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志強去世后，兒女們都松了口氣。

這個對妻子大呼小叫、從不做家務的男人。

“媽，爸走了你反而輕松了吧？”李娜安慰道。

“你們不了解你們的父親。”趙美華突然說道。

“還有什么不了解的？我們看了三十年了。”李明不以為然。

可接下來母親的話，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01

李明看著廚房里忙碌的母親趙美華，心里又開始犯愁了。今天又是這樣，父親李志強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而母親一個人在廚房里準備晚飯。

“美華，菜做好了沒有？我餓了！”李志強在客廳里大聲喊道，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壁w美華趕緊應聲，手里的動作更快了。

李明走進廚房，想要幫母親的忙：“媽，我來幫你吧?！?/p>

“不用不用，你去陪你爸看電視吧?！壁w美華擺擺手，“他最不喜歡等人了?！?/p>

李明心里一陣難受。三十歲的他已經工作了，但是每次回到這個家，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場景。父親像個大爺一樣坐著，母親像個保姆一樣忙碌著。

“媽，你也休息一下啊，爸他自己不會做飯嗎？”李明忍不住抱怨道。

“噓，小聲點，別讓你爸聽見了?！壁w美華連忙壓低聲音，“你知道他的脾氣，聽見了又該發火了?！?/strong>

李明更加憤怒了。為什么母親要這樣小心翼翼？為什么要怕父親發火？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這時候，妹妹李娜也回來了。她一進門就聽到父親在客廳里大聲抱怨。

“這電視遙控器又壞了！美華，你過來修一下！”

趙美華趕緊放下手里的菜，跑到客廳里去看遙控器。

“沒壞啊，你按這個鍵就行了?！壁w美華耐心地解釋著。

“什么沒壞？明明就是壞了！你看看，按了半天都沒反應?！崩钪緩姲堰b控器往茶幾上一扔，“家里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是好的?！?/p>

李娜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她走進廚房，對李明小聲說道：“哥，你看見了嗎？爸又在欺負媽了?！?/p>

“我都看見了。”李明咬著牙說道，“媽這樣下去不行，她會被折磨壞的?！?/p>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跟爸吵架吧？”李娜無奈地說道。

兄妹倆正說著話，就聽到客廳里又傳來了李志強的聲音。

“美華，我的茶杯呢？怎么不給我倒茶？”

“我去倒，我去倒?！壁w美華又匆匆忙忙地跑去倒茶。

李娜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客廳里說道：“爸，媽在做飯呢，你就不能自己倒杯茶嗎？”

李志強瞪了女兒一眼：“我累了一天了，讓你媽給我倒杯茶怎么了？她不也在家閑著嗎？”

“媽哪里閑著了？她從早到晚都在忙家務?！崩钅炔环獾卣f道。

“家務？那是她應該做的。”李志強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外面賺錢養家，她在家里做點家務有什么不對？”

李娜還想爭辯，但是趙美華已經端著茶杯過來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壁w美華把茶杯放在李志強面前，對女兒說道，“娜娜，你爸工作辛苦，我們體諒一下?！?/p>

李娜氣得說不出話來。為什么母親總是這樣？為什么總是要為父親找借口？

晚飯時間到了，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趙美華忙著給大家盛飯夾菜，自己卻顧不上吃。

“這個菜咸了。”李志強嘗了一口說道。

“是嗎？我嘗嘗?！壁w美華趕緊嘗了一口，“好像是有點咸，下次我注意?！?/p>

“下次注意？每次都說下次注意，怎么就記不住呢？”李志強不滿地說道。

李明實在忍不住了：“爸，媽做飯這么辛苦，你就別挑毛病了。”

“我挑什么毛病了？咸了就是咸了，難道還不能說嗎？”李志強提高了聲音。

“好了好了，別吵了?！壁w美華連忙打圓場，“確實是我做咸了，下次我注意?！?/p>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很尷尬。李明和李娜都低著頭吃飯，不敢再說話。趙美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志強的臉色，生怕他再發脾氣。

吃完飯，李志強往沙發上一躺，打開電視繼續看。趙美華開始收拾碗筷，李明和李娜想要幫忙，都被她拒絕了。

“你們去休息吧，我來收拾就行了?！壁w美華總是這樣說。

李明和李娜坐在客廳里，看著母親一個人在廚房里忙碌，心里都很難受。

“媽，你過來坐一會兒吧?！崩钅冉械?。

“你們看電視吧，我把碗洗了就過來。”趙美華回答道。

洗完碗，趙美華又開始拖地。李志強看著電視，對妻子的忙碌視而不見。

“美華，明天記得把我的衣服洗了。”李志強頭也不回地說道。

“知道了。”趙美華應道。

“還有，明天我同事要來家里做客，你準備幾個好菜?！崩钪緩娪址愿赖馈?/strong>

“好的，你想要什么菜？”趙美華問道。

“就做幾個你拿手的吧，別讓人笑話?！崩钪緩娬f道。

李明和李娜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憤怒。

等父母都睡了，兄妹倆坐在客廳里小聲地聊天。

“哥，我真的很心疼媽?！崩钅日f道，“她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太可憐了?！?/p>

“我也心疼?！崩蠲鲊@了口氣，“但是媽不愿意跟我們說什么，我們也沒辦法?！?/p>

“爸為什么要這樣對媽？他們年輕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李娜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呢。”李明搖搖頭，“也許男人上了年紀都這樣吧。”

“那你以后可不能這樣對你老婆?！崩钅日J真地說道。

“當然不會。”李明堅定地說道，“我絕對不會像爸那樣。”

第二天早上，李明和李娜都要上班，臨走前都叮囑母親要好好照顧自己。

“媽，如果爸欺負你，你就給我們打電話?！崩钅日f道。

“傻孩子，哪有什么欺負不欺負的?！壁w美華笑著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p>

但是兄妹倆走后，鄰居王阿姨就過來串門了。

“美華啊，昨天晚上又聽到你們家老李大聲說話了?！蓖醢⒁剃P心地說道，“你可要保重身體啊?！?/p>

“沒事的，王姐，他就是嗓門大?！壁w美華解釋道。

“唉，男人啊，年紀大了脾氣就不好?！蓖醢⒁虈@了口氣，“我們女人就是命苦，年輕時候忙孩子，老了還要伺候老頭子?！?/p>

“也不是伺候。”趙美華說道，“夫妻之間互相照顧是應該的?！?/p>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蓖醢⒁虛u搖頭，“要我說，你就應該讓他自己做點事情，別把他慣壞了?！?/p>

趙美華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其實，鄰居們對李志強的印象都不太好。大家都覺得他對妻子太嚴厲了，一點都不知道疼人。

“你看老李家，老李像個大爺一樣，美華像個保姆一樣?！?/p>

“是啊，美華這么好的人，遇到這樣的老公真是倒霉?！?/p>

“男人啊，有錢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p>

這些話有時候會傳到趙美華的耳朵里，但是她從來不反駁，只是默默地聽著。

有一次，樓下的張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對李志強說道：“老李啊，你對美華好一點吧，她多不容易啊。”

李志強當時臉色很難看，回家后對趙美華發了一通脾氣。

“你在外面都說我什么了？讓鄰居都來管我們家的事？”李志強質問道。

“我什么都沒說啊?！壁w美華委屈地解釋道。

“沒說？那張大媽怎么知道我對你不好？”李志強不信。

“我真的什么都沒說，也許是她自己看出來的吧?！壁w美華小聲說道。

“看出來什么？我哪里對你不好了？”李志強越說越生氣，“我賺錢養家，你在家享福，這叫不好？”

趙美華不敢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聽著李志強的抱怨。

從那以后，趙美華更加小心了，生怕再讓鄰居們看出什么來，讓李志強生氣。

02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李志強就到了六十歲。這一年的春天，他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總是感覺胸悶氣短。

“美華，我這心臟有點不舒服。”李志強有一天突然說道。

“那我們去醫院看看吧。”趙美華擔心地說道。

“看什么看？就是累的，休息幾天就好了?！崩钪緩姴灰詾橐?。

但是癥狀越來越嚴重，有時候李志強會突然臉色發白，出一身冷汗。

“爸，你這樣不行，必須去醫院?！崩蠲鲌猿值馈?/p>

“去什么醫院？醫院就是騙錢的地方。”李志強還是不愿意去。

最終，在全家人的堅持下，李志強才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后，醫生說他有嚴重的冠心病，需要住院治療。

“醫生，嚴重嗎？”趙美華緊張地問道。

“比較嚴重，需要好好治療?！贬t生說道，“平時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不能激動。”

住院期間，趙美華每天都去醫院照顧李志強。她給他買愛吃的食物，幫他洗臉擦身，比在家里還要細心。

“媽，你也要注意身體啊。”李娜看母親為了照顧父親累得憔悴，心疼地說道。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壁w美華總是這樣回答。

李志強住了半個月的院，病情穩定了一些就出院了。醫生再三叮囑要按時吃藥，不能生氣，不能勞累。

回到家后，趙美華更加小心地照顧著李志強。每天按時給他吃藥，做他愛吃的清淡食物，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美華，這個藥太苦了?！崩钪緩姲欀碱^說道。

“良藥苦口，你忍著點吧。”趙美華勸道。

“不行，我受不了這個味道?！崩钪緩姲阉幫频揭贿?。

“那怎么辦？醫生說必須按時吃藥的。”趙美華著急地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吃。”李志強像個孩子一樣耍賴。

趙美華沒辦法，只好想辦法把藥磨成粉，混在蜂蜜里給他吃。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李志強的脾氣似乎變得更加暴躁了?？赡苁且驗樯眢w不舒服，他對趙美華的要求更多了。

“美華，我想吃蘋果?！?/p>

“美華，幫我拿個靠墊?！?/p>

“美華，把窗戶開一點。”

“美華，太吵了，把電視關了。”

趙美華就像個貼身保姆一樣，隨時待命。李明和李娜看在眼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媽，你也休息一下吧?！崩蠲鲃竦?。

“不行，你爸身體不好，我得照顧著?！壁w美華搖搖頭。

“可是你這樣下去會累壞的?！崩钅葥牡卣f道。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壁w美華強撐著笑道。

那天晚上，一家人正在看電視，李志強突然捂著胸口說難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趙美華趕緊問道。

“胸口疼，喘不上氣。”李志強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快，叫救護車！”趙美華大喊道。

李明趕緊撥打120，李娜扶著父親坐下。救護車來得很快，把李志強送到了醫院。

急診室里，醫生在全力搶救。趙美華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李明和李娜也趕到了醫院。

“醫生，我爸怎么樣？”李明問道。

“情況不太好，是急性心肌梗塞。”醫生說道，“我們正在全力搶救?！?/p>

等了兩個小時，醫生終于出來了。但是他的表情很沉重。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說道。

趙美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李明和李娜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父親就這樣走了。

回到家里，趙美華一直在默默地流淚。李明和李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媽，你要保重身體啊?！崩钅缺е赣H說道。

“我沒事，我們要好好給你爸辦后事?！壁w美華抹了抹眼淚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李家忙著辦喪事。親戚朋友都來吊唁，大家都在安慰趙美華。

“美華，你要節哀順變啊?！?/p>

“老李走得太突然了，你要保重身體?！?/p>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p>

讓李明和李娜感到意外的是，很多人都在夸李志強。

“老李這個人真不錯，在單位里人緣很好。”

“是啊，他對朋友很仗義，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幫忙?！?/p>

“老李工作認真，對家庭負責，是個好男人。”

“美華，你嫁給老李真是有福氣?！?/p>

聽到這些話，李明和李娜都覺得很奇怪。這些人說的父親，跟他們認識的父親好像完全不一樣。

“哥，你覺得不覺得奇怪？”李娜小聲對李明說道。

“確實奇怪?！崩蠲鼽c點頭，“外面的人都說爸是好人，可是我們看到的卻不是這樣?！?/p>

“也許爸在外面和在家里不一樣吧。”李娜想了想說道。

“可能是吧?！崩蠲饕膊淮_定。

最讓他們意外的是，李志強的幾個老同事都說了同樣的話。

“老李平時最疼老婆了，經常跟我們說美華多么好?！?/p>

“是啊，他總是夸美華賢惠，說自己娶到了好老婆?！?/p>

“老李這個人嘴硬心軟，其實特別愛家?！?/p>

李明和李娜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父親在外面居然這樣夸母親？這跟他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更奇怪的是，趙美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復雜。有時候她會默默地流淚，有時候她會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表情。

“媽，你還好嗎？”李娜關心地問道。

“我很好，就是想你爸了。”趙美華擦了擦眼淚說道。

喪事辦完后，家里變得很安靜。李志強的東西還在原來的位置，就像他只是出門了一樣。

“媽，你一個人在家里會不會害怕？”李明問道。

“不會，我習慣了?！壁w美華搖搖頭。

“要不你搬到我們那里住吧？”李娜建議道。

“不用，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舍不得?！壁w美華拒絕了。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給我們打電話。”李明叮囑道。

“知道了?！壁w美華點點頭。

李明和李娜走了以后，趙美華開始整理李志強的遺物。她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地疊好，把他的書籍一本本地整理。

在整理的過程中，趙美華發現了一些東西。李志強的日記本、一些照片、還有一些信件。她仔細地看著這些東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復雜。

有時候她會笑，有時候她會哭。鄰居們看到她這樣，都很擔心。

“美華，你這樣下去不行啊?！蓖醢⒁虅竦溃叭怂啦荒軓蜕?，你要想開點?！?/p>

“我知道。”趙美華點點頭，“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p>

“了解什么？你們夫妻這么多年，還有什么不了解的？”王阿姨不解地問道。

“有些事情，我以前不知道。”趙美華說道。

“什么事情？”王阿姨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一些小事?！壁w美華沒有詳細說。

一個月后，李明和李娜來看母親。他們發現母親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媽，你最近怎么樣？”李娜問道。

“挺好的，就是想你爸了?！壁w美華說道。

“媽，我們理解你想爸，但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崩蠲髡f道。

“我知道?！壁w美華點點頭，“其實你爸這個人，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壞?！?/p>

李明和李娜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很奇怪。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李娜問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你爸挺不容易的?！壁w美華說道。

“不容易？媽，你忘了爸以前是怎么對你的嗎？”李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