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人們常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輕易獲得的愛。當(dāng)一段婚姻破裂,孩子往往成為最無辜的受害者,特別是當(dāng)父母一方重組家庭后,繼父母與繼子女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充滿了復(fù)雜性和不確定性。在我十二歲那年,母親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從此,我和妹妹的生活跌入了地獄。而正是姑姑的出現(xiàn),給了我們重獲新生的機會。
"哥,你看這個!"妹妹興奮地跑進客廳,手里拿著一封精美的請柬。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臉上,映出她眼中的光彩。
我放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接過那張燙金邊的請柬。"林志強與王美麗誠邀您參加…"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指尖微微顫抖。
"是媽媽和繼父的結(jié)婚十周年慶典。"妹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你說,我們要去嗎?"
我沉默不語,心中翻涌起十年前的記憶。母親改嫁后,繼父對我們的冷漠和粗暴,夜里妹妹的哭泣聲,還有姑姑憤怒的眼神…那些畫面如洪水般涌入腦海。
"我不明白,"妹妹坐到我身邊,手指輕輕摩挲著請柬上的燙金字,"為什么媽媽會突然邀請我們?這十年來,她幾乎從沒主動聯(lián)系過我們。"
我輕嘆一口氣:"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
"姑姑知道嗎?"妹妹問。
姑姑——我父親的妹妹,是那個在最黑暗的時刻將我們從繼父家接走的人。如今,她已經(jīng)是我們真正的母親。
"還沒告訴她,"我說,"你知道她一提起媽媽和繼父就會情緒激動。"
妹妹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復(fù)雜的情感:"哥,我有時候會想,如果那天姑姑沒有出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會怎樣?"
我不敢想象那個可能性。十年前那個雨夜,如果沒有姑姑破門而入,也許我早已被繼父的皮帶打斷了脊梁,也許妹妹早已被母親的冷漠凍僵了心。
"你想去嗎?"我問妹妹。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我不知道。一方面,我恨他們;另一方面,我又想知道,為什么媽媽會選擇他而不是我們。"
我理解妹妹的矛盾。這十年來,我們在姑姑的呵護下逐漸愈合傷痕,但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疑問從未消失:為什么我們的親生母親會選擇一個傷害自己孩子的男人?
"我有個想法,"我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我們?nèi)?,但不是為了和解,而是為了?
妹妹眼睛一亮:"為了什么?"
"為了讓他們知道,沒有他們,我們過得有多好。"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我自己都沒察覺的恨意。
妹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哥,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繼父喝醉后拿皮帶抽你,媽媽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我的背部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種灼燒般的疼痛。那天晚上,繼父因為工作不順而借酒澆愁,回家后看到我正在輔導(dǎo)妹妹做作業(yè),不知為何勃然大怒,抽出皮帶就向我抽來。
"記得,"我聲音低沉,"我怎么可能忘記。"
"我有時候想,"妹妹的眼中噙著淚水,"媽媽到底愛不愛我們?如果愛,為什么能眼睜睜看著繼父這樣對我們?如果不愛,為什么又要把我們生下來?"
這個問題,十年來我思考了無數(shù)次,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我起身走到窗前,外面陽光明媚,與那個暴風(fēng)雨之夜形成鮮明對比。"去拿筆記本電腦給我,"我突然說,"我要查查這個慶典的詳細情況。"
妹妹疑惑地看著我:"你要做什么?"
"既然他們邀請我們,那我們就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我的眼神變得銳利,"一份能讓所有人都記住的禮物。"
妹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哥,你不會是想…"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笑了笑,"我只是想讓他們看看,被他們拋棄的孩子,現(xiàn)在過得有多好。"
我打開電腦,搜索起繼父的信息。作為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負責(zé)人,他在商界頗有名氣。根據(jù)搜索結(jié)果,這次結(jié)婚十周年慶典將在五星級酒店舉行,邀請了不少商界名流。
"看來是場盛大的聚會,"我冷笑道,"難怪會想起我們這兩個'多余'的孩子。"
"你覺得他們邀請我們是什么目的?"妹妹問,"難道真的是想和解?"
我搖搖頭:"恐怕沒那么簡單。這種公開場合邀請我們,很可能是想向外界展示他們的'大度'和'家庭和睦'。"
"那我們?yōu)槭裁匆浜纤麄冄葸@出戲?"妹妹有些氣憤。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因為,這是我們十年來第一次能以平等的身份面對他們。"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姑姑端著水果盤走了進來??吹轿覀兡氐谋砬?,她警覺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妹妹下意識地想藏起請柬,但已經(jīng)晚了。姑姑敏銳地注意到了那張燙金邊的卡片。
"這是什么?"姑姑放下水果盤,伸手拿過請柬。隨著她閱讀內(nèi)容,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你們不會是想去吧?"姑姑的聲音有些顫抖,"十年了,他們對你們不聞不問,現(xiàn)在突然想起你們了?"
我和妹妹交換了一個眼神。姑姑對繼父和母親的恨意比我們更深。畢竟,是她在那個雨夜冒著風(fēng)雨趕來,看到了我滿是傷痕的背和妹妹淚水漣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