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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歲女人沉迷廣場舞,不管癱瘓丈夫,丈夫死后去過戶房產(chǎn)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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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桂花,你能不能先別走?我想喝點水。”王建國躺在床上,聲音虛弱得像蚊子叫。

“水杯就在你旁邊,自己夠不著嗎?”李桂花正對著鏡子涂口紅,頭都沒回。

“我夠不著,你能幫我一下嗎?剛才想叫你,你在練舞沒聽見。”

“哎呀,真是的!”桂花重重地放下口紅,“我馬上要遲到了,隊長說今天要排練新舞蹈,我可不能缺席。”

“桂花,我覺得今天有點不舒服,胸口悶得慌…”

“又不舒服?昨天不是剛看過醫(yī)生嗎?醫(yī)生說沒大問題。”桂花不耐煩地給他倒了水,“喝完趕緊睡覺,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那你幾點回來?”

“不知道,可能會晚一點,明天市里有比賽。”桂花拿起包就往外走,“別等我了,早點睡。”

“桂花…”王建國想再說什么,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桂花走在樓梯上,聽著身后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將是她和王建國的最后一次對話。她更不會想到,幾天后當(dāng)她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時,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絕望。

而幾個月后,當(dāng)她握著那張過戶后的房產(chǎn)證,在房管局里淚流滿面時,她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01

晚上九點,世紀(jì)廣場燈光璀璨,音響里傳來《最炫民族風(fēng)》的節(jié)拍聲震天響。李桂花穿著大紅色的舞蹈服,腰間系著金色的絲帶,在一群大媽中格外顯眼。她的動作嫻熟優(yōu)美,每一個轉(zhuǎn)身都帶著風(fēng),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

“桂花跳得真好看!”

“這身材保持得多好啊,一點都不像快60的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拿手機(jī)錄像,有人鼓掌叫好。李桂花聽著這些贊美,心里美滋滋的,腰桿挺得更直了,步子也更輕盈了。

音樂換成了《小蘋果》,李桂花跟著節(jié)拍做著手勢,左扭右扭,活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年齡,更忘記了家里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

“桂花姐,明天市里有個比賽,你一定要參加!”隊長王春梅跑過來,滿臉興奮,“咱們隊就指著你了!”

“真的嗎?”李桂花眼睛亮了,“什么比賽?”

“全市廣場舞大賽,第一名有五千塊獎金呢!你這水平,肯定能拿獎!”

李桂花心里一陣激動。五千塊錢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能在全市面前表演,那得多風(fēng)光啊!她想象著自己站在舞臺上,燈光打在身上,臺下掌聲雷動的樣子,心跳都加快了。

“那我肯定去!明天幾點?”

“早上八點集合,我們先去踩踩點,下午正式比賽。”

李桂花連連點頭。這三年來,廣場舞已經(jīng)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每天晚上七點到十點,雷打不動。有時候遇到特殊活動,還要白天排練,晚上表演。

她記得第一次來跳舞的時候,還穿著舊衣服,動作也跟不上節(jié)拍,被人笑話過。

王春梅鼓勵她說:“桂花,你條件這么好,好好練練,肯定比我們跳得都好。”

果真,半年下來,李桂花已經(jīng)是隊里的主力了。她買了十幾套舞蹈服,每天換著穿。還學(xué)會了化妝,雖然手法不太熟練,可是涂上口紅,描個眉毛,整個人精神多了。

“桂花,你家里那位怎么樣了?”一個隊友關(guān)心地問。

李桂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還是老樣子,能吃能睡的。”

“你也不容易,照顧病人這么多年,還能保持這么好的心態(tài)。”

“人總得為自己活一回不是?”李桂花說著,心里有些不自在。她不愿意多談王建國的事,那會破壞她現(xiàn)在的好心情。

音樂漸漸停了下來,廣場上的人開始散去。李桂花收拾好自己的小包,里面裝著水杯、毛巾,還有一面小鏡子。這些都是她的寶貝,每天跳舞必備的。

“桂花,明天記得穿那套紫色的,配上金色頭飾,絕對驚艷全場!”王春梅叮囑著。

“放心吧,我都準(zhǔn)備好了。”李桂花拍拍自己的包,里面確實裝著明天要穿的服裝。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桂花步子很輕快。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偶爾還會跟著哼幾句剛才的歌。這種感覺真好,被人關(guān)注,被人贊美,被人需要。

她想起年輕的時候,每天圍著灶臺轉(zhuǎn),圍著孩子轉(zhuǎn),圍著王建國轉(zhuǎn)。那時候她多羨慕那些能打扮得漂漂亮亮,能出去玩的女人。現(xiàn)在好了,她終于也可以為自己活一回了。

路過樓下的小超市,李桂花想起家里的米快沒了,可是想想明天的比賽,她決定后天再買。反正王建國也吃不了多少,夠撐兩天的。

上樓的時候,李桂花腳步很輕,生怕吵醒了鄰居。不是為了王建國,而是她不想讓鄰居們知道她這么晚才回家。雖然現(xiàn)在的生活她很滿意,可是總有些流言蜚語讓她心煩。

“桂花整天出去跳舞,家里那個癱瘓的怎么辦?”

“人家也不容易,照顧了三年了,出去放松放松也正常。”

“話是這么說,可是總覺得不太合適。”

這些話李桂花都聽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告訴自己,她又沒做什么壞事,跳個舞怎么了?難道她就應(yīng)該一輩子守在病床邊嗎?

打開家門,客廳里的電視還開著,播放著深夜的電視劇。王建國的房間門緊閉著,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李桂花悄悄走到門口聽了聽,確定他已經(jīng)睡著了,才放心地去卸妝。

站在鏡子前,李桂花看著自己紅撲撲的臉蛋,滿意地點點頭。化妝品真是好東西,能讓她看起來年輕十歲。她小心地卸掉妝容,換上睡衣,準(zhǔn)備睡覺。

突然,手機(jī)響了。李桂花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座機(jī)號碼。

她愣了一下,這個時候誰會打座機(jī)?王建國不可能下床去接電話,難道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建國?是你嗎?”李桂花的心跳有些快。

“桂花…”王建國的聲音很微弱,“你回來了?”

“回來了,你怎么還沒睡?”李桂花心里有些內(nèi)疚,可是語氣還是很平常。

“我…我渴了,想喝點水。”

李桂花嘆了口氣,“你等著,我給你倒。”掛了電話,李桂花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呆。

她剛才那么開心,那么興奮,可是王建國卻一個人在家渴了不知道多久。

她想起剛才在廣場上的快樂,再看看現(xiàn)在冷清的家,心情一下子復(fù)雜起來。

她給王建國倒了一杯溫水,推開房間的門。王建國躺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好像等了很久。

“給,慢點喝。”李桂花坐在床邊,扶著他喝水。

“桂花,明天你還出去嗎?”王建國問得很小心。

李桂花愣了一下,想起明天的比賽,“可能要出去一趟,有點事。”

王建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可是李桂花從他眼里看到了失望。

“你早點睡吧,明天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蒸蛋。”李桂花說著,心里涌起一陣?yán)⒕巍?/p>

“好。”王建國閉上了眼睛。

李桂花關(guān)上房門,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王建國想說什么,也知道他心里的期望。可是明天的比賽對她太重要了,她不能錯過。

躺在床上,李桂花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著明天比賽的事,想著獲獎后的榮耀,也想著王建國剛才失望的眼神。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很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桂花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舞臺上,穿著最漂亮的裙子,臺下掌聲雷動。

可是夢里,她總覺得少了什么,一種說不出的空虛感讓她不安。

02

三年前的那個冬天,李桂花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那天早上,王建國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去工地干活。他在建筑隊當(dāng)小工頭,雖然累點,可是工錢不少。兩個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家里的開銷不大,日子過得還算安穩(wěn)。

“桂花,今天可能要加班,你別等我吃飯。”王建國穿著厚厚的工作服,準(zhǔn)備出門。

“那你中午記得吃飯,別餓著。”李桂花在廚房里忙活,“我給你裝了保溫飯盒,里面有紅燒肉。”

王建國走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還是我老婆心疼我。”

李桂花笑著推開他,“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肉麻。快去吧,別遲到了。”那是他們最后一次這樣溫馨的對話。

中午十二點半,李桂花正在看電視,突然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您是王建國的家屬嗎?患者突發(fā)腦梗,現(xiàn)在在急救室,請您馬上過來。”

李桂花手里的遙控器掉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腦梗?王建國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會突然腦梗?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王建國已經(jīng)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醫(yī)生說情況很嚴(yán)重,右側(cè)大面積腦梗死,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李桂花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她給在北京工作的兒子打電話,給在上海的女兒打電話,聲音都是顫抖的。



“媽,你別急,我馬上請假回去。”兒子王磊在電話里安慰她。

“媽,爸一定會沒事的,你要堅強(qiáng)。”女兒王麗也在哭。

手術(shù)進(jìn)行了六個小時,醫(yī)生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

“手術(shù)很成功,但是患者可能會有偏癱的后遺癥。具體恢復(fù)情況要看后期的康復(fù)訓(xùn)練。”醫(y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說。

偏癱。這兩個字像雷一樣劈在李桂花頭上。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王建國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意味著她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王建國在ICU住了一個星期,李桂花每天只能透過玻璃看他。他躺在那里,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臉色蒼白得嚇人。李桂花趴在玻璃上,不停地跟他說話,雖然她知道他聽不見。

“建國,你快醒醒,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你說過要帶我去桂林看山水,你說過要等孩子們結(jié)婚了我們就去旅游。你不能就這樣倒下,我需要你啊。”

一個星期后,王建國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他醒了,可是右半身完全沒有知覺,話也說不清楚。醫(yī)生說這是正常現(xiàn)象,需要慢慢康復(fù)。

“桂…桂花…”王建國費力地開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在,我在這里。”李桂花握著他的左手,心如刀絞。

兒子女兒都請了假回來陪護(hù),可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不可能長期待在家里。一個月后,照顧王建國的重?fù)?dān)就完全落在了李桂花身上。

從醫(yī)院回到家,李桂花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絕望。王建國坐在輪椅上,右手右腳完全不能動,連上廁所都需要人幫忙。李桂花把客廳改成了病房,買了醫(yī)用床,買了輪椅,買了各種護(hù)理用品。

最初的幾個月,李桂花還滿懷希望。她每天按時給王建國做康復(fù)訓(xùn)練,按摩他的右手右腳,陪他練習(xí)說話。她相信只要堅持,王建國一定能恢復(fù)得更好。

“建國,來,跟我說'桂花'。”李桂花坐在床邊,耐心地教他。

“桂…桂…”王建國努力地張嘴,可是怎么也說不清楚。

“沒關(guān)系,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李桂花鼓勵他,可是心里已經(jīng)開始著急了。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王建國翻身,擦洗身體,喂他吃飯。

中午要給他按摩,下午陪他坐輪椅到小區(qū)里曬太陽。晚上還要幫他洗澡,處理大小便。李桂花的生活完全圍著王建國轉(zhuǎn),她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

最讓她崩潰的是王建國的大小便問題。他不能控制,經(jīng)常弄臟床單和衣服。李桂花每天要洗好幾套床單,家里總是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她買了空氣清新劑,可是那種味道還是讓她惡心。

“建國,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有一次,李桂花實在忍不住了,語氣有些急躁。

王建國看著她,眼里滿是愧疚和無助。

他想說什么,可是只能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桂花又心軟了。她蹲下來,抱著他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桂花發(fā)現(xiàn)王建國的恢復(fù)很慢很慢。半年過去了,他的右手還是不能動,說話還是不清楚,走路更是不可能。醫(yī)生說這種情況下,完全康復(fù)的希望很渺茫。

李桂花開始感到絕望。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亂糟糟的,臉色蠟黃,眼角多了好多皺紋。

她才56歲,可是看起來像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我這是在過什么日子啊?”李桂花坐在陽臺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她想起年輕的時候,雖然生活條件不好,可是充滿希望。王建國會哄她開心,會帶她去看電影,會在她生氣的時候買她愛吃的糖果。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苦,可是心里甜。

現(xiàn)在呢?每天面對的都是病床、藥品、大小便,沒有任何樂趣可言。李桂花開始懷疑,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一年?五年?十年?

鄰居王春梅經(jīng)常來看望他們。她比李桂花大一歲,可是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比李桂花年輕很多。

“桂花,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別把自己累垮了。”王春梅看著憔悴的李桂花,心疼地說。

“還不是沒辦法,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只能我來照顧。”李桂花苦笑著。

“要不你偶爾出來透透氣?我們小區(qū)廣場每天晚上都有人跳舞,挺熱鬧的。”王春梅提議。

“我哪有時間啊,建國離不開人。”李桂花搖搖頭。

“那你這樣下去,人都要憋壞了。偶爾出去一兩個小時,又不會有什么事。”

李桂花心動了。她確實太需要出去透透氣了,太需要跟人說說話了。每天面對一個不能正常交流的王建國,她覺得自己快要憋瘋了。

“可是建國一個人在家…”

“就一兩個小時,能有什么事?你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他也不會亂動。”王春梅勸她。

李桂花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太想出去了,哪怕只是坐在廣場上看看別人跳舞,也比一直待在這個充滿藥味的家里強(qiáng)。

那天晚上,李桂花第一次離開王建國出了門。她給他準(zhǔn)備好了水,準(zhǔn)備好了零食,還把遙控器放在他能夠到的地方。

“建國,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李桂花像哄孩子一樣跟他說。

王建國點點頭,眼里有些不舍,可是他沒有說什么。他知道桂花太辛苦了,也該出去放松放松。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李桂花深深吸了一口氣。外面的空氣真新鮮,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沒有藥品的氣味。她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03

廣場上燈火通明,音樂聲很大,有好多人在跳舞。李桂花站在人群外面看著,心里涌起一種久違的羨慕。這些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動作雖然不太專業(yè),可是很快樂。

“桂花,你也來了!”王春梅看到她,高興地跑過來,“來來來,跟我們一起跳!”

“我不會啊,而且穿的也不合適。”李桂花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樸素的家居服,確實不適合跳舞。

“沒關(guān)系,很簡單的,跟著節(jié)拍動就行了。”王春梅拉著她,“今天就當(dāng)看看,明天穿件漂亮衣服再來。”李桂花被推到了人群中間,音樂是《小蘋果》,節(jié)拍很歡快。

她站在那里,看著周圍的人扭來扭去,手足無措。

“別緊張,跟著我做!”王春梅在她旁邊示范。

李桂花試著跟著做了幾個動作,雖然僵硬,可是心里有種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太久沒有體驗過了,一種純粹的快樂,一種忘記煩惱的輕松。

那天她只待了一個小時就回家了,可是這一個小時讓她嘗到了久違的甜頭。回到家,王建國已經(jīng)睡著了,一切都很安靜。李桂花洗完澡躺在床上,腦子里還回響著廣場上的音樂。

第二天晚上,她又去了。這次她換了一件稍微漂亮點的衣服,還簡單地梳了梳頭發(fā)。

“桂花,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多了!”王春梅夸她。

“可能是昨天睡得好吧。”李桂花笑著說,心里卻知道真正的原因。

慢慢地,李桂花開始期待每天晚上的廣場舞時間。那成了她一天中最快樂的兩個小時,可以暫時忘記家里的煩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說話笑鬧。

可是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每次回到家,看到王建國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她心里都會涌起愧疚。

特別是有一次,她回家發(fā)現(xiàn)王建國尿濕了褲子,卻不好意思叫鄰居幫忙,就那樣坐了兩個多小時。

“建國,對不起,我應(yīng)該早點回來的。”李桂花幫他換衣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王建國搖搖頭,艱難地說:“沒…沒關(guān)系,你也…也需要…休息。”

聽到這話,李桂花心里更難受了。王建國這么理解她,她卻為了自己的快樂讓他受苦。她發(fā)誓以后要少出去,多陪陪他。

可是第二天晚上,當(dāng)音樂聲再次從樓下傳來時,李桂花還是忍不住想出去。她告訴自己就去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回來。

就這樣,李桂花開始了她的雙重生活。白天在家照顧王建國,晚上出去跳廣場舞。她以為自己能在這兩者之間找到平衡,可是她低估了廣場舞對她的吸引力。

04

王建國每天躺在床上,聽著桂花在客廳里練習(xí)舞蹈動作的聲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她嘴里念著節(jié)拍,腳步在地板上踏出輕快的節(jié)奏。

他閉著眼睛,能想象出桂花跳舞時的樣子。一定很美,就像年輕時候那樣。那時候她最愛跳舞了,每次有什么聯(lián)歡會,她總是第一個報名。可是結(jié)婚以后,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后,她就再也沒有跳過舞。

王建國知道,桂花為了這個家犧牲了很多。年輕的時候她想學(xué)唱歌,可是沒錢去學(xué);她想買漂亮衣服,可是要省錢給孩子買奶粉;她想出去旅游,可是要存錢買房子。現(xiàn)在好了,孩子們都大了,她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回了。

“建國,我出去了啊,你好好休息。”桂花推開房門,探了個頭進(jìn)來。

王建國睜開眼睛看著她。桂花化了妝,涂了口紅,穿著一件紫色的舞蹈服,整個人神采飛揚。他很久沒有看到她這么開心的樣子了。

“去吧,路上小心。”王建國努力清晰地說出這幾個字。

桂花笑了笑,關(guān)上了房門。很快,大門傳來關(guān)閉的聲音,家里又變得安靜了。

王建國看著天花板,心里五味雜陳。他高興桂花能重新找到快樂,可是也害怕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最近這幾個月,桂花明顯變了。她開始注重打扮,開始買化妝品,開始關(guān)注那些年輕女人才關(guān)注的東西。

她給他做飯的時候會心不在焉,有時候鹽放多了,有時候忘記關(guān)火。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也經(jīng)常走神,眼睛看著窗外,好像在想別的事情。

最讓王建國難受的是,桂花看他的眼神變了。以前她看他的時候,眼里有愛意,有關(guān)懷,有擔(dān)憂。現(xiàn)在她看他的時候,眼里更多的是負(fù)擔(dān),是無奈,是想要逃避的沖動。

王建國理解她。他真的理解。照顧一個癱瘓的人是多么辛苦,多么絕望。如果他是桂花,可能也會受不了。可是理解歸理解,心里的痛苦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他想起剛癱瘓那會兒,桂花總是陪他說話,陪他看電視,想方設(shè)法逗他開心。

那時候雖然身體痛苦,可是心里是暖的。現(xiàn)在呢?桂花每天都在盼著出去跳舞,在家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好像他是個累贅。

“建國,你想看什么電視?”桂花有時候會這樣問,可是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換到了她愛看的頻道。

“建國,今天想吃什么?”桂花也會這樣問,可是最后做的總是最簡單的菜。

王建國知道,桂花是在應(yīng)付他。她在履行一個妻子的義務(wù),而不是在真心關(guān)心他。這種感覺比身體的疼痛更讓他難受。

晚上十點半,桂花回來了。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睛亮閃閃的,身上還帶著汗味和香水味。

“建國,你睡了嗎?”她輕聲問。

“沒有。”王建國說。

桂花進(jìn)了房間,在床邊坐下,“今天我們排練了一個新舞蹈,《荷塘月色》,可好看了。春梅說我跳得最好,還要推薦我當(dāng)領(lǐng)舞呢。”

看著桂花興奮的樣子,王建國強(qiáng)迫自己露出笑容,“那很好啊,你一直都跳得好。”

“是吧!我也覺得我挺有天賦的。要是年輕的時候能專門學(xué)學(xué)就好了。”桂花說著,眼里放光。

“現(xiàn)在學(xué)也不晚。”王建國說,心里卻像被刀割一樣疼。

桂花繼續(xù)興奮地講著廣場舞的事情,講排練,講比賽,講其他隊友。王建國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可是心里越來越冷。

他發(fā)現(xiàn),桂花跟他分享的都是她在外面的快樂,從來不問他一個人在家的感受。她好像覺得,只要每天按時給他做飯,按時給他洗澡,就已經(jīng)盡到義務(wù)了。

“建國,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整天,市里有個大型演出,我們隊被選中了。”桂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小心。

王建國心里一沉,“一整天?”

“嗯,早上八點就要集合,晚上可能要到十點才能回來。我給你準(zhǔn)備好飯菜,放在你能夠到的地方。”桂花解釋著。

“那…那我上廁所怎么辦?”王建國問出了最現(xiàn)實的問題。

桂花愣了一下,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王建國雖然能坐輪椅,可是上廁所還是需要人幫忙的。

“要不我給王阿姨說一聲,讓她中午過來看看你?”桂花提議。

王阿姨是鄰居,人很好,經(jīng)常幫忙。可是王建國不愿意麻煩別人,特別是這種私人的事情。

“算了,我忍忍就過去了。”王建國說。

“那怎么行?要不我不去了?”桂花說著,可是眼里明顯有不甘心。

王建國看著她,心里既感動又心酸。他知道桂花是真的不想錯過這次演出,可是她還是愿意為了他放棄。

“去吧,這么好的機(jī)會,錯過了可惜。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王建國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真的嗎?你不會怪我吧?”桂花眼睛亮了。

“不會,你去吧。”王建國強(qiáng)顏歡笑。

第二天一大早,桂花就起來了。她精心打扮,穿上最漂亮的演出服,化了濃妝。王建國躺在床上看著她忙忙碌碌,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建國,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桂花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是她很久沒有做過的動作。

“去吧,玩得開心點。”王建國說。

桂花走后,家里變得異常安靜。王建國看著天花板,聽著樓下汽車的聲音,行人的腳步聲,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中午的時候,他真的想上廁所了,可是他不愿意叫王阿姨。他努力忍著,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尿濕了褲子。那種無助感和羞恥感讓他幾乎崩潰。

他就那樣躺在濕潤的床單上,等著桂花回來。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每一分鐘都像一個小時。他想象著桂花在臺上跳舞的樣子,想象著觀眾的掌聲,想象著她臉上的笑容。

晚上十一點,桂花終于回來了。她看到床上的情況,愣了一下,然后趕緊幫他清理。

“對不起,建國,我應(yīng)該早點回來的。”桂花一邊換床單一邊說。

“沒關(guān)系,你演出怎么樣?”王建國虛弱地問。

“很成功!觀眾掌聲特別熱烈,還有人拍照呢。春梅說下次還有更大的演出機(jī)會。”桂花說著,眼里又放光了。

王建國聽著,心里更加絕望。他知道,桂花已經(jīng)完全沉迷在那個世界里了,而他,只是她生活中的一個負(fù)擔(dān),一個不得不承擔(dān)的責(zé)任。

從那以后,桂花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除了每天晚上的固定時間,白天也經(jīng)常有排練,有演出,有比賽。家里的飯菜越來越簡單,對他的照顧也越來越粗糙。

有時候桂花出門忘記給他準(zhǔn)備水,他渴了一整天也不愿意麻煩鄰居。有時候她忘記開空調(diào),他熱得汗流浹背也只能忍著。有時候她忘記給他翻身,他的身體酸痛得難以忍受。

王建國從來不抱怨,他只是靜靜地承受著這一切。他知道,抱怨只會讓桂花更加厭煩他,更加想要逃離這個家。

他開始假裝睡著,偷偷觀察桂花的一舉一動。他看到她對著鏡子練習(xí)舞蹈動作時的專注,看到她收到演出邀請時的興奮,看到她跟隊友聊天時的開心。那些表情,是她在面對他時從來沒有過的。

“桂花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跳舞就是不一樣。”鄰居們這樣夸她。

“桂花的舞蹈天賦真好,要是年輕的時候能專業(yè)學(xué)習(xí)就好了。”隊友們這樣贊美她。

這些話桂花都會興奮地告訴王建國,可是她不知道,這些話對王建國來說就像針一樣扎在心里。他們都在夸桂花重新找到了自己,可是沒有人關(guān)心他失去了什么。

王建國開始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存在于這個家里,卻沒有任何存在感。桂花需要他的時候,他是個病人;桂花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是空氣。

他想起結(jié)婚時的誓言: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要相守一生。

現(xiàn)在他病了,窮了,可是桂花卻在追求她的富有和健康,把他一個人留在疾病和貧窮里。

最痛苦的是,王建國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恨桂花了。恨她的自私,恨她的冷漠,恨她的逃避。

可是同時,他又深深地愛著她,舍不得她,離不開她。這種矛盾的情感讓他幾乎發(fā)瘋。

有一天晚上,桂花又去跳舞了。王建國躺在床上,聽著樓下傳來的音樂聲,想象著桂花在人群中旋轉(zhuǎn)的樣子。

突然,他做了一個決定,他顫抖著左手,在床頭柜上找到了紙和筆。

字寫得很丑,很慢,可是他堅持寫下去:“桂花,我不怪你,我愛你…”

這是他想對桂花說的話,可是他永遠(yuǎn)不會說出口。因為他知道,說出來只會成為桂花的負(fù)擔(dān),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承受,選擇了一個人消化所有的痛苦和絕望。

04

王建國走了。

那天桂花去市里參加一個三天的廣場舞交流活動,她走的時候王建國還好好的,雖然有些虛弱,但精神狀態(tài)還算可以。

“建國,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三天的飯菜,都在冰箱里,你記得熱一下再吃。”桂花收拾著行李,興奮地說著這次活動的安排。

“還有水果,還有你愛吃的點心,都放在你能夠到的地方了。”她繼續(xù)交代著。

王建國躺在床上,看著忙忙碌碌的桂花,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平靜。

“桂花。”他叫她。

“嗯?還有什么需要的嗎?”桂花頭也不抬地問。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王建國說。

桂花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走到床邊,“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就是想說,你這些年辛苦了。”王建國看著她的眼睛說。

桂花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說什么呢,我們是夫妻,應(yīng)該的。”

“桂花,我愛你。”王建國突然說道。

這話說得很突然,桂花更加不自在了。他們結(jié)婚三十年,最近幾年很少說這樣的話了。

“我也是。”桂花匆忙回答,然后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車在樓下等著呢。”

“去吧,路上小心。”王建國說。

桂花匆匆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拖著箱子出門了。王建國聽著她的腳步聲在樓道里漸漸遠(yuǎn)去,聽著樓下汽車啟動的聲音,心里突然涌起一種解脫感。

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告別了。

第一天,王建國還能勉強(qiáng)支撐。他按時吃藥,按時吃飯,按時喝水。桂花打了兩個電話回來,問他怎么樣,他都說很好。

第二天,王建國開始感覺不對勁。胸口很悶,呼吸有些困難,頭也有些暈。他想給桂花打電話,可是又想到她正在外面開心地跳舞,不想掃她的興。

第三天早上,王建國已經(jīng)起不來了。他躺在床上,感覺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冷。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在床頭柜上摸到了紙和筆,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幾個字:

“桂花,我不怪你,我愛你。”

寫完這句話,王建國閉上了眼睛。他想象著桂花在舞臺上的樣子,想象著她臉上的笑容。

至少,她是快樂的。這就夠了。

桂花是第四天中午回到家的。她拖著行李箱,滿臉笑容地推開房門。

“建國,我回來了!這次活動太成功了,我們隊拿了第二名呢!”她興奮地說著,可是房間里沒有回應(yīng)。

桂花走到臥室門口,看到王建國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建國?建國?”她叫他,可是沒有回應(yīng)。

桂花走床邊,伸手摸了摸王建國的臉,冰涼冰涼的。她的心臟猛地停跳了一拍,然后瘋狂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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