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018 年梅雨季,34 歲的公務員袁緯陽為幫同事洪怡芳救 “兩條人命”,毅然借出自己和妻子攢了五年的 80 萬買房錢,卻不料洪怡芳突然辭職,借據也離奇失蹤。
次年春,袁緯陽在古羅村調研時,想起洪怡芳留下的扶貧手冊,帶領村民發展黃桃產業。
在市委黨校培訓時,他意外重逢洪怡芳,得知她借錢是為患癌的父親、石塘村書記修路和買果苗,且每筆錢都有發票。
他還發現洪怡芳的父親一欄寫著 “務農”,而分管農業的副市長林明遠竟在石塘村公路驗收報告上簽名。
2019 年冬,袁緯陽在后備干部名單上看到洪怡芳排在第一,洪怡芳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里面除了發票收據,最上面的診斷書顯示,她父親并非患癌,而是誤診。
這讓袁緯陽震驚不已...
1.
2018 年 7 月,南方的梅雨季綿長如銹。
袁緯陽關掉電腦時,窗外的雨幕正砸在辦公樓上,玻璃幕墻映出他三十四歲的臉:眼角已有細紋,鬢角隱約可見白發。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購房合同,首付還差二十萬,不過再過三個月,公積金貸款就能批下來。
手機在桌面震動,顯示 “洪怡芳” 來電。這個總在茶水間沖燕麥的姑娘,聲音永遠輕輕的:“袁哥,我是怡芳,能借我點錢嗎?”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袁緯陽瞥見她辦公桌上的仙人掌,葉片蔫得像團皺紙。
“多少?” 他捏著圓珠筆,筆尖在臺歷上戳出小坑。
“八十萬。”
鋼筆從指縫滑落,砸在鍵盤上發出脆響。
袁緯陽盯著墻上的 “為人民服務” 標語,想起上周局里聚餐,洪怡芳替他擋下兩杯白酒,說自己酒精過敏。
這個畢業三年的姑娘,總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公文包拉鏈壞了用回形針別著。
“怡芳,你……” 他想問用途,卻聽見電話那頭有 indistinct 的爭吵聲,像是男人的怒吼。
洪怡芳突然壓低聲音:“袁哥,求你了,這錢能救兩條人命。”
雨聲突然變大,袁緯陽想起自己剛入職時,洪怡芳曾幫他整理過一次檔案,整整三天沒午休。
他打開手機銀行,看著存款余額 827,654.32 元,那是他和妻子攢了五年的買房錢。
“明天上午,我去銀行轉賬。” 話出口時,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2.
周一清晨,袁緯陽在單位門口遇見財務科老李。
“小袁,聽說你買了古羅村的房子?”老李叼著煙,“那地方前幾年鬧過塌方,你可得小心。”
他笑笑,沒說話。
古羅村離市區四十公里,房價只有市中心的一半,妻子看中了小區旁邊的學校。
洪怡芳的借據寫得很工整,簽名旁按了紅手印,日期是 2018 年 7 月 15 日。
袁緯陽將紙張夾進牛皮文件夾,放進辦公室柜子第三層 —— 那里還躺著他的入黨申請書和三等功證書。
三天后,洪怡芳的工位空了。
打印機旁堆著沒喝完的燕麥片,窗臺上的仙人掌歪向一邊,像是被倉促挪動過。
“她辭職了,” 主任敲著保溫杯,“說是家里有急事,連交接都沒做。”
袁緯陽摸向柜子,牛皮文件夾不翼而飛,冷汗瞬間浸透襯衫。
妻子在電話里哭了:“那是咱們的血汗錢!”
他蹲在出租屋的馬桶上,盯著洪怡芳留下的藍色文件夾 —— 里面只有幾本扶貧手冊,扉頁寫著 “古羅村產業規劃”。
手機突然收到陌生短信:“借據在單位后山的老槐樹洞里。”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袁緯陽在老槐樹洞找到文件夾時,借據已被雨水泡得發皺,紅手印暈成模糊的淡粉色。
他想起洪怡芳總說自己有個在鄉鎮工作的父親,每次說起時都會摸一摸胸前的銀項鏈 —— 那是個老式的鎖形吊墜,袁緯陽曾見過一次,里面嵌著張泛黃的照片。
3.
2019 年春,袁緯陽在古羅村調研。
村委會的磚墻上,還留著去年洪災的水位線。
村主任遞來的茶水里漂著樹葉,他盯著眼前的荒田,突然想起洪怡芳文件夾里的規劃圖:“其實可以種黃桃,隔壁縣的合作社有成功案例。”
三個月后,古羅村的黃桃基地初見規模。
袁緯陽蹲在田埂上吃盒飯,手機彈出新聞:“我市新增兩名掛職副縣長,均為‘85 后’青年干部。”
他擦了擦嘴,想起自己遞交的晉升申請,審批欄還停留在 “待審核”。
秋末的某天,主任突然叫他去辦公室。
深棕色的保險柜打開,露出一本紅色封面的培訓手冊:“市里點名要你,”
主任推了推眼鏡,“古羅村的項目,上面很重視。”
袁緯陽注意到手冊扉頁的日期 ——2019 年 10 月 15 日,正是洪怡芳借據的到期日。
培訓基地在市委黨校,袁緯陽在食堂遇見洪怡芳時,手里的搪瓷碗差點摔在地上。
她穿著藏青色的工裝,皮膚曬得黝黑,鎖形項鏈換成了枚簡單的銀戒指。
“袁哥,” 她的聲音還是輕輕的,“借據的事,對不起。”
4.
黨校的銀杏葉落在洪怡芳的筆記本上,她翻開泛黃的規劃圖,古羅村的黃桃基地用紅筆圈著,旁邊是兩個陌生的村子:石塘和李洼。
“這兩個村比古羅村更窮,” 她的指尖劃過地圖,“去年暴雨沖垮了唯一的公路,孩子們只能蹚水上學。”
袁緯陽想起那個暴雨夜的爭吵聲,突然明白過來:“你拿借據,是怕我報警耽誤事?”
洪怡芳點點頭,鎖形項鏈在陽光下露出照片一角 —— 那是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站在老舊的鄉政府門前。
“我爸在石塘村當了二十年書記,”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去年查出肺癌,他放心不下村里的路。”
袁緯陽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像是很久沒睡過好覺。
“那八十萬,” 她從包里拿出報銷單,“五十萬修路,三十萬買果苗,每一筆都有發票。”
到了晚餐時,洪怡芳的手機頻繁震動。
她看著屏幕,突然起身:“袁哥,有人找我。”
窗外駛過幾輛黑色轎車,袁緯陽看見車里下來的人 —— 是分管農業的副市長,上個月剛在古羅村剪過彩。
到了深夜,袁緯陽在宿舍翻出洪怡芳給的資料。
石塘村的公路竣工報告上,驗收日期是 2019 年 5 月 1 日,驗收組組長簽名欄寫著 “林明遠”。
他想起局里的人事檔案,洪怡芳的父親一欄寫著 “務農”,而副市長的名字,正是林明遠。
5.
2019 年冬,市委黨校的臘梅開了。
袁緯陽在公示欄前駐足,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 “后備干部” 名單第三位,而洪怡芳的名字排在第一。
雪落在她的名字上,他伸手拂去,卻觸到下面一層公示 —— 是去年的 “優秀黨員” 名單,洪怡芳的照片里沒有戴項鏈。
“袁哥。” 洪怡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穿著黑色羽絨服,脖子上圍著條灰色圍巾,正是他妻子織的那種款式。
“我爸的事,謝謝你沒說出去。” 她遞來個牛皮紙袋,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發票和收據,當我低頭看最上面是張診斷書時,那是越看越震驚:“怎么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