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趙建國，你別做夢了！我女兒憑什么要嫁給你這個瘸子？"

孫麗娟的母親劉桂芳站在院子中央，指著拄拐杖的趙建國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秋日的陽光灑在這個破敗的農(nóng)家小院里，卻照不散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陰霾。

"親家母，話不能這么說，建國雖然腿傷了，但人還是好人啊。"

王桂花賠著笑臉，聲音都在顫抖。她五十多歲的臉上寫滿了滄桑，為了兒子的事情，這段時間她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好人？好人有什么用？能當(dāng)飯吃嗎？"劉桂芳冷笑一聲，語氣刻薄得像冬天的北風(fēng)，"我女兒還年輕，水靈靈的大姑娘，憑什么要跟一個殘廢過一輩子？圖什么？圖他那條瘸腿嗎？"

周圍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搖頭嘆息，更多的人則是一臉同情地看著趙建國。

趙建國拄著拐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他今年二十四歲，本該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現(xiàn)在左腿從膝蓋以下空蕩蕩的，褲管用安全別針別著，在秋風(fēng)中輕輕擺動，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命運的殘酷。

他的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原本健壯的身材因為長期養(yǎng)傷而顯得消瘦。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村里出了名的好小伙子，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酸。

孫麗娟躲在母親身后，不時偷偷打量著趙建國，眼神復(fù)雜。

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工作服，顯然是剛從縣城的紡織廠趕回來的。二十二歲的她正值青春年華，皮膚白凈，五官清秀，在這個小村莊里確實算得上是個美人。

"麗娟，你說句話啊。"趙建國終于抬起頭，眼中帶著哀求，聲音嘶啞，"咱們訂了三年的婚，你就真的這么狠心？當(dāng)初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孫麗娟被他看得心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建國哥...我...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么？"趙建國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情緒激動得讓人心疼，"我知道我現(xiàn)在這樣子配不上你，但我們有感情基礎(chǔ)啊！三年的感情，你說丟就丟？"

"感情？"孫麗娟的父親孫大海嗤笑一聲，他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話直來直去，"感情能當(dāng)飯吃？我女兒跟著你這個瘸子，喝西北風(fēng)去？你現(xiàn)在連地都種不了，拿什么養(yǎng)活我女兒？"

"我有復(fù)員費，還有國家的補貼..."趙建國急忙解釋，聲音里帶著絕望的掙扎。

"那點錢能用幾年？用完了呢？"

劉桂芳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我們麗娟在縣城紡織廠工作，鐵飯碗！多少健全的小伙子要娶她，技術(shù)員、會計、干部，哪個不比你強？憑什么要跟你這個廢人受一輩子罪？"

"叔叔阿姨，求求你們了，給我一個機會。"趙建國幾乎是在哀求了，他挪動著拐杖，想要走近一些，"我會好好對麗娟的，我會用我的命來愛她..."

"你會什么？會拖累她一輩子嗎？"孫大海打斷他的話，語氣決絕，"我們今天來就是要退婚的，這門親事到此為止！"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當(dāng)年訂婚時的聘禮清單，在所有人面前展開："銀鐲子，紅布料，還有現(xiàn)金，我們都會還給你們。從今以后，我們兩家再無瓜葛！"

"不要！麗娟，你不能這樣對我！"趙建國聲嘶力竭地喊道，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人群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是鄰村的王春花。她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一路跑來的。

"孫麗娟不要你，我要！"王春花的聲音清脆得整個院子都能聽見，"建國哥，我嫁給你！"

話音一落，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趙建國...

"建國啊，媽的心肝寶貝，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媽怎么跟你死去的爺爺交代啊？"

王桂花抱著剛回家的兒子，哭得撕心裂肺。她顫抖的手輕撫著趙建國空蕩蕩的左腿，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那是三個月前，趙建國剛退伍回家時的場景。

火車站臺上，王桂花遠遠地就看到了拄著拐杖的兒子。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曾經(jīng)高大挺拔、英俊瀟灑的小伙子，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媽，我回來了。"趙建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的兒啊！"王桂花撲上去抱住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痛哭失聲，完全不顧旁人的目光。

回想起來，三年前趙建國去服役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那時的趙建國意氣風(fēng)發(fā)，一米八的個頭，濃眉大眼，身材健壯，村里出了名的好小伙。他不僅人長得帥，干活也有力氣，性格還好，從小到大沒跟人紅過臉。

送行那天，全村的人都來了。孫麗娟紅著眼眶為他整理軍裝，那綠色的軍裝穿在他身上，簡直帥得不像話。

"建國，你要好好的，我等你回來。"孫麗娟哽咽地說，眼中滿含不舍。

"等我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來娶你！"趙建國拍著胸脯保證，意氣風(fēng)發(fā)得像個小將軍。

村里的老少爺們都夸他有出息，說他去了部隊肯定能當(dāng)個什么官回來。王桂花和趙大山更是驕傲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自己的兒子去當(dāng)兵了。

可現(xiàn)在呢？一切都變了。

趙建國在服役期間訓(xùn)練意外受傷，那是一次例行的工程作業(yè)，一根巨大的鋼梁突然倒塌，正好砸中了他的左腿。當(dāng)時他就昏了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

醫(yī)生說得很直白："傷得太重了，骨頭都碎了，神經(jīng)也斷了，保不住了。"

"醫(y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的腿！"王桂花跪在醫(yī)院的地上哀求，"花多少錢我都愿意！"

"不是錢的問題，實在是救不了了。再不截肢，連命都保不住。"

經(jīng)過三次手術(shù)，最終還是沒能保住那條腿。當(dāng)趙建國得知自己要截肢時，他在病床上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還這么年輕，我還沒結(jié)婚，我還要養(yǎng)家糊口，我怎么能沒有腿？"他絕望地哭喊著。

躺在醫(yī)院的那些日子，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光。二十四歲的年紀，本該是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卻突然變成了殘疾人，未來一片迷茫。

孫麗娟來看過他一次，帶了些水果和營養(yǎng)品。但她進門時那種震驚的表情，還有那種同情和憐憫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趙建國的心。

"麗娟，我這樣子，你會不會..."趙建國想問什么，卻又不敢問出口。

"你好好養(yǎng)傷，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孫麗娟匆匆留下這句話就走了，連多坐一會兒都不愿意。

從那時起，趙建國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他開始胡思亂想，開始懷疑孫麗娟對他的感情。

回到村里后，現(xiàn)實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

以前熱情的鄉(xiāng)親們開始對他指指點點，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孩子們好奇地盯著他的拐杖，被大人一把拉走，嘴里還嘀咕著："別看，晦氣。"

"可憐的建國，好好的小伙子廢了。"

"這下麻煩了，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

"孫麗娟肯定不會嫁給他了，哪個女人愿意嫁給瘸子？"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割著趙建國的心。他開始變得敏感多疑，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和可憐，這讓他更加痛苦。

孫麗娟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每次來也是心不在焉的，坐不了一會兒就找借口離開。以前她來的時候總是帶著笑容，現(xiàn)在卻總是愁眉苦臉的。

"麗娟，咱們什么時候辦婚禮？"趙建國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建國哥，這事兒...再說吧。"孫麗娟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他，"我爸媽那邊...還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什么？還能考慮什么？趙建國心如明鏡，她父母肯定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了。

"是不是因為我的腿？"趙建國直接問道。

"不是的，建國哥，你別多想。"孫麗娟勉強笑了笑，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爸媽只是覺得...覺得我們還年輕，不急著結(jié)婚。"

可是明明之前說好了他退伍就結(jié)婚的，現(xiàn)在卻說不急著結(jié)婚，這不是明擺著找借口嗎？

趙建國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整天躲在家里不出門。他害怕見到熟人，害怕聽到那些議論聲，更害怕看到孫麗娟越來越冷淡的態(tài)度。

王桂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怎么能不知道兒子心里的苦？

"建國，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母親安慰他，"你是媽的兒子，媽不嫌棄你。再說了，你還有手，還有腦子，照樣能養(yǎng)活自己。"

"可是別人嫌棄啊，媽。"趙建國苦笑，"麗娟她...也嫌棄我了。"

"如果她真的嫌棄你，那就說明她不是真心愛你的。"

趙大山在一旁抽著旱煙，悶聲說道，"兒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父親的話雖然樸實，但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歸道理，感情的事情哪里是道理能說得清的？

趙建國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孫麗娟能夠不離不棄。

畢竟他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chǔ)，畢竟她曾經(jīng)說過要等他回來。可是現(xiàn)實一次次地打擊著他，讓他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村里的閑言碎語越來越多：

"孫麗娟是個聰明姑娘，不會犯傻的。"

"哪個女人愿意嫁給殘疾人？除非是傻子。"

"建國這輩子算是完了，娶媳婦都成問題。"

這些話傳到趙建國耳朵里，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開始懷疑自己，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廢人，配不上任何好姑娘。

自卑的情緒像毒草一樣在他心里瘋長，讓他越來越封閉自己。他不再出門，不再和人交往，整天坐在家里發(fā)呆。

王桂花看著兒子一天天憔悴下去，心急如焚。她多次想要去找孫麗娟談?wù)劊峙逻m得其反。畢竟感情的事情，外人插手往往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終于，這一天還是來了。孫麗娟帶著娘家人上門退婚，場面激烈得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王春花的話如同驚雷，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秋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鄰村姑娘身上。

王春花今年二十一歲，個子不高，但身材勻稱。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衣裳，樸素得很，但遮不住她清秀的容貌。在這個小山村里，她算得上是個美人，她是隔壁村的。

"春花，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有村民忍不住喊道。

"我沒瘋！"王春花大聲回應(yīng)，眼神堅定得讓人不敢直視，"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

孫麗娟氣得臉色發(fā)白："王春花，你別在這里添亂！這里沒你的事！這是我們兩家的私事！"

"怎么沒我的事？"王春花冷笑，"你不要建國哥，我要！你嫌棄他，我不嫌棄！"

"你...你憑什么？"孫麗娟歇斯底里地叫道，"你算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我憑什么？"王春花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紅布包著的小包袱，緊緊握在手里，"我憑的是這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個神秘的小包袱吸引了。包袱不大，但被王春花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里，顯然里面裝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你那里面裝的什么？"有人好奇地問。

王春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趙建國一眼。那眼神很復(fù)雜，有深情，有痛苦，有決絕，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春花，你..."趙建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從小在他印象中文靜靦腆的鄰村女孩，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還說出這樣的話？

"建國哥，你還記得我嗎？"王春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很堅定。

"當(dāng)然記得，你是鄰村的春花。"趙建國點點頭，"可是你為什么..."

"為什么我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王春花打斷他的話，"因為我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有些人這樣對待你！"

她轉(zhuǎn)身面對孫麗娟，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孫麗娟，建國哥對你那么好，為了你去當(dāng)兵，現(xiàn)在你卻因為他殘疾就要拋棄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你憑什么這樣說我？"孫麗娟被說得臉紅脖子粗，"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王春花步步緊逼，"是因為他現(xiàn)在賺不了大錢了？是因為他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了？還是因為你嫌棄他成了殘疾人，丟你的臉了？"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直戳孫麗娟的心窩。她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圍觀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這春花說得有道理啊，感情不應(yīng)該這么現(xiàn)實。"

"就是，建國以前對麗娟多好啊，現(xiàn)在出了事就要分手，太絕情了。"

"春花這丫頭有情有義，比某些人強多了。"

孫麗娟聽著這些議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沒想到原本是來退婚的，現(xiàn)在卻成了眾矢之的。

"夠了！"劉桂芳終于忍不住了，"王春花，你一個外村的丫頭，憑什么管我們家的事？你是不是看上建國家的復(fù)員費了？"

這話一出，王春花的臉色刷地變白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包袱，身體微微顫抖。

"復(fù)員費？"她冷笑一聲，"阿姨，您覺得我是為了錢嗎？"

說著，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包袱。當(dāng)包袱打開的那一刻，里面的東西露出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