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這種人就不應該坐火車!”女人尖銳的聲音在車廂里炸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個穿著破舊軍裝的老人。
老人低著頭,緊緊握著手里的搪瓷茶缸,一句話也不說。
沒人知道,這趟看似平常的春運列車,即將見證一場顛覆所有人認知的震撼場面。
01
二月的春運高峰期,K1247次列車緩緩駛出北京站。
車廂里人聲嘈雜,到處都是提著大包小包趕路回家的乘客。
張志遠坐在13號車廂的角落里,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軍裝在一片花花綠綠的羽絨服中顯得格外扎眼。
軍裝的布料已經起球,袖口和領子都有些磨白了,但依然整潔干凈,扣子一顆不少地系著。
他的座位是靠窗的,面前的小桌板上放著一只搪瓷茶缸,缸身有些磕碰的痕跡,白底藍邊,上面印著模糊的字樣。
一個破舊的帆布包放在腳邊,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裝的東西不多。
“師傅,您這是要回哪兒過年啊?”對面座位的小伙子主動搭話,看起來是個大學生模樣。
張志遠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大概六十來歲的樣子,頭發已經花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寧州。”他簡單地回答,聲音有些沙啞。
“哦,寧州挺遠的,得坐十幾個小時吧。”小伙子熱情地說著,“我也是回家過年,在北京上大學。”
張志遠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他轉頭看向窗外,列車正穿過城市的邊緣,高樓大廈逐漸被農田和小鎮取代。
他的眼神有些遙遠,仿佛在看著什么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列車開始進入平穩的行駛狀態。
車廂里的乘客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看手機,有的在吃零食。
張志遠依然靜靜地坐著,偶爾端起茶缸喝一口溫開水。
“爸,我已經在車上了,明天晚上就能到家。”旁邊有人在打電話,“你們別擔心,路上挺順利的。”
聽到這話,張志遠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重新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不斷變換著,從白雪皚皚的華北平原,到逐漸露出黃土的中原大地。
時間慢慢過去,車廂里的人開始吃午飯。
有的人泡方便面,有的人啃面包,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
張志遠從包里拿出一個飯盒,里面裝著幾個饅頭和一些咸菜,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小伙子看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師傅,我這里有火腿腸,您要不要來一根?”
“不用,謝謝。”張志遠擺擺手,“我這樣就挺好。”
他慢慢地吃著饅頭,每一口都嚼得很仔細。
吃完后,他把飯盒收好,又端起茶缸慢慢喝水。
整個過程中,他的動作都很穩重,有一種說不出的莊重感。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張志遠閉上眼睛,似乎在休息。
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寧州,寧州...”他輕聲重復著這個地名,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到。
車廂里的廣播響起:“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鄭州站,到站停車8分鐘,請有需要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
張志遠睜開眼睛,看了看手表。
距離到達寧州還有好幾個小時。
他重新端起茶缸,里面的水已經有些涼了。
02
鄭州站臺上人來人往,列車停下后又上來了不少乘客。
車廂里更加擁擠了,走道上也站滿了人。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費力地擠了進來。
她大概四十多歲,臉上化著精致的妝,穿著一件明顯很昂貴的白色羊絨大衣,腳上是一雙高跟鞋。
手腕上戴著閃閃發光的手鐲,提著一個名牌包。
這就是林雅麗。
她原本訂的是軟臥,但因為臨時改票,只能買到硬座。
一路上她都很不高興,覺得這種環境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讓一讓,讓一讓!”林雅麗有些不耐煩地說著,行李箱在過道里磕磕碰碰,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發現旁邊坐著一個農民工模樣的中年男人,身上還有股汗味。
林雅麗皺了皺眉,很不情愿地坐了下來。
“這什么破車啊,連個軟臥都沒有。”她小聲抱怨著,一邊拿出手機拍了張車廂的照片,準備發朋友圈顯示自己“體驗生活”。
坐了一會兒,林雅麗感到有些口渴,決定去打點熱水。
她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朝車廂連接處走去。
與此同時,張志遠也覺得茶缸里的水涼了,準備去接點熱水。
他慢慢站起身,端著搪瓷茶缸朝同一個方向走去。
車廂連接處有個開水爐,但因為列車正在行駛中,車身有些晃動。
幾個人排著隊等著接水。
輪到張志遠時,他小心翼翼地把茶缸放到出水口下面。
列車忽然一個顛簸,他的身體向右偏了一下。
恰好這時,林雅麗端著自己的水杯從側面走過來,想要插隊到前面。
“碰!”一聲脆響。
張志遠的手臂撞到了林雅麗的胳膊,她手里精美的陶瓷杯子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更要命的是,張志遠茶缸里剛接的熱水濺了出來,正好灑在林雅麗的白色羊絨大衣上。
“啊!”林雅麗尖叫一聲,趕緊退后。
“對不起,對不起!”張志遠連忙道歉,趕緊放下茶缸,想要幫忙。
“你干什么!”林雅麗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衣,白色的羊絨上出現了一大片水漬,看起來十分明顯。
這件大衣是她花了兩萬多買的,現在卻被一個穿著破軍裝的老頭給弄臟了。
“這件衣服多少錢你知道嗎?”林雅麗的火氣越來越大,“兩萬多!你賠得起嗎?”
張志遠彎腰去撿地上的杯子碎片,嘴里一直在說對不起。
他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再碰到別人。
“別碰了!”林雅麗一把推開他,“你看看這杯子,進口的骨瓷,八百塊錢一個!”
周圍的乘客都被吸引了過來,指指點點地看著這邊的情況。
有些人小聲議論著:
“這老頭也真是的,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不小心。”
“那女的衣服確實挺貴的,看起來就不便宜。”
“哎,這下麻煩了。”
張志遠站起身,看著地上的碎片,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車子搖晃得厲害,我沒站穩。”
“沒站穩?”林雅麗冷笑一聲,“你沒站穩就可以隨便撞人嗎?你知道我今天要去見多重要的客戶嗎?現在你把我的衣服弄成這樣,我怎么見人?”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幾乎整個車廂的人都能聽到。
“我愿意賠償。”張志遠低聲說道,“但是我身上的錢不多...”
“不多?”林雅麗打斷他,“那你就別坐火車!買不起票還硬要擠火車,現在好了,把別人東西弄壞了!”
車廂里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看這邊的熱鬧。
有些人開始對張志遠指指點點,覺得他確實有責任。
03
林雅麗看到周圍人的反應,更加得意起來。
她覺得自己占著理,決定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
“你們看看,就他這樣的人也敢坐火車。”林雅麗提高聲音,故意讓更多人聽到,“穿著破破爛爛的軍裝,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當過兵,現在倒好,把我的東西弄壞了,說賠不起!”
張志遠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免得扎到別人。
“說話啊!裝什么啞巴!”林雅麗更加憤怒了,“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的衣服兩萬多,杯子八百,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那個,這位女士...”有個年輕人想要勸解,“大家都是坐車的,沒必要這樣...”
“沒必要?”林雅麗轉頭瞪著他,“你來賠錢嗎?不關你事就別多管閑事!”
年輕人被她的氣勢嚇到了,趕緊退到一邊。
其他想要勸解的人也都閉上了嘴。
“我可告訴你,”林雅麗指著張志遠,“別以為我好欺負。我老公是做生意的,認識很多律師。你今天不賠錢,我就告你故意傷害,讓你坐牢!”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都有些緊張。
有些人開始小聲嘀咕:
“看這女的架勢,確實不好惹。”
“老頭確實有責任,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么硬氣。”
張志遠依然沒有爭辯,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林雅麗數落。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委屈,只有一種深深的平靜,仿佛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你倒是說話啊!”林雅麗見他一直不回應,更加憤怒了,“裝什么深沉?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她拿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拍照。
“我要把你這個樣子拍下來,發到網上去,讓大家看看什么叫碰瓷!”
“這位女士,您這樣不太好吧。”終于有個中年大叔看不下去了,“人家都道歉了,而且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林雅麗冷笑,“那我的損失誰來承擔?你嗎?”
中年大叔被她的話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告訴你們,”林雅麗環視四周,“今天誰敢為他說話,就是和我作對!我林雅麗在寧州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得罪了我沒好果子吃!”
聽到她這么說,原本還想幫張志遠說話的人都不敢開口了。
畢竟大家都是坐車的,沒必要為了個陌生人惹麻煩。
車廂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大家都看著這場單方面的羞辱,但沒有人敢站出來。
張志遠慢慢抬起頭,看了林雅麗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怨恨,也沒有憤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什么看!”林雅麗更加氣急敗壞,“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不解決,你別想下車!”
就在這時,列車長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整齊的制服,看起來很有經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列車長擠進人群,“出什么事了?”
“你來得正好!”林雅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這個人把我的東西弄壞了,還把我的衣服弄臟了,我要投訴!”
列車長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又看了看張志遠和林雅麗,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樣吧,”列車長說道,“我們先到餐車去,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好嗎?”
“對!必須處理!”林雅麗立刻同意,“我要讓全車的人都知道,這種人是什么德行!”
04
列車長帶著張志遠來到了餐車。
這里相對安靜一些,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著。
“師傅,您先坐。”列車長指了指座位,“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張志遠點點頭,安靜地坐了下來。
他把搪瓷茶缸放在桌上,雙手平放在腿上,坐得很端正。
“是這樣的,”列車長拿出記錄本,“這位女士說您弄壞了她的東西,還弄臟了她的衣服。您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我去接水,車子晃了一下,我沒站穩。”張志遠簡單地敘述著,“撞到了她,杯子掉地上摔碎了,水也濺到她衣服上了。”
“您承認是您的責任?”列車長問道。
“是我的責任。”張志遠點頭,“我愿意賠償。”
“那您準備怎么賠償呢?”列車長繼續記錄,“那位女士說衣服兩萬多,杯子八百。”
張志遠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身上只帶了一千塊錢,是給...是準備到地方用的。”
他本來想說什么,但又停住了。
“一千塊?”列車長皺了皺眉,“這個數額差得有點遠啊。”
“我知道。”張志遠說道,“但我現在只有這么多。”
列車長看著他,覺得這個老人很誠實,不像是故意耍賴的人。
但兩萬多的賠償確實不是個小數目。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列車長問道。
“退休了。”張志遠回答。
“以前做什么?”
張志遠猶豫了一下,說道:“當兵。”
“當兵多少年?”
“很多年。”張志遠的回答很簡短。
列車長記錄著這些信息,心里想著怎么處理這件事。
按理說,確實是張志遠的責任,但那個女人要求的賠償金額也確實太高了。
“這樣吧,”列車長說道,“我先記錄下來,等到站了再聯系相關部門處理。您先回去吧,不要再和那位女士發生沖突。”
張志遠點點頭,端起茶缸準備離開。
“等等,”列車長叫住他,“您這次去寧州是有什么事嗎?”
張志遠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列車長。
“去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
“嗯,老朋友。”張志遠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餐車。
回到座位上,張志遠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剛才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他是那個“惹事”的人。
林雅麗坐在不遠處,正在和別人大聲說著什么:“我告訴你們,這種人就是社會的蛀蟲!仗著自己年紀大,就可以隨便撞人?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己是受害者中的受害者。
“我這件衣服是從意大利買回來的,限量版的,現在好了,被他弄成這樣,哪里還能穿?”
“那確實太可惜了。”旁邊有人附和著。
“可惜?豈止是可惜!”林雅麗的聲音更大了,“我今天晚上還要參加一個重要的聚會,現在怎么辦?總不能穿著這樣的衣服去吧?”
她故意說得很大聲,確保張志遠能夠聽到。
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指責他,讓他感到愧疚。
張志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列車正穿過一片丘陵地帶,遠山如黛,夕陽西下。
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靜,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手指偶爾會輕輕敲擊著茶缸的邊緣,這是他內心并不平靜的唯一表現。
時間慢慢過去,車廂里的人開始吃晚飯。
有些人拿出自帶的食物,有些人去餐車買盒飯。
張志遠依然坐在那里,沒有動。
“師傅,您不吃飯嗎?”對面的大學生關心地問道。
張志遠搖搖頭,“不餓。”
其實他是沒有心情吃飯。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內心深處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不過,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早就學會了如何應對。
夜色漸漸降臨,車廂里的燈亮了起來。
外面的景色變得模糊,只能看到偶爾閃過的燈火。
張志遠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靜靜地坐著。
他的眼神透過車窗,望向遠方的黑暗,那里有什么在等待著他。
05
凌晨時分,列車上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
車廂里只有輕微的鼾聲和車輪與鐵軌摩擦的有節奏的聲響。
張志遠沒有睡覺,他依然坐在座位上,偶爾端起茶缸喝一口已經涼透的水。
月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蒼老,但眼神依然清澈。
林雅麗倒是睡得不錯,她占了兩個座位,身上蓋著自己的羊絨大衣。
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依然緊皺著,仿佛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
廣播響起:“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寧州站,到站時間為凌晨5點30分。請到寧州站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準備,整理好隨身物品。”
聽到廣播,一些人開始醒來。
張志遠看了看手表,時間確實快到了。
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把茶缸放進帆布包里,然后拉上拉鏈。
林雅麗也被廣播聲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
當看到張志遠在整理東西時,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哼,”她冷笑一聲,“還好意思下車?欠了人家這么多錢,就這樣一走了之?”
張志遠沒有理會她,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仿佛在進行什么重要的儀式。
“我告訴你,”林雅麗站起身,指著張志遠,“這事沒完!我會找到你的,一分錢都不能少!”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收拾一邊繼續數落著:“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出現在公共場所。給社會添什么亂?”
周圍一些醒著的乘客都在看著這邊,但沒有人說話。
大家都想著趕緊下車,不愿意再卷入這種麻煩中。
列車開始減速,前方出現了城市的燈火。
寧州站快到了。
林雅麗拖著行李箱來到車門附近,準備第一個下車。
她回頭看了張志遠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和憤怒。
“記住,我叫林雅麗,在寧州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她最后威脅了一句。
張志遠依然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列車完全停下。
列車發出一聲長長的汽笛聲,然后慢慢停了下來。
站臺上有些昏暗,只有幾盞路燈在發著微弱的光。
06
“各位旅客,列車已到達寧州站,請下車的旅客...”廣播還沒說完,林雅麗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到了車門口。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雖然經過一夜的顛簸,但依然要保持優雅的形象。
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是這場沖突的勝利者,應該昂首挺胸地離開。
車門緩緩打開,清晨的冷空氣涌進車廂。
林雅麗提著行李箱,準備第一個走出車廂。
可是,當她剛剛踏出車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了。
站臺上,整整齊齊地站著上百名軍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軍裝,姿態筆挺,面容肅穆。
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些軍人如同雕塑般靜立著,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移動。
整個寧州站的站臺上,除了這些軍人,看不到任何普通的旅客。
連平時忙碌的站務人員也不見蹤影,仿佛整個車站都被這些軍人接管了。
林雅麗手里的行李箱“咔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腿開始發軟。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顫抖著聲音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