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三百萬?你把學(xué)區(qū)房抵押了三百萬?"
我盯著茶幾上的銀行合同,手指輕撫過那個刺眼的數(shù)字。志強站在我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梅子,我哥的公司急需周轉(zhuǎn),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最多半年,絕對能連本帶利還回來。"
我慢慢抬起頭,看著這個結(jié)婚八年的男人。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志強咽了口唾沫,等待著暴風(fēng)雨的來臨。三秒、五秒、十秒...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么。"
志強愣住了。這反應(yīng),完全不是他預(yù)想的。
我站起身,走向廚房,臨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總要為孩子提前做準備。"
那一刻,志強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以為躲過了一劫。
半年后的今天,他的手機響了。電話掛斷后,志強癱坐在椅子上,想起我那句話,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突然意識到,我從來都不是個善罷甘休的女人。
那是一個周五的傍晚,夕陽西下,我像往常一樣提著買菜的袋子回到家。推開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攤在茶幾上的那些文件。
"這是什么?"我放下手中的菜籃,走向茶幾。
"梅子,你回來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志強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緊張,"你先坐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拿起桌上的房產(chǎn)抵押合同,手指輕撫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安靜下來,只剩下紙張摩擦的聲音。
"你把學(xué)區(qū)房抵押了?"我的聲音很輕,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志強站起身,想要走近我,卻又不敢。他的手在空中懸著,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梅子,你聽我解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哥他們的公司正在關(guān)鍵時期,急需資金周轉(zhuǎn)。"
我翻動著合同,每一頁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心上。這套房子,是我們結(jié)婚時父母給的,也是小軒能上重點小學(xué)的保障。
"多少錢?"我繼續(xù)翻看著文件,語氣依然平靜。
"三百萬。"志強咽了咽口水,"但這只是暫時的,最多半年就能還上。"
我抬起頭看著他,這個和我結(jié)婚八年的男人。他的眼神里有愧疚,有不安,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半年?"我輕笑了一聲,"你確定是半年?"
志強急忙點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快步走到我身邊,蹲在我面前。
"梅子,我哥的公司現(xiàn)在發(fā)展勢頭很好,這筆投資絕對穩(wěn)賺不賠。"他的眼中閃爍著某種狂熱的光芒,"到時候我們不僅能還清貸款,還能賺一大筆。"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悲涼。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陌生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將合同放回茶幾上,"如果還不上錢,我們就沒有家了。"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志強握住我的手,"我哥做生意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向窗邊。外面的夕陽正在一點點沉落,就像此刻我的心情。
"小軒還不知道吧?"我背對著他說道。
"我想先跟你商量。"志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梅子,你相信我好嗎?"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為了兄弟可以不顧家庭的男人。原本以為會有憤怒,會有眼淚,但此刻我的內(nèi)心出奇地平靜。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么。"我的話讓志強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快步走到我身邊,想要擁抱我。但我輕輕地避開了,走向廚房。
"有些事情,總要為孩子提前做準備。"我的話讓志強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整理著手中的蔬菜。有些話,現(xiàn)在說出來還太早。
那天晚上,志強破天荒地主動洗碗。我坐在客廳里,看著正在做作業(yè)的小軒,心中五味雜陳。
"媽媽,爸爸今天怎么這么勤快啊?"小軒抬起頭,天真地問道。
"可能是想表現(xiàn)一下吧。"我摸了摸兒子的頭,"軒軒,如果有一天要轉(zhuǎn)學(xué),你害怕嗎?"
小軒眨了眨眼睛,認真地想了想。"只要媽媽在,我就不害怕。"
我的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管志強做什么決定,我都要為孩子留一條后路。
志強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們母子倆說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聊什么呢?"他走過來,想要坐到我身邊。
"沒什么。"我站起身,"時間不早了,軒軒該睡覺了。"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志強以為我睡著了,偷偷地給他哥打電話。
"哥,錢已經(jīng)批下來了。"他壓低聲音說道,"梅子那邊我已經(jīng)搞定了。"
"志強,你放心,這次的項目絕對沒問題。"電話里傳來他哥的聲音,"最多半年,我保證連本帶利還給你。"
我閉著眼睛,聽著丈夫和他哥哥的對話。心中那份最后的僥幸,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第二天是周六,志強破天荒地提出要帶我們一家三口出去吃飯。
"今天想吃什么?"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要不去那家新開的海鮮酒樓?"
"都可以。"我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軒在后座興奮地拍著手。"太好了,好久沒有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飯了。"
志強通過后視鏡看了看兒子,又偷偷瞄了我一眼。他大概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心中的愧疚吧。
餐廳里,志強顯得格外殷勤。他給我夾菜,給小軒剝蝦,就像一個模范丈夫和父親。
"梅子,這個蝦不錯,你嘗嘗。"他將剝好的蝦放到我的碗里。
"謝謝。"我禮貌地道謝,但沒有立刻去吃。
小軒卻吃得很開心,小臉蛋上沾著油漬。"爸爸,我們以后能經(jīng)常這樣出來吃飯嗎?"
志強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當然可以,等爸爸忙完這段時間就行。"
我看著他們父子倆,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感。志強確實是個好父親,只是在某些選擇上,他總是讓人失望。
吃完飯回到家,志強接到了他哥的電話。他走到陽臺上,壓低聲音說話。
"什么?還需要追加投資?"志強的聲音有些急躁,"不是說三百萬就夠了嗎?"
我在客廳里收拾東西,但耳朵卻豎著聽陽臺上的對話。
"好吧,我再想想辦法。"志強最終妥協(xié)了,"給我?guī)滋鞎r間。"
掛斷電話后,志強回到客廳,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到我在收拾,強擠出一個笑容。
"梅子,沒什么事,就是公司的一些小問題。"他試圖解釋。
我沒有接話,繼續(xù)整理著桌上的東西。有些事情,說多了反而顯得刻意。
從那以后,志強變得更加忙碌。他經(jīng)常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不回家過夜。
"爸爸又要出差嗎?"小軒問我。
"是啊,爸爸工作很忙。"我摸了摸兒子的頭,"軒軒要聽話,好好學(xué)習(xí)。"
而我,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趁著志強不在家的時候,我悄悄地整理著一些重要的證件和資料。
一個周一的上午,我請了半天假。我告訴公司說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實際上我去了教育局。
"請問,孩子轉(zhuǎn)學(xué)需要什么手續(xù)?"我在咨詢窗口問道。
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女士,她耐心地給我解釋。"需要原學(xué)校的轉(zhuǎn)學(xué)證明,戶口本,還有新學(xué)校的接收證明。"
我仔細地記錄著每一個細節(jié)。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如果是因為房屋變更引起的轉(zhuǎn)學(xué)呢?"我繼續(xù)問道。
"那就還需要提供新的房產(chǎn)證明或者租房合同。"女士回答道。
我點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計劃。離開教育局后,我又去了幾所學(xué)校實地查看。
其中有一所學(xué)校離我們現(xiàn)在的家稍遠一些,但教學(xué)質(zhì)量也不錯。關(guān)鍵是,這里還有空余的學(xué)位。
"請問現(xiàn)在還接收轉(zhuǎn)校生嗎?"我在學(xué)校的教務(wù)處詢問。
"可以的,不過需要提前準備好相關(guān)材料。"老師很和善,"您是打算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來?"
"可能是下個學(xué)期。"我模糊地回答,"我想先了解一下流程。"
從學(xué)校出來,我又去了幾個中介公司,了解學(xué)校附近的租房情況。
"這邊的房子不算便宜,但交通還算方便。"中介小伙子很熱情,"您是要買還是租?"
"先租著看看。"我回答道。
整個上午,我都在為一個可能永遠不會用到的計劃做準備。但我知道,有些準備工作必須提前做。
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小軒還在學(xué)校,志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帐幨幍姆孔永铮挥形乙粋€人。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那份已經(jīng)生效的抵押合同。三百萬,對普通家庭來說不是個小數(shù)目。
手機響了,是志強打來的。
"梅子,我今天可能又要晚點回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和小軒先吃飯,不用等我。"
"知道了。"我簡單地回應(yīng)。
"梅子,"志強突然叫住我,"謝謝你。"
我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謝謝我什么?謝謝我沒有鬧?還是謝謝我還在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xù)自己的調(diào)查。我去銀行了解了抵押貸款的具體情況,也悄悄打聽了志強哥哥公司的一些消息。
"聽說他們最近在做一個很大的項目。"一個共同朋友這樣告訴我,"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我沒有深入追問,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一個周四的傍晚,我接到了學(xué)校老師的電話。
"小軒媽媽,小軒今天在學(xué)校表現(xiàn)有點異常。"老師的聲音有些擔憂,"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心中一緊,立刻趕到學(xué)校。小軒坐在教室里,小臉蛋上還有淚痕。
"軒軒,怎么了?"我蹲下身子,輕撫著兒子的臉頰。
"媽媽,同學(xué)們說我們家要賣房子了。"小軒抽泣著說,"是真的嗎?"
我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孩子們的消息總是來得很快,可能是大人們無意中的交談被孩子們聽到了。
"傻孩子,誰說我們要賣房子了?"我將兒子抱在懷里,"我們的家好好的。"
"真的嗎?"小軒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還有疑惑。
"真的。"我親了親他的額頭,"媽媽什么時候騙過你?"
回到家后,我和小軒一起做晚飯。志強回來時,看到我們母子倆其樂融融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問道。
"想你們了。"志強走過來,想要抱抱小軒,"軒軒,想不想爸爸?"
小軒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志強察覺到了兒子的情緒變化。
"軒軒怎么了?"他看向我。
"沒什么,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鬧了點小矛盾。"我沒有說實話,"過幾天就好了。"
志強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但我能看出,他心中也有些不安。
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表面上很和諧,但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各自的心事。
小軒早早就睡了,客廳里只剩下我和志強。
"梅子,"志強突然開口,"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遇到困難,你會怎么辦?"
我看著電視屏幕,沒有回頭。"什么困難?"
"我是說假如。"志強的聲音有些飄忽,"比如說經(jīng)濟上的困難。"
我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這個問題,他憋了很久了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的回答很簡單,"總有辦法的。"
志強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起身去了書房,說是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我知道,他又要給他哥打電話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志強壓低聲音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從語調(diào)可以判斷,情況并不樂觀。
第二天是周五,我又請了半天假。這次我去了民政局,咨詢了一些關(guān)于婚姻財產(chǎn)的法律問題。
"如果夫妻一方私自處置共同財產(chǎn),另一方有什么權(quán)利?"我向工作人員詢問。
"這要看具體情況。"工作人員給了我一些法律條文,"建議您找專業(yè)的律師咨詢。"
從民政局出來,我又去了一趟律師事務(wù)所。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看起來很專業(yè)。
"根據(jù)您描述的情況,您確實有權(quán)利維護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律師說道,"不過具體操作起來可能會比較復(fù)雜。"
我認真地聽著律師的建議,并且留下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雖然現(xiàn)在還用不上,但總是有備無患。
周末,志強提出要帶我們?nèi)ニ绺缂页燥垺?/p>
"好久沒見哥嫂了。"他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而且哥哥想當面感謝你。"
我心中冷笑,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平靜。"感謝我什么?"
"你知道的。"志強有些不好意思,"關(guān)于那筆錢的事情。"
我們到達志強哥哥家時,已經(jīng)是傍晚。他哥哥志剛和嫂子麗華已經(jīng)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
"弟妹,真是太謝謝你了。"志剛端起酒杯,"這個人情我記一輩子。"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我禮貌地回應(yīng),但沒有端起酒杯。
麗華在旁邊附和:"就是,咱們都是自家人。"
小軒在一旁乖乖地吃著菜,偶爾抬頭看看大人們。孩子敏感,能察覺到大人們話語中的某種緊張感。
"哥,項目進展怎么樣?"志強問道。
志剛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很順利,預(yù)計下個月就能看到收益。"
我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一個真正有把握的生意人,說話不會這么虛。
"那就好。"志強顯然很相信哥哥的話,"我就知道跟著哥哥準沒錯。"
飯后,志剛把志強叫到了書房。我和麗華在客廳里聊天,小軒在看電視。
"弟妹,志強真的很信任你。"麗華說道,"換了別的女人,早就鬧翻天了。"
"夫妻之間,信任最重要。"我回答道,心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從書房里隱約傳來兩兄弟壓低聲音的對話,雖然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能感覺出氣氛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他們從書房里出來。志強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努力擠出笑容。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他說道。
在回家的路上,志強一直沉默著。小軒在后座睡著了,車里顯得格外安靜。
"怎么了?"我終于開口問道。
"沒什么。"志強緊握著方向盤,"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我沒有繼續(xù)追問。有些事情,問多了反而讓人懷疑。
第二天是周一,志強起得比平時更早。他匆匆吃了早飯就出門了。
"爸爸今天怎么走得這么急?"小軒問我。
"公司有重要的會議。"我給兒子整理著書包,"軒軒今天在學(xué)校要聽話。"
送小軒到學(xué)校后,我沒有直接去上班。而是去了志剛公司所在的辦公樓。
我沒有上樓,只是在樓下的咖啡廳里坐著。透過玻璃窗,我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個小時后,我看到志強從樓上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走路的步伐也很急促。
我趕緊低下頭,避免被他看到。等他走遠后,我才起身離開。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我知道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糟糕。
那天下午,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要正式開始辦理小軒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
我來到小軒現(xiàn)在就讀的學(xué)校,找到了班主任王老師。
"王老師,我想咨詢一下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老師有些意外。"小軒媽媽,為什么突然要轉(zhuǎn)學(xué)?小軒在我們學(xué)校表現(xiàn)一直很好。"
"是這樣的,"我編了個理由,"我們可能要搬家,到時候接送孩子不太方便。"
王老師點點頭,表示理解。"如果真的要轉(zhuǎn)學(xué),需要提前一個月申請。"
"我知道,我先了解一下流程。"我說道。
從學(xué)校出來,我直接去了之前看過的那所學(xué)校。教務(wù)主任熱情地接待了我。
"我們學(xué)校還是很歡迎優(yōu)秀的學(xué)生轉(zhuǎn)入的。"主任說道,"不過需要先看看孩子的成績單。"
"那沒問題,小軒的成績一直不錯。"我回答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暗中準備著各種材料。戶口本、小軒的成績單、體檢報告,還有新學(xué)校需要的各種證明。
整個過程中,我都很小心,確保志強不會發(fā)現(xiàn)。白天他去上班,我就辦這些事情。晚上他回來,我就表現(xiàn)得和平時一樣。
一個周四的上午,我終于拿到了新學(xué)校的入學(xué)通知書??粗种械倪@張紙,我心中五味雜陳。
希望這一切都是多余的準備,希望志強說的半年能還清貸款是真的。但如果不是,至少小軒的學(xué)業(yè)不會受到影響。
中午接小軒放學(xué)時,我沒有告訴他關(guān)于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孩子還小,有些壓力不應(yīng)該讓他承擔。
"媽媽,你今天看起來有點累。"小軒在回家的路上說道。
"媽媽沒事。"我摸了摸兒子的頭,"就是工作有點忙。"
那天晚上,志強回來得很晚。我和小軒都已經(jīng)睡下了,是他開門的聲音把我吵醒的。
我沒有起床,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動靜。他在客廳里坐了很久,期間接了幾個電話,聲音都很低。
第二天早上,志強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一夜沒睡好。
"怎么了?生病了?"我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有點多。"他勉強笑了笑,"梅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我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感。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小軒的父親,都是我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我建議道。
"不用了,過幾天就好了。"志強擺擺手,"等這陣子忙完,我們一家人出去旅游。"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出去旅游的錢,還有嗎?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志強變得越來越焦慮。他經(jīng)常半夜接電話,有時候還會突然出門。
而我,也在暗中完成著最后的準備工作。小軒的學(xué)籍轉(zhuǎn)移手續(xù)已經(jīng)全部辦完,只等著正式生效。
一個周末的下午,志強接到了志剛的電話。他在客廳里接聽,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真的嗎?項目進展得這么順利?"志強的語氣充滿了期待,"那太好了。"
我在廚房里洗菜,能聽到他們兄弟倆聊得很開心。
"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志強笑著說道,"我就知道跟著你準沒錯。"
掛斷電話后,志強心情很好,哼著小曲走向廚房。
"梅子,好消息。"他興奮地對我說,"哥那邊說項目進展得很順利,可能比預(yù)期還要早一些見到收益。"
"是嗎?"我平靜地回應(yīng),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是啊。"志強摟住我的腰,"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再過不久,我們就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了。"
我沒有接話,只是繼續(xù)洗著手中的菜。志強以為我是在為他高興,更加興奮了。
那天晚上,志強破天荒地主動提出要給我買禮物。
"梅子,你想要什么?"他問道,"等哥那邊的錢到賬,我給你買個大鉆戒。"
"不用了。"我搖搖頭,"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志強的心情一直很好。他經(jīng)常和志剛通電話,每次掛斷后都是滿臉笑容。
"哥說下個月就能看到第一筆收益了。"他興奮地對我說,"梅子,你相信嗎?我們很快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了。"
我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有些話,我沒有說出口。
而在志強沉浸在美好憧憬的同時,我悄悄完成了另一件事。
又過了兩個星期,小軒的學(xué)籍正式完成了轉(zhuǎn)移。從法律上來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另一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了。
我把所有的手續(xù)都收好,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志強。
那天晚上,我看著睡得很香的小軒,心中很平靜。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至少孩子的教育有了保障。
志強依然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想象中。他開始規(guī)劃用賺到的錢做什么:換車、裝修房子、給小軒報更好的興趣班。
"梅子,等賺了錢,我們?nèi)ヱR爾代夫度假怎么樣?"他興致勃勃地說道。
"好啊。"我淡淡地回應(yīng)。
月底的時候,志強甚至開始研究豪車的價格。他拿著手機給我看各種車型的圖片。
"你覺得這輛怎么樣?"他指著一輛奔馳問我。
"挺好的。"我隨口回答,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志強沒有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還在繼續(xù)規(guī)劃著他的"美好未來"。
"我想等小軒再大一點,給他買架鋼琴。"他說道,"培養(yǎng)一下他的藝術(shù)細胞。"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鋼琴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但不一定要等到那時候。
那天晚上,志強又和志剛通了很久的電話。我能聽到他們在討論一些技術(shù)細節(jié),雖然聽不太懂,但志強顯然很滿意。
"哥,你真是個天才。"志強在電話里夸贊道,"這個方案絕對能成功。"
掛斷電話后,志強興奮得睡不著覺。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地和我分享他的想法。
"梅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太幸運了?"他問道,"剛好遇到這么好的機會。"
"或許吧。"我回答道,心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一,志強精神抖擻地去上班了。他甚至開始向同事們透露自己即將"發(fā)財"的消息。
而我,要去上班,要保持正常的生活節(jié)奏。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我心中有著自己的計劃。
在公司里,我和平時一樣工作,和同事們正常交流。沒有人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也沒有人知道我已經(jīng)做過的準備。
這種平靜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呢?
半年時間眨眼而過。這天下午,丈夫正在兄弟公司開會,討論下一步的發(fā)展計劃。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的瞬間,他的臉色從輕松愉快變得凝重。
電話里傳來的消息如晴天霹靂,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