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雅瀾府售樓部的貴賓室里,空調嗡嗡地響著。我緊了緊身上的開衫,手心有點出汗。
女兒林思恬挽著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一個勁兒地跟我說著新房的戶型。
“媽,你看,這個戶型多好,南北通透,客廳特別大,以后你過來住也寬敞。”
我點點頭,心里想著這80萬轉出去,我這些年的積蓄就去了大半。不過算了,閨女高興就行。
女婿趙晨曦坐在我對面,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襯衫,看起來挺精神的。他給我倒了杯茶,笑得很殷勤。
“媽,你辛苦了,大熱天的還跑售樓部。”
我擺擺手:“沒事,應該的。”
這時候,他那個媽吳桂香也從洗手間回來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哎呀,雅琴姐,你們家思恬真是有福氣,攤上你這么個好媽。”她拿著個小扇子,慢慢悠悠地扇著。
我笑了笑,沒接話。這吳桂香說話總是這樣,聽著像夸人,實際上話里有話。
負責銷售的工作人員進來了,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挺年輕的。
“邱女士,你好,轉賬手續都準備好了,你確認一下金額。”
我從包里掏出銀行卡,看了看轉賬單。80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
“媽,你真的決定了?”思恬湊過來,聲音里帶著點不安。
我拍拍她的手:“媽都說了,支持你們小兩口買房。”
這時候,趙晨曦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按了靜音。
“不好意思,公司的電話,我一會兒回。”
他說著,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想要倒水。
就在他彎腰伸手夠茶壺的時候,我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他的袖口上。
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他的襯衫袖口上,別著一對袖扣。
那對袖扣,我永遠不可能認錯。
18K金的材質,鑲嵌著小鉆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最重要的是,左邊那個袖扣上有一道細微的劃痕,就在金屬邊緣的位置。
那是林紹明的袖扣。
我死去的丈夫,林紹明的袖扣。
那是我在他30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禮物,法國卡地亞的古董袖扣。我記得當時為了買這對袖扣,我整整存了半年的工資。
林紹明生前特別珍惜這對袖扣,只有在重要的學術會議或者慶典時才會戴。他總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收在專門的首飾盒里。
左邊那個袖扣上的劃痕,是他不小心碰到辦公桌角留下的。當時他心疼得不得了,說這是他最珍貴的禮物。
林紹明去世后,我把他所有的遺物都收拾好,鎖在了文馨里老房子的書房里。那間書房,我上了鎖,鑰匙只有我和思恬有。
現在,這對袖扣怎么會出現在趙晨曦的袖口上?
我感覺血液都往腦袋上沖,雙手開始發抖。
“媽?你怎么了?”思恬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指著趙晨曦的袖口:“這個袖扣,挺好看的,在哪買的?”
趙晨曦低頭看了看,然后很自然地笑了:“哦,這個啊,是我一個朋友送的。他說是什么法國牌子,挺貴的。”
朋友送的?
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什么朋友這么大方?”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就是一個做生意的朋友,前段時間幫了他個忙,他非要送我點東西表示感謝。”趙晨曦說得很自然,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我死死地盯著那對袖扣,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那不是什么朋友送的。那是我丈夫的遺物,是我的念想。
“媽,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喝點水?”思恬關切地問。
我搖搖頭,突然站起身來:“這錢,我不轉了。”
整個貴賓室瞬間安靜了。
“什么?”吳桂香第一個跳了起來,“你說什么?”
工作人員也愣了,手里的轉賬單還舉著。
“媽,你怎么了?”思恬急得快哭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有理會她們的反應,只是把銀行卡收了回來。
“我說,這錢,我不給了!”
吳桂香臉色變了,尖著嗓子說:“邱雅琴,你搞什么?說好的80萬,現在又不給了?”
“你當我們家晨熙是什么?想耍就耍?”
我看著她,然后看向趙晨曦,最后看向我女兒。
“我有我的理由。”
說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身后傳來吳桂香的叫罵聲:“你給我站住!這事沒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銀行。
外面的太陽很毒,但我卻感覺渾身發冷。
回到家,我一口水都沒喝,直接去了臥室。
我打開梳妝臺最下面的抽屜,從里面找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放著文馨里老房子的鑰匙,還有書房的鑰匙。
我記得很清楚,上個月思恬回來吃飯時說過,她的鑰匙串不見了。我當時還安慰她,說可能是掉在哪里了,用我的備用鑰匙就行。
現在想想,哪里是掉了,分明就是被人拿走了。
我趕緊換了衣服,拿著鑰匙就往老房子趕。
文馨里的老房子在一個老小區里,我和林紹明結婚后住了二十多年。林紹明去世后,思恬怕我日日睹物思人,就讓我在她小區里買了套小戶型。
我用鑰匙打開門,屋子里有股陳舊的味道。
我直接走向林紹明的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記得清清楚楚,上次離開時我把門鎖得死死的。
推開門,里面的景象讓我差點站不住。
書桌上原本放著的那套萬寶龍鋼筆,不見了。
書架上少了幾本林紹明最珍愛的古典文學研究專著。
我沖到書桌后面,打開那個專門放林紹明遺物的抽屜。
空的!
江詩丹頓的手表,愛馬仕的領帶夾,蒂芙尼的銀質袖扣,還有那個宜興大師做的紫砂壺,全都不見了!
我的腿一軟,差點摔倒。
這不是“借”,這是偷!
他們不僅偷走了林紹明的遺物,還大搖大擺地戴在身上,穿出來顯擺!
我顫抖著手,掏出手機給思恬打電話。
“媽,你在哪里?我們在你家門口等你呢。”思恬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你們來文馨里老房子,我在這里等你們。”
“媽,你到底怎么了?”
“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掛掉電話,在書房里坐下來。
林紹明的照片還擺在書桌上,他穿著那身藏青色的西裝,胸前戴著我送他的領帶夾,手腕上戴著那塊江詩丹頓的手表。
他笑得那么溫和,那么儒雅。
如果他知道他的遺物被這樣對待,會有多心痛。
大概半個小時后,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媽!”思恬沖了上來,趙晨曦和吳桂香跟在后面。
我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書桌,又指了指那個空的抽屜。
思恬看了看,一臉茫然:“媽,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爸的東西,都不見了。”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里的怒火已經燒到了極點。
“不見了?”思恬愣了,“怎么可能?”
我站起身來,走到趙晨曦面前:“你袖口上的袖扣,就是從這里拿走的。”
趙晨曦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媽,你別胡說,我的袖扣是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我冷笑,“那我問你,這個袖扣左邊有道劃痕,你知道是怎么來的嗎?”
趙晨曦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然后說:“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吧。”
“六年前,你爸在準備學術報告時,不小心碰到了辦公桌的角,留下了這道劃痕。”我一字一句地說,“當時他心疼得不得了,說這是他最珍貴的禮物。”
“這對袖扣,是我在他30歲生日時送給他的。你說,你朋友哪來的這么一對袖扣?”
趙晨曦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吳桂香在一旁聽著,突然插話:“不就是一對破袖扣嗎?至于這么較真?”
“再說了,人都死了,留著這些東西有什么用?不如拿出來用用,也算是沒浪費。”
我看著她,覺得惡心得想吐。
“破袖扣?”我的聲音提高了,“那是我丈夫的遺物,是我的念想!”
“還有這里少的那些東西,萬寶龍鋼筆,江詩丹頓手表,愛馬仕領帶夾,你們都拿到哪里去了?”
吳桂香撇撇嘴:“拿就拿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思恬嫁給我們家晨熙,就是我們家的人。你這個當媽的,幫襯女兒女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我看著她,又看看趙晨曦,最后看向我女兒。
思恬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媽,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哽咽著說,“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拿爸爸的東西。”
“你不知道?”我問她,“你的鑰匙串是怎么‘丟’的?”
思恬愣了,然后看向趙晨曦。
趙晨曦避開了她的目光。
“晨熙,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鑰匙?”思恬的聲音在發抖。
“我...”趙晨曦支支吾吾,“我就是想看看爸生前用過的東西,想了解了解他。”
“了解?”我冷笑,“了解就要偷走他的遺物?”
“我沒有偷,我只是...只是借用一下。”
“借用?”我指著他的袖口,“你借用人家的袖扣,還戴出來顯擺?”
“還有那些鋼筆,手表,你都‘借用’到哪里去了?”
趙晨曦低著頭,不敢看我。
吳桂香見狀,又跳了出來:“邱雅琴,你別得理不饒人!”
“我們家晨熙拿幾樣東西怎么了?他是你女婿,你女婿用岳父的遺物,有什么不對的?”
“再說了,你不是答應給80萬買房嗎?現在又不給了,你這是耍我們?”
我看著她,心里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耍你們?”我笑了,“我倒要問問,你們是怎么耍我的。”
“從思恬和趙晨曦在一起開始,你們就沒把我當人看過。”
“第一次見面,你就旁敲側擊地打聽我的家產。”
“思恬結婚時,我陪嫁了一輛25萬的轎車,你還嫌棄不是寶馬。”
“你小兒子趙宇成上大學,我包了2萬的紅包,你背地里說我小氣。”
“趙晨曦說要創業,我給了10萬塊錢,結果石沉大海。”
“現在,你們連我丈夫的遺物都不放過!”
我的話說得很快,很急,壓抑了這么久的怒火終于爆發了。
吳桂香被我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但還是強撐著說:“那些都是你應該做的!思恬是你女兒,你不幫她幫誰?”
“我應該做的?”我搖搖頭,“我確實應該幫我女兒,但不是幫你們這些吸血鬼!”
“你們把我當成什么?提款機?”
“媽,你別說了。”思恬哭著說,“我們回去好好談談,好嗎?”
我看著她,心里既心疼又失望。
“談什么?”我問她,“你覺得還有什么好談的?”
“媽,我真的不知道晨熙拿了爸爸的東西。”思恬擦著眼淚,“我回去就讓他還回來,好嗎?”
“還回來?”我苦笑,“還回來就完了?”
“那些東西對你們來說可能不值錢,但對我來說,那是你爸留給我的念想。”
“你們這樣糟蹋它們,就是在糟蹋我的回憶!”
我走到書桌前,拿起林紹明的照片,輕輕地撫摸著相框。
“你爸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對思恬說,“他一輩子清清白白,從來不占別人一點便宜。”
“現在,他的遺物被這樣對待,你讓我怎么面對他?”
思恬哭得更厲害了,但我已經沒有心情安慰她了。
“你們走吧。”我說,“讓我一個人靜靜。”
“媽...”思恬還想說什么。
“走!”我的聲音很嚴厲,“都走!”
趙晨曦和吳桂香互相看了看,然后拉著還在哭的思恬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書房里,抱著林紹明的照片,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
紹明,你看到了嗎?
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竟然找了這樣的人。
我們一輩子的積蓄,就要被這些人洗劫一空。
哭了一陣子,我擦干眼淚,拿起手機給我弟弟邱志奇打電話。
“喂,姐,怎么了?”邱志奇的聲音聽起來很關切。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邱志奇在電話那頭聽得火冒三丈。
“這幫王八蛋!簡直就是土匪!”
“姐,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趙晨曦不是好東西。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沓會走路的錢。”
“可你就是不聽,總說思恬喜歡,你不好干涉。”
“現在好了,他們蹬鼻子上臉,把姐夫的遺物都給偷了!”
邱志奇的話雖然難聽,但句句在理。
“姐,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邱志奇說,“你越軟弱,他們越覺得你好欺負。”
“這已經不是什么家務事了,這是明目張膽的盜竊!”
“你得想辦法讓他們自己承認,最好能錄下來。”
我知道邱志奇說得對,但我心里還是放不下思恬。
“可是思恬...”
“思恬什么?”邱志奇打斷了我,“思恬被那些人洗腦了,她現在分不清是非。”
“你要是不硬起來,以后他們會變本加厲。”
“姐,聽我的,你就按我說的做。”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掛了電話,我在書房里坐了很久。
夜深了,我鎖好門,回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一進門,我就看到思恬坐在沙發上,眼睛紅紅的。
“媽,你回來了。”她站起來,聲音很小。
我沒理她,直接進了臥室。
第二天一早,我給思恬打電話。
“思恬,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思恬很快就到了,她的眼睛還腫著,顯然昨晚哭了很久。
“媽,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她一進門就說,“我決定和晨熙離婚。”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你確定?”
“確定。”思恬點點頭,“我不能讓他們這樣對待爸爸的遺物,也不能讓他們這樣對待你。”
我看著她,心里有些欣慰。
“那你準備怎么辦?”
“我要讓他們把爸爸的東西全部還回來。”思恬說,“然后我就和晨熙離婚。”
“房子的事情,我們重新來,我自己想辦法。”
我點點頭,然后說:“那好,我支持你。”
“不過,在你和他離婚之前,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著她,緩緩地說:“我之前跟說過,你爸生前,除了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還在東湖科技園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投資房。”
“這件事,你跟趙晨曦提過嗎?”
思恬想了想,然后說:“好像提過,我說爸爸有投資眼光,提前在那邊買了房子。”
“那他們知道房子的具體位置嗎?”
“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在哪里。”
我心里有了底。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把話說清楚。”
思恬點點頭。
我們到了趙家,吳桂香開的門。
她看到我們,臉色很不好:“你們來干什么?”
“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我說,“讓晨熙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吳桂香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我們進去了。
趙晨曦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們進來,有些不自在。
“媽,思恬。”他站起來,想要倒水。
“不用了。”我擺擺手,“我們就是來說幾句話。”
我坐下來,看著他們母子。
“昨天的事情,我想了一夜。”我說,“思恬也想了一夜。”
“我們決定,這80萬,還是給你們。”
吳桂香眼睛一亮,趙晨曦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話鋒一轉,“在給錢之前,我有幾件事想搞清楚。”
“什么事?”趙晨曦問。
“第一,我丈夫的遺物,你們準備怎么處理?”
趙晨曦看了看他媽,然后說:“我們可以還回去。”
“還回去?”吳桂香不樂意了,“憑什么還回去?”
“那些東西拿出來也是發霉,不如給我們用用。”
我看著她,心里冷笑。
“那好,既然你們覺得那些東西沒用,那我們就不要了。”
“不要了?”吳桂香愣了。
“對,不要了。”我說,“你們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賣了也好,當廢品也好,我都不管。”
吳桂香聽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我心里冷笑,繼續說:“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思恬說,她跟你們提過,她爸在東湖科技園還有一套房子。”
吳桂香和趙晨曦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貪婪。
“有這么回事。”趙晨曦說,“思恬跟我提過。”
“那套房子現在值多少錢?”吳桂香迫不及待地問。
“大概200萬左右吧。”我淡淡地說。
吳桂香的眼睛頓時亮了,就像看到了金子一樣。
“那套房子,你們準備怎么處理?”她問。
我看著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我正想跟你們商量這件事呢。”我說,“那套房子,我想...”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請問是邱老師嗎?我是張偉杰,林教授生前的學生。”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哦,是張偉杰啊。”我認出了聲音,是林紹明以前的學生,現在在做古董鑒定。
“邱老師,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張偉杰的聲音有些急促,“昨天有人拿著一些東西來找我鑒定,其中有幾樣我覺得很眼熟。”
“什么東西?”我的心跳加速了。
“一塊江詩丹頓的手表,還有幾本線裝古籍,還有一個紫砂壺。”張偉杰說,“那塊手表的背面刻著‘L.S.M’的字母,我記得是林教授的。”
“還有那幾本古籍,我記得林教授特別珍愛,經常在課堂上提起。”
我的手開始發抖。
“那個人是誰?”我問。
“一個年輕人,說是要出手這些東西。”張偉杰說,“我覺得不對勁,就沒有給他鑒定。”
“邱老師,這些東西不會是被偷的吧?”
我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趙晨曦,他的臉色已經變了。
“張偉杰,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說,“那個人現在還在你那里嗎?”
“不在了,他說回去考慮考慮。”
“好,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看向趙晨曦。
他的臉色蒼白,手心在出汗。
“晨熙,你昨天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我問。
“我...我沒有去哪里。”他結結巴巴地說。
“你沒有拿著我丈夫的遺物去找人鑒定?”
趙晨曦低著頭,不敢看我。
吳桂香在一旁聽著,臉色也變了。
“你們...”我站起來,聲音在發抖,“你們竟然想要賣掉我丈夫的遺物?”
“那些東西,對你們來說就是可以換錢的商品?”
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林紹明,你看到了嗎?”我對著天花板說,“這就是我們的女婿,這就是我們的親家!”
“他們不僅偷了你的遺物,還想要賣掉它們!”
思恬在一旁聽著,哭得肝腸寸斷。
“晨熙,你怎么能這樣?”她質問趙晨曦,“那些是我爸爸的遺物,你怎么能想要賣掉它們?”
趙晨曦終于抬起頭,破罐子破摔地說:“賣了又怎么樣?反正人都死了,留著也沒用。”
“不如賣了換錢,還能改善改善生活。”
我看著他,心里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你說什么?”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冰一樣冷。
“我說,賣了就賣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趙晨曦自暴自棄地說,“那些東西放著也是發霉,不如換點錢實在。”
“那塊手表,少說也值十五萬。那幾本破書,也能賣幾萬塊。”
“我弟弟要換手機,我媽要買新衣服,這些錢正好用上。”
我聽著他的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個人,這個我女兒深愛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不僅偷了我丈夫的遺物,還想要賣掉它們,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好,很好。”我冷笑著說,“既然你們覺得那些東西沒用,那我也沒必要要回來了。”
“不過,我想知道,除了那些東西,你們還想要什么?”
吳桂香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既然你這么問了,那我就直說了。”她說,“80萬買房,這個必須的。”
“另外,我們家老二過幾年也要結婚了,彩禮、婚禮、房子,都需要錢。”
“你女兒這個當嫂子的,總不能不管吧?”
“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套東湖科技園的房子...加上我兒子的名字。”
她的眼睛越來越亮,就像餓狼看到了肉一樣。
我看著她,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好,你們想要,我都可以給。”我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吳桂香迫不及待地問。
“我要你們親口承認,你們拿了我丈夫的遺物,而且準備賣掉它們。”
吳桂香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承認就承認,有什么大不了的。"
“對,我們拿了。”趙晨曦也說,“我們拿了林紹明的遺物,準備賣掉它們。”
“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是錢,我們為什么不能賣?”
“你們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的錢就是我們的錢,你丈夫的遺物也是我們的。”
我聽著他們的話,心里既憤怒又悲哀。
但同時,我也感到了一絲滿足。
因為我手機里的錄音軟件,已經把他們的話全部錄了下來。
現在,我終于有了證據。
“好,既然你們都承認了,那我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我說。
“那塊江詩丹頓手表,市場價18萬。”
“那幾支萬寶龍鋼筆,每支2萬,一共6萬。”
“那個宜興紫砂壺,是大師手工制作,至少15萬。”
“還有那些古籍,每本都是孤本,價值不菲。”
“你們偷走的這些東西,總價值超過了80萬。”
吳桂香聽了,眼睛都瞪直了。
“這么值錢?”她咽了咽口水。
“當然值錢。”我冷笑,“你們以為我丈夫是什么人?他是大學教授,他特別注意這些細節。”
“那既然這么值錢,那我們就更不還了。”吳桂香說,“反正都是一家人,這些東西給我們,你也不虧。”
“不虧?”我看著她,“你們偷了我80萬的東西,還要我再給你們80萬買房,你們覺得我不虧?”
“你們當我是什么?冤大頭?”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了看,是思恬的閨蜜何美玲打來的。
“喂,美玲?”
“邱阿姨,我看到趙晨曦在朋友圈曬新手表了。”何美玲的聲音很急促,“那塊表看起來很貴,他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表?”
“還有,他還曬了一對袖扣,說是法國名牌的,我看著像叔叔之前戴過的那對。”
我的心跳加速了。
“你能把他的朋友圈截圖發給我嗎?”
“已經發了,你看看微信。”
我打開微信,看到了何美玲發來的截圖。
截圖上,趙晨曦戴著林紹明的手表,還配了文字:“新入手的江詩丹頓,低調奢華有內涵。”
另一張照片,是他戴著那對袖扣的照片,文字是:“法國卡地亞古董袖扣,獨一無二的品位。”
我把手機遞給思恬看。
思恬看了,氣得渾身發抖。
“晨熙,你怎么能這樣?”她質問趙晨曦,“你偷了我爸爸的遺物,還在朋友圈炫耀?”
“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趙晨曦看到自己的朋友圈被發現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我就是想顯擺一下,就是漏了屏蔽你閨蜜了!”他嘟囔著說。
“顯擺?”思恬哭著說,“你拿我爸爸的遺物顯擺?”
“你知道這些東西對我媽媽意味著什么嗎?”
“那是她的念想,是她對我爸爸的懷念!”
“你們這樣做,就是在踩踏她的心!”
我看著這一切,心里五味雜陳。
女兒終于看清了趙晨曦的真面目,但代價是如此沉重。
“思恬,你現在明白了嗎?”我對她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們當家人。”
“我們在他們眼里,就是可以隨意索取的提款機。”
“我們的感情,我們的回憶,我們的尊嚴,在他們眼里都一文不值。”
思恬哭著點頭。
“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她哽咽著說,“我被他們騙了,我被他們洗腦了。”
“我現在就和他離婚,我要讓他們把爸爸的遺物全部還回來。”
我拍拍她的肩膀,心里既心疼又欣慰。
“思恬,你能明白就好。”我說,“不過,在你和他離婚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著吳桂香和趙晨曦,緩緩地說:“我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吳桂香聽了,臉色一變。
“你想干什么?”她問。
“我想讓你們的親戚朋友,你們的同事鄰居,都知道你們做了什么。”我說,“讓他們知道,你們是如何對待我這個老人的。”
“你們偷了我丈夫的遺物,還想要賣掉它們。”
“你們把我當成提款機,想要榨干我的所有積蓄。”
“你們這樣的人,應該被所有人看清楚。”
趙晨曦聽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不能這樣做。”他說,“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冷笑,“對我就有好處。”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什么樣的人。”
“我要讓我丈夫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慰。”
“我要讓我女兒看清楚,她嫁的是什么樣的人。”
我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軟件。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對他們說,“你們親口承認偷了我丈夫的遺物,還要賣掉它們。”
“你們說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的錢就是你們的錢。”
“你們說我丈夫死了,留著遺物也沒用。”
“這些話,都在這里。”
我舉起手機,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
“你們以為你們很聰明,可以玩弄我這個老人。”我說,“但是你們不知道,姜還是老的辣。”
“現在,我有證據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聽聽,你們是如何對待我的。”
吳桂香和趙晨曦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恐懼。
“你...你想怎么樣?”吳桂香結結巴巴地問。
“我想怎么樣?”我笑了,“我想讓你們付出代價。”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我看著他們,緩緩地說:“除了那些遺物,你們還從我家拿了什么?”
“我希望你們如實回答,因為我會一一核實。”
“如果你們撒謊,后果會更嚴重。”
趙晨曦和吳桂香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慌亂。
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因為我剛才提到的那套東湖科技園的房子,根本就不存在。
那只是我設下的一個陷阱,一個試探他們貪心的陷阱。
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要揭露。
那就是,吳桂香和趙晨曦,不僅偷了我丈夫的遺物,他們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