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劉建國剛把車停在自家門口，疲憊地從駕駛座上下來，手機就"叮"的一聲響了。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看后備箱"。
"什么意思？"劉建國皺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
他想起剛才和戰(zhàn)友陳志華告別時，對方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老陳，你到底想說什么？"
1000公里的路程，11萬的禮錢，20年的戰(zhàn)友情，為什么最后卻收到這樣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
劉建國緩緩走向后備箱，手指顫抖著觸摸車鑰匙。這條短信，讓他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
當他即將打開后備箱時，完全沒想到里面的東西會讓他的世界徹底坍塌......
01
三天前的下午，劉建國正在建材店里忙著清點貨物，手機突然響了。
"建國！是我，老陳！"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但聽起來有些急促。
"老陳？"劉建國一愣，放下手中的賬本，"怎么了？這么急？"
"我女兒要結(jié)婚了！"陳志華的聲音里帶著激動，但又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
劉建國愣了一下："小雨要結(jié)婚了？這么快？我記得上次打電話你還說她在談戀愛......"
"是啊，孩子大了，找了個不錯的小伙子，人很老實。"陳志華的聲音有些顫抖，"建國，你這個當叔叔的，一定要來啊！沒有你，這婚禮就不完整了！"
"那必須來！"劉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什么時候？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安排店里的事情！"
"后天，就在我們縣城的金桂花大酒店。"陳志華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復雜，"建國，你......你能來嗎？路這么遠，1000多公里呢......"
"說什么呢！"劉建國拍著桌子，聲音都大了，"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別說1000公里，就算2000公里我也要來！小雨從小我就當自己女兒一樣疼，她結(jié)婚我能不來嗎？"
電話那頭，陳志華沉默了幾秒，然后哽咽地說："兄弟，我......我等你。"
掛了電話，劉建國看著手機發(fā)呆。陳志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但他也沒多想，只是覺得老朋友激動了。
02
劉建國和陳志華的友情，可以追溯到20年前。那是一段讓他永遠難忘的歲月。
1998年，劉建國和陳志華同時入伍，分配到同一個連隊。陳志華比劉建國大兩歲，個子高大，性格開朗，從第一天起就像大哥一樣照顧他。
"小劉，這軍營里的規(guī)矩你還不懂，跟著我就行，我?guī)闶煜きh(huán)境。"陳志華總是這樣說，手里拿著洗漱用品，耐心地教劉建國整理內(nèi)務(wù)。
新兵訓練時，劉建國體質(zhì)差，經(jīng)常跟不上隊伍。5公里越野跑，別人都跑完了，他還在后面氣喘吁吁。每次他快要倒下時，陳志華總是悄悄地幫他背裝備。
"老陳，你這樣會被發(fā)現(xiàn)的，班長會罵你的。"劉建國心里愧疚，氣喘吁吁地說。
"兄弟之間，說什么發(fā)現(xiàn)不發(fā)現(xiàn)的！"陳志華滿頭大汗，但笑得很燦爛，"再說了，我們是一個班的，一個人掉隊，整個班都沒面子！"
最難忘的是那次野外演習。那是個大雪紛飛的冬天，劉建國在山里迷了路，陳志華冒著風雪找了他一整夜。
天亮時，劉建國在一個山洞里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凍得說不出話來。陳志華趕到時，衣服都結(jié)了冰，但眼里全是擔心。
"老陳，你怎么找到我的？"劉建國當時快要凍僵了，聲音都在顫抖。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陳志華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給劉建國披上，"我們是戰(zhàn)友，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哪怕把這座山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你找到！"
那一刻，劉建國眼淚都出來了。這份戰(zhàn)友情，比親兄弟還要深。
03
退伍后，兩人分居兩地。陳志華回到老家的小縣城，在縣政府當了一名普通干部。劉建國則留在了城市里，想要闖出一番事業(yè)。
起初，劉建國的日子過得很不好。沒有技術(shù)，沒有關(guān)系，只能在建筑工地上干苦力。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扛鋼筋，搬水泥，一天下來腰酸背痛。
"建國，在城里還適應嗎？"陳志華每個月都會打電話關(guān)心。
"挺好的，城里機會多，我慢慢來。"劉建國總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讓老朋友擔心。
"有困難一定要說，我雖然在小地方，但能幫的一定幫。"陳志華每次都這樣說。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困難，大男人能照顧好自己。"劉建國強撐著笑。
但紙包不住火。有一次，劉建國在工地上被鋼筋砸到了腿，住院的事情被陳志華知道了。
第二天，陳志華就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里，風塵仆仆的樣子，明顯是連夜趕來的。
"你怎么來了？"劉建國驚訝地看著陳志華，"你不是說縣里有個重要會議嗎？"
"你受傷了我能不來嗎？"陳志華眼睛都紅了，"你這個傻子，受傷了都不說一聲！要不是工地上的人給你家里打電話，我到現(xiàn)在還被你蒙在鼓里！"
陳志華在醫(yī)院里陪了劉建國一個星期，每天買飯、端水、聊天。還找來了最好的醫(yī)生，確保劉建國的腿不會留下后遺癥。
"老陳，你家里的工作怎么辦？"劉建國心里過意不去。
"工作算什么，你的身體要緊！"陳志華毫不在意地說，"再說了，我已經(jīng)請了假，專門來照顧你。"
出院的時候，陳志華硬是塞給劉建國5000塊錢。
"這錢你收著，養(yǎng)好身體再說，別急著上班。"
"我不能要，這是你的血汗錢......"
"你要是不收，我們兄弟就沒得做了！"陳志華瞪著眼睛說，"這些年我沒幫上你什么忙，現(xiàn)在你有困難，我不幫誰幫？"
劉建國含著淚收下了錢，心里暗暗發(fā)誓，這份情，他一輩子都要記著。
04
2005年，劉建國的人生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經(jīng)過幾年的摸爬滾打，他積累了一些經(jīng)驗和人脈，決定自己創(chuàng)業(yè)，開一家建材店。
但啟動資金不夠，銀行貸款又批不下來。他跑了十幾家銀行，都被拒絕了。
"對不起，您的擔保不夠......"
"您的流水不符合要求......"
"建議您找擔保公司......"
每一次被拒絕，劉建國都感到深深的挫敗。眼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店面要被別人租走了，他急得團團轉(zhuǎn)。
正當他愁眉苦臉的時候，陳志華的電話又來了。
"聽說你要開店？"陳志華直接問，聲音里帶著關(guān)切。
"是啊，但是資金還差一點，銀行貸款批不下來。"劉建國有些不好意思，"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差多少？"陳志華追問。
"還差8萬。"劉建國如實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陳志華說："你等我，我明天就過來。"
第二天，陳志華真的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存折。
"這里有10萬，你先用著。"陳志華把存折遞給劉建國。
劉建國接過存折，手都在顫抖："老陳，這是你的全部積蓄吧？"
"積蓄算什么，你成功了比什么都重要。"陳志華拍著劉建國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你比我有頭腦，比我有闖勁，在城里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yè)來！"
"可是萬一我失敗了怎么辦？"劉建國擔心地問。
"不會失敗的，就算失敗了又怎么樣？"陳志華笑著說，"大不了重新來，我們還年輕，怕什么？"
有了這10萬塊錢，劉建國的建材店順利開張了。他在店門口掛了一個橫幅："友誼建材店"。
05
店開起來了，但生意并不好做。劉建國沒有客戶，沒有關(guān)系，每天守著店鋪發(fā)呆。偶爾有人來看看，問問價格，但很少有人真正購買。
一個月過去了，營業(yè)額還不到5000塊錢。劉建國心里著急，但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陳志華又幫了他一個大忙。
"建國，我給你介紹幾個客戶。"陳志華打電話說，聲音里帶著興奮。
"什么客戶？"劉建國心里一動。
"我們縣里正在搞新農(nóng)村建設(shè)，需要大量建材。我已經(jīng)跟縣里的建設(shè)局局長打過招呼了，他們想找個靠譜的供應商。"陳志華詳細解釋，"我把你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他們很感興趣。"
劉建國激動得不行："真的嗎？這太好了！"
"當然是真的！"陳志華笑著說，"不過你得過來談?wù)劊瑤蠘悠泛蛨髢r單。"
"我馬上就來！"劉建國立刻開始準備。
第二天，劉建國帶著滿車的樣品來到了縣城。陳志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不僅幫他聯(lián)系了建設(shè)局，還聯(lián)系了幾個承包商。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劉建國，"陳志華向客戶介紹，"他的產(chǎn)品質(zhì)量好，價格公道，人也實誠。"
"陳科長推薦的人，那肯定沒問題。"建設(shè)局局長笑著說，"我們正缺一個長期合作的供應商。"
就這樣，劉建國拿到了第一筆大訂單，足足50萬的生意。
從此，他的建材店生意越來越好，客戶也越來越多。每當有人問起他是怎么起家的，他都會說："全靠一個好兄弟的幫助。"
06
這些年來，每當劉建國遇到困難，陳志華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
2008年，劉建國想擴大店面，資金又不夠。陳志華二話不說，又借了15萬給他。
"老陳，我已經(jīng)欠你很多錢了......"劉建國心里愧疚。
"什么欠不欠的，我們是兄弟！"陳志華拍著劉建國的肩膀，"你的生意做大了，我也高興。"
2012年，劉建國的父親突然得了心臟病，需要住院手術(shù)。醫(yī)院要求先交10萬押金，但劉建國一時拿不出這么多現(xiàn)金。
陳志華知道后，連夜開車趕來，不僅帶來了押金，還陪著劉建國在醫(yī)院里守了三天三夜。
"老陳，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事？"劉建國感動得不行。
"你媽給我打電話了，"陳志華說，"她說你忙得焦頭爛額，讓我來幫幫你。"
"我媽怎么有你的電話？"劉建國奇怪地問。
"我早就把電話給了伯母，"陳志華笑著說，"我跟她說，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把你們當成我的親人。"
劉建國的眼淚又出來了。有這樣的兄弟，他還有什么可求的？
2015年，劉建國想換個更大的店面，但手續(xù)很復雜。陳志華幫他找關(guān)系，跑手續(xù)，忙前忙后整整一個月。
"老陳，這些事情我自己也能辦，你別這么辛苦。"劉建國心疼地說。
"你不懂這邊的情況，我來辦更快。"陳志華說，"再說了，我在這邊有關(guān)系，不用白不用。"
最終，劉建國不僅拿到了新店面，還省了不少費用。
07
隨著生意越來越好，劉建國也越來越有錢。但他從來沒有忘記陳志華的恩情。
每年過年，他都會給陳志華寄錢，但每次都被退回來。
"建國，你這是干什么？"陳志華打電話問。
"老陳，這些年你幫了我這么多，我應該表示表示。"劉建國說。
"你表示什么？我?guī)湍闶且驗槲覀兪切值埽皇菫榱隋X！"陳志華有些生氣，"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劉建國只好作罷，但心里的愧疚卻越來越重。
他總是想著，什么時候能好好回報一下陳志華。
機會終于來了。
08
聽說陳志華的女兒要結(jié)婚，劉建國激動得不行。這是他回報戰(zhàn)友恩情的最好機會。
"禮錢包多少合適呢？"劉建國坐在店里琢磨。
他想起小雨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陳志華每次來城里，都會帶著小雨。
小雨很可愛，扎著兩個小辮子，見到劉建國就叫"劉叔叔"。
"劉叔叔，我爸爸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小雨奶聲奶氣地說。
"是啊，我和你爸爸是戰(zhàn)友，比兄弟還親。"劉建國總是這樣回答。
"那你也是我的親人了！"小雨笑得很甜。
劉建國一直把小雨當成自己的侄女，看著她從小長大。
現(xiàn)在她要結(jié)婚了，作為叔叔，他不能小氣了。
按照當?shù)氐牧曀祝笥阎g隨禮也就是幾千塊錢，最多不超過一萬。但陳志華不是普通朋友，他是救命恩人，是親兄弟。
"老陳這些年幫了我這么多，我不能小氣了。"劉建國想著。
他打開保險柜，里面放著這些年來的積蓄。雖然生意不錯，但每年的開支也不小，員工工資、房租、貨款......真正的存款也就30多萬。
"就包11萬吧！"劉建國一咬牙，"這個數(shù)字吉利，而且能表達我的心意。"
11萬，這幾乎是他大半年的純收入。但想到陳志華這些年的恩情，他覺得值得。
"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要讓老陳知道，我劉建國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09
第二天一早，劉建國就開車出發(fā)了。1000公里的路程，他要開一整天。
出發(fā)前，他特意去銀行取了11萬現(xiàn)金，整整齊齊地放在一個紅色的禮袋里。
"先生，這么多現(xiàn)金，您要小心保管。"銀行工作人員提醒道。
"放心，我會小心的。"劉建國把錢袋緊緊抱在懷里。
路上，他一直在想著和陳志華的往事。這么多年來，陳志華幫了他無數(shù)次，但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回報。
"這次一定要讓老陳感動一把！"劉建國一邊開車一邊想著。
他甚至在心里演練著見面時的場景：
"老陳，小雨的婚禮我一定要參加！"
"建國，你能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還帶什么禮物？"
"這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想到陳志華看到11萬禮錢時的表情，劉建國心里就很高興。
路上，他還特意買了一些城里的特產(chǎn)，準備帶給陳志華的家人。
"老陳的妻子身體不好，買點燕窩給她補補身子。"劉建國想得很周到。
10
下午5點，劉建國終于到達了陳志華所在的縣城。
縣城不大，但很干凈。街道兩旁種著梧桐樹，正是秋天，葉子黃了，很有味道。
劉建國按照地址找到了婚宴的酒店——金桂花大酒店。
酒店門口拉著紅色的橫幅："熱烈慶祝陳雨小姐與李明先生新婚大喜"。
"小雨真的長大了。"劉建國看著橫幅，心里有些感慨。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小雨時，她才3歲，害羞地躲在陳志華身后。
"小雨，快叫劉叔叔。"陳志華當時說。
"劉叔叔好。"小雨怯生生地說，聲音小得像蚊子。
現(xiàn)在，這個小女孩要做新娘了。
劉建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著禮品和紅包走進了酒店。
11
走進酒店，劉建國看到了陳志華。
陳志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但看起來有些疲憊。當他看到劉建國時，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老陳！"劉建國大聲喊道。
"建國！你真的來了！"陳志華快步走過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說過要來，就一定會來！"劉建國拍著陳志華的后背，"小雨的婚禮，我這個當叔叔的怎么能缺席？"
陳志華的眼圈紅了："兄弟，你......你太辛苦了，這么遠的路......"
"辛苦什么，這是應該的！"劉建國仔細看著陳志華，"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最近忙著準備婚禮，確實沒怎么好好吃飯。"陳志華苦笑著說，"你知道的，小雨是我的心頭肉，她的婚禮我一定要辦好。"
劉建國注意到，陳志華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似乎有高興，也有擔憂，還有一絲......愧疚？
"老陳，有什么事嗎？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劉建國關(guān)心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緊張。"陳志華擺擺手，"你也知道，女兒出嫁，當父親的總是舍不得。"
"這我理解。"劉建國點點頭，"不過小雨找了個好人家，你應該高興才對。"
"是啊，是啊。"陳志華勉強笑著，"走，我?guī)闳フJ識一下新女婿。"
12
陳志華帶著劉建國來到了新郎這邊。新郎李明看起來很老實，個子不高，但很有精神。
"明明，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劉叔叔，我最好的朋友。"陳志華介紹道。
"劉叔叔好！"李明恭敬地說，"岳父經(jīng)常提起您，說您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要這么說，我和你岳父是戰(zhàn)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劉建國拍拍李明的肩膀，"小雨跟了你，我們都放心。"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雨的。"李明認真地說。
劉建國很滿意這個新女婿，看起來確實是個踏實的人。
"對了，新娘子呢？我還沒見過她呢。"劉建國問道。
"她在樓上化妝，等會兒儀式開始就下來了。"陳志華說。
劉建國點點頭，心里很期待見到長大后的小雨。
13
婚禮儀式開始了。新郎新娘走上臺，劉建國看到了小雨。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頭上戴著小皇冠，看起來美麗動人。雖然長大了，但眉眼間還是有小時候的影子。
"小雨真的長大了。"劉建國心里感慨。
陳志華作為父親上臺致辭。
"今天，我的女兒要出嫁了......"陳志華的聲音有些哽咽，"從小到大，她都是我的驕傲，我的心頭肉......"
劉建國看著臺上的陳志華，心里很感動。他知道陳志華對小雨的感情有多深。
"感謝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特別是我的好兄弟劉建國，不遠千里趕來......"陳志華看向劉建國，眼里滿含淚水。
全場的人都看向劉建國，他站起身來，向大家點頭致意。
"兄弟情深啊！"旁邊有人小聲說。
"聽說劉老板是從外地趕來的，真不容易。"
"這就是真正的朋友。"
聽到這些話，劉建國心里很自豪。他沒有辜負陳志華的友情。
14
儀式結(jié)束后，到了敬酒環(huán)節(jié)。陳志華帶著新人來到劉建國的桌前。
"小雨，這是劉叔叔，我經(jīng)常跟你提起的。"陳志華介紹道。
"劉叔叔好！"小雨甜甜地笑著，"從小就聽爸爸說起您，說您是他最好的朋友，還幫過我們家很多忙。"
"小雨真漂亮！"劉建國站起身，仔細看著小雨，"你小時候就很可愛，現(xiàn)在更美了。叔叔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說著，他掏出了準備好的紅包。
紅包很厚，里面裝著11萬現(xiàn)金。劉建國特意用紅紙包裝，看起來很喜慶。
"這是叔叔的一點心意，小雨，你一定要收下。"劉建國雙手遞過紅包。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么厚的紅包，里面得裝多少錢？
陳志華接過紅包，明顯感覺到了重量。他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錢，臉色瞬間變得很復雜。
"建國，這......這太多了......"陳志華的聲音都變了，手都在顫抖。
"不多，一點心意而已。"劉建國拍著陳志華的肩膀，"小雨是我侄女，這是應該的。而且你這些年幫了我這么多，我一直想報答你，這次正好有機會。"
周圍的客人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有人偷偷數(shù)著紅包的厚度，有人竊竊私語。
"這得有多少錢啊？"
"看這厚度，至少五六萬吧？"
"劉老板真是大手筆啊！"
11萬的禮錢，在這個小縣城里，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15
新娘小雨接過紅包，禮貌地說："謝謝劉叔叔，您太客氣了。"
但劉建國注意到，小雨看著紅包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沒有預期中的驚喜，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是不是錢太多了，小雨覺得不好意思？"劉建國心里想。
陳志華的臉色也很復雜，既有感激，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
"老陳，你怎么了？"劉建國小聲問道。
"沒......沒事，就是太感動了。"陳志華勉強笑著，"建國，你這......你這讓我怎么說好呢？"
"不用說什么，我們是兄弟。"劉建國拍著陳志華的肩膀，"小雨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但劉建國總覺得，陳志華的笑容有些勉強，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16
婚宴進行得很順利，但劉建國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在場的客人對他都很客氣，但總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這位就是陳志華的戰(zhàn)友？"
"聽說在城里開建材店，生意很好。"
"11萬的禮錢，真是大手筆啊。"
"陳志華交了個好朋友。"
這些竊竊私語，讓劉建國有些不自在。他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不僅僅是羨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
更奇怪的是，陳志華一直在接電話，神色很緊張。
"老陳，有什么事嗎？"劉建國關(guān)心地問。
"沒事，就是......就是工作上的事。"陳志華敷衍地說，"你先吃，我處理一下。"
但劉建國明明聽到，陳志華在電話里說的是："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不，不能現(xiàn)在說......等他走了再說......"
這語氣，怎么聽都不像是在談工作。
而且，劉建國注意到，小雨和她的新郎看陳志華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乎在擔心什么。
17
婚宴進行到一半，劉建國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了幾個客人的對話。
"陳志華真不容易，一個人把小雨拉扯大。"
"是啊，小雨不是他親生的，但他比親生父親還要好。"
"這種恩情，比血緣關(guān)系還要深。"
"小雨也懂事，知道感恩。"
聽到這些話，劉建國愣住了。什么叫"小雨不是他親生的"？
他想起小雨的樣子，確實和陳志華有些相似，但如果仔細看，好像又不太像。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劉建國搖搖頭，"小雨怎么可能不是老陳的親生女兒？"
但這句話卻在他心里留下了疑問。
18
回到座位上，劉建國仔細觀察著陳志華和小雨的互動。
陳志華對小雨確實很好，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但是，劉建國突然意識到，陳志華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那不是普通的父愛，而是一種......愧疚？
"老陳為什么要對小雨愧疚？"劉建國心里疑惑。
而小雨看陳志華的眼神，也不完全是女兒對父親的依賴，更像是......感激？
"我是不是想多了？"劉建國搖搖頭。
但疑問的種子已經(jīng)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
19
婚宴結(jié)束后，劉建國準備告別。
"建國，你不住一晚嗎？"陳志華問道，"我已經(jīng)給你訂了房間。"
"不了，我明天還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得連夜趕回去。"劉建國說，"你們忙你們的，我這就走了。"
陳志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說："那......那我送你點土特產(chǎn)吧。"
"不用了，你們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劉建國擺擺手。
"一定要帶！"陳志華突然很堅持，神色變得緊張起來，"這是我們當?shù)氐奶厣阋欢ㄒ獛Ыo嫂子和孩子嘗嘗。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在車里。"
陳志華的態(tài)度很堅決，劉建國有些奇怪，但也不好拒絕。
"那好吧，不過別太多了，我車里地方有限。"
陳志華松了一口氣："不多，就幾樣土特產(chǎn)，不占地方。"
20
陳志華拿出幾袋包裝好的土特產(chǎn)，還有一些臘肉、香腸之類的。
"這些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質(zhì)量很好。"陳志華說著，往劉建國的后備箱里放。
"這些夠了吧？"劉建國看著后備箱里的東西。
"夠了，夠了。"陳志華點點頭，但眼神很復雜，"建國，你......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我開車很小心的。"劉建國說。
陳志華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21
臨別時，陳志華緊緊握著劉建國的手。
"建國，這些年......謝謝你。"陳志華的聲音有些哽咽。
"說什么謝謝，我們是兄弟！"劉建國拍著陳志華的肩膀，"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你幫了我這么多。"
"不，是我應該謝謝你。"陳志華搖搖頭，"你......你是個好人。"
"老陳，你今天怎么這么客氣？"劉建國覺得陳志華的話有些奇怪。
"沒什么，就是......就是感慨。"陳志華看著劉建國，眼里滿含淚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什么，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你什么？"劉建國更加疑惑了。
"沒......沒什么。"陳志華擺擺手，"我可能是喝多了，說胡話。"
劉建國覺得陳志華今天的表現(xiàn)很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老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劉建國關(guān)心地問。
"沒有，就是女兒出嫁了，心情復雜。"陳志華勉強笑著。
"我理解，不過小雨找了個好人家，你應該高興。"劉建國安慰道。
"是啊，是啊。"陳志華點點頭，"有什么事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好的，你也是。"劉建國上了車，"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
"好的。"劉建國啟動車子，"你早點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了。"
車子啟動了，劉建國從后視鏡里看到，陳志華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他的車影才轉(zhuǎn)身離開。
"老陳今天真的很奇怪。"劉建國心里嘀咕著。
22
1000公里的路程，劉建國開了整整12個小時。
路上，他一直在想著婚禮上的種種異常。陳志華的表情，小雨的眼神，客人們的竊竊私語，還有那句"小雨不是他親生的"......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劉建國搖搖頭，"老陳可能就是舍不得女兒出嫁，所以情緒有些復雜。"
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深夜11點，劉建國終于到家了。
他疲憊地從駕駛座上下來，腰酸背痛，眼睛也有些模糊。1000公里的路程，對于50歲的他來說，確實是個挑戰(zhàn)。
"總算到家了。"劉建國伸了個懶腰，準備進屋洗漱休息。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叮！"
一條短信進來了。
劉建國看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看后備箱"。
"什么意思？"劉建國愣住了，盯著手機屏幕。
這個號碼他從來沒見過，歸屬地顯示是外地的。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發(fā)這樣的短信？
劉建國想起陳志華告別時那種復雜的表情，想起他欲言又止的話，想起他堅持要往后備箱里放東西的情景。
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是......"
他慢慢走向后備箱，手指顫抖著按下了鑰匙。
月光很亮，照在后備箱蓋上，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咔嗒！"
后備箱打開了。
當劉建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劉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開始顫抖，整個人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