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憑什么回來？當年你拋下我和爸爸改嫁，現在他病重卻想回來分遺產？"我將母親的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她蒼老的手微微顫抖，眼淚無聲滑落。

三十年的怨恨在我心中翻騰，卻不知道那個裝滿黃色檔案袋的盒子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醫院里，父親的心電圖開始平緩，而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我恨了三十年的母親，是因為一場我從未理解的犧牲。

01：

1985年的那個冬天格外寒冷，我只有五歲，卻清晰記得母親離開的背影。

"華子，好好聽爸爸的話，媽媽...媽媽不得不走。"母親蹲下身，想摸我的頭，我卻躲開了。她眼中含著淚，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爸爸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我不明白為什么家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如此壓抑，只知道媽媽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說要去很遠的地方。

"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我嚎啕大哭，死死抓住她的衣角。

"放開你媽！她要跟別人過日子去了，咱們不稀罕她！"爸爸一把將我拉開，聲音里是我從未聽過的憤怒和悲傷。

母親最后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了冬日的風雪中。她沒有回頭，仿佛身后沒有留下任何牽掛。我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她已經淚流滿面。

從那天起，我家就只剩下我和爸爸兩個人。村里的人都說我媽不是東西，為了嫁給城里有錢人，狠心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每當聽到這些話，爸爸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可怕，而我則在心里種下了對母親的恨。

爸爸沒有再婚，一個人拉扯我長大。他是村里的木匠，手藝不錯，但掙的錢總是不多。盡管如此，他從來不讓我覺得缺少什么。我的學費、生活費，甚至是零花錢，他都想方設法地滿足。

"爸，我們為什么這么窮？"十歲那年，看著同學的新書包，我忍不住問。

"男子漢不說窮，咱們有手有腳，餓不死。"爸爸揉了揉我的頭，"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別像爸爸這樣只會做木工。"

關于母親，爸爸幾乎不提。我的心中有一個不可觸碰的傷口，那就是母親的背叛。每當別的孩子提起自己的媽媽，我就會感到一陣刺痛。我恨她，恨她的無情，恨她的自私，恨她為了自己的幸福拋棄了我們。

青春期的我更加叛逆，常常和爸爸發生沖突。有一次，我甚至沖他喊道："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離開了我們，我們才這么慘！"

爸爸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復雜難辨。他沒有責罵我，只是嘆了口氣說："華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能怎樣？全村人都知道她為了嫁給有錢人拋棄了我們！"我憤怒地喊著。

"夠了！"爸爸罕見地發了火，"不許你這么說你媽！"

我不明白爸爸為什么還要維護那個拋棄我們的女人。那時的我太年輕，不懂得成人世界的復雜，也看不透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02：

生活在沒有母親的家庭，讓我比同齡人更早地學會了獨立。高中畢業后，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這是村里人眼中的光宗耀祖。爸爸老了很多，但他眼中的驕傲讓我感到一切都值得。

"華子，爸爸沒本事，給不了你什么，但你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學，這就是最好的。"臨行前，爸爸遞給我一個信封，里面是他辛苦攢下的錢。

大學期間，我很少回家。一方面是學業繁忙，另一方面是不愿面對那個缺失母親的家。每次回去，村里人的閑言碎語都會勾起我心中的傷痛。

"聽說你媽在城里過得可好了，嫁給了個干部，住洋房，開小車。"王嬸子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里。

我強裝無所謂："她早就不是我媽了。"

畢業后，我留在了省城，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事業蒸蒸日上，我漸漸有了自己的小家。爸爸很少來看我，他說不習慣城市的生活。而我，也很少回村里，仿佛那個地方承載了太多不堪回首的記憶。

轉折發生在去年冬天。一個陌生的電話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

"請問是林華嗎？我是縣醫院的醫生。您父親因肺癌晚期住院，情況不太樂觀..."

我匆忙趕回縣醫院，看到病床上的爸爸消瘦得幾乎認不出來。他的眼窩深陷，皮膚黃得嚇人，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

"爸，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握住他枯瘦的手，心如刀絞。

爸爸虛弱地笑了笑："不想讓你擔心...咳咳...你有自己的生活..."

醫生告訴我，爸爸的病已經拖了很久，現在只能靠藥物控制疼痛。聽到這個消息，我仿佛被人狠狠地擊中了心臟。這么多年，我忙著自己的生活，卻忽視了日漸衰老的父親。

"華子...咳咳...我可能時間不多了..."爸爸艱難地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站在門口，目光直直地望向病床。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是..."我盯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中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華子..."她的聲音顫抖著，眼中含著淚水。

突然，我明白了。這個三十年未見的女人，正是我的母親。

"你憑什么出現在這里？"我冷冷地說，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騰。

"華子，聽我解釋..."母親上前一步，卻被我攔住。

"解釋什么？解釋你拋棄我們的理由？解釋你這三十年過得有多幸福？"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知道沒有母親的孩子要承受多少嘲笑嗎？你知道爸爸一個人有多辛苦嗎？"

母親站在那里，任由我發泄多年積攢的怨恨。她沒有辯解，只是默默流淚。這更加激怒了我，我以為她的沉默是對自己罪行的默認。

"華子，別這樣..."病床上的爸爸虛弱地說道，"讓你媽進來..."

"她不是我媽！一個拋棄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資格當母親？"我近乎歇斯底里。

母親的眼淚無聲地流下，她從包里拿出一個舊照片，是她和爸爸年輕時的合影。"這是你爸爸最喜歡的照片，我一直留著..."

我一把奪過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現在假惺惺地回來有什么用？是不是聽說爸爸病了，想來分遺產？"

"華子！"爸爸突然提高了聲音，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到爸爸痛苦的樣子，我強壓下怒火，轉向母親："你走吧，爸爸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母親沒有離開，而是堅持守在醫院外面。每天，我都能看到她憔悴的身影。她不進病房，只是默默地等待，仿佛在贖罪。

一周后的深夜，爸爸的情況突然惡化。在搶救的關鍵時刻，醫生告訴我需要家屬簽字同意一項高風險手術。

"你媽媽也需要簽字。"醫生說道。

"她不是我媽！"我下意識反駁。

"在法律上，她仍然是你父親的妻子。"醫生嚴肅地說，"他們從未辦理離婚手續。"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我一直以為他們早已離婚，卻不知道在法律上，他們依然是夫妻。

母親被叫進來簽字時，我注意到她手上戴著一枚簡樸的婚戒。三十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戴著這枚戒指。這個細節讓我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03：

手術室外的等待是漫長的。母親坐在走廊的另一端，低著頭，不時擦拭眼角的淚水。我們之間隔著三十年的空白，卻誰也不愿先開口。

凌晨三點，手術終于結束。醫生告訴我們，雖然暫時穩定了病情，但爸爸的情況仍然很危險，可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回到病房，看著插滿管子的爸爸，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母親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只想見他最后一面。"母親的聲音很輕，卻堅定。

"為什么？你拋棄了我們三十年，現在又回來假裝關心？"

母親深吸一口氣："華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全村人都知道你為了嫁給有錢人拋棄了我們！"我控制不住情緒。

"華子，我知道你恨我...但請你相信，我從未停止愛你和你爸爸。"

"愛？"我冷笑，"愛就是拋棄？愛就是讓一個孩子在別人的嘲笑中長大？"

母親沒有再辯解，只是說："等你爸爸醒了，一切就會明白了。"

兩天后，爸爸終于蘇醒。雖然虛弱，但他的意識清醒了很多。看到母親站在病床旁，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英子...你來了..."爸爸艱難地說道。

"我來了，老林。"母親輕輕握住爸爸的手。

令我震驚的是，爸爸沒有推開她，反而微微點頭："該告訴華子真相了..."

"什么真相？"我警惕地問。

爸爸示意我從病床下的舊箱子里拿出一個黃色的檔案袋："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