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砰！"

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鮮紅的酒液濺了一地。

林致遠瞪大雙眼，仿佛見了鬼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滿屋子的賓客都愣住了。剛才還在熱鬧慶祝的生日宴，突然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從大城市回來的成功人士身上，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父親林懷山急忙上前："致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致遠的視線死死鎖定在那個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女人身上，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二十年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父親的生日宴上，看到這樣一個人...

01

時間回到三個月前，省城某寫字樓頂層。

林致遠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透過落地窗俯瞰著這座繁華的都市。作為啟明廣告公司的總經理，他手下管理著兩百多號員工，年薪早已突破百萬。四十二歲的他事業有成，在外人眼中就是人生贏家的典型代表。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有一個角落始終是空的。

"林總，您的電話。"秘書小韓敲門進來，手里拿著座機。

"誰的？"林致遠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中的策劃案。

"說是您的堂弟，從老家打來的。"

林致遠的手頓了一下。老家...青山村，那個他已經二十年沒有回過的地方。他接過電話，深吸一口氣："喂？"

"哥！終于聯系上你了！"電話那頭傳來林志華興奮的聲音，"我打了好幾次，都說您在開會。"

"有什么事嗎？"林致遠的語氣很平淡。

"哥，叔叔要辦七十大壽，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說你這個當兒子的，總不能不回來吧？"

林致遠沉默了。父親今年七十了嗎？時間過得真快，他都快忘記父親的年齡了。這些年來，除了每年春節會托人帶點錢回去，他幾乎沒有和父親聯系過。

"哥，你還在聽嗎？"

"在聽。"

"叔叔現在身體還挺硬朗的，就是總念叨你。村里人都說，這么大年紀了，兒子還不回來，太說不過去了。"林志華頓了頓，"而且...叔叔五年前再婚了，新嬸子對他很好，你也該回來見見。"

再婚。這兩個字如同一根刺，瞬間扎進林致遠的心里。二十年前，正是因為無法接受父親可能會找新的老伴，他才賭氣離開青山村，發誓再也不回去。

沒想到，父親還是再婚了。

"哥？你怎么不說話？"

"我知道了。"林致遠的聲音有些干澀，"生日宴什么時候？"

"就在這個月底，農歷九月十五。哥，你真的回來嗎？叔叔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

掛掉電話后，林致遠坐在椅子上發呆。窗外的夕陽西下，將整個辦公室染成了金黃色。他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想起了她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的話。

"致遠，媽媽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顧爸爸。他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可是他沒有做到。不僅沒有照顧父親，甚至連家都不愿意回。

02

第二天上午，林致遠把手頭的工作都安排給了下屬，決定請幾天假回老家。秘書小韓很驚訝，因為在她印象中，林總從來不請假，是個十足的工作狂。

"林總，您真的要回老家？"小韓一邊幫他整理文件，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去參加我父親的生日宴。"

"那真是太好了！您應該經常回去看看老人家的。"小韓笑著說，"我爺爺奶奶就總念叨我們這些在外工作的孩子，恨不得天天見到。"

林致遠點點頭，但心情卻很復雜。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逃避，逃避面對父親，逃避面對那些回憶，逃避面對自己內心的愧疚。

當晚，林致遠在超市里轉了很久，想給父親買點禮物。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他卻不知道該買什么。父親喜歡什么？抽煙嗎？喝酒嗎？身體怎么樣？需要什么營養品？

這些最基本的問題，他竟然一個都答不上來。

最后，他買了一些保健品和營養品，還有一套高檔的茶具。雖然不知道父親是否喜歡，但至少表達了一份心意。

回到家，林致遠打開久違的行李箱。衣柜里掛著的都是名牌西裝和襯衫，這些在城市里顯得得體的服裝，回到農村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他挑了幾件相對樸素的便裝，又想了想，還是加上了一套西裝，畢竟是父親的生日宴，應該穿得正式一些。

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無意中翻到了一張老照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母親笑得很燦爛，父親雖然看起來有些拘謹，但眼中滿是溫柔。而照片中的自己，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眉眼之間帶著青澀和不羈。

那時候的他們，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林致遠輕撫著照片，眼眶有些濕潤。如果母親還在，他們一家三口應該還是和和美美的吧？可是命運弄人，母親走得太早，留下他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

本來應該更加珍惜彼此的，可是他卻選擇了逃避。

03

三天后的清晨，林致遠開著自己的奧迪車，踏上了回家的路。從省城到青山村，需要開四個小時的山路。越往山里走，路越來越窄，手機信號也越來越差。

路兩邊的風景很美，秋天的山林層林盡染，紅葉黃葉交相輝映。可是林致遠卻無心欣賞，他的心情越來越復雜，越來越緊張。

二十年了，青山村會變成什么樣？父親會不會老了很多？那個所謂的繼母又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是個貪圖父親財產的女人？雖然家里也沒什么財產可圖的。

中午時分，林致遠在一個小鎮上停下來吃飯。小飯館很簡陋，但老板娘做的面條味道不錯。吃飯的時候，他聽到隔壁桌的客人在聊天。

"聽說青山村那邊修了水泥路，現在車子都能直接開到村里了。"

"是啊，這些年變化挺大的。村里還通了網絡，年輕人都用智能手機了。"

"不過年輕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

聽到這些，林致遠心中五味雜陳。故鄉在變化，而他卻缺席了這么多年。

下午兩點，林致遠終于看到了青山村的村口標志。果然如剛才聽到的那樣，村里修了寬敞的水泥路，路兩邊還安裝了路燈。這和他記憶中那個泥濘不堪的小山村完全不同了。

車子緩緩駛入村莊，林致遠發現很多人家都蓋了新房子，紅磚白墻看起來很氣派。村里還建了一個小廣場，有幾個老人正在那里下棋聊天。

"咦，這不是致遠嗎？"一個老人站起來，仔細看了看車里的林致遠，"真的是致遠！小伙子發達了，開這么好的車回來了！"

很快，消息就傳開了。村民們紛紛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跟林致遠打招呼。大家都在夸他有出息，說他長得越來越像城里人了。

"致遠啊，你爸知道你回來肯定高興壞了！"村支書劉大爺笑呵呵地說，"這些年他總念叨你，說兒子在城里工作忙，沒時間回來。"

"是啊，你爸和你韓阿姨經常說起你呢！"另一個村民接話道。

韓阿姨？林致遠心中一動，這應該就是父親的新老伴了。

"你韓阿姨人可好了，對你爸照顧得無微不至。"劉大爺繼續說道，"而且她還特別有文化，村里的孩子都喜歡找她輔導功課。"

有文化？林致遠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村里的女人大多沒什么文化，能識字就不錯了。看來父親找的這個老伴還挺特別的。

"致遠，你快去吧，你爸在家等著呢！"村民們熱情地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林致遠順著大家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棟房子雖然還是原來的位置，但已經翻新過了。原本的土坯房變成了兩層小樓，外墻貼著瓷磚，看起來很是整潔漂亮。

04

林致遠把車停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院門。

院子里種滿了花草，茉莉花開得正盛，香氣陣陣。這些都是母親生前喜歡的花，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在精心打理著。

"是誰回來了？"房間里傳出一個蒼老但依然洪亮的聲音。

"爸！"林致遠喊了一聲。

房門打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走了出來。二十年的歲月在父親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看到林致遠的瞬間，老人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

"致遠！我的兒子！"林懷山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兒子，"你終于回來了！爸爸想你想得好苦啊！"

感受著父親懷抱的溫暖，林致遠的眼眶也濕潤了。老人瘦了很多，抱起來感覺很單薄，讓他心中涌起強烈的愧疚感。

"爸，我回來了。"林致遠的聲音有些哽咽。

"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懷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仔細打量著兒子，"讓爸看看，這些年你瘦了還是胖了？在外面吃得好不好？"

"我很好，您也要注意身體。"

"我身體硬朗著呢！每天還能下地干活。"林懷山笑得合不攏嘴，"快進屋，快進屋，你韓阿姨正在廚房準備晚飯呢。"

走進屋里，林致遠發現家里的變化很大。客廳里新添了沙發和茶幾，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雜志。整個房間收拾得干凈整潔，這和他記憶中的家完全不同。

"韓阿姨！韓阿姨！致遠回來了！"林懷山興奮地朝廚房喊道。

"真的嗎？我馬上就來！"廚房里傳出一個溫和的女聲。

林致遠站在客廳里，心情有些緊張。馬上就要見到父親的新老伴了，這個改變了父親生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致遠，你坐，你坐。"林懷山忙著給兒子倒水，"你一路開車辛苦了，喝點水休息一下。"

"爸，您別忙了，我不渴。"

"怎么能不渴呢？這么遠的路。"林懷山說著，又朝廚房喊道，"韓阿姨，麻煩你泡壺好茶來！"

"知道了！"

林致遠坐在沙發上，環視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母親的照片還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但旁邊多了一些他不認識的照片。墻上掛的字畫寫著"家和萬事興"、"平安是福"等字句，字跡工整秀麗，一看就是有一定文化的人寫的。

"爸，這些字是誰寫的？"林致遠指著墻上的字畫問道。

"哦，那是你韓阿姨寫的。"林懷山一臉驕傲，"她字寫得可好了，村里人經常請她寫對聯呢。"

還會寫字？林致遠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繼母越來越好奇了。

05

就在這時，廚房里傳來腳步聲。林致遠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準備迎接人生中這個重要的會面。

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女人端著茶盤走了出來。她身材適中，頭發梳得整齊，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氣質很好，看起來知書達理的樣子。

"您就是致遠吧？"女人放下茶盤，溫和地說道，"我是您父親的老伴韓雅芬，您叫我韓阿姨就行。"

"韓阿姨您好。"林致遠禮貌地點點頭。

"聽您父親說，您在省城做生意，事業很成功。"韓雅芬一邊給林致遠倒茶，一邊說道，"年輕人有出息，我們當老人的就放心了。"

"您過獎了。"林致遠接過茶杯，"謝謝您這些年照顧我父親。"

"這有什么好謝的，我們是一家人。"韓雅芬笑著說，"您父親經常念叨您，說兒子孝順，每年都寄錢回來。"

聊了一會兒，林致遠發現這個韓阿姨確實不一般。她說話有條理，舉止優雅，而且學識淵博，談吐間透著書卷氣。這樣的女人怎么會嫁給一個普通的農民呢？

"韓阿姨，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林致遠忍不住問道。

"我啊，以前在鎮上的機關單位工作，退休后就回村里住了。"韓雅芬說道，"遇到您父親也是緣分，兩個孤單的老人互相照顧，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機關單位！林致遠心中一動。難怪她氣質這么好，原來是吃公家飯的。這樣的身份，倒是讓他對父親的選擇刮目相看了。

"韓阿姨在機關工作多少年？"

"三十多年吧。"韓雅芬回憶道，"接觸過很多人，處理過很多事情，算是見多識廣了。"

"那您一定很有經驗。"

"談不上經驗不經驗，就是踏踏實實干活而已。"韓雅芬謙虛地說。

林致遠點點頭，心中對這個繼母的印象越來越好。至少從表面看來，她確實是個善良有教養的女人，難怪村里人都夸她。

晚飯時間，韓雅芬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些家常菜，但味道很好。林致遠很久沒有吃到這么有家的味道的飯菜了，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致遠，多吃點，這些都是你韓阿姨親手做的。"林懷山不停地給兒子夾菜，"她做菜的手藝可好了，比飯店的大廚都強。"

"爸，您別只顧著給我夾菜，您也多吃點。"林致遠看著父親開心的樣子，心中既欣慰又愧疚。欣慰的是父親確實過得很幸福，愧疚的是自己這么多年來的缺席。

"對了，致遠。"韓雅芬忽然說道，"你父親說你小時候很懂事，從小就很有出息。"

"還行吧。"林致遠謙虛地說。

"你父親經常夸你，說兒子爭氣，在外面混得好。"韓雅芬笑著說，"看得出來，你確實很有能力。"

聽到這話，林致遠心中暖暖的。看來父親在繼母面前經常提起自己，這讓他對韓阿姨的印象更好了幾分。

06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們就開始為林懷山的生日宴忙碌起來。按照農村的習俗，七十大壽是件大事，全村人都會來祝賀。

林致遠幫著布置現場，搬桌子擺椅子，忙得不亦樂乎。村民們看到他這么勤快，都夸他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致遠，你可不知道，你爸平時最愛在人前夸你了。"鄰居張嬸子笑著說，"說兒子在城里當大老板，開公司，特別有出息。"

"是啊，你韓阿姨也經常聽你爸講你的事，都替你高興呢。"另一個村民接話道。

林致遠心中暖暖的，看來父親確實很為自己驕傲。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林致遠謙虛地說道。

"不是客氣，是真的！"張嬸子認真地說，"你韓阿姨人特別好，對你爸的事情都很上心。"

中午時分，生日宴正式開始。林懷山穿著嶄新的唐裝，精神抖擻地坐在主位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村民們紛紛前來祝壽，現場熱鬧非凡。

林致遠作為兒子，自然要敬酒致辭。他舉起酒杯，真誠地說道："感謝各位叔叔阿姨這么多年來對我父親的照顧，也感謝韓阿姨對父親的悉心照料。兒子不孝，這些年一直在外忙碌，很少回家陪伴父親，以后我會經常回來的。"

"好！"村民們紛紛鼓掌。

"致遠說得好！"劉大爺站起來，"你韓阿姨確實是個好人，對你爸照顧得無微不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越來越熱烈。村民們開始講一些往事，聊一些家長里短。林致遠發現，每當有人想要提起關于韓阿姨的某些過往時，她總是會謙虛地轉移話題。

"韓阿姨，您在鎮上當老師的時候，有沒有教過我們村的孩子？"有個村民問道。

"教過一些。"韓雅芬淡淡地說，"具體誰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畢竟年代久遠。"

可是林致遠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明顯在掩飾什么。

中午時分，生日宴正式開始。林懷山穿著嶄新的唐裝，精神抖擻地坐在主位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村民們紛紛前來祝壽，現場熱鬧非凡。

林致遠作為兒子，自然要敬酒致辭。韓雅芬也從廚房走了出來，準備和大家一起慶祝。

繼母緩緩走向林致遠，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她穿著樸素整潔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致遠，你就是致遠吧？"她溫和地說道，"你爸經常提起你，說你在城里發展得很好。"

林致遠點點頭，禮貌地回應："您好。"他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心想這就是父親的新老伴，看起來倒是挺樸實的。

村民們熱鬧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介紹著："致遠，這就是你韓阿姨，人可好了，對你爸照顧得無微不至。"

"是啊是啊，你韓阿姨做飯特別香，待會兒你嘗嘗她的手藝。"

繼母笑著擺擺手："大家別夸了，我就是個普通人，能照顧好老林就行。"

就在這時，村里的老支書突然拍了拍腦袋，大聲說道："哎呀，致遠你知道嗎，你韓阿姨..."

話音未落，林致遠猛然抬起頭，當他看清繼母臉上的表情時，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