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你說清楚！這錢到底去哪兒了！"

李明的聲音在小小的客廳里回蕩，手中緊握著剛從銀行打印出來的流水單，白紙黑字，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像一把把利劍，刺向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女人。

"明兒，媽真的沒收到你的錢！"母親王秀蘭癱坐在破舊的布沙發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顫抖，"這三年來，我過得緊巴巴的，買個菜都要算計半天！"

"不可能！"李明揮舞著手中的紙張，上面清清楚楚記錄著每一筆轉賬，"你看看！2021年到現在，每個月15號，3200塊！從來沒斷過！銀行都有記錄！"

"明兒，媽真的沒見過這些錢啊！"王秀蘭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聲音哽咽，"你要不信，你把家翻個底朝天！我這張卡平時都鎖在抽屜里，根本沒動過！"

"那錢去哪兒了？難道會自己長腿跑了？"李明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鄰居張大媽趴在窗臺上，透過紗窗偷偷往里看。整個小區都能聽到這母子倆的爭吵聲。李明的質問聲越來越高，母親的哭聲越來越響，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絕望。

01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大年初二的晚上，李明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了老家的門。從深圳到河南這個小縣城，綠皮火車顛簸了十幾個小時。他原本計劃初一就回家，但公司臨時有個緊急項目要處理。

"明兒回來了！"王秀蘭從廚房里沖出來，圍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面粉。她緊緊抱住兒子，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媽想死你了！"

李明嗅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味，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在深圳那個鋼筋水泥的城市里，租來的單身公寓永遠不會有這種味道。

"媽，家里就你一個人嗎？"李明四處張望。

"是啊，就我一個人。"王秀蘭拉著兒子坐下，仔細端詳著他，"怎么又瘦了？在深圳沒好好吃飯吧？"

李明注意到母親沒有提起其他人，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過年期間家里應該很熱鬧才對。

"媽，今年過年沒人來嗎？"

"都忙著自己的事，誰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王秀蘭苦笑著搖搖頭，"就盼著你回來呢。"

李明心中一陣酸楚。母親一個人在家過年，該有多孤單。

"快去洗洗手，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王秀蘭趕緊擦干眼淚，"還有你小時候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吃飯的時候，李明發現餐桌上的菜比往年要簡單很多。以前每次回家，母親總是變著法子做一大桌子菜，恨不得把一年的愛都裝進去。今年只有三個菜：紅燒肉、炒白菜、還有一盤咸菜。

"媽，怎么就做這么點菜？"李明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發現肉質有些柴，明顯是買的便宜貨。

"夠吃就行了。"王秀蘭避開兒子的目光，"現在物價漲得厲害，什么都貴。"

李明心中一動。他每個月給家里轉3200塊錢，在這個小縣城里，絕對算得上寬裕了。按理說，母親不應該在吃的方面這么省。

"媽，家里花銷大嗎？一個人生活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吧？"李明試探性地問道。

"也不大，就是這兩年什么都漲價。"王秀蘭夾了一口白菜，"買菜的時候都要貨比三家，能省一塊是一塊。"

李明仔細觀察著母親的表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母親的臉色有些蒼白，衣服也比以前樸素了很多。家里的家具還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子，墻上的漆都開始脫落了。

"要不我再多給你一些生活費？"李明提議道。

"不用，不用！"王秀蘭連忙擺手，"你在外面花錢的地方多，自己留著用。媽一個人夠花了。"

"媽，我現在工資還可以，每個月給你3200塊錢，夠你花的吧？"

王秀蘭愣了一下，筷子差點掉在地上："什么3200塊？"

"就是我每個月15號給你轉的生活費啊。"李明有些奇怪，"從2021年開始，我一直在轉啊。"

"明兒，你是不是記錯了？"王秀蘭的聲音有些顫抖，"媽沒收到過你的錢。"

"怎么可能？"李明立刻掏出手機，打開銀行APP，"你看，這是轉賬記錄。"

王秀蘭湊過來看，眼中滿是困惑："明兒，媽真的沒收到這些錢。你是不是轉錯賬戶了？"

李明仔細核對了一遍收款人信息，確認無誤："沒錯啊，就是你的賬戶。建設銀行，尾號8362。"

"那...那錢去哪兒了？"王秀蘭的聲音開始發抖，"明兒，你是不是被騙了？現在騙子手段多，專門騙你們這些在外地工作的孩子。"

李明搖搖頭："不可能，這是正規銀行轉賬，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奇怪了。"王秀蘭滿臉愁容，"媽這張卡平時根本不用，一直鎖在抽屜里。密碼除了媽自己，誰也不知道。"

那一夜，李明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反復檢查手機里的轉賬記錄，每一筆都顯示"轉賬成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躺在小時候的床上，李明聽著隔壁房間母親偶爾傳來的嘆息聲，心中五味雜陳。他原本以為自己每個月的孝心能讓母親過得好一些，沒想到母親竟然從來沒有收到過這些錢。

這些年來，母親一個人在家，日子過得這么拮據，她卻從來沒有在電話里向他抱怨過一句。每次通話，母親總是說"家里都好，你別操心"，從來不提錢的事。

想到這里，李明更加愧疚了。作為兒子，他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

02

第二天一早，李明就陪著母親去了銀行。

建設銀行的營業廳里人不多，大年初三，很多人還沉浸在節日的氛圍中。李明和母親在等候區坐下，王秀蘭緊張地搓著手。

"媽，別擔心，咱們把事情搞清楚就行了。"李明安慰道。

"明兒，會不會是有人盜用了媽的身份證？"王秀蘭滿臉愁容，"前段時間電視上說，有騙子專門做這種事。"

"不會的，媽。銀行卡一直在你手里吧？"

"在啊，一直在家里抽屜里放著。"王秀蘭從包里掏出一張建設銀行卡，"這卡媽平時根本不用，家里買菜都是用現金。"

李明接過銀行卡看了看，確實很少使用的樣子，卡面上幾乎沒有磨損痕跡。

柜臺小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看到李明和王秀蘭走過來，禮貌地笑了笑："您好，需要辦理什么業務？"

"你好，我想查一下這張卡的流水記錄。"王秀蘭把銀行卡遞過去。

"查詢流水需要本人身份證和密碼。"

王秀蘭掏出身份證，在密碼器上輸入密碼。李明注意到，母親輸入密碼時有些猶豫，顯然很久沒用過這張卡了。

"您要查詢多長時間的記錄？"

"從2021年開始到現在的。"李明搶著回答。

柜臺小姐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打印出一長串流水單。她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說："這張卡的使用頻率還挺高的，每個月都有進賬和出賬記錄。"

李明和王秀蘭對視一眼，都感到不解。

接過流水單，李明仔細查看。果然，每個月15號都有一筆3200元的轉入，顯示來源是他的賬戶。但緊接著，在轉賬后的2-3天內，就會有一筆3200元的取款記錄。

"媽，你看這里。"李明指著流水單，"錢確實到你賬戶了，但馬上就被人取走了。"

王秀蘭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媽從來沒取過這些錢！"

"那會是誰呢？"李明皺起眉頭。

柜臺小姐看出了他們的困惑，主動建議道："要不您查一下取款記錄？看看是在哪個ATM機取的，什么時間取的。"

經過進一步查詢，李明發現所有的取款都是在同一臺ATM機上進行的，就在他們小區門口的那臺。而且取款時間都是上午9點到11點之間。

"媽，你平時上午9點到11點在干什么？"李明問道。

"買菜啊，或者在家做家務。"王秀蘭想了想，"有時候也會下樓跟鄰居聊天。"

"那你知道誰知道你的銀行卡密碼嗎？"

王秀蘭搖搖頭："沒人知道啊。密碼是你的生日，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

李明陷入了沉思。如果取錢的不是母親，又不是陌生人，那到底會是誰呢？

"媽，我們要不報警吧？"李明提議道，"這明顯是有人盜刷你的銀行卡。"

"報警？"王秀蘭有些猶豫，"萬一是誤會怎么辦？"

"不是誤會！"李明的聲音有些激動，"三年來，十幾萬塊錢，都被人偷偷取走了！這不是小事！"

柜臺小姐在一旁聽著，也覺得這事不簡單："兩位，如果確定不是本人取款，建議你們先去派出所報案，然后再來銀行配合調查。"

從銀行出來，李明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錢確實被人取走了，而且這個人顯然知道密碼，知道取款時間，甚至可能知道他每個月轉賬的具體日期。

"媽，你再想想，還有誰可能知道你的銀行卡密碼？"

王秀蘭皺著眉頭想了很久："真的沒有了。這張卡辦下來后，我總共就用過兩三次，都是去銀行柜臺辦事。密碼從來沒在外面輸入過。"

"那鄰居呢？有沒有可能看到你輸密碼？"

"不可能。我很少用這張卡，鄰居怎么可能看到？"王秀蘭搖搖頭，"再說了，就算看到密碼，他們也拿不到我的卡啊。"

李明覺得這事越來越蹊蹺了。能夠知道密碼、能夠拿到銀行卡、還能準確把握取款時間的人，范圍非常有限。

"媽，你的銀行卡平時放在哪里？"

"就在家里的抽屜里，和其他重要證件放在一起。"王秀蘭說道，"那個抽屜我平時都鎖著的。"

"鑰匙呢？"

"就在我身上，從來不離身。"

李明更加困惑了。如果銀行卡一直鎖在抽屜里，密碼又只有母親知道，那到底是誰在取這些錢呢？

回到家里，李明開始仔細觀察家里的一切。他檢查了母親放銀行卡的抽屜，確實有上鎖的痕跡。但奇怪的是，鎖頭看起來很新，不像是用了很久的樣子。

"媽，這個鎖什么時候換的？"

"鎖？"王秀蘭走過來看了看，"沒換過啊，一直是這個鎖。"

但李明仔細觀察，發現鎖頭上的劃痕很少，明顯是近期才開始頻繁使用的。這意味著什么？

當天晚上，李明躺在床上，腦子里反復琢磨著這件事。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第二天是大年初四，他決定再去銀行，這次要更深入地調查。

03

初四的早晨，李明沒有告訴母親，獨自一人來到了銀行。這次他要求見銀行經理，想要了解更多的細節。

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陳，聽完李明的敘述后，表示理解他的困惑。

"李先生，從流水記錄來看，確實每筆錢都是正常到賬后被取走的，沒有任何異常操作。"陳經理說道，"而且取款都是用正確的密碼，不是暴力破解。"

"那能查到是誰取的錢嗎？"李明急切地問道。

"這個...按照銀行規定，我們不能隨便向第三方透露客戶信息。"陳經理有些為難，"除非是公安機關的調查，或者客戶本人同意。"

李明想了想："如果我母親本人來了，能查到取款監控嗎？"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有合理的理由。比如卡片被盜刷之類的。"

"那就算被盜刷吧！"李明說道，"我母親確實沒有取過這些錢。"

陳經理看出了李明的著急，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吧，你先回去跟你母親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來銀行，我們可以協助調查。"

下午，李明帶著王秀蘭再次來到銀行。這次王秀蘭很配合，主動要求查看取款監控。

"我真的沒取過這些錢！"王秀蘭對陳經理說道，"如果有人冒用我的卡，我要報警！"

在王秀蘭的堅持下，銀行工作人員調出了最近三個月的ATM監控錄像。錄像的畫質不是很清楚，但能夠看出取款人的大致輪廓。

第一段錄像：一個中等身材的人走到ATM機前，熟練地插卡取錢。

第二段錄像：同樣的身影，同樣的動作。

第三段錄像：畫面更清晰一些，能夠看出取款人穿著一件深色的棉衣。

王秀蘭湊近屏幕仔細看："這個人的背影...怎么有點眼熟？"

李明也仔細觀察著屏幕上的身影。確實，這個人的身材和走路姿勢都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能看到正面嗎？"李明問道。

"這個ATM機的角度只能拍到側面和背面，很難看清正臉。"工作人員解釋道。

王秀蘭突然指著屏幕："你看他的手！左手好像有個什么東西。"

李明仔細看了看，確實在取款人的左手腕上有個黑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手表或者手環。

"媽，你認識戴這種手表的人嗎？"

王秀蘭搖搖頭："看不清楚，誰知道是什么。"

李明繼續觀察著錄像，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取款人走路時，左腿有輕微的跛行，這個特征很明顯。

"媽，你注意到了嗎？這個人走路有點跛。"

王秀蘭仔細看了看："確實有點，左腿好像不太靈便。"

"你認識走路跛腳的人嗎？"

王秀蘭想了想："我們小區里倒是有幾個腿腳不便的老人，但他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呢？"

李明陷入了沉思。一個走路輕微跛行、戴黑色手表、身材中等的人，這些特征組合起來，應該能夠縮小范圍。

"能調出更早的錄像嗎？"李明問工作人員，"我想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

工作人員調出了半年前的一段錄像。畫面質量更差一些，但基本能看出同樣是這個人在取錢。

"看起來這個人很熟悉這臺ATM機的操作。"李明觀察著錄像，"他插卡、輸密碼、取錢，整個過程非常熟練，沒有任何猶豫。"

王秀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是啊，就像經常使用一樣。"

從銀行出來，李明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雖然還沒有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但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這個人顯然對母親的銀行卡信息了如指掌，而且可能就住在附近。

"媽，我們回家仔細想想，看看周圍有沒有符合這些特征的人。"

"好的，明兒。"王秀蘭點點頭，"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壞人得逞。"

當天晚上，他決定做最后一次嘗試。明天他要再去銀行，查看更多的監控錄像。如果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這個謎團就能徹底解開了。

李明決定徹底查清真相。他再次來到銀行，要求查看ATM監控錄像。

"陳經理，我必須看到真相。"李明的聲音堅定，"這錢如果真的被人盜取了，我要報警。"

當監控畫面播放時，李明心跳加速。第一次取款，模糊背影。第二次取款，側面輪廓。第三次取款，熟悉的深色棉衣...

"能調出更清楚的錄像嗎？"

工作人員調出去年冬天的監控，畫面質量好很多。李明屏住呼吸，仔細觀察每個細節。取款人略微佝僂的背影，伸向鍵盤的手...

2023年春天的監控中，畫面突然異常清晰。取款人操作完畢轉身離開的瞬間，側臉完全暴露在鏡頭前。

李明看到那張臉，整個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