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配圖均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媽，我真沒撞人。" 陳陽把法院傳票拍在桌上，聲音發顫。

趙春蘭正擇著菠菜，聞言手一頓："法院咋說？"

"判咱賠 10 萬。" 陳陽盯著母親鬢角的白發，想起那天扶李建國時，他攥著陳陽的手說 "小伙子心善"。

"知道了。" 她把菠菜扔進盆里，水花濺在皺紋里，"明兒我去趟你三大爺家。"

五年后，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李曉冉抱著本日記站在陳陽面前："陳總監，我是李建國的孫女……"

01

2018 年的秋天，我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撞見了李建國。

老人提著菜籃子過馬路，腳下一滑摔在斑馬線上，手里的西紅柿滾得滿地都是。

"大爺，您沒事吧？" 我放下書包想去扶，旁邊賣水果的大叔突然拉住我："小伙子別多管閑事，上次老張扶人被訛了兩千。"

李建國捂著膝蓋哼唧，額頭上滲著冷汗。

我看著他蜷在地上的樣子，想起我爸常說 "見死不救，晚上睡不著覺"。蹲下去扶他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小伙子，我這腿怕是斷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他還攥著我的校服袖子："你別跑，等我兒子來......"

我當時覺得老人可憐，沒多想就上了救護車，兜里的手機響個不停 —— 是輔導員催我去領國家獎學金的通知。

病房里，李建國的兒子李強沖進來就給了我一拳："你騎車撞了人還想跑？"

我鼻子瞬間流出血，剛想辯解，就被李建國打斷："不是他撞的，是我自己摔的......"

"爸您糊涂！" 李強瞪著我，"不是你撞的他能送你去醫院？"

那天下午，我媽趙春蘭趕過來時，我正被李強堵在病房走廊。

她把我護在身后，從布包里掏出剛取的兩千塊："大哥，先給大爺看病，有話咱慢慢說。"

李強一把搶過錢："這還差不多。" 李建國躺在床上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被李強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當時以為這只是場誤會，直到一周后收到法院傳票 —— 李建國起訴我，要索賠 10 萬。

02

法院調解那天，李建國的律師拿出段模糊的監控錄像。

畫面里我確實在老人摔倒前出現在斑馬線上，雖然沒拍到碰撞瞬間，但法官皺著眉說："按常理推斷，你沒撞人為什么要送他去醫院？"

我媽把我拉到走廊，從棉襖內袋掏出個塑料袋，里面是她剛從鄰居那借的五千塊："陳陽，要不咱私了吧？媽再去給你借點......"

"媽，我沒撞人。" 我攥著她凍得發紫的手，她的指關節因為常年在菜市場擺攤，變形得像老樹根，"這錢咱不能給。"

調解失敗的那天，雪下得特別大。

我媽去給李建國送住院費單據（她偷偷去醫院查過，老人的醫保報銷了大半），回來時頭發上全是冰碴："他兒子說，不給錢就鬧到學校讓我畢不了業。"

期末考試我掛了三科，輔導員找我談話時嘆氣："陳陽，你本來能保研的......" 我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突然想起送李建國去醫院那天，他偷偷塞給我一顆水果糖，說 "小伙子心善，會有好報的"。

判決書下來那天，我正在餐廳洗盤子。

老板娘舉著手機沖進來："小陳，法院判你賠 10 萬！" 我手里的盤子 "哐當" 摔在地上，碎片濺到腳踝上，滲出血珠都沒感覺疼。

回到家，我媽正坐在床邊數錢，一沓沓零錢用橡皮筋捆著，最大的面額是 20 塊。"這是我跟你三大爺借的，他說......" 她抬頭看見我，突然把錢往被子里藏。

"媽，別借了。" 我蹲下去抱住她的腿，她的褲腳還沾著菜市場的爛菜葉，"這學我不上了，我去打工掙錢。"

她突然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響。"你再說一遍！" 她的眼淚掉在我手背上，"我砸鍋賣鐵也得讓你畢業，不然你爸在天上都閉不上眼！"

那天晚上，我聽見她在廚房偷偷哭，手里攥著我爸的遺像。

我爸走得早，她一個人擺攤供我上學，總說 "咱窮但要站得直"。

03

為了湊那 10 萬，我媽把老房子抵押給了小額貸款公司。

簽合同那天，她特意穿了件新棉襖，是菜市場王阿姨送的，領口還繡著朵歪歪扭扭的花。

"媽，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 我拽著她的手，合同上的利息像天文數字。

"房子沒了可以再買，你前程不能毀。" 她把筆塞進我手里，"簽字吧，媽去養老院當護工，一個月能掙四千。"

我看著她鬢角的白發，突然想起小時候她牽著我的手去公園，說 "等你考上大學，咱就換個帶陽臺的房子，種滿月季花"。

那半年我像瘋了一樣打工。

白天上課，晚上去餐廳洗盤子，周末去工地搬磚。

手掌磨出的繭子比鞋底還厚，有次給客人端菜，盤子沒端穩燙了胳膊，留下片月牙形的疤。

我媽比我更拼。

有天我去養老院看她，撞見她給癱瘓老人擦身，被家屬指著鼻子罵 "手腳笨"。她低著頭賠笑，額頭上的汗珠滴在地板上。

"媽，咱不干了。" 我把她拉出來，她手上的裂口纏著創可貼，沾著不明污漬。

"傻孩子，這月發了工資能給你買臺新電腦。" 她從口袋里掏出顆水果糖，是橘子味的，和李建國那天給我的一樣，"你不是要做畢業設計嗎？"

春節前，小額貸款公司突然打電話說要收房。

我媽去理論時被推倒，摔斷了胳膊。

我趕到醫院時，她躺在病床上，胳膊打著石膏，卻笑著說："沒事，醫生說養三個月就好了。"

病房窗外飄著雪花，我看著她空蕩蕩的床頭柜，突然想起李建國的律師在法庭上說的話："10 萬對普通家庭是不小的數目，但做錯事就要承擔后果。"

04

我拖著行李箱離開老家那天，我媽拄著拐杖來送我。

她把一沓零錢塞進我口袋："省著點花，別跟人起沖突。"

2019 年的春天，我在上海找到了份實習工作，住在月租 300 的隔斷間里。

每天通勤四小時，晚上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同事都叫我 "拼命三郎"。

有次項目慶功宴，領導喝多了拍著我的肩膀："小陳，我看你簡歷上寫著 ' 國家獎學金 '，怎么來我們這種小公司了？"

我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杯壁上的水珠像眼淚。"想早點掙錢。" 我沒說那 10 萬像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2020 年夏天，我轉正那天收到我媽寄來的包裹。

里面是床新縫的被子，棉花是她托人從老家帶來的。

還有張字條："小區門口的月季開了，我給你摘了點壓成干花，放在被子里了。"

被子里果然有包干花，香氣很淡，卻讓我想起小時候她在陽臺種的月季花。

那天我加完班回家，在地鐵口看見個摔倒的老人，下意識地想躲開，卻想起我媽說的 "別學冷心腸"。

我掏出手機錄著視頻，上前扶起老人。

他抓住我的手說 "謝謝你" 時，我突然鼻子發酸 —— 原來做好事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被傷過之后。

2022 年，我跳槽到行業頂尖的互聯網公司。面試那天，CEO 問我："你為什么這么拼？"

"因為窮過。" 我看著他辦公室的落地窗，想起我媽摔斷胳膊那天，我在醫院走廊啃著冷饅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變強，強到沒人能欺負我媽。"

05

2023 年秋天，我們部門來了個實習生叫李曉冉。

小姑娘報到那天穿了件白襯衫，領口系著蝴蝶結，像只怯生生的小鹿。

"陳總監好，我叫李曉冉。" 她遞簡歷的手有點抖。

我看著她簡歷上的籍貫，突然愣住 —— 和李建國是一個縣城的。"你爺爺叫什么？"

"李建國。" 她低下頭，耳朵紅了，"去年冬天走的。"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她的眉眼和李建國很像，尤其是笑起來時嘴角的梨渦。"你爺爺......" 我剛開口，就被 HR 打斷。

"陳總監，曉冉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專業很對口。"HR 笑著說，"她爺爺以前是你們縣城的中學老師呢。"

我盯著李曉冉，她正低頭整理文件，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想起李建國在法庭上說自己是退休工人，從沒提過當老師的事。

中午去食堂，我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角落啃面包。"怎么不吃食堂？" 我端著餐盤坐在她對面，她嚇得差點把面包掉在地上。

"我...... 我帶了飯。" 她把面包往抽屜里塞，露出里面的咸菜。"實習生工資不高吧？" 我給她夾了塊排骨，她突然紅了眼眶。

"謝謝陳總監。" 她的聲音很輕，"我爺爺以前總說，在外面別占別人便宜......"

下午開會時，她做的 PPT 邏輯清晰，比同期實習生成熟得多。

散會時她叫住我："陳總監，我能問您個事嗎？"

她從包里掏出個舊筆記本："這是我爺爺的日記，里面提到 2018 年秋天，他在縣醫院住院時，有個叫陳陽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