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每個月都按時給您轉7千8生活費,您咋還說錢不夠花呢?”
兒子在外打拼,一直心系家中母親,每月雷打不動地給母親轉去7千8生活費,想著能讓母親生活得寬裕些。
母親獨自守著老房子,平日里省吃儉用,兒子本以為這錢能讓母親衣食無憂,安享晚年。
可最近母親卻哭訴,說自己從未拿到過這些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兒子趕忙去銀行查了轉賬流水,一筆筆記錄清晰在目,可母親那邊卻堅稱從未收到。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錢到底去了哪里?
1
李淑琴緩緩揉著膝蓋,從菜市場往家走的這段路,讓她這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
每走一步,膝蓋都像是被針扎似的,可她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步慢慢挪著。
今年六十三歲的她,背已經微微駝了,走路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在和地心引力較著勁。她手里緊緊提著一個塑料袋。
里面裝著今天在菜市場精挑細選的“戰利品”——兩塊錢一斤的白菜,她只買了半斤,還有五塊錢一斤的土豆,買了一斤。
這些菜,夠她吃上好幾天了。
樓道里又冷又潮,那股寒氣直往她單薄的棉襖里鉆。
她在口袋里摸索著鑰匙,指尖觸碰到那本已經被磨得發軟的記賬本。這記賬本,可是她最寶貝的東西之一。
李淑琴退休前,是中學里教語文的老師,在講臺上站了整整三十年。
如今每個月退休金到手兩千二。丈夫走得早,兒子李書豪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好不容易用鑰匙打開家門,老舊的鉸鏈發出“嘎吱嘎吱”刺耳的聲音。
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他們已經住了二十多年了。
墻皮有的地方已經剝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家具也都泛著歲月的黃色,顯得破舊不堪。
李淑琴把菜放下,從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半個饅頭和一小碗咸菜。
她對著鏡子,用手輕輕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然后拿出手機,給兒子發了一條微信:“書豪啊,媽媽今天做了你愛吃的土豆絲,下次回來給你留著。”
其實,這就是個善意的謊言。她買的那一斤土豆,得吃上一周呢,哪舍得一次就全做成土豆絲。
沒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李淑琴趕緊點開,是李書豪的回復:“媽,我給您的錢夠用嗎?下月我加到八千。”
看著這條消息,李淑琴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她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跟兒子說。
去年春節的時候,李書豪回家看她。一進家門,就看到她身上穿著一件補了又補的棉襖。
當時,李書豪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他緊緊拉著李淑琴的手,哽咽著說:“媽,您辛苦了一輩子,該享享清福了。以后我每個月給您七千八百塊生活費。”
可這都過去半年了,李淑琴的銀行卡上,除了每個月按時到賬的退休金,再沒多過一分錢。
但每次兒子問起,她總是笑著說:“夠用,夠用,媽媽花不了那么多。”
她不想讓兒子擔心,更不想讓兒子覺得是自己不孝順,沒把錢給她。
李淑琴嘆了口氣,在手機上回復道:“夠用,媽媽什么都不缺。”
她坐在桌前,輕輕翻開那本記賬本。每一筆賬,都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她這清貧的生活。
白菜:2元/斤,買了半斤,共1元。土豆:5元/斤,買了一斤,共5元。
午飯后,李淑琴坐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小區花園。
那里有一群老人在歡快地跳著廣場舞,那熱鬧的場景讓她有些羨慕。她也曾經被邀請過加入,可她每次都拒絕了。
“沒時間,要照顧家里。”
這是她找的理由。其實,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不舍得花錢去買一身像樣的運動服。
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去跳舞,她怕別人會在背后笑話她。
“叮鈴鈴……”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李淑琴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是王大姐,住在同一層樓的鄰居。
“老李啊,下午一起去公園走走唄?聽說那邊有個免費的健康講座,還送雞蛋呢。”王大姐的聲音里總是充滿了活力。
李淑琴猶豫了一下,說:“今天可能不行,我……我要洗衣服。”
“哎呀,什么衣服那么重要啊?難得有這好事,去聽聽講座,還能拿雞蛋呢。”
王大姐勸道,“你那個大忙人兒子又不回來,洗衣服明天再洗也不遲啊。”
李淑琴想了想,最后還是答應了。她穿上那件打了補丁的棉襖,把記賬本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然后鎖好門出發了。
等她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王大姐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戴帽子了,你等我一下啊。”說完,王大姐就風風火火地往回跑。
李淑琴站在原地等著,不經意間,她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李書豪的妻子張莉。
李淑琴一下子愣住了,張莉似乎也很驚訝,看到她后,臉上露出了笑容。
“媽,您要出去啊?”張莉笑著問道。
“是啊,和鄰居去聽講座。”李淑琴有些緊張,她不知道張莉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你怎么來了?書豪也來了嗎?”
張莉搖搖頭:“他在公司開會呢,我正好路過,想買點東西。”
李淑琴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莉啊,書豪說每月給我轉錢,你知道是轉到哪張卡上了嗎?”
張莉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說:“應該是您的工商銀行卡吧?書豪說您最常用那張。”
李淑琴皺起了眉頭,心里有些疑惑:“可是我只有建行的卡啊。”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張莉的車后面,不停地按著喇叭。
“媽,我得走了,回頭再聊!”張莉匆匆搖上車窗,那輛黑色的奧迪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王大姐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看到李淑琴發愣的樣子,問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李淑琴搖搖頭,說:“沒什么,走吧。”可她的心里,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那張莉剛才的表情,還有她說的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2
那所謂的健康講座,實則是個推銷保健品的騙局。
李淑琴和王大姐被人群裹挾著,坐在了臨時搭建的講座場地的椅子上。
臺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專家”正唾沫橫飛地講著某款保健品的神奇功效,說它能治百病,什么高血壓、糖尿病,吃了都能好。
“只要998元一盒,買兩盒還送一盒!今天現場購買的,再額外送一條電熱毯!”
推銷員扯著嗓子,滿臉熱情地喊著,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王大姐湊到李淑琴耳邊,壓低聲音說:“老李,別聽他們瞎忽悠,這都是騙人的把戲。咱就等著領雞蛋就行,別花那冤枉錢。”
李淑琴微微點了點頭,可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這場鬧劇般的講座上了。
她滿腦子都是張莉說的那張工商銀行卡的事兒。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就只有一張建行卡,那是每月退休金打入的賬戶,哪有什么工商銀行卡啊。
難道是兒子記錯了?可當時他們明明當面確認過卡號,怎么會出這么大的差錯呢?
李淑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講座結束,工作人員開始給在場的人發放雞蛋。
每人兩個,還得現場登記姓名和電話。李淑琴小心翼翼地把雞蛋放進包里,那動作輕得仿佛怕把雞蛋碰碎了。
王大姐在一旁看了,忍不住說:“老李,你兒子不是在大公司當高管嘛,每月給你七八千的生活費,你怎么還這么在意這兩個雞蛋啊?”
李淑琴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兒子真有那么孝順嗎?”王大姐又低聲問道,“我昨天在超市看到你,就挑最便宜的蔬菜買,連一斤五塊錢的西紅柿都舍不得買。”
李淑琴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書豪他很孝順的,他……他每月都給我錢。”
“那錢呢?”王大姐皺起了眉頭,“我經常看你省吃儉用的,衣服還是那幾件舊衣服。要是他真給了錢,你怎么還過得這么苦啊?”
李淑琴垂下了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了上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跟王大姐說,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份尷尬。
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直到走到小區門口,王大姐才開口說:“老李,要是有什么困難,你就跟我說。兒女要是靠不住,咱們老姐妹之間可得互相照應著。”
李淑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沒事,真的。謝謝你關心。”
回到家,李淑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她拿出手機,翻到兒子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發了一條消息:書豪,媽媽想問問,你每月給我的錢是轉到哪個賬戶的?
消息發出去后,李淑琴緊緊地盯著屏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每一秒都過得那么漫長,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很快,手機響了,是李書豪的電話。
“媽,怎么突然問這個啊?”李書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李淑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就是想確認一下。我只有一張建行卡,沒收到你說的那些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媽,我每月15號都按時轉賬,從來沒落下過。”李書豪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您的工商銀行卡,卡號是6212開頭的那張,我都轉到那里了。”
李淑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仿佛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書豪,我沒有工商銀行的卡。”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怎么可能?”李書豪明顯震驚了,“那是誰給我的卡號?我轉了半年多了,每次都是七千八。”
李淑琴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媽,別急。”李書豪的聲音冷靜了下來,“這周末我和張莉回去看您,當面把這事弄清楚。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掛了電話,李淑琴癱坐在沙發上,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半年啊,四萬多塊錢呢。要是有那些錢,她就不用每天精打細算地買菜,不用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也不用拒絕和鄰居們一起跳廣場舞了。
她緩緩地拿出記賬本,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每一筆開銷都記得清清楚楚,精確到角分,每一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生怕多花了一分錢。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淑琴沒有開燈,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黑暗中,想起了許多往事。
她想起李書豪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她省吃儉用,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就為了供他讀書。
想起丈夫去世的時候,她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可還是強忍著悲痛,獨自把兒子拉扯大。
想起李書豪結婚那天,她穿著借來的禮服,心里既高興又緊張,生怕在兒媳婦家人面前失了面子。
她付出了那么多,卻從來不想在晚年給兒子增添負擔。可現在,到底是誰拿走了那些錢呢?她不敢往深處想,也不敢去懷疑任何人。
夜深了,李淑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她起身,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鐵盒子,里面是她多年來的積蓄——兩萬三千元。
這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后事錢”,她不想百年之后還要麻煩兒子。現在看來,這筆錢可能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第二天一早,李淑琴就去了銀行查詢她的建行卡。工作人員告訴她,除了每月的退休金和日常支出,沒有任何大額轉賬記錄。
“您確定自己名下只有這一張卡嗎?”工作人員又問了一遍。
李淑琴點了點頭,說:“我只用這一張卡。”
“那您是否在其他銀行有開戶?工商銀行或者其他的?”
“沒有,真的沒有。”李淑琴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回家的路上,她遇到了王大姐。
“怎么樣?問清楚了嗎?”王大姐關切地問。
李淑琴搖了搖頭,說:“書豪說周末回來,當面談。”
王大姐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有事別自己憋著,需要幫忙就說。”
回到家,李淑琴坐在床邊,翻看著家庭相冊。
照片里,李書豪和張莉的婚禮上,他們笑得那么燦爛,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幸福。
張莉是個漂亮的姑娘,家境優渥,大學畢業后進了外企。兩人是在一次公司聯誼會上認識的。
當時,李淑琴很欣慰兒子能找到這么好的伴侶。婚后,張莉對她也算客氣,逢年過節會送些禮物,偶爾也會打個電話問候。
但她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李淑琴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農村出身和簡單的教育背景,和城市長大的張莉有代溝。
她翻到一張全家福,那是張莉的娘家人和他們一起拍的。
照片角落里,有個和張莉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孩——張涵,張莉的妹妹。
李淑琴記得張涵比張莉小五歲,性格活潑,但似乎有些浮躁。婚禮上,她聽說張涵輟學創業,做了什么網絡直播。
“媽,我給您倒杯水。”記憶中,張涵端著水杯,笑瞇瞇地叫她。那是他們唯一的交流。
李淑琴合上相冊,心里隱隱有種不安。
3
周六清晨,天剛蒙蒙亮,李淑琴就醒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一直惦記著兒子和兒媳今天要來,還有那張莫名出現的工商銀行卡的事兒。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特意從衣柜深處翻出那件平時舍不得穿的體面襯衫。
那是去年生日時兒子李書豪送的,面料柔軟,顏色也正,她一直寶貝著,只有重要日子才舍得拿出來穿。
她仔細地把襯衫撫平,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接著,她就開始打掃屋子。從客廳到臥室,從廚房到衛生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地板擦得锃亮,家具擦得一塵不染,連窗戶都擦得透亮。
打掃完屋子,她又一頭扎進廚房,開始準備兒子最愛吃的紅燒肉。
她去菜市場挑了一塊上好的五花肉,65元一斤,雖然價格讓她心疼了一下,但一想到兒子愛吃,她就覺得值了。
她熟練地把肉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冷水下鍋焯水,撈出后瀝干水分。
鍋里放油,加入冰糖炒出糖色,再把肉塊倒進去翻炒上色,接著加入各種調料,加水沒過肉塊,小火慢燉。
燉肉的時候,她時不時地打開鍋蓋看看,生怕火候過了或者水干了。
上午十點,門鈴準時響了。李淑琴的心猛地一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快步走到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李書豪和張莉。李書豪手里提著水果和禮盒,臉上帶著笑容,一進門就給母親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媽,我們來了。”
張莉也笑著跟在后面打招呼:“媽。”她的臉色和平常一樣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李淑琴把他們迎進屋,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一邊招呼他們坐下,一邊說:“你們先坐會兒,紅燒肉馬上就好。”
“家里好香啊,您又做紅燒肉了?”李書豪放下東西,就往廚房走。
李淑琴笑著點點頭:“知道你愛吃,特意做的。”
張莉放下蛋糕,在屋里四處看了看,說:“媽,您家里還是老樣子啊,要不要換些新家具?我看那沙發都陷下去了,坐著肯定不舒服。”
李淑琴笑了笑:“老人家用習慣了,不想換,換新的還得花不少錢呢。”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氣氛有些微妙。李書豪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媽,關于您問的那個卡的事兒,我帶了轉賬記錄給您看。”
說著,他掏出手機,調出銀行APP的轉賬記錄,遞給母親:“您看,從去年十月到現在,每個月十五號,我都按時轉賬七千八百元到這個卡號。”
李淑琴接過手機,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仔細查看。
果然,每個月都有一筆七千八百元的轉賬,收款人顯示為“李淑琴”,賬號是一串以6212開頭的數字。
她皺了皺眉頭,從錢包里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兒子:“我只有這張卡,建行的,卡號是621700開頭的。”
李書豪接過母親的銀行卡,對比著手機上的記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確實不一樣。那我轉賬的那個卡是誰的?”
他轉過頭,看向張莉:“是你給我的那個卡號吧?你說是媽的工商卡。”
張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慌亂:“我…我記得是媽給我的啊。去年…去年是媽說有個工商卡,讓我們轉到那張卡上的。”
李淑琴震驚地看著她,提高了音量:“我從來沒工商卡,也沒給過你們任何卡號。”
餐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在耳邊回響。
李書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握緊了拳頭:“四萬多塊錢去哪了?誰拿了這筆錢?”
張莉的手在桌下不停地絞著衣角,聲音有些顫抖:“可能…可能是媽記錯了?或者…或者是銀行搞錯了?”
“銀行怎么可能搞錯?”李書豪提高了聲音,情緒有些激動,“卡號都不一樣,怎么會搞錯?”
張莉站起身,眼神躲閃著:“我去倒杯水。”說完,她快步走向廚房,背影顯得有些慌亂。
李書豪看著母親,眼神里滿是疑惑和擔憂,他低聲說:“媽,您確定沒有工商的卡?會不會是辦了忘記了?”
李淑琴堅定地搖搖頭:“我從沒去工商銀行辦過卡,真的。我自己的卡都記不過來,哪還會去辦別的卡。”
李書豪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但眼神中的懷疑像一把刀,直直地刺進了李淑琴的心里,讓她心如刀割。
過了一會兒,張莉從廚房回來了,手里端著三杯水。三人無言地吃完午飯,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飯后,張莉主動收拾碗筷,李書豪則帶著母親坐到客廳。
“媽,這事太奇怪了。”李書豪皺著眉頭,邊思考邊說,“要不這樣,明天我陪您去工商銀行查一下,看看那個卡到底是誰的。”
“好。”李淑琴點點頭,心里也盼著能早點弄清楚這件事。
這時,廚房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隨后是張莉壓低的說話聲。片刻后,她從廚房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書豪,公司有急事,我得先回去處理一下。”張莉拿起包,匆匆忙忙地說,“你們先聊,我處理完再聯系你。”
李書豪皺起眉頭,有些不滿:“什么事這么急?”
“項目出了問題,經理讓我馬上回去。”張莉快速地回答,眼神有些閃躲,“媽,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李淑琴點點頭:“沒事,你去忙吧。”
張莉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門關上后,屋里再次陷入沉默,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媽,您覺得…是張莉拿了錢嗎?”李書豪終于問出了那個他不愿面對的問題,聲音里帶著一絲痛苦。
李淑琴看著兒子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說:“我不知道,也許真的是什么誤會。咱們先別瞎猜,等明天去銀行查了再說。”
夜晚,李書豪住在了母親家。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
他試圖多次聯系張莉,但電話總是無人接聽,這讓他更加煩躁和不安。
李淑琴也躺在床上,回想著下午的場景。
張莉的慌亂、閃爍的眼神、急于離開的借口…
一切都像一根根針,扎在她的心里。但她不敢告訴兒子自己的猜測,怕傷害他們的婚姻。
萬一只是誤會呢?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第二天早上,李書豪的臉色很差,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顯然一夜沒睡好。
“張莉一直沒接電話。”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我給她同事打電話,對方說昨天公司根本沒有加班。”
李淑琴的心沉了下去,像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她看著兒子憔悴的樣子,心疼極了,不忍心再說什么。
“走吧,媽,我們去銀行查個明白。”李書豪站起身,聲音里帶著一絲決絕,仿佛下定了決心要弄清楚這件事。
4
工商銀行的大廳里,燈光有些昏黃,人并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李淑琴和李書豪找了個靠墻的位子坐下,李淑琴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
“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一位穿著銀行制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
李書豪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簡單地說明了來意:“我想查一個賬戶,這是我轉賬的記錄,但是收錢的人不承認這是她的卡,我們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著,他把手機遞了過去,上面顯示著轉賬記錄。
工作人員接過手機,仔細地看了看記錄,然后抬起頭說道:“這得本人來查,或者拿著有效證件代辦。請問您是?”
“我是她兒子。”李書豪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李淑琴,“這是我媽,收款人名是她,但她一直說從來沒辦過這張卡。”
工作人員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有點懵地說:“這確實挺奇怪的。李女士,您能出示一下身份證嗎?”
李淑琴趕緊從包里拿出身份證,雙手遞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接過身份證,走到柜臺前,把信息輸入到電腦里。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轉過身,指著屏幕說:“李女士,系統顯示您確實有一張我們行的借記卡,卡號就是這個。”
李淑琴一聽,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震驚地說:“不可能!我從沒辦過工商銀行的卡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系統顯示這張卡是去年四月在我們這辦的,辦卡人就是您。”工作人員也有些不解,皺著眉頭說,“而且這張卡有交易記錄。”
李書豪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往前湊了湊,說:“能查到具體的交易記錄嗎?這對我們很重要。”
工作人員無奈地搖搖頭,回答道:“得本人帶著身份證和銀行卡來申請,我們才能提供詳細的交易記錄。”
“問題就在于我媽根本沒這張卡。”
李書豪的聲音提高了些,情緒有些激動,“她從來沒辦過,這肯定有問題,你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工作人員想了想,說:“您先別著急,可能是身份被冒用了。我請主管來處理吧,他經驗豐富,應該能幫您解決問題。”
沒過幾分鐘,一位穿著深色西裝、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士走了過來,自我介紹說:“我是銀行主管陳經理,你們的情況我聽說了,我會盡力幫你們解決的。”
聽完李書豪和李淑琴的詳細描述,陳經理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說:“如果您確定沒辦過這張卡,那很可能是身份被冒用了。
我們得核對開戶資料,還要看下當時的監控錄像,這樣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經過一番操作,陳經理的臉色更嚴肅了,他抬起頭對李淑琴和李書豪說:“李女士,這張卡是通過VIP渠道快速開戶的,當時確實有人用您的身份證來辦的。
我們可以調出當時的錄像核實,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李淑琴和李書豪對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疑惑,然后點了點頭。
陳經理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小會議室,讓他們先坐下,自己去調監控錄像了。
等錄像的時候,李淑琴坐立不安,她的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怦怦直跳。
她滿腦子都是疑問:到底是誰冒用了她的身份?
又是怎么拿到她的身份證的?會不會是身邊熟悉的人干的?
李書豪看出了母親的緊張,他握住母親的手,輕聲安慰道:“媽,別急,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不管是誰干的,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二十分鐘后,陳經理帶著筆記本電腦回來了,他把電腦放在桌子上,說:“我們找到去年四月十八日的開戶錄像了。您看下,這個人是你嗎?”
說著,他打開了電腦,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里,一位戴著老花鏡、穿著深色外套的女士正在柜臺填表,她低著頭,頭發有些凌亂,看不清臉。
“等等,后面有她和工作人員的對話,能看清臉。”陳經理快進了一段。
畫面中,那位“李淑琴”抬起頭,和工作人員交談著。
只一眼,李淑琴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
李書豪則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