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有的時候你以為是在補腦，實際上卻是在送命！”

他高考考了655分，全村敲鑼打鼓給他辦升學(xué)宴。

舅舅帶來了三條“黑鱗蛇”，說是“特供狀元”的補腦寶貝。

蛇肝剛下肚，他突然吐白沫，全身抽搐倒了地。

醫(yī)生看著化驗單臉色一變：“這……根本不是蛇?！?/strong>

這條所謂的“狀元蛇”，

差點“吃掉”他的一生。

1.

事情要從中午說起。

那天是陽歷6月26號，天氣悶熱，蟬在樹梢上叫得像催命似的，整個柳溪村卻異常安靜，仿佛連狗都知道今天得收斂些。

早上八點整，高考查分系統(tǒng)一開放，幾乎每家有孩子的家庭都守在手機前。

孫麗華緊張得手心冒汗，反復(fù)刷新著界面。她的丈夫杜衛(wèi)國剛好還在鎮(zhèn)上裝電纜，電話一直撥不通。

“查到了！查到了！”明澤突然喊了一聲，手機屏幕上的數(shù)字像金子一樣刺進了她的眼睛。

——655分。

她先是愣住了幾秒，然后整個人蹲在地上，捂著嘴笑著哭了出來：“考上了……考上了……真爭氣啊我兒子！”

她一邊哭一邊連打三個電話，第一個給丈夫：“衛(wèi)國！655分！他真考上重點了！你快回來??！”
第二個打給她大哥杜金龍，聲音顫著：“哥，他成了，咱家有大學(xué)生啦！”
第三個，是打給村干部：“李叔，咱家明澤這回真爭氣……升學(xué)宴能不能幫忙張羅一下？”

整個柳溪村仿佛被炸開了一樣。幾分鐘內(nèi)，消息傳遍了村頭巷尾，鄰居們紛紛豎起大拇指：

“明澤這孩子太爭氣了，這可是村里第一個考上985的！”
“他爸媽真行啊，拉扯孩子這么多年，種田種菜供讀書，不容易啊?！?br/>“升學(xué)宴得好好辦，這可比過年還大的事?！?/p>

不到半小時，村干部李叔就帶著幾個年輕人來了，說：“操辦是肯定得操辦，村里禮堂空著呢，今晚就辦，別嫌倉促，咱盡量熱熱鬧鬧?！?/p>

有的鄰居主動把家里菜送來，有人送來一大桶冰鎮(zhèn)西瓜，有人扛來五箱飲料。

最早到的是他舅舅杜金龍。

他是孫麗華的大哥，外號“水產(chǎn)龍”，年輕時在南方養(yǎng)過鱉、撈過蛤蜊，后來轉(zhuǎn)行跑貨，專門和水產(chǎn)市場打交道，人精一個，手腳麻利，說話帶點江湖味。

他一下車就拎著一個鼓鼓的保溫箱：“我?guī)Я它c好東西，這可是專門給我外甥補身子的?！?/p>

孫麗華一聽他這口氣，連忙問：“啥寶貝？你別整太貴的。”

杜金龍嘿嘿一笑，把保溫箱一掀：“黑鱗蛇，三條，今早我才從熟人那兒弄的，野的，活殺現(xiàn)凍，蛇膽、蛇肝全帶著?！?/strong>

他壓低聲音說：“我這外甥這腦子好，得靠得住，這蛇膽蛇肝可是上好的補品，補腦提氣，最適合這種讀書孩子了。”

孫麗華有點猶豫：“這個……吃了沒事吧？”

“哪能有事？我自己都吃過幾回了，原來是我們那邊有個老中醫(yī)特地推薦的，說這玩意兒養(yǎng)神養(yǎng)身，老少皆宜?！?/strong>

他邊說邊把箱子遞給正在忙活的廚師老曹：“整條椒鹽蛇，蛇肝炸脆片，一會兒我外甥坐主桌，先給他上一盤?！?/strong>

老曹早年也干過海鮮飯店，一看這蛇就吹了一聲口哨：“這鱗片，是真野貨啊，鱗色發(fā)黑發(fā)亮，頭還帶斑，確實罕見。”

“我就說這蛇有身份！”杜金龍笑得合不攏嘴，“別問多少錢，貴是貴，但我外甥值這個價！”

飯點還沒到，禮堂外的熱風(fēng)已經(jīng)吹得人昏頭昏腦，廚房里卻熱火朝天。

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油鍋“哧啦”響、剁蒜切椒的節(jié)奏，混著濃烈的香料味，成了這天中午的主旋律。

臨近午飯，村里的親戚朋友陸陸續(xù)續(xù)趕來。老張家拎了幾瓶自釀米酒，王嬸帶了一筐雞蛋，還有人送來一整筐剛撈的河蝦。

“明澤這孩子爭氣！以后我們柳溪村也有出息人了！”
“聽說是考了655分啊？那得是啥大學(xué)？”
“985里的好幾個都能挑?。∵@孩子要是走出去了，就是村里的牌面了。”

不多時，整整十桌菜陸續(xù)上桌。椒鹽蛇擺在主桌正中央，盤子是特制的大銅盆，油炸過的蛇肉焦香發(fā)亮，旁邊還配著一小碟切成薄片的蛇肝。

“我不要別的，只要蛇肝?！倍琶鳚蓨A起一片蛇肝，嘴里嚼得咯吱作響，“這么補，我得先來一塊?！?/strong>

“嘿，這孩子真能吃?！倍沤瘕埿χ乃绨?，“來來來，喝一杯，咱為你這655分，干一杯！”

酒過三巡，菜進肚腸，外頭的蟬還在叫，桌上的人卻已經(jīng)喜氣洋洋。

誰也沒有察覺到，這熱氣騰騰的飯桌背后，已經(jīng)隱隱翻涌起一場，看不見的風(fēng)暴。

2.

午飯過半，酒精、辣味和人情熱鬧交織在一起，整個村禮堂就像個臨時搭建的大蒸籠。頂棚下掛著幾臺老式吊扇，卻怎么也趕不走混在一起的酒味、汗味和菜味?？諝鈵灥孟褚獢Q出水來，卻擋不住桌上人聲鼎沸。

杜明澤坐在主桌中央，臉上泛著一層酒后的微紅。他剛剛喝下一口冰可樂，嘴角揚著，說不出的滿足。

蛇肝那股苦中帶甜的特殊口感早就被啤酒沖淡了，只剩下舌尖輕微的麻感還在。

他夾起一塊炸得脆亮的蛇肝往嘴里送，又夾了兩塊蛇肉分給身邊的幾個同學(xué)：“嘗嘗，我舅舅專門給我搞的‘補腦蛇’，今天這肝就是給高考狀元下的料！”

“你小子牛啊，”坐他左邊的王旭捧場地咧嘴一笑，“明年我們要再考，怕是你已經(jīng)在‘985’風(fēng)景線打卡了?！?/p>

“你就眼紅去吧?！倍琶鳚尚χe杯，“咱這成績啊，也就靠這口蛇肝續(xù)命了。補一補，補到研究生?！?/strong>

說完，他仰頭干了一口。

人群里哄笑聲一片，連一旁的廚師老曹都走過來打趣：“這條蛇，還是第一次進主桌，全村也就你配得上?！?/p>

杜金龍端著酒杯，眼角皺紋都笑成了褶子：“明澤啊，你可是我一手抱大的！這蛇咱不是隨便弄來的，我可是托熟人才弄到的，說這條蛇是南邊山里來的黑鱗蛇，專補腦——一條能頂倆人參！”

“放心，舅舅。”杜明澤沖他舉起酒杯，“等我讀完書，第一個孝敬的就是你?！?/p>

話剛說完，他突然頓了一下，笑容沒了。

母親孫麗華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明澤？”

她湊過去，見兒子的額頭冒汗，眼神發(fā)虛，臉色也變得有點奇怪——紅得不正常，像燒起來了一樣。

杜明澤輕輕搖了搖頭，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楚：“我……有點悶得慌……頭……嗡嗡響。”

他掙扎著站起身來，剛邁出一步，腳下像踩到棉花，一下子跪倒，接著整個人往后一仰，“砰”地摔倒在水泥地板上。

“明澤！”孫麗華尖叫一聲沖過去，連拖椅子帶撞桌角，膝蓋直接磕出血來都顧不上。

全場頓時靜止。

“他咋了？”“不會是醉酒吧？”“不對……臉紫了！這不是正常臉色！”

一個村民湊過去看了看，突然臉色一變：“他眼白都翻出來了！”

“快去廚房找涼水！”“還有人打120了嗎？快撥120！”

明澤的嘴角開始不自然地抽搐，一道道白色泡沫像打翻的洗衣粉水一樣從嘴邊冒出來。

他的手指像鉤子一樣蜷縮，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身體在劇烈顫抖，像是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拼命往外鉆。

孫麗華完全慌了，跪在地上死死抱著兒子的頭，哆嗦著聲音大喊：“他發(fā)燒了，他燒得像爐子一樣！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喊得撕心裂肺，聲音啞得像砂紙蹭過嗓子。

圍觀的人群開始后退，有些孩子嚇得哇地哭了出來。

“他的嘴角……在冒白沫！”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尖叫，躲到大人背后。

老曹沖出廚房，一看明澤躺在地上抽搐，臉色頓時變了：“我靠……該不會是蛇肉出了問題？”

“那蛇不是你處理的嗎？”有人扯著嗓子問。

“我、我處理是處理了，但蛇是你們帶來的??！”老曹慌得直擦手，“我看著沒問題，我還嘗了一口……”

“是不是……中毒了？”有個親戚低聲問了一句，空氣像被拉緊了的皮筋。

所有人看向舅舅杜金龍。

他站在人群邊緣，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褪光，一只手死死攥著那個空了的保溫箱。

“我吃了也沒事啊……”他嘴唇發(fā)干，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啊……”

沒人理他了。

遠處，一陣尖銳的鳴笛聲撕開了村子上空的夜色。救護車從村頭那條水泥路飛速駛來，燈光打在稻田邊上，一閃一閃地照出光斑。

擔(dān)架抬進來的時候，杜明澤已經(jīng)陷入昏迷，嘴唇發(fā)青，雙手死死扣著衣角，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血壓下降！呼吸微弱！準備吸氧和急救推注！”急救醫(yī)生一邊喊一邊動作嫻熟地處理。

“孩子還有心跳！”一名護士大聲報告，“快！馬上送縣醫(yī)院！”

孫麗華撲在擔(dān)架邊，哭得撕心裂肺：“我兒子不能有事！他才十八?。∷艅偪忌洗髮W(xué)??！”

舅舅站在后面，一步?jīng)]動。

那只保溫箱從他手里滑落，啪地一聲砸在地上，蓋子翻了起來，一股淡淡的腥味飄了出來。

蛇肝的后勁，在這一刻，徹底炸開了。

3.

縣人民醫(yī)院急診科，晚上7點12分。

搶救室的門猛地被撞開，幾名身穿反光馬甲的急救人員抬著擔(dān)架沖進來，后面緊跟著哭得幾乎站不穩(wěn)的母親孫麗華。

“男，十八歲，高熱、抽搐、意識模糊、口吐白沫，初步判斷為嚴重中毒反應(yīng)伴隨神經(jīng)系統(tǒng)紊亂！”急救醫(yī)生邊喊邊推床。

“體溫41.8℃，血壓65/38，心率155，呼吸淺表，瞳孔對光反射遲鈍！”

值班主治醫(yī)生林哲沖進來，動作干脆利落：“快速推注地塞米松和利多卡因，準備吸氧、導(dǎo)尿、冰毯降溫、心電監(jiān)護同步上線！”

“抽血送毒理！立刻！患者疑似食源性中毒！”

護士已經(jīng)將降溫毯和冰帽覆蓋在病人身上，杜明澤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嘴唇泛青，指尖發(fā)紫，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水分，只剩一個沉沉躺著的空殼。

林哲皺著眉，盯著監(jiān)護儀上一組組失控的數(shù)據(jù)，喉結(jié)動了動：“不太對勁?！?/p>

“林醫(yī)生，他吃了什么？”年輕醫(yī)生李鈺一邊記錄一邊問。

“家屬說是蛇肉。”林哲語氣沉沉，“蛇肝、蛇膽，炸過的，吃了后一小時內(nèi)就發(fā)作了。”

李鈺一愣：“那就是蛇毒中毒？”

“可他沒有典型神經(jīng)抑制反應(yīng)，也沒有蛇毒性溶血或凝血障礙?！绷终苤钢聊簧咸鴦拥谋O(jiān)測數(shù)據(jù)，“你看——這不是蛇毒的路徑。他的腎功能暫時正常，但神經(jīng)系統(tǒng)幾乎崩潰。”

“像是某種不明神經(jīng)激素或異源蛋白引發(fā)的中樞應(yīng)激?！?/p>

說到這，林哲語調(diào)忽然降了下來：“說白了，有可能不是蛇——或者不是‘我們熟悉的蛇’?！?/strong>

他轉(zhuǎn)頭看護士：“血樣送毒理中心的同時，抽一份單獨樣本，送到省醫(yī)院遠程協(xié)診平臺，掛我個人賬號——我懷疑這是異種毒素。”

“好的！”護士迅速執(zhí)行。

門外的等候區(qū)，孫麗華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鞋掉了一只，頭發(fā)凌亂，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混著灰塵。

“醫(yī)生……我兒子怎么了？他早上還好好的……他才剛剛知道自己高考考了655分啊……”

林哲走出來，蹲在她面前，聲音盡量柔和：“他現(xiàn)在還在搶救，我們暫時判斷是急性中毒，但還在查毒源成分?！?/p>

“他吃了什么，能不能告訴我？”

“蛇……蛇肝……”她哽咽著說，“他舅舅帶來的……說是黑鱗蛇，野生的，說補腦……他就吃了幾塊……”

林哲聽到“黑鱗”兩個字，眉頭緊了緊，沒說話，轉(zhuǎn)身回到搶救室。

病床上，杜明澤呼吸越來越弱，指端的血氧儀頻頻報警。

“血壓還在降！”護士大喊，“腎上腺素準備備用！”

“中樞反應(yīng)指數(shù)CRS下降到臨界點！”另一個醫(yī)生補充，“意識仍無恢復(fù)跡象！”

林哲走回病床邊，目光盯著少年的臉。

他不是第一次搶救中毒病人，但這次讓他發(fā)毛。

太快了。

從進食到發(fā)作，不到一小時。

太狠了。

不經(jīng)過肝臟緩沖、幾乎直接沖擊神經(jīng)中樞。

這不像蛇毒。

更像某種不該被吃下去的東西。

“林醫(yī)生。”毒理科打來電話，“初篩結(jié)果出來了，未發(fā)現(xiàn)常見蛇毒毒素，無銀環(huán)蛇、眼鏡蛇、蝮蛇等已錄入神經(jīng)毒素殘留?！?/strong>

“沒有？完全沒有？”林哲語氣瞬間沉了幾分。

“對，指標(biāo)干凈得不正常?！?/strong>

“那說明——”他低聲道，“這可能不是蛇。”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幾秒：“……也許是某種外觀類似蛇的異種動物？建議你們盡快獲取食材殘樣，我們這邊準備做結(jié)構(gòu)掃描?！?/strong>

林哲看著杜明澤滿身冷汗的樣子，眼神一寸一寸冷下去。

他扭頭：“通知公安食品組，馬上采樣送檢——這個蛇，怕是出大事了。”

與此同時，護士拿著電話走進來：“林醫(yī)生，有位自稱是‘舅舅’的親屬要見你，他說他知道那條蛇的來歷?！?/p>

林哲點頭：“帶他過來?！?/p>

這場搶救，才剛剛開始。

而這個孩子的命運，或許已經(jīng)在那一塊蛇肝入口的瞬間，悄然改寫了軌跡。

4.

門打開，一個神色慌亂、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正是杜金龍。他手里攥著手機，走進來就像被抓進審訊室，腳步虛浮。

“醫(yī)生……我是他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guī)巧叩臅r候真沒想到會出事。”

“你先別激動?！绷终馨阉丛谝粡堃巫由?，語氣沉穩(wěn)，“蛇是哪來的，怎么拿到的，說清楚?！?/p>

杜金龍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解鎖手機，翻到相冊，遞給林哲看：“我拍了，那天在市場外面，有人擺地攤賣‘黑鱗蛇’，說是補腦，適合高考生，我就想著，明澤考得好，買點回去補補?！?/strong>

林哲接過手機，眼神緊緊盯著屏幕。

照片上，是三條捆扎成團的蛇，灰綠花紋，眼睛圓凸，尾部短粗，看上去和普通蛇確實相似。但在他眼里，總覺得哪兒不對。

“這眼睛，不是豎瞳?！绷终馨櫭迹岸宜砩系姆止?jié)太明顯，蛇的骨節(jié)連續(xù)，不該有這么清晰的斷點紋路?！?/strong>

“您是說……這不是蛇？”

“我沒法肯定?！绷终馨咽謾C放下，“但它肯定不像我們臨床常見的食用蛇種?！?/strong>

話音剛落，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醫(yī)生?！弊o士又沖進來，“派出所民警到了，說是接到醫(yī)院的協(xié)查通知，要和你對接。”

林哲一邊招手讓人進來，一邊向舅舅點頭：“你正好跟他們一起，把這個攤點的位置說清楚，咱們得馬上找回源頭?！?/p>

晚上10點過幾分，一輛警車在杜金龍指引下駛進了城北舊五金市場后門的小巷。

巷子昏黃燈光下，確實有一個流動攤點還沒收。塑料布攤開，上面擺著兩個泡沫箱，箱口蓋著一塊沾了血水的破毛巾，邊上插著一張紅紙牌：

【高考狀元蛇｜補腦養(yǎng)神｜限量三條】

幾個穿白T的年輕人正圍在攤位前，和攤主討價還價。

攤主是個皮膚黝黑的瘦高個，戴著鴨舌帽，手腕上有一條用藍筆畫的蛇形紋路。他一邊稱重，一邊低聲道：“我告訴你們啊，這蛇不是普通蛇，是特供改良的，考得好的才吃得起，今天是最后一批貨?！?/strong>

“什么蛇？”一名民警上前，一把掀開泡沫箱。

里面兩條灰綠斑點的蛇身蜷縮成團，眼珠泛黃，舌頭吐得極快，尾部短粗，皮下隱約可見類似骨節(jié)的“斷帶”結(jié)構(gòu)。

攤主一驚：“你們誰啊？”

“市局食藥環(huán)大隊。”警官亮出證件，“涉嫌非法販賣不明野生動物，現(xiàn)在立即封箱帶走?！?/p>

“我、我就是擺攤賣點特色食材，這……這又沒寫不能賣！”蛇販子連連后退，但看著執(zhí)法隊拿出的采樣袋、記錄儀，不敢動了。

這時，那幾個原本打算買蛇的年輕人也傻了：“這不是補腦的嗎？我同學(xué)吃過，說一頓蛇肝，讀書特別清醒……”

杜金龍聽到這話，眼眶頓時紅了，低聲吼道：“清醒？我外甥吃完直接進ICU！你們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空氣一下僵住。

民警收起證件，指著攤主：“這兩條蛇，我們帶走；你本人，也要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

當(dāng)晚11點48分，兩條“狀元蛇”被封存帶回縣疾控中心。

林哲帶著解剖科和毒理組早已等候在實驗臺前。

塑料封袋被剪開的那一刻，一股濃烈的、帶腥甜和異土味的氣體撲鼻而來。

“這不是蛇味?！币幻馄士浦淼吐暤馈?/strong>

林哲戴上手套，拿起鑷子，小心翻動其中一條“蛇”的腹部結(jié)構(gòu)，低聲說了一句：

“……我有預(yù)感，這東西，不止是‘不是蛇’那么簡單。”

他看了眼時間。

新一輪的識別、解剖、掃描，即將開始。

而這個“狀元蛇”背后隱藏的真相，也越來越近了。

5.

從販子手中收回那條“狀元蛇”的時候，它已經(jīng)被冰袋包裹好，蛇頭被單獨封進一個小塑料盒里。

“這就是你吃的那個？”林哲帶著手套，打開蛇頭容器時，皺了皺眉。

那蛇頭顏色烏青，眼眶凸出，口器微張，居然還有完整的鋒利喙?fàn)钔黄稹?/strong>

“這不是眼鏡蛇?！彼吐曊f，“也不像五步蛇?！?/p>

舅舅杜金龍愣住了：“可我以前買過這種啊，跟蛇沒兩樣的……你看，它不是會吐信子嗎？”

林哲沒接話，只是將標(biāo)本迅速送入組織切片間。

“把這塊肝組織也放進去?！彼f，“我要看它的組織解剖?！?/p>

兩個小時后，醫(yī)生辦公室燈還亮著。

林哲站在顯微鏡前，手指僵住。

屏幕上，肝組織圖像持續(xù)刷新，他反復(fù)放大三次，卻始終沒法說服自己——那是一塊“蛇”的肝。

它不像蛇。

更不像任何他見過的爬行類動物。

護士站在他身后，小聲問：“林醫(yī)生，出結(jié)果了嗎？”

林哲沒吭聲。

他拿起組織圖像樣本，扭頭對技術(shù)員低聲道：“再跑一次比對，把區(qū)域B3的骨節(jié)結(jié)構(gòu)也錄進系統(tǒng)?！?/strong>

“好的?！奔夹g(shù)員點頭，輸入指令。

識別界面緩緩加載。

【系統(tǒng)正在比對結(jié)構(gòu)樣本…】
【進度：81%…89%…94%…】
【關(guān)鍵詞標(biāo)簽：皮骨環(huán)、環(huán)節(jié)突刺、雙孔氣腺】

滴！

系統(tǒng)卡了一下，停在最后一個標(biāo)注框上。

識別框突然跳出一行字母，卻只顯示了前半截：

【疑似樣本：脆——】

林哲的手一抖，差點把鼠標(biāo)摔了。

他緩緩站起身，眼神變得復(fù)雜，臉色一寸一寸發(fā)白。

“林醫(yī)生？”護士再次追問。

林哲卻像沒聽到，半晌才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嘴角微微張開——

“如果真是它……那這孩子，真的撿了一條命?！?/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