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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重生后變文武雙全,成全了永琪和知畫,老佛爺聽后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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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御花園的午后,寂靜得能聽見風拂過花枝的簌簌聲。

小燕子一身勁裝,利落地拉開長弓箭矢破空,精準命中靶心。

這一幕驚得老佛爺身旁的宮人們紛紛瞪大了眼睛。

曾經咋咋呼呼、闖禍不斷的小燕子,重生后竟像換了個人。

白天她能陪老佛爺談詩論畫,從《詩經》典故到水墨丹青,講解得條理清晰;夜幕降臨,她便獨自苦練武功,一招一式皆是章法。

老佛爺對她寵愛有加,賞賜的奇珍異寶堆滿了漱芳齋。

可面對永琪熾熱的目光,小燕子卻越發冷漠疏離。

直到老佛爺生辰宴上,小燕子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永琪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而這一切令人瞠目結舌的轉變,都源于她意外綁定的神秘系統……




01

夜色越來越深,漱芳齋里安靜得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小燕子坐在窗邊的矮凳上,雙手緊緊攥著裙擺,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掉在褪色的布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月光從窗戶斜照進來,照亮她毫無血色的臉。

小燕子盯著自己在地上的影子,想起白天永琪對她愛搭不理的樣子,心里像被人揪著似的疼。

“吱呀 ——” 門被輕輕推開,紫薇端著熱茶走進來。

看到小燕子滿臉淚痕的模樣,她手一抖茶盞在托盤上磕出清脆的響聲。

“小燕子,出什么事了?” 紫薇快步走過去,把茶盞放在桌上,伸手想摸小燕子的額頭。

小燕子慢慢抬起頭,眼睛又紅又腫:“紫薇,要是能回到以前,你會不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紫薇愣住了,她看著小燕子空洞的眼神,心里一陣發慌:“你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小燕子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今晚我去御花園散步,看見永琪和知畫抱在一起。永琪抱著她,知畫在哭,永琪也在抹眼淚……”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哽咽了,“原來在他心里,我根本比不上知畫。”

紫薇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冰涼的手:“也許是你看錯了,說不定有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 小燕子猛地甩開她的手,站起來時帶翻了旁邊的凳子,“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受夠了這皇宮,我要離開!” 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外跑。

紫薇追了兩步,被突然冒出來的金鎖攔住。“小姐,別追了。”

金鎖緊緊拉住她的胳膊,“小燕子現在聽不進去話,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吧。”

皇宮外的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小燕子漫無目的地跑著,眼淚不停地流,把睫毛膏都暈開了。

“永琪,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 她邊跑邊喃喃自語,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

墜落的瞬間,小燕子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第一次在大雜院見到永琪時的緊張,兩人偷偷約會時的甜蜜,還有今晚永琪抱著知畫的模樣。

“要是能重來一次……”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燕子慢慢睜開眼睛。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刺得她瞇起眼睛。

熟悉的漱芳齋陳設映入眼簾,她摸了摸雕花床幔,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過去。

銅盆撞在門檻上發出“哐當”一聲,金鎖慌忙穩住盆沿,生怕潑了里頭的洗臉水。

她踮著腳跨進門檻,碎步快走時裙擺掃過青磚,“小姐,該洗臉了。”

小燕子正蜷在床角,指甲無意識摳著被面的線頭。

聽見聲音她猛地抬頭,眼神里滿是錯愕——金鎖還是梳著雙髻,身上的粗布襖子打著補丁,袖口還沾著沒洗凈的胭脂漬,和她記憶里穿金戴銀的模樣截然不同。

“金鎖?”她聲音發顫,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金鎖伸手探她額頭,指尖帶著皂角的清香:“燙乎乎的,準是昨兒偷溜出去著了涼。”

她轉身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浸在水里絞干,“快擦擦臉,紫薇姑娘一早就來了,正等著教你宮里的規矩呢。”

小燕子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棉布傳來,真實得讓人心顫:“今天幾號了?”

“這記性,怕是燒糊涂了。”金鎖把毛巾塞進她手里,“過三天就是上元節,宮里頭都在忙著張燈結彩呢。”

涼水撲在臉上,小燕子這才徹底清醒。

雕花床幔垂著褪色的流蘇,窗欞漏進的陽光在青磚上投下細碎光影,連案頭那盞殘燈都和記憶里分毫不差——她真的回到剛入宮的時候了。

恍惚間前世的畫面在腦海里翻涌:永琪第一次帶她騎馬時的心跳,月下盟誓時的滾燙誓言,還有知畫撲在永琪懷里那一幕,淚水突然涌上眼眶。

她慌忙用毛巾按住眼睛,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誰?!”小燕子猛地站起身,撞得木椅在地上拖出刺耳聲響。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那個機械女聲在耳邊回蕩:“檢測到宿主重生,本系統將協助你提升修養,改變命運。”

金鎖嚇得后退半步:“小姐這是怎么了?” 小燕子擺擺手示意她別出聲,心跳快得像擂鼓。

這個聲音雖然古怪,但想到前世的結局,她咬了咬牙:“你能幫我做什么?”

“通過學習詩詞、禮儀可提升修養值,完成老佛爺交代的任務能兌換相應技能。”

聲音頓了頓,“你的首個任務,是在宮宴上討老佛爺歡心。好感度達到二十,可解鎖《詩經》全文記憶。”

窗外傳來宮人們搬運燈籠的聲響,小燕子望著掌心被掐出的月牙痕,想起前世宮宴上因說錯話被罰跪的場景。

這次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我接下任務。”

金鎖望著突然沉默的主子,小聲嘟囔著收拾水盆。

小燕子卻盯著銅鏡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這張還沒被眼淚泡腫的臉,這雙還沒被失望磨黯淡的眼睛,終于緩緩勾起嘴角。

上元節的宮宴,她要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02

銅盆里的洗臉水已經涼透,小燕子對著銅鏡反復練習微笑。

鏡面映出她抿緊的嘴角,這個弧度比平時刻意許多——她想起系統說過,得體的笑容能讓老佛爺好感度+1。

木門軸發出吱呀聲,紫薇提著食盒跨進來,襖袖上沾著零星的面粉:“廚房新做的豌豆黃,快嘗嘗……”

話沒說完她突然愣住。

小燕子端坐在太師椅上,腰背挺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膝頭。

這副規規矩矩的模樣,和往日翹著二郎腿啃雞腿的樣子判若兩人。

“快趁熱吃,涼了就……”

“紫薇姐姐。”小燕子起身接過食盒,動作輕緩得像換了個人,“勞煩你每天跑來教我規矩,真是辛苦了。”

紫薇把帕子往腕子上一搭,伸手摸她額頭:“沒發燒啊?往常你最煩這些繁文縟節,還說不如出宮看雜耍有意思。”

小燕子捏起塊豌豆黃,入口是熟悉的清甜。

她想起前世宮宴上,自己就是因為貪吃打翻果盤,害紫薇被罰跪了整整一下午。

“以前不懂事。”她咽下點心,喉嚨有些發緊,“老佛爺最看重規矩,要是再毛毛躁躁的,連累你也跟著倒霉。”

接下來的日子,漱芳齋的油燈總比別處熄得晚。

小燕子把《內則輯要》翻得卷了邊,書頁間夾滿寫著批注的紙條。

金鎖常撞見她對著柱子練習萬福禮,膝蓋上的淤青消了又起。

“小姐,歇會兒吧。”金鎖端來蜂蜜水,“昨兒個練到后半夜,眼圈子都黑了。”

小燕子扶著腰直起身,銅鏡里的自己確實憔悴不少。

但想起系統提示“禮儀熟練度提升,老佛爺好感度+2”,又咬咬牙拿起《朱子家訓》:“再背兩遍,等會兒還要跟紫薇姐姐學回話。”

這天午后小燕子正對著沙盤練習宮廷走位,忽聽院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金鎖慌慌張張跑進來:“五阿哥在垂花門外候著,說有要緊事。”

手中的木杖“當啷”落地。

小燕子望著窗欞投下的影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記憶里永琪每次翻墻來找她,都會帶著街邊買的糖畫,還會偷偷在她耳邊說“等出了宮,帶你去吃遍京城的點心”。

“就說我在練字。”她彎腰撿起木杖聲音發悶。

“啊?”金鎖瞪大眼,“五阿哥都來了三次了,您不是天天盼著……”

“規矩不能破。”小燕子打斷她,指尖摩挲著杖上的云紋,“讓他等宮宴吧,到時候有的是說話的機會。”

深夜紫薇替她拆下發髻時,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和永琪到底怎么了?前些日子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銅鏡里小燕子正用簪子挑亮燭芯,火苗映得她臉色忽明忽暗。

她想起前世永琪說“我心里只有你”時的眼神,和后來抱著知畫時的溫柔如出一轍。

“紫薇,你說真心能換來真心嗎?”她突然問。

見紫薇愣住,又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不說這些。幫我看看這段祝酒詞這么說行不行?”

窗外傳來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小燕子對著燭火反復練習祝酒時的手勢。

銅鏡里的身影漸漸模糊,她卻看得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這一次她要把命運攥在自己手里。

窗外飄來宮人們掛燈籠的談笑聲,小燕子正對著《大清會典》反復核對宴會座次表。

指甲在“愉妃”二字上停住,她想起前世永琪為了知畫,當著老佛爺的面頂撞生母,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宿主,明日便是宮宴。”機械音突然在耳畔響起,驚得她碰倒了案頭的墨硯,“這是扭轉印象的關鍵時機,建議提前規劃表現環節。”

小燕子用帕子擦著桌面,壓低聲音在心里回應:“我明白。但老佛爺最討厭刻意顯擺,得找個自然的由頭。”

她想起昨日偷聽到的消息——老佛爺吩咐御膳房做了江南點心,正缺人品鑒。

“系統可提供一首應景詩作,兌換需消耗10積分。”

“我現在有多少積分?”小燕子攥緊帕子,想起這幾日反復練習禮儀換來的“好感度+1”提示。

“初始贈送10積分。但提醒宿主,宴會期間可能還有突發任務。”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的裂紋,小燕子想起前世宮宴上打翻熱湯的狼狽模樣。

永琪當時慌亂地替她擦拭,卻被老佛爺冷眼訓斥。

“換。”她咬了咬牙,“就賭這一把。” 信息涌入腦海的瞬間,小燕子打了個激靈。

那些關于元宵燈會的描寫,竟像自己親身經歷過般清晰。

她翻開空白宣紙,墨跡在宣紙上暈染開:“東風夜放花千樹......”

上元節當天,漱芳齋的梳妝匣里擺滿了新送來的首飾。




紫薇拿著銀簪子在她發間比劃:“這支累絲嵌珠的如何?”

小燕子搖了搖頭,從匣底取出支竹節銀釵:“就這個吧。老佛爺不喜奢靡,太過華麗反而惹眼。”

銅鏡里素色襦裙上的纏枝蓮紋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倒比往日的大紅大紫順眼許多。

宮宴現場人聲鼎沸,暖爐燒得炭火旺,空氣中飄著桂花蜜酒的甜香。

小燕子剛跨過門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抽氣聲。

她攥緊袖中的詩作,目光掃過人群——永琪穿著簇新的藏青長袍,手里還端著半杯酒,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小燕子......”永琪快步上前,鞋尖在青磚上擦出刺耳的聲響,“你今日......”

“五阿哥。”小燕子后退半步,裙擺擦過地面發出沙沙聲,“吉時將近,咱們該入席了。”

她瞥見永琪臉上的詫異,心里泛起酸澀。

曾經她多盼著永琪用這樣驚艷的眼神看自己,可如今......

老佛爺的軟轎剛在階前落下,小燕子就跟著紫薇跪下。

膝蓋觸到冰涼的青磚,她想起前世因跪姿不標準被訓的場景,后背繃得更直了。

“起來吧。”老佛爺的聲音帶著檀香氣息,小燕子抬頭時,正撞上老佛爺探究的目光。

“聽說你在學規矩?”老佛爺端起茶盞輕抿,茶托上的翡翠珠子隨著動作輕晃。

“回老佛爺的話,”小燕子從袖中取出疊好的座次表,“昨日幫著內務府核對宴席安排,發現幾處疏漏......”

她余光瞥見知畫攥緊的帕子接著道,“又想著老佛爺愛吃江南點心,特意找御膳房要了份新出的單子。”

老佛爺接過單子展開,金絲眼鏡滑到鼻尖:“倒是個細心的。”

03

宮宴開始前,小燕子反復摩挲著袖中疊好的詩稿。

宣紙邊角被汗水浸得發軟,這是她昨夜謄寫十遍才定下的字跡。

銅盆里的熱水已經涼透,金鎖還在給她整理裙擺:“小姐,您都坐了半個時辰,要不活動下腿腳?”

“別亂動。”小燕子壓低聲音,膝蓋發酸也不敢挪動。

前世她就是在開宴前跑來跑去,把胭脂蹭在了老佛爺的軟轎簾上。

隨著太監的唱喏聲,菜一道道端上桌。

紅燒獅子頭冒著熱氣,桂花蜜藕擺成精巧的蓮花狀,小燕子盯著碗碟間距,想起系統提示“老佛爺討厭鋪張”,便只夾了兩筷青菜。

永琪的目光隔著重疊的碗盞掃過來,她裝作沒看見,低頭給紫薇布菜。

“這道蟹粉豆腐你嘗嘗。”她把青瓷碟推過去,余光瞥見永琪起身往這邊挪了挪。

“小燕子!”永琪的靴子在青磚上蹭出聲響,“我給你留了……”

“五阿哥。”小燕子側身避開他遞來的糖糕,瓷勺磕在碗沿發出輕響,“皇上還沒動筷,咱們不好先吃。”

她盯著永琪怔愣的表情,想起前世自己搶著吃點心的模樣喉嚨發緊。

舞女們退場時,廣袖掃過燭火,映得知畫起身的身影格外窈窕。

那把白玉琴是老佛爺特意賞賜的,琴弦在她指尖流淌出《梅花三弄》。

小燕子數著琴音節奏,在心里默背詩詞——要等琴聲余韻散盡,才是開口的時機。

“還有誰要展示才藝?”皇上的話音剛落,永琪下意識看向小燕子,卻見她正低頭整理袖口。

直到知畫投來得意的目光,小燕子才緩緩起身。

“皇上,民女斗膽。”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指甲掐進掌心,“前些日子讀詞,偶然讀到一首辛棄疾的《青玉案》,正合今夜的情景。”

廳內響起細碎的議論聲。

小燕子記得清楚,去年宮宴上,她把“月上柳梢頭”說成“月亮爬墻頭”,引得滿座哄笑。

此刻她深吸一口氣,盯著老佛爺鬢邊的珍珠:“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詩念到“眾里尋他千百度”時,小燕子余光看見永琪攥緊了拳頭。

記憶里永琪曾說這句話像在說他們的緣分。

可此刻她的目光越過永琪,落在老佛爺微微上揚的嘴角。

“這詞里寫的,可是元宵燈會上尋人?”老佛爺摘下金絲眼鏡擦拭,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

“回老佛爺,辛棄疾一生想收復失地,卻壯志難酬。”

小燕子展開袖中的詩稿,紙張上還留著墨跡未干的批注,“這詞表面寫尋美人,實則是寫他堅持理想,不愿隨波逐流。”

永琪往前邁了半步,被晴兒悄悄拉住衣角。

小燕子注意到知畫捏碎了手中的帕子,卻只是垂眸行禮:“民女讀得粗淺,還望老佛爺指點。”

老佛爺的護甲輕輕叩著桌面:“能讀出家國情懷,比那些只會吟風弄月的強。”




她招手讓宮女添茶,“明日來壽康宮,哀家有幾本詞集,你帶回去看看。”

掌聲響起時,小燕子聽見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老佛爺好感度+15,任務完成。”

她望著永琪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覺得掌心的詩稿沒那么燙了。銅火盆里的炭爆了個火星,映得滿堂燈火都暖融融的。

宮宴上的銅火鍋咕嘟冒著熱氣,小燕子用銀筷輕輕夾起片羊肉,動作輕緩得像怕驚擾了滿桌的山珍海味。

老佛爺每說一句話,她都認真聽著,適時點頭應和,偶爾還能接上兩句得體的話。

永琪幾次想和她搭腔,都被她用眼神巧妙避開,只專注地給紫薇布菜。 當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時,小燕子正端著茶盞聽老佛爺講年輕時的趣事。

滾燙的茶水在嘴里轉了一圈才咽下,她強壓下心頭的激動,聲音平穩如常:“老佛爺年輕時的故事,比戲文里還精彩。”

余光瞥見知畫攥緊的帕子,她知道自己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04

宮宴散場時,夜風裹著寒氣吹進廊下。

小燕子攏了攏披風,跟著人群往御花園走。

燈籠的光暈在青磚上搖晃,老佛爺突然停住腳步,指著遠處的蓮花燈:“這盞燈做得精巧,倒像真蓮花似的。”

“老佛爺好眼力。”小燕子湊近細看,冰涼的夜風里飄著燈油味,“聽說這燈是江南進貢的,工匠特意用了鏤空雕花的手藝。蓮花出淤泥不染,寓意也好。”

她留意到老佛爺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知道這番話算說到點子上了。

御花園的石板路結著薄霜,老佛爺踩著花盆底鞋慢慢走著。

小燕子半步不離地跟著,突然聽見腳下傳來“啪嗒”一聲——老佛爺踩上了不知誰灑的茶水,身子猛地歪向池塘。

千鈞一發之際,小燕子伸手去拉,卻因沖力太大,兩人一起跌進水里。

刺骨的寒意瞬間浸透衣衫,她本能地摟住老佛爺,在水里撲騰著尋找著力點。

“抓住我的手!”她嗆了口水,拼命把老佛爺往上托,指甲深深掐進對方的衣袖。

“快救人!”岸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小燕子感覺胳膊都快沒了力氣,直到侍衛們拋下繩索,她還死死拽著老佛爺不肯松手。

上岸時渾身濕透的老佛爺凍得直打哆嗦,她自己的牙齒也在打架,卻顧不上擦臉上的水:“老佛爺,您受傷沒?冷不冷?”

“別管我......”老佛爺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惦記著小燕子,“快給格格拿干衣服。”

皇上匆匆趕來時,小燕子正裹著厚厚的棉被坐在廊下。

看到母親平安無事,他緊繃的臉色緩和下來,目光落在小燕子滴水的發梢:“這次多虧你反應快,救了太后。想要什么賞賜,盡管開口。”

“皇上言重了。”小燕子強撐著起身行禮,凍僵的膝蓋幾乎彎不下去,“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么做。”

她知道比起賞賜,老佛爺眼中的贊許才是真正的轉機。

回宮路上馬車轱轆碾過結冰的路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小燕子靠在車壁上,聽著車外侍衛們議論紛紛。

濕透的衣服貼著皮膚,寒意滲進骨頭,但心里卻像揣著團火——這一晚她終于走出了和前世不一樣的路。

暮色給漱芳齋的青磚染上一層灰藍,小燕子裹著棉被靠在窗邊。

高燒剛退,她盯著銅鏡里自己蒼白的臉,想起落水那晚老佛爺顫抖著給她披斗篷的模樣。

系統提示音還在耳邊回響,可心里卻空落落的。

“五阿哥求見!”門外傳來金鎖壓低的聲音。

小燕子攥緊被角,指甲陷進掌心。

前世永琪也是這樣,在她生病時帶著蜜餞翻墻而入,把她逗得忘記病痛。

“就說我睡了。”她的聲音沙啞得自己都嚇一跳。

永琪的腳步聲在廊下停住:“我帶了她最愛吃的糖炒栗子......”

“小姐吃不下。”金鎖擋在門檻前,看著永琪攥著油紙包的手,“五阿哥,您還是回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小燕子卻聽見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撐著起身,透過窗紙縫隙看見知畫提著食盒走來。

晚風掀起她的裙擺,像朵怯生生的白梅。

“五阿哥為何在此徘徊?”知畫輕聲問。

永琪把栗子塞進袖兜,聲音帶著懊惱:“小燕子連見都不愿見我,我真不懂她......”

知畫低頭擺弄帕子:“或許是救老佛爺落下病根心里煩躁。”

她頓了頓,“我做了桂花糕,五阿哥若不嫌棄......”

小燕子看著兩人往御花園走去,手指在窗框上劃出兩道白印。

前世也是這樣,永琪在她病中被知畫的溫柔打動。

銅鏡里的人眼眶發紅,她突然想起系統說過的話:“感情是最不可控的變量。”

“在看什么?”紫薇端著藥碗進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臉色變了,“他們怎么......”

“別去問。”小燕子接過藥一飲而盡,苦味在舌尖蔓延,“就當是我還他自由。”

她想起落水時永琪不在身邊的慌張,此刻卻平靜得可怕。

05

此后的日子,小燕子把自己泡在慈寧宮。

老佛爺喜歡下象棋,她就揣著棋譜熬夜研究,故意在關鍵時刻“棋差一著”;說起《詩經》,她能把“關關雎鳩”的典故講得比說書先生還生動。

有次老佛爺午睡,她就靜靜坐在一旁,聽著窗外的風聲和老人均勻的呼吸。

御花園的荷花謝了又開,永琪和知畫并肩賞荷的身影成了新的談資。

小燕子卻在練劍時把木劍揮得虎虎生風,汗水濕透了八套衣裳才學會一個招式。

“皇上駕到!” 小燕子放下毛筆起身行禮,看見皇上面帶笑意。

自從老佛爺在請安時提過她幾次,皇上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審視。




“聽聞你書畫進步神速?”皇上翻著她剛寫的《千字文》,“這字倒是有幾分力道。”

她垂眸回答:“不過是每日臨摹罷了。”

余光瞥見窗外永琪和知畫攜手走過心如止水。

老佛爺壽宴前三天,小燕子在御膳房幫忙做壽桃。

蒸籠的熱氣模糊了視線,她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能和你聊聊嗎?”永琪的聲音帶著試探。

小燕子沒回頭,繼續給壽桃點紅:“五阿哥請講。”

“你真的......”永琪頓了頓,“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瓷碟“啪”地放在案板上,紅點兒濺在永琪衣襟。

小燕子看著他驚愕的表情,想起前世自己哭著求他別走的模樣。

“五阿哥,”她的聲音像浸了冰水,“感情不是棋盤上的棋子,挪不回去的。”

壽宴那日小燕子表演劍舞時,余光看見永琪和知畫十指相扣。

她劍鋒一轉,削落了頭頂的紅綢。

老佛爺帶頭鼓掌,皇上若有所思地點頭。

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時,她正跪在地上謝恩,膝蓋壓著冰涼的青磚,卻覺得渾身發熱——這一局她終于贏了自己。

宣紙上的墨汁還未干透,小燕子握著毛筆的手突然不受控地發顫。

系統提示音在耳邊炸開的瞬間,她感覺后頸泛起細密的汗珠,像是剛跑完十里路般渾身發燙。

本能地揮出一拳,竟帶起破空的聲響,窗臺上的鎮紙被震得滑出半寸。

“格格,老佛爺召見!”李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小燕子正對著銅鏡檢查自己的神色。

她匆匆別好發簪,快步往慈寧宮走去,繡鞋踏在青磚上發出急促的聲響。

老佛爺轉動著佛珠,檀木手串碰撞的聲音在殿內回響:“再過兩日是哀家壽辰,你準備了什么?”

小燕子行禮時膝蓋觸到冰涼的地磚:“這幾日在御膳房跟著廚娘學做點心,想親手給老佛爺做壽桃。”

她想起昨日被蒸籠燙紅的手背,此刻還隱隱作痛。

佛珠突然停住,老佛爺的目光像銀針般扎過來:“你和永琪,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還天天往他府上跑,現在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

小燕子的指甲掐進掌心。

殿外傳來宮人們搬運燈籠的吆喝聲,混著遠處的絲竹樂。

“回老佛爺,民女和五阿哥......”她頓了頓看見老佛爺鬢角的白發,“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五阿哥該娶個能幫襯他的福晉,而我......”

“而你想出宮?”老佛爺突然開口,佛珠重重落在扶手上。

小燕子的喉嚨發緊,想起昨夜在被窩里反復練習的說辭:“民女打小在街頭長大,總惦記著老家的哥哥。要是能找到他,哪怕粗茶淡飯......”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那些在街頭挨餓受凍的日子突然變得清晰。

老佛爺沉默許久,起身走到窗邊。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壽辰那日當著眾人說吧。哀家會......好好想想。”

06

壽宴當天慈寧宮的紅綢晃得人睜不開眼。

小燕子捧著繡了三夜的壽字圖,指尖還留著被針腳扎破的結痂。

老佛爺接過繡品時,她聽見知畫輕聲對永琪說:“這針腳真齊整。”

永琪的目光掃過來,小燕子慌忙低頭。

曾經她盼著永琪這樣看她,如今卻只覺得胸口發悶。

酒過三巡老佛爺的聲音在喧鬧中響起:“今日有什么心愿,盡管說。”

小燕子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悶響。

殿內突然安靜下來,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懇請老佛爺恩準,讓民女出宮尋親。”

“啪!”永琪手中的酒杯摔在青磚上,酒水濺到小燕子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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