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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這烏雞湯我燉了三個小時,你趁熱喝了吧。"婆婆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走進臥室,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媽,您辛苦了,我自己來就行。"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你別動,聽媽的話,好好躺著。"婆婆輕輕按住我的肩膀,"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yǎng)身子,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志強呢?怎么還沒回來?"我接過湯碗,溫熱的香氣撲面而來。
"他啊,又在加班,說是有個重要項目。"婆婆嘆了口氣,"我跟他說了,這個時候應(yīng)該多陪陪你和孩子,可他就是不聽。"
我點點頭,心里涌起一陣暖流。自從生下小寶已經(jīng)半個月了,婆婆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照顧我。每天變著花樣熬湯,洗衣做飯,半夜孩子哭鬧她也會起來幫忙。我媽還開玩笑說,這樣的好婆婆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可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無意中聽到那通電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溫柔的關(guān)懷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現(xiàn)在想起婆婆電話里說的那些話,我的手還在顫抖:"放心吧,我會讓她乖乖聽話的...等時候到了,一切都是我們的..."
回想起來,我和志強的相識還是三年前在朋友的聚會上。他個頭高高的,話不多,但很有責任感。交往一年后我們就結(jié)婚了,婆婆對我也很和善,從來沒有紅過臉。
剛結(jié)婚的時候,婆婆就經(jīng)常暗示我們要孩子。"小雅啊,你們還年輕,趁早要個孩子比較好。"她總是這樣說,"我這把年紀了,就盼著抱孫子呢。"
那時候我和志強都覺得還沒準備好,想再過幾年自由的日子。但婆婆三天兩頭就會提起這個話題,有時候還會拿別人家的例子來做比較。"你看隔壁小李家,結(jié)婚才半年就有了,現(xiàn)在多幸福。"
經(jīng)不住婆婆的軟磨硬泡,我們在第二年就開始備孕了。當我告訴婆婆懷孕的消息時,她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當天就給我燉了雞湯。
"小雅,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養(yǎng)胎就行。"婆婆握著我的手說,"這個孩子是我們王家的希望。"
那時候的我,被這份關(guān)愛深深感動著。
懷孕期間,婆婆確實把我照顧得很好。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營養(yǎng)餐,陪我去產(chǎn)檢,連我想吃什么水果,她都會專門跑到很遠的地方去買。有一次我半夜想吃榴蓮,她竟然騎車到夜市去給我買回來。
"媽,您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您。"我感動地說。
"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婆婆笑著摸摸我的肚子,"你肚子里的寶寶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志強工作很忙,經(jīng)常出差,照顧我的重任基本都落在婆婆身上。有時候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但婆婆總說這是她應(yīng)該做的。
生產(chǎn)那天,志強剛好在外地出差,是婆婆陪我進的產(chǎn)房。看到小寶的第一眼,婆婆激動得淚流滿面。"像我們老王家的人,像我們老王家的人!"她一個勁地說著。
月子里,婆婆更是把我當寶貝一樣照顧。每天早上六點就起來給我熬粥,中午燉湯,晚上還要幫我洗衣服。有時候我說要下床走走,她都不讓。
"月子里最忌諱下床走動了,你看那些明星坐月子,哪個不是躺夠一個月的?"婆婆一臉嚴肅地說,"要是落下月子病,一輩子都治不好。"
我雖然覺得有些夸張,但還是聽從了她的建議。畢竟她是過來人,經(jīng)驗比我豐富。
但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婆婆對小寶的關(guān)注遠超過對我的關(guān)注。每次小寶一哭,她就會立刻抱過去哄,連我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她都會說:"你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還是我來抱吧。"
有一次我想給小寶喂奶,婆婆竟然說:"你的奶水可能不夠營養(yǎng),我已經(jīng)準備了最好的奶粉。"然后就把孩子抱走了。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婆婆對我的照顧確實無微不至,可總覺得她把我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而不是她的兒媳婦。
志強總是不在家,即使在家也是匆匆忙忙的。有時候我想和他說說心里的困惑,他總是說:"媽對你這么好,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工作這么忙,要不是媽幫忙,你怎么坐月子?"
我也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畢竟婆婆確實對我很好,這些照顧都是實實在在的。也許是產(chǎn)后情緒不穩(wěn)定,才會胡思亂想。
直到那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聽到了那通電話。
那是深夜十一點多,小寶剛剛睡著,我想去廁所。剛走到客廳,就聽到婆婆在陽臺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是我...對,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她現(xiàn)在完全聽我的話,連房門都不出...對,孩子也在我手里...放心,等她坐完月子,身體恢復(fù)了,我們就可以..."
我的心怦怦直跳,悄悄躲在門后繼續(xù)聽。
"她娘家那邊也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月子里最好不要來看,免得帶來細菌...她現(xiàn)在就像被我圈養(yǎng)的金絲雀,哪里都去不了..."
婆婆的笑聲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志強那邊我也安排好了,這段時間故意給他安排了很多出差,就是不讓他在家...等時候到了,一切都是我們的...房子、孩子,都姓王..."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_@還是那個每天溫柔地給我熬湯、關(guān)心我冷暖的婆婆嗎?
"我演了這么久的好婆婆,也該收網(wǎng)了。等她身體好了,我就有辦法讓她乖乖離開,孩子歸我們,房子也歸我們...她一個外人,想在我們王家站穩(wěn)腳跟,做夢!"
那一刻,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來,這半個月來的悉心照顧,都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陰謀。婆婆要的不是我這個兒媳婦,而是我的孩子和我們的房產(chǎn)。
我顫抖著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流淌著。那些溫熱的湯,那些噓寒問暖,那些看似貼心的照顧,都變成了束縛我的枷鎖。
第二天一早,婆婆還是像往常一樣端著湯進來,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小雅,這是我一大早起來燉的銀耳蓮子湯,對產(chǎn)婦特別好。"她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女人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那通電話,我永遠不會相信,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媽,我想回娘家住幾天。"我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婆婆手中的湯碗差點掉在地上,她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慈祥的表情。
"小雅,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她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你現(xiàn)在身體還虛弱著呢,怎么能到處跑?"
"我就是想我媽了,想回去看看。"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想你媽可以讓她來這里看你啊,你大老遠跑回去,萬一路上出什么事怎么辦?"婆婆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再說了,你們家那個小房子,條件哪有這里好?"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今天下午就走。"我看著她的眼睛,想看看她還會如何演下去。
婆婆的臉色明顯變了,她松開我的手,站起身來:"小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有什么話你可以直說,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沒有意見,就是想回娘家住幾天。"我堅持著。
"那小寶怎么辦?這么小的孩子,經(jīng)不起折騰的。"婆婆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威脅,"而且你現(xiàn)在還在哺乳期,離開了我的照顧,你怎么坐月子?"
我深吸一口氣:"小寶我會帶走的,我媽也會照顧我。"
"什么?你要帶走小寶?"婆婆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小雅,你不能這樣任性!孩子這么小,萬一在路上出什么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志強打來的。
"喂,志強..."
"小雅,我媽說你要帶孩子回娘家?你瘋了嗎?孩子這么小,你瞎折騰什么?"志強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我看向婆婆,她正拿著自己的手機,顯然剛剛給志強打過電話。
這一刻,我徹底明白了,這對母子早就沆瀣一氣,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