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不要動!"我顫抖著低聲警告,手電筒光束下,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正彎腰在麥堆上摸索什么。
她緩緩轉(zhuǎn)身,面孔煞白如紙,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夜風吹過麥場,麥秸發(fā)出細碎的響聲,遠處村莊一片漆黑。
父親的鼾聲從遠處的房子里傳來,而我十二歲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你以為你看到了什么?"女人歪著頭問道,聲音沙啞得不像人聲,"小娃娃,有些事,看見了也要裝作沒看見。"
01:
那是1990年盛夏,我剛上完小學六年級。北方農(nóng)村的七月,麥收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節(jié)。我家那年的收成不錯,三畝多地收了近兩千斤麥子,父親心情大好,決定請幾個麥客來幫忙收割。
麥客是專門幫人收麥子的短工,通常是附近村子的壯勞力,他們帶著簡易的行李,扛著鐮刀,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靠幫人收麥為生。那年來我家的是四個壯年男子,領頭的叫老趙,四十多歲,臉上的皺紋里都是曬出來的黝黑。其他三個都是三十出頭,一個姓李,一個姓王,還有一個叫小馬。
"娃兒,今年長高了不少啊!"老趙摸著我的頭說,粗糙的手掌像砂紙一樣。我有些害羞地點點頭,記得去年他們來時,我還差一截才到老趙的胸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到他肩膀了。
父親熱情地張羅著,讓母親多準備些好菜好飯。"都是幫咱干活的,伙食得跟上!"父親對母親說。母親點點頭,臉上卻有些難以察覺的異樣。我后來才知道,母親對老趙有些戒備,因為村里有傳言說老趙年輕時做過些見不得人的事,但具體是什么,大人們從不當著孩子的面說。
晚飯后,問題來了。我家的房子不大,只有兩間正房一間廂房,根本住不下四個大男人。父親想了想,對我說:"小勇,今晚你跟我去麥場上打地鋪吧,把屋子讓給麥客們住。"
麥場在村子東頭,是一片平整的土地,專門用來打場曬麥子。父親在場邊搭了個簡易的涼棚,下面鋪了些麥秸,又拿來兩床舊被子。夏夜的星空像撒了碎鉆,偶爾有涼風吹過麥田,帶來陣陣麥香。
"爸,為啥麥客不能住麥場呢?"我天真地問。
父親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大人們有大人的事要談,再說咱家待客,總不能讓客人睡外面。"他拍拍我的頭,"再說了,你不是總?cè)氯轮塍w驗露營嗎?今晚就當露營了。"
我興奮地點點頭,卻不知道這一晚將徹底改變我的一生。
02:
入夜后,父親很快就睡著了,他干了一天的活,鼾聲震天。我卻因為興奮和麥秸扎背的不適感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時分,我聽到有腳步聲從村子方向走來。
起初我以為是哪個村民晚上出來方便,但腳步聲明顯是朝著麥場來的。我悄悄掀開被子,摸出父親放在枕邊的手電筒,屏住呼吸等待著。
月光下,一個身影緩緩走近麥場。當她走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時,我看清了那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灰布衣裳,頭發(fā)有些凌亂。她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確認沒人注意,然后快步走向堆放在場邊的麥堆。
我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悄悄爬起來,藏在涼棚的陰影里觀察。女人開始在麥堆里翻找什么,動作急切而小心。我想起村里曾有傳言說有人會在夜里偷別人家的麥子,難道這就是偷麥賊?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叫醒父親時,女人從麥堆里取出一個小布包,迅速打開查看內(nèi)容。月光下,我看見布包里似乎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這絕不是麥子!
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旁邊的水壺,發(fā)出一聲輕響。女人警覺地回頭,我連忙蹲下,但已經(jīng)太遲了。
"誰在那里?"女人低聲喝問,聲音中帶著威脅。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知道躲不過了,只好打開手電筒,對準聲源。
光束下,我終于看清了女人的臉——正是村里有名的"瘋婆子"李寡婦!她三十多歲,據(jù)說丈夫幾年前出意外死了,自己又沒有孩子,平時神神叨叨的,村里孩子都怕她。
"小勇?"她認出了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你怎么在這里?"
"我跟我爸在這打地鋪。"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手電筒光不自覺地向她手中的布包照去,"你、你半夜來麥場做什么?"
她迅速將布包藏到背后,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我來找點東西,你別多問。"她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溫和,"你餓了嗎?我這有好吃的,要不要嘗嘗?"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類似餅干的東西遞給我。在月光下,那東西泛著不自然的青白色光澤。
就在這時,父親的鼾聲突然停了。"誰?"父親警覺的聲音傳來。
李寡婦瞬間緊張起來,將布包塞進懷里,對我低聲警告:"你若敢說出今晚的事,我就讓你全家不得安寧!"說完,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03:
"小勇,剛才是誰?"父親揉著眼睛問我。
我心跳如鼓,猶豫要不要告訴父親實情。最終,恐懼戰(zhàn)勝了誠實:"沒、沒人,我起來上廁所。"
父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沒多問,轉(zhuǎn)身又睡了。我躺回麥秸上,卻再也睡不著了,腦海中全是李寡婦那詭異的微笑和她手中閃著微光的布包。
第二天一早,麥客們來到麥場開始干活。我總覺得老趙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像是在觀察我。收麥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老趙和李寡婦似乎認識,兩人在村頭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后迅速分開。
午飯時,我故意坐在老趙旁邊,想聽聽他們說什么。老趙正和其他麥客討論著什么"貨"的事。
"今晚必須搞定,再拖下去風聲就大了。"老趙壓低聲音說。
小馬有些擔憂:"萬一有人發(fā)現(xiàn)呢?"
老趙冷笑一聲:"這種破村子,誰會管這閑事?再說了,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我心里一陣發(fā)毛,難道他們在談論什么違法的事?我正想多聽一些,母親叫我去幫忙端菜,等我回來時,他們已經(jīng)換了話題。
下午,我假裝去麥場邊的小河洗手,實際上想看看昨晚李寡婦在翻找的麥堆有什么特別。當我靠近那堆麥子時,突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小勇,你在這兒干啥呢?"是老趙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親切。
我嚇了一跳,趕緊編了個借口:"我、我掉了個彈珠在這附近。"
老趙笑了笑,眼神卻冰冷:"是嗎?要不要叔叔幫你找?"
"不用了!"我急忙說,"我想起來放在家里了。"
老趙意味深長地拍拍我的肩:"好孩子應該多幫家里干活,少到處亂跑,知道嗎?"他的手指緊緊捏著我的肩膀,疼得我直皺眉,但我不敢出聲。
傍晚時分,我發(fā)現(xiàn)父親和老趙在院子角落低聲交談,父親臉色陰晴不定。我悄悄靠近,只聽見父親說:"這事我不能參與,太危險了。"
老趙冷笑道:"老弟,都這時候了還裝什么清高?那塊地是你帶我們看的,現(xiàn)在想撇清關系?"
父親聲音發(fā)抖:"我只是帶你們看了地,不知道你們要干什么啊!"
"行了,今晚你只需要把你兒子看好,別讓他到處亂跑,剩下的不用你管。"老趙拍拍父親的肩,語氣中有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心頭一震,原來父親也牽涉其中!但到底是什么事?為什么要看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