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一位75歲高齡、一生未嫁的北京老太病入膏肓,由親戚晚輩照料著,似乎即將孤寂地走到生命盡頭。
就在此時,一個素未謀面的中年男子突然闖入病房,疾步奔至床前,竟淚流滿面地呼喚她為“母親”。
這聲意外的稱呼,打破了老人晚年的平靜......
01
劉玉珍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樹,看著熱鬧,其實孤零零的。
七十五歲了,她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窗外是北京深秋的天,灰蒙蒙的,偶爾有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飄過。
她一輩子沒結過婚,街坊鄰居總說她是個怪老太太,年輕時挑花了眼,老了就剩自己了。
年輕時倒也不是沒人提親,只是她覺著,一個人過日子,清凈。
可真到了病重的時候,這份清凈就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孤單,像潮水一樣把她淹沒。
這次病來得兇,她自己都覺得可能熬不過去了。
幸好,還有娘家侄孫女曉莉跑前跑后地照顧著。
曉莉是個好孩子,二十出頭,剛工作沒兩年,卻細心得很。
每天給她擦洗、喂飯、端屎端尿,從沒說過一句抱怨的話。
劉玉珍心里是感激的,但嘴上卻說不出什么軟和話,頂多就是曉莉給她掖被角的時候,輕輕“嗯”一聲。
她打量著病房,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顯得那么冰冷和陌生。
隔壁床是個比她年輕些的婦人,兒女輪流伺候著,時不時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和笑聲,那些聲音像針一樣,細細密密地扎在她心上。
她年輕的時候,在街道工廠做過一陣子會計,后來廠子效益不好,也就退了。
沒什么大本事,也沒什么大追求,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下來了。
也曾想過,老了會不會后悔。
現在想來,也談不上后悔,只是有些遺憾,遺憾沒能體驗過兒孫繞膝的滋味。
曉莉端著剛打來的熱水走進來,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
“姥姥,喝點水吧,醫生說要多喝水。”曉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劉玉珍微微偏過頭,看著曉莉將吸管送到她嘴邊。
水有些燙,但她沒說,只是慢慢地吸著。
曉莉見她喝了水,像是松了口氣,又開始忙著整理床頭柜上的東西。
那些東西,大多是曉莉給她買的,水果,點心,還有幾本她年輕時愛看的舊書。
劉玉珍看著曉莉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孩子本該有自己的生活,現在卻被她這個老婆子拖累了。
“曉莉啊,”她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曉莉立刻轉過身,“姥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劉玉珍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曉莉搬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我這輩子,沒求過人。”劉玉珍慢慢地說,“現在,倒是要麻煩你了。”
曉莉眼圈微微有些紅,“姥姥,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您是我親姥姥,照顧您是應該的。”
雖然隔著輩分,但曉莉的奶奶是劉玉珍的親姐姐,早些年就過世了,兩家走動也還算親近。
劉玉珍看著她,想說些什么,最后只是嘆了口氣。
有些情感,不習慣表達,憋在心里久了,就成了石頭。
窗外的風似乎大了一些,吹得窗戶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病房里的光線也暗了下來,曉莉起身打開了燈。
燈光是柔和的橘黃色,驅散了一些室內的寒意。
劉玉珍閉上眼睛,感覺有些疲憊。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醫生雖然沒明說,但她從他們的表情里也能猜到幾分。
時間不多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藤蔓一樣在心里蔓延。
02
日子在單調的重復中一天天過去,晨曦微露時護士查房的腳步聲,上午醫生例行的詢問,午后陽光斜照進病房的短暫溫暖,以及傍晚時分曉莉輕手輕腳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身影。
劉玉珍多數時候是沉默的,她看著天花板上那塊小小的霉斑出神。
那霉斑像一幅寫意的山水畫,每天看,每天都有不同的形狀。
有時候,她會想起小時候住過的胡同,夏天雨后,青石板路濕漉漉的,空氣里滿是泥土的腥味。
那時候,她還是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跟著大孩子們一起跳皮筋,捉迷藏。
也會想起父母的臉龐,模糊而遙遠,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霧。
他們走得早,她很小就學會了照顧自己。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養成了她后來凡事不求人的性子。
曉莉偶爾會跟她說些外面的事情,單位里的趣聞,街上新開的店鋪,或是哪個明星又有了什么新聞。
劉玉珍聽著,不怎么插話,但心里是熨帖的。
這些鮮活的氣息,讓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與這個世界隔絕。
有一天,曉莉給她念報紙,念到一則尋親啟事。
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母親。
劉玉珍聽著,心里沒什么波瀾,這種故事,報紙上電視里太多了。
她只是想,這世上,有多少人是在尋找著什么呢。
是尋找親人,還是尋找一份丟失的記憶,亦或是一種心靈的慰藉。
曉莉念完,抬頭看了看她,“姥姥,您說這人能找到他媽媽嗎?”
劉玉珍淡淡地說:“緣分的事,說不準。”
她沒告訴曉莉,年輕時,她也曾有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是在她二十多歲的時候,廠里有個從南方來的技術員,姓陳,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
他對她很好,會幫她修收音機,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買藥。
周圍的人都開玩笑說他們是一對。
她也曾有過那么一點點動心。
但后來,技術員調回了南方,臨走前,給她留了個地址,說有空可以寫信。
她把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夾在了書里,一次也沒有寫過。
她怕,怕自己的信石沉大海,怕那份朦朧的好感變成失望。
時間久了,那張紙條也泛黃了,上面的字跡也模糊了。
連同那個人的模樣,也漸漸在記憶里淡去。
現在想來,那或許是她離“成家”最近的一次。
只是,終究還是錯過了。
醫生又來查房了,還是那幾個面孔,說著一些她聽不太懂的醫學術語。
她只是配合著張嘴,伸胳膊,任由他們擺布。
曉莉在一旁緊張地聽著,時不時插嘴問一兩個問題。
劉玉珍看著曉莉為她擔憂的樣子,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她想,如果自己走了,曉莉應該會難過一陣子吧。
但年輕人忘性大,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生活,新的煩惱,漸漸地,就會把她這個孤僻的老太太忘了。
這樣也好。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
這天下午,天氣難得的好,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曉莉扶著她在病房里走了幾步。
她的腿腳已經很不利索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姥姥,您看,今天太陽多好。”曉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雀躍。
劉玉珍嗯了一聲,目光投向窗外。
樓下小花園里,有幾個病人在散步,還有孩子在嬉笑打鬧。
那些鮮活的生命力,讓她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自從生病以來,她的世界就縮小到了這間小小的病房里。
“等您身體好些了,我推您下去曬曬太陽。”曉莉說。
劉玉珍沒有回答,她知道,那一天可能永遠不會來了。
她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就像一臺用了太久的舊機器,零件都老化了,隨時都可能散架。
03
日子不咸不淡地過著,劉玉珍的病情也沒有明顯的好轉,但也沒有急劇惡化。
曉莉依舊每日盡心盡力地照料著,偶爾她的父母,也就是劉玉珍的侄子侄媳,也會提著水果和營養品來看望一兩次。
侄子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見了她,除了幾句“姑姑您好好養病”之外,也說不出太多話。
侄媳婦倒是嘴巧,但那份熱情里,總帶著幾分客套和疏離。
劉玉珍都明白,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活到這把歲數,早就看透了。
她不指望誰能對她掏心掏肺,只要曉莉還在,她就覺得心里還有點暖意。
這天,曉莉給她削蘋果,一邊削一邊說:“姥姥,前幾天我遇到咱們胡同口的張奶奶了,她還問起您呢。”
張奶奶是劉玉珍的老鄰居了,也是個獨居老人,兩人年輕時還一起在街道納過鞋底。
“她身體還好吧?”劉玉珍問了一句。
“挺好的,就是腿腳不太方便了,她孫媳婦天天推她出來遛彎。”曉莉說。
劉玉珍默然。
曾幾何時,她和張奶奶還經常在胡同口的大槐樹下一起曬太陽,聊天。
一轉眼,都老了,都病了。
時間真是不饒人啊。
曉莉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扎了一塊遞到她嘴邊。
“姥姥,您嘗嘗,這蘋果可甜了。”
劉玉珍慢慢地嚼著,蘋果的清甜在口腔里彌漫開。
她想起年輕時,最喜歡吃的就是蘋果,那時候水果金貴,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到。
如今,水果倒是便宜了,想吃多少有多少,可她的牙口卻不行了,也嘗不出太多的滋味了。
“曉莉啊,”她忽然開口,“我那屋里的東西,等我走了,你看著處理吧。”
曉莉拿著牙簽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嗔道:“姥姥,您又胡說什么呢,您會長命百歲的。”
劉玉珍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她知道曉莉是好意,想讓她寬心。
但生死有命,不是人力可以強求的。
她只是不想自己走后,給曉莉留下太多的麻煩。
她那間小屋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是些陳年舊物,還有她攢了一輩子的一些零碎。
或許,在別人眼里,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破爛。
但在她心里,每一件東西,都承載著一段過往的時光。
她想起了床底下那個上了鎖的舊木箱。
里面放著她年輕時的一些照片,還有幾件她母親留下的首飾。
那些東西,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開看過了。
或許,是時候讓它們重見天日了。
“曉莉,等我有精神了,你幫我把床底下那個小木箱子拿出來。”劉玉珍說。
曉莉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姥姥,等您想看了,我就去給您拿。”
病房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護士進來量了體溫,又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得讓人有些心慌。
劉玉珍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睡一會兒。
可是,腦子里卻像放電影一樣,閃過一幕幕過去的片段。
那些曾經清晰的面容,如今都變得模糊不清。
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如今也像是蒙上了一層塵埃。
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被遺忘。
怕自己這一生,就像水面上的漣漪,蕩漾片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04
秋意越來越濃,窗外的梧桐樹葉子幾乎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蕭瑟的風中微微顫抖。
劉玉珍的精神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她能和曉莉說上幾句話,甚至還能自己慢慢地喝小半碗粥。
壞的時候,她整日昏睡,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曉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也無能為力。
醫生找曉莉談過幾次話,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曉莉每次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眼圈都是紅的。
但當著劉玉珍的面,她依舊強顏歡笑,努力營造出輕松的氣氛。
劉玉珍其實都明白。
她活了這大半輩子,什么風浪沒見過。
只是,到了這最后關頭,心里還是免不了有些戚戚然。
這天,劉玉珍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她讓曉莉把床頭搖高了一些,半靠在床上。
“曉莉,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問。
曉莉聞言笑了笑,“姥姥,我請了幾天假,專門陪您。”
劉玉珍心里嘆了口氣,“又麻煩你了。”
“姥姥,您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曉莉故作不滿地撅起了嘴。
劉玉珍看著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溫情。
這孩子,是真心對她好。
“我那個木箱子……”劉玉珍又提起了那件事。
曉莉放下毛巾,“姥姥,您現在就要看嗎?醫生說您要多休息。”
“不礙事,我就想看看。”劉玉珍堅持道。
曉莉拗不過她,只好說:“那我明天回家給您取來,今天太晚了。”
劉玉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執著于那個箱子。
或許,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再看一眼那些曾經的念想。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儀器發出的輕微的滴答聲。
曉莉趴在床邊的小桌上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劉玉珍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樣,在一點點流逝。
她不甘心,卻又無力抗拒。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會選擇另一條路嗎?
會像別的女人一樣,結婚生子,相夫教子嗎?
她不知道。
或許,就算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寧愿孤芳自賞,也不愿隨波逐流。
窗外,隱約傳來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在這座巨大的城市里,每天都有無數的生命在誕生,也有無數的生命在消逝。
她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第二天,曉莉一大早就回家去取那個木箱子了。
劉玉珍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努力回想著箱子里都有些什么東西。
幾張發黃的黑白照片,上面有年輕的父母,有扎著小辮的自己。
還有母親留下的一對銀手鐲,和一支樣式簡單的玉簪。
這些東西,在她看來,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曉莉還沒回來。
劉玉珍有些焦急,但她知道,從醫院到她家,來回也需要不少時間。
她強迫自己耐下心來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病房的門一直緊閉著。
她聽著走廊上傳來的各種聲音,腳步聲,說話聲,推車經過的轱轆聲。
每一種聲音,都讓她覺得格外清晰。
就在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
劉玉珍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一跳,費力地睜開眼睛。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年約五十,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風塵仆仆的樣子。
他頭發有些凌亂,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眼神里充滿了急切和慌亂。
劉玉珍不認識他。
她努力在記憶中搜索,卻找不到任何與這個男人相關的片段。
男人幾步沖到她的病床前,他的呼吸很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看著她,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因為過于激動而發不出聲音。
然后,兩行清淚從他眼角滾落下來。
他哽咽著,用一種近乎破碎的聲音,顫抖地說道:
“媽,我終于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