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我捧著那張發(fā)黃的照片,一家三口的笑臉刺痛了我的雙眼。
“這是誰?”我的聲音顫抖,手中的相框險些滑落。
四十年的婚姻,四十年的等待,四十年的童話故事,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01
我叫陳雅芝,今年六十五歲,是一名退休會計。
一九八零年春天,我在廠里的舞會上認識了剛調來本地軍區(qū)的宋志遠。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英俊挺拔,在一群穿著樸素的工人中顯得格外耀眼。
“這位同志,能請你跳一支舞嗎?”他走到我面前,微微欠身,軍人特有的干練和禮貌讓我心跳加速。
那晚的月光特別明亮,映照著他堅毅的側臉,我們在廠門口的小路上走了很久。
“我可能會經常調動崗位,駐扎在不同的地方,”他坦誠地告訴我,“部隊生活不容易。”
“我不怕苦,”我輕聲回答,“只要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握住我的手說:“陳雅芝,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嗎?”
就這樣,在認識三個月后,我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婚禮上只有幾個親友,他的戰(zhàn)友們送了我們一套簡陋的家具。
新婚之夜,我羞怯地告訴他我的秘密:“醫(yī)生說我有先天性子宮發(fā)育不全,很難懷孕?!?/p>
我害怕他會后悔,會轉身離開,但他只是緊緊抱住我:“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我只要你?!?/p>
那時正值計劃生育政策剛開始推行,不少人還是希望多生孩子,特別是男孩。
“其實這樣也好,”志遠說,“我們可以好好過二人世界,不用擔心違反政策。”
他的豁達讓我感到無比安心,仿佛找到了這世上最理解我的人。
婚后不久,志遠就接到調令,要去南方的一個邊防部隊。
“你跟我一起去吧,”他懇切地說,“我申請了軍屬隨軍?!?/p>
我辭去了廠里的工作,跟著他來到了陌生的南方小城。
小城氣候潮濕,蚊蟲很多,但有志遠在身邊,我覺得一切都不算苦。
我在當地一家國營商店找到了會計工作,每天準時上下班,日子平靜而規(guī)律。
志遠每天訓練回來都會給我?guī)б恍┬◇@喜,有時是路邊的野花,有時是簡單的糖果。
“等我休假,帶你去看看大海,”他常常這樣承諾,“你一定會喜歡那種無邊無際的藍?!?/p>
果然,在他第一次休假時,我們坐了整整一天的長途汽車去了海邊。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藍得那樣純粹,風吹來咸咸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喜歡嗎?”他牽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期待。
“喜歡,太喜歡了,”我興奮地轉圈,“謝謝你帶我來這里。”
他笑著說:“以后我們會去更多地方,看更多的風景,這只是個開始?!?/p>
那時我們雖然生活簡樸,但每一天都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休假結束后,志遠又回到了緊張的軍營生活中,而我則繼續(xù)我的會計工作。
我們約定每周通一次電話,每月寫一封長信,詳細記錄彼此的生活。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翻出他的來信反復閱讀,仿佛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他的溫度。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新婚的第一年。
第二年春天,志遠調回了本地軍區(qū),我們終于可以長期生活在一起了。
他開始有更多時間陪我,我們一起學習書法,一起在小區(qū)的空地上種花種草。
沒有孩子的生活讓我們有更多的二人時光,我們經常手挽手在街上漫步,看夕陽西下。
漸漸地,身邊的朋友們都開始有了孩子,聚會時總是會問:“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
每當這時,志遠總會自然地幫我解圍:“我們決定丁克,想多陪伴彼此一些時間?!?/p>
這個解釋讓大多數人不再追問,但還是有一些長輩不理解,認為不生孩子是不孝。
特別是志遠的父母,每次見面都會旁敲側擊地問孩子的事。
“他們只是關心我們,”志遠總是這樣安慰我,“隨他們去吧,我們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p>
他的態(tài)度堅定而溫和,從不讓這些壓力傳遞到我身上。
就這樣,在外人的不解與微詞中,我們堅持著自己的選擇。
一九八五年,志遠再次接到調令,這次是去北方邊境,環(huán)境更加艱苦。
“這次你就不要跟去了,”他心疼地說,“那邊條件太差,我不放心你?!?/p>
我點點頭,心里卻滿是不舍:“你要照顧好自己,多穿衣服,別凍著?!?/p>
他臨行前給我買了一臺當時很稀罕的彩電,說是讓我一個人在家不會太寂寞。
北方的冬天特別冷,我每天都擔心他在那邊受凍挨餓。
寄去的包裹里塞滿了自己做的手套、圍巾和各種保暖衣物。
那幾年,我漸漸適應了兩地分居的生活,學會了獨立處理各種事情。
工廠里有人說閑話,說我丈夫長期不在身邊,是不是感情出了問題。
我只是笑笑,不與他們爭辯,心中知道我和志遠的感情牢不可破。
每次志遠休假回來,都會帶各地的特產:北方的人參、東北的木耳、西北的枸杞。
“這是我們部隊附近農民種的,特別好,”他會這樣介紹,“你平時工作辛苦,要補補身子?!?/p>
他的細心和體貼讓我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只要能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
02
一九八八年,全國掀起了下海經商的熱潮,不少人辭去國企工作去做生意。
“你要不要也嘗試一下?”志遠問我,“反正你做會計那么多年,經驗豐富?!?/p>
我搖搖頭:“我還是喜歡穩(wěn)定的工作,做生意太冒險了。”
他尊重我的選擇,說:“你開心就好,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的工資夠我們用了?!?/p>
那幾年,我們的生活節(jié)奏很穩(wěn)定,他在部隊升了職,待遇也逐漸提高。
九十年代初,改革開放的浪潮席卷全國,人們的生活開始變得豐富多彩。
志遠的戰(zhàn)友們陸續(xù)有了孩子,聚會時總是帶著活潑可愛的小家伙。
看著那些孩子天真的笑臉,我偶爾也會感到一絲失落。
“在想什么?”志遠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
“只是在想,如果我們也有個孩子,會是什么樣子,”我輕聲說。
他握住我的手:“我們可以領養(yǎng)一個,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的話?!?/p>
我搖搖頭:“算了,現在這樣挺好的,自由自在?!?/p>
他笑著親吻我的額頭:“我的雅芝最懂事了,不管有沒有孩子,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p>
他的話讓我心里暖暖的,所有的失落感瞬間煙消云散。
一九九三年,志遠被提拔為連長,工作更加繁忙,回家的時間更少了。
為了讓我不感到孤單,他買了當時最新款的相機,鼓勵我培養(yǎng)攝影愛好。
“拍下你看到的美景,等我回來時給我看,”他說,“這樣我就不會錯過你生活中的點滴了。”
我開始跟著當地的攝影協會學習,結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每當拍到滿意的照片,我都會洗出來貼在相冊上,等著志遠回來時給他看。
他每次都會認真翻閱,對每張照片給予真誠的贊美和評價。
“你越來越有藝術細胞了,”他常常這樣夸獎我,“比我們那些專業(yè)攝影兵還拍得好?!?/p>
雖然知道他是在鼓勵我,但這樣的贊美還是讓我很開心。
九十年代中期,志遠被調往省軍區(qū)任職,職位更高,但也意味著他需要經常出差。
“以后可能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他歉疚地說,“你會不會覺得太孤單?”
我搖搖頭:“我有工作,有朋友,有攝影,不會寂寞的。”
他松了口氣,緊緊抱住我:“謝謝你的理解,我真的很幸運能娶到你?!?/p>
那段時間,他每月都會按時匯一大筆錢到我的賬戶上,金額比他的工資還多。
“這是我們部隊的津貼和補助,”他解釋道,“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用省著?!?/p>
我從沒懷疑過錢的來源,只當是部隊對高級軍官的特殊待遇。
有了充足的經濟支持,我開始報名參加各種興趣班:插花、烹飪、舞蹈。
生活變得越來越豐富,朋友圈也越來越廣,幾乎沒有時間感到寂寞。
志遠每次回來,都會帶我去最好的餐廳吃飯,買最時尚的衣服和首飾。
“我的妻子就應該是最漂亮的,”他總是這樣說,眼里滿是寵溺。
慢慢地,我習慣了這種被寵愛的感覺,開始享受所謂“小公主”的生活。
二零零零年,新世紀的鐘聲敲響,我們的婚姻也迎來了第二十個年頭。
志遠送了我一枚大鉆戒作為結婚二十周年的紀念,閃耀得讓人眼花繚亂。
“太貴重了,”我驚訝地說,“這一定花了你不少錢?!?/p>
他只是笑笑:“給你的,什么都不貴?!?/p>
那一年,我身邊的同事朋友紛紛開始為子女的婚事操心,話題總離不開兒女家庭。
聚會時,我常常插不上話,只能靜靜坐在一旁聽她們討論子女的工作、對象和婚房。
回到家,我開始思考自己這些年的選擇是否正確。
“志遠,你會不會后悔我們沒有孩子?”一次通話中,我忍不住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他輕聲說:“不會,有你就夠了?!?/p>
他的回答讓我安心,但心底仍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二零零二年,志遠被調往西部邊疆城市,環(huán)境艱苦,通訊條件更差。
“那邊太遠了,”他說,“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我有空就回來看你。”
從此,我們的聯系變得更加稀少,有時一個月才能通一次電話。
他依然按時匯款,金額甚至比以前更多,但電話和信件卻越來越少。
我試圖聯系他,但常常找不到人,部隊值班室總說他出任務去了。
我提出要去探望他,卻總被各種理由推脫:“那邊條件太差,你來了住不習慣?!?/p>
或者:“最近部隊戒嚴,不允許家屬探訪?!?/p>
漸漸地,我開始懷疑我們之間是否出了什么問題。
03
二零零五年夏天,我決定不告訴他,直接買票去他所在的城市。
到了當地后,我按照他給的地址找到了軍區(qū)大院,卻被門衛(wèi)攔在外面。
“請問宋志遠在嗎?我是他妻子,”我對門衛(wèi)說。
門衛(wèi)翻了翻登記冊,困惑地說:“宋團長已經調走半年多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調到哪里去了?”
“這個我不清楚,軍人調動是保密的,”門衛(wèi)回答,“你可以去家屬接待處問問?!?/p>
家屬接待處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宋志遠確實已經調走,但因為涉及軍事機密,不能透露去向。
我茫然地站在軍區(qū)門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回到賓館,我撥通了志遠的電話,想問個清楚。
“你在哪里?”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怎么突然跑到那里去了?”
“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我小心翼翼地說,“但他們說你調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他嘆了口氣:“是有這么回事,最近任務變動比較頻繁。”
“那你現在在哪里?”我追問。
“在北邊的一個保密基地,”他回答,“具體位置不方便說,你先回家吧,我盡快回來看你?!?/p>
他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我也知道軍人任務保密的規(guī)定,只好作罷。
回家后,我給他寫了一封長信,傾訴這些年來的思念和疑惑。
信寄出去一個月,沒有收到回復。
兩個月后,他突然回來了,帶了滿滿一箱西域特產。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歉疚地說,“任務太重要,不能經常聯系?!?/p>
他的到來沖淡了我所有的懷疑,我們像以前一樣擁抱、交談,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那次他在家待了整整一周,帶我去了很多地方,買了很多東西。
臨走前,他說:“等我這次任務結束,就申請調回來,不再讓你一個人了。”
我相信了他的承諾,期待著他真的能回到我身邊。
二零零八年,全國上下都在為奧運會做準備,城市面貌煥然一新。
志遠打來電話,說他被提拔為上校,工作更加繁忙。
“不過待遇更好了,”他高興地說,“我想給你買套大房子,你去看看喜歡哪里?!?/p>
在他的鼓勵下,我看了城市最好的小區(qū),選了一套湖景房。
房子很貴,但他二話不說就把錢全額打到了我的賬戶上。
“這么多錢,你從哪里來的?”我有些吃驚地問。
“這些年的積蓄,再加上提干的獎金,”他輕描淡寫地說,“軍隊對高級軍官還是很照顧的?!?/p>
我沒有多想,開始忙著裝修新房,挑選家具,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新房裝修好后,他特意請了一周假來驗收,對每一處細節(jié)都贊不絕口。
“真漂亮,跟你一樣精致,”他由衷地稱贊,“這才是我妻子應該住的地方?!?/p>
他的夸獎讓我心里美滋滋的,覺得所有的等待和孤獨都是值得的。
二零一零年,我所在的工廠面臨改制,很多人被迫提前退休。
我也在其列,拿到了一筆還算可觀的補償金。
“正好,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志遠在電話里說,“想去哪里旅游就去哪里,錢不是問題?!?/p>
有了他的支持,我開始和攝影協會的朋友們一起去各地采風。
長城、黃山、九寨溝,祖國的大好河山我?guī)缀醵甲弑榱恕?/p>
每到一處,我都會拍很多照片,精心整理成相冊,等志遠回來時給他看。
他每次都會認真翻閱,指著照片問這問那,仿佛通過我的照片,他也去了那些地方。
我的生活越來越豐富多彩,結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幾乎沒有時間感到寂寞。
同齡人中,不少人因為要照顧孫輩而身心俱疲,而我卻因為沒有生育壓力,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
“你這日子過得真舒坦,”朋友們常常這樣羨慕地說,“被寵成小公主了?!?/p>
我只是笑笑,心里卻滿是對志遠的感激。
二零一五年,志遠告訴我他被提拔為將軍,職位更高,責任更大。
“以后可能會更忙,回家的時間更少,”他有些歉疚地說,“你能理解嗎?”
我點點頭:“你安心工作,家里有我呢。”
他緊緊抱住我:“謝謝你這么多年的支持和理解,等我退休了,一定好好陪你?!?/p>
那一年,他給我買了一輛豪華轎車,還請了專職司機。
“你年紀大了,出門不方便,有個司機照顧你我也放心,”他體貼地說。
司機名叫小李,是退伍軍人,為人踏實可靠,開車也穩(wěn)當。
有了小李的陪伴,我出門更加方便,生活圈子也擴大了不少。
小李有時會不經意提到一些關于志遠的事情:“將軍在部隊可威風了,大家都很敬重他。”
這些話讓我感到驕傲,覺得自己的選擇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04
二零一八年,我六十歲生日那天,志遠特意請假回來為我慶生。
他送了我一條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在全市最豪華的酒店為我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會。
宴會上,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深情地說:“謝謝你陪我走過這么多年,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臺下的朋友們都感動得鼓起掌來,羨慕我找到了這樣一個深情的丈夫。
那天晚上,我們久違地促膝長談,回憶過去,展望未來。
“等我退休后,我們去環(huán)游世界怎么樣?”他興致勃勃地規(guī)劃,“去看看巴黎的鐵塔,羅馬的斗獸場?!?/p>
我依偎在他懷里,覺得幸福得像做夢一樣。
二零二零年初,新冠疫情爆發(fā),全國上下都處于緊張狀態(tài)。
志遠因為工作需要,長時間不能回家,我們只能通過視頻電話聯系。
“你在家一定要做好防護,”他叮囑道,“年紀大了抵抗力差,不要隨便出門。”
我乖乖聽話,幾乎足不出戶,所有日用品都讓小李去采購。
那段特殊時期,我反而比平時更經常收到志遠的電話和視頻,感覺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關心我。
二零二一年底,志遠突然打來電話,說他申請?zhí)崆巴诵荩貋砗臀乙黄鹕睢?/p>
“真的嗎?”我驚喜地問,“不是說要等六十歲嗎?”
“熬夠年限了,可以提前退,”他解釋道,“再說我也想多陪陪你,這些年虧欠你太多。”
聽到這個消息,我喜出望外,立刻開始準備迎接他回來的一切。
把家里打掃得一塵不染,換上新窗簾新床單,準備他最愛吃的菜肴。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他退休的那一天。
志遠回來的第一天,我們像新婚夫妻一樣甜蜜,他把帶回來的行李一件件整理好。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滿是幸福和滿足,覺得以后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第二天一早,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完電話后神色有些慌張。
“有點急事,我出去一下,”他匆忙穿上外套,“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p>
我有些失落,但沒多說什么,只是囑咐他注意安全。
他離開后,我開始整理他的行李,想給他騰出更多的柜子空間。
翻到一個陌生的皮箱時,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應該打開。
“應該沒關系吧,都是夫妻了,”我自言自語道,輕輕打開了箱子。
箱子里整齊地放著一些文件和相冊,最上面是一本軍旅紀念冊。
我隨手翻開紀念冊,一張泛黃的全家福映入眼簾。
照片上,年輕的志遠穿著軍裝,身邊站著一個陌生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嬰兒。
我的心猛地揪緊,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照片背面寫著日期:一九七八年五月。
那比我和志遠結婚還早兩年。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xù)翻閱紀念冊,發(fā)現了更多類似的照片,有學生模樣的少年,有穿著軍裝的青年。
照片上標注的名字我都不認識,但他們的眼睛和志遠如出一轍。
我的頭開始發(fā)暈,坐在床邊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怎么回事?志遠還有另一個家庭?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在箱子里翻找線索。
一份保險單引起了我的注意,受益人那一欄寫著“王梅(妻)、宋立(子)”。
王梅?宋立?這些人是誰?
我又找到一份不動產證明,上面的地址在另一個城市,是我從未去過的地方。
各種文件和照片拼湊出一個可怕的事實:志遠很可能有另一個家庭,而且已經有了孩子和孫子。
我坐在滿地的照片和文件中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四十年的婚姻,四十年的等待,四十年的自以為是的幸福,都是一場騙局嗎?
我強忍住崩潰的沖動,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
當晚,志遠回來得很晚,臉上帶著疲憊和心事重重的表情。
“今天去哪兒了?”我故作輕松地問。
“老戰(zhàn)友聚會,喝了點酒,”他隨口答道,“明天我可能要出趟遠門,有些老同事要看望?!?/p>
我點點頭,沒有追問,心里卻已經有了計劃。
05
第二天一早,志遠帶著行李出門,說三天后回來。
我目送他離開,然后立刻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決定去那個陌生的城市一探究竟。
高鐵只需要三個小時,我很快就到了那座城市。
按照不動產證上的地址,我來到了一個高檔住宅區(qū),站在那棟別墅前,心跳如雷。
我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愣在原地,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