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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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舅舅答應借給咱們四斤口糧了!"我和姐姐趙春霞一進門就喊道,渾身帶著凜冽的寒氣。
母親李秀蘭立即迎上來,雙手微微發抖:"真的?快給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沉甸甸的布袋,仿佛捧著全家的希望。當她慢慢解開袋口,往里一看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媽?您怎么了?"我擔憂地問道。
母親的眼淚突然決堤般涌出,她捂住嘴巴,卻依然壓不住喉嚨里的哽咽聲:"你舅舅...他...他怎么能..."
01
那年冬天,北方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我家住在一個偏遠的山村,父親趙承宗出去打工已經三個月沒消息了。家里的口糧在前一天晚上徹底見了底,鍋里連稀粥都熬不出來了。
那天早上,我被饑餓感驚醒,肚子咕咕直叫。
"小強,起來了。"姐姐趙春霞輕聲喊我。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母親李秀蘭坐在灶臺邊發呆。屋外北風呼嘯,雪花拍打著窗戶。
"媽,還有吃的嗎?"我小聲問。
母親嘆了口氣:"沒了,鍋里啥也沒有了。"
姐姐緊緊拉著我的手,我感覺她的手很涼。
母親突然站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布袋,神情復雜地遞給姐姐:"春霞,你帶著弟弟去趟你舅舅家。"
姐姐愣住了:"去舅舅家?"
"去借點糧食。"母親聲音很輕,"就借四斤就夠了,多了咱們也還不起。"
我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平日里她寧愿少吃一口,也不會向親戚開口借東西。
"媽,我知道了。"姐姐接過布袋,眼里閃著淚光。
"十里地,你們能走嗎?"母親擔憂地問。
姐姐點點頭:"能走,舅舅家也不遠,我帶著小強,保證把糧食借回來。"
母親摸了摸我們的頭:"路上小心點,冰路滑。"
我穿上僅有的那件厚棉襖,姐姐拉著我的手出了門。外面的雪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風把雪花吹得到處都是,能見度不足十步。
"姐,舅舅會借給我們糧食嗎?"我邊走邊問。
姐姐緊了緊圍巾:"會的,舅舅人很好。"
"可我聽村里人說,現在家家戶戶都缺糧食。"
"小強,別多想。舅舅不會讓咱們餓肚子的。"姐姐的聲音很堅定。
風雪中,十里路顯得格外漫長。姐姐拉著我,走在前面為我擋風。她的褲腳已經濕透了,但從不喊累。
"姐,你冷不冷?"我問。
"不冷。"姐姐笑了笑,但我看見她的嘴唇已經發紫。
走到半路,我的腳已經凍得沒知覺了。姐姐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幫我暖腳。
"姐,別這樣,你的手會凍壞的。"我心疼地說。
"沒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舅舅家了。"姐姐笑著說,但我看見她的眼圈紅了。
"姐,你說媽為什么只借四斤糧食?"我問道,試圖分散注意力忘記寒冷。
姐姐嘆了口氣:"四斤糧食對咱家來說已經很重要了。"
"可是四斤能吃幾天啊?"
"省著點吃,能頂一陣子。"姐姐望著遠方,"媽說了,借東西一定要有還的打算。"
我點點頭,雖然年紀小,但也懂得這個道理。那時候,誠信比什么都重要。
風雪越來越大,我和姐姐的前進速度越來越慢。姐姐的臉凍得通紅,但她咬牙堅持著。
"姐,咱們休息一下吧。"我實在走不動了。
姐姐看了看天色:"不行,天快黑了,必須趕在天黑前到舅舅家。"
她蹲下來,把我背在背上:"來,姐背你走一段。"
"不用了姐,我能走。"我不想給姐姐增加負擔。
"別逞強,你的腳都凍僵了。"姐姐堅持把我背起來。
姐姐背著我艱難地在雪地里前行,我感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這四斤糧食,對我們家來說就是生命線,我們必須借到。
02
終于,我們看到了舅舅家的矮墻和裊裊炊煙。
舅舅王景行是個單身漢,比母親小五歲。他住在鄰村一個小院子里,種著幾畝薄地。據說舅舅年輕時候吃過很多苦,所以特別明白貧困的滋味。
"咚咚咚",姐姐敲響了舅舅家的木門。
"誰啊?"屋里傳來舅舅的聲音。
"舅舅,是我們,春霞和小強。"姐姐回答。
門開了,舅舅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棉襖出現在門口。看到我們,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春霞?小強?你們怎么來了?快進來!"
進到屋里,一股暖意撲面而來。舅舅的火炕燒得很旺,比我家暖和多了。
"你們娘讓你們來的?"舅舅邊給我們倒熱水邊問。
姐姐低著頭:"舅舅,我媽讓我們來借點糧食。家里...家里已經斷頓三天了。"
我看見姐姐說這話時臉漲得通紅。借糧食在那個年代是很難為情的事情。
"借糧食?"舅舅放下水壺,"你們家情況這么困難啊?你爸還沒回來?"
姐姐搖搖頭:"爸爸出去打工,說好年前回來,現在還沒消息。"
舅舅沉默了一會兒:"要借多少?"
"就借四斤就夠了。"姐姐趕緊說,"我媽說多了咱們也還不起,等我爸回來就還您。"
舅舅看了我們一眼,徑直走到后屋去了。我和姐姐對視一眼,心里忐忑不安。
"姐,舅舅會借給我們嗎?"我小聲問。
姐姐握緊我的手:"會的,舅舅不會見死不救的。"
屋里很安靜,只能聽見火炕上的水壺咕嘟咕嘟的聲音。舅舅在后屋待了好一會兒,我們都有些緊張。
終于,舅舅抱著一個布袋出來了,放在我們面前。
"就借四斤?夠嗎?"舅舅問。
"夠了夠了。"姐姐連忙點頭,"我媽說就四斤。"
舅舅把布袋遞給姐姐:"拿好了,路上小心點。你們等會兒,我去給你們找點干糧路上吃。"
"不用了,舅舅。"姐姐急忙說,"我們得趕緊回去,我媽一個人在家等著呢。"
舅舅看了看窗外的大雪:"那好吧,路上慢點走,冰路滑。"
臨走時,舅舅把我們送到門口,又仔細地整理了一下我們的衣領:"到家跟你媽說,有什么困難盡管來找舅舅。"
姐姐點點頭,拉著我離開了舅舅家。
我回頭看了一眼,舅舅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遠去,身影在大雪中顯得有些孤獨。
"姐,舅舅好像想說什么。"我說。
姐姐嘆了口氣:"舅舅肯定也不容易。他一個人生活,日子也很緊巴。"
"那他還借給我們糧食。"
"是啊,這就是親人。"姐姐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看了看姐姐手中的布袋,心里充滿感激。這四斤糧食,是舅舅的恩情,也是我們家的希望。
03
回程的路更加艱難。風雪似乎比來時更大了,姐姐抱著糧食袋子,走得很吃力。
"姐,我來幫你拿吧。"我主動請纓。
"不用,你太小了,拿不動。"姐姐搖頭,"這是咱家的救命糧,我得看好了。"
路上,姐姐一直保護著那個布袋,像保護著什么寶貝一樣。即使自己走得很吃力,也不肯讓我幫忙拿一會兒。
"姐,這四斤糧食能吃幾天?"我問。
姐姐想了想:"省著點吃,應該能撐一周左右。"
"一周后怎么辦?"
"一周后爸爸應該回來了。"姐姐的聲音充滿希望,"爸爸說過年前一定回來的。"
我點點頭,但心里沒底。父親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消息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個工地上。
"小強,你知道嗎?這四斤糧食對咱家有多重要?"姐姐突然說。
"有多重要?"
"這是咱家最后的希望了。"姐姐的聲音有些哽咽,"媽為了讓咱們吃飽,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心里一陣酸楚。原來母親每次說"我不餓"都是騙我們的。
"姐,媽為什么不讓咱們多借點?"
"咱家已經欠了不少債了。"姐姐嘆了口氣,"媽說,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借的東西一定要還。四斤糧食,咱們還能還得起。"
雪越下越大,風吹得臉生疼。姐姐走得很慢,但步伐很堅定。
"姐,你的腳怎么了?"我發現姐姐走路有點跛。
"沒事,可能是凍著了。"姐姐笑了笑。
我低頭一看,發現姐姐的鞋子破了一個洞,雪水已經滲了進去。她的腳踝凍得通紅。
"姐!你的鞋破了!"我驚呼。
"噓,小聲點。"姐姐趕緊制止我,"沒事的,馬上就到家了。"
"姐,我們休息一下吧,你的腳肯定很疼。"我擔憂地看著姐姐。
姐姐搖搖頭:"不行,天色已晚,媽還在家等著呢。這四斤糧食,是咱家現在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姐姐是擔心母親著急,也擔心夜里天氣更冷。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家。
"姐,你說舅舅自己生活得怎么樣?"我問道,想分散姐姐對疼痛的注意力。
姐姐思考了一下:"舅舅一個人,日子肯定也不好過。他家的房子比咱家還破,穿的衣服都是補了又補的。"
"那他還借給我們糧食。"
"是啊,舅舅從小就疼我媽。"姐姐回憶道,"我記得小時候,舅舅來咱家,總是帶點吃的。"
我點點頭。雖然平時很少見到舅舅,但每次見面,他都會摸摸我的頭,塞給我一些糖果或者小零食。
最后兩里路,姐姐幾乎是咬著牙走完的。當我們終于看到自家的煙囪冒出的那縷青煙時,姐姐的眼眶濕潤了,但她迅速擦干了眼淚。
"記住,別告訴媽我的腳。"姐姐叮囑我,"媽已經夠擔心的了。"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到家后,我和姐姐趙春霞滿懷欣喜地將從舅舅家借來的糧食袋子遞給母親。
這趟路走得艱難,但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母親李秀蘭顫抖著雙手接過袋子,那是我們全家最后的希望。
她緩緩解開繩結,準備查看舅舅給我們的救命糧食。
袋口慢慢張開,母親小心地往里面看去。
剎那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雙眼瞪得滾圓,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