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喜字還貼在門框上，新房里卻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我站在門外，手里緊握著那份房產證，看著女兒捂著臉頰，眼中滿含淚水。

剛剛還在臺上發誓要疼愛我女兒一輩子的女婿，此刻正怒氣沖沖地指著她。

"你這個廢物！連個茶都倒不好！"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是時候讓這個男人知道，什么叫做代價了。

01

三個月前，當女兒小雨興沖沖地帶著男朋友回家時，我就隱隱感到不安。

那個叫李志強的男人，西裝革履，談吐得體，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討好的笑容。可他的眼神，卻總是不經意地在我們家的裝修、擺設上游移，仿佛在估算著什么。

"媽，這是志強，我們準備結婚了。"小雨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緊緊挽著李志強的胳膊。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細打量著這個可能成為我女婿的男人。他大約二十八歲，身材中等，五官端正，但眼神中有一種我說不出的精明。

"阿姨好，我是李志強。"他恭敬地向我鞠躬，聲音洪亮而有力。

"坐吧。"我示意他們坐下，內心卻在盤算著如何試探這個男人的真實想法。

小雨從小就單純善良，二十五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容易相信別人。她父親去世得早，我一個人把她拉扯大，深知保護她的重要性。

"志強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直接問道。

"我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做銷售的。"李志強回答得很快，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收入怎么樣？"

"媽！"小雨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你怎么一上來就問這些？"

"沒關系的，小雨。"李志強拍拍她的手，轉向我，"阿姨關心也是應該的。我現在月收入大概八千左右，雖然不算多，但我會努力的。"

八千？我在心里冷笑。以他的穿著和談吐，如果真的只有八千收入，那要么他在撒謊，要么就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房子的事情考慮過嗎？"我繼續試探。

這時，李志強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這個...我們還在商量。"他看了看小雨，又看向我，"阿姨，我知道現在房價很高，我一個人確實買不起什么好房子。不過我聽小雨說，您有一套房子在市中心？"

果然來了。我心中的警鈴大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平靜。

"是有一套。"我淡淡地說。

"那太好了！"李志強的興奮幾乎掩飾不住，"如果能住在那里，我們就不用為房子的事情發愁了。阿姨，您真是太好了！"

小雨也高興地抱住我的胳膊："媽，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看著女兒天真的笑容，我的心情復雜極了。那套房子是我這些年辛苦經營服裝生意積攢下來的，價值八百萬，位于市中心最好的地段。我原本打算留給小雨，但現在看來，這個李志強恐怕早就打起了這套房子的主意。

"房子的事情以后再說吧。"我沒有明確表態，"你們先處處看，感情穩定了再談結婚的事。"

李志強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當然，當然。我們會好好相處的。"

那天晚上，李志強走后，我和小雨談了很久。

"媽，您是不是不喜歡志強？"小雨有些委屈地問。

"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你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夠長。"我摸著她的頭，"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要慎重。"

"可是我真的很愛他，媽。"小雨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對我很好，很體貼。而且他家里條件不好，我想幫幫他。"

聽到這話，我的心更加沉重了。我的女兒太善良了，善良到讓我擔心她會被人利用。

"小雨，媽媽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一個人的真面目。"我握住她的手，"愛情很美好，但婚姻需要的不僅僅是愛情。"

"我知道的，媽。但是我相信志強，他不是那種人。"

看著女兒堅定的表情，我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年輕人總是要自己撞了南墻才會回頭，我只能默默地為她準備好后路。

02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李志強幾乎每天都來我們家。

他表現得很殷勤，幫我買菜、做家務，嘴巴也很甜，一口一個"媽"地叫著。如果不是我心中有疑慮，可能也會被他的表現所感動。

但我是過來人，知道一個人可以偽裝多久。

有一次，我故意試探他。

"志強，你和小雨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我在吃晚飯時突然問道。

李志強正在夾菜，聽到這話，手明顯頓了一下。

"這個...我們還沒有詳細討論過。"他看了看小雨，"不過我覺得應該先穩定下來，有了房子再考慮孩子的事。"

"房子？"我裝作不解，"你們不是可以租房住嗎？"

"租房怎么行？"李志強的語氣有些急切，"孩子需要穩定的環境，而且租房也不是長久之計。媽，您那套房子..."

"我那套房子怎么了？"我故意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能把房子給我們住，我們就可以早點要孩子了。"李志強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畢竟您也希望早點抱外孫，對吧？"

小雨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得太直接。

我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依然平靜："房子的事情不急，你們先把工作穩定下來。"

"我的工作很穩定的。"李志強連忙說道，"而且我已經在考慮換一個更好的工作了。媽，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小雨過上好日子的。"

"那就好。"我點點頭，"對了，你們公司最近怎么樣？我聽說貿易行業不太好做。"

李志強的臉色又變了一下："還...還可以吧。雖然有些困難，但我們都在努力。"

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眼神躲閃，顯然在撒謊。

當天晚上，我托朋友去調查了李志強的工作情況。結果讓我大吃一驚：他根本就沒有固定工作，只是偶爾做一些兼職，收入極不穩定。而且，他還欠了不少外債。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之前還有過一段婚史，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經濟糾紛。

我拿著調查報告，手都在顫抖。這個男人居然敢欺騙我們！

第二天，我把小雨叫到房間里，把調查結果告訴了她。

"不可能！"小雨看著報告，眼淚立刻涌了出來，"志強不會騙我的！這一定是搞錯了！"

"小雨，你冷靜一點。"我抱住她，"媽媽不會害你的。"

"我不信！我要去問志強！"小雨掙脫我的懷抱，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我也知道，真相總是要面對的。

那天下午，小雨和李志強一起回來了。李志強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小雨已經質問過他了。

"媽，我來跟您解釋一下。"李志強坐在我對面，表情嚴肅，"確實，我之前沒有說實話。但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我冷冷地問。

"我確實沒有固定工作，但那是因為我在創業。"李志強說得很認真，"我和幾個朋友在做一個項目，雖然現在還沒有收入，但前景很好。"

"那你的債務呢？"

"那是為了創業借的錢，等項目成功了，我會還清的。"

"還有你的婚史？"

李志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那...那是一個誤會。我們確實領過證，但很快就離婚了。那個女人只是為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發現我沒錢就離開了。"

我看著他，心中滿是厭惡。這個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撒謊，還在為自己找借口。

"志強，我不管你的過去如何，但你不應該欺騙小雨。"我站起身，"我覺得你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不要！"小雨突然抱住我的胳膊，"媽，我不要和志強分開！我愛他！"

"小雨..."

"媽，求您了！"小雨跪了下來，"我知道志強有缺點，但他是真心愛我的！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我的心都碎了。

03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

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我不忍心再堅持下去。也許，每個人都需要自己去經歷一些事情，才能真正成長。

但我決定給他們一個考驗。

"好吧，如果你們真的要結婚，我有一個條件。"我看著李志強，"你必須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有固定收入，并且還清你的債務。"

"這個..."李志強顯然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如果你做不到，就說明你沒有能力給小雨幸福。"我的語氣很堅定，"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小雨看著我，又看看李志強，眼中滿是期待。

"好！我答應您！"李志強咬咬牙，"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一定會證明給您看的！"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李志強確實很努力。他找了一份銷售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至少是穩定的。他也開始還債，雖然進展緩慢，但態度還算認真。

小雨看到他的改變，更加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她經常在我面前夸贊李志強，說他為了她改變了很多。

我看在眼里，心情復雜。也許我真的誤解了這個男人？也許他真的是因為愛小雨才愿意改變的？

三個月后，李志強如約還清了大部分債務，工作也穩定了下來。雖然收入不高，但至少有了基本的保障。

"媽，您看，志強真的改變了。"小雨高興地說，"我們可以結婚了嗎？"

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可以準備結婚了。"

聽到這話，李志強和小雨都激動得擁抱在一起。

"謝謝媽！您真是太好了！"李志強的眼中閃爍著淚光，看起來很真誠。

也許，我真的想多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愛我女兒的。

結婚的日期定在了一個月后。我開始準備婚禮的各種事宜，包括那套價值八百萬的房子。

我決定把房子作為陪嫁給小雨，但房產證上只寫她一個人的名字。這樣既能保障她的權益，也能測試李志強的真實想法。

當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他們時，李志強的反應很奇怪。

"媽，您真是太好了！"他表面上很高興，但我注意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不過，房產證上是不是應該寫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畢竟我們是夫妻..."

"房子是我給小雨的陪嫁，當然只寫她的名字。"我淡淡地說，"這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問題。"李志強連忙搖頭，但我能看出他內心的不滿。

小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她只是高興地抱著我："媽，您對我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看著女兒天真的笑容，我心中五味雜陳。我希望自己是多慮了，希望李志強真的是一個好男人。

但直覺告訴我，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婚禮的籌備工作很順利。我為他們訂了最好的酒店，請了最好的婚慶公司，連婚紗都是從國外定制的。我想給女兒一個完美的婚禮，也想看看李志強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什么反應。

果然，隨著婚禮規模的擴大，李志強的態度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他開始對一些細節指手畫腳，好像自己是出錢的人一樣。

"媽，我覺得這個花車有點太普通了，能不能換一輛更好的？"

"媽，婚禮現場的布置能不能再豪華一點？我的朋友們都會來，不能太寒酸。"

"媽，您看這個婚戒怎么樣？雖然貴了點，但配得上小雨的身份。"

每當他提出這些要求時，我都會默默答應。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貪心，想看看他把我當成什么。

小雨有時候會覺得不好意思："志強，你不要總是麻煩媽媽，我們簡單一點就好。"

"小雨，你不懂。"李志強會擺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婚禮是一輩子一次的事情，當然要辦得體面一點。再說，媽媽有能力，她也希望你過得好。"

聽到這些話，我心中的疑慮更深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把我當成了提款機，把我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

但我依然忍著，因為我想在婚禮當天看到他的真面目。

04

婚禮當天，天氣格外晴朗。

我早早起床，幫小雨準備婚紗。看著鏡子中美麗的女兒，我的心情既高興又擔憂。

"媽，您怎么了？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小雨注意到了我的表情。

"沒有，媽媽很高興。"我強顏歡笑，"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媽媽怎么會不高興呢？"

"媽，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小雨抱住我，"我知道您對志強還有些不放心，但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我拍拍她的背，沒有說話。是的，時間確實會證明一切。

婚禮儀式很順利。李志強穿著筆挺的西裝，在臺上發誓要愛小雨一輩子，保護她，照顧她。他說得很動情，臺下的賓客都被感動了。

小雨更是感動得眼淚直流，緊緊握著他的手。

我坐在臺下，看著這一切，心情復雜。也許我真的錯了？也許李志強真的是真心愛小雨的？

儀式結束后，賓客們開始用餐。我忙著招待客人，確保每個細節都完美無缺。

李志強的朋友們對婚禮的規模贊不絕口，紛紛夸贊他找了個好岳母。李志強聽到這些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是啊，我岳母對我很好。"他得意地說，"她把市中心的房子都給我們了，價值八百萬呢！"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震。他居然在外人面前說房子是給"我們"的，而不是給小雨的。

"真的嗎？八百萬？"他的朋友們都很羨慕，"志強，你可真是走運了！"

"那當然，我岳母最疼小雨了，自然也疼我這個女婿。"李志強洋洋得意，"以后我們就不用為房子發愁了。"

我在遠處聽著這些話，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但我強忍著，因為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晚上，新房里。

我按照習俗，來到新房給新人送茶。小雨已經換下了婚紗，穿著一身紅色的睡衣，看起來既美麗又嬌羞。

"媽，您辛苦了。"她接過茶杯，"今天的婚禮太完美了，謝謝您。"

"應該的。"我摸摸她的頭，"以后要好好過日子，有什么事情記得告訴媽媽。"

"我知道的。"小雨點點頭。

李志強這時候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我在這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媽，您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小雨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熱水濺到了李志強的腳上。

"啊！"李志強痛得跳了起來，"你怎么這么笨！"

"對不起，對不起！"小雨連忙道歉，手忙腳亂地想要清理地上的水漬。

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正準備幫忙清理，卻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震驚了。

李志強突然暴怒，一把推開了小雨。

"你這個廢物！連個茶都倒不好！"他指著小雨大聲咆哮，"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蠢貨！"

"志強，我不是故意的..."小雨委屈地說，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

"不是故意的？"李志強冷笑，"你就是個廢物！除了有個有錢的媽，你還有什么用？"

聽到這話，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這就是他的真面目嗎？

更讓我震驚的是，李志強居然抬起了手。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里響起。

小雨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志強。

"你...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李志強惡狠狠地說，"你就是欠打！"

"啪！"又是一個巴掌，更加用力。

小雨被打得踉蹌了幾步，臉上立刻紅腫起來。

我再也忍不住了。

05

"住手！"我沖進房間，擋在小雨面前。

李志強看到我，臉色瞬間變了，剛才的兇狠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張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