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房子戶主還是您，我們辦手續多麻煩??！"叔叔陳志明靠在病床邊，滿臉關切。

"要不趁您還清醒，咱們把房產證改一下？"

奶奶陳秀珍靜靜地看著兒子，半晌才開口："志明，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陳思語緊握著手中的蘋果，指節都發白了。

五天前的那個下午，陳思語正在公司加班，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看到"叔叔"兩個字跳動在屏幕上，她心里咯噔一下，叔叔從來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思語，你奶奶出事了！"電話那頭，陳志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她在家里突然暈倒，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搶救室，你快回來吧！"

陳思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奶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從小到大，父母忙于生計很少在家，是奶奶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記得小時候，每當夜里發燒哭鬧，奶奶總是抱著她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一邊輕拍她的后背一邊哼著古老的搖籃曲。"小思語不哭，奶奶在這里，奶奶在這里。"那溫柔的聲音至今還深深印在她的記憶里。

"奶奶現在怎么樣？嚴重嗎？"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醫生還在檢查，具體情況不知道。你快點回來，我和你嬸嬸在醫院等你。"

掛斷電話，陳思語立即向主管請假，連夜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一路上，她心神不寧，腦海里全是奶奶的身影。77歲的奶奶身體一直很硬朗，平時連感冒都很少，每天早上還堅持在小區里走路鍛煉，怎么會突然暈倒？

火車上的夜很長，陳思語一夜沒睡。她想起前段時間給奶奶打電話，奶奶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前沙啞了一些，但她問起時，奶奶總是說"沒事，年紀大了嗓子不好使"?，F在想來，是不是身體早就有了問題，只是奶奶不想讓她擔心？

第二天清晨，陳思語趕到醫院時，奶奶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看到病床上虛弱的奶奶，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奶奶臉色蒼白，頭發比上次見面時又白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奶奶，您感覺怎么樣？"陳思語握住奶奶的手，發現她的手比以前瘦了很多，手背上青筋畢露。

奶奶陳秀珍緩緩睜開眼，看到孫女，臉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思語啊，你回來了。奶奶沒事，就是血壓有點高，醫生說住幾天院就好了。"

"您可嚇死我了。"陳思語紅著眼眶說，"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讓我最后一個知道。"

奶奶伸出顫抖的手，輕撫著陳思語的臉頰："傻孩子，奶奶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大老遠趕回來，累壞了吧？"

這時，陳志明和妻子劉桂花也來到了病房。叔叔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確實很擔心的樣子，不停地問這問那。而嬸嬸則拎著一個果籃，在一旁噓寒問暖。

"媽，您看，思語這孩子多孝順，大老遠地趕回來。"劉桂花拉著陳思語的手說，"不過我和志明也一直在醫院照顧著呢，昨天晚上我們輪流守夜的。"

陳思語感激地看著叔叔嬸嬸："謝謝叔叔嬸嬸，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陳志明擺擺手，但目光卻在病房里四處打量，"現在思語回來了，我們也能松口氣了。我店里還有個重要客戶要見，先走一步。"

說完，叔叔就匆匆離開了，嬸嬸也跟著走了。

醫生說奶奶是突發性高血壓引起的暈厥，加上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在衰退，需要住院觀察一周。陳思語立即決定請假一周，專門在醫院照顧奶奶。

"思語啊，你工作忙，不用天天守著我。你請這么長時間假，公司會不會有意見？"奶奶心疼地說。

"工作哪有您重要。"陳思語堅持道，"再說我剛轉正，還有年假可以用。我就在這陪著您，哪也不去。"

奶奶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似乎是感動，又似乎是心疼。

接下來的幾天里，陳思語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奶奶。每天早上六點，她就到醫院為奶奶準備早餐，晚上十點才離開。喂藥、擦洗、陪檢查，每一件事她都親力親為。

奇怪的是，叔叔一家的表現讓陳思語越來越困惑。第一天他們還會來醫院看看，后來就很少露面了，每次來也待不到半小時就找各種理由離開。

陳思語記得小時候，每當她生病時，奶奶總是守在床邊，一坐就是一整天，連吃飯都顧不上。現在奶奶生病了，她也想這樣守著奶奶，給她最好的照顧。

第二天上午，陳思語正在給奶奶削蘋果，一邊削一邊跟奶奶聊天。

"奶奶，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最愛吃您做的紅燒肉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個子小，夠不著灶臺，總是搬個小板凳站在旁邊看我做菜。"奶奶的眼中閃過溫柔的回憶，"有一次你想幫忙，結果把醬油瓶打翻了，灑了一地。"

"對對對！"陳思語笑了，"您當時沒有罵我，還夸我懂事。其實我知道您是怕我傷心。"

"傻孩子，那點醬油算什么。"奶奶伸手摸摸陳思語的頭，"奶奶最開心的就是你愿意陪在奶奶身邊。"

正聊著，劉桂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手里還拎著個精美的保溫盒。

"媽，您昨晚睡得好嗎？我給您熬了雞湯，趁熱喝。"嬸嬸關切地說，但眼神卻在病房里四處打量。

"還好，謝謝了。"奶奶淡淡地應著。

"這病房條件不錯啊，是單人間吧？"劉桂花坐在床邊，一邊盛湯一邊說，"一天得不少錢吧？我聽說現在醫院收費可貴了。"

"醫保能報銷大部分。"奶奶說。

"哎呀，媽，您這話說的。能省就省嘛，現在物價這么高，看病又貴。"劉桂花絮絮叨叨地說，"要不換個雙人間？能便宜一半呢。"

陳思語聽著嬸嬸的話，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在打聽什么。奶奶似乎也感覺到了，只是冷淡地回應："不用，我住著挺好的。"

"那您平時一個人住，生活費夠用嗎？現在什么東西都漲價，您的退休金應該不多吧？"劉桂花繼續試探著。

"夠用。"奶奶回答得很簡短。

"那就好，那就好。"劉桂花點點頭，然后話鋒一轉，"媽，您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夜里會不會害怕？現在治安也不太好，萬一遇到小偷什么的......"

陳思語插嘴道："奶奶住的那個小區挺安全的，而且還有保安。"

"那也不能完全放心啊。"劉桂花看了陳思語一眼，繼續對奶奶說，"您年紀大了，反應也不如以前了。要不您搬來跟我們??？我們家雖然小點，但是熱鬧啊，有什么事也能相互照應。"

奶奶搖搖頭："我不習慣和別人住，還是一個人自在。住了幾十年的地方，有感情了。"

"可是媽，您想想，萬一您在家里摔倒了，或者突然不舒服了，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劉桂花苦口婆心地勸說，"我們住得近，有什么事也能及時知道。"

"我身體還硬朗著呢。"奶奶有些不耐煩了。

劉桂花看勸說無果，又換了個話題："媽，您這些年攢的錢都放在哪?。楷F在騙子多，別被人騙了。要不我們幫您存銀行？定期存款利息高一些。"

"我自己有數。"奶奶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

"可是您年紀大了，記性不如以前了。"劉桂花不死心，"我聽說有些老人把錢藏在家里，結果被小偷偷了，或者忘記放哪了。"

"我的記性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奶奶打斷了她的話。

劉桂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訕訕地笑了笑："媽，我也是關心您嘛。"

坐了一會兒，她看奶奶有些不高興，就找借口離開了："那我先回去了，店里還有事。晚上讓志明過來看您。"

嬸嬸走后，奶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奶奶，您怎么了？"陳思語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覺得累。"奶奶搖搖頭，"人老了，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

"奶奶，嬸嬸也是關心您。"陳思語安慰道。

"關心？"奶奶苦笑了一下，"思語啊，你還年輕，不懂大人的心思。"

等她買完飯回到病房，叔叔也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額頭上還有汗珠。

"媽，您今天感覺怎么樣？"他勉強擠出笑容問道。

"還行。"奶奶淡淡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陳志明在病房里踱來踱去，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他時而看看窗外，時而看看奶奶，顯得很焦躁。

"志明啊，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奶奶看出了他的心思。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陳志明搓著手說，"媽，您在家的時候，房門鑰匙放在哪啊？"

"怎么了？"奶奶警覺地問。

"哦，是這樣的，鄰居李大媽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您家的水管好像漏水了，樓下的張阿姨家天花板都濕了。"陳志明解釋道，"我想去看看，免得把樓下淹了，到時候賠錢就多了。"

奶奶盯著兒子看了幾秒："不用，我出院后自己處理。"

"可是現在漏水越來越嚴重，再不修的話......"

"我說不用就不用。"奶奶的語氣很堅決，"水管壞了，我會找專業的師傅來修。"

"那萬一樓下要賠償怎么辦？"陳志明有些急了。

"該賠就賠，我還賠得起。"奶奶淡淡地說。

陳志明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奶奶的表情，最終還是閉了嘴。他在病房里又坐了一會兒，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最后匆匆離開了。

他走后，陳思語問奶奶："奶奶，家里真的漏水了嗎？"

"沒有。"奶奶很肯定地說，"我住了幾十年，哪里有問題我還不知道？"

"那叔叔為什么......"

"他有他的想法。"奶奶沒有多說，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中午的時候，奶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后對陳思語說："思語，你去給我買點水果吧，我想吃蘋果。"

"現在還有蘋果呢。"陳思語指著床頭柜上的果籃。

"我想吃紅一點的，甜一點的。"奶奶堅持道，"你去水果店挑挑，這些放了好幾天了。"

陳思語只好下樓去買水果。她在醫院附近的水果店精心挑選了一些新鮮的蘋果，還買了奶奶愛吃的橘子。當她返回病房時，發現奶奶剛剛掛斷電話，神情有些復雜。

"誰的電話啊？"陳思語隨口問道。

"老同事，聽說我住院了，打電話問候。"奶奶的回答聽起來很平常，但陳思語總覺得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哪個老同事??？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以前學校的同事。"奶奶簡單地回答，然后轉移話題，"蘋果買了嗎？看起來不錯。"

下午兩點，劉桂花又來了，這次她帶了一些看起來很貴的補品。

"媽，這是我特意給您買的燕窩，補身體的。"嬸嬸獻寶似地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花了我好幾百塊錢呢，但是為了您的身體，花多少錢都值得。"

"有心了，不過我用不著這么貴的東西。"奶奶客氣地說，"你們自己留著吃吧。"

"哎呀，媽，您這話說的。您的身體最重要，花點錢算什么。"劉桂花熱情地說，"您看，我已經燉好了，您現在就喝一碗。"

說著，她從保溫盒里盛出一碗燕窩，熱氣騰騰的，看起來確實很精心。

奶奶勉強喝了幾口，然后放下了碗："有點膩，喝不下了。"

"那您休息一下再喝。"劉桂花把碗放在床頭柜上，然后開始收拾病房，"媽，您看這病房里有點亂，我給您整理一下。"

說著，她就開始翻看床頭柜里的東西。

"桂花，不用你收拾。"奶奶制止道。

"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劉桂花繼續翻看著，"您看，這些藥瓶子亂放著，萬一吃錯了怎么辦？"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劉桂花在病房里又坐了一會兒，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陳思語在醫院附近的賓館過夜，第二天一早就來到醫院。她發現奶奶起得很早，正坐在床上看窗外的天空。

"奶奶，您怎么起這么早？"

"睡不著，年紀大了覺少。"奶奶看起來若有所思。

第四天，奶奶的行為開始變得更加反常。

早上，陳思語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發現奶奶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發呆。她的表情很復雜，有時皺眉，有時嘆氣，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奶奶，您起這么早？"

"睡不著。"奶奶看起來心事重重，"思語啊，奶奶這一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陳思語有些擔心："奶奶，您別說這種話，您身體好著呢，還能陪我很多年。"

"人老了，總要考慮一些現實的問題。"奶奶握住她的手，"奶奶就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奶奶不在了，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奶奶！"陳思語有些生氣，"您別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好好，奶奶不說了。"奶奶笑了笑，但眼中的憂慮并沒有消散。

上午，奶奶又接到了幾個電話，每次都支開陳思語。陳思語去護士站詢問奶奶的檢查結果時，護士告訴她奶奶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各項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內，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本來是個好消息，但陳思語卻發現奶奶聽到這個消息后，表情變得更加復雜了，既有高興，又有某種說不出的情緒。

"奶奶，您不高興嗎？馬上就能回家了。"

"高興，當然高興。"奶奶勉強笑了笑，"就是覺得這幾天你照顧我，太辛苦了。"

"這算什么辛苦，能照顧您是我的福氣。"陳思語真心地說，"從小到大您照顧我那么多年，現在輪到我照顧您了。"

奶奶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感動，也有某種陳思語看不懂的東西。

下午，陳志明和劉桂花一起來了，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嚴肅，好像商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媽，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您出院后還是搬來跟我們住比較好。"陳志明開門見山地說。

"我說過了，我習慣一個人住。"奶奶的態度很堅決。

"可是您年紀大了，一個人住不安全啊。"劉桂花勸說道，"萬一您又像這次一樣突然暈倒了怎么辦？"

"我會小心的。"

"媽，您就別犟了。"陳志明有些不耐煩，"我們是為了您好。您看，思語平時工作忙，不能總在您身邊。我們住得近，有什么事也能及時照顧。"

"為了我好？"奶奶冷冷地問，"還是為了你們自己方便？"

"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劉桂花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什么意思你們心里清楚。"奶奶淡淡地說。

"媽，我們真的是關心您。"陳志明解釋道，"您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我們也不放心啊。"

"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的安全，還是不放心房子？"奶奶的話很直接。

陳志明和劉桂花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有些尷尬。

"媽，您怎么能這樣想我們？"劉桂花有些急了，"我們是您的兒子兒媳，關心您不是應該的嗎？"

"關心？"奶奶冷笑了一聲，"這幾天我住院，你們來過幾次？每次待了多長時間？"

這個問題讓叔叔嬸嬸啞口無言。

"既然沒有別的真心關心，那就別再提搬家的事了。"奶奶下了逐客令。

叔叔嬸嬸只好灰溜溜地離開了。

他們走后，陳思語小心地問："奶奶，您是不是跟叔叔他們有什么矛盾？"

"沒有矛盾。"奶奶搖搖頭，"只是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人心是會變的，思語。"奶奶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你以為很了解一個人，其實你什么都不知道。"

陳思語不太明白奶奶的話，但她能感受到奶奶的失望和無奈。

當天晚上，奶奶告訴陳思語明天可能會有客人來看她。

"什么客人？"

"一個老朋友。"奶奶神秘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男的女的？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是我很多年前的朋友。"奶奶沒有多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一大早醫院里就開始變得不太對勁。

進入病房后，她發現奶奶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整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小包。這個包看起來很普通，是個深藍色的帆布包，但奶奶對它異常小心，就像在保護什么重要東西一樣。

"睡不著。"奶奶把小包收好，放在床頭柜最里面的位置。

"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陳思語直接問道。

"沒有瞞著你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奶奶拍拍她的手，"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奶奶是愛你的。"

這話讓陳思語更加困惑和擔心。

上午九點左右，醫生來查房，告訴奶奶她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奶奶！"陳思語高興地說，"您終于可以回家了。"

但奶奶的反應卻很平淡，只是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么高興的表情。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思考什么。

"奶奶，您在想什么？"

"思語啊，奶奶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奶奶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奶奶做了一些讓你意外的事情，你會支持奶奶嗎？"

"奶奶，您為什么總是問這些奇怪的問題？"陳思語有些擔心，"您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不是，奶奶只是想知道答案。"

"不管您做什么，我都會支持您的。"陳思語認真地說，"您是我最親的人，我相信您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奶奶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感動，同時還有某種復雜的情緒。

十點左右，陳志明又來了，這次他的神情比以往更加嚴肅和急迫。他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似乎在調整情緒，然后才走進來。

"媽，我聽說您明天就出院了？"

"是的。"

"那您回家后還是住原來的地方？"

"當然，那是我的家。"

"媽，關于搬家的事，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陳志明坐在床邊，語氣變得更加誠懇，"我們昨天又商量了，真的覺得您一個人住不安全。"

"我說過了，不用你們操心。"奶奶的態度依然堅決。

"可是媽，您想想，萬一您再出現這次這樣的情況怎么辦？"陳志明有些急了，"我們住得遠，不能及時發現。"

"那是我自己的事。"

"媽，您怎么這么固執？"陳志明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我們是為了您好，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為了我好？"奶奶冷冷地看著兒子，"那我問你，你關心過我穿什么吃什么嗎？你知道我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嗎？你知道我最愛聽什么歌嗎？"

陳志明被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你什么都不知道，卻說是為了我好？"奶奶的聲音開始提高，"你關心的到底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房子？"

"媽，您這話太傷人了。"陳志明有些惱火，"我是您兒子，我不關心您誰關心您？"

"那你這幾天來過幾次？每次待了多長時間？"奶奶毫不客氣地問。

陳志明被問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媽，我店里忙，但我心里一直惦記著您。"他勉強解釋。

"惦記著我，還是惦記著我的財產？"奶奶的話像刀子一樣鋒利。

"媽，您怎么能這樣說？"陳志明有些急了，"我們關心您的財產安全不是應該的嗎？"

就在這時，陳志明終于忍不住了，說出了那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媽，您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房子戶主還是您，我們辦手續多麻煩??！要不趁您還清醒，咱們把房產證改一下？"

叔叔提出"改房產證"要求后，奶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病房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陳思語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奶奶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人。

陳志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為了方便......"

"滾。"奶奶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陳志明愣住了，他從來沒聽過母親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媽......"

"我讓你滾！"奶奶的聲音突然提高，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向這邊看來。

陳志明臉色漲紅，站起來就要走，走到門口時還回頭說了一句："媽，您別后悔！"

他走后，護士很快就進來了，手里拿著藥還有一個信封："阿姨，您剛才的聲音有點大，是不是不舒服？還有，剛才有人讓我轉交給您這個。"

奶奶接過信封，當她撕開看到里面的內容時，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陳思語無意中瞥了一眼，看到信封里的紙張上印著幾個讓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大字。

奶奶看完后，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冷光。

當她開口說話時，陳思語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