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狗到底想找什么？又在刨地磚！"張老漢氣喘吁吁地把黑豹拉開，望著已經松動的地磚皺起了眉頭。

"汪汪汪！"黑豹掙脫開老人的手，又固執地回到那塊地磚前，用爪子奮力刨著，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執著。

"罷了罷了，你這么堅持，我倒要看看下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張老漢拿起小錘和鑿子，嘆了口氣，誰能想到一條退休警犬會給他平靜的晚年生活帶來如此大的波瀾？

01

張老漢今年72歲，是一名退休工人。

五年前，他的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他一個人生活。

他住在城郊一套二手小公寓里，生活規律但單調。

每天早上五點半，不管刮風下雨，張老漢都會準時起床。

他會先在臥室做幾個簡單的伸展運動，然后洗漱完畢，穿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外套。

早飯通常是一碗稀飯，兩個小菜，偶爾加個煮雞蛋。

吃完早飯，他會拿著布袋子去附近的菜市場買當天所需的蔬菜和肉食。

"老張，今天的白菜不錯，要不要來一棵？"菜販老李總是這樣熱情地招呼他。

"行，給我挑個小點的。"張老漢總是這樣簡短地回應。

買完菜，他會在公園里散步一小時，跟著公園里的老人們做做廣播體操。

回到家，他會坐在陽臺上，戴上老花鏡，慢慢地看報紙。

午飯后，他會小睡一會兒，然后繼續看報或者電視。

偶爾，樓下的幾個老頭會叫他下去打牌。

"老張，來呀，缺個人湊麻將呢！"樓下的劉大爺會這樣喊道。

張老漢有時會去，有時又懶得動彈。

晚飯后，他會在小區里再散步一圈，然后回家洗漱，九點準時上床睡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張老漢的生活就像一臺精準的鐘表，按部就班地運轉著。

然而，他心里卻越來越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空虛。

公寓里太安靜了，安靜得能聽見時鐘的滴答聲，安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有時候，他會對著妻子的照片說話，仿佛她還在身邊。

"老伴，今天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茄子，做了你最拿手的那道菜，可惜你嘗不到了。"

說完，他會擦一擦悄悄流下的淚水，繼續他孤獨的生活。

02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

張老漢像往常一樣去公園散步。

走到公園中央的廣場時，他看到那里圍著一群人。

好奇心驅使他走過去看個究竟。

原來是市公安局組織的警犬退役領養活動。

幾只退役警犬正在訓導員的帶領下展示它們的技能。

張老漢駐足觀看，被一只黑色的德國牧羊犬吸引了目光。

那只狗看起來威風凜凜，卻又帶著幾分疲憊。

"這是'黑豹'，今年8歲了，是我們最優秀的緝毒犬之一。"一位身著警服的年輕訓導員介紹道，他的胸牌上寫著"王錚"。

"為什么要讓它退役呢？看起來還很強壯啊。"張老漢問道。

"警犬的工作強度很大，一般七八歲就該退役了，給它們一個安靜的晚年。"王錚解釋道。

"它已經為社會做出了巨大貢獻，立過不少功呢。"

張老漢點點頭，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黑豹幾眼。

黑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

"有意向領養嗎？我們希望找到適合的家庭給它們。"王錚問道。

張老漢猶豫了。

他一個人生活，年紀也大了，能照顧好一只狗嗎？

正思考間，黑豹突然走到張老漢面前，用濕潤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

張老漢心頭一暖，蹲下身輕輕撫摸黑豹的頭。

"它好像挺喜歡您的。"王錚笑著說。

"我……我能照顧好它嗎？我已經72歲了，怕跟不上它的節奏。"張老漢擔憂地說。

"黑豹已經8歲了，按狗的年齡算，也是位'老人'了，它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家和關愛它的主人。"王錚鼓勵道。

黑豹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再次用頭蹭了蹭張老漢的腿。

這一刻，張老漢做出了決定。

"我領養它。"他堅定地說。

王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拿出一份領養協議。

"您需要填寫這些資料，我們會先上門考察居住環境，確認適合警犬生活后才能正式領養。"

張老漢認真地填寫了表格，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一周后，經過家訪和評估，張老漢正式成為了黑豹的新主人。

"記得定期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這是它的健康檔案和日常護理指南。"臨走前，王錚叮囑道。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張老漢鄭重承諾。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黑豹，張老漢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生活可能會有新的變化。

03

黑豹來到張老漢家的第一晚就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深夜，一陣急促的犬吠聲驚醒了張老漢。

他打開燈，看到黑豹豎著耳朵，警惕地站在客廳中央，不停地吠叫。

"怎么了，黑豹？"張老漢揉著眼睛問道。

黑豹沒有理會他，繼續吠叫，直到張老漢走過去安撫它。

"沒事的，這里很安全，是你的新家。"張老漢輕聲說，撫摸著黑豹的背部。

黑豹漸漸平靜下來，但仍然警覺地看著窗外。

那一夜，張老漢幾乎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樓下的劉大爺就來敲門了。

"老張，你養狗了？昨晚叫得我都睡不著覺了！"劉大爺抱怨道。

"對不起，劉大爺，它剛來，還不適應環境。"張老漢歉意地解釋。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并沒有好轉。

黑豹經常在晚上無緣無故地吠叫，有時還會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顯得焦躁不安。

張老漢嘗試了各種方法安撫它，卻收效甚微。

"可能是想念原來的訓導員了。"張老漢猜測道。

他決定給王錚打電話。

"這是正常的適應期，警犬習慣了規律的生活和工作，突然改變環境會有些不適應。"王錚解釋道。

"您可以嘗試建立新的規律，每天定時遛它，定時喂食，讓它有安全感。"

張老漢按照王錚的建議，開始為黑豹制定新的生活規律。

每天早上六點帶它出去晨練，中午十二點準時喂食，下午四點再遛一次，晚上九點最后一次戶外活動。

慢慢地，黑豹開始適應了這種新生活。

它不再頻繁地吠叫，也愿意跟著張老漢去公園散步。

張老漢發現自己的生活也變得充實起來。

有了黑豹的陪伴，他不再感到那么孤獨。

早上的散步變得有了期待，晚上回家也不再是面對空蕩蕩的房子。

小區里的鄰居們也漸漸接受了黑豹的存在。

"老張，你這狗挺帥氣的啊，是什么品種？"小區里的吳光問道。

"德國牧羊犬，退役的警犬。"張老漢有些自豪地回答。

"難怪看著這么精神，訓練有素的。"吳光贊嘆道，"有空可以來我家坐坐，聊聊天。"

就這樣，黑豹不僅成為了張老漢的伙伴，還間接拓寬了他的社交圈。

一個月后，黑豹已經完全適應了新家。

它會在張老漢看報時安靜地趴在他腳邊，會在他做飯時在廚房門口等待，會在他準備出門時主動走到門邊。

張老漢也學會了解讀黑豹的各種表情和動作。

當它搖尾巴時，是開心的表現；當它豎起耳朵時，是聽到了陌生的聲音；當它低吼時，可能是感到了威脅。

兩個孤獨的生命就這樣相互陪伴，共同生活，逐漸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04

然而，好景不長。

黑豹來到張老漢家的第三個月，它開始表現出一些奇怪的行為。

最初，張老漢并沒有太在意。

那天，他發現黑豹在客房的一個角落反復嗅聞。

"是不是有老鼠？"張老漢想道，但檢查后沒發現任何痕跡。

第二天，黑豹又去了同一個地方，這次不僅嗅聞，還用爪子輕輕刨了幾下地磚。

張老漢皺了皺眉頭，但沒太放在心上。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黑豹對那塊地磚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它開始頻繁地去那里，有時一蹲就是半小時，專注地聞著地磚的縫隙。

"黑豹，別鬧了，那里什么都沒有。"張老漢試圖拉開它。

黑豹卻出人意料地發出一聲低吼，這是它從來沒有對張老漢做過的事。

張老漢驚訝地后退了一步。

隨后的日子里，情況變得更加嚴重。

黑豹開始用爪子刨那塊地磚，力度越來越大。

有一次，張老漢外出買菜回來，發現客房的地磚已經被刨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黑豹！不許刨地磚！"張老漢嚴厲地訓斥道。

黑豹低下頭，但眼神中依然充滿執著。

張老漢嘗試過各種方法阻止它。

他買了新的玩具試圖分散黑豹的注意力，效果只持續了一天。

他嘗試用黑豹最愛吃的零食引誘它遠離那個區域，但只要他一轉身，黑豹就會溜回去繼續刨地磚。

他甚至嘗試把客房的門關上，但黑豹會在門外不停地抓門、吠叫，直到張老漢無奈地打開門。

一天晚上，張老漢被一陣劇烈的刨地聲驚醒。

他打開客房的燈，看到黑豹正瘋狂地刨著那塊地磚，已經有些松動了。

"夠了！黑豹！住手！"張老漢大聲喝止。

黑豹停下動作，但不安地來回踱步，眼睛始終盯著那塊地磚。

張老漢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檢查地磚。

確實有些松動了，縫隙處的水泥也被刨開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張老漢百思不得其解。

他摸了摸黑豹的頭，心里開始有了一絲不安。

這只訓練有素的警犬，為什么會對一塊普通的地磚如此執著？

05

張老漢決定向王錚咨詢。

"王警官，黑豹最近有些奇怪的行為，它一直在刨我客房的地磚，怎么阻止都沒用。"張老漢在電話里說道。

"刨地磚？"王錚的聲音透著疑惑，"黑豹是緝毒犬，受過專業訓練，如果它對某個地方特別感興趣，通常是聞到了什么特殊的氣味。"

"特殊的氣味？"張老漢心里一緊，"會是什么？"

"可能是各種原因，不一定是毒品。"王錚解釋道，"可能是老鼠，霉菌，甚至是以前滲入地板的某種液體。黑豹的嗅覺是人類的數千倍，它能察覺到我們感知不到的微小氣味。"

掛了電話，張老漢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買這套房子的經歷。

那是三年前，他在報紙上看到這套公寓出售的廣告，價格比市場行情低了不少。

賣家是一個年輕人，姓李，自稱李卓，二十多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我要出國留學，急需資金，所以價格可以再商量。"當時李卓是這樣說的。

交易進行得很快，從看房到過戶只用了兩周時間。

李卓表現得有些急躁，總是催促盡快完成交易。

簽完合同后，李卓甚至沒有回來收拾剩下的一些物品，只留下一句"都不要了，您隨便處理"就匆匆離開了。

當時張老漢只當是年輕人性格急躁，現在想來，這一切似乎有些蹊蹺。

他決定仔細檢查那塊被黑豹盯上的地磚。

來到客房，黑豹已經趴在那塊地磚旁，見張老漢進來，立刻站起來，尾巴搖得飛快，仿佛在說："你終于來了。"

張老漢蹲下身，仔細觀察地磚的縫隙。

表面上看，這塊地磚和其他的沒什么不同，都是普通的米黃色瓷磚。

但仔細看，他發現這塊地磚的縫隙處的水泥顏色似乎和周圍的不太一樣，稍微新一些。

用手指輕輕敲擊，聲音也確實和其他地磚有細微的差別，感覺更"空"一些。

"難道下面真的有什么東西？"張老漢喃喃自語。

黑豹似乎能聽懂他的話，興奮地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然后又開始刨那塊地磚。

張老漢制止了黑豹，但心里的疑慮已經種下。

當天晚上，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各種可能性在他腦海中閃過：是不是房子以前的主人在地下藏了什么？是不是有危險物品？還是說，這只是黑豹的一時興起？

第二天，張老漢在小區遇到了鄰居吳光。

"老吳，你記得三年前住在我那套房子的年輕人嗎？"張老漢試探性地問道。

"李卓？記得啊，挺奇怪的一個人，總是深夜出入，有時候還會有陌生人來訪。"吳光回憶道。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嗎？"

"他說是做外貿的，經常出差。不過我總覺得不太像，一個外貿業務員哪有那么多現金周轉？"

"現金周轉？"張老漢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對啊，有一次我在電梯里碰到他，他手提著一個箱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打開了，里面全是現金，厚厚的一沓一沓的。"吳光壓低聲音說道。

"他看到我看見了，臉色很難看，趕緊把錢塞回去，還警告我不要多嘴。"

張老漢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回到家，他又一次觀察那塊地磚，黑豹立刻跑過來，焦急地在地磚周圍轉圈。

"黑豹，你真的發現了什么嗎？"張老漢問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06

接下來的幾天，張老漢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撬開那塊地磚。

一方面，他擔心會發現什么不好的東西；另一方面，他又被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

黑豹的行為也越來越異常，它幾乎不愿離開那個房間，飯都要端到客房它才愿意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老漢自言自語道。

他決定一探究竟。

周六的早晨，張老漢早早起床，準備好了工具。

他從雜物間找出了一把小鐵錘和一把舊鑿子，這是他退休前常用的工具。

"黑豹，今天我們就來看看這地磚下面到底有什么。"張老漢對黑豹說道。

黑豹似乎聽懂了，興奮地在他腳邊轉圈。

張老漢先用鑿子小心地撬動地磚邊緣的水泥縫。

這塊地磚確實比其他的松動，不費多大力氣就撬開了一個小縫。

他繼續擴大縫隙，直到能夠插入鑿子的尖端。

"來，黑豹，退后一點，小心傷著你。"張老漢輕聲說道。

黑豹乖乖地后退幾步，但眼睛一直緊盯著那塊地磚，尾巴微微搖動著，顯示出它的興奮。

張老漢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撬，地磚的一角翹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地磚完全撬起，放在一旁。

地磚下面是一層混凝土，看起來很普通。

"奇怪，這下面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啊。"張老漢有些失望。

黑豹卻不這么認為，它急切地湊近，用鼻子使勁嗅著那塊混凝土。

張老漢仔細觀察，發現混凝土表面似乎比周圍的要新一些，顏色略有不同。

他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聲音確實有些空洞。

"難道下面還有東西？"張老漢心里一動。

他開始用鑿子小心地敲擊混凝土表面，試圖找到薄弱點。

第一塊地磚下什么都沒有，只是普通的水泥層。

張老漢感到有些失望，但黑豹依然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讓他決定繼續探索。

他撬開了第二塊、第三塊地磚，黑豹的興奮程度越來越高。

07

當張老漢準備撬開第四塊地磚時，黑豹突然變得異常興奮，不停地圍著他轉圈，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是這塊嗎，黑豹？"張老漢問道，指著那塊地磚。

黑豹似乎聽懂了，立刻用爪子在那塊地磚上刨了幾下。

張老漢開始撬動這塊地磚。

這塊地磚的水泥縫比之前的都要松動，很容易就被撬了起來。

地磚下面的混凝土層看起來有些不自然，表面有明顯的工具痕跡，不像是原始施工留下的。

張老漢用錘子輕輕敲了敲，聲音明顯比其他地方更空洞。

"這下面肯定有問題。"張老漢心跳加速。

黑豹開始狂吠，似乎在催促他繼續。

張老漢深吸一口氣，拿起鑿子，小心翼翼地開始敲擊混凝土層。

混凝土層比想象中要薄，幾下就出現了裂縫。

他繼續擴大裂縫，突然感覺鑿子碰到了什么硬物，發出了"叮"的一聲。

"有東西！"張老漢驚呼道。

黑豹興奮得在房間里來回奔跑，不時回來看看進展。

張老漢的手開始微微發抖，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工作。

隨著混凝土碎塊的清理，一個金屬物體漸漸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金屬盒子，看起來像是一種保險箱，約有鞋盒大小，表面覆蓋著一層灰塵和水泥粉末。

"這是什么？"張老漢喃喃自語，心跳如鼓。

黑豹警惕地盯著那個金屬盒子，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張老漢小心地清理周圍的混凝土碎塊，嘗試將金屬盒子取出來。

盒子比想象中要重，他用力拽了幾下，終于將它完全拉出來。

盒子上有一個簡單的鎖，但似乎因為長時間的埋藏，已經有些銹跡。

張老漢用鑿子嘗試撬開鎖，幾下之后，鎖"啪"的一聲斷開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盒子的蓋子。

"天?。?張老漢驚訝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