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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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說什么?”我放下茶杯,以為自己聽錯了。
“離婚。”父親重復了一遍,聲音平靜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母親從廚房走出來,圍裙上還沾著水珠。她看看父親,又看看我,然后在餐桌上攤開一張紙:“簽字吧。”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日下午,梧桐葉子正黃,街上傳來孩子的嬉笑聲。
誰也沒想到,四十三年的婚姻就這樣在一張紙上畫下句號...
01
那年秋天,梧桐葉子落得特別早。
我記得那個下午,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灑在餐桌上,母親剛燉好一鍋排骨湯,香味彌漫了整個屋子。父親坐在他慣常的位置上,手里握著一支鋼筆,那支他用了二十多年的英雄牌鋼筆。
“這湯燉得真香。”我夸了一句,想緩解突然降臨的沉默。
父親放下鋼筆,看著我說:“小華,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以為他要說退休金又漲了,或者樓下王大爺家的花開得不錯。這些年來,父親總是喜歡和我分享這些生活中的小事。但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和你媽要離婚。”
母親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湯勺。她的表情很平靜,仿佛早就知道父親會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她在餐桌邊坐下,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紙。
“協議書我已經看過了,沒問題。”母親展開那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條款。“房子歸我,存款分一半,你爸的退休金歸他自己。”
我覺得這一切都太荒誕了。就在半小時前,我還看見他們一起在陽臺上收晾曬的被子,母親還笑著說父親個子高,夠得著晾衣繩上面的角落。而現在,他們卻坐在這里,像商量晚飯吃什么一樣討論離婚的事。
“為什么?”我問。
父親和母親對視了一眼,那種眼神我從小就很熟悉,是他們之間特有的交流方式。在我小時候,每當我犯錯被發現時,他們也會用這種眼神商量該怎么處理。
“沒有為什么,就是覺得該分開了。”父親說。
“都老了,何必還要束縛在一起。”母親補充道。
我不相信這是真正的原因。結婚四十三年的兩個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決定分開?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這個決定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不是一時沖動。
父親拿起鋼筆,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個簽名我見過無數次,在我的成績單上,在我的入學申請書上,在各種需要家長簽字的文件上。但這一次不同,這次他簽的是自己婚姻的終結。
母親也簽了字。她的字寫得很工整,一筆一劃都很認真,就像她做任何事情都很認真一樣。
“就這樣了。”父親說著,將協議書折好放進口袋里。“明天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房間傳來父母說話的聲音,很小聲,我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比如誰搬出去,東西怎么分,以后怎么相處。
第二天一早,我提出要陪他們去民政局。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父親說。
“這種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在場。”我堅持道。
母親擺擺手:“你上班要緊,我們又不是小孩子,辦個手續還能出什么岔子。”
我拗不過他們,只好去上班。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老是想著他們在民政局的情景。會不會有工作人員勸他們再考慮考慮?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會不會他們最后改變主意?
下午四點多,我接到父親的電話。
“辦完了。”他說。
就這么簡單的三個字,四十三年的婚姻就正式結束了。
“現在在哪里?”我問。
“你媽回家了,我在外面溜達。”
“那晚上......”
“我暫時住你劉叔家,過幾天再說。”
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室里發呆。同事小張過來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說沒什么。這種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別人解釋。
六點下班后,我直接回了父母家。母親正在廚房里做飯,就像平常一樣。餐桌上擺著三副碗筷,她好像忘記了父親已經不住在這里了。
“媽,爸不回來吃飯了。”我提醒她。
母親愣了一下,然后收起了一副碗筷。“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我們兩個人吃飯,顯得特別安靜。母親給我夾菜,問我工作怎么樣,身體怎么樣,就像父親還在家的時候一樣。但桌子對面空著的位置提醒著我們,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吃完飯,我幫母親洗碗。
“媽,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忍不住問。
母親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我說:“小華,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告訴我,讓我懂。”
母親搖搖頭:“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我覺得很挫敗。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很了解父母,知道他們的脾氣,知道他們的習慣,知道他們的想法。但現在我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們。
晚上十點多,我準備回自己家的時候,母親突然叫住我。
“你爸說,記得簽收快遞。”
“什么快遞?”
“我也不知道,他就讓我轉告你這句話。”
我覺得很奇怪。最近我并沒有買什么東西,也沒有人說要給我寄快遞。而且,父親為什么不直接給我打電話,而要通過母親轉告?
“他還說什么了嗎?”
“沒有了,就這一句話。”
回到家,我給父親打電話,但他的手機關機了。我又給劉叔家打電話,劉嬸說父親已經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我躺在床上想著這句話的意思。記得簽收快遞。什么快遞?什么時候的快遞?為什么要我記得?
第二天,我特意在家等了一上午,但沒有任何快遞到。我給幾家快遞公司打電話詢問,他們都說沒有我的包裹。
中午,我去劉叔家看父親。他正在院子里擺弄一盆君子蘭,看見我來了,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爸,你昨天說的快遞是什么意思?”
父親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繼續整理花盆里的土:“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注意一下。”
“但我最近沒有買任何東西啊。”
“也許是別人寄的。”
“誰會給我寄東西?”
父親不回答了,專心致志地擺弄著他的花。我知道,這是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信號。從小到大,每當父親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時,他就會用這種方式來回避。
我在劉叔家坐了一會兒,看著父親修剪花枝。他的動作很小心,每一刀都切得很準確,仿佛這些花草是什么珍貴的藝術品。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父親經常在陽臺上種一些花花草草,母親總是嫌他把陽臺弄得亂七八糟,但從來不阻止他。
“爸,你打算在劉叔家住多久?”
“看情況吧,先住著。”
“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合適的房子?”
父親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會安排。”
我覺得父親變得很陌生。以前,他總是很樂意接受我的幫助,無論是搬家具還是修電器,他都會主動請我過去幫忙。但現在,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我了。
從劉叔家出來,我又去看母親。她正在整理衣柜,把父親的衣服都疊好放在一個大箱子里。
“這些衣服怎么辦?”我問。
“等你爸來拿。”母親說。
我幫她一起整理。父親的衣服不多,幾件襯衫,幾條褲子,還有一件他舍不得穿的羊毛大衣。每一件衣服母親都疊得很整齊,就像她平時為他準備行李一樣。
在整理床頭柜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么?”我問。
母親看了一眼,說:“你爸的東西,一些老照片和信件。”
我打開盒子,里面確實有一些老照片,大多是父母年輕時的合影,還有一些我小時候的照片。但在盒子底部,我發現了一張我沒見過的照片。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有些發黃。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八十年代的衣服,笑容很甜美。她站在一臺機器前面,手里拿著什么工具,看起來像是在工廠里工作。
“這是誰?”我把照片遞給母親。
母親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你爸以前的同事。”
“哪個廠的?”
“機械廠的,好像叫......”母親想了想,“叫林曉雯。”
這個名字我沒聽過。父親在機械廠工作了三十多年,偶爾會提到一些同事的名字,但我從來沒聽他說過林曉雯這個人。
“她現在還在廠里嗎?”
母親搖搖頭:“早就不在了,聽說搬到外地去了。”
我又仔細看了看照片。女人看起來比父親年輕一些,眉眼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靈動。照片的背面寫著幾個字:曉雯,1986年春。
1986年,那時候我剛上小學,父親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我想象著他和這個叫林曉雯的女同事一起工作的情景,他們是不是會一起討論技術問題,一起加班,一起在廠里的食堂吃飯?
“媽,你認識這個人嗎?”
母親收拾著其他照片,頭也不抬地說:“見過幾次,廠里組織活動的時候。”
我覺得母親的反應有些不自然,但我沒有追問下去。也許這只是父親的一個普通同事,只是恰好有張照片保存下來而已。
但為什么這張照片會被父親小心地保存在床頭柜里?為什么其他同事的照片都沒有了,只有這一張還在?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我收到了一個很大的包裹,拆開后里面是一個更小的盒子,盒子里還有一個盒子,就這樣一層套一層,最后什么都沒有。我在夢里大聲問這是誰寄的,但沒有人回答我。
醒來后,我發現自己滿頭大汗。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等那個神秘的快遞,但什么都沒有收到。我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記錯了什么,或者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但我錯了。
02
一周后的周三上午,快遞員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我簽收了一個不大的包裹,寄件人欄寫著“林曉雯”三個字。我愣住了,這不是那張照片上女人的名字嗎?
包裹很輕,里面應該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拿著包裹坐在沙發上,猶豫著要不要立即拆開。直覺告訴我,這個包裹里的東西可能會改變很多事情。
我給父親打電話,但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我又給劉叔家打電話,劉嬸說父親一早就出去了,說要到老茶館坐坐。
老茶館是父親退休后經常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他們喜歡在那里下棋、聊天、看報紙。我決定去那里找他。
老茶館在市中心的一條小巷里,門面不大,但歷史很悠久。我推門進去的時候,里面煙霧繚繞,幾桌人正在打牌,角落里有兩個老人在下象棋。
“小華?”茶館老板老李認出了我,“你爸剛走,你來晚了一步。”
“他在這里坐了多久?”
“一上午,什么也不說,就是坐著發呆。”老李擦著茶杯,“最近你爸有點不對勁,以前來這里總是很健談,現在話越來越少了。”
“他有沒有說什么?”
老李想了想:“也沒說什么特別的,就是問我如果有人來找他,讓我轉告一聲。”
“找他的人?什么人?”
“他沒說,只是讓我留意著點。”
我覺得越來越迷惑了。父親在等什么人?為什么要在茶館里等?這和那個快遞有什么關系?
從茶館出來,我又去了劉叔家,但父親還是沒有回來。我只好先回自己家,準備拆開那個神秘的包裹。
包裹用牛皮紙包著,很結實。我小心地撕開包裝,可下一刻我卻嚇得頓時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