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聲明：本文根據(jù)真實職場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情節(jié)有藝術加工，旨在展現(xiàn)當代職場生態(tài)。

"沈經(jīng)理，你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我只是要一個說法！"

沈毓辰猛地拍桌而起，會議室里的茶杯震得咣當作響。

"十年來我為公司創(chuàng)造的業(yè)績，你們心里沒數(shù)？現(xiàn)在業(yè)績不好就拿我們開刀？"

總經(jīng)理李建國的臉色鐵青，"公司困難，大家都要共克時艱..."

"共克時艱？那為什么只削減我們市場部的獎金？"

沈毓辰的聲音在整個辦公樓都能聽見。

誰也沒想到，這場看似普通的年終總結會，會成為一場職場地震的導火索。

01

2024年12月28日，華威機械制造公司年終總結大會。

人事總監(jiān)王春梅站在投影儀前，手里拿著一份紅頭文件，清了清嗓子："接下來宣布各部門年終獎分配方案。"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刻，關系著每個人的錢袋子。

"銷售部，考慮到業(yè)績突出，今年獎金在去年基礎上增長15%。技術部，因為產品創(chuàng)新貢獻，獎金增長10%。行政部..."

沈毓辰坐在第二排，聽著各部門的獎金都在上漲，心里還挺高興。市場部今年業(yè)績不錯，拿下了幾個大客戶，按理說獎金應該也不少。

"市場部..."王春梅停頓了一下，"鑒于公司整體成本控制需要，市場部獎金較去年減少70%。"

什么？沈毓辰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減少70%？這意味著他的年終獎從往年的10萬直接降到3萬！

"等等，王總監(jiān)，這個數(shù)字是不是有問題？"沈毓辰舉手示意。

王春梅看了看李建國，"沒有問題，這是公司綜合考量后的決定。"

"綜合考量？"沈毓辰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們市場部今年為公司帶來3000萬新訂單，比去年增長20%，憑什么削減我們的獎金？"

李建國陰沉著臉："沈經(jīng)理，注意你的態(tài)度。公司有公司的考慮。"

"考慮？什么考慮？"沈毓辰站了起來，"銷售部今年的業(yè)績有一半都是我們市場部前期鋪墊的客戶，憑什么他們獎金漲15%，我們卻要減70%？"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其他部門的人都低著頭，生怕被波及。市場部的十幾個同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

"沈毓辰！"李建國拍桌而起，"你這是在質疑公司的決策嗎？"

"我質疑的是這個決策的公平性！"沈毓辰毫不示弱，"十年了，我在這個公司兢兢業(yè)業(yè)十年，每年都是超額完成任務，現(xiàn)在你們說削減就削減？"

沈毓辰想起這十年來的付出。2015年剛進華威時，市場部只有5個人，業(yè)績一塌糊涂。是他一個客戶一個客戶地跑出來，一個項目一個項目地談下來，才有了今天的規(guī)模。

2018年，為了拿下東海集團這個大客戶，他在青島出差了整整兩個月，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二點才回酒店。妻子劉小慧打電話抱怨："毓辰，你是不是忘了家里還有老婆孩子？"

"小慧，再堅持堅持，這個項目拿下來，咱們就能換個大點的房子。"沈毓辰當時這樣安慰妻子。

最終，東海集團的800萬訂單簽下來了，那一年沈毓辰拿了12萬的年終獎，是他進公司以來最多的一次。

2020年疫情期間，公司業(yè)務一度陷入停滯。其他部門都在家里遠程辦公，只有沈毓辰帶著市場部的同事們，戴著口罩挨個給客戶打電話，維護關系，穩(wěn)住訂單。

"沈經(jīng)理，要不咱們也在家辦公吧，反正客戶也見不了面。"當時剛畢業(yè)的小趙這樣建議。

"不行，"沈毓辰搖頭，"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讓客戶感受到我們的誠意。電話能解決一些問題，但不能解決情感問題。"

那年，華威公司是同行業(yè)里唯一一家業(yè)績沒有下滑的企業(yè)，市場部功不可沒。

2022年，公司要開拓華南市場，沈毓辰主動請纓，帶著團隊在深圳呆了半年。從一個客戶都沒有，到建立起完整的銷售網(wǎng)絡，華南市場如今已經(jīng)占到公司總業(yè)績的30%。

這些年來，沈毓辰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兒子沈子軒從初中到高中，他缺席了無數(shù)次家長會。妻子劉小慧從國企下崗后，一直在家照顧老人孩子，經(jīng)濟壓力全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45歲的年紀，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父母的醫(yī)藥費，兒子的補課費，每個月的房貸車貸，哪一樣不要錢？年終獎對他來說不是獎勵，是救命稻草。

現(xiàn)在突然要削減7萬，這讓他怎么跟家里交代？

"李總，我想問一下，這個決策是誰做的？總公司知道嗎？"沈毓辰努力控制著情緒。

"這是我做的決策，有什么問題嗎？"李建國理直氣壯。

"當然有問題！"沈毓辰的聲音越來越大，"市場部的業(yè)績擺在那里，憑什么要我們承擔公司的成本壓力？"

"沈毓辰，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就要考慮你的職位問題了。"李建國威脅道。

"職位？"沈毓辰冷笑，"李總，你覺得沒有我，華威的市場部還能有今天的業(yè)績嗎？"

這話說得有些狂妄，但沈毓辰有這個底氣。華威公司80%的大客戶都是他這些年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這些客戶信任的是沈毓辰這個人，而不是華威這個公司。

"你..."李建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王春梅在旁邊打圓場："沈經(jīng)理，大家都不容易，這樣吧，獎金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沈毓辰搖頭，"王總監(jiān)，商量是在決策之前，不是在宣布之后。今天這個會議就是通知，不是討論，對吧？"

會議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沈毓辰環(huán)顧四周，看到市場部同事們的表情。老張滿臉憤怒，小趙緊握雙拳，小王低著頭不敢看人。這些跟著他打拼多年的兄弟姐妹，今天也要被無端削減獎金。

這不公平。

會議結束后，沈毓辰?jīng)]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那里發(fā)呆。十年了，他以為自己在這家公司有了根基，有了地位，沒想到說砍就砍，毫不留情。

"沈經(jīng)理，您沒事吧？"小趙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沈毓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們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等到會議室里只剩下自己，沈毓辰才真正地爆發(fā)了。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疼得齜牙咧嘴。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尊嚴的問題。

晚上回到家，妻子劉小慧正在廚房忙活，兒子沈子軒在房間里學習。這個三室一廳的房子是他們2018年買的，每個月還要還8000塊的房貸。

"毓辰，今年獎金多少？子軒明年就要高考了，我想給他報個一對一的輔導班。"劉小慧頭也不抬地說。

沈毓辰站在客廳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是一臉興奮地回家報喜。今年...

"小慧，你先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劉小慧聽出了丈夫語氣中的異常，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客廳坐下。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獎金被削減了。"沈毓辰簡單地說。

"削減？削減多少？"

"七萬。"

"什么？！"劉小慧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七萬？為什么？"

沈毓辰把今天會議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劉小慧聽完，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幫王八蛋！"劉小慧罵道，"你為公司賣命十年，他們就是這樣對你的？"

"媽，您小點聲，我在學習呢。"兒子沈子軒從房間里探出頭來。

"學什么學！"劉小慧沒好氣地說，"你爸被人欺負了！"

沈子軒走出房間，看了看父母，"爸，到底怎么了？"

沈毓辰不想讓兒子擔心，"沒事，你回去學習吧。"

"爸，我已經(jīng)18歲了，有些事情我可以承擔。"沈子軒認真地說。

沈毓辰看著兒子，這個曾經(jīng)需要自己保護的小男孩，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大小伙子。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外面受的委屈，不應該讓家人承擔。

"沒事，爸爸會處理好的。"沈毓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第二天上班，沈毓辰發(fā)現(xiàn)整個公司的氛圍都很詭異。其他部門的同事看到市場部的人，都有些避諱，生怕被卷進昨天的風波中。

"沈經(jīng)理，昨天的事情傳遍整個公司了。"小趙悄悄地說，"大家都在議論。"

"議論什么？"

"都說您昨天太沖動了，得罪了李總。"

沈毓辰苦笑，沖動？面對不公平的待遇，難道還要忍氣吞聲嗎？

上午十點，沈毓辰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讓他去一趟李建國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李建國正在泡茶，看到沈毓辰進來，頭也沒抬。

"坐吧。"

沈毓辰坐下，等著李建國開口。

"昨天的事情，你覺得處理得怎么樣？"李建國終于抬起頭。

"我覺得我有權利為我的團隊爭取應有的待遇。"沈毓辰毫不示弱。

"應有的待遇？"李建國冷笑，"沈毓辰，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公司？"

"我沒忘，但我也沒忘記，是誰為這個公司創(chuàng)造了價值。"

"價值？"李建國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踱步，"沈毓辰，我承認你有能力，但是你別忘了，沒有公司這個平臺，你什么都不是。"

這話深深地刺痛了沈毓辰。什么叫什么都不是？他的能力，他的客戶關系，他的行業(yè)經(jīng)驗，這些都是他多年積累的，不是公司給的。

"李總，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解。"沈毓辰努力保持冷靜。

"誤解？"李建國回到座位上，"沈毓辰，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接受公司的決定，繼續(xù)好好工作。第二，如果你覺得委屈，可以選擇離開。"

離開？沈毓辰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建國會這么直接。

"李總，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是選擇。"李建國端起茶杯，"公司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改變決策。"

沈毓辰深深地看了李建國一眼，然后站起身。

"我明白了。"

走出李建國的辦公室，沈毓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屈辱。十年的付出，換來的是這樣的對待。

回到市場部，同事們都圍了過來。

"沈經(jīng)理，李總找您干什么？"老張問。

"沒什么，就是聊聊昨天的事情。"沈毓辰不想讓同事們擔心。

但是敏感的小王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沈經(jīng)理，您的臉色不太好。"

當天晚上，沈毓辰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這些年的工作資料。客戶清單，項目檔案，合同復印件，這些都是他的心血。

越整理，他越覺得憤怒。華威公司的大客戶，80%都是他親自開發(fā)的。東海集團，是他跑了兩個月談下來的；南方制造，是他在深圳蹲了一個月拿下的；中部機械，是他通過老同學的關系介紹的...

這些客戶信任的是沈毓辰這個人，而不是華威這個公司。如果他離開華威，這些客戶會怎么選擇？

想到這里，沈毓辰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不行，他不能這樣做，這樣做對不起公司。

可是，公司對得起他嗎？

手機響了，是妻子劉小慧打來的。

"毓辰，怎么還不回家？都快十一點了。"

"馬上就回去，你先睡吧。"

"毓辰，我想了一天，七萬就七萬吧，我們省點花。"劉小慧的聲音很溫柔，"大不了我再找個工作。"

聽到妻子的話，沈毓辰的眼圈紅了。結婚這么多年，劉小慧從來沒有抱怨過他工作忙，從來沒有抱怨過家里條件不好。現(xiàn)在為了他，她愿意重新出去工作。

"小慧，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說什么傻話，我們是夫妻，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掛了電話，沈毓辰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每一盞燈后面都有一個家庭，都有一個為了生活而拼搏的人。

他想起十年前剛進華威時的意氣風發(fā)，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同事們對他的信任和支持。如果就這樣忍下去，他對得起自己嗎？對得起跟著他的兄弟姐妹們嗎？

不，他不能就這樣算了。

02

第二天一早，沈毓辰比平時早到了一個小時。他要趁著上班前的時間，把一些事情想清楚。

8點半，同事們陸續(xù)到齊。沈毓辰環(huán)顧了一圈市場部的辦公區(qū)域，12個人，12張熟悉的面孔。

老張，48歲，在華威干了15年，是沈毓辰剛來時就在的老員工。為人憨厚，業(yè)務能力強，是沈毓辰最信任的左右手。

小趙，26歲，大學畢業(yè)三年，聰明好學，是團隊里的技術骨干。

小王，29歲，已婚，去年剛買了房，每個月房貸壓力不小。

張姐，42歲，丈夫前年查出了癌癥，家里經(jīng)濟壓力很大。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昨天的獎金削減，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各位，關于昨天獎金的事情，我想跟大家說幾句。"沈毓辰站起來。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首先，我要為昨天在會議上的沖動向大家道歉。但是，我不為我說的話道歉，因為那是我的真心話。"

"沈經(jīng)理，您別這樣說，"老張開口了，"要道歉也是公司道歉，不是您。"

"對啊，沈經(jīng)理，您昨天說的都對，憑什么削減我們的獎金？"小趙憤憤不平。

"就是，太不公平了。"小王也附和道。

看到同事們的反應，沈毓辰心里一暖。這些跟著他一起打拼的兄弟姐妹們，在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理性對待這件事。"沈毓辰繼續(xù)說，"公司的決定已經(jīng)下來了，短期內不太可能改變。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忍著唄。"張姐苦笑道，"我們這些打工的，還能怎么樣？"

"沈經(jīng)理，您有什么打算？"老張問道。

沈毓辰猶豫了一下，"我還在考慮。"

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沈毓辰就在考慮一個問題：要不要離開華威。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但是面對這樣的不公平待遇，他真的很難繼續(xù)待下去。

"沈經(jīng)理，如果您走的話，我們怎么辦？"小趙直接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個問題沈毓辰昨天晚上也想過。如果他走了，這些跟著他的同事們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李建國會不會為難他們？

"放心，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大家受委屈的。"沈毓辰承諾道。

上午10點，李建國的侄子李明來到市場部。這個24歲的年輕人，半年前剛從銷售部調到市場部當副經(jīng)理，名義上是協(xié)助沈毓辰工作，實際上更像是來監(jiān)視的。

"沈經(jīng)理，昨天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公司很多人都在議論。"李明一坐下就開門見山。

"是嗎？"沈毓辰淡淡地回應。

"我覺得您昨天的表現(xiàn)有些過激了。"李明繼續(xù)說，"雖然獎金削減確實讓人不爽，但是跟領導頂撞，這樣不太好吧。"

沈毓辰看了李明一眼，"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我覺得您應該主動去跟我叔...跟李總道個歉，表個態(tài)，這事就過去了。"

道歉？沈毓辰差點笑出聲來。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么要道歉？

"李副經(jīng)理，你覺得我做錯了什么？"

"這個..."李明有些支吾，"我不是說您做錯了，我是說，為了大局考慮，有時候需要妥協(xié)。"

"妥協(xié)？"沈毓辰站起來，"李副經(jīng)理，你知道妥協(xié)的代價是什么嗎？"

"什么代價？"

"尊嚴。"沈毓辰一字一句地說。

李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在華威公司待了半年，見過太多的員工為了保住工作而妥協(xié)，而忍氣吞聲。但是沈毓辰不一樣，這個45歲的中年人身上有一種他見過的其他人都沒有的東西：骨氣。

下午，沈毓辰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沈總，我是東海集團的王總。"

沈毓辰一愣，王總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

"王總，您好，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公司昨天開年終總結會，獎金的分配引起了一些爭議？"

沈毓辰心里一緊，這個消息怎么傳到客戶那里去了？

"王總，您是從哪里聽說的？"

"哈哈，沈總，這個圈子就這么大，有什么事情瞞得住呢？"王總笑道，"我聽說你們市場部的獎金被削減了？"

"是有這回事。"沈毓辰如實回答。

"沈總，我跟你合作這么多年，你的人品和能力我是認可的。說句不客氣的話，我跟華威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是沖著你來的。"

這話讓沈毓辰心里一暖，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了什么。

"王總，您這話..."

"沈總，我就直說了吧。如果你在華威待得不開心，我這邊隨時歡迎你過來。或者，你如果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我愿意做你的第一個客戶。"

沈毓辰愣住了。他沒想到王總會說出這樣的話。

"王總，您這是..."

"沈總，明人不說暗話。這些年我們合作得很愉快，我信任的是你這個人，不是華威這個公司。如果你離開華威，我的訂單也會跟著你走。"

掛了電話，沈毓辰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王總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客戶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緊接著，他又接到了幾個客戶的電話，南方制造的劉總，中部機械的陳總，他們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如果沈毓辰離開華威，他們愿意繼續(xù)跟他合作。

這讓沈毓辰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價值。也許，他真的不需要依賴華威這個平臺。也許，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下班前，沈毓辰把市場部的同事們召集起來開了個小會。

"今天有幾個客戶給我打電話，都表達了對昨天事情的關注。"沈毓辰說。

"客戶都知道了？"小趙有些擔心。

"是的，而且他們的態(tài)度讓我很意外。"沈毓辰把客戶們的話轉述了一遍。

聽完，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沈經(jīng)理，客戶們這樣說，是不是說明..."老張欲言又止。

"說明什么？"

"說明您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比公司還重要。"

這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家都知道，華威公司的這些大客戶，基本上都是沖著沈毓辰來的。

"沈經(jīng)理，您是不是在考慮..."小王試探性地問。

"我在考慮很多事情。"沈毓辰如實回答，"包括我們所有人的前途。"

"我們的前途？"

"對。"沈毓辰環(huán)顧四周，"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如果我們繼續(xù)忍下去，下次可能就不只是削減獎金那么簡單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確實，如果連沈毓辰這樣的功臣都要被打壓，那他們這些普通員工還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沈經(jīng)理，您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吧。"張姐開口了，"這些年跟著您，我們學到了很多，也賺到了錢。您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支持。"

"對，沈經(jīng)理，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小趙也表態(tài)了。

看到同事們的表情，沈毓辰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些跟著他打拼多年的兄弟姐妹們，在關鍵時刻還是信任他的。

"大家別急，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沈毓辰說，"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大家受委屈的。"

晚上回到家，沈毓辰把今天客戶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妻子劉小慧。

"毓辰，客戶們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你可以不依賴華威了？"劉小慧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理論上是這樣的。"沈毓辰點頭，"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很復雜。"

"有什么復雜的？"劉小慧不解，"你有客戶，有技術，有團隊，為什么不能自己干？"

"小慧，創(chuàng)業(yè)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沈毓辰解釋道，"需要資金，需要場地，需要各種手續(xù)，而且風險很大。"

"風險大？"劉小慧反問，"現(xiàn)在在華威就沒有風險嗎？今天削減你的獎金，明天可能就要你的命了。"

這話說得很重，但是很現(xiàn)實。沈毓辰知道，以李建國的性格，這次的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毓辰，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劉小慧握住丈夫的手，"大不了重新開始，我們還年輕。"

45歲還年輕嗎？沈毓辰苦笑。但是看到妻子堅定的眼神，他心里涌起一股力量。

也許，是時候為自己做一次選擇了。

03

周五上午，沈毓辰收到人事部的通知，讓他下午去李建國辦公室一趟。

這次的談話，氣氛比上次更加緊張。

"沈毓辰，我聽說你這兩天聯(lián)系了不少客戶？"李建國開門見山。

沈毓辰心里一緊，但是表面上保持平靜："是客戶主動聯(lián)系我的。"

"主動聯(lián)系你？"李建國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您。"沈毓辰毫不示弱。

"沈毓辰，我警告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李建國的語氣帶著威脅，"華威公司的客戶資源不是你個人的私有財產。"

"李總，我想您搞錯了一個概念。"沈毓辰站起來，"客戶選擇跟誰合作，那是客戶的自由。華威公司可以擁有客戶的訂單，但是不能擁有客戶的人心。"

"人心？"李建國被氣笑了，"沈毓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我不覺得自己了不起，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價值。"沈毓辰平靜地說，"十年來，我為華威創(chuàng)造了多少價值，您心里有數(shù)。"

"價值？"李建國拍桌而起，"沈毓辰，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從下周一開始，你停職反省。市場部的工作由李明全權負責。"

停職？沈毓辰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建國會這么極端。

"李總，您這樣做合適嗎？"

"合不合適由我說了算。"李建國理直氣壯，"沈毓辰，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機會？"沈毓辰冷笑，"削減我的獎金，讓我道歉，這就是您給的機會？"

"少廢話！"李建國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我現(xiàn)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要么接受停職，要么直接辭職。"

辭職？聽到這個詞，沈毓辰反而冷靜下來了。

"李總，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沈毓辰深深地看了李建國一眼，"您這是想逼我走。"

"是又怎樣？"李建國不否認，"沈毓辰，華威不需要不聽話的員工。"

"不聽話？"沈毓辰重復著這個詞，"李總，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什么叫聽話？是不是要求我對所有不合理的決定都默不作聲？"

"對，這就是聽話。"李建國毫不掩飾，"員工就應該服從公司的安排。"

"即使這個安排是不公平的？"

"公不公平由公司說了算，不是由你說了算。"

聽到這里，沈毓辰徹底明白了。在李建國眼里，員工就應該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能有任何反抗。

"我明白了。"沈毓辰站起來，"李總，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考慮？"李建國以為沈毓辰要妥協(xié)了，"考慮什么？"

"考慮辭職。"沈毓辰淡淡地說，然后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李建國的辦公室，沈毓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十年的糾纏，也許真的該結束了。

回到市場部，同事們都圍了過來。

"沈經(jīng)理，李總找您什么事？"老張關心地問。

"沒什么大事。"沈毓辰不想讓同事們擔心，"大家繼續(xù)工作吧。"

但是敏感的小趙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沈經(jīng)理，您的臉色不太對。"

"我沒事。"沈毓辰勉強笑了笑。

下午，沈毓辰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開始認真考慮辭職這個選項。

辭職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要離開這個奮斗了十年的地方，意味著要放棄穩(wěn)定的收入，意味著要面對未知的風險。

但是留下來又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要繼續(xù)忍受不公平的待遇，意味著要看李建國的臉色行事，意味著要違背自己的原則。

45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要重新開始，現(xiàn)在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沈毓辰打開電腦，開始起草辭職信。

"尊敬的公司領導：我因個人原因，現(xiàn)正式提出辭職申請..."

寫著寫著，沈毓辰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剛進華威的那一天。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fā)，滿腔熱血，以為可以在這里干一輩子。

現(xiàn)在呢？物是人非，當初的理想早已被現(xiàn)實磨得支離破碎。

寫完辭職信，沈毓辰把它打印出來，然后放在抽屜里。他還需要再考慮一下，這個決定太重要了，不能草率。

下班前，張姐敲了敲他的辦公室門。

"沈經(jīng)理，我能進來聊幾句嗎？"

"當然，張姐，請坐。"

張姐坐下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沈經(jīng)理，我聽小道消息說，李總要讓您停職？"

沈毓辰一愣，消息傳得這么快？

"張姐，您是從哪里聽說的？"

"人事部的小李跟我關系不錯，她偷偷告訴我的。"張姐壓低聲音，"沈經(jīng)理，這是真的嗎？"

沈毓辰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張姐嘆了口氣，"沈經(jīng)理，我想跟您說幾句心里話。"

"您說。"

"這些年跟著您，我們學到了很多，也賺到了錢。更重要的是，您讓我們看到了什么叫做有尊嚴的工作。"張姐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丈夫生病那年，您二話不說就借給我十萬塊錢，這個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張姐，您別這么說..."

"沈經(jīng)理，讓我說完。"張姐打斷了他，"如果您真的要走，我想跟您一起走。"

"張姐，您這是..."

"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很沖動，但是我想明白了。"張姐認真地說，"跟著什么樣的人，比在什么樣的公司更重要。"

沈毓辰被感動了。他沒想到張姐會說出這樣的話。

"張姐，創(chuàng)業(yè)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風險很大。"

"沈經(jīng)理，我今年42歲了，如果現(xiàn)在不博一把，以后就更沒機會了。"張姐堅定地說，"而且，我相信您的能力，相信您的人品。"

這一刻，沈毓辰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責任。這些跟著他的同事們，不只是工作伙伴，更像是戰(zhàn)友，是家人。如果他選擇妥協(xié)，選擇忍讓，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更是對他們的不負責任。

也許，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當天晚上，沈毓辰把辭職的想法告訴了妻子和兒子。

"爸，您真的決定了？"兒子沈子軒問道。

"基本上決定了。"沈毓辰點頭。

"那我們家的經(jīng)濟來源怎么辦？"劉小慧擔心地問。

"我準備自己創(chuàng)業(yè)。"沈毓辰說，"客戶資源有了，團隊也有了，就是需要一些啟動資金。"

"需要多少？"

"大概一百萬左右。"

"一百萬？"劉小慧吃了一驚，"咱們哪有這么多錢？"

"房子可以抵押貸款，再加上這些年的積蓄，應該差不多。"

"房子抵押？"劉小慧有些猶豫，"萬一失敗了怎么辦？"

"媽，支持爸爸吧。"兒子沈子軒突然開口，"爸爸在公司受了這么多委屈，憑什么還要繼續(xù)忍受？"

"子軒..."

"媽，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學費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爸爸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現(xiàn)在輪到我們支持他了。"

聽到兒子的話，沈毓辰眼圈紅了。這個18歲的孩子，在關鍵時刻表現(xiàn)出了超越年齡的成熟。

"毓辰，子軒說得對。"劉小慧握住丈夫的手，"大不了從頭開始，我們還年輕。"

有了家人的支持，沈毓辰心里更加堅定了。

周一上午，沈毓辰來到公司，發(fā)現(xiàn)李明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沈經(jīng)理，李總讓我暫時接手市場部的工作。"李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知道。"沈毓辰平靜地回應，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到沈毓辰在收拾東西，辦公室里的同事們都圍了過來。

"沈經(jīng)理，您這是要干什么？"小趙問道。

"收拾一下個人物品。"沈毓辰淡淡地說。

"沈經(jīng)理，您真的要走嗎？"小王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毓辰停下手中的動作，環(huán)顧四周。這些跟著他打拼多年的同事們，眼中都寫滿了不舍和擔憂。

"我還在考慮。"沈毓辰如實回答。

"沈經(jīng)理，如果您走的話，能不能帶上我們？"老張突然開口。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沈毓辰，等待他的回答。

"老張，你們都有家庭，有責任，不能沖動。"沈毓辰認真地說。

"沈經(jīng)理，跟著您不是沖動，是選擇。"張姐也開口了，"這些年我們看得很清楚，什么樣的領導值得追隨。"

"對，沈經(jīng)理，如果您創(chuàng)業(yè)的話，算我一個。"小趙堅定地說。

"還有我。"小王也表態(tài)了。

"算我一個。"

"我也是。"

一個接一個，市場部的12個人全部表態(tài)，愿意跟著沈毓辰走。

看到這一幕，沈毓辰的眼睛濕潤了。這不只是工作關系，這是情感的紐帶，是信任的體現(xiàn)。

"大家別急，讓我再想想。"沈毓辰努力控制著情緒。

但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既然這么多人愿意信任他，愿意跟著他，他就不能讓大家失望。

下午，沈毓辰把辭職信遞交給了人事部。

"沈經(jīng)理，您真的要走嗎？"人事部的小李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沈毓辰點頭。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華威公司的市場部經(jīng)理沈毓辰要辭職了。

李建國得知消息后，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沈毓辰真的敢辭職。

"王春梅，馬上去挽留沈毓辰。"李建國對人事總監(jiān)說，"就說公司可以考慮恢復他的獎金。"

但是已經(jīng)太晚了。沈毓辰的心已經(jīng)死了，不是錢的問題，是尊嚴的問題。

傍晚時分，沈毓辰收拾完最后一件辦公用品，準備離開這個工作了十年的地方。

市場部的同事們都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十年的時光，千萬種回憶，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

沈毓辰收拾完辦公桌上最后一件物品，轉身面對聚集在門口的同事們。他的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各位，我沈毓辰在華威公司的十年到此結束了。"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突然，市場助理小趙上前一步："沈經(jīng)理，我也要走。"

"還有我。"老員工張姐緊跟著說道。

"算我一個。"

"我也是。"

一個接一個，十二個人全部站了出來。

李建國從辦公室里沖出來，臉色蒼白如紙："你們這是干什么？集體鬧事嗎？"

沈毓辰淡淡一笑，"不是鬧事，是選擇。"他頓了頓，"李總，有些賬，該算一算了。"

04

李建國看著眼前這一幕，徹底慌了。他萬萬沒想到，沈毓辰辭職會引發(fā)如此大的連鎖反應。

市場部12個人全部請辭，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華威公司的核心業(yè)務將徹底癱瘓。

"沈毓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建國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想干什么？" 沈毓辰冷笑，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文件，"李總，您應該問問自己想干什么。"

看到那疊文件，李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認得那些文件，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