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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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這么多年了,還記得那年冬天的老槐樹嗎?”趙磊握著酒杯,聲音低沉。“我們約定過的,不管發生什么,都不會背棄對方。”
陳陽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解,“那為什么?為什么只有九十九?”
趙磊沉默地搖了搖頭,起身離去,只留下一句“等著吧,會有答案的”
01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蘭家小區東側的那條小路上,陳陽背著兩個書包,一邊走一邊往嘴里塞著半個咬了幾口的肉包子。他時不時回頭,朝著后面不遠處那個瘦弱的身影喊道:“趙磊,快點,要遲到了!”
趙磊小跑著追上來,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接過陳陽遞來的書包,輕聲道謝。八月的天氣,早晨已經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趙磊的校服濕了一片,卻不見他抱怨。
“你昨晚又熬夜看書了吧?”陳陽皺著眉頭問道,“眼睛都紅了。”
趙磊點點頭,“高三了,不多看點,怎么考得上好大學?”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陳陽撇撇嘴,“我爸說了,早點出去闖蕩,認識的人多了,有本事了,比讀書強。”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校門,迎面碰上了幾個高年級的學生。領頭的那個看見趙磊,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攔住他。陳陽毫不猶豫地站到了趙磊前面,瞪著那群人。
“干什么?又想收保護費?”陳陽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狠勁,“趙磊是我兄弟,誰動他試試?”
那幾個學生互相看了看,終究沒敢上前,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趙磊松了口氣,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謝了,老大。”
陳陽咧嘴一笑,“咱倆誰跟誰啊,說這些見外的話。走,去上課。”
從記事起,陳陽和趙磊就住在同一個老舊小區里。陳陽家在五樓,趙磊家在三樓,兩家父母都是紡織廠的工人。童年時期,兩個小男孩總是一起在小區的空地上捉迷藏、打彈珠,一起爬樹掏鳥窩,一起逃避大人的管教。
陳陽生得虎頭虎腦,力氣大,性格直爽,小區里沒有孩子敢招惹他。趙磊則瘦瘦小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文弱書生的模樣,常常被其他孩子欺負。陳陽每次見到,二話不說就沖上去幫趙磊出頭,打得那些孩子抱頭鼠竄。
趙磊從不會忘記陳陽的這些幫助。他成績好,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便主動提出幫陳陽補習功課。兩個男孩就這樣互相扶持著長大,形成了一種默契的友誼。
高考那年,趙磊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省重點大學,而陳陽則因分數不夠,選擇了直接工作。分別的前一晚,兩人坐在小區的老槐樹下喝啤酒,陳陽舉起酒瓶,醉醺醺地說:“兄弟,咱倆這輩子都是好兄弟,誰也別忘了誰。”
趙磊重重地點頭,眼里閃著淚光,“陳陽,不管我以后走到哪里,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兄弟。”
大學四年,趙磊寒暑假都會回老家,第一時間就是去找陳陽。而陳陽則開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做過銷售員,送過外賣,開過網約車,最后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小公司,做些簡單的貿易生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趙磊大學畢業后,在一家普通的企業做了文員,工資不高不低,生活過得平淡無奇。兩人雖然生活軌跡不同,但友情依舊。誰家有困難,另一方必定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在這座正在迅速現代化的城市里,陳陽和趙磊的友誼像是一塊被時間沖刷過的頑石,歷經風雨卻依然堅固。直到那年冬天,一場婚禮,讓這塊頑石開始出現了裂痕。
02
那是一個微涼的秋日午后,陳陽正在公司忙著處理一批貨物的發送問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趙磊打來的。
“陳陽,我要結婚了。”電話那頭,趙磊的聲音難掩興奮。
陳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啊!終于開竅了!是小芳吧?我就知道你倆遲早會走到一起。”
“嗯,就是她。”趙磊的聲音中透著幸福,“婚禮定在下個月十五號,你一定要來。”
“廢話,你結婚我能不去?等著,兄弟我一定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陳陽拍著胸脯保證道。
掛了電話,陳陽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笑容。趙磊和小芳是大學同學,畢業后一直保持著聯系。小芳是個溫柔賢惠的姑娘,陳陽見過幾次,覺得很適合老實內向的趙磊。
婚禮前一周,陳陽收到了趙磊親自送來的請柬,金色的封面上燙著兩人的名字,看起來喜氣洋洋。趙磊坐在陳陽的辦公室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陳陽,我想請你當我的伴郎。”
陳陽拍了拍趙磊的肩膀,“這還用說,必須的!”
“還有...”趙磊欲言又止,眼神有些躲閃,“我爸最近身體不太好,住院了,家里花了不少錢,婚禮可能辦得簡單一些...”
陳陽立刻明白了趙磊的難處,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叔叔怎么了?嚴重嗎?需要錢的話盡管說,咱倆誰跟誰啊!”
“不是,不是要錢。”趙磊連忙擺手,“就是婚禮可能有些簡陋,怕你笑話。”
“笑話什么,辦婚禮是為了什么?不就是圖個喜慶熱鬧嗎?”陳陽笑著說,“你放心,我來幫你操持,保證讓你有個難忘的婚禮!”
趙磊感激地看著陳陽,眼里噙著淚水,“陳陽,謝謝你。”
陳陽擺擺手,“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咱倆是什么關系?對了,叔叔住哪個醫院?我晚上去看看。”
當晚,陳陽買了些補品去醫院看望趙磊的父親。趙父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見到陳陽進來,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叔叔,感覺怎么樣?”陳陽坐在床邊關切地問道。
趙父微微搖頭,“老毛病了,不礙事。你小子最近忙什么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趙磊去交費,病房里一時只剩下陳陽和趙父。趙父突然抓住陳陽的手,聲音低沉:“陽子,趙磊這孩子實在,你多照顧照顧他。他結婚的事,我這身體也幫不上忙,家里又沒什么錢...”
陳陽拍拍趙父的手,“叔叔,您別擔心,趙磊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給他辦個體面的婚禮。”
離開醫院時,陳陽悄悄塞給趙磊一個信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爸的醫藥費先用這個,缺了再說。”
趙磊打開信封,見里面是三萬元現金,頓時眼眶濕潤,“陳陽,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著,”陳陽按住趙磊想要推還的手,“你爸的病要緊,等你手頭寬裕了再還也不遲。”
趙磊最終收下了錢,寫了一張借條給陳陽,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借款金額和日期。陳陽看都沒看就揣進了口袋,“行了,借條我收著,你趕緊回去陪叔叔吧。婚禮的事你別操心,有我呢。”
婚禮當天,陳陽早早地就到了酒店,幫忙布置現場、迎接賓客。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忙前忙后,滿頭大汗卻依然面帶笑容。趙磊的婚禮雖然簡單,但在陳陽的張羅下,現場布置得溫馨而浪漫。
趙磊和小芳在眾人的祝福中交換了戒指,臺下響起一片掌聲。陳陽站在一旁,看著好兄弟幸福的笑容,心里也跟著高興。
酒席間,陳陽走到新人桌前,掏出一個大紅包遞給趙磊,“兄弟,祝你新婚快樂!”
趙磊接過紅包,笑著說了聲謝謝,隨手放在一旁。直到宴席結束,他才有空打開紅包,看到里面整整八千八百元,頓時驚住了。
“陳陽,這太多了!”趙磊拉住正在收拾東西的陳陽,急切地說。
陳陽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多不多,都是兄弟,別計較這些。”
趙磊握著陳陽的手,眼中滿是感動,“這份情,我記下了。”
婚宴結束后,陳陽和趙磊坐在酒店門口的臺階上,兩人都已經喝得微醺。陳陽摟著趙磊的肩膀,醉醺醺地說:“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輩子我們都是好兄弟!”
趙磊重重地點頭,眼里閃著淚光,“一輩子的兄弟!”
夜色漸深,兩個好友在酒精的作用下回憶起兒時的趣事,笑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誰也沒想到,這段看似牢不可破的友情,很快就要經受一場嚴峻的考驗。
03
陳陽的婚禮比趙磊的隆重得多。他和女友林小雨交往三年,終于修成正果。陳陽的公司這幾年發展得不錯,積攢了一些資金,加上林小雨家境殷實,兩人決定辦一場體面的婚禮。
婚禮前一個月,陳陽親自去趙磊家送請柬。趙磊接過請柬,看了看日期,臉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陳陽敏銳地察覺到了好友的異樣。
趙磊勉強笑了笑,“沒什么,就是哪天可能...公司有個項目...”
陳陽皺了皺眉,“什么項目這么重要?推一下不行嗎?”
“我盡量吧,”趙磊避開陳陽的目光,“實在不行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陳陽拍了拍趙磊的肩膀,“行,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不過兄弟的婚禮,你可得給我到場啊!”
臨近婚禮,陳陽忙得腳不沾地,卻依然惦記著趙磊。他特意在主桌留了位置,就等著好兄弟來捧場。可婚禮當天,趙磊遲到了,等陳陽和林小雨敬完第一輪酒,才看到趙磊匆匆忙忙地走進來,西裝看起來有些皺,臉色也不太好。
“兄弟,你可算來了!”陳陽熱情地迎上去,拉著趙磊往主桌走。
趙磊卻站在原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塞到陳陽手里,“恭喜你,新婚快樂。”
陳陽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紅包,“怎么了?不多坐會兒?”
“不了,”趙磊避開陳陽的目光,“公司還有事,我得趕緊回去。你好好招待客人吧。”
說完,不等陳陽再說什么,趙磊就轉身快步走出了婚宴大廳。陳陽站在原地,手里捏著那個薄薄的紅包,一時有些發愣。
“怎么了,老公?”林小雨走過來,挽住陳陽的胳膊。
陳陽回過神,搖搖頭,“沒事,趙磊有急事先走了。”
他隨手把紅包塞進口袋,繼續招待其他客人。直到婚宴結束,回到新房,陳陽才想起那個紅包。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來,隨手拆開,當看清里面的金額時,陳陽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紅包里只有九十九元。
陳陽盯著那兩張皺巴巴的鈔票,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記得自己給趙磊包了八千八,而現在,趙磊卻只給了他九十九元,這差距未免太大了。
“在看什么呢?”林小雨從浴室出來,看到陳陽坐在床邊發呆。
陳陽把紅包遞給她,“趙磊給的。”
林小雨看了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就這么點?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陳陽沒說話,心里一陣難受。他不在乎錢多錢少,但這九十九元就像是一種羞辱,一種無聲的蔑視。想到自己當初如何幫趙磊操辦婚禮,如何慷慨解囊,再看看這區區九十九元,陳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背叛。
“也許他最近經濟困難吧,”陳陽勉強為趙磊辯解道,“他爸身體不好,可能花了不少錢。”
林小雨撇撇嘴,“困難也不至于就給九十九塊吧?這也太寒磣了。”
陳陽沉默不語,把紅包放在床頭柜上,轉身去了浴室。站在花灑下,任憑熱水沖刷著身體,陳陽的心情卻怎么也熱不起來。那個數字——九十九,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了多年的友情面紗,露出了某種他不愿面對的現實。
或許,他想,趙磊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兄弟。
婚禮后的第二天,陳陽原本打算給趙磊打個電話,問問是怎么回事。但轉念一想,如果趙磊真的是因為經濟困難,這個電話只會讓兩人都難堪;如果不是,那么這份友情可能早已變質,又何必多此一問?
就這樣,陳陽選擇了沉默,把那個紅包和心中的疑問一起,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04
婚后的生活很快讓陳陽忙碌起來。公司的業務逐漸擴大,新房的裝修也需要操心,再加上林小雨懷孕了,各種瑣事接踵而至,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但即使如此,那個數字——九十九,依然時不時地浮現在陳陽的腦海中,帶來一陣陣的刺痛。每當這時,陳陽就會自嘲地笑笑,告訴自己不必在意。可心里那根刺,卻怎么也拔不掉。
趙磊似乎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隔閡,聯系越來越少。以前每周至少會通一次電話,現在變成了偶爾的幾條微信消息,而且大多是簡短的問候,再無從前的推心置腹。
陳陽曾試圖主動聯系趙磊,約他出來喝酒聊天,但趙磊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要么說工作忙,要么說家里有事,就是不肯見面。這讓陳陽越發確信,那九十九元背后,或許藏著某種他不愿面對的真相。
一天晚上,陳陽和幾個生意伙伴吃飯,酒過三巡,話題不知怎么就轉到了朋友義氣上。
“現在的人啊,都精著呢,”一個胖老板醉醺醺地說,“表面上稱兄道弟,背地里算計得明明白白。”
陳陽笑了笑,沒有接話。
“老陳,你那個發小不是結婚了嗎?”另一個老板突然問道,“聽說你給他包了大紅包啊?”
陳陽點點頭,“是啊,八千八。”
“那他給你包多少?”
陳陽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九十九。”
桌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個老板面面相覷,然后有人低聲罵了一句:“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陳陽擺擺手,“可能他最近手頭緊吧。”
“手頭緊也不能這樣啊,”胖老板拍著桌子說,“這不是明擺著不把你當回事嗎?我要是你,早就翻臉了!”
陳陽低頭喝酒,不再說話。但那些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和委屈。是啊,為什么要這樣?我待他如兄弟,他卻如此輕視我的情誼?
回到家,林小雨已經睡了。陳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借著酒勁,掏出手機給趙磊發了條信息:“有空出來喝一杯嗎?有些話想當面問你。”
消息發出去后,陳陽盯著手機屏幕,等待著回復。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趙磊那邊始終沒有回應。陳陽苦笑一聲,把手機扔在茶幾上,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陳陽立刻拿起來看,是趙磊的回復:“最近太忙了,改天吧。”
簡短的一句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陳陽心中最后一絲期待。他沒有再回復,只是默默地把手機關機,然后走進臥室,躺在了林小雨身邊。
第二天一早,陳陽就起床去了公司。他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試圖忘記那些不愉快。但每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就會重新涌上心頭。
曾經形影不離的發小,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曾經推心置腹的交情,如今卻被一個數字輕易打破。陳陽開始懷疑,這么多年來,他是不是錯付了?那些他認為珍貴的友情,在趙磊眼中是否只是一場利益交換?
一周后,陳陽在路上偶然遇到了趙磊的表哥王強。
“強哥,好久不見啊!”陳陽熱情地打招呼。
王強看到陳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笑著回應:“是啊,有段時間沒見了。聽說你結婚了?恭喜啊!”
“謝謝,”陳陽點點頭,然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對了,趙磊最近怎么樣?”
王強的表情更加尷尬了,“還行吧,挺忙的。”
“他爸的病好些了嗎?”
王強愣了一下,“叔叔的病?好像...挺好的啊,前兩天我還看到他在小區里打太極拳呢。”
陳陽心里一沉,“是嗎?那就好。”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告別了。走在回家的路上,陳陽的心情越發沉重。原來趙磊的父親早已康復,那他推脫見面的借口,無非是不想面對自己罷了。
想到這里,陳陽苦笑了一下。也罷,既然對方已經選擇了疏遠,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從今往后,他決定把這段友情放下,不再糾結于那個令人心寒的數字。
然而,命運卻在不經意間,準備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轉折。
05
那是婚后的第一個月,陳陽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公司業務蒸蒸日上,家庭生活也算和睦,唯一的遺憾就是那段被九十九元錢割裂的友情。
這天下午,陳陽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秘書敲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快遞包裹。
“陳總,您的快遞。”
陳陽抬頭看了一眼,“我沒買東西啊,誰寄的?”
秘書搖搖頭,“沒寫寄件人,只有收件地址是咱們公司。”
陳陽接過包裹,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確實沒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個陌生的發貨地址。包裹不大不小,包裝得很結實,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么。
“行,你先出去吧。”陳陽揮揮手,等秘書關上門后,他拿起拆信刀,小心地拆開了包裹。
最后層包裝紙掀開的剎那,他看著里面的東西瞬間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