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明明,你是個好孩子。”王建國用盡最后的力氣,緊緊握住張明的手。
張明眼眶濕潤,點點頭。
“爸,您安心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老人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三天后,律師宣讀遺囑的那一刻,張明的人生似乎走到了十字路口。
01
2012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
王建國站在民政局門前,手里攥著紅色的結婚證,臉上寫滿了忐忑。
“志強會理解的。”劉美華輕聲安慰著身邊的男人。
“明明呢?”王建國望向不遠處抽煙的年輕人。
張明今年28歲,個子不高,瘦瘦的,正靠在墻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他不會有意見的。”劉美華說完,走向兒子。
“明明,以后王叔叔就是你繼父了。”
張明彈掉煙頭,點點頭。
“媽,我知道。”
聲音很平靜,沒有反對,也沒有歡迎。
王建國走過來,試探性地說:“明明,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嗯。”張明的回答依然簡短。
當天晚上,王建國給在外地工作的親兒子王志強打了電話。
“爸,我支持您。人總不能一輩子一個人過。”王志強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見見你張阿姨?”
“最近工作忙,過年的時候回去看您。”
王建國握著話筒,心里五味雜陳。
三個月后,王志強回家了一趟。
“張阿姨好。”他禮貌地和劉美華打招呼。
“志強啊,快坐快坐。”劉美華忙著給他倒茶。
“明明,過來認識一下。”王建國叫來正在廚房忙活的張明。
兩個年輕人簡單握了握手。
“你好。”王志強說。
“你好。”張明回答。
僅此而已。
王志強在家待了三天就走了。
臨走前,王建國拉著兒子的手說:“爸手里有三套房子,老家這套咱們自己住,市中心還有兩套。”
“爸,您的房子您做主。”王志強匆匆上了出租車。
看著遠去的車影,王建國嘆了口氣。
02
2014年深秋,劉美華走了。
癌癥,發現得太晚。
病房里,張明握著母親的手,淚水模糊了雙眼。
“明明,媽走了以后,你就搬出去吧。”劉美華虛弱地說。
“媽,您別說這話。”
“王叔叔是個好人,但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系。”
“媽,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劉美華去世后,張明收拾好行李,準備搬走。
王建國坐在客廳里,一句話也不說。
“叔叔,我媽的后事辦完了,我準備搬出去。”張明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
王建國抬起頭,眼神有些恍惚。
“明明,你真的要走嗎?”
張明看著這個65歲的老人,心軟了。
“那我再住一段時間吧。”
一住就是十年。
每天早上六點,張明準時起床。
先去菜市場買菜,回來給王建國做早飯。
“叔叔,起床吃飯了。”
“明明,你太辛苦了。”王建國總是這樣說。
“沒事,反正我也要吃飯。”
中午,張明會給王建國煮一鍋粥,放在保溫盒里。
“我去上班了,中午記得吃粥。”
“知道了,路上小心。”
晚上下班回來,張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王建國。
“叔叔,今天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腿有點疼。”
“明天我陪您去醫院看看。”
第二天,張明就會請假陪王建國去醫院。
掛號、排隊、拿藥,張明忙前忙后。
“醫生,他這個腿疼是怎么回事?”
“老年人關節退化,很正常,按時吃藥就行。”
“需要注意什么嗎?”
“少走路,多休息。”
回到家,張明把藥按頓分好,貼上標簽。
“叔叔,這是早上吃的,這是晚上吃的。”
王志強一年回來兩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
“爸,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明明照顧得很好。”
“那就好,我工作太忙,不能常回來。”
“理解,理解。”王建國總是這樣說。
張明從不抱怨什么,默默承擔著一切。
2018年,張明的公司要提拔他做部門主管。
“張明,這個機會很難得。”領導說。
“我知道,但是我可能需要經常請假照顧家里的老人。”
“老人?”
“我繼父,身體不太好。”
“繼父?”領導有些意外。
“是的。”
“那這個職位可能不太適合你。”
張明點點頭,沒有爭取。
晚上回到家,王建國正在看電視。
“明明,今天怎么這么晚?”
“公司有點事。”張明沒有提升職的事。
“餓了吧?我給你熱菜。”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來。”
王建國站起身,腿一軟,差點摔倒。
張明趕緊扶住他。
“叔叔,您小心點。”
“唉,老了,不中用了。”
從那天起,張明更加小心地照顧著王建國。
03
2022年春天,王建國開始經常咳嗽。
“叔叔,您這咳嗽得去醫院看看。”
“就是感冒,過幾天就好了。”
“不行,必須去檢查。”
張明強行帶著王建國去了醫院。
胸部CT的結果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肺癌晚期。”醫生的話像一記重錘。
王建國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
張明的手在顫抖。
“醫生,還能治嗎?”
“可以化療,但效果不會太好。”
“那就化療。”張明沒有猶豫。
回到家,王建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明明,我可能時間不多了。”
“叔叔,您別這樣說,醫生說化療有效果。”
“你給志強打個電話吧。”
張明撥通了王志強的號碼。
“志強,你爸生病了,很嚴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盡快回來。”
三天后,王志強回來了。
看到病床上瘦了一圈的父親,他的眼眶紅了。
“爸,您怎么病得這么嚴重?”
“人老了,總會有這一天。”王建國的聲音很虛弱。
“醫生怎么說?”
“晚期了。”張明在一旁說道。
王志強看了張明一眼,沒有說話。
“志強,你工作忙,就不用天天往家跑了。有明明照顧我就行。”
“爸,我...”
“聽話。”王建國擺擺手。
第二天,王志強又走了。
從那天起,張明請了長假,專門照顧王建國。
化療的副作用很大,王建國經常惡心嘔吐。
“叔叔,再吃一口。”張明端著小米粥。
“吃不下。”
“不吃怎么有力氣治病?”
王建國勉強喝了幾口。
每隔一段時間,張明就要帶王建國去醫院化療。
排隊、掛號、輸液,一呆就是一天。
“明明,你太累了。”王建國看著疲憊的張明。
“不累,我年輕。”
三個月后,王建國的病情并沒有好轉。
“醫生,化療還有用嗎?”張明問。
“效果不明顯,可以考慮保守治療。”
“什么是保守治療?”
“就是讓病人舒服一些,減少痛苦。”
張明明白了。
回到家,王建國叫來張明。
“明明,我想請律師來一趟。”
“干什么?”
“立個遺囑。”
“叔叔,您別說這種話。”
“人總要為身后事做準備。”
第二天,律師來了。
王建國讓張明出去,單獨和律師談了兩個小時。
律師走后,張明進到房間。
“叔叔,您都交代什么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王建國神色平靜。
“能告訴我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秋天的時候,王建國的病情急轉直下。
他開始說胡話,有時候認不出人。
“明明,明明在哪里?”王建國在床上喊著。
“叔叔,我在這里。”張明握住他的手。
“明明,你是個好孩子。”
“叔叔,您好好休息。”
“我可能要走了。”
“不會的,您會好起來的。”
王建國用盡最后的力氣,緊緊握住張明的手。
“明明,你是個好孩子。”
說完這句話,老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04
王建國的葬禮辦得很簡單。
來的人不多,大部分是小區里的老鄰居。
張明忙前忙后,處理著各種事務。
王志強戴著黑紗,站在靈堂前。
“明明,謝謝你這么多年照顧我爸。”
“這是我應該做的。”
一周后,律師通知張明和王志強到律師事務所。
“今天宣讀王建國先生的遺囑。”律師戴著眼鏡,表情嚴肅。
張明和王志強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根據王建國先生的遺囑,現宣布如下:”
“老家住房一套,歸王志強所有。”
“市中心投資房兩套,歸王志強所有。”
張明聽到這里,心里一沉。
他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感到失落。
“繼子張明,獲得現金兩萬元,以及一張銀行卡。”
律師說完,遞給張明一個信封。
張明接過信封,里面有兩萬塊錢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
王志強的表情很平靜,顯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志強,房子的過戶手續過幾天就能辦好。”律師說。
“好的,謝謝。”王志強點點頭。
“明明,銀行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了。”張明的聲音有些低沉。
走出律師事務所,王志強主動和張明說話。
“明明,雖然我爸沒有給你留房子,但這些年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沒關系的。”張明勉強笑了笑。
“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隨時可以找我。”
“謝謝。”
兩人分別后,張明獨自走在街上。
秋風蕭瑟,黃葉滿地。
十年的照顧,換來兩萬塊錢和一張銀行卡。
張明不是沒有失望,但他沒有怨恨。
老人有權決定自己的財產歸屬,這個道理他懂。
05
第二天,張明來到銀行。
他想把銀行卡里的錢取出來,然后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在ATM機前,張明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
屏幕顯示:“請輸入取款金額”。
張明按下20000。
屏幕立刻顯示:“超出單次取款限額,請到柜臺辦理”。
張明愣了一下。
不就是兩萬塊錢嗎?為什么不能取?
他重新輸入2000,錢順利取了出來。
難道ATM機一次最多只能取2000?
張明想起來,之前他很少取這么多現金,不清楚ATM的限額。
既然不能在ATM取,那就去柜臺吧。
張明來到柜臺前,排隊等候。
“您好,我想取錢。”張明把銀行卡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接過銀行卡,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
突然,她的表情變了。
“先生,請您稍等。”
工作人員起身,和旁邊的同事低聲說了幾句話。
另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態度變得非常恭敬。
“先生,您的取款金額較大,請您到VIP室辦理。”
張明更加困惑了。
“就兩萬塊錢,怎么還要去VIP室?”
“先生,請您跟我來。”
張明被帶到了一個裝修豪華的小房間。
里面有沙發、茶幾,還有一臺大電腦。
一個穿著西裝的理財經理走了進來。
“先生,您好,我是這里的理財經理。”
“你好,我就是想取個錢。”
“沒問題,請您坐。”
理財經理打開電腦,輸入銀行卡號。
“先生,請確認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張明報了姓名和身份證號。
理財經理核對無誤后,將電腦屏幕轉向張明。
“先生,請確認您的賬戶信息。”
張明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數字,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這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張明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