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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AA制52年,我媽立遺囑將7套房產給舅舅,我爸生病取錢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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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在我的記憶里,爸媽52年的婚姻生活,就像一場精準到極致的財務核算。

從我懵懂記事起,他們便將AA制貫徹到生活的每一處細節,一根蔥的價錢都要分得明明白白。

鄰居們閑談時,總搖頭說他們感情冷淡,像兩潭死水,我也無數次在心底懷疑,這般相處模式里,是否真的存在過愛意。

他們各自為營,錢財分得清清楚楚,生活瑣碎互不干涉,活脫脫就是合租室友的架勢。



01

我叫宋明軒,今年45歲,在一家普通公司當職員。

說起我爸媽的婚姻,那真是讓人滿心疑惑,怎么都琢磨不透。

他們結婚52年了,這52年里,過著全世界最精確的AA制生活,真的是精確到一分一毫都不差。

小時候有一次,我半夜突然發起高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一量體溫都38度了。

媽媽心急如焚,趕緊帶著我去了醫院。

掛號、看醫生、拿藥,一系列流程下來,醫藥費總共花了67塊錢。

媽媽當時身上沒帶夠錢,就先幫我墊付了。

回到家,媽媽顧不上歇口氣,立馬從包里掏出小票,“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對著正在看報紙的爸爸說:“老宋,孩子這次看病醫藥費總共67塊,你出一半,33塊5?!?/p>

爸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放下報紙,掏出錢包,慢悠悠地數出33塊5,放在小票旁邊,淡淡地說:“秀蘭,孩子的費用本來就應該分攤。”

那語氣就像在處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公事,沒有一絲溫情。

我當時年紀小,還不懂這些,只覺得心里怪怪的。

天真地以為,等我長大了,他們肯定會改變這種相處模式。

可誰能想到,直到我工作、結婚,還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依舊如此。

去年過年我帶著老婆孩子回爸媽家。

媽媽一大早就起來忙活,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餐桌上有鮮嫩的魚、噴香的肉,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看起來其樂融融。

我心里也覺得特別溫暖,想著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年真好。

可吃完飯媽媽就像變魔術一樣,從房間里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一筆一筆地算賬。

“菜市場買菜花了248塊,你出一半?!?/p>

“超市買酒水零食156塊,咱們AA制。”

“買春聯福字這些小東西花了32塊,對半分。”

爸爸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掏出錢包,按照媽媽說的金額,把錢遞給媽媽。

媽媽認真地接過錢,在小本子上做好記錄。

我在旁邊看著,心里五味雜宋,就像打翻了調料瓶,各種滋味都有。

我老婆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爸媽這樣過了一輩子,不累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心里也特別想知道答案。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媽媽生日那次。

我滿心期待著爸爸能給媽媽一個驚喜,買一份特別的禮物。

結果爸爸真的買了一條絲巾,包裝得還挺精美,價值280塊。

爸爸把禮盒遞給媽媽,笑著說:“秀蘭,生日快樂?!?/p>

媽媽接過禮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拆開看了看點點頭說:“挺好看的,謝謝。對了,這個多少錢?”

爸爸老實地回答:“280。”

媽媽聽了,立刻起身往房間走,邊走邊說:“那我也給你280塊錢,這樣就算你送我的了。”

我當時就愣住了,心里直犯嘀咕:哪有人收禮物還要給錢的?

我趕緊說:“媽,這是爸爸的心意,你干嘛要給錢?”

媽媽一邊從房間里拿錢,一邊理所當然地說:“心意歸心意,賬得算清楚,不能讓他一個人花錢?!?/p>

爸爸也沒拒絕,接過媽媽遞過來的280塊錢,放進錢包里。

我站在一旁,心里滿是疑惑,實在搞不懂他們這是什么邏輯。

媽媽李秀蘭今年68歲,退休前是小學語文老師。

她個子不高,但精神頭十足,說話做事都特別利索。

她理財很有一套,這些年通過投資和買房,積累了不少財富。

爸爸宋建國70歲,退休前在機械廠當工人。

他話不多,性格內向,一輩子都是這種不愛表達的性格。

對于媽媽的AA制安排,他從來都沒說過半個不字。

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們到底是夫妻,還是合租室友。

我結婚的時候,媽媽給了我一個紅包,里面裝著5萬塊錢。

我當時特別感動,眼眶都濕潤了,剛想說謝謝,爸爸也遞給我一個紅包,里面同樣是5萬塊。

“爸媽,你們太好了……”我激動得聲音都有點顫抖。

媽媽指了指自己的那份錢說:“明軒,這是我給你的?!?/p>

爸爸也指了指自己的紅包說:“這是我給你的?!?/p>

我有些糊涂了問道:“什么意思?”

媽媽解釋道:“就是各給各的,不要搞混了。以后你要記住,媽媽給了你5萬,爸爸給了你5萬,不是我們一起給的10萬?!?/p>

我老婆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等爸媽走開后,她小聲對我說:“你爸媽還真是……特別。”

我無奈地笑了笑,心里也覺得爸媽的相處方式太奇怪了。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爸爸:“爸,你就沒想過和媽媽商量一下,別這么分得這么清楚嗎?”

爸爸當時正在院子里澆花,聽到我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媽做事有分寸,我沒意見?!?/p>

說完他又繼續澆花。

我當時心里想,爸爸可能是不在乎錢,或者覺得夫妻之間計較這些沒意思。

可這種冷漠的相處方式,真的是正常夫妻該有的嗎?

我心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鄰居王阿姨經常跟我感慨:“你爸媽這樣過日子,我活了這么大歲數還真是頭一回見?!?/p>

我好奇地問:“怎么說?”

王阿姨搖搖頭說:“夫妻之間哪有這樣算賬的?我和你王叔結婚四十多年了,從來沒分過你的我的。你爸媽這樣,感情能好到哪去?”

王阿姨的話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雖然我也覺得爸媽的相處方式奇怪,但畢竟是我的父母,聽到別人這樣評價,心里還是很難受。

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改變他們,只能把這份疑惑和無奈藏在心里。

02

我媽的投資眼光確實厲害,這一點連我都得服氣。

從我小學三年級開始,她就陸續買了七套房子,全在重點學區附近。

現在回想起來,她每一步都踩得準,可當時我壓根不懂這些。

第一套房子買在我剛上三年級那年。

那會兒老城區還沒開發,周邊全是荒地,房價才八千一平。

我媽帶著我去看房時,我滿腦子都是新房間里的粉色窗簾,根本沒注意她盯著戶型圖時發亮的眼睛。

"秀蘭,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

我爸下班回來,看見茶幾上的購房合同,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我攢了五年工資,用不著商量。"我媽把合同往抽屜里一塞,轉身去廚房煮面。

我爸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最后還是把報紙抖得嘩嘩響。

我當時趴在飄窗上數樓下新栽的梧桐樹,聽見廚房傳來我媽壓低的聲音:"明軒還小,等初中劃片政策一變,這房子能漲三倍。"

后來證明她算得一點沒錯,現在那套老破小掛出去要兩百萬,中介天天打電話催我們賣。

初二那年我媽又盯上了城郊的新開發區。

那天她破天荒讓我陪她去看房,售樓處沙盤上的模型樓還沒貼瓷磚。

"媽,咱們家三套房還不夠?。?我扯著她袖子小聲問。

她沒說話,只是盯著正在施工的地鐵口,指甲在戶型圖上劃出深深的折痕。

這次她掏了十二萬首付,買下套八十平的兩居室。

我爸知道后冷笑:"你當自己是包租婆?"

我媽把房產證拍在餐桌上:"等明軒結婚,這套當婚房。"

我爸筷子往桌上一拍:"那是你的婚前財產!"

后來我才明白,我媽買房從來不用我爸的工資卡。

她把工資分成三份,一份存定期,一份買國債,剩下的全投進房產。

有次我半夜起夜,看見她戴著老花鏡在臺燈下算租金,本子上密密麻麻記著每套房的維修基金和物業費。

"媽,你買這么多房子不累嗎?"我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她摘下眼鏡揉太陽穴:"現在不累,以后你爸要是……"

話沒說完就打住了,但我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我爸在工廠當技術員,工資全交給她,可她總覺得男人手里不能有太多錢。

鄰居李大爺總愛在樓道里跟我媽嘮嗑。

"秀蘭啊,你這七套房月租得有一萬五吧?"

他搖著蒲扇,眼睛瞟著我家防盜門。

我媽把晾衣桿往陽臺上一靠:"也就夠還房貸的。"

其實我知道她每月能凈賺一萬二,但這話她從不跟外人說。

最讓我難受的是去年春節。

舅舅從鄉下帶來兩編織袋土特產,臘腸在樓道里飄著油香。

"姐,自家養的土雞,給明軒補補。"

他搓著手棉鞋上還沾著泥。

我媽接過袋子時眼睛亮了一下,轉身就往廚房鉆。

那天晚飯特別豐盛,我媽把臘腸切得薄如蟬翼,雞蛋湯里飄著金黃的油花。

"舅,這雞蛋比超市的香多了!"我往嘴里塞著飯。

舅舅憨笑著撓頭:"自家糧食喂的雞,下的蛋當然好。"

吃完飯我媽照例要算賬,這次卻把舅舅帶來的東西也折了價。

"強,這些菜和雞蛋我算五十塊。"

她掏出錢包時,舅舅的臉漲得通紅:"姐,你這是打我臉呢!"

我爸在旁邊抽煙,煙頭明明滅滅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最后錢沒給成,但我能感覺到空氣里的尷尬。

晚上我聽見我媽在臥室跟我爸吵:"我給他錢是尊重他,省得以后說咱們占便宜!"

我爸的聲音悶悶的:"你連親弟弟都算得這么清……"

現在我上高中了,漸漸明白我媽的算計里藏著多少不安。

03
真正讓我心里犯嘀咕的,是從去年開春那會兒開始的。

我媽的身體狀況明顯不對勁,可她那些舉動卻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

先說身體方面,我媽老說胸口悶得慌,爬個三層樓都得歇上兩三回。

我勸她去醫院好好查查,她每次都找借口推脫。

“就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沒啥大不了的毛病?!蔽覌尶傔@么輕描淡寫地說。

可背地里,我瞅見她偷偷摸摸地吃藥,那藥片看著像是治心臟病的。

“媽,你吃的這是啥藥啊?”有回我瞅見她手里攥著個白色的小藥片。

“維生素?!蔽覌尰卮鸬猛?,“年紀大了,得補補營養?!?/p>

我拿過藥瓶仔細瞅了瞅,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硝酸甘油,這不是治心臟病的藥嘛。

“媽,你是不是心臟有啥問題?”我擔心地問。

“沒有,別瞎琢磨。”我媽趕緊把藥瓶收起來,“我自己的身體我心里有數。”

可我心里越來越不踏實。

我媽不光身體狀況越來越糟,行為也變得怪怪的。

最明顯的就是,她接電話變得特別頻繁,而且每次接電話都得躲到臥室里,還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有時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媽,誰的電話啊,能聊這么久?”我問她。

“老同事,聊聊工作上的事兒。”我媽總是這么回答。

可我覺得沒那么簡單,因為我媽每次打完電話出來,臉色都挺凝重的,有時候還顯得挺焦慮。

有回我在客廳看電視,聽見我媽在臥室里打電話,聲音還挺激動。

“不行,這事兒必須得……”

“我已經想好了……”

“你別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我挺好奇她在跟誰說話,可又不敢貿然進去打擾。

還有件事兒也挺奇怪的,我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把好多舊衣服、舊書都整理出來,要么送人要么扔掉。

“媽,這些東西都還好好的,為啥要扔???”我不解地問。

“放著也是占地方,趁早收拾收拾。”我媽回答得挺隨意。

可我覺得她這行為更像是在……整理后事?

我媽甚至把她平時挺寶貝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

比如她結婚時的一套首飾,還有一些老照片。

“媽,這些你不是一直挺珍惜的嗎?咋也要收起來?”

我看見她把那套首飾裝進個小盒子里。

“老了,戴這些也不合適了?!?/p>

我媽淡淡地說,“收起來以后給你媳婦。”

我當時心里就咯噔一下,總覺得我媽這話里透著股不祥的預感。

最讓我覺得詭異的是我爸的反應。

面對我媽這么多異常行為,他就像啥都沒看見一樣,該干啥還干啥。

有回我實在忍不住了,問我爸:“爸,你沒發現我媽最近有點不對勁嗎?”

我爸正在修個壞了的收音機,頭都沒抬:“她一直就這樣,愛折騰?!?/p>

“可她老是神神秘秘地打電話,還收拾東西……”

“老了都這樣,想起啥干啥。”我爸還是那么淡定,“別瞎琢磨?!?/p>

我真被我爸的反應給弄懵了。

要么是他真沒察覺到,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媽在干啥。

有天晚上我聽見爸媽在臥室里說話,聲音不大但語氣挺嚴肅的。

“秀蘭,你最近咋了?老是神神秘秘的?!边@是我爸的聲音。

“沒啥,就是有些事兒得處理。”我媽回答道。

“啥事兒這么重要?”我爸問。

“你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好?!蔽覌尩恼Z氣有點不耐煩。

然后就沒聲兒了。

我趴在門外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們再說話。

第二天早上,我試探性地問我爸:“爸,昨天晚上我聽見你們在說話,是出啥事兒了嗎?”

“沒啥,你媽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我爸回答得挺簡單。

“那要不要去醫院查查?”我建議道。

“她不愿意去,我也沒辦法?!蔽野謸u搖頭。

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可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媽的異常行為越來越明顯了,她開始經常出門,說是去見老朋友。

可以前她很少有這種社交活動,現在卻變得特別頻繁。

“媽,你最近咋老是出門?。俊蔽覇査?。

“人老了,想見見老朋友,有啥不對嗎?”我媽反問我。

“沒啥不對,就是以前你不是很少出門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蔽覌尰卮鸬猛喍獭?/p>

可我注意到,我媽每次出門回來,情緒都不太好,有時候還顯得挺疲憊的。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總覺得我媽有啥事兒瞞著我。

04
今年春天媽媽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那天清晨我還在公司對著電腦屏幕核對報表,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是爸爸的號碼,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起電話就聽見他帶著哭腔的聲音:"明軒,你媽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電梯遲遲不來,我直接從樓梯間往下沖。

路上堵得厲害,我不斷按著喇叭,手指在方向盤上攥得發白。

趕到急診室時,看見爸爸正蜷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頭發亂糟糟的,襯衫領子也翻了出來。

"爸!"我喊了一聲,他抬頭時眼睛里全是血絲。

透過ICU的玻璃,我看見媽媽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著氧氣管,臉色白得像張紙。

醫生拿著病歷本走過來,說媽媽是急性心肌梗塞,心臟有三根血管堵住了。

"必須馬上做搭橋手術,但病人年紀大了,成功率大概六成。"

醫生推了推眼鏡,"就算手術成功,心臟功能也只能恢復到原來的四成。"

我腿一軟差點跪下,爸爸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嘴唇在發抖,卻還是硬撐著問:"大夫,能不能用最好的藥?"

手術燈亮起的那一刻,爸爸突然蹲在地上,把臉埋進手掌里。

我蹲下來想安慰他,卻看見他肩膀在輕輕抽動。

這是我從沒見過的爸爸,在我的記憶里,他總是板著臉教訓媽媽"別太節省",或者皺著眉頭說"菜又燒咸了"。

四個小時像四年那么長。

護士來換了三次點滴瓶,走廊里的電子鐘從九點走到了一點。

媽媽單位的王阿姨和李阿姨來了,她們站在走廊盡頭小聲說話。

"秀蘭這兩年總說胸悶,我們勸她去醫院,她總說等明軒結婚再說。"

王阿姨抹著眼淚,"上周我們還約著去跳廣場舞,她跳了兩下就說喘不上氣……"

李阿姨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上個月她來我家借血壓計,說頭暈得厲害。我當時就該拉著她去醫院的!"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走出來說手術很成功。

爸爸突然站起來,卻因為蹲太久差點摔倒。

看著他被推進ICU的媽媽,我第一次發現爸爸的后背已經駝了,頭發也白了大半。

第二天下午,媽媽醒了。

我正給她擦臉,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得我生疼:"明軒,把我手機拿來……"

"媽,醫生說你要靜養。"我把毛巾擰干,"有什么事我替你辦。"

"不行!"她掙扎著要坐起來,心電監護儀立刻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護士沖進來按住她,她卻死死攥著我的袖子:"快……快給你舅舅打電話,就說我有急事……"

我拗不過她,只好撥通舅舅的電話。

舅舅在電話那頭"喂"了一聲,聽見我說媽媽住院,聲音立刻變了調:"哪家醫院?我這就買票!"

舅舅是第二天中午到的。

他沖進病房時,媽媽正盯著天花板發呆。

看見舅舅她眼睛突然亮起來,對我們揮揮手:"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強說。"

爸爸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我的手出去了。

我們在走廊長椅上坐了兩個小時,期間聽見病房里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我幾次想沖進去,都被爸爸攔住了。

"你媽要強了一輩子,有些事……"

爸爸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就讓她和你舅舅說吧。"

舅舅出來時眼睛紅得像兔子,看見我們站起來,他擺擺手:"別問了,就是些宋年舊事。"頓了頓又說:"你媽說得對,是該放下了。"



從那天起媽媽的精神明顯好了起來。

第三天就能坐起來喝粥了,還主動要求吃爸爸熬的小米粥——要知道她以前總嫌爸爸熬的粥太稀。

"老張,明天給我帶件厚外套。"媽媽靠在枕頭上說,"醫生說下周能轉到普通病房,我想去樓下花園走走。"

爸爸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哎!我這就回家收拾。"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我生病,爸爸也是這樣跑前跑后。

現在每天下班,我都會先到醫院。

有時候看見爸爸正笨手笨腳地給媽媽按摩小腿,有時候看見媽媽在教爸爸用手機看新聞。

昨天我推著輪椅帶媽媽去花園,聽見她小聲對爸爸說:"老張,等我能下地了,咱們去把廣場舞學會吧?"

爸爸的耳朵一下子紅了,卻還是甕聲甕氣地說:"學那個干啥,你跳兩下又該喘了。"

我悄悄退到幾步外,看著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原來有些感情,就像深埋在地下的老樹根,平時看不見,關鍵時刻卻能撐起整片天空。

05
媽媽出院那天,我特意請了假去接她。

手術雖然成功,但她整個人瘦了一圈,走路時總要扶著墻緩一緩。

回家路上她一直望著窗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安全帶扣,直到車停進小區車庫才開口:"明天幫我約個律師吧。"

"約律師做什么?"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有些文件要處理。"她解開安全帶時,金屬扣發出清脆的咔嗒聲,"趁現在腦子還清楚。"

我猛地踩下剎車,車輪在地面擦出刺耳的聲響。

"媽!醫生明明說只要好好養著……"

"明軒。"她轉過臉看我,眼角的皺紋比以前深了許多,"人到這個歲數,就像老房子要修修補補,有些事得提前打算。"

后視鏡里映出她蒼白的臉,我突然發現她鬢角的白發又多了幾簇。

第二天律師來的時候,媽媽特意把我支去超市買牛奶。

我拎著購物袋在小區里轉了三圈,最后還是蹲在單元樓后門偷聽。

書房的百葉窗透出暖黃的燈光,律師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這樣分配的話,您兒子可能會……"

"就按我說的辦。"媽媽的聲音很輕,卻像塊石頭砸在我心上。

我貼著墻根慢慢蹲下,購物袋里的牛奶盒硌得大腿生疼。

第三次律師來時,我端著茶盤站在書房門口。

門縫里飄出媽媽壓抑的咳嗽聲,律師的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您確定要這樣處理那套學區房?"他推了推眼鏡,"您弟弟最近……"

"我自己的房子,自己說了算。"

媽媽突然提高音量,茶杯蓋撞在杯沿上發出脆響。

我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在虎口,疼得倒抽冷氣。

"誰在外面?"媽媽猛地拉開門,看見我燙紅的手背愣了一下,"怎么毛手毛腳的?"

"給您送茶。"我慌忙把茶盤往她懷里塞,轉身時聽見律師輕聲說:"您兒子好像誤會了……"

"不用管他。"媽媽的聲音突然變得疲憊,"這孩子從小就愛瞎操心。"

舅舅開始每周都來。

有次我提前下班,看見他蹲在玄關幫媽媽試新買的護膝。

"姐,這尺寸是不是小了?"他皺著眉把護膝卷到膝蓋以上,露出媽媽浮腫的小腿。

"不小,正好。"媽媽拍開他的手,卻悄悄把褲管往下拽了拽。

我站在樓梯轉角,看見她后頸的汗珠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在淺藍色病號服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那天晚上我聽見他們在書房爭吵。

"姐!那套老房子是爸媽留給你的!"

舅舅的聲音帶著怒氣,"你現在全給明軒,那小蕓怎么辦?"

"小蕓有她爸的房產。"媽媽的聲音發顫,"明軒他……他以后要養孩子,學區房不能賣……"

"可你當年……"舅舅突然噤聲,接著是椅子挪動的吱呀聲。

我貼在門板上,聽見媽媽壓抑的抽泣:"當年是我對不起他……"

周末全家吃飯時,我終于忍不住問爸爸:"媽最近總找律師,您就不問問?"

爸爸夾菜的手頓了頓,油亮的紅燒肉掉回盤子里。

"你媽做事有分寸。"他重新夾起肉放進我碗里,"她年輕時在紡織廠當會計,賬目比誰都清楚。"

"可那套學區房值八百多萬!"我筷子戳著米飯,"她要是全給我,舅舅那邊……"

"你媽嫁過來時,連條金項鏈都沒有。"

爸爸突然放下碗,"現在住的房子,裝修錢還是她娘家出的。"

他起身去廚房盛湯,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佝僂。

媽媽的情況時好時壞。

有天清晨我撞見她扶著餐桌練走路,晨光里她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像片隨時會飄走的枯葉。

"媽,今天復查別去了吧?"我伸手要扶她。

"不行。"她推開我的手,指甲掐進我胳膊,"今天要簽最后幾份文件。"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卻執意要自己穿鞋。

我蹲下幫她系鞋帶時,發現她腳踝腫得像發面饅頭。

媽媽是在那年秋天走的。

那天晚上風挺大,吹得窗戶哐當響。

她臨睡前說有點乏,讓我們別打擾,我和爸都以為是老毛病犯了,想著睡一覺就好。

誰承想第二天早上爸去叫她吃早飯,推開門就看見她躺在床上,跟睡著了一樣,臉上還帶著點笑。

爸當時站在臥室門口,喊我的時候聲音發顫,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

“明軒,你快過來……” 我跑過去一看,媽身上蓋著那條藍底碎花的被子,臉色是那種很淡的黃,嘴唇也沒什么血色,但嘴角確實是往上揚的。

后來醫生說是心臟驟停,走得沒遭罪,這話多少讓我松了口氣,可心里頭還是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塊。

處理后事那幾天,爸顯得特別鎮定。

他戴著老花鏡,翻著通訊錄給親戚朋友打電話,聲音不高,條理卻很清楚。

“喂,是張姐嗎?我是老宋,秀蘭她…… 昨天晚上走了。”

掛了電話就拿筆記下對方說的話,連人家說“節哀” 都要記一筆。

我看他忙前忙后地買白布、訂花圈,手都沒抖一下,反倒有點擔心。

“爸,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別憋著?!?/p>

他頭也不抬地整理著香燭,“我知道,你媽走得踏實,這就夠了。”

可我分明看見他轉身去陽臺的時候,偷偷抹了把眼睛。

葬禮辦得很簡單,就在小區旁邊的小禮堂。

來的大多是老街坊,還有媽以前廠里的同事。

李阿姨拉著我的手直掉眼淚,“你媽這輩子啊,不容易……”

我沒接話,心里琢磨著這話。

在我印象里,媽退休后每天跳跳廣場舞,周末跟老姐妹逛街,家里有七套房子收租,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容易的人。

沒想到媽生前的律師梁先生也來了。

他穿著挺括的西裝,跟周圍穿黑衣服的人格格不入。

葬禮結束后,他把我和爸叫到一邊,從公文包里掏出張名片。

“宋先生,李女士生前交代過,一周后我會過來處理點事,到時候請你們都在?!?/p>

“啥事啊這么急?” 我問。

他推了推眼鏡,“李女士說這事得按規矩來,到時候自然清楚?!?/p>

看著他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心里直犯嘀咕,媽走都走了,還能有啥大事。

那一個星期過得特別慢。

我沒事就翻媽以前的東西,在她床頭柜抽屜里找到本舊相冊,里面夾著張舅舅的照片。

舅舅叫李強,是媽唯一的弟弟,以前在老家種地,后來出來打工,跟媽關系一直挺好。

我記得有段時間他總來家里,倆人關在屋里說話,有次我路過聽見媽說“你放心,姐肯定幫你”。現在想來說不定就跟遺產有關。

爸那幾天跟沒事人似的,該干啥干啥。

晚上還照常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茶杯就放在腿邊的小茶幾上。

有回我忍不住問他:“爸,你說媽讓律師來,是不是要說房子的事?”

他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嗯” 了一聲。“那七套房子怎么也得值上千萬吧,媽到底咋想的?”

他這才轉過頭,眼神很平靜,“你媽做事有她的道理,等著吧。”

看他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我心里更沒底了,那可是一大筆錢啊,他咋就不著急呢。

終于到了約好的那天。

梁律師提著個棕色的文件袋來了,舅舅也跟著,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

我們四個人坐在客廳里,誰都沒說話。

梁律師把文件袋打開,拿出一份用紅綢子封著的文件。

“現在宣讀李秀蘭女士的遺囑?!?他

清了清嗓子,“李秀蘭名下育英路、文華街…… 共七處房產,估值約 1200 萬元,全部贈與李強先生?!?/p>



“啥?”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給我舅?不可能!” 我指著舅舅,手都在抖,“那些房子是我媽掙的,憑啥給他?”

舅舅坐在那兒,頭埋得很低,手指不停地搓著褲子上的褶子。

“還有,” 梁律師接著說,“給宋建國先生現金三萬元,宋明軒先生五萬元,銀行存款二十萬贈與李強先生?!?/p>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血往頭上涌。

轉頭看爸,他居然坐在那兒沒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跟聽別人的事似的。

“爸!你倒是說句話?。 ?我沖他喊。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窗外,“你媽定的事,就這樣吧?!?/p>

那一刻我覺得特別陌生,這還是我認識的爸嗎?

后來的事就像做夢一樣。

舅舅拿到房產證那天,特意來家里一趟,手里提著兩箱牛奶。

“明軒,你聽舅說……”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我把他堵在門口。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最后把牛奶放在地上就走了。

半年后的一個晚上,爸突然犯了心臟病。

他捂著胸口倒在沙發上,臉色白得像紙。

我打120 的時候手都是抖的,醫生說要馬上手術,得準備十五萬押金。

我翻遍了家里所有地方,只湊了幾千塊。

看著重癥監護室里插滿管子的爸,我急得直掉眼淚。

“爸,錢的事你別操心,我去借。”

他卻拉著我的手,聲音很輕:“扶我…… 去銀行?!?/strong>

第二天,我扶著爸到了銀行。

他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個布包,一層層打開,里面是本舊存折。

柜員接過存折,在電腦上查了半天,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去看屏幕?!跋壬@個賬戶……”

我當時就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轉頭看爸,他靠在椅子上,嘴角慢慢往上揚,露出一個很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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