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這720萬是從哪來的?"
父親正在廚房忙碌,聽到我的話,手中的鍋鏟差點掉在地上。
"你別管,錢是干凈的就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房子看好了就趕緊買,程局長那人不錯。"
我看著父親佝僂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一個小學教師的退休工資,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
三天后,我們簽下了合同。程局長握著我的手,眼中竟然閃著淚光。
"小林啊,你父親真是個好人。"他的聲音哽咽著,"這房子,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這次買房處處透著古怪。
01
我叫林浩然,今年三十三歲,是一名軟件工程師。在這個房價飛漲的年代,年薪四十五萬的我,面對動輒千萬的房價,依然感到壓力山大。
更讓我始料未及的是,一向節儉的父親,竟然主動提出要給我買房。
"浩然啊,你也不小了,該有個屬于自己的家了。"父親坐在我對面,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這里有些錢,夠你買套不錯的房子。"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您說什么?您有多少錢?"
"七百二十萬。"父親說得很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我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父親林志國,小學語文教師,今年五十九歲,即將退休。他的月工資我清楚,扣除各種費用后,到手不過四千多塊。就算一分錢不花,攢三十年也攢不到這個數。
"爸,您別開玩笑了。"我苦笑道,"咱家什么情況我還不知道嗎?"
父親的臉沉了下來:"你是不相信爸爸嗎?"
"不是不相信,是這錢來得太突然了。"我試探著問,"您是不是做了什么投資?"
"什么投資不投資的,這錢是我這些年一點一點攢下來的。"父親有些急了,"你就說買不買吧?"
看著父親堅決的表情,我心里五味雜陳。從小到大,父親對我的要求從來都是量力而行,從未給我超出家庭承受能力的承諾??蛇@次,他居然要拿出七百多萬給我買房。
"爸,這錢真的沒問題嗎?"我還是有些擔心。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多疑?"父親有些不高興了,"錢是干凈的,這你放心。不過有個條件,房子必須買程局長的那套。"
程局長?我愣了一下。這個名字我聽父親提過幾次,好像是他們學校退休的一位領導,但具體什么關系,我并不清楚。
"為什么一定要買他的房子?"我問。
"因為那房子好,位置好,價格也合適。"父親的回答很簡單,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第二天,我就約了程局長看房。程局長住在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房子是一套兩百平的復式洋房,裝修豪華,家具齊全。最關鍵的是,這套房子的市場價至少在八百萬以上,但程局長只要七百二十萬。
"程叔叔,您這房子賣得有點便宜啊。"我試探著說。
程局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聽了我的話,他淡淡一笑:"便宜點就便宜點,能賣給你父親的兒子,我高興。"
"您和我父親很熟嗎?"
"熟,很熟。"程局長的眼神有些復雜,"你父親是個好人,真正的好人。"
我想追問下去,但程局長已經轉移了話題:"房子你覺得怎么樣?滿意的話,我們就簽合同。"
房子確實不錯,無論是地段、裝修還是朝向,都挑不出毛病。更重要的是,程局長急于出手,各種手續都很齊全,可以馬上過戶。
"程叔叔,您為什么這么急著賣房?"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程局長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然后說:"孩子在國外定居了,我也想換個環境,去南方養老。"
他的解釋聽起來合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我注意到,程局長的書房里堆著很多獎狀和榮譽證書,但都收拾得很匆忙,有些甚至散落在地上。
"程叔叔,您在教育系統工作了很多年吧?"我指著那些獎狀問。
"是的,三十多年了。"程局長的聲音有些苦澀,"不過都過去了,這些東西留著也沒什么意思。"
我又注意到一個細節,程局長說孩子在國外,但墻上的家庭照片里,他的兒子明明穿著國內某大學的學士服,照片看起來很新,應該是最近幾年拍的。
這些疑點讓我心里有些不安,但房子確實好,價格也確實合適。更重要的是,父親堅持要買這套房子,我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三天后,我們在中介公司簽了合同。簽字的時候,我注意到程局長的手在微微顫抖。
"程叔叔,您沒事吧?"我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程局長擺擺手,"就是有點舍不得這房子,畢竟住了十幾年了。"
合同簽完后,程局長握住我的手,眼中竟然閃著淚光:"小林啊,你父親真是個好人,真正的好人。"
我還想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程局長已經匆匆離開了。
當天晚上,我把簽合同的事告訴了父親。父親聽了很高興,但我發現他的眼神有些復雜,既有高興,也有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爸,程局長說您是好人,這話什么意思???"我問。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唄。"父親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大概是覺得我人不錯吧。"
但我知道,事情絕沒有這么簡單。
02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一周后。這一周里,我一直在想著程局長的那些反常表現,還有父親神秘的七百二十萬。
我決定先去了解一下程局長的具體情況,畢竟花這么多錢買他的房子,總得知道賣家是什么人。
我找到了在教育局工作的大學同學張偉,想通過他了解一些程局長的情況。
"程明山?你問他干什么?"張偉聽到這個名字,表情明顯有些奇怪。
"我買了他的房子,想了解一下情況。"我如實說道。
張偉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買他的房子?現在?"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就是..."張偉欲言又止,"算了,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要小心點,程明山這個人...情況比較復雜。"
"什么叫情況復雜?"我追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最近風聲挺緊的。"張偉壓低了聲音,"他急著賣房子,應該是有原因的。"
張偉的話讓我更加不安。但木已成舟,合同都簽了,總不能反悔。
搬家那天,我請了搬家公司。程局長親自來交接鑰匙,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眼圈發黑,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程叔叔,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我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最近事情比較多。"程局長勉強笑了笑,"房子交給你了,好好住。"
他把鑰匙遞給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手依然在輕微顫抖。
"程叔叔,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我試探著問。
程局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替我謝謝你父親。"
"謝什么?"
"謝他愿意買這套房子。"程局長的聲音有些哽咽,"在別人都避之不及的時候,只有你父親..."
他沒有說完,但我聽出了言外之意??磥磉@房子確實有什么問題,而父親明知道有問題,卻還是要買。
搬進新家后,我開始仔細打量這套房子??蛷d寬敞明亮,裝修材料都是進口的,家具也是名牌。書房里有一整面墻的書柜,擺滿了各種書籍,大多是教育類和文學類的。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主臥室里的那幅字畫,是一幅書法作品,寫的是"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字寫得很好,落款是"程明山"。
看來程局長確實是個有文化的人,而且對教育事業很有感情。這樣的人,為什么要急著賣房離開?
樓下的鄰居們對我們的到來表現得很友好,但我注意到,當他們提到程局長時,表情都有些復雜。
"小林啊,你們買了程老師的房子?"樓下的王阿姨是個退休老教師,說話很直接。
"是的,王阿姨。"我客氣地回答。
王阿姨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你父親是個好人。"
又是這句話。我越來越好奇,父親到底做了什么,讓這些人都說他是好人?
住進新家的第三天,我開始對房子進行一些小的改造。主要是想把書房改造成工作室,畢竟我經常需要在家加班。
我請了一個裝修工人老馬師傅來幫忙。老馬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實人,干活很仔細。
"這房子不錯啊,裝修得挺豪華的。"老馬師傅一邊干活一邊感慨。
"是啊,前房主是個教育局的領導。"我隨口說道。
"程明山?"老馬師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
"您認識?"
"不認識,但聽說過。"老馬師傅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這個人...算了,不說了。"
我越來越好奇了:"師傅,您就說說唄,反正房子我都買了。"
老馬師傅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聽說他出事了,所以才急著賣房子。不過具體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
"出什么事?"
"這個...不好說。"老馬師傅擺擺手,"反正你父親愿意買他的房子,說明你父親是個好人。"
又是這句話!我忍不住問:"師傅,您為什么都說我父親是好人?我父親做了什么?"
老馬師傅愣了一下,然后說:"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你父親和程明山的關系啊。"老馬師傅看我一臉茫然,"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您能告訴我嗎?"
老馬師傅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這事說來話長,程明山當年..."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父親打來的。
"浩然,房子住得怎么樣?"父親關心地問。
"挺好的,就是..."我想問關于程局長的事,但老馬師傅在旁邊,不太方便。
"就是什么?"
"沒什么,就是有些小地方想改造一下。"
"那就改吧,錢不夠的話跟我說。"父親很爽快,"對了,程局長有聯系你嗎?"
"沒有,他交了鑰匙就走了。"我說,"爸,程局長為什么要謝謝您?。?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父親說:"沒什么,就是客氣話。你好好住,別想太多。"
電話掛斷后,老馬師傅看著我說:"你父親不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么?"
"程明山是你父親的學生。"老馬師傅說出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03
"什么?程局長是我父親的學生?"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馬師傅點點頭:"是啊,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程明山當時家里很困難,差點輟學,是你父親資助他讀完了書。"
我徹底愣住了。父親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師傅,您確定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確定,這事在我們這一帶挺有名的。"老馬師傅停下手中的活,"你父親當時就是個普通的小學老師,工資微薄,但為了幫助程明山,每個月都從自己的工資里拿出一部分給他。"
我的心情五味雜陳。如果這是真的,那父親當年過得該有多艱難?我記得小時候家里確實很窮,有時候連買肉的錢都沒有。
"后來程明山考上了師范大學,畢業后分配到教育局工作,一步步做到了局長的位置。"老馬師傅繼續說道,"但你父親還是那個普通的小學老師,從來沒有因為學生有出息了就去找人家。"
我想起了程局長看我的那種復雜眼神,想起了他說的"你父親是個好人",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那程局長為什么要賣房子?"我問。
老馬師傅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聽說是出了些事情,具體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現在急著脫手房產。"
"什么樣的事情?"
"這個..."老馬師傅左右看了看,"總之不是什么好事。別人都不敢買他的房子,就怕惹麻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我們買了,會不會有問題?"
"應該不會。"老馬師傅安慰我說,"你父親既然敢買,說明他心里有數。而且,程明山再怎么說也不會害自己的老師。"
工作進行到下午,老馬師傅在拆除書房隔板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暗格。
"小林,你過來看看。"老馬師傅招呼我。
我走過去一看,暗格里放著一個精美的木盒。老馬師傅小心翼翼地把木盒取了出來。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
老馬師傅打開木盒,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三瓶包裝精美的酒。
"這是...茅臺?"我仔細一看,"還是漢帝茅臺?"
老馬師傅的臉色突然變了:"小林,這酒可不簡單啊。"
"什么意思?"
"漢帝茅臺,這可是天價酒啊!"老馬師傅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一瓶就得十幾萬,三瓶加起來得五十萬了。"
我的眼睛都直了。程局長居然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留在了房子里?
"師傅,您確定這是真的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看包裝應該是真的,但具體的還得找專業人士鑒定。"老馬師傅說,"小林,你發財了!"
我看著這三瓶酒,心情卻復雜起來。程局長那么急著賣房,怎么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留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當天晚上,我把發現茅臺的事告訴了父親。
"爸,您說程局長為什么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留在房子里?"我問。
父親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也許是忘了吧。"
"忘了?五十萬的東西,會忘?"我覺得這個解釋太牽強了。
"那你覺得是為什么?"父親反問我。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不對勁。"我如實說道,"爸,您能告訴我,您和程局長到底是什么關系嗎?"
父親又沉默了。良久,他才說:"他是我以前的學生。"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父親的語氣很堅定,"浩然,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得太清楚。你只要記住,爸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好。"
我想追問下去,但父親已經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決定去找專業人士鑒定這三瓶酒。我在網上找到了一家專門做酒類鑒定的機構,負責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姓丁,大家都叫他老丁。
老丁的鑒定室在一個不起眼的寫字樓里,但設備很專業。我把三瓶酒帶過去,老丁仔細檢查了包裝和瓶身。
"這酒從哪來的?"老丁問我。
"從我新買的房子里發現的。"我如實回答。
老丁的表情有些奇怪:"新買的房子?誰賣給你的?"
"一個姓程的,以前是教育局的領導。"
聽到這里,老丁的臉色明顯變了。他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嚴肅地看著我。
"小伙子,你知道漢帝茅臺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我有些緊張地問。
"這種酒,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老丁的語氣變得很凝重,"能收藏這種酒的人,身份都很特殊。"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搞清楚這酒的來歷。"老丁搖搖頭,"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承受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通電話。
"是林浩然嗎?"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是的,您是?"
"我知道你手里有什么東西。"那個聲音讓我毛骨悚然,"那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您是誰?您想干什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識相一點。"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把那些東西處理掉,否則會有麻煩的。"
電話掛斷了。我握著手機,手在發抖。
老丁看著我的表情,搖搖頭說:"小伙子,我勸你還是把這些酒還回去吧。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
04
從鑒定室出來,我的心情亂成一團。那個神秘的電話,老丁奇怪的反應,還有那三瓶來歷不明的漢帝茅臺,一切都讓我感到不安。
我決定找王阿姨了解一下情況。作為樓下的老鄰居,而且又是退休教師,她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王阿姨住在我樓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退休前在我父親的學校當過教導主任。聽說我要了解程局長的事情,她的表情變得很復雜。
"小林啊,你問這個干什么?"王阿姨讓我坐下,給我倒了杯茶。
"王阿姨,我總覺得這次買房有些蹊蹺,想了解一下情況。"我如實說道。
王阿姨嘆了口氣:"其實這事說來話長。程明山這個人,確實挺可憐的。"
"可憐?"我有些意外,"程局長看起來挺有身份的啊。"
"表面上是這樣,但實際上..."王阿姨欲言又止,"最近出了些事情,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說情況不太好。"
"什么樣的事情?"
"這個...不好說。"王阿姨搖搖頭,"總之,現在很多人都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
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電話:"王阿姨,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危險倒不至于,就是..."王阿姨看著我,"你父親知道這些情況嗎?"
"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我說,"但他什么都不跟我說。"
王阿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父親是個好人,真正的好人。"
又是這句話!我忍不住問:"王阿姨,大家為什么都說我父親是好人?他到底做了什么?"
王阿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程明山是你父親三十年前的學生。"王阿姨開始講述,"當時程明山家里很困難,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根本供不起他上學。"
我屏住呼吸,認真聽著。
"你父親知道后,每個月從自己微薄的工資里拿出一部分給程明山,就這樣資助了他三年。"王阿姨的眼中閃著淚光,"你知道當時你父親的工資有多少嗎?一個月才幾十塊錢,但他每個月都給程明山十塊錢。"
我的眼睛濕潤了。十塊錢在現在看來不算什么,但在三十年前,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后來程明山考上了師范大學,畢業后進了教育局,一步步做到了局長的位置。"王阿姨繼續說道,"但你父親還是那個普通的小學老師,工資微薄,日子過得很艱難。"
"那程明山沒有報答過我父親嗎?"我問。
"程明山倒是想報答,但你父親從來不接受。"王阿姨搖搖頭,"你父親說,老師幫助學生是應該的,不需要回報。"
我的心情越來越復雜。父親的品格讓我敬佩,但也讓我心疼。
"最近程明山出了事,房子賣不出去,你父親知道后..."王阿姨欲言又止。
"知道后怎么樣?"
"你父親決定買他的房子。"王阿姨的聲音有些哽咽,"七百二十萬,你父親哪來這么多錢?都是借的。"
我如遭雷擊。父親的七百二十萬是借來的?
"借的?向誰借的?"我急忙問。
"親戚朋友,老同事,能借的都借了。"王阿姨擦著眼淚,"你父親為了幫程明山,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進去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我一直以為父親是有錢了,沒想到他是為了幫助學生而負債累累。
"王阿姨,我父親現在欠了多少錢?"我顫抖著問。
"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不少。"王阿姨說,"光我知道的,就向老張借了五十萬,向老李借了三十萬..."
我聽不下去了。父親為了幫助程局長,竟然背負了這么大的債務。而我,居然還在懷疑他錢的來源。
"小林,你別怪你父親。"王阿姨安慰我說,"他這么做,也是為了給你樹立一個榜樣。師生情,是最珍貴的感情之一。"
我想起了程局長交鑰匙時的眼神,想起了他說的"替我謝謝你父親",現在全都明白了。
回到家里,我看著那三瓶漢帝茅臺,心情更加復雜。程局長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留下,是想感謝父親嗎?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我決定給程局長打電話,問清楚這件事。我找到了他留給我的聯系方式,撥了過去。
"程叔叔,我是林浩然。"我說。
"小林啊,怎么了?房子有什么問題嗎?"程局長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房子沒問題,但我在裝修的時候發現了三瓶漢帝茅臺。"我直接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程叔叔?"我試探著叫道。
"那三瓶酒..."程局長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我留給你父親的。"
"留給我父親的?"
"是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程局長說,"你父親幫了我那么多,我總得表示一下。"
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電話:"程叔叔,這酒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程局長又沉默了。良久,他才說:"小林,你把那三瓶酒處理掉吧。"
"為什么?"
"因為..."程局長的聲音更加顫抖了,"因為那些酒可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什么樣的麻煩?"
"這個...不好說。總之,你把酒處理掉就對了。"程局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里更加不安。程局長的話證實了我的擔憂,這三瓶酒確實有問題。
05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父親為了幫助學生而背負巨債,程局長留下的神秘茅臺,還有那個威脅電話,一切都讓我感到壓力巨大。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再次去找老丁,這次要徹底搞清楚這三瓶酒的問題。
"老丁師傅,昨天您說漢帝茅臺身份特殊,具體是什么意思?"我開門見山地問。
老丁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壓低聲音說:"小伙子,這種酒通常只在特殊場合出現。"
"什么樣的特殊場合?"
"一些...不太正當的場合。"老丁的表情很嚴肅,"這么說吧,能收藏這種酒的人,要么是送禮的,要么是收禮的。"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如果是這樣,那程局長...
"師傅,您的意思是這酒來路不正?"我緊張地問。
"我沒有明說,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老丁搖搖頭,"這種級別的酒,普通人是買不到的,也不會隨便收藏。"
我想起了程局長急著賣房的情況,想起了大家提到他時復雜的表情,一切都開始說得通了。
"師傅,如果我現在擁有這些酒,會有什么后果?"我問。
"這個...不好說。"老丁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出了事,這些酒就是證據。"
證據?我的腦袋嗡了一下。
"師傅,您的建議是什么?"
"我的建議是趕緊處理掉,越快越好。"老丁說,"有些東西,碰不得。"
從老丁那里出來,我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如果這三瓶酒真的是程局長收受的禮品,那我們買他的房子,豈不是成了幫兇?
更讓我擔心的是,父親知道這些情況嗎?如果他知道,為什么還要買這套房子?如果他不知道,那我們豈不是被程局長坑了?
我決定回家好好思考一下。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在樓下徘徊??吹轿液螅莻€男子走了過來。
"您是林浩然先生嗎?"那個男子很有禮貌,但眼神很冷。
"是的,您是?"我警惕地問。
"我是程局長的朋友。"那個男子說,"聽說您在程局長的房子里發現了一些東西?"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東西?"
"您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么。"那個男子的語氣變得冷峻,"那些東西不屬于您,最好還回來。"
"憑什么?"我有些憤怒,"房子是我買的,里面的東西當然屬于我。"
"您確定要這樣說嗎?"那個男子的眼神更冷了,"有些東西,不是您能承受的。"
我想起了昨天的那個威脅電話,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就是打電話的人。
"您到底想怎么樣?"我努力保持冷靜。
"很簡單,把那些東西交出來,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那個男子說,"否則,您的父親可能會有麻煩。"
聽到涉及父親,我的憤怒一下子爆發了:"你敢威脅我父親?"
"我沒有威脅任何人,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那個男子很平靜,"那些東西對您來說是累贅,對我們來說卻很重要。"
"什么如果我不交呢?"我挑釁地問。
"那就很難說了。"那個男子冷笑一聲,"林先生,您還年輕,應該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
說完,那個男子轉身就走了。
我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但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些人為了那三瓶酒,竟然敢上門威脅,說明這些酒的問題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那三瓶酒,心情五味雜陳。這些酒究竟代表著什么?程局長為什么要把它們留下?那些威脅我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是父親打來的。
"浩然,你在家嗎?"父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在家,爸,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那三瓶酒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爸,您知道那些酒的事?"
"知道一些。"父親說,"你先別動那些酒,等我過來再說。"
"爸,到底怎么回事?"我追問道。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馬上過來。"父親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父親匆匆趕到了我家。看到他的樣子,我吃了一驚。父親的臉色很差,眼中滿是擔憂。
"爸,您這是怎么了?"我關心地問。
"浩然,那三瓶酒在哪?"父親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奔主題。
我把酒拿了出來。父親看著這三瓶酒,表情變得更加沉重。
"爸,這些酒到底有什么問題?"我問。
父親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這些酒,是程明山收受的禮品。"
雖然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父親親口說出來,我還是感到震驚。
"那您為什么還要買他的房子?"我問。
"因為..."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他是我的學生,我不能看著他走投無路。"
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父親明知道程局長有問題,卻依然選擇幫助他,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胸懷?
"爸,那些威脅我的人是什么來頭?"我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訴了父親。
父親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們找到你了?"
"是的,還威脅說要對您不利。"
父親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堅定地說:"浩然,我們把這些酒上交。"
"上交?"我有些意外。
"是的,上交給相關部門。"父親說,"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想起了那些威脅:"爸,這樣做安全嗎?"
"做人要有底線。"父親看著我,眼神堅定,"這些東西不屬于我們,留著只會帶來麻煩。"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透過貓眼看了看,是王阿姨。
"小林,開門,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王阿姨在門外急促地說。
我打開門,王阿姨匆匆走了進來。看到父親也在,她松了口氣。
"老林,你來了就好。"王阿姨說,"我剛才看到有人在樓下鬼鬼祟祟的,好像在監視這里。"
父親和我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王姐,你看清楚那些人的樣子了嗎?"父親問。
"看清楚了,有幾個面生的男子,看起來不像好人。"王阿姨說,"老林,你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父親點點頭:"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我們會解決的。"
"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王阿姨說,"我們這些老鄰居,應該互相幫助。"
送走王阿姨后,父親對我說:"浩然,我們今晚就行動。"
"行動?"
"把這些酒上交。"父親說,"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06
夜幕降臨,父親和我商量著如何處理這三瓶茅臺。正當我們準備出門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我走到窗邊看了看,發現樓下停著幾輛黑色轎車,有人正在從車上下來。
"爸,不好,他們找來了。"我緊張地說。
父親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復雜。"
門鈴響了,而且響得很急促。我透過貓眼看了看,確實是今天威脅我的那幾個人。
"林先生,我們知道您在家,請開門談談。"外面傳來冷靜但威脅性的聲音。
父親示意我先別開門,然后走到門口說:"你們想要什么?"
"我們只是想要回屬于我們的東西。"外面的人說,"希望您能配合。"
"什么東西?"父親明知故問。
"林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裝糊涂呢?"那個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那三瓶酒,不是您能留的。"
父親和我對視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擔憂和某種我理解不了的復雜情緒。
"這些酒是我們在自己買的房子里發現的,憑什么給你們?"我隔著門說道。
"小伙子,有些事情你不懂。"外面的人冷笑,"那些酒留在你們手里,只會帶來災難。"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爸爸,您在上面嗎?"
這個聲音讓我很意外,因為程局長明明說過他的孩子在國外。
"是程局長的女兒?"我小聲問父親。
父親點點頭,表情變得更加復雜。
樓梯里傳來腳步聲,那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爸爸,我知道您在這里。門口的車我都看到了。"
外面威脅我們的那幾個人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開始小聲交談,但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林先生,我建議您還是開門吧。"外面的人說,"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父親深吸一口氣,然后對我說:"浩然,把門開了吧。"
"爸,這樣安全嗎?"我擔心地問。
"總要面對的。"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緊張。
我打開門,外面站著三四個男子,為首的就是今天威脅我的那個人。而在他們身后,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職業裝,神情嚴肅。
"這位是...?"為首的男子看著那個女人。
"我是程明山的女兒,程雅。"那個女人自我介紹,然后看向我們,"請問我父親在這里嗎?"
"程小姐,您父親不在這里。"我如實回答。
程雅的表情有些失望,但隨即又變得堅決:"那么,我想您可能知道我父親留下的一些東西在哪里。"
那幾個男子聽到這話,表情變得更加警惕。
"你們都是為了那三瓶酒來的?"我問。
程雅點點頭:"不錯,那些酒是關鍵的證據,不能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里。"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在指那幾個威脅我們的男子。
"程小姐,您父親的事情我們會處理,不需要您擔心。"為首的男子說,但語氣中帶著威脅。
"我父親的事情,輪不到你們處理。"程雅絲毫不示弱,"那些證據應該上交給相關部門,而不是被你們銷毀。"
我突然明白了,這個程雅可能就是舉報程局長的人。而那些威脅我們的人,則是想要銷毀證據。
"各位,我們進屋談吧。"父親開口了,"在走廊里這樣說話,會影響到鄰居。"
所有人都進了我的家??蛷d里一下子顯得很擁擠,氣氛也異常緊張。
"林叔叔,我知道您和我父親的關系。"程雅首先開口,"但我希望您能理解,有些錯誤必須承擔后果。"
父親點點頭:"我理解你的立場。"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把話說開吧。"為首的男子說,"那三瓶酒對大家都很重要,但留在這里不合適。"
"你們想銷毀證據?"程雅冷聲問道。
"我們只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那個男子說。
就在這時,程雅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話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么了?"我關心地問。
程雅看著大家,最后把目光停在父親身上:"林叔叔,我父親出事了。"
"我父親出事了。"程雅的話讓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幾個威脅我們的男子。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驚恐。
"什么意思?"為首的男子急忙問道,但聲音里明顯帶著顫抖。
程雅的手機還在響,她顫抖著接起電話。隨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后竟然癱坐在了沙發上。
"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恐懼。
"到底怎么了?"我急切地問。
程雅看向我們所有人,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醫院說...我父親的情況...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
她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威脅我們的男子突然臉色大變,為首的那個人竟然開始往后退。
"不對...這不應該..."那個男子開始說胡話,"時間不對...完全不對..."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而且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在不斷變化,根本看不清。
我戰戰兢兢地接起電話,電話里傳來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聲音,那聲音像是經過了某種處理,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
"林浩然...你以為你知道的就是全部嗎?"
我的手開始顫抖:"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的那些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一萬倍..."
電話突然斷了。
程雅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她接起電話后,整個人都癱了下去,手機從手中滑落。
"程小姐!程小姐!"我趕緊扶住她。
她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懼眼神看著我,嘴唇顫抖著說:"醫院說...我父親的病房里...發現了..."
就在這時,父親的手機也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什么?!"父親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幾個威脅我們的男子聽到父親的話,突然像見了鬼一樣,頭也不回地沖向門口。
"等等!你們不能走!"我想攔住他們。
"小伙子,如果你們還想活命,就趕緊離開這里!"為首的男子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絕望,"那些酒...根本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這里面有更大的秘密...一個足以毀掉所有人的秘密!"
說完,他們就沖出了房門。
而程雅,此時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那三瓶茅臺,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