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善良的人總會遇到善良的回報(bào)。"這句話我曾一度以為只是安慰人的雞湯,直到那次在醫(yī)院的偶然相遇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在這個人人自掃門前雪的社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似乎成了大多數(shù)人的處世哲學(xué)。尤其是在醫(yī)院這種陌生人匯集的地方,大家都忙著照顧自己的親人,很少有人會分心去關(guān)照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命運(yùn)就是喜歡和那些心存善念的人開玩笑,我就是那個不小心被命運(yùn)選中的人。
那是去年冬天,爺爺因?yàn)榉窝鬃∵M(jìn)了醫(yī)院。作為家里唯一沒有朝九晚五工作的自由撰稿人,照顧爺爺?shù)闹負(fù)?dān)自然落在了我肩上。
剛住進(jìn)醫(yī)院那天,爺爺?shù)牟》坷镞€有一位老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床位就在爺爺旁邊。讓我意外的是,老人身邊竟然沒有家屬陪護(hù),只有護(hù)士偶爾進(jìn)來查房時才會幫她翻個身、喂點(diǎn)水。
"怎么沒人照顧她呢?"我忍不住問護(hù)士。
護(hù)士嘆了口氣:"這位老人家是前天被送來的,當(dāng)時是社區(qū)工作人員送來的。她女兒好像在外地,聯(lián)系上了,說是在趕過來的路上,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見人影呢。"
我看著老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里不禁一陣酸楚。誰年老了不希望有人陪在身邊呢?
"老人家,您餓了嗎?要不要我?guī)湍蛐┲鄟恚?我走過去,輕聲問道。
老人聽到有人和她說話,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是明顯的感激。
"謝謝你,小伙子,不過不用麻煩了。"她的聲音很虛弱,卻依然堅(jiān)持拒絕我的好意。
"不麻煩,我正好要給我爺爺打飯,順便幫您也帶一份。"我笑著說。
就這樣,我開始一邊照顧爺爺,一邊順手照料起了隔壁床的這位老人。起初只是幫她打飯、倒水,后來發(fā)現(xiàn)她行動不便,我便主動幫她翻身、整理床鋪,甚至在護(hù)士不在的時候幫她量體溫、記錄血壓。
老人家似乎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照顧了,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慢慢地也接受了我的幫助。她告訴我她姓張,有個在外地工作的女兒,因?yàn)楣ぷ魈Γ苌倩貋砜此?/p>
"我女兒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忙了。"張奶奶總是這樣為女兒辯解,但我能從她眼中看出深深的孤獨(dú)。
這一照顧,就是四天。期間爺爺?shù)牟∏橹饾u好轉(zhuǎn),而張奶奶卻依然沒有家屬來探望。我心里不禁有些憤怒:無論多忙,老人生病住院,做子女的怎么能不第一時間趕來?
就在第五天早上,當(dāng)我正給張奶奶喂粥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請問,這位是張淑芬老人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門口,她穿著一身簡約利落的職業(yè)裝,頭發(fā)整齊地扎在腦后,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和焦慮。
"你是..."我下意識地問道。
"我是她女兒,張玲。"女子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我正在給她母親喂粥,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謝謝你照顧我媽,我剛從國外趕回來。"
"張玲,是你嗎?"張奶奶聽到聲音,激動地想要坐起來。
"媽,我回來了。"張玲立刻上前扶住老人,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我默默地退到一邊,給母女倆留出空間。看著她們緊緊相擁的背影,心中的那點(diǎn)憤怒消散了不少。也許這個女兒確實(shí)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張玲安頓好母親后,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謝你這幾天照顧我媽媽。護(hù)士告訴我,如果不是你,我媽可能會..."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不用這么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爺爺也住在這里,照顧老人是應(yīng)該的。"
"不,這不是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的問題。"張玲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等我媽媽病情穩(wěn)定后,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我接過名片,看到上面印著"張玲 國際人道主義救援組織亞洲區(qū)負(fù)責(zé)人"的字樣,心里不由得一驚。難怪她沒能及時趕回來,原來是在國外做救援工作。
接下來的幾天,張玲一直守在母親身邊,我們也漸漸熟絡(luò)起來。她告訴我,她前段時間在中東地區(qū)參與戰(zhàn)后重建工作,通訊條件極差,直到三天前才收到母親住院的消息,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趕了回來。
"我一直以為我媽有社區(qū)的人照顧,沒想到..."張玲自責(zé)地說,"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堃欢ǜ嬖V我。"
我笑著搖搖頭:"真的不用,換做是誰都會這么做的。"
"不,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張玲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
"玲玲,老人家情況怎么樣了?"男子關(guān)切地問道。
"爸,媽媽已經(jīng)好多了。"張玲轉(zhuǎn)身介紹道,"這位是這幾天一直照顧媽媽的恩人,李明。"
我愣住了,張玲叫這個男人"爸"?可是我記得張奶奶曾經(jīng)提起過,她的丈夫早就去世了啊?
男子熱情地握住我的手:"小伙子,謝謝你照顧我岳母。改天一定要登門拜謝。"
原來是張玲的丈夫。我松了口氣,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對了,李明,你是本地人吧?"張玲突然問道。
"是啊,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認(rèn)識江家嗎?江氏企業(yè)的那個江家。"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江家?"我皺了皺眉,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你是說..."
張玲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問問,你知道江老先生嗎?江老先生有個女兒,二十五年前和女兒走散了..."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全身如墜冰窟。江老先生,那不是我爺爺嗎?
"你在說什么?"我的聲音因?yàn)檎痼@而變得嘶啞,"你怎么知道我爺爺?shù)氖拢?
張玲的眼睛瞬間濕潤了:"果然是你...長得和照片上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從包里拿出一個舊錢包,從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我。照片上是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女子,雖然照片已經(jīng)很舊了,但那個嬰兒的五官和我小時候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這...這是誰?"我的手也開始顫抖。
"這是我的姐姐,江莉,和她的兒子。"張玲的聲音哽咽,"也就是你,我的親外甥。"
我如遭雷擊,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爺爺?shù)挠H孫子啊!我的父母在我十歲那年因?yàn)檐嚨溔ナ溃瑥哪且院笠恢笔菭敔攷Т蟮奈摇?/p>
"你在胡說什么?"我后退了一步,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我是江家的親孫子,不可能是什么外甥!"
"孩子,你聽我解釋..."張奶奶突然開口,她的聲音虛弱卻堅(jiān)定,"你的母親江莉,是江老先生的女兒,也是我的大女兒。二十五年前,她帶著剛出生不久的你去江家探望,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我的頭嗡嗡作響,回憶如潮水般涌來。爺爺從來不愿提起我父母的事,只說他們在車禍中雙雙遇難。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謊言?
"不,你們在騙我!"我激動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真的是我外婆,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來找我?"
張玲握住我的手:"我們一直在找!車禍發(fā)生后,我姐姐當(dāng)場去世,而你被甩出車外,失蹤了。警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你,我們以為你也遇難了。直到三年前,我偶然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你的照片,那么像我姐姐,我們才重新燃起希望..."
"那為什么不直接來找我?"我甩開她的手,情緒激動。
"江老先生不讓我們接近你。"張玲苦澀地說,"他認(rèn)為是我們家害死了他女兒,一直恨著我們。我們托了無數(shù)關(guān)系想見你一面,都被拒絕了。媽媽這次生病,其實(shí)也是因?yàn)橛忠淮伪唤业谋0矓r在門外,情緒激動導(dǎo)致的。"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爺爺一向慈愛,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但轉(zhuǎn)念一想,爺爺確實(shí)從不讓我接觸陌生人,尤其是姓張的人...
就在我思緒萬千之際,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爺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爺爺!"我驚呼一聲。
"明明,過來。"爺爺?shù)穆曇舻统炼洌俏覐奈绰犨^的語氣。
"江先生,請聽我解釋..."張玲上前一步。
"閉嘴!"爺爺怒喝一聲,"二十五年前你們害死了我女兒,現(xiàn)在又來騙我外孫?"
外孫?我愣住了。爺爺親口承認(rèn)了...
"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到爺爺面前,聲音顫抖。
爺爺?shù)难壑虚W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堅(jiān)硬:"這些人在胡說八道,你別信!"
"江先生,二十五年了,您還要隱瞞多久?"張奶奶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莉莉是我女兒,明明是我外孫,這是血脈相連的事實(shí),您不能一直瞞著他!"
爺爺?shù)纳眢w明顯晃了一下,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明明,我們回去。"爺爺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我站在原地,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二十五年的謊言,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什么爺爺要隱瞞我的身世?為什么要阻止我的外家人與我相認(rèn)?
"爺爺,我想知道真相。"我鼓起勇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