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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提出離婚,大院的人才知團長每月洗的月事帶,不是他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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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82年9月24日,北城鐵建局。

墻上的掛鐘時針與分針精準重合,六點整的鐘聲剛剛敲響,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便在北城鐵建局大樓前驟然響起。

一輛長江46型軍用吉普穩穩停在“建設光榮”的紅色大字旁,揚起一小片塵土。

鐵建局辦公室里,女同志們原本正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聽到這動靜,紛紛好奇地圍到窗前。

“黃同志,你丈夫對你可真好,天天都來接你。”一位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年輕女同志滿臉羨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黃詩綸。

黃詩綸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沉甸甸的,只是簡單回應了兩句。

沒人知道,她重生了,重生在她決定放下鐵建局熱愛的鐵路建設工作,回家備孕的二十六歲這一年...



1.

作為一個鐵路工程師,即便她清楚未來祖國會走向更加富強民主的道路,此刻也依舊為祖國的鐵路建設、脫貧攻堅工作感到肩頭責任沉重。

“詩綸,我來接你回家了。”一道清冽又帶著幾分溫和的聲音穿過辦公室里此起彼伏的交談聲,直直傳進黃詩綸的耳朵。

黃詩綸心口猛地一顫,下意識抬頭看去。

只見男人一身利落的軍裝,身姿挺拔地站在門邊。

軍綠色的大檐帽下,是一張棱角分明、冷峻非凡的臉,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緊緊抿著,透著幾分堅毅。

正是她的丈夫,曾辰勛,現任野戰旅團長。

鐵建局的女同事們紛紛向黃詩綸投來羨慕的目光,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黃同志,你男人對你可真好啊,每天都雷打不動來接你,我要是有曾團長一半疼老婆,我都不至于天天和我家那口子吵架。”

“就是就是,曾團長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所有人都在夸贊曾辰勛的好,可黃詩綸的心卻像是被塞滿了檸檬,又酸又漲,難受得緊。

上輩子,她為了給老曾家留個后,早早就放下了鐵建局的工作,回家安心備孕。

曾辰勛那段時間也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每天晚上都纏著她,家里的木床被他折騰得天天“吱呀吱呀”響個不停。

她天真地以為曾辰勛是愛她,直到隔壁的小寡婦金茹找上門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給她做的飯,會“不小心”多做一份,給金茹送去;給她洗衣服,也會“順手”把金茹的衣服都洗了;每天來接她,更會“順路”把五公里外建材廠的金茹也捎上。

最后她為了能有個孩子,死在了手術臺上,臨死前才知道,曾辰勛和金茹之前竟然打過結婚報告,只是因為金茹的成分不好,結婚報告被駁回了,他才退而求其次,參加聯誼,娶了她。

黃詩綸將下唇咬得發白,才勉強對門口的曾辰勛擠出一絲微笑:“我還要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

曾辰勛目光專注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溫柔,聲音輕柔:“沒事,我就在這里等你。”

黃詩綸無奈,只能收拾好桌面,跟著他下了樓。

果然,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駛的門時,隔壁的小寡婦金茹已經坐在里面了。

金茹穿著一件淺色的工服,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后,看到黃詩綸,臉上露出一抹看似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起啊嫂子,我今天不舒服,所以就坐在前面了。”她嘴上說著抱歉,可語氣里卻滿是得意,眼睛還挑釁地看了黃詩綸一眼。

曾辰勛一邊忙著解釋,一邊伸手替黃詩綸拉開后座的門:“詩綸,金茹今天心口痛,委屈你坐在后面吧。”

黃詩綸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酸澀一瞬,但很快又壓下情緒,默默坐進車內。

等曾辰勛啟動車輛后,她才開口:“近半個月單位忙,下班時間不太穩定,就先不用來接我了。”說完,她無視后視鏡里曾辰勛探究的目光,從口袋里掏出那份申請停職報告書,手指微微顫抖著,一點點撕個粉碎。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不會再執著于回應曾辰勛那虛偽的愛,更不會為了給他們老曾家留個種,糟踐自己到死。

上輩子她就得知,祖國要開始秘密建設蘭州到新疆的鐵路,預計十年完工,動工期間,不允許和外界有任何聯系。

所有參加建設的干部,都要做好回不來的思想覺悟,想要離婚的干部,組織也會全力支持。

想到這里,黃詩綸抬眸看了眼前面,曾辰勛和金茹正有說有笑,那親昵的模樣,仿佛他們才是一對夫妻。

五年婚姻,黃詩綸卻只用了一瞬間,就有了取舍和決定。

建設蘭疆干線的干部預計下個月1號出發,這段時間內,她要離婚,徹底斬斷和曾辰勛的感情羈絆,還要參加蘭疆干線的建設,以微末之身,筑國之脫貧大道。

2.

一直開到半路,曾辰勛才覺察到黃詩綸情緒低落。

他眉頭微微皺起,放軟了語氣和黃詩綸搭話:“詩綸,今天晚上我給你做草魚吃好不好,你猜這魚怎么來的?”

“金茹同志送的。”黃詩綸神色厭倦,眼皮都沒抬一下,隨口一答。

曾辰勛透過后視鏡,詫異又贊賞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我媳婦,腦子真活絡。”

黃詩綸是重生回來的,她不僅知道這魚是金茹帶來的,還知道金茹去供銷社換魚的票是曾辰勛給的。

他把他們的夫妻共同財產贈與金茹,再以金茹的名義送出,來換取她和金茹之間的短暫平和。

黃詩綸突然想起,曾辰勛作為團長,一個月的津貼是120塊,她一個月的津貼是150塊,如果設計建造鐵路,還會有獎金。

每個月,她的錢都給了曾辰勛,可上輩子自己因為懷孕大出血,被送上手術臺時,醫院要繳536塊的手術費,曾辰勛卻急得焦頭爛額,拿不出錢來。

想到這里,黃詩綸抬眸看了眼前座的金茹。

她穿的確實是工裝,但用的料子卻是當下最時興的的確良,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金茹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塊,哪里來的布票買的確良,家里不僅頓頓有葷腥,還能多余出來送給曾家?

注意到黃詩綸的視線,金茹唇角勾出一抹嬌俏又挑釁的笑,那笑容就像一根刺,扎進了黃詩綸的心里。

黃詩綸也笑了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等到了大院門口,黃詩綸先一步下車,語氣冷硬:“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魚就不吃了。”

聽見這話,曾辰勛立即下車,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黃詩綸面前,伸手用手背輕輕地貼了貼她的額頭,眉頭皺得緊緊的:“哪里不舒服,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

黃詩綸身體向后傾斜,躲開他的手,又漠然垂下眼:“沒事。”

丟下這句話,她就先一步去洗漱,然后回到房間睡下。

剛躺下沒一會兒,曾辰勛又沖了進來,在柜子里翻箱倒柜。

黃詩綸皺著眉睜開眼,聲音帶著幾分不悅:“你在找什么?”

曾辰勛把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往外拿,不停地比對:“金茹同志的衣服灑上湯了,我就想找一件你的衣服給她應個急。”

黃詩綸常年穿著工裝,只有少數幾件衣服。

曾辰勛把那幾件全部拿出來,然后選了其中一件紅色的格子襯衫。

“我記得這件衣服你從來不穿,我就先拿去給金茹同志應個急。”他甩了甩衣服,見黃詩綸不回答,又試圖將上面的褶皺撣開,“你要是不想,我就給你疊好放回去。”

他嘴上這樣說,可手卻沒有一絲要把衣服放下來的意思。

黃詩綸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曾辰勛,這件衣服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送給我的衣服,當初我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和你拍的結婚照片。”

曾辰勛愣了一瞬,顯然已經忘了這回事。

黃詩綸繼續開口:“而且我想問問你,上個月我拿回家的的確良布票呢?”

曾辰勛眉頭一皺,下頜線緊繃起來:“我拿給金茹扯衣服了,她以前的衣服都打上了補丁,今年還沒有過一件新衣服……”

“那我呢,你記得我有多久沒有新衣服了嗎?”黃詩綸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幾分質問。

曾辰勛面色驟沉,唇角下壓:“黃同志,就算你是我媳婦,我也要說你。我們是軍人、軍屬,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是我們的職責,你這種攀比享福的思想要不得!”

黃詩綸頓時啞口無言,她緊緊盯著曾辰勛,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可曾辰勛卻拿起衣服,轉身出門了。

黃詩綸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想心口就越是堵得慌。

她干脆起來,想找曾辰勛說個清楚。

誰知一出門,就撞上大院里的王嬸,王嬸一臉的羨慕與揶揄:“還是我們年妹子命好,嫁個了曾團長這么個好男人!”

“都快晚上了,還能給老婆去水房洗月事帶,洗臟褲子!”

“要不是這次我親眼撞見,之前聽別人說,我還不相信呢!”

黃詩綸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她的月事早就過了,剛剛曾辰勛又來找衣服給金茹應急……難道曾辰勛竟然打著幫她的名義,給金茹洗月事帶?

3.

這一刻,黃詩綸心里像是塞滿了濕棉花,酸澀陰冷,卻又只能牽強扯著笑應付王嬸。

等把王嬸送走,曾辰勛已經端著搪瓷盆回來了。

金茹跟在他身邊,粘得緊緊地,聲音嬌嬌柔柔的:“辰勛哥,你幫我洗褲子,嫂子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哎,我是真的很羨慕嫂子,每天都有辰勛哥照顧,辰勛哥從部隊回來了,還要哄她。”

“不像我,我只會心疼辰勛哥……”

曾辰勛全然沒意識到這些話有什么不對,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他甚至把金茹送到隔壁,還和她保證:“下次有事,直接來找我。”

天色漸漸黑了,圓月高懸夜空,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像是鋪了一層銀霜。

金茹若有若無朝著黃詩綸這邊看了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嬌弱:“可是這樣的話,嫂子不會生氣吧?”

曾辰勛的語氣沉了下去,把手中的搪瓷盆遞給金茹:“她要是生氣,就說明她的思想覺悟還不夠,還要多學習奉獻精神!”

黃詩綸站在門邊聽著看著,原本憋在心里的質問,這一瞬間卻全部都熄滅了。

她在心里默默數著日子,到下個月初,就只剩下十來天。到時候她和曾辰勛就要分道揚鑣,永不相見了,還有什么吵鬧的必要?

曾辰勛轉過身來,看見黃詩綸站在門口時愣了一瞬。

隨即他又沉下臉,語氣不悅:“詩綸,我知道你生氣,但只是因為金茹來月事,碰不得涼水……”

“嗯,我沒生氣。”黃詩綸沒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回屋吧。”

她無視曾辰勛錯愕的目光,先一步轉身回了屋,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結果過了沒一會兒,身邊床榻下陷,一雙火熱的手環住她的腰間,蹭著她腰間的軟肉輕輕摩挲。

曾辰勛的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曖昧:“詩綸,下個月就是10月1號閱兵了,我特地給你安排了場內的位子,記得早些來。”

“票我給你放在客廳的柜子上了。”

他的手不老實,虎口指尖全是繭子,還一個勁兒地往軟處摸。

黃詩綸想了想,按住男人四處作亂的手,喉間略哽:“可柜子上有兩張門票。”

曾辰勛貼著她的脖頸,輕輕笑笑:“金茹同志說也想去,我就多要了張,剛急著回來照顧你,都忘了給她了。”

多要了張,所以兩張都是北城軍區家屬席。

可曾辰勛,在你心里,到底誰才是你的家屬呢?黃詩綸正想著,話還沒出口,唇就被曾辰勛含住。

黃詩綸聽見他含糊說了句:“媳婦,別生我的氣,我對金茹真的只是對群眾的幫扶。”

“我可以幫扶任何群眾,但要是沒了你,我真的一天都活不下去。”

情話動聽,黃詩綸的心里卻一片冰涼。

她抬了抬手,正要推開曾辰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接著金茹的呼救聲傳來:“曾團長,救命,我發燒了……”

可下一秒,黃詩綸身上一冷。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曾辰勛就已經穿好了衣服褲子,沖著屋外遙遙回應:“我來了!”

他一邊系皮帶,一邊往外走。

走到一半才想起什么似的,把心情不好的黃詩綸也拉起來:“媳婦,你和我一塊去吧。”

“這樣你就不會誤會,別人也不會說閑話。”

黃詩綸被他硬生生拉起來,剛到門口,曾辰勛就接過金茹的三歲兒子云云,往黃詩綸懷里一塞:“詩綸,你幫忙抱著孩子吧。”

黃詩綸咬著牙逼著自己接過。

可下一秒,云云就開始嚎啕大哭:“阿爸,我要阿媽,我要阿爸……”

黃詩綸的手愕然懸停住,還沒開口。

曾辰勛呼出一口濁氣,忙將孩子護在懷中,左右拍哄著。

“算了,孩子還是我抱吧,媳婦你就跟著就行。”

黃詩綸懸在半空的手尷尬收回,心口也哽得慌。

她看見曾辰勛半蹲下身,金茹主動又自然地勾上他的背。

他背著發燒的金茹,前面抱著孩子,就這樣往衛生所的方向走去,再累都沒有吭聲。

愛不愛在此刻瘋狂地具象化,黃詩綸在后面看著,冷風呼呼地吹,吹走身上的暖意,也吹冷了她的心。

她站在門邊沒邁動腳步,幾乎是看著曾辰勛的背影遠去。

這時曾辰勛像是覺察到什么,猛然回過頭來:“詩綸,你快點啊,走得這么慢,以后怎么跟上我的腳步。”

黃詩綸笑了笑,眼眶有過一瞬的酸澀:“以后我們會有各自的以后,但曾辰勛,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以后了。”

4.

他們之間隔得遠,黃詩綸的聲音又輕,風一吹就散了。

曾辰勛顯然沒聽見她說了些什么,還想再問。

可金茹在他的背上嚶嚀一聲,曾辰勛就急得眉頭緊皺起來:“詩綸,要是你太困了就在家睡吧,我送完他們母子就回來……”

黃詩綸沒聽完他的話,按下眼中的酸意,轉身回了屋。

屋里暖和,她冰冷的身子慢慢回暖,理智也漸漸回籠。

她回到臥室里,從床頭柜子的鐵盒里翻出這些年的存款單。

十塊、二十塊、五十塊都有,她大致分為兩份,然后拿走了多的那份。

至于屋子里的東西,黃詩綸沒什么要收拾的,必需品組織會發,她只需要帶上自己的積蓄就行。

她現在更想要收拾的,是她的心。

這一晚,曾辰勛都沒回來。黃詩綸枯坐一夜,把那些細碎的、對曾辰勛殘留的情誼,全部清除。

第二天天剛亮,她就去了鐵建局。

等到主任上班,她第一時間就申報要參加蘭疆干線,以及提交離婚報告。

主任有過一瞬怔然,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黃詩綸捏緊了手指,語氣堅定到近乎決絕:“我剛到鐵建局任職的時候,主任你告訴過我一句話。”

“干部干部,干字當頭,我們要用十年如一日的行動,將汗水灑在人民需要的地方,用知識為百姓謀福祉。”

“至于曾辰勛……”黃詩綸想起他說的那句思想覺悟不夠,以及他把與金茹之間的越界,說成奉獻。

她扯開唇角笑了笑,“我為組織和人民奉獻終生,他會同意,也會理解的。”

主任沒話說了,用欣慰和欣賞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在調令和離婚報告上,蓋了鐵建局的章。

等把調令和離婚報告捏在手里,黃詩綸的心才落回實處。

她在辦公桌上貼了一張工作計劃,5天交接完手頭上所有的設計圖,同時翻閱資料,盡量弄清楚建筑蘭疆干線的最佳的路線,以及土地結構。

這一忙,她就在鐵建局的宿舍對付了兩天。

第三天,曾辰勛找上了門來。

他依舊一身筆挺軍裝,俊朗非凡,只有眼下的黑青以及眸中盤虬的血絲,微微露出他的疲憊。開口時,他是篤定的語氣:“詩綸,你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你生氣了是不是?”

如果是指他和金茹的事情,黃詩綸當然該生氣。

畢竟他們還沒領離婚證,他還依舊是她的丈夫。

但其實,黃詩綸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她確實偶爾會想起曾辰勛,想他在做什么,是不是還在照顧金茹?

可這只是戒斷的正常反應,忍過去就什么都不算了。

甚至,她能感受到,如果真的漸漸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就連爭執也不想有了。

黃詩綸打開抽屜,拿出離婚報告,遞到他眼前:“沒有生氣,只是……”

“詩綸!”曾辰勛瞳孔震顫,猛地打斷她,語氣也不悅慌亂到了極點,“你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說,為什么要搞離婚這一套!?”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垂在身側的手緊擰成拳:“你肯定還是在生我的氣對吧,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里這兩天,我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想你什么時候回來……”

字字真情,句句實意,好像是真的很愛她。

可要是真的很愛她,又為什么不顧她的感受,要和金茹牽扯不清?且在她與金茹之間,永遠以金茹為先?

黃詩綸的心輕輕揪痛了一下,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被這件事牽動情緒:“曾辰勛,你之前說我的奉獻精神不夠,我仔細反思了。”

“我覺得你說的對,我的一切都是人民群眾的,我的丈夫當然也是,所以我決定把你‘奉獻’給金茹。”

一瞬間,曾辰勛面色灰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5.

墻掛鐘的時針分針一圈圈轉著,時間一分一秒悄然過去。

黃詩綸看他僵在原地,久久沒說話,又低下頭,兀自去整理桌上的設計稿。

好久好久,久到黃詩綸還以為曾辰勛已經走了,曾辰勛才走上前來,喑啞著嗓子再次開口:“要我怎么說,你才能相信我和金茹真的沒什么?”

黃詩綸翻閱圖紙的指尖一頓,輕輕應聲:“我知道你們真的沒發生什么。”

曾辰勛一噎,臉上即刻浮現出“那你在無理取鬧什么”的表情。

可對于黃詩綸而言,沒有發生關系,不代表精神上沒有越界。

上輩子,她也曾一度安慰自己,說曾辰勛和金茹什么都沒發生。

可曾辰勛把錢糧票都給了金茹母子。

她受傷住院時,金茹帶著兒子云云吃老母雞肉,把吃剩的雞骨頭給她熬湯,曾辰勛也沒制止。

他得知后,也只是輕飄飄說了句:“云云在長身體,乖,下次我親自給你燉。”

他好像愛黃詩綸,但愛得又不徹底;他好像偏心金茹,但又偏心的不絕對。

黃詩綸想了想,不想和他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

“我是真心想要把你‘奉獻’出去的,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為什么我做了,你又不開心?”

曾辰勛的臉色變了又變,幾次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只能上前來,拉出黃詩綸的手:“我向你道歉,我以后不那樣說了,詩綸你原諒我好不好?”

黃詩綸任由他拉著,沒說話。

她本來就是那種,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更改的人。

曾辰勛見她無動于衷,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

他強壓著放軟聲音,語氣無奈:“詩綸,你是軍嫂,如果我不同意離婚,你這婚永遠也離不了……”

“所以你乖一點,別和我鬧了行不行。”

黃詩綸當然知道軍婚不好離,如果不是這次組織上有政策,她根本不可能離婚。

她淡然抽出回手:“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會回的。”

曾辰勛仔細看著她的臉,沒看出有什么別的情緒后,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好,晚上我做好菜,在家里等你。”

黃詩綸說著會回去,但等曾辰勛一走,她后腳就和主任打了聲招呼,帶著調令和離婚報告去了趟野戰旅。

蘭疆干線的活動是絕密,至少要旅長以上才有資格得知。

黃詩綸越過曾辰勛,打報告等了一下午才見到旅長。

旅長得知她的來意后,直接批準了她的離婚報告。

趕在婚姻登記處的同志下班之前,黃詩綸又火急火燎,到登記處領了離婚證。

回到曾家的時候,已經傍晚。

遠遠地,她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大群左鄰右舍,把曾辰勛和金茹圍在中心。

金茹的衣領被扯開,右臉高高腫起,頭發散亂,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緊緊揪著衣服,好像在害怕什么,整個人都瑟縮在曾辰勛身后。

走得近了,黃詩綸才聽見曾辰勛的話。

“如果不是我救了金茹同志,她就要被三順胡同的小混混給糟蹋了!”

“她現在精神恍惚,離我太遠就會害怕,所以我才決定把她接回家里來住,還請大家不要說金茹同志的閑話!”

人群安靜了一瞬,面面相覷,一臉難色。

最后還是王嬸站出來說:“小曾,我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你要把金茹同志接到家里住,和年妹子說過沒有?”

曾辰勛怔然一瞬,表情有些難看。

黃詩綸就站在不遠處,她看完這場鬧劇,抬手輕輕按了按胸口,心里無疑是難受的。

畢竟他中午還信誓旦旦,說和金茹沒什么。

但黃詩綸完全清楚,徹底斷絕一段不合適的感情,難過是無法避免的。

她深呼吸幾次,壓下情緒走上前。

“大伙不用圍著了,曾辰勛和我商量過的,讓金茹同志住進曾家,我是同意的。”畢竟現在離婚證在手,她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去制止曾辰勛。

隨著她話音落下,大部分鄰居都走了。

只剩下一部分和黃詩綸關系好的,拉著她的手想勸她。

黃詩綸一一謝過他們的好意,又補了句:“我有分寸的。”

等所有的鄰居散去,她才對上曾辰勛動容的視線。

“媳婦,果然還是你最懂我,最支持我……”曾辰勛上前一步,想要去牽她的手。

黃詩綸錯身避開他的靠近。

臨進門前,她在金茹耳邊留下一句忠告:“我已經和曾辰勛離婚了,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別讓他再糾纏我。”

6.

黃詩綸本來是回來和曾辰勛說離婚的事情。

只是目前,曾辰勛這死活不同意離婚的架勢,她說了無疑是徒增煩惱。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離開之前,保持現狀。

她無數次無視欲言又止的曾辰勛,吃了晚飯,簡單洗漱一下,把離婚證藏在衣柜里,就準備走。

可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墻上掛鐘指向8點,已經沒了回鐵建局的車,曾辰勛今天又沒把車從軍區開回來。

她想到金茹遭遇的事,又不想冒險,只能硬著頭皮拿了兩床被子,在主臥睡下。

結果剛躺下,曾辰勛又跟著進了房間。

他不睡,就紅著眼,好像有千言萬語似的,坐在床邊看著她。

黃詩綸被他盯得心口發堵。

可笑她上輩子曾無數次期盼過,曾辰勛能和金茹斷絕關系。

此時此刻,她竟然會希望外面的金茹弄出些動靜來,來把曾辰勛支走。

“媳婦,我知道你沒睡,我想和你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擅自決定把金茹同志接回來,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我真的做不到……”

好在曾辰勛還沒說完,金茹就在外面尖叫起來:“啊,辰勛哥,我好怕,你在哪……”

黃詩綸微微睜開眼,就看見被打斷的曾辰勛擔憂往外面看了眼,滿臉猶豫。

但他沒猶豫多久,就丟下一句“媳婦,我就出去看一眼,就回來”,接著他起身出了門。

幾乎是他剛出門,金茹嬌弱的哭聲就從門外傳來:“辰勛哥,嫂子是不是為難你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么依賴你,只是……只是我男人死得早,我一個寡婦帶著孩子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要是我家當初沒出事,我嫁的人是你就好了……”

“辰勛哥,真的,嫂子雖然不珍惜你,但我做夢都想要你這樣的男人做丈夫。”

曾辰勛的聲音則始終是溫柔地、寵溺地:“沒事沒事,現在這樣我也能照顧你們,你嫂子她沒介意,你別害怕,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哪怕是已經決定離開,黃詩綸聽見這些,也像是吞了只蒼蠅。

不知道哄了多久,她都依稀要睡了,曾辰勛又進來了。

他站在床邊,正要準備脫下軍裝睡下。

外面金茹又開始夢魘,曾辰勛解皮帶的動作一頓。

黃詩綸不想忍了,狠狠扯了下被褥:“你直接去她房里守著吧,別再鬧了,我明天鐵建局還有一堆事呢。”

曾辰勛站在床邊,雙眸微顫難以置信:“我和金茹同志孤男寡女,我怎么合適守在她的房間里!?”

“而且,哪有把自家男人往外推的女人?”

黃詩綸心口微刺,心想原來他也知道和金茹呆在一起不適合。

她無視曾辰勛后面那個問題,轉過身去:“實在不行,你就睡在外邊的紅木沙發上吧。”

她疏離的態度刺傷曾辰勛的心。

他眸光閃了閃,咬了咬后槽牙,脫了衣服上床。

不想下一秒,房門突然“吱呀”一聲。

曾辰勛和黃詩綸同時疑惑望去,就看見金茹滿臉眼淚,楚楚可憐走到床邊:“辰勛哥,我能……我能和詩綸姐睡在一起嗎?”

像是怕被拒絕,她連忙開口:“我就睡在最里面,絕對不會打擾你們!”

黃詩綸頓時一點睡意都沒了,心口像是咯了塊石頭,只覺得惡心。

金茹卻還嫌不夠,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嫂子,求你了,心疼心疼我這個沒了男人,還差點被糟蹋了的寡婦吧!”

黃詩綸真的受不了了,她抿了抿唇,正要起身走。

結果手腕卻被曾錦辭緊緊握住,他聲音輕輕的,帶著哀求:“媳婦,答應她吧,你睡中間,我守著你們。”

7.

曾辰勛話音落下那瞬,金茹別提有多得意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黃詩綸的腦子里,也堪堪只剩下一個念頭。

原來在曾辰勛的世界里,不管金茹的借口多荒謬背德,只要金茹有理由,他就可以讓自己受盡委屈!

“你們愛怎么睡就怎么睡吧!”黃詩綸抽出被桎梏的手,掀開被子下床,端起床上的被子,去了客廳。

她把被子鋪好,把衛生紙捏成團塞進耳朵里,確認自己不會再聽見曾辰勛和金茹的任何一句話后,在梆硬的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黃詩綸再醒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空了。

她正要起來,曾辰勛正好抱著一個巨大的箱子進來,臉上喜色難壓。

“媳婦,快來看我給你的禮物,上面批的限購名額終于下來了,我們家也有彩色電視機了!”他將箱子輕輕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開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來著?快來看看!”

曾辰勛神色自若,好像昨天晚上要三個人一起睡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黃詩綸坐在一旁,內心復雜到極點。

她掃了眼這臺一年前定的牡丹牌電視機,現在突然出現,就像是一份過期的禮物。

和它一起過期變質的,還有黃詩綸對曾辰勛的感情。

曾辰勛全然沒覺察到她的情緒,將那些線扯出,連接在插座上。

“當時和我鬧了那么久才說好要買,快看看喜不喜歡?”他嘴上在問她,行動上卻已經按下開關。

電視里正演著《射雕英雄傳》,鮮艷明亮的顏色讓人挪不開眼,他當即就邁開腿,“媳婦你先看著,我去接金茹同志,她也惦記這臺電視很久了。”

不管大小事情,曾辰勛永遠都不會落下金茹。

愛和不愛的差別這樣明顯,可笑黃詩綸竟然要死過一次才發覺。

她不想再多耽誤,等曾辰勛出了門,她后腳也跟著出門,誰知經過金茹家門口時,無意間透過窗戶看見,曾辰勛站在金茹的身后,閉著眼在幫她解衣服扣子……

黃詩綸目光一刺,連忙收回目光,快步離開,搭乘班車就回了鐵建局。

要交接的工作多,黃詩綸這一忙碌,就又到了下午。

下午六點,一輛長江46型軍用吉普準時停在鐵建局樓下。

周圍的女同事又開始起哄。



“黃同志,你男人又來接你了。”

“黃同志,和我們分享分享唄,你怎么和曾團長保持恩愛啊?”

“這你也要問,曾團長鼻子高挺,一看就知道那方面很行,唉,不像我們家那個,是個不中用的……”

這話題越說越歪,黃詩綸聽不下去了,干脆起身。

下樓之前,她還看了眼日期和工作計劃表。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9月29日了,距離1號她離開,也只剩下最后1天了。

想到這里,黃詩綸下樓的腳步都輕快許多。

曾辰勛見她來,雙眸都明亮了起來,連忙拉住她的手:“早上怎么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

“聽說今天城東開了個東來順涮肉鍋,今晚咱們去吃火鍋。”他語氣雀躍,可惜黃詩綸不是來跟他走的:“我還有事,火鍋我就不去吃了,你也別在這等著了。”

曾辰勛的動作肉眼可見地一滯,語氣中滿是受傷:“你不去嗎?你忘了嗎?今天是咱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黃詩綸一怔。

每年的紀念日和七夕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唯獨這次,她惦記著離開的日子,其余的全部拋在了腦后。

“今天算了吧,我還有事,等明天吧,明天我們一起吃個飯。”也是她和曾辰勛之間,吃的最后一頓飯了。

她說完,在曾辰勛震顫的目光中轉身上樓,卻不想遇見主任從拐角處出來。

主任沒看見曾辰勛,開口就是:“小金茹同志,你過來,我和你商量一下蘭疆干線的事……”

話還沒說完,曾辰勛難以置信的質問聲就從身后傳來:“黃詩綸……什么蘭疆干線!?”

8.

黃詩綸心臟一緊,連忙解釋:“祖國好像要建設一條新鐵路,局里正在組織捐款,也算是為國家建設盡了綿薄之力。”

聞言,曾辰勛的眼神又重新溫潤起來:“難怪我發現家里的存款單少了一半,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早點和我說。”

他抬手,在軍裝的口袋里翻找一些毛票,遞給黃詩綸:“媳婦有這樣的覺悟,作為你的男人,我也該出份力。”

黃詩綸眉梢輕挑,沒接他的錢,只說:“捐款已經結束了。”

曾辰勛又看向主任,見主任頷首之后,他懸著的心才放下,又繼續說:“那我明天中午來接你。”

“最近準備閱兵比較忙,等國慶結束,我帶你去大連看海,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要看海嗎?”

黃詩綸曾經確實說過,但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

愛沒了,再怎么提過往的承諾,都不過是往事隨風。

更別提她根本等不到國慶,明晚就要跟著組織出發去往起始站甘肅蘭州。

黃詩綸假裝思慮一瞬:“都可以,我隨意。”她隨便搪塞一下,就略過失落的曾辰勛,和主任一起進了鐵建局的門。

當晚黃詩綸依舊睡在了單位的宿舍里。

或許是離開在即,她的心久違地安定下來,一夜無夢,再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第一縷晨光落進窗臺時,一切又將開始,今天她也要迎來新生。

她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中午,拉開曾辰勛的副駕的車門,她看見曾辰勛趕緊把副駕駛的東西挪去后排。

車子發動后,他才解釋:“軍區發了兩臺座機,咱們家留一個就夠了。”

“我把另一個給金茹同志家裝上,這樣她就不用住在咱家了,以后有事情也好方便聯系,你覺得怎么樣?”

“行。”畢竟黃詩綸活了兩輩子,她很清楚曾辰勛只是問問她而已。

哪怕她不愿意也會被勸說,直到她同意為止。

每一次,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黃詩綸有份,金茹也不會落下。

哪怕是一袋小小的江米條,曾辰勛都貼心的準備雙份。

她現在連曾辰勛都能“奉獻”出去,別說一臺小小的座機了。

等回到了大院,車子停下的第一時間,曾辰勛第一時間就是去了隔壁,給金茹裝座機。

他忙著在隔壁安家,黃詩綸也不催他。

她自己在廚房找了找,給自己下廚做了兩個菜。

正要開始吃,曾辰勛回來了,他額頭上都是汗水,焦急地抓住了黃詩綸的手腕。

“別吃了,云云不小心摔斷了腿,我打電話去了醫院,醫院說血庫現在缺少AB血,我記得你的血型是AB型,你能不能幫幫忙?”依舊是老一套,嘴上是問句,卻根本沒給黃詩綸拒絕的機會。

“孩子那么小,你也不忍心看他這輩子以后都瘸著腿的,對嗎?”曾辰勛死死拽著她不松手,大有一幅她不同意就這樣死耗下去,直到她同意為止。

黃詩綸抬眸掃了眼墻上的掛鐘,2點了。

她下午5點要去局里集合,出發前往蘭疆干線。

既然飯吃不成,那就遂了他的愿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先說好,我只是覺得孩子無辜而已,不是在幫你,也不是幫她。”曾辰勛緊繃的下頜線終于放松些許,去醫院的路上,他車速極快。

獻完血,黃詩綸又看了眼墻上的鐘,3點半了,她深深看了曾辰勛一眼:“我該回了……”曾辰勛像是才注意到她,轉過頭來干巴巴說了聲:“多謝了。”

黃詩綸的失望,就像是一口涼水,從喉到心。

畢竟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她還以為曾辰勛至少有什么話,會是單單只關于她的。

可曾辰勛沒有,他甚至沒有詢問前因后果,直接話鋒一轉:“金茹同志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今夜得留在這里照顧孩子。”

“明天閱兵,你記得早一點過來。”黃詩綸收回情緒,淡淡點頭:“我盡量吧。”

距離好像是一瞬間拉開的,兩個人突然像是陌生人一樣,沒了話題。

四目相對了幾秒,最后還是黃詩綸莞爾一笑,打破沉默:“我先走了。”

“我在衣柜里給你留了紀念日禮物,你記得看。”說完,她不等曾辰勛的回答,就先一步轉身走了。

曾辰勛愣愣看著她的背影,心口突然猛烈跳了跳,他想要叫住黃詩綸,說他愛她。

可病房里傳來金茹的呼聲:“辰勛哥……”曾辰勛的話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里,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黃詩綸離開病房,直接就回了鐵建局,和大部隊集合完,她們又分散開各自搭乘火車,到蘭州。

不巧,黃詩綸分到的票是第二天,10月1日早上的。

她在候車室等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喇叭提醒她K2次火車即將檢票時,候車室內的大屏幕,正在播放著閱兵的現場。

曾辰勛一身軍禮服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手持著指揮刀,英姿颯爽,冷峻無雙。

黃詩綸看的心神恍惚,輕聲說了句:“再見。”

曾經,曾辰勛說離了她就不能活。

但估計過不久,他就會發現她藏在衣柜的那張離婚證了。

不知道他看見離婚證時,會是什么反應。

但不管結果如何,也都和她沒關系了。

她已經既彌補了告別,也給了曾經的自己一個交代。

車站催促登車的聲音再次響起,黃詩綸默默收回視線,起身走向了檢票口。

火車啟動,緩緩駛往蘭州時,她拿出曾辰勛給的那張閱兵家屬票,默默把它丟在了風里。

從此,她就只剩下對祖國的熱愛,奔赴真真正正名為“為人民服務”的山海!

9.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的閱兵現場。

曾辰勛的眼神下意識地撇過家屬席,兩張并排的空座位十分亮眼。

他的心也跟著空了一瞬。

金茹同志沒來,他知道是因為云云那孩子生病了。

可黃詩綸為啥也沒來?

莫名地,他想起那天她說起離婚時,那副決絕的模樣。

曾辰勛的心口一刺,頓時心臟痛到說不出話來。

甚至儀式結束后,他心有余悸,可還是先去了醫院。

醫院內,金茹滿眼疲憊地接過曾辰勛帶來的飯菜:“黃同志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曾辰勛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她今天沒到場,可能臨時去單位了吧,晚上我去接她的時候問問。”

金茹若有所思地拍哄著孩子,曾辰勛還以為是她在擔心黃詩綸。

他語氣中帶了些責備:“你不用擔心她,她以前不也總一聲不吭就去出外勤。”

快六點的時候,曾辰勛開車去了鐵建局。

他從辦公室的窗外望去,辦公室內只有一個值班的女同志。

三聲敲門后,曾辰勛推開了門:“同志,你們單位出外勤的人什么時候回來?”

女同志抬頭推了推眼鏡,疑惑地看著門口:“外勤?我們單位在休假中,沒有出外勤的同志啊。”

曾辰勛也怔住了:“黃詩綸同志今天沒來過嗎?”他太了解黃詩綸,工作就是她的全部,其余時間是不會亂跑的。

女同志更疑惑了:“黃同志?她……她調走了啊,你不知道嗎?”只言片語間,曾辰勛險些沒有站穩,心中的跌宕讓臉色變得極其精彩。

“調走了?她去哪了?”女同志為難地搖頭:“抱歉啊同志,這個涉及保密,不能告訴你。”

最后他只笑笑緩解尷尬:“打擾了你了。”

而看似平靜的曾辰勛,回到車上的時候卻重重地摔上了車門。

黃詩綸那么愛他,怎么會輕易的就走了,一定是讓同事幫忙嚇嚇他,沒準回家后她正在家等著哄呢。

想到這,他果斷地發動車子向家屬院駛去。

家屬院門前,曾辰勛鞋都沒有換:“媳婦,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比平時嘹亮很多,可得到的回應只有空蕩蕩的回音。

曾辰勛在屋子里到處走動,發現黃詩綸的東西都還在,不像離開了的樣子。

可他還是惴惴不安,心臟的位置一抽一抽地隱隱作痛。

曾辰勛想起黃詩綸說在衣柜留了禮物。

他木訥地站在衣柜前,既期待又惶恐,胸口劇烈起伏幾次后,曾辰勛終于拉開了柜門。

映入眼中的卻是一本綠色的離婚證,安靜的躺在黃詩綸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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