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撿這些破石頭能當飯吃？你比你爹還瘋！」

2010年山西王家嶺礦難現場，牛鐵柱從廢墟里扒出最后一塊煤矸石。

工友拽著他的胳膊喊：「快走！瓦斯要爆了！」

他卻掙脫開來，沖著塌方的洞口大喊：「俺爹用命換的石頭...得帶走！」

沒人想到，13年后當這塊「喪門石」出現在NASA量子實驗室時，會引發一場中美科技對決。

01

那天下午，井下傳出三聲炮響。

不是放炮的聲音，是支撐柱斷裂的爆響。

牛鐵柱記得很清楚，當時他正在井口整理父親留下的地質工具箱。

里面有一把老式地質錘，錘柄已經被汗水浸得發黑。

還有一個破舊的軍用水壺，水壺底刻著「1978年全國地質勘探隊」幾個字。

父親生前總說，這些工具比命還重要。

現在牛鐵柱才明白，父親說的不是工具，是那些跟工具一起埋在井底的石頭。

救援隊從坍塌的礦井里拖出父親的尸體時，老人家的左手還緊緊攥著什么東西。

掰開手指，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煤矸石。

石頭通體漆黑，但在手電筒照射下會泛出淡淡的藍光。

隊長拍拍牛鐵柱的肩膀：「節哀。你爹是為了保護井下設備才沒跑出來的，是英雄。」

牛鐵柱接過石頭，感覺它比想象中要重。

「爹留給俺的就這個？」

隊長搖搖頭：「他臨死前還在往外扒石頭，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黑磷烯'。估計是缺氧說胡話了。」

回到家，妻子正在收拾行李。

八歲的女兒坐在炕沿上，眼睛紅得像兔子。

「你還要那些破石頭干啥？」妻子指著他手里的煤矸石，「你爹就是被這些東西害死的！」

牛鐵柱把石頭放進父親的工具箱里：「爹說過，這些石頭有用。」

「有用？有個屁用！」妻子把結婚時的照片一張張撕碎，「你們牛家男人都魔怔了！為了這些破石頭，連命都不要！」

女兒怯生生地問：「媽，咱們還回來嗎？」

妻子抱起女兒，頭也不回：「再也不回來了。」

院子里只剩下牛鐵柱一個人。

他坐在父親生前常坐的那把藤椅上，把那塊藍色的煤矸石舉到月光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月圓之夜，石頭會自己發出微弱的藍光。

不用手電筒照射，它就像一個小小的夜明珠。

更奇怪的是，每當月亮最圓的時候，石頭表面會出現細小的電弧。

牛鐵柱用手指碰了一下，被輕微的電流刺得縮回手。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他翻遍了父親留下的所有東西，想找到答案。

在一本泛黃的筆記本里，他看到父親用鉛筆寫下的密密麻麻的數字和符號。

最后一頁，有一行用紅筆寫的字：「黑磷烯礦脈坐標，傳給鐵柱。」

下面是一串經緯度數字，還有一個粗糙的手繪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十幾個點，每個點都用紅圈圈起來。

牛鐵柱對照著地圖，發現這些點幾乎覆蓋了整個縣境內的主要礦區。

其中一個點，正是父親出事的王家嶺煤礦。

02

女兒高考那年，牛鐵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牛鐵柱嗎？我是你愛人。」

電話里傳來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四年了，她終于打電話回來。

「妞妞要填志愿了，想跟你商量一下。」

牛鐵柱握著話筒的手在發抖：「她...她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不愿意跟你說話。」

「那讓她接電話吧，爹想聽聽她的聲音。」

電話里傳來一陣雜音，然后是女兒略帶沙啞的聲音：「爸。」

「妞妞！你想學什么專業？爸支持你。」

「除了地質學！」女兒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我死也不學地質！我不要像爺爺那樣死在井下，也不要像你那樣守著一堆破石頭過一輩子！」

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

牛鐵柱放下電話，走到院子里。

村里的大喇叭正在播放村委會的通知：「各位村民注意，明天晚上七點在村委會開會，討論牛鐵柱家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村委會擠滿了人。

村支書站在臺上，指著坐在角落里的牛鐵柱：「大家都知道，自從老牛家挖出那些石頭，咱村就沒消停過。」

「先是王家嶺礦難，死了十幾個人。」

「后是連續三年干旱，莊稼顆粒無收。」

「去年李二狗家的牛莫名其妙死了六頭。」

「今年王寡婦的兒子車禍，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臺下開始有人附和：「就是那些喪門石鬧的！」

「趕緊讓他把石頭扔了，別害全村！」

「要不就讓他搬走，咱們眼不見心不煩！」

村支書敲敲桌子：「現在大家投票，同意讓牛鐵柱搬離村子的舉手。」

刷刷刷，幾十只手舉了起來。

「反對的舉手。」

沒有一只手。

牛鐵柱站起身，環視一圈：「各位叔叔大爺，俺從小在這兒長大。爹也是在這兒出生，在這兒去世的。」

「可是你那些石頭太邪門了！」李二狗指著他，「我家的牛就是聞了那石頭的味兒死的！」

「胡說八道！」牛鐵柱拍桌子，「你家牛得的是口蹄疫，跟石頭有什么關系？」

「那王寡婦兒子的車禍呢？」

「那李三胖家房子漏雨呢？」

「反正自從你挖出那些石頭，村里就沒好事！」

牛鐵柱看著這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鄉親，心里五味雜陳。

「行，俺搬。」

「但是石頭俺不能扔。這是俺爹用命換來的。」

回到家，牛鐵柱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值錢的東西早讓妻子帶走了。

只剩下父親的那些地質工具，還有越積越多的煤矸石。

這些年，他按照父親筆記本上的地圖，走遍了十幾個標記點。

每個點都能找到類似的發光石頭。

有的是從廢棄的礦井里挖出來的，有的是從山體滑坡的斷面上敲下來的。

最多的一次，他在一個叫黑龍溝的地方，挖出了整整一麻袋。

這些石頭都有相同的特點：在月光下發藍光，滿月時會產生微弱電流。

搬家那天，沒有人來送他。

牛鐵柱開著一輛借來的三輪車，拖著七八個編織袋。

每個袋子里都裝著煤矸石。

車子經過村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村子。

炊煙裊裊，雞犬相聞。

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新住處是縣城邊上的一個廢棄磚瓦廠。

廠房很大，但年久失修，屋頂到處漏雨。

牛鐵柱把石頭整齊地擺放在廠房里，然后在墻角支了一張行軍床。

晚上，他點燃一支蠟燭，繼續研究父親的筆記本。

在筆記本的最后幾頁，他發現了一些新的內容。

那是用不同顏色的筆寫的，像是不同時期的記錄。

其中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黑磷烯材料特性研究，1978年地質隊機密檔案。」

下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數據和觀察結果。

「樣本在滿月夜電導率增加300%。」

「推測含有未知晶體結構。」

「可能具備量子特性。」

量子？

牛鐵柱不懂這個詞的意思，但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

03

女兒大學畢業那年，給牛鐵柱寄了一張賀卡。

卡片上印著MIT的校徽，里面夾著一張合影。

照片上，女兒穿著學士服，笑得很燦爛。

身邊站著一個外國老頭，胸前掛著NASA的工作牌。

卡片背面用英文寫著一行字，牛鐵柱看不懂。

他拿著卡片去縣里的新華書店，找到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店員。

「小同志，能幫俺看看這寫的啥？」

店員接過卡片，念道：「感謝導師的栽培，我將在NASA繼續我的材料學研究。」

NASA？

牛鐵柱聽說過這個名字，好像是美國的航天局。

女兒現在在美國了？

2019年春節前，牛鐵柱收到一個國際包裹。

里面有一疊美元，還有一封信。

信是女兒寫的：「爸，這是我工作后的第一筆獎金。你別再挖那些石頭了，用這些錢買個房子，好好過日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辦手續接你來美國。」

牛鐵柱數了數美元，整整兩萬。

換成人民幣的話，夠在縣城買套小房子了。

但他沒有去買房子，而是用這些錢買了更多的挖掘工具。

按照父親筆記本上的線索，他擴大了搜索范圍。

從最初的十幾個點，到后來的幾十個點。

煤矸石越來越多，已經裝滿了整個磚瓦廠。

2020年，女兒又寄來一封信。

這次信封里還夾著一張支票：「爸，我已經是NASA材料實驗室的項目負責人了。這些錢夠你買下整個磚瓦廠。求你了，別再挖石頭了。」

支票上的數字讓牛鐵柱看得眼花：十萬美元。

但他還是沒有動搖。

有了這些錢，正好可以幫助他收集更多父親留下的這些石頭。

2021年的一個深夜，磚瓦廠突然來了一群人。

牛鐵柱被腳步聲驚醒，透過窗戶看到院子里來了一個年輕人，說話帶著北京口音：「牛師傅，我是中科院的研究員。聽說你這里有一些特殊的礦物標本？」

牛鐵柱披了件外套出去：「大半夜的，你們來干啥？」

年輕人掏出一張證件：「我是李博士，專門研究新型材料。您父親生前的筆記本能讓我們看看嗎？」

「你怎么知道俺爹的筆記本？」

「因為您父親曾經是我們的同事。」李博士的表情變得嚴肅，「1978年，他參與了一個國家機密項目。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找當年的資料。」

牛鐵柱心頭一震：「你說俺爹是...科學家？」

「嚴格來說，是地質勘探專家。」李博士指著廠房里堆積如山的煤矸石，「這些就是當年項目的重要發現。只是后來因為各種原因，項目被迫中斷了。」

「什么項目？」

「尋找天然拓撲量子材料。」

李博士拿出一個手持設備，對著一塊煤矸石掃描了幾下。

設備發出嘀嘀的響聲，屏幕上顯示出一串數字。

「果然！」李博士興奮得眼睛都亮了，「這些不是普通的煤矸石，而是含有黑磷烯結構的天然量子材料！」

「量子材料是什么？」

「簡單說，就是制造超級計算機芯片的原料。全世界都在人工合成這種材料，但天然形成的，您這里可能是唯一的。」

牛鐵柱突然想起女兒寄來的那些錢：「那...這些石頭很值錢？」

「豈止是值錢。」李博士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我們的檢測結果屬實，這些材料的價值...無法估量。」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幾束強光照進院子，十幾個穿黑色制服的人快步走了進來。

領頭的人胸前掛著一個英文標識：NASA。

「李博士，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

說話的是一個亞裔面孔的中年女性，英文說得很流利。

牛鐵柱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是他的女兒。

只是現在的她，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完全沒有了兒時的模樣。

「妞妞？」

女兒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爸，把爺爺的石頭給我。NASA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在美國買棟大房子。」

牛鐵柱看看女兒，又看看李博士，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們...是來搶石頭的？」

女兒走近一步：「不是搶，是買。這些材料在NASA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那中國呢？」李博士大聲說道，「這些材料是在中國發現的，應該為中國的科技發展服務！」

「科學沒有國界。」女兒冷冷地回答，「何況這些材料的真正價值，只有NASA才能實現。」

牛鐵柱舉起手里的礦燈，強光照向父親生前工作過的那口井：「你爺死前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這石頭認主。」

女兒愣了一下，眼中突然涌起淚水：「那你知道爺爺為什么...非要死在井下嗎？」

這個問題，牛鐵柱想了十三年，一直沒有答案。

直到今晚，看著眼前這兩撥人馬的對峙，他突然明白了。

父親不是死于意外。

他是為了保護這些石頭，為了不讓它們落入外人手中，才選擇與井同埋。

04

那天晚上的對峙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最后還是女兒先讓步了。

她揮手示意身后的人退下：「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說服他的。」

NASA的人走后，李博士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留下一張名片：「牛師傅，如果您改變主意，隨時聯系我們。這些材料對中國的未來很重要。」

院子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父女倆在月光下相對而坐。

女兒脫下了西裝外套，看起來年輕了很多：「爸，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想你。」

「我也想家。」女兒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我回不來了。」

「為啥回不來？」

「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太多秘密。」女兒指著那些煤矸石，「你知道這些材料意味著什么嗎？」

「不知道。」

「量子計算機。」女兒的眼中閃著光，「用這些材料制造的芯片，運算速度比現在最快的超級計算機還要快一萬倍。」

「那很厲害？」

「不是厲害，是可怕。」女兒站起身，在院子里踱步，「掌握了這種技術的國家，可以在瞬間破解全世界的密碼系統。可以預測天氣變化，可以模擬核武器爆炸，可以...」

「可以稱霸世界。」牛鐵柱接過話頭。

女兒點點頭：「所以美國不能讓中國得到這些材料。中國也不能讓美國獨享這些技術。」

「那你站在哪邊？」

這個問題讓女兒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最終說道，「在美國這些年，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有了最好的工作機會。但是...」

「但是你還是中國人。」

「對。我還是中國人。」女兒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可是爸，你知道嗎？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如果我現在背叛NASA，他們會...」

她沒有說完，但牛鐵柱明白她的意思。

「那你想讓爹怎么辦？」

「跟我走。」女兒跪在他面前，「爸，我們去美國。把這些石頭帶走，讓全世界都受益。這樣爺爺的犧牲才有意義。」

牛鐵柱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兒，心如刀絞。

他想起了女兒小時候的模樣，想起了她第一次叫「爸爸」時的聲音，想起了她離開家時回頭看的那一眼。

「妞妞，起來。」他扶起女兒，「爹問你個問題。」

「什么？」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學材料學嗎？」

女兒想了想：「會。」

「還會去美國嗎？」

「會。」

「還會加入NASA嗎？」

這次女兒沉默了更久：「不會。」

「為什么？」

「因為我現在知道，有些東西比個人前途更重要。」

牛鐵柱點點頭：「那你知道爹為什么不能跟你走了吧？」

女兒哭得更厲害了：「爸，可是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有什么意義呢？這些石頭最終還是要被人拿走的。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

「不如讓它們回到該去的地方。」

牛鐵柱走到廠房里，從一個角落里拿出父親的那本筆記本。

翻到最后一頁，指著那行紅字：「你看這里。」

女兒湊過來，借著月光仔細辨認：「黑磷烯礦脈坐標...傳給鐵柱...」

「還有呢？」

女兒繼續往下看，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