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錄取通知書砸在桌上的聲音格外刺耳。我呆立原地，手中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被冷落一旁。女友含淚的雙眼直視著我："你不是說過無論什么選擇都會陪我嗎？"我喉嚨發緊，高考689分的分數單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母親的電話突然響起，屏幕上閃爍著她殷切的期望。而桌上那張縣城專科的錄取通知書，卻寫著我和女友共同的未來。

01：

我和林小雨是從高一開始交往的。她是個活淚包，成績中等，但熱情如火。我則是班里的尖子生，從小到大習慣了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們在一次班級聚會上熟悉起來，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讓我這個悶葫蘆開了竅。

"周明，你幫我看看這道題怎么做啊？"小雨總是這樣，趴在我的課桌上，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會，只是想找理由和我說話。慢慢地，我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的香味，習慣了她在我耳邊的輕聲細語。

高二那年冬天，我鼓起勇氣向她表白。我記得那天下著小雪，她穿著紅色的羽絨服，像是冬日里唯一的暖色。她笑著接受了我的心意，我們在校園的銀杏樹下擁抱。那一刻，我覺得我擁有了全世界。

"周明，你以后想去哪個大學啊？"某天自習課上，她突然問我。

"清華啊，從小的夢想。"我頭也不抬地答道。

"那么遠啊...我怕考不上那么好的學校。"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沒關系，我們可以異地戀，大不了我多跑幾趟。"年少的我根本沒想太多，覺得愛情可以克服一切。

高三的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過。我依然保持著年級前三的成績，而小雨卻越來越吃力。我看著她熬夜到凌晨，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心疼不已。有幾次，我想勸她放松一點，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她想和我一起考上好大學的決心有多大。

高考前夕，她握著我的手，眼圈發紅："周明，如果我考不好，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傻瓜，無論什么選擇我都陪著你，好嗎？"

她破涕為笑，在我臉上輕吻了一下："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

高考結束后，我們都松了一口氣。我估了分，差不多680分以上，清華穩了。而小雨考得并不理想，她哭著說可能連本科線都夠不著。我安慰她說沒關系，大不了復讀一年，我可以在北京等她。

"不，我不想復讀。"她突然嚴肅起來，"我想去縣城的專科學校。"

"為什么？你可以——"

"周明，你不是說過無論什么選擇都會陪我嗎？"她打斷我，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愣住了。她是認真的，她要我陪她去縣城讀專科。

02：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的手機幾乎被打爆了。689分，全市第一。父母激動得語無倫次，老師們紛紛打來祝賀電話。我卻如坐針氈，因為小雨的成績比預想的還要糟——差本科線20多分。

"周明，恭喜啊！清華穩了！"同學們在群里瘋狂@我。

"謝謝，運氣好。"我機械地回復著，心思卻全在小雨身上。

晚上，小雨約我出來。夏夜的風很溫柔，她卻反常地沉默。我們走到學校附近的小公園，在長椅上坐下。

"周明，我有話對你說。"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也有話要說，"我深吸一口氣，"我想清楚了，我會先去清華，然后我們異地戀，每個假期我都來看你，等你畢業——"

"我不要異地戀！"她突然打斷我，眼淚奪眶而出，"異地戀根本不可能長久！你去了北京，見到那么多優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還記得我這個只能上專科的笨蛋？"

"小雨，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

"你不是說過無論什么選擇都會陪我嗎？"她抽泣著，"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縣城的專科學校，我爸媽的朋友在那邊當主任，可以內部解決一個名額。"

我啞口無言。清華是我從小的夢想，是父母的期望，是老師們的驕傲。而縣城的專科學校…我甚至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樣子。

"周明，我知道我很自私，"她握住我的手，"但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和那些成績好的女生討論題目，我心里就像針扎一樣。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很愛你…"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一邊是夢寐以求的清華，一邊是深愛的女友。月光下，她的淚珠閃著光，我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

"給我點時間考慮，好嗎？"我輕聲說道。

她點點頭，卻又搖搖頭："縣城專科的錄取通知書下周就到了，你的清華通知書也差不多那時候到。到時候…你必須做出選擇。"

回家的路上，父親發來信息："兒子，我和你媽已經在準備送你去清華的行李了，好好享受這段時光吧！我們以你為榮！"

我站在路燈下，長久地望著手機屏幕，一字一句地讀著父親的信息，眼眶濕潤。十八年的寒窗苦讀，無數個挑燈夜戰的日子，所有人的期望，我真的能夠輕易放棄嗎？

03：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我幾乎整晚整晚地失眠，輾轉反側。白天，我不斷接收著各種祝賀和采訪邀請，縣電視臺甚至想來家里做專訪。而晚上，我則一遍遍回想著和小雨的點點滴滴，她的笑容，她的淚水，還有她說"我愛你"時眼中的真摯。

這天早上，父母早早出門了，說是去給我買新電腦和行李箱。我獨自一人在家，心神不寧地等待著。約莫九點，門鈴響了。我打開門，是快遞小哥。

"周明同學？您的錄取通知書。"

"謝謝。"我接過那兩個信封，手微微發抖。

一個是厚實的紙質信封，上面印著清華大學的校徽，沉甸甸的，像是承載著無數人的期望。另一個則是普通的白色信封，縣城專科學校的名字印在上面，輕飄飄的，卻像是系著小雨對我的全部期待。

我先拆開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精美的燙金文字，莊重的校訓，還有一封親切的歡迎信。我的名字赫然印在上面，旁邊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我夢寐以求的專業。我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文字，仿佛能感受到未來四年在北京的生活，那些可能的成就和榮耀。

然后，我拆開了縣城專科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簡單的印刷字體，沒有任何裝飾，專業是"計算機應用技術"——與清華的專業名稱只差一字，天壤之別。但通知書上同樣印著我的名字，這意味著小雨已經通過她父母的關系，為我爭取到了一個名額。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份錄取通知書并排放在茶幾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手機突然響了，是小雨。

"通知書收到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收到了，都收到了。"我干澀地回答。

"周明…你決定好了嗎？"

我沒有立即回答。窗外陽光明媚，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十八歲的夏天，本該是最美好的時光，卻讓我面臨人生中最艱難的選擇。

"小雨，你能來我家一趟嗎？我們當面談談。"

"好。"她簡短地回答，然后掛斷了電話。

半小時后，門鈴再次響起。我打開門，小雨站在門口，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白色連衣裙，頭發扎成簡單的馬尾，眼睛有些紅腫，顯然哭過。

"進來吧。"我側身讓她進門。

她走進客廳，看到茶幾上的兩份錄取通知書，腳步頓了頓，然后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要喝點什么嗎？"我問。

"不用了。"她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

我在她對面坐下，客廳里安靜得可怕，只有掛鐘的滴答聲在提醒時間的流逝。

"小雨，"我終于開口，"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去縣城讀專科？為什么不能讓我去清華，然后我們異地戀？"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周明，你知道北京有多遠嗎？你知道清華有多少漂亮又聰明的女生嗎？我…我根本沒法和她們比。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然后忘了我…"

"你不相信我嗎？"我有些生氣，"這三年來，我什么時候讓你懷疑過我的真心？"

"現在不一樣！"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高中時我們天天見面，但大學四年，我們能見幾次？一年三五次？你會變的，周明，人都會變的…"

"那你呢？"我直視她的眼睛，"如果我為了你放棄清華，你能保證永遠不會后悔嗎？你能保證不會因為我的犧牲而愧疚嗎？你能保證我們以后不會因此而吵架、爭執、互相指責嗎？"

她愣住了，淚水奪眶而出。我知道我的話有些殘忍，但這是必須面對的現實。

"周明…"她哽咽著，向我伸出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微微發抖。我們就這樣無言地對視著，手心相貼，卻似乎隔著千山萬水。

04：

小雨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我們緊握的手。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周明，我…我其實知道自己很自私。"她低聲說，"但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每次想到你在清華的樣子，我就害怕得不得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我真的很愛你。"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揪住。我愛小雨，她的笑容，她的善良，她的直率，都是我深愛的部分。但清華是我從小的夢想，是我拼搏了十幾年的目標，是父母和老師所有期望的凝聚。

"小雨，我也愛你。"我輕聲說，"但愛不應該是束縛，而是成全。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放棄清華跟你去縣城，十年后的我會是什么樣子？我可能會后悔，可能會怨恨，甚至…可能會怨恨你。"

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好像被我的話刺痛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分手？"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