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高考放榜日,671分的成績讓林雯雯成了眾人羨慕的“清華準學子”。
可當她滿心歡喜地向母親報喜,等來的卻是一頓暴打。
母親激烈反對她去北京上學,甚至以斷絕關系相逼。
在爭執中被逼無奈只能報警,林雯雯卻發現了母親藏在深處的秘密……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蟬鳴在教學樓外的梧桐樹上叫得正響。
林雯雯攥著準考證的手心全是汗,擠在圍滿紅榜的人群里,目光從第一名開始往下掃。
當“林雯雯671 分” 的字樣撞進眼簾時,她突然覺得耳朵里嗡嗡直響,眼前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模糊成了一片。
“雯雯!你太牛了!” 前排的張芳跳起來抓住她胳膊,“清華穩了啊!”
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嘆聲里,林雯雯機械地轉頭,看見班主任田老師正紅著眼圈擠過來,布滿粉筆灰的手重重拍在她肩上:“沒白疼你!咱們學校五年了,終于又出個清華苗子!”
可林雯雯感受不到預想中的狂喜。
陽光曬得她后頸發燙,手里的準考證邊角已經被捏得起了毛邊。
她下意識摸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媽媽” 兩個字。
撥號鍵按下去的瞬間,心臟在胸腔里撞得生疼—— 上次數學競賽拿獎時,母親盯著獎狀冷笑的樣子突然在腦海里浮現。
“媽... 我考了 671 分...” 電話通了以后,林雯雯聽見自己聲音發顫。
話筒里先是長久的沉默,電流聲刺得耳膜發疼,接著傳來周麗華清冷的聲音:“放學就回來,有些事得說清楚。”
掛斷的忙音像根刺,扎得她眼眶發酸。
回家路上,林雯雯踢著路邊的石子。
記憶里母親總是這樣:初中第一次考年級第一,興奮地把成績單遞過去,周麗華連看都沒看就丟進垃圾桶;高一參加數學競賽獲獎,母親卻沒收了獎狀,說“別為了這些耽誤正課”。
那時她總安慰自己,母親是老師,對成績要求高,可現在考上清華...
推開家門,客廳的老式掛鐘正敲五點。
周麗華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白瓷杯里,茶葉沉在杯底,水早涼透了。
林雯雯把打印好的成績單放在桌上,喉嚨發緊:“媽,這是錄取分數線,我超了四十多分。”
周麗華接過紙,垂著眼簾看了足足半分鐘。
林雯雯盯著母親鬢角新添的白發,突然發現她右手在微微發抖。
“去收拾東西,明天去師范大學報名。”
母親的聲音像冬天結冰的河面,“就在咱們市,每周能回家。”
“為什么?”林雯雯聽見自己拔高的聲音,“從小到大,你不讓我參加社團,不讓我出去玩,現在連上大學的自由都沒有?”
“我是為你好!” 周麗華猛地站起來,椅子在瓷磚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北京人生地不熟,你一個女孩子能照顧好自己?”
“我都十八歲了!”林雯雯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涼的冰箱,“別人都能去,為什么我不行?”
“因為我說不行!” 玻璃杯砸在墻上的脆響驚得林雯雯渾身一顫。
周麗華沖過來時帶翻了椅子,指甲在她手腕上抓出紅痕:“我辛苦把你養大,供你讀書,現在翅膀硬了就想飛?”
林雯雯被拽著頭發按在地上,后腦勺磕到桌角。
母親的拳頭一下下砸在背上,混著歇斯底里的吼叫:“留在本地,找個安穩工作,結婚生子!這才是女孩子該走的路!”
淚水混著鼻涕糊了滿臉,她不明白為什么母親眼里會有那么多恐懼和憤怒,那些情緒像是一團亂麻,把兩人都勒得喘不過氣。
當周麗華終于癱坐在沙發上時,林雯雯蜷縮在墻角,校服袖口蹭滿了墻上的白灰。
“三天,” 母親的聲音沙啞得不像平時,“想好是要這個家,還是要去北京。”
防盜門重重關上的瞬間,林雯雯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窗外夕陽把地板染成血色,她摸出手機,通訊錄里“清華招生辦” 的號碼在屏幕上明明滅滅,卻怎么也按不下去。
后頸被母親指甲抓傷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林雯雯側躺在床上,聽見老式吊扇發出輕微的“吱呀” 聲。
校服揉成一團扔在床邊,膝蓋擦破皮的地方還沾著地板的白灰。
她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喉嚨里像堵著團棉花。
鏡子就擺在書桌旁,林雯雯慢慢支起身子。
白熾燈下,她看見自己左邊臉頰腫得發亮,嘴角裂開道小口,滲出的血珠已經凝結成暗紅色。
用冷水洗過的眼睛還是腫得厲害,眼眶周圍泛著青紫色。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傷口,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為什么就不能去北京?”林雯雯小聲問自己,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照著墻上貼的各種獎狀—— 這些母親從來沒正眼看過的東西。
她突然想起,每次新聞里出現天安門城樓,母親總會立刻換臺,說“都是些沒用的消息”;有次同學提起北京的故宮,母親直接把她叫去洗碗,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床頭柜上的臺燈罩邊緣已經發黃,林雯雯的目光掃過抽屜縫里露出的戶口本一角。
父親那欄的空白,像道永遠填不上的傷口。
從小她就知道不能問,可此刻,那個總說“你爸早就不在了” 的答案,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第二天中午,聽見母親出門買菜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林雯雯輕手輕腳溜進主臥。
老式五斗柜的抽屜有些卡頓,她屏住呼吸翻找,只找到幾張泛黃的水電費單子。
衣柜最底層壓著個紅綢布包著的小鐵盒,銅鎖已經生了銹。
林雯雯蹲在地上,試了三次才用發卡捅開鎖扣。
鐵盒里的照片邊角已經卷曲,穿白襯衫的母親站在天安門廣場前,身后的華表和藍天都被陽光照得發亮。
旁邊的男人穿著淺色夾克,右手和母親緊緊交握。
照片背面的字跡有些褪色,“1999.5.10” 下面的小字讓林雯雯的手指微微發抖:“麗華,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愛你。——L”
下面壓著的北京大學學生證更讓她心跳加速。
照片上的周麗華留著齊耳短發,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專業欄“歷史系” 三個字清清楚楚。
林雯雯數著入學年份,突然發現母親考上北大那年,正好是自己現在的年紀。
樓道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時,林雯雯幾乎是把東西塞回鐵盒的。
她逃回房間,聽見母親在廚房放菜籃的聲音,和往常沒什么兩樣。
晚飯時,搪瓷碗盛的青菜在燈光下泛著油光。
林雯雯盯著母親往她碗里夾菜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和昨天抓她頭發的那雙手判若兩人。
“媽,你以前是不是在北京...”
話沒說完,周麗華的筷子“當啷” 撞在碗沿上。
“聽誰說的?” 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林雯雯看見她握著筷子的指節發白。
“我就是隨便問問。”林雯雯低頭扒拉米飯,喉嚨發緊。
周麗華把碗重重放下:“別瞎想了,趕緊吃完把志愿改了。師范大學的招生老師明天就來。”
“可清華的錄取通知書都寄來了。”林雯雯攥著桌布,指節都泛白了,“我真的不能去嗎?”
廚房傳來水壺燒開的鳴笛,周麗華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說不行就不行!北京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她轉身時,林雯雯看見母親鬢角的白發在燈光下微微發亮,和照片上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第三天清晨,林雯雯盯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母親抓傷的后頸。
書包最底下塞著疊好的換洗衣物,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壓在最里層。
她數著墻上的掛鐘,聽見母親出門上班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道盡頭,這才輕手輕腳拖出行林箱。
老式行林箱的滾輪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林雯雯屏住呼吸把洗漱用品往里塞。
手心全是汗,拉鏈卡了兩次才拉上。
她最后看了眼貼滿獎狀的墻面,那些母親從沒在意過的榮譽此刻像褪色的舊照片,靜靜地躺在記憶里。
就在她拖著行林箱準備開門時,鑰匙轉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麗華提著早餐袋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林雯雯手里的箱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要去哪?” 母親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林雯雯喉嚨發緊,行林箱的拉桿被她攥得生疼:“媽,清華的機會這輩子可能就這一次... 我真的想去試試。”
“試什么?試到最后像我一樣?” 周麗華突然沖過來,死死抓住行林箱把手,“北京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那你倒是告訴我為什么!”林雯雯眼眶通紅,“從小到大你什么都管,連我爸是誰都不肯說!他是不是和北京有關系?”
這話像根刺扎進周麗華心里。
她渾身劇烈顫抖,抓起茶幾上的花瓶就砸過來。
林雯雯本能地偏頭,鋒利的瓷片擦過額頭,鮮血瞬間模糊了右眼視線。
溫熱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白色校服領口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回來就什么都沒了!你會和我一樣被毀掉!” 周麗華失控地尖叫,聲音里帶著哭腔。
她頭發凌亂,眼神里的瘋狂讓林雯雯想起小時候被踩到尾巴的野貓。
林雯雯摸到手機的瞬間,手指還在發抖。
110 三個數字按了三次才成功撥通:“喂... 我被家暴了,現在在...”
她看著客廳里癱坐在地上的母親,對方原本憤怒的眼神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你報警了?” 周麗華聲音沙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林雯雯用袖口胡亂擦了把臉,血蹭得到處都是:“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已經十八歲了...”
她哽咽著,“你總說北京危險,可你自己當年不也在那上學嗎?”
周麗華突然安靜下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扶著沙發站起來,腳步踉蹌地走進臥室,反鎖門的聲音格外清晰。
林雯雯坐在玄關的鞋柜上,能聽見里面傳來抽屜開合的響動,還有紙張被撕碎的簌簌聲。
過了好一會兒,周麗華開門出來。
她眼睛紅腫,手里攥著個牛皮紙信封,封口處的膠水已經泛黃:“這個... 你帶著路上看吧。”
林雯雯接過信封,摸到里面厚厚一疊信紙。
樓道里傳來警車的鳴笛聲,她看著母親轉身回房的背影,突然發現這個總是強勢的女人,肩膀單薄得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枯葉。
“雯雯,” 周麗華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像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她垂在身側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卻用另一只手輕輕撫了撫林雯雯額前沾血的頭發。
林雯雯聞到母親身上熟悉的雪花膏味道,混著空氣中未消散的硝煙味,胃里突然一陣痙攣。
周麗華從牛皮信封里抽出幾張泛黃的信紙,邊角磨損得毛糙,還有幾滴深色的水漬。
最上面是張合影: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戴著黑框眼鏡,站在未名湖邊沖鏡頭笑,旁邊的年輕女子穿著白色連衣裙,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枚細銀戒—— 和母親現在藏在首飾盒最底層的那枚一模一樣。
“他叫林明,” 周麗華指尖劃過照片,聲音輕得像片羽毛,“你三個月大時,他總抱著你在中關村的梧桐樹下散步……”
話沒說完,防盜門被敲得咚咚響,樓下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林雯雯本能地往門邊走,手腕突然被母親攥得生疼。
“別開!” 周麗華瞳孔劇烈收縮,指甲幾乎掐進女兒皮肉,“他們不是來處理家務事的!”
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動,讓林雯雯想起昨晚在鐵盒里看到的北大學生證—— 照片上那個眼睛發亮的女孩,怎么會和此刻這個滿臉恐懼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敲門聲變成砸門聲,金屬門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林雯雯摸到口袋里母親剛塞的紙條,粗糙的草紙邊緣硌著掌心。
她突然想起六歲那年,母親冒雨沖出門追搶包的男人,回來時懷里緊抱著個黑色公文包,卻對里面的東西絕口不提。
“周麗華女士,請配合執法。” 為首的警察進門時,林雯雯注意到他腰間別著的對講機正在沙沙作響。
男人四十歲左右,左眼角有道斜疤,和母親合影里那個叫“L” 的男人,竟有幾分相似。
“你們抓錯人了!”林雯雯擋在母親身前,行林箱拉桿硌得后腰生疼,“她就是脾氣急了點……”
話沒說完,就被警察輕輕推開。
周麗華被反扣雙手按在墻上時,林雯雯看見她后頸露出的蝴蝶紋身—— 和自己出生時就有的胎記,形狀竟一模一樣。
“林雯雯同學,” 斜疤警察從證件夾里抽出張泛黃的通緝令,照片上的女人穿著黑色風衣,五官和母親有七分像,卻透著股冷冽的陌生感,“你母親本名楊莉,2003 年涉嫌泄露國家機密罪……”
“我不是楊莉!” 周麗華突然轉頭,額角撞在墻上發出悶響,“他們換了我的檔案!林明是被陷害的!”
她望向林雯雯的眼神突然清澈起來,像那年暴雨夜抱著公文包回家時的模樣,“信封第三頁有你爸寫的信……”
“帶走!” 另一名警察粗暴地扯過她的胳膊。
周麗華被拖出門前,突然對著林雯雯張大嘴,無聲的口型反復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