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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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鎖我三千多天,糖呢?”
王老師遷祖墳時,鐵鍬剛刨開青石板,地窖里突然傳出童聲。
15 年前他為旺家運將 8 歲女兒蘭蘭鎖進地窖,謊稱玩捉迷藏,卻帶著妻兒遠走他鄉。
此刻地窖墻上的血字計數3276還在滲著黑漬,腐爛的紅棉襖袖子從石板縫里飄出。
他以為早死的女兒,竟被舅舅暗中喂養長大,用指甲血刻滿了復仇的詛咒。
可當警笛聲響起時,蘭蘭卻把冰糖葫蘆遞給戴著手銬的父親:
“爹,你出來后再給我買一串吧。”
01
王老師這輩子信兩樣東西:一是祖墳冒青煙能旺子孫,二是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15 年前他鎖上地窖鐵門那會兒,手心里全是汗。
可回頭看看媳婦懷里剛懷上的二胎,牙一咬,咔噠一聲,把 8 歲的蘭蘭鎖在了里頭。
“爹,你快點回來啊,我怕黑!”
地窖里傳來蘭蘭的聲音,帶著哭腔。
王老師沒回頭,心里念叨著算命先生的話:
“此女八字克父,留在家中必斷香火,需鎖至陰氣之地三年,方可化解。”
他媳婦在旁邊搓著手,小聲說:
“他爹,要不…… 再給她塊糖?”
王老師瞪了她一眼:“婦人之仁!斷了香火你擔待得起?”
這蘭蘭打小就不受待見。
王老師頭胎生了女兒,村里老有人戳脊梁骨,說他絕后。
媳婦也跟著愁,天天求神拜佛想生兒子。
好不容易懷上二胎,算命先生又說蘭蘭是災星。
王老師越看女兒越不順眼,覺得她那雙怯生生的眼睛,瞅著就晦氣。
鎖地窖那天,他騙蘭蘭說玩捉迷藏,還給了塊水果糖。
蘭蘭攥著糖紙,歡天喜地鉆了進去,還說:
“爹,我數到一千你就來接我啊!”
王老師嗯了一聲,關上鐵門,插上門閂,又搬來塊大石頭頂上。
隔著門板,還能聽見蘭蘭小聲數數:
“1,2,3……”
02
他扭頭就走,帶著媳婦連夜搬了家,從村東頭搬到了鎮子里,對外只說蘭蘭走丟了。
有人問起,他就抹把臉:“都怪我沒看好,讓狼叼走了。”
心里卻想著:走了好,走了我兒才能順順當當出生。
一晃 15 年過去。
王老師如今成了村里的支書,住上了磚瓦房。
最得意的是兒子王強,考上了城里的大學,眼看著就要畢業工作。
他琢磨著給祖墳遷個好位置,讓兒子將來仕途順當。
找的風水師是鄰村有名的李半仙,穿件藍布褂子,鼻梁上架著老花鏡。
李半仙在祖墳周圍轉了三圈,突然停下腳步,眉頭擰成了疙瘩。
王老師趕緊遞上煙:“先生,這地兒咋樣?”
李半仙沒接煙,反而問他:“王支書,你家…… 是不是少了個人?”
王老實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裝糊涂:
“先生說笑了,我就一個兒子,哪兒少人了?”
“不對,” 李半仙搖搖頭,用羅盤指著祖墳東北方向。
“你這祖墳風水雖好,但東北方犯了陰煞,按說該有個女兒的位置,現在卻是空的。
這缺位怨氣重啊,怕是要影響子孫運!”
王老師手一抖,煙掉在地上。
15 年前地窖里的數數聲,突然在耳邊響起來。
他強作鎮定:“先生別嚇唬我,我那大女兒…… 早就沒了。”
“沒了?” 李半仙冷笑一聲。
“是沒了,還是被你鎖在地窖里沒了?”
王老實臉色煞白,半天說不出話。
李半仙嘆了口氣:“遷墳事小,安魂事大。
你那女兒要是不安息,你兒子這前程…… 怕是難啊。”
風吹過荒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耳邊哭。
王老師望著祖墳旁邊那片荒地,15 年前他鎖蘭蘭的地窖,就在那片荒草底下。
他突然覺得后脖頸子發涼,仿佛有雙眼睛,正從地底下盯著他。
“先生,您…… 您說該咋辦?” 王老師的聲音都在哆嗦。
李半仙擺擺手:“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去了結。”
說完,收起羅盤就走,留下王老實一個人站在祖墳前,心里七上八下。
03
他想起蘭蘭被鎖那天,穿的是件紅棉襖,還是他媳婦親手縫的。
當時覺得喜慶,想沖沖生兒子的喜氣,現在想來,那抹紅色像團火,燒得他心口直疼。
“爹,我數到一千了,你咋還不來?”
地底下,好像又傳來了那個童聲。
王老師猛地轉身,拔腿就往村里跑,身后的荒草在風里搖搖晃晃,像極了蘭蘭當年追著他喊爸爸的樣子。
這遷墳的事,怕是沒那么簡單了。
王老實心想,這 15 年的安穩日子,難道真要被那個鎖在地窖里的丫頭給攪黃了?
王老師被風水師說得心里發毛,可遷祖墳的事早就定了,總不能打退堂鼓。
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施工隊去了祖墳地。
挖掘機轟隆隆開進去,剛鏟了第一下,就聽咔嚓一聲,像是挖到了硬東西。
“咋回事?” 王老師趕緊跑過去看。
司機跳下車,從土里扒拉出來一塊東西。
巴掌大的紅布片子,都爛得沒形了,可那顏色還透著股邪性的紅。
王老師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蘭蘭當年穿的紅棉襖上的布!
他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暈過去。
旁邊的施工隊長問:“支書,這是啥?” 王老師慌忙把紅布搶過來,塞進口袋里,強裝鎮定:
“瞎挖出來的破布,別管它,接著干!”
可那紅布片子像是烙鐵似的,燙得他心口直跳。
15 年前蘭蘭穿著紅棉襖鉆地窖的樣子,又在眼前晃悠。
那時候她還說:“爹,等我長大了,要穿新棉襖,比這個還紅。”
04
正想著,風水師李半仙來了。
他蹲在坑邊看了看,又抓起一把土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
“王支書,我昨天就說了,這地兒有陰煞。
你看這土,帶腥味,分明是當年埋過怨氣重的東西。”
王老師擦著冷汗:“先生,你就直說吧,到底咋回事?”
“咋回事?” 李半仙指著東北方向。
“你把你女兒鎖在地窖里,活活餓死在里頭,她的怨氣滲進了祖墳的風水里!
現在遷墳,就是動了她的窩,她能讓你安生嗎?”
這話聲音不大,可周圍的施工隊和來看熱鬧的村民都聽見了。
有人開始嘀咕:“怪不得王支書當年說蘭蘭被狼叼走,我就覺得不對勁,狼咋就叼走一個丫頭片子?”
“就是,肯定是鎖地窖里了,這心也太狠了……”
王老師臉一陣紅一陣白,想反駁又說不出話。
他媳婦擠過來,拉著他袖子哭:
“他爹,要不咱別遷了,破財消災吧!”
王老師甩開她的手:“遷!必須遷!我就不信這個邪!”
05
可這邪門事還真就來了。
到了下午,挖掘機突然陷進了一個坑里,怎么也開不出來。
工人們下去一看,坑底是塊青石板,上面還有模糊的手印,看著就像小孩的手按上去的。
“這…… 這不會是蘭蘭的地窖吧?”
一個膽大的村民嘟囔了一句。
王老師聽見了,腿肚子直打轉,趕緊喊:
“別瞎說!這是老輩兒埋東西的地方,趕緊填了!”
可工人們都怕了,說啥也不肯再干。
王老師只好給每人加了錢,好說歹說才把坑填上。
可他心里清楚,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那青石板下,指不定就是當年他鎖蘭蘭的地窖。
晚上回家,王老師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聽見地窖里蘭蘭數數的聲音;
“1001,1002……” 數得他頭皮發麻。
他爬起來喝了口酒,還是不管用,那聲音就跟長在他腦子里似的。
“他爹,你說…… 蘭蘭會不會真的……”
媳婦在旁邊怯生生地問:“我昨天做夢,夢見她穿著紅棉襖站在床頭,問我要糖吃……”
“閉嘴!” 王老師吼了一聲,“凈瞎想!她早死了!”
可他心里比誰都清楚,當年他鎖了地窖后,只給了三天的口糧和水,蘭蘭到底是咋沒的,他自己也說不清。
正鬧心呢,兒子王強從城里回來了。
王強是大學生,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看見他爹愁眉苦臉的就問:
“爸,遷墳的事不順?”
王老師不想讓兒子知道,就說:“沒事,小麻煩。”
可王強眼尖,看見他爹口袋里掉出來的紅布片子,撿起來看了看:
“爸,這紅布咋看著這么眼熟?好像我小時候見過……”
王老師心里一緊,趕緊把紅布搶過來:
“小孩子家別問那么多!去屋里待著去!”
王強皺著眉頭沒走。
他記得小時候,家里好像有個姐姐,可爸媽從來不讓提,說早就沒了。
現在看著這紅布,還有爹慌張的樣子,他心里隱隱覺得。
這遷墳的事,恐怕跟那個從未謀面的姐姐有關。
06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在院子里,白花花的一片。
王老實走到窗邊,望著祖墳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這 15 年前埋下的禍根,現在怕是要破土而出了。
那青石板下的地窖,就像一個張開的大嘴,等著把他全家都吞進去。
“爹,我數到三千了,你咋還不來……”
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比白天更清晰,更瘆人。
王老師打了個寒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想,不管咋樣,得去地窖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
不然這遷墳的事,怕是真沒法往下辦了。
王老士心里發毛,可越怕事兒越來事兒。
半夜里他偷偷摸出家門,揣著把鋤頭就往祖墳地跑。
月黑風高,荒草刮得褲腿沙沙響,他總覺得身后跟著個人。
回頭看看又啥都沒有,心里頭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到了白天陷坑的地方,那青石板還露著半截。
王老師咬咬牙,揮起鋤頭就挖。
土松松的,沒挖幾下就把石板撬開了。
底下黑黢黢的,一股子霉味混合著爛樹葉的味道往上冒,熏得他直皺眉頭。
他打著手電筒往下照,嚯,還真是個地窖!
梯子都快爛斷了,他小心翼翼往下爬,腳剛落地,就覺得鞋底黏糊糊的。
拿手電一照,地上全是黑乎乎的印子,看著像干涸的血跡。
王老實頭皮發麻,強忍著恐懼往里頭走。
地窖不大,四壁都是土墻,可當手電光掃過墻壁時。
他啊地叫了一聲,差點把電筒扔了。
墻上全是深深的劃痕,一道一道的,像是用石頭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