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北京西城區這房子確實是你母親的,房產證上就是她的名字。"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文件讓兄妹二人如遭雷擊。
林遠望著母親茫然的眼神,心臟劇烈跳動。三十四年的癡呆,一句突如其來的囈語,竟是埋藏半生的真相。
面前這棟價值千萬的四合院,曾經的主人居然是他那被全家嫌棄的"瘋媽"?昔日的屈辱與今日的震驚在他心中交織,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早該相信她的。"
01:
1987年的夏天,林家小院里飄著藥味。林遠的父親林建國愁眉不展地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手里的煙一根接一根地點著。院子里傳來林遠母親李秀英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我在北京有房子!大房子!四合院!祖上留下來的!你們憑什么把我關在這里!"
十歲的林遠和八歲的妹妹林小雨躲在墻角,眼睛里滿是恐懼。這樣的場景在過去的兩年里已經發生了無數次。自從母親李秀英患上精神疾病后,家里就像住進了一個陌生人。
"媽媽是不是真的有北京的房子啊?"林小雨小聲問哥哥。
"別聽瘋子胡說。"林遠板著臉,學著父親的口吻,"咱家祖祖輩輩都在這小縣城,哪來的北京房子?"
林建國推開房門,疲憊地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妻子。李秀英的眼神狂亂,口中仍喃喃自語著關于北京房子的事。林建國嘆了口氣,給妻子注射了醫生開的鎮靜劑。
"爸,媽媽真的會好嗎?"林遠怯生生地問。
"不知道。"林建國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醫生說她這是幻想癥,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隨著時間推移,李秀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她經常認不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有時會突然尖叫,有時又會一整天沉默不語。唯一不變的是,她會在清醒的時候反復提起北京的四合院。
"我姓李,是李家的大小姐,我在北京西城區有祖宅,四進的四合院......"每當這時,林建國就會無奈地搖頭,給她吃藥或者注射鎮靜劑。
林家因為李秀英的疾病幾乎陷入絕境。林建國是縣城一家國企的工人,收入微薄,卻要負擔妻子昂貴的醫藥費。鄰居們對這家人指指點點,說林建國娶了個瘋婆子,孩子們在學校也常常被同學嘲笑。
"你媽是個瘋子!"這句話伴隨著林遠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他漸漸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感,變得沉默寡言。每當母親發病時,他就會帶著妹妹躲得遠遠的,假裝這個家里沒有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1990年,林建國的工廠倒閉了。為了生計,他帶著兩個孩子和妻子搬到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建筑工地的工作。李秀英的病情并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好轉,反而愈發嚴重。她開始拒絕進食,拒絕說話,只是偶爾會在半夜突然驚醒,大喊著要回北京看房子。
林建國被這樣的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酗酒成了他唯一的發泄方式。十三歲的林遠不得不過早地承擔起照顧妹妹和母親的責任。每天放學后,他要先去市場撿菜販子丟棄的蔬菜,然后回家做飯,照顧母親吃藥,哄妹妹寫作業。
"哥,媽媽今天又說北京的事了。"林小雨一邊做作業一邊說。
"別理她。"林遠冷漠地回答,"那都是她的幻想。"
隨著年齡的增長,林遠對母親的態度從恐懼變成了厭惡。他開始相信,正是因為這個瘋女人,他們一家才過著如此悲慘的生活。他暗暗發誓,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02:
1996年,林遠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離開家的那天,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母親李秀英坐在角落里,目光空洞,似乎對兒子的離開毫無感覺。
"哥,你一定要常回來看看。"林小雨紅著眼睛說。
林遠點點頭,但心里卻想著也許他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北京,對他是逃離過去的唯一希望。
大學四年,林遠幾乎沒有回過家。他假裝電話線路不好,減少了與家人的聯系。在北京,他拼命學習,拼命打工,想要甩掉"瘋子的兒子"這個標簽。畢業后,他憑借優秀的成績留在了北京一家知名企業工作,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2003年,林建國因為長期勞累和酗酒,突發腦溢血去世了。林遠回家奔喪,發現家里比他想象的還要破敗。妹妹林小雨已經結婚,住在附近的小鎮上。母親李秀英的情況更加糟糕,她完全認不出自己的兒子,整天坐在輪椅上發呆,偶爾會自言自語。
"哥,爸爸走了,媽媽怎么辦?"林小雨問。
林遠沉默了許久,最終決定將母親送到精神病院。"我會按月付費,你定期去看看她就行。"他冷漠地說。
回到北京后,林遠更加拼命地工作,試圖忘記那個破碎的家庭。他很快在事業上有了起色,買了房子,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從未向妻子提起過自己有一個精神病母親的事實,仿佛那段過去從未存在過。
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林遠平靜的生活。
"哥,媽媽說話了!"林小雨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她說她要去北京看房子!"
林遠的心猛地一沉。三十多年過去了,母親仍然沉浸在那個荒謬的幻想中。"別理她,那只是她的妄想。"
"不,這次不一樣!"林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媽媽說得很清楚,是西城區德勝門外的一處四合院,還說了具體的地址!她從來沒說過這么詳細的信息啊!"
林遠沉默了。母親的病已經持續了三十四年,醫生早就診斷為不可逆的癡呆。她怎么可能突然清醒地記起這些細節?
"哥,我查了一下,那個地址是真實存在的。"林小雨繼續說,"你能不能去看看?就當是......"
"好吧。"林遠打斷了妹妹的話,"我去看看,但別抱太大希望。"
掛斷電話后,林遠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母親的幻想他已經聽了一輩子,從來沒當真過。但這一次,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第二天,林遠按照妹妹提供的地址來到了西城區的一條老胡同。這里保存著北京為數不多的傳統四合院,周圍環境幽靜,房價早已高得嚇人。
順著胡同走到深處,林遠的步伐逐漸變得遲疑。母親描述的地址竟然真的存在——一座古樸的四合院靜靜地矗立在那里,門口的石獅子已經被歲月磨得光滑。林遠站在門前,心跳加速。這不可能是巧合,母親怎么會知道這個地址?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敲門時,一位老人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你是來看房子的?"老人問道,眼睛里帶著審視的目光。
"不,我......"林遠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意。
老人仔細打量著他,突然問道:"你姓什么?"
"林。"
"你母親姓什么?"
這個問題讓林遠感到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回答了:"李。"
老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你是李秀英的兒子?"
林遠如遭雷擊,僵在原地:"您認識我母親?"
"當然認識!這院子就是李家的啊!"老人激動地說,"你母親是李家的獨女,這院子是她爺爺留下來的。我是看院子的老劉,已經看了四十多年了。你母親結婚后就搬走了,說是丈夫不愿意住在北京......"
林遠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母親的"幻想"竟然是真的?那這些年來,他們一家人對她的冷漠、嘲笑和不信任,又算什么?
"那這院子現在......"
"一直空著啊,按照老規矩,每月有人來打掃。房產證一直是你母親的名字,從來沒變過。"
林遠感到一陣眩暈。他立刻給妹妹打電話,讓她帶母親立刻來北京。
兩天后,林小雨推著輪椅上的李秀英來到了北京。六十多歲的李秀英看起來像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滿頭白發,眼神空洞。當輪椅被推到四合院門前時,奇跡發生了。
"我的家......"李秀英突然說話了,聲音雖然微弱,但異常清晰,"我終于回家了......"
她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林遠記憶中從未見過的微笑。
03:
林遠和林小雨推著母親進入四合院。老劉站在院子中央,看到李秀英時,老淚縱橫。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老劉哽咽著說,"老爺和太太走得早,您又嫁到外地去了,這院子空了這么多年......"
李秀英的眼睛緩緩掃過院子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確認什么。突然,她抬起顫抖的手,指向正房的方向:"那里......有個地窖......"
老劉震驚地看著她:"您還記得?那地窖除了您,沒人知道啊!"
林遠和林小雨面面相覷。這一刻,他們意識到,母親并非如醫生診斷的那樣患有不可逆的癡呆癥。她的記憶,她的理智,或許一直都在,只是被某種原因封閉了。
在老劉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正房。掀開一塊看似普通的地板,下面果然有一個小型地窖。老劉小心翼翼地從地窖里取出一個生銹的鐵盒。
"這是老爺臨終前交代我的,說只能交給小姐。"老劉將鐵盒遞給李秀英。
李秀英的手撫摸著鐵盒,眼中流下淚水。林遠代母親打開鐵盒,里面是一疊發黃的文件和幾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旗袍的美麗女子,站在這座四合院前,笑容燦爛。
"這是......"
"是您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老劉說,"您和您母親長得真像。"
林遠翻看著文件,大多是房產證明和一些老賬本。但在最底下,他發現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吾女秀英親啟"。
林遠將信交給母親,李秀英接過信,手卻顫抖得厲害。林遠只好代她打開,緩緩讀了出來。
信中,李秀英的父親詳細講述了家族的歷史。李家曾是北京的書香門第,祖上是清朝的一位翰林。這座四合院是家族的祖產,經歷了數代人的守護。在動蕩的年代,李家逐漸衰落。李秀英的父母早年因為家庭成分問題被下放到農村,只留下年幼的李秀英在北京由老劉夫婦照顧。
后來,李秀英考上了大學,認識了來自小縣城的林建國。兩人相戀并結婚。林建國不愿留在北京,執意要帶李秀英回到自己的家鄉。為了愛情,李秀英放棄了北京的一切,包括這座祖宅。
"孩子,無論你身在何處,這座院子永遠是你的家。如果有一天你想回來,它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你。"信的最后這樣寫道。
讀完信,林遠已經淚流滿面。他看向母親,只見李秀英的眼中也噙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