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志遠拿著一張238萬元的銀行存單,站在柜臺前渾身發抖。
這是父親陳大山留給他的全部家產,可銀行職員劉經理卻皺著眉頭,盯著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反復查看。
"陳先生,按照銀行規定,如此大額的遺產繼承需要格外謹慎。"劉經理推了推眼鏡,"現在造假技術發達,戶口本也可能有問題。"
陳志遠心頭一緊:"那您還需要什么證明?"
"我需要您提供其他證據,證明陳大山確實是您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陳志遠愣了一下,隨即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讓在場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01
"房租又漲了,這個月要3800了。"陳志遠看著手機上房東發來的消息,無奈地搖搖頭。
32歲的陳志遠坐在出租屋里,看著銀行卡里僅剩的1200塊錢,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作為一家貿易公司的普通業務員,他的月薪8000元在這個城市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扣掉房租、生活費,每個月幾乎是月光族。
"志遠,你怎么還不回家吃飯?"同事小張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他還在座位上發呆。
"沒胃口。"陳志遠苦笑一聲,"小張,你說我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買得起房?"
小張走過來坐下,看了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說實話,以咱們這點工資,想在這城里買房真的很難。我都工作五年了,到現在連首付都攢不夠。"
"可是不買房,連個對象都找不到。"陳志遠嘆了口氣。
"你女朋友小麗最近怎么樣?還在催你買房嗎?"小張關心地問道。
提到小麗,陳志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就在上個星期,交往了兩年的女友小麗跟他攤牌了。
"她說她不能再等下去了。"陳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同學都已經結婚買房了,而我連首付都拿不出來。"
小張拍拍他的肩膀:"別太難過,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女孩子也有壓力,可以理解。"
"理解是理解,但還是挺難受的。"陳志遠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晚上,小麗約他在樓下的咖啡廳見面。她點了兩杯咖啡,然后直接開門見山:
"志遠,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分手吧。"
"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陳志遠當時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志遠,我不是嫌棄你,但是我們都30多歲了,總不能一直這樣租房子過下去吧?"小麗當時的話還在他耳邊回響,"我爸媽也一直在催,說如果你今年還買不起房,就讓我考慮其他人。"
"再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想辦法。"陳志遠當時幾乎是在乞求。
"志遠,我已經等了兩年了。你父親是農民工,家里也幫不上忙,光靠你一個人,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首付?"小麗搖搖頭,"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我們這兩年的感情就這樣算了?"
"對不起,志遠。"小麗站起身,"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看著小麗離去的背影,陳志遠一個人在咖啡廳里坐到了深夜。
"兄弟,別想太多了。"小張安慰道,"先把工作做好,說不定還有轉機呢。對了,這個月的業績怎么樣?"
"還差一大截呢。"陳志遠無奈地說,"上個月那個大客戶突然取消了訂單,這個月我得想辦法補上窟窿。"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幾個客戶?"
"謝了,我自己想想辦法。"陳志遠收拾了一下桌子,"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跑客戶。"
"行,早點休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回到出租屋,陳志遠打開冰箱,里面只剩下幾包泡面和一些簡單的蔬菜。他隨便煮了碗面條,邊吃邊想著明天該怎么向客戶推銷產品。這個月的業績還差得很遠,如果完不成指標,連這份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那天晚上,陳志遠一個人在出租屋里喝了半瓶白酒,想給家里的父親打個電話,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父親陳大山只是個農民工,這些年已經夠辛苦的了,他不想再給老人家添麻煩。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志遠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老家村里的王大媽。
"志遠啊,你趕緊回來一趟吧。"王大媽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你爸...你爸出事了。"
"什么?!"陳志遠一下子站了起來,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王大媽,您說清楚點,我爸怎么了?"
"昨天在工地上,你爸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了,當場就...唉,你趕緊回來吧,人已經在殯儀館了。"
"不可能!我爸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呢,好好的啊!"陳志遠的聲音顫抖著。
"志遠,你冷靜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趕緊回來處理后事吧。"王大媽的聲音也哽咽了,"你爸走的時候還在念叨你呢。"
陳志遠感覺天旋地轉,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父親陳大山,這個在他心中如山一般的男人,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02
連夜趕回老家的路上,陳志遠的眼淚一直沒有停過。
火車在夜色中飛馳,陳志遠趴在車窗邊,腦海里全是父親的身影。從小到大,父親很少在家,總是在外面打工。每次回來,都是一身泥土,話不多,但總是會默默給他塞一些零花錢。
"兒子,好好讀書,將來別像爸一樣只能干苦力活。"這是父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陳志遠想起了高考那年的夏天,當他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父親正在工地上干活。他興奮地給父親打電話:
"爸,我考上大學了!"
"真的?考上哪個學校了?"父親在電話里的聲音顫抖著。
"省城的工商大學,二本。"
"好!好!"父親在電話里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兒子,你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學生!"
第二天,父親請了假專門回家,還在鎮上買了一大堆禮花。
"爸,您這是干什么?"陳志遠有些不好意思。
"我兒子考上大學了,得慶祝慶祝!"父親笑得像個孩子,"等會兒我去村里通知大家,今晚咱們好好熱鬧熱鬧。"
那天晚上,全村的人都來了,父親擺了十幾桌酒席。雖然花了不少錢,但父親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父親當著全村人的面說,"以后我兒子就是城里人了!"
開學前一天,父親專門帶他去鎮上的銀行辦了張卡。
"每個月1500塊生活費,夠不夠?不夠的話你就說一聲。"父親當時拿著那張銀行卡,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爸,太多了,我一個月哪用得了這么多錢?"陳志遠當時還嫌多。
"在城里花銷大,別虧待了自己。"父親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學習,別辜負了爸的期望。"
大學四年,陳志遠的生活費從來沒有斷過,每個月都是準時到賬。他知道父親為了這1500塊錢,在工地上不知道要搬多少塊磚,要流多少汗水。
有一次,陳志遠的同學小王好奇地問:"志遠,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每個月給你這么多生活費。"
"我爸是建筑工人。"陳志遠有些不好意思。
"建筑工人能賺這么多錢?"小王有些不相信。
"我爸很能干,在工地上當小包工頭。"陳志遠為父親辯護道。
其實陳志遠知道,父親只是個普通的農民工,為了給他湊學費和生活費,經常要加班到深夜。
畢業后,陳志遠留在省城工作。每次給家里打電話,父親總是問他缺不缺錢。
"爸,我現在有工作了,不缺錢。"陳志遠總是這樣回答,雖然他心里清楚,自己過得并不輕松。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是缺錢就告訴爸,別在外面受委屈。"父親每次都是這樣說。
最后一次通話是在一個月前,父親在電話里問他:"志遠,聽說城里房價很貴,你有沒有考慮回老家發展?"
"爸,我在這邊挺好的,您別擔心。"陳志遠當時正在加班,隨口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志遠,如果你想買房,爸這里還有點積蓄..."
"不用了爸,我自己能解決。"陳志遠打斷了父親的話,"您把錢留著自己用吧。"
現在想起來,那可能是父親最后一次關心他的住房問題。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好好跟父親聊聊,告訴他自己在城里的真實情況,告訴他自己其實很想念家里。
火車到站的時候,天剛剛亮。陳志遠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老家。這個小鎮還是老樣子,街道不寬,房子也不高,但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王大媽早就在車站等著他了。這個60多歲的老太太是父親的鄰居,也是看著陳志遠長大的。
"志遠,你可算回來了。"王大媽一見到他就紅了眼睛,"你爸這些年一直惦記著你,經常跟我們說起你在城里的工作。"
"王大媽,我爸是怎么出事的?"陳志遠強忍著眼淚問道。
"唉,說起來也是命不好。"王大媽嘆了口氣,"昨天早上,你爸照常去工地干活。那個工地是新接的活,腳手架可能沒搭好,你爸在三樓干活的時候,腳手架突然倒了,他從三樓摔了下來。"
"那工地的人呢?有沒有及時送醫院?"陳志遠急切地問道。
"送了,但是...唉。"王大媽邊說邊擦眼淚,"醫生說當場就不行了。工地的人說,你爸摔下來的時候還在喊你的名字,說要給你攢錢買房。"
陳志遠的心如刀絞,父親最后的時刻想的竟然還是他。
"志遠,你爸這個人啊,一輩子就想著你。"王大媽拉著他的手,"這些年他省吃儉用,就是想給你在城里買房娶媳婦。"
"他有沒有說過什么話?留下什么話?"陳志遠哽咽著問道。
"他走之前神志還清醒,一直說要給你留點東西,讓我們一定要通知你。"王大媽想起什么,"對了,他還說如果你來不及見最后一面,就讓我替他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陳志遠不解。
"他說這輩子沒能給你買套房子,讓你在城里受委屈了。"
03
處理完父親的后事,陳志遠來到了父親生前租住的那間小房子。
這間不到30平米的出租屋,就是父親在這個城市的全部家當。房間里簡陋得讓人心酸,一張單人床,一個小衣柜,一張吃飯用的小桌子,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陳志遠坐在父親的床邊,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墻上貼著一張他大學畢業時的照片,那是父親最珍貴的裝飾品。
"你爸這些年過得很節儉。"王大媽跟著進來,"他舍不得買新衣服,舍不得吃好的,每個月都要往銀行存錢。說是要給你攢著買房用。"
"他平時都吃什么?"陳志遠看著廚房里簡陋的炊具問道。
"就是簡單的面條、稀飯,偶爾買點便宜的菜。"王大媽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睛,"有時候我看不過去,叫他到我家吃飯,他總是說'不用麻煩,我隨便對付一口就行'。"
陳志遠走到那個小衣柜前,打開一看,里面只有幾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和一套稍微好點的衣服。
"這套衣服是去年買的。"王大媽指著那套稍好的衣服說,"他說萬一你突然回來,他也有件像樣的衣服穿。結果這一年多,他就穿過兩次,都舍不得穿。"
聽到這話,陳志遠的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父親用他最樸實的方式愛著他,而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這份愛。
陳志遠繼續在房間里翻找著父親的遺物,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在床頭柜的抽屜里,他發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
打開一看,原來是父親的記賬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每一筆收入和支出:
"工地工資4500元,買菜30元,房租800元,給兒子匯款1500元,存銀行2170元..."
"買藥50元,工地工資4800元,給兒子匯款1500元,存銀行3250元..."
陳志遠翻著這個記賬本,發現父親每個月的支出都控制得很嚴格,除了必要的生活費用,其余的錢全部存起來了。
"你爸每個月都要記賬,一分錢都不敢亂花。"王大媽在旁邊說道,"他說要給你攢夠買房的錢。"
"那他自己呢?生病了怎么辦?"陳志遠問道。
"生小病就自己扛著,實在扛不住了才去買點便宜的藥。"王大媽嘆了口氣,"去年冬天他發燒,我勸他去醫院看看,他說'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陳志遠的心越來越痛,父親為了給他攢錢買房,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
"對了,你爸走之前給我一個信封,說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交給你。"王大媽從包里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遞給他。
陳志遠接過信封,上面用父親歪歪扭扭的字寫著"給兒子志遠"。打開信封,里面有一張銀行存單的復印件,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兒子,如果你看到這張紙條,說明爸已經不在了。這些年爸一直在攢錢,想著等你結婚的時候給你買房子用。雖然不多,但也是爸的一點心意。記住,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好好活下去。"
陳志遠顫抖著手看著那張銀行存單的復印件,上面的數字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賬戶余額2,380,000元。
"這...這不可能。"陳志遠反復確認著上面的數字,"王大媽,我爸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錢?"
王大媽湊過來看了看,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的天啊,你爸從來沒跟我們說過有這么多錢。"
"會不會是假的?"陳志遠還是不敢相信。
"不會的,你爸不是那種人。"王大媽仔細看了看存單,"而且你看,這上面的字跡確實是你爸的。"
陳志遠仔細看著存單,開戶行是鎮上的農業銀行,戶名確實是陳大山。他又看了看紙條上的字跡,確實是父親的筆跡無疑。
"可是他一個月才賺四五千塊錢,怎么可能攢下這么多?"陳志遠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是這些年一點一點攢下來的吧。"王大媽想了想說,"你爸確實很能干,除了在工地干活,有時候還會接一些小活私下做。而且他這么節儉..."
"私下接活?"陳志遠不太了解。
"就是一些修房子、裝修的小活。"王大媽解釋道,"你爸手藝好,很多人都愿意找他干活。不過他從來不跟別人說賺了多少錢。"
238萬!這對于陳志遠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有了這筆錢,別說在老家買房了,就是在省城付個首付都夠了。
但是陳志遠心里五味雜陳。父親為了給他攢這238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而他這些年卻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父親的生活,甚至連父親最后一次關心他買房的話,他都沒有認真對待。
"你爸真是個好人啊。"王大媽擦著眼淚說,"這些年為了你,他什么苦都吃過。夏天在工地上曬得像焦炭一樣,冬天凍得手都裂口子了,但他從來不抱怨。"
"他有沒有跟您說過,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地攢錢?"陳志遠問道。
"說過。"王大媽點點頭,"他說城里的房子太貴了,他怕你買不起房,娶不上媳婦。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你在城里安家立業。"
陳志遠聽了更加愧疚,如果父親知道他和小麗因為買不起房而分手,不知道會多么自責。
"爸,您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呢?"陳志遠抱著那張存單,痛哭失聲。
如果父親早點告訴他有這筆錢,他們就不會因為經濟壓力而有那么多的誤解和遺憾。如果他早點知道父親為他做的這一切,他一定會更加孝順,更加珍惜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04
第二天一早,陳志遠就趕到了鎮上的農業銀行。
銀行剛開門,里面的客戶還不多。陳志遠緊張地走到咨詢臺,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存單復印件和父親的死亡證明。
"您好,我想咨詢一下遺產繼承的事情。"陳志遠對前臺的工作人員說。
"好的,請您稍等。"前臺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她看了看陳志遠手中的材料,"我叫我們的劉經理來接待您,他負責處理這類業務。"
過了幾分鐘,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劉經理是個40多歲的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您好,我是劉經理。聽說您要辦理遺產繼承?"劉經理客氣地問道。
"是的。"陳志遠站起身,"我父親前天意外去世了,我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張存單。"
劉經理接過陳志遠手中的材料,仔細查看了一遍。當他看到存單上的金額時,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238萬?"劉經理又看了看存單,"陳先生,您父親是從事什么職業的?"
"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干活。"陳志遠如實回答。
劉經理點點頭,然后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確實有這個賬戶,余額也對。不過辦理遺產繼承需要一些手續。"
"需要什么手續?"陳志遠急切地問道。
"首先需要您父親的死亡證明,這個您有了。"劉經理一邊說一邊做記錄,"然后需要證明您與逝者的關系,比如戶口本、身份證這些。"
陳志遠趕緊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遞給劉經理。這些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以為很快就能辦完手續。
"劉經理,大概多長時間能辦完?"陳志遠問道。
"正常情況下,材料齊全的話,一個小時就能辦完。"劉經理一邊查看證件一邊說,"不過我需要先核實一下這些信息。"
就在這時,銀行里陸續來了一些客戶。有個大爺拄著拐杖,后面跟著他的兒子。
"大爺,您慢點。"兒子扶著老人。
"沒事,今天必須得把這錢取出來,我孫女要交學費呢。"大爺聲音洪亮。
陳志遠看著這對父子,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果父親還在,他們也會像這樣一起來銀行辦事吧。
劉經理接過證件,在電腦上比對了一下信息,然后開始認真地審查每一項內容。
"有什么問題嗎?"陳志遠心里有些緊張。
"沒有大問題,我只是需要仔細核實一下。"劉經理一邊查看一邊說,"您知道的,銀行對于大額資金的處理都比較謹慎。"
陳志遠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看著劉經理在電腦上操作,心里既興奮又忐忑。238萬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足以改變他的整個人生。
這時候,旁邊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她拿著一沓錢,跟柜員說:"我要存5萬塊錢。"
"好的,請您填一下存款單。"柜員遞給她一張表格。
"我不會寫字,你幫我填一下吧。"中年婦女有些不好意思。
"沒問題。"柜員很耐心地幫她填寫。
陳志遠看著這個場景,想起父親生前也是這樣,不太會寫字,每次來銀行都要請工作人員幫忙。
"陳先生,請問您對您父親的這筆存款了解嗎?"劉經理突然問道。
"您是指什么?"陳志遠有些不解。
"我是說,您知道您父親是什么時候開始存這筆錢的嗎?還有資金來源方面的情況。"
陳志遠想了想:"我父親是做建筑工的,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至于什么時候開始存錢,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
"那您平時有沒有關注過您父親的收入情況?"劉經理繼續問道。
"有一點了解。"陳志遠回答,"他每個月大概能賺四五千塊錢,有時候接些私活能多賺一點。"
劉經理點點頭,繼續在電腦上查詢著什么。
"劉經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陳志遠有些擔心。
"沒有問題,我只是例行查詢。"劉經理抬起頭看著他,"您父親這個賬戶確實存在很長時間了,而且存款記錄很規律。"
"那就好。"陳志遠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后面排隊的一位老人有些不耐煩了:"小伙子,你這辦什么事啊?怎么這么慢?"
陳志遠回頭看了看,發現后面確實排了不少人。
"不好意思,馬上就好。"陳志遠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我們不急。"一個年輕人說,"辦這種事確實需要時間。"
劉經理看了看后面的隊伍,對陳志遠說:"要不這樣,我們先到VIP室里詳細談談?"
"好的。"陳志遠跟著劉經理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小房間。
在VIP室里,劉經理倒了兩杯茶,氣氛相對輕松了一些。
"陳先生,請坐。"劉經理示意他坐下,"我們銀行一般對于大額遺產繼承都會格外謹慎,希望您能理解。"
"我理解。"陳志遠點點頭,"您需要我配合什么?"
劉經理重新打開電腦,調出了陳大山的賬戶信息:"您父親這個賬戶很有意思,我剛才仔細查看了一下,有一些發現想跟您確認。"
"什么發現?"陳志遠緊張地問道。
"根據我們的記錄,這個賬戶是20年前開立的,而且這些年來資金流入比較穩定。"劉經理看著電腦屏幕,"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存款,金額在8000到15000之間不等。"
陳志遠聽了有些感動,父親這些年每個月都在為他存錢,而他卻一無所知。
"這說明您父親確實很有規劃,每個月都會固定存錢。"劉經理繼續說,"而且從金額來看,他的收入應該比一般的建筑工人要高一些。"
"我父親確實比較能干,除了在工地干活,還會接一些私活。"陳志遠解釋道。
"那就說得通了。"劉經理點點頭,"這樣看來,您父親應該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是的,他這一輩子都在為我著想。"陳志遠的眼圈又紅了。
劉經理看著陳志遠的表情,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我能看出來,您對父親的感情很深。不過我還需要確認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您都看過了,還有什么問題嗎?"陳志遠問道。
"這些證件我都看過了,基本沒有問題。"劉經理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注意到,您的戶口本上有一些信息需要進一步確認。"
"什么信息?"陳志遠心里一緊。
"比如說,您的戶口遷移記錄顯示,您是在幼年時期遷入現在的戶籍地址的。"劉經理仔細看著戶口本,"根據我們銀行的內部規定,這種情況下,我們通常需要更多的證明材料來確認繼承關系。"
陳志遠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我的戶口本有問題?"
"不是有問題,而是按照銀行的內部規定,對于涉及戶口遷移的大額繼承案例,我們需要格外謹慎。"劉經理解釋道,"現在確實有一些不法分子會利用各種手段來冒充他人身份,騙取銀行資金。"
"那我需要提供什么額外的證明嗎?"陳志遠問道。
"您還有其他能夠證明父子關系的材料嗎?比如醫院的出生證明、疫苗接種記錄,或者村委會的證明等等。"
陳志遠搖搖頭:"我們那個年代,農村的很多手續都不太完善,我沒有正式的出生證明。"
劉經理皺了皺眉頭:"這樣的話,手續就會比較復雜了。"
"那您看怎么辦?"陳志遠有些著急。
"這樣吧,我再查一下您父親賬戶的詳細信息,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劉經理在電腦上操作著,"也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過了幾分鐘,劉經理抬起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情況。"
"什么情況?"
"您父親在開戶的時候,填寫的緊急聯系人就是您。"劉經理指著電腦屏幕,"這說明至少在20年前,您們的關系就已經確定了。"
"那這能作為證明嗎?"陳志遠看到了希望。
"這是一個有力的證據,但還不夠充分。"劉經理想了想,"您有沒有其他家人或者朋友,能夠證明您們的父子關系?"
"有,我們村里的人都知道。"陳志遠說,"王大媽從我小時候就認識我們。"
"那您可以請她來銀行作證嗎?"
"可以,她現在就在鎮上。"陳志遠趕緊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王大媽急匆匆地趕到了銀行。
"志遠,怎么了?是不是取錢有什么問題?"王大媽一進VIP室就關心地問道。
"王大媽,銀行需要有人證明我和我爸的關系。"陳志遠解釋道。
劉經理起身迎接王大媽:"您好,老人家。我是這里的經理,想請您協助我們確認一下陳志遠和陳大山的關系。"
"當然可以。"王大媽坐下來,"志遠是大山的兒子,這還用證明嗎?我們村里的人都知道。"
"您能詳細說說嗎?比如您從什么時候開始認識他們的?"劉經理拿出紙筆,準備做記錄。
"我認識大山有二十多年了。"王大媽回憶著,"當時他剛搬到我們村,帶著這個孩子。志遠那時候還小,才五六歲的樣子。"
"他們是從哪里搬來的?"劉經理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大山從來不說以前的事。"王大媽搖搖頭,"不過我能看出來,大山對這個孩子特別好,比親生的還親。"
"您能舉個例子嗎?"
"例子太多了。"王大媽想了想,"記得有一年冬天,志遠發高燒,大山背著他跑了十幾里山路去鎮上的衛生院。那天下大雪,路都看不清,大山愣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醫院。"
陳志遠聽著王大媽的回憶,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這些事情他都有印象,但當時年紀小,不知道父親有多辛苦。
"還有,志遠上學的時候,大山為了賺學費,經常一天干兩份工。"王大媽繼續說,"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還要去別人家幫忙干雜活。有時候累得回家就倒在床上睡著了,連飯都顧不上吃。"
"那他們平時的關系怎么樣?"劉經理問道。
"特別好。"王大媽肯定地說,"雖然大山話不多,但對志遠的關心是看得出來的。志遠每次放假回家,大山都高興得像過年一樣。"
劉經理做著記錄,不時點點頭。
"大山這個人啊,就是為了志遠活著。"王大媽感慨地說,"他經常跟我們說,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志遠培養成了大學生。"
"您剛才說陳大山剛搬來的時候帶著孩子,您知道為什么嗎?"劉經理又問道。
"這個..."王大媽猶豫了一下,"大山從來不說,我們也不好多問。農村人嘛,都有各自的難處。"
"那您覺得他們像父子嗎?"
"當然像!"王大媽毫不猶豫地說,"血緣關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感情。大山對志遠的好,比很多親生父親都要好。"
就在這時,陳志遠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陳志遠接起電話。
"請問是陳志遠嗎?我是您父親生前工友老李。"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李叔,您好。"陳志遠記得這個人,父親生前經常提起他。
"聽說你來取大山留下的錢了?"老李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你要小心啊,那筆錢可不簡單。"
陳志遠心里一驚:"李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電話里不方便說,你現在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我在農業銀行。"
"好,我馬上過來。"老李掛了電話。
劉經理和王大媽都聽到了這個電話,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王大媽擔心地問道。
陳志遠心里也開始不安起來,那238萬到底是怎么來的?為什么父親的工友會說"那筆錢可不簡單"?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著老李到來的時候,銀行里突然走進來幾個客戶,大廳里開始變得嘈雜起來。
劉經理看了看時間,對陳志遠說:"陳先生,要不這樣,您先回去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證明材料。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
"法律程序?"陳志遠心里一沉。
"就是通過法院來確認您的繼承權。雖然會花一些時間和費用,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劉經理合上了文件夾。
陳志遠有些失望,本以為今天就能把錢取出來,沒想到會這么復雜。
"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陳志遠問道。
"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話,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劉經理回答道。
就在這時,后面排隊的一位老大爺有些不耐煩了:"小伙子,你到底辦不辦?后面還有人等著呢。"
陳志遠回頭看了看,發現后面確實排了不少人,都在等著辦業務。
"劉經理,那我..."陳志遠有些猶豫。
"這樣吧,我再仔細查一下您的資料。"劉經理重新打開了電腦,"也許能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
劉經理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然后拿起陳志遠的戶口本仔細端詳。他用放大鏡仔細查看了戶口本上的每一個細節,甚至連印章都不放過。
"陳先生,我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劉經理突然抬起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什么問題?"陳志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劉經理盯著戶口本,又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
"您的戶口登記信息確實存在一些特殊性。根據我們銀行的風控要求,這種情況必須要有更充分的證明才能辦理繼承手續。"
排隊的客戶們開始議論紛紛:"這是怎么回事?""不會是假的吧?""238萬可不是小數目。"
陳志遠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臉上感到一陣燥熱。
劉經理盯著手中的戶口本,眉頭越皺越緊,仿佛發現了什么重大疑點。他用放大鏡仔細查看了幾遍,然后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陳志遠。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劉經理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們的戶口登記時間有些特殊。陳先生,請問您能提供其他證據證明陳大山確實是您的父親嗎?比如出生證明、醫院記錄、或者其他什么..."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大廳里炸響,排隊的客戶們紛紛豎起耳朵,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緊張感。連銀行里的其他工作人員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頭的工作,偷偷向這邊張望。
238萬的巨額遺產,加上這突如其來的質疑,讓整個場面充滿了戲劇性。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不會是冒充的吧?""這年頭什么人都有..."
陳志遠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慌亂辯解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劉經理被陳志遠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一頭霧水,其他排隊的客戶也紛紛側目。
"陳先生,您笑什么?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劉經理語氣有些不悅,"我們銀行必須確保每一筆遺產繼承都合法合規。"
陳志遠止住笑聲,緩緩從包里掏出一個發黃的文件袋:"劉經理,您說得對,確實需要證明。"
就在這關鍵時刻,陳志遠手中那個神秘的文件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有人知道里面裝著什么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