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無意間翻到了我媽的存折，這一看可不得了，上面顯示每年雷打不動地存44 萬。

更讓我摸不著頭腦的是，備注欄里寫著“給兒子”！

可我家啥情況我最清楚，我是家里的獨生女，哪來的兒子？

我在幫媽媽整理房間時，無意間拉開她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

那抽屜的木紋已經斑駁，鐵皮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一本紅色封皮的存折躺在褪色的毛線手套旁，封皮上"定期一本通"幾個燙金字有些剝落。

存折扉頁夾著張泛黃的便簽紙，鋼筆字跡被歲月暈染得模糊："給我寶貝兒子浩浩"。

我手一抖，存折差點掉在地上。

作為獨生女，我從小到大聽慣了親戚們"你爸媽就你一個閨女多享福"的調侃，此刻卻看見"兒子"的字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開戶人姓名確實是我媽，但存款記錄讓我后頸發涼。

1999年3月15日，也就是我出生那天，存入44萬。

之后每年同一天，雷打不動地存入相同金額。

最新余額顯示1012萬，算上利息，這筆錢足夠在市中心買三套房。

"媽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我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上周路過商場金店，櫥窗里的足金項鏈要八千多。

當時我還盤算著要打三份臨時工才能攢夠，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正要把存折放回去，樓下傳來防盜門開合的聲響。

我慌忙把存折塞回原位，卻聽見爸媽的對話聲越來越近。

"存折你放哪兒了？"我爸的聲音帶著焦躁，"大師說今天必須核對數目。"

"就床頭柜里啊。"我媽的腳步聲停在門口，"你這人真是，上個月剛取過錢給兒子……"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兒子？他們什么時候有的兒子？

手指無意識摳著床板縫隙，霉味混著灰塵鉆進鼻腔。

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攥著那個準備給媽媽的驚喜——用第一個月工資買的珍珠發卡，此刻正硌得掌心生疼。

"你小聲點！"我爸壓低聲音，"要是讓丫頭聽見……"

"聽見怎么了？"我媽提高嗓門，"她遲早要知道。大師說了，等浩浩24歲本命年……"

我猛地捂住嘴，指甲深深掐進嘴唇。

24歲？下個月不就是我生日？

記憶突然閃回七歲那年，有次半夜發燒，迷迷糊糊聽見爸媽在客廳爭吵："再生一個？你瘋了？丫頭怎么辦？"

當時以為是噩夢，現在想來……

床板突然劇烈震動，我爸的皮鞋重重踏在地板上："找！要是耽誤了時辰……"

我死死蜷縮在床底最深處，后背抵著發霉的墻紙。

手機在牛仔褲口袋里震動，是室友發來的消息："你媽剛打電話問你在不在宿舍"。

冷汗順著脊椎滑落，浸濕了后背的T恤。

"老王！趕緊準備滑蛋和牛三明治，還有西多士！"

我媽的聲音突然變得甜膩，"我們寶貝兒子最愛吃這些……"

我渾身發抖，突然想起每次生日，媽媽總會做我最討厭的西多士，說"我們囡囡最愛吃這個"。

原來那些甜膩的煉乳下，藏著給另一個孩子的愛。

床墊突然被掀開，灰塵撲簌簌落在臉上。

我死死咬住袖口，聽見我爸的呼吸聲就在頭頂："沒人啊，你神經過敏了。"

"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說浩浩真的能……"

"閉嘴！"我爸厲聲打斷，"趕緊去銀行，今天必須把今年的錢存上。"

等腳步聲遠去，我癱在床底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才顫抖著摸出手機。

屏幕顯示11:47，電量早已耗盡。

突然想起什么，我摸索著掀開床墊，一張黃符赫然映入眼簾。

符紙上的朱砂字跡歪歪扭扭："借命續運，二十四載方成"。

我渾身發冷，突然明白為什么每次生病，媽媽總會帶我去城郊那座破道觀；為什么高考前夜，她執意讓我喝下符水。

夕陽西下時，我終于爬出床底。

雙腿發軟地扶著墻，把黃符塞進帆布包最里層。

路過客廳鏡子，看見自己蒼白的臉和凌亂的頭發，突然覺得陌生。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媽媽發來的語音："囡囡，媽媽給你帶了最愛吃的西多士……"

我關掉手機，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

樓下傳來熟悉的電動車喇叭聲，媽媽又在催爸爸去接"兒子"放學。

而我站在23年的謊言里，突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明天晚上才是每月固定回家的日子。

每個月第一個周末，我都會準時出現在家門口，從媽媽手里接過皺巴巴的2000元現金。

她總說："這個月工資剛發，500塊我留著買菜，剩下1500你拿好。"

我攥著那疊零錢，轉身就去校門口的肯德基買早餐。

手機充電時，未讀消息像雪花般涌進來——"囡囡，媽媽給你轉了生活費""天氣涼了記得加衣服""食堂的菜油水少，自己買點牛奶補補"。

這些消息我每月都要看幾十遍，卻從沒想過為什么內容永遠重復。

剛上大學時，500塊生活費讓我頓頓白米飯配免費湯，后來幫同學代課、跑腿，每月能多賺500，才敢在食堂買份葷菜。

"你一個學生，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有次媽媽發現我書包里的傳單，突然發了火，"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家里不需要你操心！"

現在想來她大概怕我賺錢多了，會察覺到家里的異常。

我盯著手機屏幕，媽媽的新消息又跳出來："明晚媽媽給你做最愛吃的西多士。"

"喂，媽。"我深吸一口氣，"剛下課，和同學在食堂吃飯呢。明晚班車到站大概八點……"

掛掉電話我咬了口冷掉的帕帕尼。

滑蛋和牛肉在嘴里寡淡無味，倒是想起今天在床底聽到的對話——"兒子""酒店""23年""買命錢"。

下個月底就是我24歲生日。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殼，突然想起什么，打開美團搜索"滑蛋和牛三明治"。

全市只有兩家店在賣，一家在關外工業區，另一家就在市中心的洲際酒店。

我盯著手機屏幕，指甲在玻璃上劃出細微的聲響。

下午沒課我特意去商場退了昨天買的珍珠發卡。

導購小姐翻來覆去檢查小票，最后還是扣了50塊手續費。

"小姐，您這件外套……"她欲言又止地瞥了眼我洗得發白的衣領。

"能退嗎？"我攥緊剩下的1950塊，轉身走進隔壁的服裝店。

高仿香奈兒套裝花掉1200，80塊的地攤貨LV包掛在肩上，打車到酒店時，司機從后視鏡里多看了兩眼。

酒店大堂的空調開得很足，我縮了縮肩膀。

真皮沙發還沒坐熱，穿制服的服務員就端著茶盤過來："女士，需要幫您聯系王先生嗎？"

"不用，我等朋友。"我低頭抿了口茶，聽見她跟同事嗤笑："現在撈女都敢穿假貨來蹲點了。"

我不在意她們說什么。

爸媽最討厭穿假貨的人，去年姑姑送我媽條高仿絲巾，被她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所以此刻我挺直腰板，看著旋轉門轉進熟悉的身影。

媽媽穿著香檳色套裝，珍珠項鏈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剛下車門童就小跑著接過她的鱷魚皮包，連眼鏡都有人專門捧著。

輪椅聲從身后傳來，穿西裝的男人抱著個胖男孩，小心翼翼地放在輪椅上。

"浩浩慢點。"媽媽蹲下身，給男孩調整毛毯。

男孩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她掏出手帕輕輕擦拭，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大堂又恢復了忙碌。

我數著電梯停靠的樓層——23樓，總統套房。

前臺小姐們繼續低頭工作，仿佛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

那個流口水的男孩，就是浩浩？

我攥緊裙擺，廉價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原來他們不是清潔工，不是環保員，而是住得起總統套房的有錢人。

手機突然震動，是室友發來的照片：她們在宿舍給我過生日，桌上擺著水果奶油蛋糕。"快回來呀，等你切蛋糕呢！"

我盯著照片里精致的裱花，喉嚨發緊。

從小到大，我的"生日蛋糕"都是媽媽用饅頭捏的，上面插根蠟燭就說是"西式甜點"。

原來真正的蛋糕長這樣，奶油像云朵一樣蓬松，草莓紅得發亮。

電梯數字跳到23樓時，我起身走向洗手間。

鏡子里倒映著穿假貨的自己，和23樓那個被精心照料的男孩。

水龍頭的水嘩嘩流著，我忽然想起存折上每年44萬的存款——正好夠住一晚總統套房。

確認酒店里看到的一切后，我攥著衣角，被服務員不耐煩的眼神盯著，只能匆匆離開。

腳上的膠鞋不知何時磨出了裂縫，每走一步都硌得腳生疼。

第四位大師的鋪子藏在老城區的巷子里，門面破舊，香灰積了厚厚一層。

聽完我的講述，他沉默片刻，從抽屜里翻出張泛黃的符紙："你說的那種法子，叫'借命符'。得找和孩子同生辰的畜生，把八字系在它身上，畜生遭的罪，就都算孩子替你受了。"

我喉嚨發緊："那……怎么還回去？"

"符紙得隨身帶著。"大師用煙桿敲了敲桌面，"衣服、首飾、玩具，凡是貼身的東西都可能藏著。不過我看你面相……"

他突然瞇起眼睛，"對方怕不是借，是想買斷。"

"買斷？"

"對。"大師吐了口煙圈，"借命是暫時的，買斷可就……有他沒你。"

我踉蹌著扶住墻。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是個替死鬼。

短租的旅館在城中村，360塊住七天。

房間霉味刺鼻，我蹲在洗手池前搓洗衣服，水龍頭銹跡斑斑，水流時大時小。

突然摸到衛衣帽子里有塊硬物，翻出來竟是張疊成三角的符紙，用紅繩系著，和大師說的一模一樣。

"喂，李老師……"我攥著手機的手直發抖，"我想請一周假，家里有點事。"

掛掉電話，我盯著碗里的白米飯配土豆絲。

土豆絲是菜市場快收攤時買的，兩塊錢一大袋。

以前總覺得牛排才是好東西，現在嚼著脆生生的土豆絲，倒嘗出點甜味。

既然你們想借我的命，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福氣消受。

第二天五點半，鬧鐘準時響起。

我套上磨破的運動鞋，繞著城中村跑了整整一圈。

汗水浸透后背時，突然想起媽媽總說"學生要有學生樣"，可她從不過問我的運動鞋什么時候開膠，校服什么時候磨破。

早餐要了碗加量餛飩，十塊錢，湯里浮著紫菜和蝦皮。

老板娘多給了我兩個餛飩，說"姑娘看著瘦，多吃點"。

我低頭猛吃，眼淚啪嗒掉進碗里。

中午去吃了想了半年的豬腳飯，二十塊。

肥而不膩的豬腳澆在米飯上，我連吃三碗。

老板笑著問"是不是考試考好了"，我含糊應了聲，心想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吃這么好的飯了。

晚上回家媽媽帶回的剩菜還是熱的。

糖醋排骨、清蒸鱸魚，都是我愛吃的。

可她自己縮在沙發角落，盯著電視里重播了八百遍的韓劇，連筷子都沒動。

"媽，戶口本呢？"我扒拉著飯，"學校要辦助學金。"

她頭也不抬："要戶口本干什么？"

"助學金啊！"我提高聲音，"你到底聽沒聽見？"

她這才慢吞吞起身，拖鞋在地上拖出沙沙聲。

我盯著她后頸，那里皮膚白得發光，連顆痣都沒有。

洗碗工的手會這么細嫩？清潔工的脖子能這么白？

戶口本終于找出來，泛黃的紙頁上只有三個名字：父親、母親、我。我合上本子，指甲掐進掌心。

"吃啊，怎么不吃了？"媽媽突然湊過來，"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明天媽讓酒店大廚做你愛吃的……"

"你到底在哪上班？"我猛地抬頭，"酒店？餐廳？還是清潔公司？"

她眼神閃躲："就、就在附近商場……"

"商場？"我冷笑，"商場上班能穿香奈兒套裝？能背鱷魚皮包？"

她臉色煞白，筷子掉在地上。

我彎腰去撿，看見她腳踝處有塊淤青——和酒店旋轉門旁那個穿制服的女人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清潔工，不是洗碗工，是住總統套房的有錢人。

那我算什么？他們養在城中村的替死鬼？

"我吃飽了。"我放下碗筷，"明天去學校交材料，戶口本我拿走了。"

回到旅館我把符紙攤在桌上。

紅繩已經褪色，符紙上的朱砂字跡卻清晰如新。

既然你們想借我的命，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借誰的。

借運的人身體向來孱弱，若我太過康健，怕是會壓垮她們的算計。

這些年她們對我的飲食嚴防死守，白米飯配菜湯吃了又吃，連塊肉都少見，原來是怕我長得太壯實，壞了她們的“好事”。

“媽，今晚又要加班啊？”我故作隨意地問。

“是啊，公司最近忙。”她邊說邊慌慌張張地套上鞋子，鞋帶都沒系緊就急著往外走。

我盯著她的背影，等門“砰”地關上，立刻撲向茶幾。

1500塊錢整整齊齊地碼在那里，我抓起來就往兜里塞。

之前還怕拿多了會露餡，現在看來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兒子，哪還顧得上我。

揣著錢，我直奔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身份證丟了，能先給我辦個臨時的不？”我把戶口本往柜臺上一放。

工作人員接過戶口本，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沒一會兒就遞給我一張臨時身份證。

“拿好，這戶口本有點舊了啊，里面的釘子都松了，注意別掉頁。”她提醒道。

我接過證件，心里“咯噔”一下。

對啊，戶口本有問題！

我急忙翻開，果然有幾頁邊緣有撕過的痕跡，紙毛都還翹著。

“同志，我這戶口本后面好像少了一頁，您能幫我查查不？”我急切地問。

“你不是戶主，按規定我們不能給你查。”她搖搖頭，“不過你可以在小程序上試試，看看能不能查到。”

我回到旅館，躺在床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

小程序里的信息模模糊糊，但我還是看出了端倪。

一個完整的家庭，四個人，除了戶口本上的三個，還有一個——陳浩翰。

陳浩翰，我和他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