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峰，跟我走一趟?！睅熼L蕭建軍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冷得像冬天的鐵。

陳峰正在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準備出院回連隊。

他抬起頭，看見師長身后還跟著兩個警衛員，表情嚴肅得嚇人。

“師長，我犯什么錯了？”陳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三天前他剛剛從雷區救出那個女軍醫，右腿還隱隱作痛。

蕭建軍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其他病友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悄悄看著這邊。

陳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難道救人也有錯嗎？

01

秋天的風吹過訓練場，帶著一股肅殺的味道。陳峰蹲在草叢里，手中的望遠鏡緊緊貼著眼睛。遠處的山頭上，藍軍的哨兵來回走動，像是一只只警覺的狼。

“峰哥，還有兩公里就到指定地點了。”身邊的王宇壓低聲音說道。這小子才十九歲，臉上還帶著一股稚氣，但眼神已經有了老兵的精明。

陳峰點點頭，收起望遠鏡。代號“鐵拳”的演習已經進行了一天一夜，他們偵察連的任務是潛入藍軍后方，摧毀指揮所。這種活兒他們干過很多次，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月亮躲在云層后面，給大地投下斑駁的影子。陳峰帶著小組繼續前進，腳步輕得像貓一樣。他在這支部隊里已經待了八年，從一個河南農村的愣頭青，變成了現在的偵察連班長。

演習前一天的晚上，陳峰在食堂遇到了那個女軍醫。她穿著白大褂，排隊打飯的樣子很文靜，像是一朵開在軍營里的白蓮花。陳峰認得她，蘇婉清，剛從軍醫大學分配過來的少尉。

食堂里人聲鼎沸，但陳峰的注意力全被那個女孩吸引。她端著餐盤找位置坐下，動作優雅得像是在跳舞。陳峰端著自己的飯菜，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你好。”陳峰端著餐盤經過她身邊時，鬼使神差地打了個招呼。

蘇婉清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兩顆黑葡萄?！澳愫?。”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南方人特有的軟糯。

“我是偵察連的陳峰?！标惙逵X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燙，像是回到了十八歲剛入伍的時候。

“我知道你。”蘇婉清笑了笑，“聽說你是我們連隊的戰斗英雄?！?/p>

陳峰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想在她對面坐下，但又覺得唐突。正在猶豫的時候，王宇從后面走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峰哥，人家可是軍醫大學的高材生，你一個農村兵想都別想?！蓖跤钫f話的聲音不大，但蘇婉清顯然聽到了。

蘇婉清的臉色變了變，禮貌地點點頭就走開了。陳峰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陣酸澀的感覺。是啊，他一個農村出來的兵，憑什么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王宇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胺甯?，別想太多。咱們就是普通兵，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p>

陳峰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王宇說得對，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甘。為什么出身就能決定一切？為什么他就不能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那晚陳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里全是蘇婉清的音容笑貌。他想起剛入伍時，班長對他說過的話：“陳峰，你要記住，軍人最重要的是品格，不是出身?！?/p>

也許班長說得對，但現實往往比理想殘酷得多。

第二天早上，陳峰在操場上跑步時又遇到了蘇婉清。她正在慢跑，白色的運動服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好看。陳峰故意放慢腳步，和她并排跑了一段。

“早上好?！标惙逯鲃哟蛘泻?。

“早上好?！碧K婉清禮貌地回應，但沒有停下腳步。

“昨天晚上的事，我朋友說話有些不合適，我替他道歉?！标惙逭f道。

蘇婉清停下來，看著他?！瓣惏嚅L，你不用道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很正常?！?/p>

“但我不這么想?！标惙逭J真地說道，“我覺得人和人之間應該平等相待，不應該因為出身或者學歷就區別對待。”

蘇婉清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你說得對?！?/p>

兩人又并排跑了一圈，這次蘇婉清主動開口了?！瓣惏嚅L，你是哪里人？”

“河南農村的，家里種地。”陳峰回答得很坦然，沒有任何隱瞞。

“農村很好啊，空氣清新，民風淳樸?！碧K婉清說道，“我小時候經常聽大人們說起農村的生活，很向往?！?/p>

陳峰有些意外。“你沒去過農村？”

“沒有，從小就在城市里長大。”蘇婉清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遺憾，“有機會的話，真想去看看。”

陳峰心里一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給你講講農村的生活?！?/p>

“好啊?！碧K婉清笑了，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真誠的笑容。

就在這時，集合的號聲響起。兩人只好分別回各自的連隊。陳峰一整天都心情很好，連訓練都格外賣力。

演習開始后，陳峰帶著小組執行滲透任務。他們要穿越三道封鎖線，潛入藍軍指揮部。這是偵察兵的拿手好戲，但也充滿了危險。

第一道封鎖線很容易突破，藍軍的哨兵松懈大意。第二道封鎖線稍微困難一些，但憑借陳峰豐富的經驗，小組還是順利通過了。

到了第三道封鎖線，情況就復雜了。藍軍在這里布設了多重防線，還有大量的電子設備。陳峰帶著小組在山林里潛伏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個薄弱點。

就在準備突破的時候，偵察員小李發現了異常情況。“班長，前方山谷有模擬雷區，還聽到有人呼救?！?/p>

陳峰舉起望遠鏡朝山谷望去，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片區域插滿了紅色小旗，確實是演習用的模擬雷區。雖然不是真正的地雷，但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依然很危險。

“救命！有人嗎？救救我！”微弱的呼救聲從雷區中央傳來。

透過望遠鏡，陳峰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蹲在雷區中央。是蘇婉清！她怎么會在那里？

“班長，那是咱們醫院的蘇醫生！”小李也認出了蘇婉清。

王宇拉住陳峰的胳膊?！胺甯?，你可別沖動。那是雷區，進去就是找死！”

“她是我們的戰友，我不能見死不救?！标惙彘_始脫身上的裝備。

“可是演習還在進行，我們的任務...”小李猶豫道。

“任務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陳峰反問道。

幾個戰士都不說話了。他們知道班長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陳峰脫掉背包和武器，只留下一把工兵鏟?！澳銈兝^續執行任務，我去救人。”

“班長，我跟你一起去?！蓖跤钫玖似饋怼?/p>

“不行，太危險了?！标惙鍒詻Q拒絕，“這是命令。”

說完，他就朝雷區跑去。身后傳來戰友們的呼喊聲，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雷區的邊緣立著警示牌，上面用紅字寫著“危險區域，禁止通行”。陳峰站在邊緣，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步踏出去，就是在拿生命賭博。

蘇婉清看到陳峰出現，眼中閃過驚喜和擔憂?！瓣惏嚅L？你怎么在這里？快走，這里很危險！”

“我來救你?！标惙逍⌒囊硪淼靥こ龅谝徊?。地面上的落葉很厚，踩上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你不要過來！”蘇婉清急得快哭了，“我不值得你冒險！”

“每一個生命都值得?！标惙謇^續一步步朝她靠近。偵察兵的訓練讓他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每一步都踩得很謹慎。

02

蘇婉清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從小到大，還沒有人為了她冒過這么大的險。

“陳班長，你為什么要救我？”蘇婉清的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你是我們的戰友。”陳峰說得很簡單，但聲音很堅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陳峰的話很真誠。

距離蘇婉清還有五步的時候，陳峰腳下的樹葉突然陷了下去。他的心跳瞬間停止了一拍，那是踩到地雷的感覺。

“趴下！”陳峰大喊一聲，撲向蘇婉清。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橙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谷。濃煙滾滾，刺鼻的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陳峰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飛了出去，右腿傳來一陣劇痛。

當一切歸于平靜的時候，陳峰發現自己壓在蘇婉清身上。她的身體很軟，還帶著淡淡的香味。兩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有沒有受傷？”陳峰撐起身子問道。

蘇婉清搖搖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澳愕耐?..”

陳峰低頭一看，右腿的褲子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里面滲出血絲。剛才的爆炸雖然是模擬的，但產生的氣浪依然很強，把他的腿震傷了。

“沒事，死不了。”陳峰咬著牙站起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p>

他扶起蘇婉清，一瘸一拐地朝雷區外走去。每走一步，右腿都傳來刺骨的疼痛，但他咬牙堅持著。

“陳班長，你為什么要救我？”蘇婉清再次問道。

陳峰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喜歡你?！?/p>

蘇婉清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

“我知道我們不合適，”陳峰繼續說道，“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蘇婉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瓣惏嚅L...”

“叫我陳峰就行。”陳峰苦笑道，“反正以后也沒機會見面了?！?/p>

“為什么這么說？”

“你是軍醫大學的高材生，我只是個農村兵。”陳峰的聲音很苦澀，“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蘇婉清停下腳步，看著他?！瓣惙澹阒绬幔繌男〉酱?，沒有人像你這樣對待過我。”

“怎么說？”

“在別人眼里，我要么太高冷，要么太嬌氣?！碧K婉清擦了擦眼淚，“只有你，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人?！?/p>

陳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們繼續往外走，終于走出了雷區。

王宇他們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到陳峰受傷，幾個人趕緊圍了上來。

“峰哥，你怎么樣？”王宇扶住陳峰的胳膊。

“沒事，就是腿有點疼?！标惙迕銖娦α诵?。

蘇婉清立刻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勢。她的手很輕，但陳峰還是疼得直咧嘴。“韌帶拉傷，需要馬上送醫院。”

“不用，等演習結束再說?！标惙宀幌胗绊懭蝿?。

“不行，必須馬上處理?！碧K婉清的語氣很堅決，“如果延誤治療，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王宇他們也勸陳峰去醫院。最終，陳峰只好同意了。

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蘇婉清告訴陳峰她被困雷區的原因。原來她跟著救護隊去前線，看到一個“傷員”在雷區附近呼救，就想過去救治。沒想到一腳踩進去就出不來了。

“后來才知道那是藍軍的誘餌?！碧K婉清自責地說道，“我太天真了。”

“第一次參加演習，這很正常?！标惙灏参康?，“我剛當兵的時候，也犯過很多錯誤?！?/p>

“謝謝你。”蘇婉清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會怎么樣。”

“別這么說，換成任何人都會這么做的?！标惙逭f道。

“不，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勇氣。”蘇婉清認真地說道，“陳峰，你是個好人?！?/p>

救護車來了，把陳峰送到野戰醫院。醫生給他拍了片子，確診是右腿韌帶拉傷，需要靜養三天。

“算你小子命大，要是真正的地雷，這條腿就保不住了?！避娽t一邊給他包扎一邊說道。

陳峰苦笑著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很沖動，但他不后悔。

連長趙偉中聽說陳峰受傷，專門來醫院看望?！瓣惙澹阈∽佑殖延⑿哿??！?/p>

“連長，我這不是逞英雄，是救人?！标惙遛q解道。

“我知道?！壁w偉中拍拍他的肩膀，“但下次要量力而行，不要拿生命開玩笑?！?/p>

“是，連長?！?/p>

“好好養傷，連隊的事情不用擔心?！壁w偉中說完就走了。

晚上，陳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救了蘇婉清，但兩人的關系會因此改變嗎？他不知道，也不敢奢望。

第二天早上，陳峰正在病床上發呆，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蘇婉清端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

“我給你熬了點粥?！彼驯睾蟹旁诖差^柜上，“你昨天救了我，我應該好好照顧你?！?/p>

“不用這么客氣?！标惙逵行┎缓靡馑?，“這是我應該做的?！?/p>

蘇婉清打開保溫盒，里面是熱騰騰的小米粥，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皬堊?。”

“我自己來就行?！标惙迳焓秩ツ蒙鬃?。

“別動，讓我來。”蘇婉清堅持要喂他。

陳峰只好張嘴接受她的照顧。小米粥很香，帶著家的味道。

“好喝嗎？”蘇婉清問道。

“很好喝，謝謝?！标惙逭嬲\地說道。

“那就好?！碧K婉清笑了笑，“我還擔心你不習慣呢。”

病房里其他幾個病號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陳峰。有個受傷的炮兵開玩笑說：“陳班長，你這是因禍得福啊?！?/p>

陳峰的臉紅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蘇婉清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堅持喂完了一碗粥?！瓣惙澹阃冗€疼嗎？”

“好多了?！标惙迤鋵嵾€是很疼，但不想讓她擔心。

“你別逞強，疼就說疼?！碧K婉清看出了他的掩飾，“我去給你拿點止痛藥?！?/p>

“真的不用...”陳峰話還沒說完，蘇婉清就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拿著藥回來了?！斑@是止痛藥，如果疼得厲害就吃一片?！?/p>

“謝謝。”陳峰接過藥，心里暖暖的。

“陳峰，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蘇婉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什么問題？”

“你昨天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蘇婉清的臉有些紅。

陳峰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直接問這個問題?！笆钦娴??！?/p>

“為什么？”蘇婉清看著他的眼睛，“我們才認識幾天。”

陳峰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也許是一見鐘情吧。第一次在食堂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特別。”

“特別在哪里？”

“你很真誠，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标惙逭f道，“雖然你是大學生，但對待每個人都很平等?！?/p>

蘇婉清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瓣惙?，其實我也...”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

“你也什么？”陳峰追問道。

“沒什么。”蘇婉清搖搖頭，“你好好休息，我去查房了?！?/p>

03

說完她就走了，留下陳峰一個人在那里猜測她剛才想說什么。

下午，王宇和幾個戰友來看望陳峰。他們帶了些水果和零食，病房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峰哥，聽說蘇醫生今天來照顧你了？”王宇笑著問道。

“別瞎說?！标惙宓闪怂谎邸?/p>

“我們剛才在走廊里遇到她了，她還問你的情況呢?！毙±钫f道，“看起來很關心你。”

“那是醫生的職責。”陳峰不想讓戰友們亂猜。

“職責？”王宇撇撇嘴，“哪個醫生會給病人熬粥？”

陳峰無話可說。確實，蘇婉清對他的照顧已經超出了醫生的職責范圍。

“峰哥，我覺得你有戲?！毙±钫f道，“昨天她看你受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p>

“是嗎？”陳峰心里一動。

“當然了，我們都看見了?！蓖跤铧c頭確認，“峰哥，你要加油啊?！?/p>

“算了吧，我們不合適?！标惙鍝u搖頭，“人家是大學生，我只是個農村兵?！?/p>

“峰哥，你怎么老是這么想？”王宇有些生氣，“你救了她的命，這比什么學歷都重要?！?/p>

“就是，真正的感情不看這些的。”小李也勸道。

陳峰聽著戰友們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他當然希望能和蘇婉清在一起，但理智告訴他這幾乎不可能。

戰友們走后，陳峰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他想起蘇婉清剛才說話時的表情，覺得她似乎也對自己有些好感。但這可能嗎？

傍晚時分，蘇婉清又來了。這次她沒有帶吃的，只是來看看陳峰的情況。

“腿還疼嗎？”她坐在床邊問道。

“好多了?！标惙逭f道，“蘇醫生，你今天很忙吧？”

“還好，就是有幾個重傷員需要特別照顧。”蘇婉清說道，“對了，你叫我婉清就行，不用這么正式?！?/p>

陳峰有些意外。“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們是朋友啊?！碧K婉清笑了笑。

“朋友...”陳峰重復著這個詞，心里有些失落。

蘇婉清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瓣惙?，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只能做朋友？”

“不是這個意思?！标惙寮泵忉?，“我是覺得能做朋友已經很好了?！?/p>

“那如果不只是朋友呢？”蘇婉清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陳峰的心跳加速了?！澳闶钦f...”

“我是說，如果我們能發展成更親密的關系，你愿意嗎？”蘇婉清說得很直接。

陳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澳闶钦J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碧K婉清點點頭，“陳峰，昨天你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了?！?/p>

“可是我們的差距...”陳峰還是有些猶豫。

“什么差距？”蘇婉清打斷他的話，“學歷？出身？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是品格?！?/p>

陳峰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巴袂?，你真的這么想嗎？”

“當然。”蘇婉清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陳峰，我們試試看好嗎？”

陳峰感覺自己在做夢。這個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的女孩，竟然主動提出要和他試試看。

“好?！标惙妩c頭答應了。

蘇婉清笑了，笑得很甜。“那我們就算是在交往了？”

“算...算是吧?！标惙暹€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以后要叫我婉清，不能再叫蘇醫生了。”蘇婉清說道。

“好的，婉清?！标惙逶囍辛艘宦?，感覺心里甜甜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醫院的護士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蘇醫生，主任找你有事?！弊o士長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去?！碧K婉清站起身，對陳峰說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p>

“嗯?！标惙妩c點頭。

蘇婉清走后，護士長看了看陳峰，欲言又止。

“護士長，有什么事嗎？”陳峰問道。

“沒事，就是覺得你們挺般配的?！弊o士長笑了笑就走了。

陳峰躺在床上，心情激動得睡不著覺。他沒想到自己的沖動救援，竟然換來了愛情。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第三天上午，醫生來給陳峰檢查傷勢?！盎謴偷貌诲e，下午就可以出院了?！?/p>

陳峰心情很好，終于可以回連隊了。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午就離開醫院。

蘇婉清也來了，幫他整理洗漱用品。“你回連隊以后，我們還能經常見面嗎？”

“應該可以?！标惙逭f道，“我們連隊離醫院不遠，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你。”

“那就好?！碧K婉清說道，“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标惙逭f得很真誠。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蕭建軍師長出現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兩個警衛員。

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下來，其他幾個病號都坐直了身子。師長在他們眼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平時見一面都很難。

“陳峰，跟我走一趟?！笔捊ㄜ姷穆曇艉芾?，像是從冰窖里發出來的。

陳峰愣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看了看蘇婉清，發現她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師長，我犯什么錯了？”陳峰問道。

蕭建軍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蘇婉清想說什么，但看到師長嚴肅的表情，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收拾東西，馬上跟我走?！笔捊ㄜ姷恼Z氣不容置疑。

陳峰手忙腳亂地把東西塞進包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救人也有錯嗎？還是和蘇婉清的關系被發現了？

其他病友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犯了什么大錯一樣。

跟著師長走出病房的時候，陳峰回頭看了一眼蘇婉清。她站在那里，眼神很復雜，像是有什么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走廊里很安靜，只有腳步聲在回響。陳峰跟在師長身后，心里越來越忐忑。警衛員一左一右跟著，讓整個場面顯得很嚴肅。

“師長，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陳峰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蕭建軍頭也不回地說：“到了你就知道了?！?/p>

下樓的時候，陳峰看到很多醫護人員都在看他們，表情都很奇怪。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搖頭嘆息，搞得陳峰更加緊張。

上了軍車，陳峰坐在后排，心里亂成一團麻。他回想著這幾天的經歷，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錯了。

車子駛出醫院，朝師部方向開去。陳峰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里忐忑不安。他想起剛才蘇婉清的表情，覺得她似乎知道什么。

師部大樓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很威嚴。車子停在樓下，蕭建軍下車朝辦公室走去。陳峰緊跟在后面，右腿還有些隱隱作痛。

辦公室里很簡樸，只有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和滿墻的書籍。蕭建軍坐在辦公桌后面，示意陳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04

“陳峰，你在部隊幾年了？”蕭建軍開口問道。

“八年，師長?！标惙逋χ毖寤卮?。

“這八年來，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蕭建軍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訓練刻苦，作風過硬，是個好兵。”

陳峰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不是要處分他。

“你救蘇婉清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笔捊ㄜ娎^續說道，“很勇敢，很值得表揚?！?/p>

“師長，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峰謙虛地說道。

“但是這次，你知道你救的是誰嗎？”蕭建軍突然話鋒一轉。

陳峰愣了一下?！疤K婉清，我們醫院的軍醫啊?！?/p>

蕭建軍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辦公室里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陳峰的心臟。

“她可不是普通的醫療兵。”蕭建軍終于開口了，聲音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