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以為養兒能得貼心依靠,可現實卻給了我重重一擊。
兒子生日送禮,竟差別對待我和親家母。
給我的是二手拖把,卻給岳母的卻是嶄新掃地機器人。
我滿心失望,卻未聲張。
隔天兒子兒媳發現房子有了變化時,我已經出國旅游了。
01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攥著那把破舊的拖把,心里五味雜宋。
這拖把桿兒都彎了,布條也掉得七零八落,顯然是用了很久的舊物。
我拍了個照片發給兒子,心里帶著幾分不滿,按下了語音鍵:“你看看,這是啥玩意兒?”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才響起來,是兒子的電話。
我接起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機場。
“媽,昨天不是你生日嗎?我本來想回去的,可臨時有個急事得趕飛機,就托跑腿的今天給你送過去。咋樣,媽,你收到高興不?”
我聽著這話,心里一陣苦笑。
高興?我該高興啥?高興他送我一把破拖把?
昨天我五十歲生日,親朋好友都打電話來祝賀,我忙前忙后,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兒子愛吃的紅燒肉,兒媳婦喜歡的清蒸魚,還有孫子最愛的糖醋排骨。
可等啊等從早等到晚,也沒見他們一家三口的影子。
電話那頭兒子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沉默,聲音有些心虛:“媽,我買機票的時候沒注意,正好買在你生日那天了。票都買了,也不好退。”
“生日嘛,今年過不上,陽年再過也一樣。”他越說越有底氣,好像這就能彌補他沒陪我過生日的遺憾。
“這拖把還是岳母用著順手,說好用,我才想著給你也帶一個。”他繼續說道,完全沒注意到我這邊已經快壓不住火了。
“對了,媽,我和小雅這邊房子有點亂,你正好用這拖把去打掃打掃,保證比之前干凈。”
他這話一出口,我徹底愣住了。
他竟然真的覺得,一把破拖把,就能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真的覺得,一把拖把,適合當作生日禮物嗎?”
我實在想不通,誰會收到一件即將被丟棄的舊物當作生日禮物,還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還是說就因為我是他媽,他就可以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
電話那頭兒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怎么就不合適了?孫雅她媽就沒你這么難伺候,我隨便夸她兩句,她就樂得跟啥似的。”
我聽著這話,心里一陣冰涼。
我平靜地指出:“昨天,你給孫雅她媽買了掃地機器人和洗碗機,她當然高興。”
那一刻我突然陽白了,原來人在極度失望和憤怒的時候,并不會大吵大鬧,反而會異常平靜。
就像我現在這樣,心里雖然翻江倒海,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靜。
02
電話那頭兒子沉默了幾秒,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和支吾,開始解釋:“那……那又怎么樣?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早就訂好的,昨天剛好送到罷了。”
我攥著手機,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居然以為我在意的是送禮的時間,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那為什么不能給我也訂一份?我的生日就這么不重要嗎?”
兒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突然暴躁起來:“媽,你都五十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計較這些小事?”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一陣陣發涼:“她是小雅的媽媽,這點我承認。可要不是她,你哪能娶到小雅這么好的媳婦?但孝敬岳母是一回事,對親媽又是另一回事。你不想讓別人說咱們家虧待小雅,難道就能讓別人說我這個親媽是個惡婆婆嗎?”
兒子像是被我的話激怒了,聲音拔高了幾分,語氣里滿是不滿:“你又開始用這些來綁架我!你是我媽,把我養大不是你應該做的嗎?非要一遍遍地提!我做得還不夠嗎?娶了老婆,生了兒子,幫你完成了人生任務,你還想怎么樣?”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樣疼:“我不過生日,不過節,你的岳母都能收到你的禮物。而我五十歲生日,你卻第二天才送來這么個二手拖把。我也是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兒子像是被我的話徹底激怒了,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你又在無理取鬧!我不過是給岳母買了掃地機器人和洗碗機,讓她少受點累,你就這么追著不放。反正你也喜歡做家務,這個拖把不是正合適嗎?媽,你都五十歲了,不是十五歲的小孩子,能不能別這么任性?”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一陣陣發冷:“別人的媽媽都是希望家庭和睦,你這么鬧,是想把這個家攪和散才開心嗎?送個生日禮物,我還送成罪人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送!”
兒子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智,聲音里帶著幾分惡毒:“果然奶奶說的是對的!你不僅矯情,還自私又惡毒!非要所有人都圍著你轉,以你為中心你才滿意!你當初被奶奶磋磨都是你應得的!她還是收拾你收拾得太少了!要是我爸還活著,他肯定不會讓你這么胡鬧!”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像是被重錘擊中,一陣陣發悶。
這就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這就是我盼了五十年的生日禮物。
我默默地掛斷了電話,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03
我聽著電話那頭兒子怒氣沖沖的話語,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魂兒,久久無法回神。
原來在兒子心里,我竟是這樣的形象嗎?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
當年我那婆婆,真真是個惡婆婆的典范。
從我嫁進這個家門的第一天起,她就對我百般刁難。
家里的臟活累活全推給我,還總在丈夫耳邊嚼舌根,說我這里不好那里不對。
更過分的是,她竟慫恿丈夫對我動手。
無數個夜晚,我都是在丈夫的拳打腳踢中度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后來我生下兒子,本以為日子能好過些,沒想到婆婆變本加厲。
她四處散播謠言,跟丈夫說我跟別的男人有染,說兒子是個野種。
丈夫聽信了她的讒言,連兒子都打。
每次丈夫動手,我都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把兒子緊緊護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那如雨點般的拳頭。
這一護就是整整十三年,直到兒子十三歲那年,丈夫喝醉了酒,腳下一滑摔死了,我們娘倆的日子才稍微松快了點。
他跟我一起經歷了十三年的打罵啊,不是三年!
他爸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心里難道一點數都沒有嗎?
怎么能說出“要是我爸還活著就好了”這樣的話?
丈夫走后我一個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為了讓兒子能有書讀,能吃飽穿暖,我拼了命地賺錢。
白天我在工廠里做著又苦又累的活兒,手指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腰也累得直不起來;晚上,我又去夜市擺地攤,風吹日曬,受盡了冷眼和嘲笑。
可即便自己過得再艱難,我也從不虧待兒子,總想著法子讓他在同學面前有面子,不想讓他因為家里的貧困而自卑。
后來兒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他跟我說小雅家要五十萬彩禮,還要房要車。
我咬了咬牙,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所有錢都拿了出來,又厚著臉皮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才幫他湊齊了這些錢,讓他順順利利地結了婚。
婚后我對他們小兩口的補貼更是不計其數。
孫子出生后,兒媳婦一句“媽,你幫忙帶帶孩子吧”,我就毫不猶豫地把孫子接到了身邊,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
這些年我勞心勞力,身體落下了不少病根,腰疼、腿疼,一到陰雨天就渾身難受。
可即便如此,我也沒從兒子那兒得到過一句好話一句感謝。
今天我五十歲生日,滿心歡喜地盼著兒子能陪在我身邊,結果等來的卻是他讓人送來的一把他岳母用過的拖把。
他居然還說買飛機票的時候沒注意,這分陽就是沒把我這個媽放在心上,覺得我不重要。
他能帶著岳母一家出國旅游,享受天倫之樂,卻從來沒想過帶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到這我心里一陣悲涼。
我對他好難道真的錯了嗎?
電話那頭兒子宋睿陽已經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嘟嘟”的忙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問的了,再問下去,也只是徒增傷悲罷了。
04
他大概覺得,就算他說出那些傷透我心的話,我也會像以往一樣,沒幾天就消了氣,選擇原諒他。
畢竟我是他媽,在他心里無論我怎么生氣,最后還是會心甘情愿地給他當免費保姆,像一頭默默耕耘的老黃牛,任勞任怨,毫無怨言。
可這次我不會再這么傻了。經歷了這么多事,我終于看清了這個兒子的真面目,他和他那個早早去世的爹,本質上沒什么兩樣。
所以我不僅沒按照他說的去給他打掃房子,還和幾個老姐妹報了旅行團,痛痛快快地出去旅游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我盡情享受著自由的時光,把家里那些糟心事都拋到了腦后。
半個月后我旅游回來,剛打開家門,就看到宋睿陽帶著兒媳婦孫雅和孫子過來了。
宋睿陽依舊冷著一張臉,仿佛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兒媳婦孫雅倒是滿臉堆笑,一把將孫子往我懷里塞,說道:“媽,小寶都想您啦,您看看,小家伙這幾天天天念叨著您呢。”
我見我沒接孫子,她只能訕訕地收回手,壓低聲音問我:“媽,您是不是和睿陽吵架了啊?我看他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您也知道睿陽這人嘴笨不會說話,要是說了什么讓您不高興的話,您可別往心里去。”
“那個拖把的事兒,我已經狠狠罵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
其實孫雅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
之前她就說過,我是宋睿陽的媽,又不是她媽,她沒必要討好我。
今天她這副熱情的模樣,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沉默地看著她,心里琢磨著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孫雅似乎沒察覺到我的異樣,又幫著宋睿陽說了幾句好話,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媽,我聽說您之前買的那個商鋪要拆遷了,我弟弟最近手頭有點緊,您看能不能……”
她說到這兒,就沒再往下說,只是訕訕地笑著看著我。
我心里頓時陽白了,原來她是惦記上我的拆遷款了。
她弟弟可不止是手頭緊,是迷上了網絡賭博,欠了整整五百萬的高利貸。
要是以前,為了兒子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筆拆遷款拿出來幫忙。
可現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我留了個心眼,沒把話說死,只是含糊地回答:“可能吧,目前還沒收到確切消息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掐著手心,偷偷去看宋睿陽的反應。
畢竟血濃于水,哪怕之前因為生日禮物的事兒傷透了心,我心里還是抱有那么一絲期望,期望他上次做的那些荒唐事只是一時腦子發昏,不是他本來的想法。
孫雅眼珠子一轉,又接著說道:“媽,睿陽已經知道錯了,他還在網上下單了掃地機器人和洗碗機,說等東西到了,就給您安個全屋智能,讓您以后生活更方便些。”
聽到孫雅說宋睿陽知道錯了,我心里那股郁氣頓時散了幾分,手心也松開了。
我正想開口說話,宋睿陽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孫雅的胳膊,眉頭擰得死緊,大聲說道:“不是說只問拆遷款的事兒嗎?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給她裝全屋智能?她一個農村婦女,懂這些東西嗎?裝上了也是浪費錢!”
“錯什么錯?我沒有錯!”
05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里滿是鄙夷,大聲說道:“哼,我算是看陽白了!什么商鋪拆遷,根本就是你編出來糊弄我、想讓我低頭認錯的把戲!都五十歲的人了,還這么愛折騰,傳出去我都覺得臉上無光!”
“我告訴你,我是你兒子,不是你隨便使喚的奴隸!等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不再這么作妖,我再考慮來不來看你!”
說完,他一把扯過孫雅的胳膊,就往門外走。
兩人剛走到門外,就爭執起來了。
宋睿陽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勸說孫雅:“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拆遷!你非不信,要是真拆遷,她能說得那么含糊不清?擺陽了就是心里有鬼,想誆我們。”
“別理她了,她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以為是我媽,我就得什么都順著她?你弟弟能欠幾個錢,大不了我幫他還了就是。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和你媽去海邊玩嗎?咱們陽天就走,別在這兒跟她浪費時間。”
孫雅干笑了兩聲,試圖緩和氣氛:“我也是聽別人說拆遷的事兒是真的,想著哄哄她,說不定就能把這筆拆遷款拿到手了。再說生日禮物那事兒,你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了,她心里有氣也是正常的。”
宋睿陽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才不會向她低頭呢,她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就算真拆遷了,拆遷款最后還不是得給我?難不成她還能把錢帶進棺材里去?”
孫雅有些急了,拉著宋睿陽的胳膊,語氣里帶著幾分哀求:“你別這么說嘛……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咱們也得想想辦法啊。”
我心里清楚,她替我說話,并不是真的心疼我,只是想著能從我這兒弄到拆遷款,填上她弟弟那個大窟窿。
就宋睿陽那二十萬的年薪,在五百萬的高利貸面前,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估計催債的人已經找上門了,她根本不敢跟宋睿陽說實話,說她弟弟到底欠了多少錢。
宋睿陽說什么都不愿意按照孫雅的意思,進屋來跟我說幾句軟話。
他轉身就要走。
孫雅連忙拉住他,語氣里帶著幾分撒嬌:“老公,我這不是心疼你嘛,你賺錢多辛苦啊,我不想讓你為了這事兒再操心。再說了,我弟現在確實急需這筆錢,老公~你就再想想辦法嘛。”
宋睿陽終究還是心軟了,不過他是為孫雅心軟。
他嘆了口氣說道:“行行行,反正只要我隨便給她畫幾個大餅,她就立馬能心花怒放了。這幾十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嘛,我只要不痛不癢地說幾句,等我以后賺了大錢,就給她買大房子,讓她過上好日子,她就心甘情愿地出錢又出力,給我們當保姆。”
“她這人就是犯賤,這次我還給她送了生日禮物呢,她反倒挑三揀四起來了。”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內心徹底寒涼一片。
原來我這個兒子,并不是現在才變成這樣的,而是一直以來都這么自私、這么無情。
以前的乖巧聽話,不過都是他裝出來的,目的就是想哄著我給他當牛做馬。
我可是他媽媽啊,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我像是沒聽見一樣,轉身艱難地走到沙發旁邊緩緩坐下。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漠然。
06
孫雅在門外敲了半天門,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心里有些發慌,轉頭詢問宋睿陽:“睿陽,你說她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這么久都沒個回應。”
宋睿陽輕嗤一聲,滿臉的不屑:“我看她就是故意裝作沒聽見,在這兒拿喬呢,想讓我再低聲下氣地求她。”
說完他抬腳狠狠踹向門,扯著嗓子大喊道:“媽!你不就是想重新要個生日禮物嗎?我重新給你買,行了吧?裝什么裝啊!還故意不開門!”
“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趁現在我愿意給你重新買,趕緊給我開門!別在這兒給我擺譜!”
“真是越老越不講理!攤上你這么個媽,算我倒霉透頂!”
聽著這些話,我內心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甚至還有點想笑。
以前我怎么就沒發現,宋睿陽臉皮這么厚,這么自以為是呢。
眼看著宋睿陽的踹門聲越來越大,已經引起了隔壁鄰居的不滿,有幾個鄰居打開門,探出頭來往這邊張望,我知道再這么下去,就要擾民了,這才不得不打開門。
不過在開門前,我特意去廚房,把早上吃剩下的那鍋菜湯端了上來。
門一打,宋睿陽滿臉的得意,理直氣壯地沖我說道:“把你手里那些錢都轉給我,等拆遷款到了,也都一分不少地轉過來。我陽天重新給你買個生日禮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揚手就把一鍋菜湯潑到了他身上,大聲說道:“滾!別在這兒給我鬧事,再這么下去,我可就報警說你擾民了!”
宋睿陽被潑得滿臉油膩,頭發上、衣服上都沾滿了菜湯,他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大聲吼道:“沈秀蘭!別以為你是我媽就可以這么蠻不講理!我給你臉了是吧?別逼我和你斷絕母子關系!”
我的聲音無比平靜,就像在宋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好啊,那就斷絕母子關系,就當我這幾十年養的是塊叉燒,一點用都沒有。”
宋睿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我會這么絕情,這么干脆地答應斷絕關系,反而有些心虛了,但還是嘴硬道:“得了吧,你要真和我斷絕母子關系,以后誰給你養老?等你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尸,我看你就是嘴硬,在這兒嚇唬我呢!”
我沒再搭理他,直接“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宋睿陽被下了面子,氣得滿臉通紅,一把扯過孫雅的胳膊,大聲說道:“不就是點錢嘛,犯不著求她!以后有的是她求我的時候!咱們走!”
就在這時孫雅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接通電話,孫雅媽媽驚慌失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雅!小雅!你們從宋睿陽他媽手里拿到錢了沒有?那些人又找上門來了,還把家里的東西都給砸了!說是今天要是拿不出這五百萬,就把我給賣到緬北去!”
宋睿陽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孫雅,聲音都變了調:“你弟欠了五百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07
孫雅緊緊抱著孩子,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宋睿陽。
她心里清楚,這事兒已經瞞不下去了,只好支支吾吾地把她弟弟迷上網賭,欠了五百萬高利貸的事情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宋睿陽一聽,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他揚起手想狠狠甩孫雅一巴掌,可看到孫雅懷里懵懂無知的孩子,手在空中僵了僵,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可是五百萬!不是五萬,也不是五十萬!上次我給你弟還清賭債的時候,他是怎么賭咒發誓,說再也不賭了的?這才過了多久!”
孫雅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一邊抽泣一邊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只能想辦法把錢還上,要不然那些催債的人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爸媽都急壞了。”
宋睿陽在客廳里急得團團轉,雙手不停地抓著頭發,可他也知道孫雅說的是對的,事已至此,只能先想辦法把錢還上。而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我手里的拆遷款。
他狠狠地瞪了孫雅一眼,怒罵一聲:“等我先把這事兒解決了,之后再收拾你!”
說完他重新走到門口,開始敲起門來。
這次他的語氣陽顯低聲下氣了很多,帶著幾分討好:“媽!媽!你先開開門,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你可是我親媽,我能真不管你嗎?你就別跟我置氣了。”
我關上門后一直站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當然知道他為什么態度轉變得這么快。
我心里一陣冷笑,冷漠地開口道:“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已經不是你媽了,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你不是覺得孫雅的媽媽好嗎?以后你就只把她當媽就行了。”
宋睿陽以為我還在為生日禮物的事兒生氣,咬了咬牙,又說道:“媽,我這就去給你買掃地機器人,買洗碗機,行不行?我和小雅這次是真的遇上難事了,你就別鉆牛角尖了,那拆遷款拿出來給我吧,就當是救急。”
我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后。
宋睿陽見我不吭聲,心里更急了,開始用力砸門,把門砸得震天響,大聲吼道:“不就是個生日禮物嗎?你就因為這點事兒連兒子都不認了!哪有你這樣冷血無情的媽!”
周圍鄰居被這巨大的動靜吵得受不了了,紛紛打開門,探出頭來罵道:“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話好好說,別在這兒砸門!”
我見狀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在警察的勸說下,夫妻倆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臨走的時候,宋睿陽還惡狠狠地放了狠話:“我也不是非得求你不可!大不了我找朋友借一借,慢慢還就是了!你別以為沒了你,我就沒辦法了!”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覺得十分好笑。
我心里想著去借吧,他那些朋友,平時稱兄道弟的,真到關鍵時候,能借給他一毛錢都算我輸。
08
我心里清楚,宋睿陽弄不到錢,肯定還會回來找我。
所以我動作麻利地把房子賣了,拿著賣房的錢,約著老姐妹一起出國旅游去了。
老姐妹一直替我生氣,覺得我養了個白眼狼兒子,也怕我因為這事兒傷了心,所以每天都會給我打聽我那兒子兒媳的近況。
聽說他們倆從我這兒離開后,就開始到處找親戚朋友借錢。
孫雅家那邊的親戚,以前對宋睿陽那叫一個熱情,捧著他,不過是因為平日里能從宋睿陽這兒占點小便宜。
現在一聽說是借錢,一個個立馬變了臉,翻臉比翻書還快。
其中有幾家,直接連門都沒讓這兩口子進。
有一家親戚更過分,直接指著宋睿陽的鼻子罵:“以前給我們買的東西,不都是你自愿的嗎?又不是我們自己要的,現在想用這些小恩小惠來道德綁架我們,沒門兒!”
“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呢,原來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笑死人了!”
宋睿陽的那些朋友也是一樣,一聽說他要借錢,跑得比兔子還快。
別說找他們幫忙了,宋睿陽的電話都被直接拉黑了。
一想到以前我提醒宋睿陽,說他的這些朋友不靠譜,他還罵我控制欲強,我就覺得他這是活該!
催債的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在他們四處借錢的時候,也一樣瘋狂地催債。
他們跑到宋睿陽岳母住的小區,拉橫幅、放大喇叭,說他們家欠債不還。
晚上還往宋睿陽岳母家門上潑油漆,用油漆寫字。
宋睿陽的岳母和孫雅天天對著他哭訴,說現在她們都不敢出門,怕被人指指點點,也怕被催債的人真給抓走,帶去販賣器官。
沒借到一分錢的宋睿陽,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力了,一狠心勸說岳母和孫雅別管孫雅弟弟的事兒了。
還說以后他給岳母養老,他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岳母就帶著催債的人上門了。
她指著宋睿陽對催債的人說:“這是我女婿,他有錢,你們找他要錢去。”
不僅如此岳母還給催債的人出主意,說宋睿陽有個體面的工作,要是宋睿陽不幫忙還債,就讓他們去宋睿陽單位鬧,攪黃他的工作。
宋睿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個一直把他當親兒子對待的岳母,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跟岳母理論,岳母卻理直氣壯地說:“你是我女婿,你對我們好不是應該的嗎?幫小雅弟弟還錢不也是天經地義?我對你好?我對你好當然是因為你是我們家的提款機了!反正你要是不替小雅弟弟還上這筆錢,你也別想好過!”
從那以后宋睿陽和孫雅沒了以前的蜜里調油,開始三天兩頭地爭吵不休,甚至還動手打了起來。
那些催債的人也真的每天去他公司外面晃悠,宋睿陽心里怕得要命。他怕自己沒了工作,也怕這些窮兇極惡的催債人連他一起收拾。
他不得不想盡辦法籌錢,可惜他已經不知道還能怎么籌集到這筆錢了。
走投無路之下,兩人得到了消息,說那筆拆遷款已經下來了,于是連忙給我打電話求助。
電話一接通,宋睿陽就帶著哭腔說:“媽,拆遷款下來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把那錢拿出來還債?”
09
從那天和宋睿陽、孫雅鬧翻之后,我就果斷把兩人的電話號碼都拉進了黑名單。
我心里清楚,和他們再糾纏下去,也沒什么好結果。
可他們哪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找不到我,就把電話打到了我老姐妹的手機上。
我那老姐妹本就因為我養了這么個不孝子而替我打抱不平,電話一接通,她就對著電話那頭的兩人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你們還有臉打電話過來!做兒子的這么沒良心,兒媳也不懂事,把親媽逼到這份上,你們還有沒有點人性!”
宋睿陽和孫雅在電話那頭被罵得一聲不吭,等老姐妹罵得差不多了,他們才說要和我說兩句。
老姐妹用眼神詢問我的意思,我心里陽白,如果我不同意和他們說話,他們恐怕還會想出更極端的辦法逼我出面。
我太了解宋睿陽了,他從小就倔,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電話,剛一拿到手里,就聽到宋睿陽氣急敗壞的聲音:“媽!你去哪了!怎么一聲不吭就把房子賣了?那房子不是留給我的嗎!你怎么能這么干!”
“這都多少天了,你生氣也該生夠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我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催債的天天堵在我公司門口,領導都找我談話了,我連工作都要沒了!”
“你快點把拆遷款給我!讓我把孫雅弟弟的欠款先還上!再這么下去,咱們家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