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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歲女子結婚被家暴8年,做飯時加豬飼料,丈夫半年胖到30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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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悅的家在上海遠郊的一個小村子里,村里人觀念老舊,傳統得像掛在墻上的黃歷,翻來翻去還是那些老規矩。
她從小就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家里有三個孩子,她是老大,下面有個弟弟和妹妹。
弟弟叫李陽,打小就是家里的心肝寶貝。
好吃的、好玩的,全都先緊著李陽。
過年時,桌上擺著一盤珍貴的糖果,紅紅綠綠,裹著亮晶晶的糖紙。
李悅盯著那盤糖,咽了口唾沫,眼里滿是渴望。
“陽陽,過來,挑幾塊你愛吃的!” 母親笑瞇瞇地招呼弟弟,聲音溫柔得像春天的風。
李陽蹦蹦跳跳跑過來,小手抓了一把,塞進嘴里,糖紙撒了一地。
李悅咬著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她不敢吭聲,更不敢伸手。
“悅兒,別老盯著糖,幫我去洗碗!” 母親轉頭,語氣冷得像冬天的水。
李悅默默點頭,轉身走進廚房。
水槽里的碗堆得像小山,她的手泡在冰涼的水里,紅得發麻。
她抬頭,透過窗戶,能看見弟弟在院子里追著新買的玩具車跑,笑得像朵花。
那樣的笑,她從沒在自己臉上見過。
家里不光偏心弟弟,連妹妹李蕓也比她待遇好。
李蕓比李悅小兩歲,性子嬌氣,愛撒嬌。
有一次,集市上來了個賣布娃娃的攤子。
李蕓一眼看中了個粉色的小熊,抱著不撒手。
“媽,我要這個!” 李蕓嘟著嘴,拽著母親的衣角晃來晃去。
母親摸摸她的頭,立馬掏錢買了。
李悅站在一旁,低頭看著自己磨破的鞋。
她也喜歡那只小熊,可她知道,自己沒資格開口。
“別愣著,回家干活去!” 父親路過,皺著眉瞥了她一眼。
李悅抿緊嘴,默默跟在后面。
她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疼,卻不敢說。
日子一天天過,李悅慢慢習慣了這種差別。
她學會了不爭不搶,學會了把想說的話咽回去。
可她心里,還是藏著一點小小的火苗。
那火苗,叫夢想。
李悅愛讀書,愛得不得了。
村里學校的教室破舊,課本邊角都卷了毛邊。
可她不在乎。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課桌前,借著昏黃的燈光,埋頭寫字。
“李悅,你這字寫得真漂亮!” 老師有一次夸她,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李悅聽了,臉紅撲撲的,心跳得像小鼓。
她從沒被人這么夸過。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一點光。
她開始偷偷幻想,幻想有一天能走出這個村子。
她想去大城市,想看看書里寫的那些高樓和熱鬧的街。
她想讀書,讀很多很多書。
“我一定要考上好學校!” 她咬著牙,在心里給自己鼓勁。
初中三年,她拼了命地學。
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她就爬起來,點著煤油燈看書。
晚上,家里人都睡了,她還在桌前寫作業。
她的成績像春天的禾苗,蹭蹭往上竄。
到了初三,她穩穩當當成了班里的第一名。
中考那天,她握著筆,手心全是汗。
考完最后一門,她走出考場,抬頭看看天。
太陽亮得刺眼,她卻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一定能行!” 她攥緊拳頭,嘴角偷偷翹了起來。
成績出來的那天,老師把她叫到辦公室。
“李悅,恭喜你!考上了市里的重點高中!” 老師拍拍她的肩,笑得合不攏嘴。
李悅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錄取通知書,紅色的紙,燙金的字。
她的手抖得厲害,眼眶一下就紅了。
“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了!” 她喃喃自語,聲音都在發顫。
她攥緊通知書,一路跑回家。
她的腳像踩了風,臉蛋紅撲撲的。
她滿腦子都是父母夸她的畫面。
她甚至想,爸媽會不會抱抱她,說她是家里的驕傲。
她推開家門,喊得嗓子都啞了:“爸!媽!我考上重點高中啦!”
院子里,父親坐在一把舊竹椅上,翹著二郎腿。
他嘴里叼著旱煙,煙霧繚繞。
他抬頭瞥了李悅一眼,語氣平得像白開水。
“悅啊,你也知道家里窮,供你弟讀書都費勁,你就別念了。”
李悅的笑僵在臉上。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可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母親在一旁擇菜,低著頭。
她嘆了口氣,淡淡地說:“聽你爸的,出去打工,幫家里分擔點。”
李悅站在原地,手里的通知書皺成一團。
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死死咬著嘴唇。
她想喊,想問為什么。
可她什么也沒說。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夢想就像泡沫一樣,“啪”地一下破滅了。



02

李悅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手里攥著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燙金的字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卻刺痛了她的眼。
父親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得她心碎:“悅啊,你也知道家里窮,供你弟讀書都費勁,你就別念了。”
母親低頭擇菜,嘆了口氣,聲音輕得像風:“聽你爸的,出去打工,幫家里分擔點。”
李悅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她張了張嘴,想爭辯,想問為什么弟弟可以讀書,而她不行。
可她看著父親冷漠的眼神,母親躲閃的目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她低頭看著通知書,那曾是她日夜奮斗的希望,如今卻像一張廢紙,毫無意義。
她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疼得發麻。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夢想像泡沫,“啪”地一下破滅了。

時光像流水,無聲地淌過,轉眼到了夏天。
村里的蟬叫得人心煩,空氣黏膩得像裹了一層糖漿。
李悅已經19歲,她不再是那個埋頭苦讀的少女,而是村里小廠子的女工。
每天,她在轟鳴的機器旁站上十幾個小時,雙手磨出了厚厚的老繭,指縫里嵌著洗不掉的油污。
她的臉龐瘦削,眼神黯淡,曾經那點小小的火苗仿佛被生活的重壓碾滅了。
家里的日子還是緊巴巴的,桌上永遠是粗糧和咸菜,肉是稀罕物,只有過節才能見著。
可就在這年夏天,弟弟李陽帶來了“喜訊”——他考上了二本大學。
“陽陽有出息!咱家總算熬出頭了!” 父親在院子里抽著旱煙,臉上難得綻開笑,皺紋都舒展開來。
母親忙前忙后,殺了一只老母雞,燉了滿滿一鍋,香氣飄得半個院子都是。
李悅站在一旁,低頭剝著玉米,指甲摳得指尖生疼。
她心里酸得像灌了醋,卻不敢吭聲。
她知道,弟弟的大學是家里全部的希望,是父母的驕傲。
可這希望,卻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她心上,提醒她曾經的夢想早已被碾碎。

那天夜里,月光冷冷地灑在窗臺上,像一層薄霜。
李悅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里全是白天父母的笑臉和弟弟得意的模樣。
隔壁房間,父母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低低的,像在商量什么秘密。
“這學費咋辦?家里連一萬塊都拿不出!” 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細細的,像被風吹斷的線。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嘆了口氣,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要不……把悅嫁了吧。鄰村趙強,養豬賺了錢,彩禮能給不少。”
李悅猛地一震,手死死捂住嘴,淚水像開了閘的河,止不住地流。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變成弟弟學費的籌碼。
她的心像被撕開一道口子,疼得喘不過氣。
她想沖出去問個明白,想喊著說她不愿意,可腿像灌了鉛,動不了。
她只能蜷縮在被子里,咬著手指,哭到天亮,眼眶腫得像桃子。

幾天后,父母把她叫到院子里。
陽光刺眼,曬得人頭暈,可李悅的心卻冷得像冰。
母親拉著她的手,笑得勉強,聲音里帶著討好:“悅啊,趙強人不錯,踏實能干,你嫁過去,不會吃苦。”
李悅低頭盯著腳尖,破舊的布鞋露出了腳趾,灰撲撲的,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說不,想說她還年輕,想說她也有自己的路。
可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父親皺著眉,語氣不容拒絕:“聽話,別讓你爸媽為難。”
李悅咬緊嘴唇,牙齒幾乎咬出血,點了點頭。
她的心像掉進了冰窟,冷得發抖,手指攥得骨節發白。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又被推向了另一個深淵。

第一次見趙強,是個熱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午后。
院子里的知了叫得刺耳,空氣里彌漫著豬圈的腥臭。
趙強大搖大擺走進來,身材壯得像頭牛,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腳上的鞋滿是泥。
他嘴里叼著根煙,吐出的煙圈在空氣里散開,眼神在李悅身上轉來轉去,像在打量一件貨物。
李悅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她感覺那目光像蛇,黏膩又冰冷,讓她渾身不自在。
“喲,這閨女長得還行!” 趙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聲音粗得像砂紙。
父親忙遞上杯茶,笑得臉都皺了:“趙強啊,悅兒老實,嫁過去肯定聽話。”
母親端來一盤瓜子,臉上堆著笑,推了李悅一把:“悅啊,去給趙強倒杯水,別傻站著。”
李悅默默轉身,手抖著端來一杯水,頭低得幾乎埋進胸口。
她不敢抬頭,只覺得心跳得像擂鼓,砰砰作響。
趙強接過水,斜眼瞥她,語氣像發號施令:“以后跟著我,好好過日子,別鬧脾氣。”
李悅沒吭聲,只是低低“嗯”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
她的心像被什么壓著,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

沒過多久,婚事就定下了。
李悅坐在屋里,聽著父母和趙強談彩禮,談嫁妝,談婚禮的日子。



03

婚禮那天,村里擺了幾桌,鑼鼓喧天,熱鬧得像過年。
李悅穿著借來的紅裙子,低頭坐在新房里,木床吱吱作響,屋里彌漫著新漆的味道。
她的手攥著裙角,指甲掐進掌心,眼神空洞地盯著腳尖。
窗外,鞭炮聲震耳欲聾,鄉親們的笑聲和祝福聲此起彼伏。
可她的心像被冰封,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生活不再屬于自己。
她成了趙強的妻子,一個她幾乎不認識的男人的附屬品。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告訴自己,要忍,要活下去,哪怕只是為了不讓父母失望。

婚后,趙強的真面目像剝開的洋蔥,一層層露出來,刺鼻又辛辣。
他脾氣像火藥,一點就炸,稍有不順心,拳頭就成了他的語言。
李悅成了他發泄的靶子,日子像陷進了無邊的泥潭,掙扎了多久,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一天深夜,月亮藏在云里,村子安靜得像睡著了。
趙強醉醺醺地踹開家門,酒氣熏得人頭暈,腳步踉蹌,嘴里罵罵咧咧。
“李悅!給老子倒杯水!快點!” 他的吼聲像雷,震得窗戶嗡嗡響。
李悅嚇得一哆嗦,趕忙從里屋跑出來,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水,雙手捧著遞過去。
趙強醉得手一滑,水杯“啪”地摔在地上,碎成一攤,玻璃碴子四濺。
“你他媽連這點事都干不好?廢物!” 趙強眼睛瞪得像鈴鐺,臉紅得嚇人。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李悅臉上,力道大得讓她摔在地上。
臉火辣辣地疼,像被火燒過,她蜷縮在墻角,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她想反抗,想推開趙強跑出去,可她怕,怕他下手更狠,怕自己連命都保不住。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這一切快點結束,雙手抱頭,咬緊牙關。

趙強的拳頭如雨點,隔三差五落在她身上。
她的手臂、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疼得連覺都睡不踏實。
衣服遮不住的傷痕,她只能用長袖掩蓋,怕被村里人看見嚼舌根。
她不敢跟人說,也沒地方說。
村里人眼里,夫妻吵架是家常便飯,女人挨打是天經地義。
她只能咬牙忍著,日子像一根越勒越緊的繩子,喘不過氣。
終于有一天,她再也熬不下去了。
那天,趙強又醉醺醺地打了她一頓,拳頭落在她臉上,嘴角滲出血絲。
她的臉腫得像饅頭,眼眶烏青,走路都疼得發抖。
李悅咬著牙,拖著酸痛的身子,連夜跑回了娘家。
村里的夜靜得嚇人,只有遠處狗叫聲斷續傳來,月光冷冷地灑在路上。
她敲開娘家大門,眼淚像開了閘的河,止不住地流。
“媽,他又打我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撲進母親懷里,哭得像個孩子,聲音嘶啞得像裂帛。
母親愣了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嘆了口氣:“悅兒,哪家夫妻不吵?忍忍就過去了。”
李悅抬起頭,眼里滿是震驚,淚水掛在臉上,像斷了線的珍珠。
她以為娘家是避風港,能拉她一把,可母親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得她心寒。
她轉頭看父親,盼著他能說句公道話。
父親坐在門檻上,悶頭抽著旱煙,煙霧嗆得人睜不開眼。
他抬頭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絲心疼,可很快低下頭,吐出一句:“聽你媽的,回去好好過。”
李悅的心像掉進冰窟,冷得發抖,手指攥得骨節發白。
她抹干眼淚,跌跌撞撞回了趙強的家,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又長又瘦。
那一刻,她知道,娘家的大門對她關上了,她無處可逃。

一年后,李悅生了個兒子,取名小寶。
孩子的第一聲哭,像春天的芽,給了她點希望。
她抱著小寶,淚水滴在襁褓上,喃喃道:“小寶,你是媽的命。”
她盼著小寶能帶來好日子,甚至天真地想,趙強當了爹,也許會收斂點。
可她想錯了。
趙強的脾氣像火,越燒越旺,甚至更糟。
小寶半夜哭鬧,趙強就跟點著了炮仗似的,吼得屋頂都抖。
“吵什么吵!煩死人了!” 他瞪著眼睛,臉黑得像鍋底。
有一次,小寶餓得哇哇哭,奶瓶滾到床下,李悅正忙著洗衣服,沒來得及抱他。
趙強黑著臉,一把推開小寶,孩子摔在床上,哭得更兇。
李悅心像被刀割,沖過去死死護住小寶,眼神像刀,瞪著趙強,胸口劇烈起伏。
“你別碰我兒子!” 她咬著牙,聲音低沉卻堅定,像頭護崽的母狼。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女人,母性讓她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勇氣。
可趙強只是冷笑一聲,轉身摔門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李悅抱著小寶,淚水止不住地流,滴在孩子小小的臉上。
她知道,這個家,永遠暖不起來。

日子像車輪,碾了八年,碾得李悅滿身傷痕。
小寶長到七歲,瘦瘦小小的,眼神卻亮亮的,像夜里的星星。
他學會了察言觀色,知道父親發脾氣時要躲得遠遠的。
可趙強的暴戾像野草,怎么也除不盡。
那天,只因飯菜咸了點,趙大發了雷霆。



“你連飯都不會做?廢物!” 他抄起碗,砸得滿地碎瓷,聲音震得屋子嗡嗡響。
李悅低頭站在一旁,手指掐進掌心,強忍著不吭聲。
她剛想開口,趙強的巴掌已經甩過來,“啪”一聲,她摔在地上,嘴里滿是血腥味。
她捂著臉,牙齒松動,兩顆門牙掉在地上,血順著嘴角淌下來,染紅了衣襟。
她抬頭看著趙強,眼神不再是怕,而是冷冷的恨,像一潭死水。
小寶躲在門后,嚇得直發抖,小手攥緊衣角。
“媽,你沒事吧?” 他撲過來,抱著她哭,聲音細細的,像小貓叫。
李悅咬緊牙,強撐著爬起來,摸摸小寶的頭,擠出一個笑:“媽沒事,別怕。”



04

那是個平常的午后,陽光懶散地灑在院子里,豬圈里傳來豬哼哼的聲音。
李悅在豬圈邊干活,搬著一袋沉重的豬飼料,汗水順著額頭滑進眼里。
她盯著那袋飼料,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像火花一閃而過。
她偷偷拿了點飼料,藏在破舊的布袋里,趁著夜色帶回廚房,藏在角落的瓦罐里。
從那天起,她開始行動,小心翼翼,像一只在暗處潛行的貓。
她把飼料磨成細粉,裝進一個舊調料罐,藏在灶臺后面,確保趙強不會發現。
每次做飯,她都往趙強的碗里摻一點,動作輕得像在撒鹽,手卻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她站在灶臺邊,低頭切菜,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心卻像擂鼓,砰砰作響。
“這菜咋這么香?” 趙強狼吞虎咽,筷子翻飛,壓根沒起疑,嘴里塞得滿滿的。
李悅低頭應了一聲,嘴角微微一扯,像笑,又不像笑。
她的心像一塊冰,冷冷的,硬硬的,只想讓趙強變弱,弱到再也抬不起手。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強的變化誰都看得見。
他的體重像吹氣球一樣直線上升,半年不到,胖到了300斤。
整個人像座肉山,肚子圓得像水缸,走幾步就喘,汗珠子掛滿腦門。
他試著罵人,聲音卻沒以前那么響,中氣不足,像破了洞的風箱。
他再也追不上跑來跑去的小寶,更別提揮拳打人。
有一次,他想沖李悅發火,剛邁出兩步就氣喘吁吁,扶著墻大口喘氣,臉漲得通紅。
李悅站在一旁,低頭擦著桌子,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轉瞬即逝。
小寶察覺到家里氣氛的變化,眼神亮亮的,偷偷拉著李悅的手:“媽,爸好像沒那么兇了。”
李悅摸摸他的頭,擠出一個笑:“嗯,媽會保護你。”
李悅睜開眼,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屋頂,心跳得像擂鼓,砰砰作響。
她輕輕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腳底的冷意讓她更清醒。
手里攥著一瓶食用油,瓶身被她捏得吱吱響,像在低語她的決心。
她躡手躡腳走到趙強床邊,屏住呼吸,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
趙強睡得像頭豬,鼾聲震得窗戶嗡嗡響,肥胖的身子占了大半個床。
他的臉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嘴角掛著口水,像個毫無防備的傻子。
李悅盯著他,腦子里閃過這些年的苦:拳頭,巴掌,孩子的哭聲,小寶驚恐的眼神。
每一幕都像刀子,割得她心頭滴血。
她咬緊牙,手微微發抖,可眼神堅定得像塊石頭,沒有一絲猶豫。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擰開油瓶,油緩緩流出,滴在趙強床邊的水泥地上。
一攤油漬在昏暗中泛著光,像在嘲笑趙強的酣睡,靜靜等待著它的使命。
李悅退到墻角,緊緊攥著空瓶子,背靠著墻,指甲掐進掌心。
每秒鐘都長得像一年,她的心跳聲大得像是能吵醒整個村子。

天邊泛起魚肚白,屋里漸漸亮了些。
趙強哼哼兩聲,迷迷糊糊爬起來,揉著眼睛,罵罵咧咧地伸腳下床。
“啪”一聲,他一腳踩在油上,身子猛地一滑,像個笨重的沙袋,整個人摔下去。
他的頭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像西瓜裂開的聲音。
屋子靜得嚇人,只有李悅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她慢慢蹲下,伸出手,探了探趙強的鼻息。
沒氣了。
她把油瓶藏回廚房,擦掉地上的油漬,動作熟練得像做過無數次。
她站在屋里,看著趙強的尸體,腦子里一片空白。
三天后,村里為趙強辦了葬禮。
院子里搭了靈棚,白幡在風中晃蕩,像在訴說無常。
李悅穿著孝服,撲在趙強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啞了。
“強啊!你咋這么不小心!扔下我和小寶可咋活!” 她嚎得聲嘶力竭,淚水糊了一臉,像個斷了線的木偶。
圍觀的鄉親抹著眼淚,嘆她命苦,低聲議論:“這女人真不容易,攤上這么個男人,還得守寡。”
鄰居大嬸遞給她一塊手帕,拍著她的肩,眼神滿是憐憫。
小寶站在一旁,低頭拽著衣角,小臉蒼白,眼睛紅紅的,卻沒掉淚。
李悅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像被針扎了下,疼得一縮。
她哭得更響,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喊出來,聲音在院子里回蕩。
棺材已經蓋好,準備下葬,鄉親們低頭默哀,氣氛沉得像塊鐵。
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沖進靈棚,滿臉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他的聲音像炸雷,震得人群嗡嗡議論:“不行,趙強的死肯定有問題!我要求驗尸!”
李悅的哭聲猛地一頓,手指攥緊孝服,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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