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志遠，志華的房貸還有十年，每個月三千多，他真的扛不住了。" 岳母林桂香紅著眼睛看著陳志遠。

"你們兩口子一個月收入二十多萬，幫幫志華應該不難。我希望你能幫志華把這十年房貸給還了。"

陳志遠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妻子林婉清。

"媽說得對，這個忙你應該幫。" 婉清平靜地開口，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們就離婚吧。"

客廳里瞬間安靜得可怕，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

月入十八萬的陳志遠怎么也沒想到，結婚五年的妻子會因為這件事威脅離婚。

01

陳志遠推開家門的時候，客廳里飄來熟悉的飯菜香味。妻子林婉清正在廚房忙碌，圍著他最喜歡的那條碎花圍裙，長發隨意地扎成一個馬尾，看起來溫柔賢惠。

"老公回來了？快去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婉清探出頭來，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嗯，今天開會開得比較晚。"志遠換下西裝外套，走向洗手間。透過鏡子，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疲憊。作為一家互聯網公司的技術總監，月入十八萬的他在這個城市已經算是高收入人群了，但高薪背后的壓力也不小。

"對了，今天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想來咱們這里住一段時間。"婉清端著最后一道菜走出廚房，"她一個人在老家也挺無聊的，過來陪陪我們。"

志遠點點頭："那挺好的，媽一個人在老家確實孤單。客房我明天收拾一下。"

"還是你貼心。"婉清走過來，幫志遠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兩人坐下來吃飯，志遠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婉清，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當然，為了抓住你的胃，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婉清笑著說，"對了，志華最近工作怎么樣？"

"志華？"志遠想了想，"上次聚餐的時候他說還行，在縣城那邊的工廠上班，收入不算高，但也夠生活了。"

"他去年買房了，壓力應該挺大的。"婉清若有所思地說，"一個月三千多的房貸，對他來說確實不輕松。"

志遠放下筷子："是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房價這么高，能在縣城買套房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志華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房子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婉清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志遠覺得妻子今天有些心事重重，但也沒有多問。結婚五年來，婉清一直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很少會因為什么事情煩惱。可能是想念家人了吧，畢竟她和母親、哥哥的感情一直很好。

飯后，兩人一起收拾碗筷。志遠洗碗，婉清在一旁擦拭桌子。

"志遠，你說如果家人遇到困難，我們應該怎么辦？"婉清突然問道。

"當然是盡力幫助啊。"志遠頭也不回地說，"不過也要量力而行，不能因為幫助別人而影響到自己的生活。"

"量力而行..."婉清重復著這幾個字，"那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經濟條件，能幫助別人到什么程度？"

志遠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著妻子："怎么突然問這個？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沒有，沒有。"婉清連忙擺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接著洗碗吧，我去給媽打個電話，問問她什么時候過來。"

看著妻子匆忙離開的背影，志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是覺得婉清今天的話題有些奇怪。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聊天。志遠翻看著手機，婉清靠在他肩膀上。

"志遠，你愛我嗎？"婉清突然問道。

"這是什么傻問題？當然愛了。"志遠放下手機，摟緊了妻子，"結婚五年了，還問這種問題。"

"那如果有一天，我讓你為我做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會怎么辦？"

"看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正當的要求，我當然會盡力去做。"志遠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不過你從來不會為難我，這么多年來，你一直都很體貼。"

婉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丈夫懷里。過了很久，她才輕聲說道："希望你永遠這么想。"

志遠沒有聽清楚這句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就睡著了。他不知道的是，懷中的妻子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第二天是周末，志遠難得可以睡個懶覺。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妻子已經不在身邊了。他穿上睡衣走到客廳，看到婉清正在打電話。

"好的，媽，我知道了...他現在還在睡覺...嗯，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說...好，那你今天下午過來吧..."

聽到腳步聲，婉清回頭看了一眼，對著電話說："媽，志遠醒了，我先掛了。"

"媽要過來了？"志遠打了個哈欠。

"嗯，今天下午的火車。"婉清站起來，"我去買點菜，準備一桌好的。"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對了，一會兒志華可能會打電話過來，你接一下。"

志遠點點頭，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大舅哥偶爾打電話過來聊聊天也很正常。

婉清出門后不久，志遠的手機果然響了。

"姐夫，是我，志華。"電話里傳來大舅哥有些沮喪的聲音。

"志華，怎么了？聽你聲音不太對。"

"姐夫，我...我可能要撐不下去了。"志華的聲音有些顫抖，"工廠效益不好，我們這個月的工資又延遲發放了。可是房貸還得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志遠皺了皺眉："情況有這么嚴重嗎？"

"您不知道，現在縣城的工廠都不景氣。我這個月已經借了好幾次錢來還房貸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志華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姐夫，我不是想找您借錢，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志華，你別著急。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先借你一些錢應急。"志遠安慰道。

"真的嗎？姐夫，您愿意幫我？"志華的聲音立刻充滿了希望。

"當然，我們是一家人。不過你也要想想長遠的計劃，不能總是這樣被動。"

"我知道，我知道。姐夫，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志華激動得語無倫次，"等我姐回來，您跟她商量一下，看能幫我多少。"

掛了電話，志遠陷入了沉思。雖然他月入十八萬，但大城市的生活成本也不低，房貸、車貸、生活費，每個月的開銷也不少。不過幫助大舅哥應個急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是一家人。

下午，林桂香提著大包小包來到了家里。五十八歲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頭發已經花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媽，您來了。"志遠熱情地接過行李，"路上累不累？"

"不累，不累。"林桂香笑著說，"志遠，這些年辛苦你了，照顧我們婉清。"

"媽，您說什么呢，這都是應該的。"志遠把行李放到客房，"您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晚飯時，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林桂香夸志遠做菜好吃，志遠也關心地詢問岳母的身體狀況。

"媽，您在家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以后可以經常來我們這里住。"志遠給岳母夾菜，"這里環境好，空氣也比縣城好一些。"

"志遠真是個好孩子。"林桂香眼中含著淚花，"婉清能嫁給你，真是她的福氣。"

"媽，您別這么說，是我的福氣才對。"

婉清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但志遠注意到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02

接下來的幾天，林桂香在家里住得很適應。她每天都會幫著做飯、打掃衛生，讓志遠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然而，志遠也逐漸注意到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首先是林桂香經常在電話里和志華聊天，每次通話結束后，她的神情都很沉重。志遠幾次想要關心一下，但林桂香總是擺手說沒事。

"媽，志華最近還好嗎？"這天早上，志遠忍不住問道。

"他...他還行吧。"林桂香避開志遠的眼神，"年輕人嘛，總會遇到一些困難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您盡管說。"志遠誠懇地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客氣。"

林桂香看了志遠一眼，欲言又止："志遠，你真是個好孩子。不過有些事情...算了，還是別說了。"

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讓志遠更加困惑。他找到正在陽臺晾衣服的婉清。

"婉清，你媽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每次提到志華，她的神情都不太對。"

婉清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繼續晾衣服："可能是擔心我哥吧，畢竟做母親的總是會為孩子操心。"

"志華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嗎？他上次打電話給我，說工廠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出來。"

"嗯，確實不太好。"婉清的語氣很平淡，"不過這種事情也很常見，過段時間可能就好了。"

志遠覺得妻子的反應有些冷淡。按理說，她應該為哥哥的困境感到擔心才對，但她的表現卻異常平靜。

"要不我們給志華一些錢，幫他度過難關？"志遠提議道。

婉清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你愿意幫他？"

"當然愿意，他是你哥哥，也就是我哥哥。"志遠不假思索地說，"雖然我們自己的開銷也不小，但幫個忙還是可以的。"

"那你覺得應該幫多少？"婉清關心地問道。

"看他需要多少吧，應個急的話，幾萬塊錢應該夠了。"

婉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真是個好人，志遠。我們再看看具體情況吧。"

"先不說這個了。"婉清起身，"我去幫媽準備午飯。"

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志遠心中暖暖的。婉清一直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對家人的事情也很關心。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桂香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立刻變了。

"志華？怎么了？"林桂香接起電話，聲音有些顫抖。

志遠和婉清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靜靜地聽著。

"什么？又催款了？"林桂香的聲音提高了幾度，"不是說這個月可以延期嗎？"

電話那頭傳來志華焦急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受到他的著急。

"你別急，你別急。媽想想辦法。"林桂香安慰著兒子，"實在不行，媽把你爸留下的那點積蓄拿出來。"

"媽，我不能要您的錢。"志華的聲音傳過來，"那是您和爸爸辛苦攢的養老錢。"

"孩子，媽不要緊的。你現在最重要，房子不能丟。"林桂香眼淚都出來了，"媽這就去銀行取錢。"

"媽，您別這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還有什么辦法？你都借遍了所有朋友了。"林桂香哽咽著說，"媽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買這么貴的房子。"

通話結束后，林桂香放下手機，眼淚止不住地流。

志遠立刻站起來："媽，您別著急。志華遇到了什么困難？"

"他...他的房貸要斷供了。"林桂香擦著眼淚，"銀行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再不還錢，房子就要被收回去了。"

"情況有這么嚴重？"志遠皺眉道，"他每個月的房貸是多少？"

"三千二，每個月三千二。"林桂香哭著說，"他現在工廠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出來，哪里還得起房貸？"

志遠心中一沉。三千二雖然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于一個縣城的普通工人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負擔。

"媽，您別哭了。志華的房貸問題，我們想辦法解決。"志遠安慰道。

"你愿意幫忙？"林桂香抬起頭，眼中充滿希望。

"當然愿意。志華是我小舅子，他有困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婉清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志遠，你真是個好人！"林桂香激動地站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志華的！"

"媽，您先別激動。我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志遠讓岳母坐下，"志華還欠多少房貸？"

"還有十年，總共還要還四十多萬。"林桂香掰著手指算，"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他根本還不起。"

志遠倒吸了一口涼氣。四十多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他月入十八萬，這也相當于他兩年多的收入。

"媽，志華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或者去大城市發展？"志遠試探著問道。

"他也想過，但是離開縣城的話，房子就空著了，而且房貸還是要還。"林桂香搖搖頭，"況且他年紀也不小了，到大城市重新開始也不容易。"

志遠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幫助志華還房貸，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幫的話，志華可能真的會失去房子。

"志遠，你在想什么？"婉清終于開口了。

"我在想怎么幫助志華。"志遠如實說道，"四十多萬確實不是小數目，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你有什么想法？"林桂香急切地問道。

"我可以先幫志華還幾個月的房貸，讓他緩一口氣。同時幫他想想其他的出路，比如換工作或者轉行。"志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長遠來看，還是要靠志華自己努力。"

林桂香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她看了看婉清，又看了看志遠。

"志遠，你真的愿意幫志華還房貸？"林桂香再次確認道。

"媽，我說話算話。不過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計劃，不能只是單純的給錢。"志遠認真地說，"志華也要努力改變現狀才行。"

"好，好！只要你愿意幫忙，其他的都好說！"林桂香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婉清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志遠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感激。

吃完飯后，林桂香回房間給志華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志遠收拾碗筷的時候，婉清走到他身邊。

"志遠，你真的想好了嗎？"婉清壓低聲音問道。

"想好什么？"志遠抬頭看著妻子。

"幫我哥還房貸的事情。"婉清的眼神有些深邃，"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我知道，但我們有能力幫助他。而且看到媽那么著急，我也不忍心。"志遠擦著盤子，"你不希望我幫他嗎？"

"不是不希望，只是..."婉清欲言又止，"算了，你決定就好。"

"婉清，你今天怎么了？感覺你的反應有些奇怪。"志遠停下手中的動作，"按理說，我愿意幫助你哥哥，你應該高興才對。"

"我當然高興。"婉清點點頭，"只是覺得這件事情需要好好商量。"

"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不就是幫忙還房貸嗎？"

婉清看了志遠一眼："我們晚點再詳細聊聊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廚房，留下志遠一個人在那里疑惑不解。

03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微妙。林桂香經常和志華通電話，每次通話后都會找機會和志遠聊天，但總是欲言又止。而婉清則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在陽臺上發呆。

這天晚上，志遠下班回家，發現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壓抑。林桂香坐在沙發上，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婉清陪在旁邊，臉色凝重。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志遠放下公文包，關切地問道。

"志華今天又接到銀行的催款電話了。"林桂香擦著眼淚，"他們說如果這個月底還不上錢，就要啟動法律程序了。"

志遠坐到沙發上："這么嚴重？志華怎么說？"

"他說他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了，實在沒錢了。"林桂香抓著志遠的手，"志遠，你之前說要幫忙，現在..."

"媽，您別著急。我說話算話，一定會幫助志華的。"志遠安慰道，"明天我就去銀行，先給志華轉幾萬塊錢過去。"

"幾萬塊錢？"林桂香愣了一下，"志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誤會什么？"志遠有些困惑。

林桂香和婉清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氣："志遠，志華現在需要的不是幾萬塊錢的應急，而是...而是需要一次性解決房貸問題。"

"一次性解決？"志遠的心咯噔一下，"您的意思是..."

"把剩下的房貸全部還清。"林桂香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志華說，如果能一次性還清，他就可以重新開始，不用再為房貸發愁了。"

志遠瞪大了眼睛："媽，您知道志華還剩多少房貸嗎？四十多萬！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知道，我知道這很為難你。"林桂香流著淚說，"但是志遠，你想想，志華如果失去了房子，他這輩子就完了。一個男人連房子都沒有，還怎么在社會上立足？"

志遠感到頭有些暈。他之前想的是幫志華應個急，緩解一下資金壓力，沒想到林桂香的要求是一次性還清所有房貸。

"媽，四十多萬不是小數目。雖然我月收入不錯，但也需要時間積累。"志遠試圖解釋，"而且我們自己也有房貸、車貸，還有日常開銷..."

"志遠，你月收入十八萬，一年就是兩百多萬。"林桂香打斷了他的話，"四十多萬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

"媽，您這樣算不對。"志遠苦笑道，"我的收入雖然高，但稅后到手的沒有那么多。而且大城市的生活成本也高，房貸每個月就要一萬多..."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幫忙了？"林桂香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不是不愿意幫忙，而是需要時間。"志遠耐心地解釋，"如果志華真的需要，我可以想辦法湊錢，但不可能立刻拿出四十多萬。"

林桂香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志遠，你這是什么意思？之前說得好好的要幫忙，現在又推三阻四的。"

"媽，我沒有推三阻四。"志遠有些無奈，"我只是在說實際情況。四十多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籌集。"

"籌集什么？你們兩口子一個月收入二十多萬，還需要籌集什么？"林桂香的聲音提高了，"志遠，你是不是覺得志華不值得你幫助？"

志遠感到一陣壓抑。他看向婉清，希望妻子能說句公道話，但婉清依然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媽，我沒有這個意思。"志遠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計劃什么？志華都要失去房子了，還有什么好計劃的？"林桂香站起來，"志遠，我把話說明白了，志華現在就需要四十萬，把房貸一次性還清。你幫還是不幫？"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非常緊張。志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被逼迫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媽，您這樣說讓我很為難。"志遠努力保持冷靜，"我不是不想幫忙，但這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有什么不簡單的？"林桂香的眼淚又流下來了，"志遠，我求求你了，救救志華吧。他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

看到岳母哭得這么傷心，志遠的心也軟了。他看了看婉清，希望她能說點什么，但婉清還是沉默著。

"婉清，你說句話啊。"志遠忍不住說道，"這是你哥哥的事情，你怎么看？"

婉清緩緩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志遠："志遠，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說？"

"你應該說你的真實想法。"志遠盯著妻子的眼睛，"你希望我幫助志華嗎？"

婉清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這個回答讓志遠更加困惑。他感覺婉清在躲避這個問題，而不是正面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志遠站起來，"媽，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一下。畢竟四十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看看我們的經濟狀況。"

"還需要考慮什么？"林桂香的聲音里帶著失望，"志遠，我以為你是真心想幫忙的。"

"我是真心想幫忙，但也要量力而行。"志遠無奈地說，"給我幾天時間，我好好算算賬。"

"幾天時間？志華等得起嗎？"林桂香情緒激動起來，"銀行可不會等我們幾天！"

看到岳母這么激動，志遠也有些著急："媽，您先別急。我明天就去了解一下我們的資產情況，看看能拿出多少錢。"

"算了，算了。"林桂香擺擺手，"我看你是不想幫了。我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說完，林桂香就回房間了，留下志遠和婉清面面相覷。

"婉清，你媽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態度變化這么大？"志遠問道。

"她是真的為我哥著急。"婉清淡淡地說，"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嗎？"

"我當然能理解，但是四十萬..."志遠搖搖頭，"這確實不是一筆小錢。"

"對你來說不是小錢，對我哥來說就是救命錢。"婉清的語氣有些冷淡，"志遠，你真的變了。"

"我怎么變了？"志遠愣住了。

"以前的你，從來不會這樣斤斤計較。"婉清站起來，"算了，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我去看看我媽。"

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志遠感到一陣心寒。他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壞人，明明是想幫忙，卻被說成是斤斤計較。

04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林桂香明顯對志遠冷淡了許多，吃飯的時候也不怎么說話。而婉清則表現得更加奇怪，對志遠時冷時熱，讓人捉摸不透。

志遠嘗試過幾次想要緩解氣氛，但效果都不太好。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么，但理智告訴他，要求一次性拿出四十萬確實過分了。

這天下午，志遠提前下班回家，想要和家人好好談談這件事情。但當他推開家門時，卻聽到客廳里傳來壓抑的哭聲。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看到林桂香正在給志華打電話。

"兒子，你別急，媽再想想辦法。"林桂香哽咽著說，"媽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失去房子。"

"媽，您別這樣說。"電話里傳來志華的聲音，"是我沒用，拖累了您和姐姐。"

"不是你沒用，是媽沒本事。"林桂香哭得更厲害了，"如果你爸還在的話，就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了。"

"媽，要不我把房子賣了吧。雖然會虧一些錢，但至少不用再背負房貸了。"

"不行！絕對不行！"林桂香激動地說，"那是你的家，怎么能賣掉？你現在都三十歲了，沒有房子以后怎么娶媳婦？"

"可是我實在還不起房貸了。"志華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姐夫那邊..."

"你姐夫那邊媽再想想辦法。"林桂香咬著牙說，"他們兩口子月收入二十多萬，幫你還個房貸應該不難。只是他比較謹慎，需要時間考慮。"

"媽，您別為難姐夫了。四十萬確實不是小數目。"

"什么四十萬！"林桂香突然提高聲音，"志華，你現在還欠多少房貸？"

"還有十年，大概三十八萬多一點。"

"三十八萬..."林桂香重復著這個數字，"兒子，媽一定想辦法幫你籌到這筆錢。"

志遠在門口聽著這些對話，心情復雜。他沒想到志華的房貸數額又減少了幾萬，但即使是三十八萬，對他來說也不是輕松就能拿出來的。

這時，他聽到房間里傳來腳步聲，連忙輕手輕腳地退到門外，然后故意重新開門，制造一些聲響。

"志遠回來了？"婉清從房間里走出來。

"嗯，今天下班早一點。"志遠脫下外套，"媽在打電話嗎？"

"在和我哥聊天。"婉清看了他一眼，"志遠，這幾天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志遠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婉清，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這件事情。"

"有什么好談的？無非就是幫還是不幫。"婉清坐到他對面，"你已經有答案了吧？"

"婉清，你為什么這么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幫？"志遠有些無奈，"我只是覺得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計劃什么？我哥都快要失去房子了。"婉清的語氣有些冷淡，"志遠，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

"失望？"志遠愣住了，"為什么失望？"

"因為我發現你根本不把我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婉清直視著志遠的眼睛，"如果是你的親兄弟遇到這種困難，你會這樣猶豫嗎？"

"婉清，你這樣說不公平。"志遠有些生氣了，"我從來沒有把志華當外人。但三十八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籌集。"

"籌集？"婉清冷笑一聲，"志遠，你月收入十八萬，我月收入五萬，我們一年的收入將近三百萬。拿出三十八萬很困難嗎？"

"你這樣算賬不對。"志遠皺眉道，"我們的稅后收入沒有這么多，而且還有各種開銷..."

"什么開銷？房貸一萬二，車貸三千，生活費最多一萬，加起來也就兩萬多。"婉清掰著手指算，"我們每個月至少能存十萬，三十八萬最多四個月就能存夠。"

"但我們也需要為將來考慮啊。"志遠試圖解釋，"萬一我們將來有孩子了，或者遇到什么意外..."

"意外？"婉清打斷了他，"我哥現在失去房子不是意外嗎？"

志遠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感覺自己怎么說都不對，好像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這時，林桂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在客廳里說話，立刻走過來。

"志遠，你們在聊什么？"林桂香的態度比前幾天好了一些。

"在聊我哥的事情。"婉清回答道。

"哦。"林桂香坐到沙發上，看著志遠，"志遠，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志遠深吸一口氣："媽，我想了很久，這件事情確實比較復雜。"

聽到這話，林桂香的臉色立刻變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想幫了？"

"不是不想幫，而是..."志遠組織著語言，"媽，三十八萬確實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籌集這筆錢。"

"還是這句話。"林桂香的聲音帶著失望，"志遠，我以為你真的把志華當成親兄弟看待。"

"媽，我確實把志華當成親兄弟。"志遠急切地解釋，"但即使是親兄弟，三十八萬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為什么拿不出來？"林桂香質問道，"你們兩口子一年收入那么多，存款肯定不少吧？"

志遠被問得有些尷尬。他們確實有一些存款，但那是他們辛苦攢下的錢，準備用來改善生活或者應急的。

"媽，我們的存款是有一些，但也不能全部拿出來啊。"志遠努力解釋，"萬一我們遇到什么緊急情況..."

"什么緊急情況能比志華失去房子更緊急？"林桂香的聲音提高了，"志遠，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幫？"

面對岳母的逼問，志遠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看向婉清，希望得到妻子的支持，但婉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媽，我..."志遠剛要開口，卻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

"我去開門。"婉清站起來走向門口。

很快，志華的聲音傳了過來："姐，我來了。"

志遠愣住了，志華怎么突然來了？而且看起來婉清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

志華走進客廳，臉色憔悴，眼圈發紅，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姐夫。"志華看到志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這么晚來打擾你們。"

"沒關系，坐吧。"志遠指了指沙發，"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志華坐下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姐夫，我...我真的沒辦法了。"

05

志華的突然到來讓整個客廳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他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停地搓著，顯然內心非常焦慮。

"志華，你先喝點水，慢慢說。"志遠給他倒了一杯水，"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姐夫，銀行今天又催了。"志華接過水杯，聲音有些顫抖，"他們說如果明天還不上這個月的房貸，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這么急？"志遠皺眉道，"之前不是說還有幾天時間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這么急。"志華苦笑著搖頭，"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拖了兩個月了吧。"

林桂香走到兒子身邊，心疼地拍著他的肩膀："兒子，你別著急，媽一定想辦法。"

"媽，我真的不想拖累你們。"志華的眼淚流了下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把房子賣了吧。雖然會虧錢，但至少不用再背這個包袱了。"

"不行！"林桂香激動地站起來，"那是你好不容易買的房子，怎么能說賣就賣？"

"可是我真的還不起了。"志華抹著眼淚，"工廠那邊說至少要到下個月才能發工資，但房貸等不了那么久。"

志遠看著志華痛苦的樣子，心中也很不好受。雖然他對岳母和妻子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志華確實是無辜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遇到了生活的困境。

"志華，你現在具體還欠多少房貸？"志遠問道。

"總共還剩三十八萬三千多。"志華如實回答，"如果按照現在每個月三千二的話，還要還十年。"

"十年..."志遠重復著這個數字，心中盤算著。如果幫志華一次性還清房貸，確實能讓他徹底擺脫這個負擔。

"姐夫，我知道這個數目很大。"志華看出了志遠的猶豫，"我也不是想讓你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錢。如果你能先幫我還幾個月的房貸，讓我度過這個難關，我慢慢想辦法。"

"志華，你別這樣說。"志遠坐到他旁邊，"我們是一家人，你有困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聽到這話，志華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姐夫，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幫你，但三十八萬確實不是小數目。"志遠誠懇地說，"給我一點時間，我看看能籌集多少錢。"

"籌集？"林桂香在一旁插話，"志遠，你們有那么多存款，還需要籌集什么？"

"媽，存款不能全部拿出來，我們也需要留一些備用金。"志遠解釋道。

"備用金？"婉清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嘲諷，"我們每個月都有穩定收入，需要什么備用金？"

志遠轉過頭看著妻子，發現她的眼神變得很陌生："婉清，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婉清站起來，直視著志遠的眼睛，"我哥現在急需用錢，我們有能力幫助他，為什么要猶豫？"

"我沒有猶豫，我只是在考慮實際情況。"志遠有些無奈，"婉清，你應該理解我的想法。"

"我理解什么？理解你的自私嗎？"婉清的話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志遠。

"自私？"志遠不敢相信這個詞是從妻子口中說出來的，"婉清，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難道不是嗎？"婉清的聲音越來越冷，"志遠，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平時口口聲聲說愛我，說要照顧我的家人，但真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推三阻四。"

"我什么時候推三阻四了？我說了愿意幫忙，只是需要時間！"志遠的聲音也提高了。

"時間？我哥等得起時間嗎？"婉清指著志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他都快要崩潰了！"

志遠看向志華，確實，這個平時樂觀開朗的小舅子現在看起來非常憔悴。但這不是他猶豫的理由，三十八萬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婉清，我理解志華的困難，但我們也要從長遠考慮。"志遠努力保持冷靜，"如果我們把所有存款都拿出來，萬一將來我們有孩子了，或者遇到什么緊急情況..."

"又是這套說辭。"婉清打斷了他，"志遠，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斤斤計較，變得冷血無情。"

"我冷血無情？"志遠徹底被激怒了，"婉清，你憑什么這樣說我？我辛辛苦苦賺錢，不就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嗎？"

"為了這個家？"婉清冷笑一聲，"你說的這個家，包括我媽和我哥嗎？"

"當然包括！"志遠毫不猶豫地說。

"那為什么我哥遇到困難，你卻不愿意全力幫助？"婉清步步緊逼，"三十八萬對我們來說真的很困難嗎？"

志遠被問得啞口無言。從數字上來看，三十八萬確實不算太困難，但他總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

"志遠，你就直說吧。"林桂香也站起來，"你到底愿不愿意幫志華還房貸？"

面對兩個女人的逼問，志遠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看向志華，發現這個一直沉默的男人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志遠剛要開口，卻聽到婉清說了一句讓他震驚的話。

"志遠，如果你不愿意幫我哥，那我們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什么意思？"志遠愣住了。

婉清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幫我哥還房貸，那我們就離婚吧。"

客廳里瞬間安靜得可怕，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志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婚五年的妻子竟然威脅要離婚。

"婉清，你在開玩笑吧？"志遠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沒有開玩笑。"婉清異常冷靜，仿佛剛才說的不是離婚，而是今晚吃什么菜，"如果你不愿意幫我哥，那說明你根本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既然這樣，我們繼續在一起還有什么意義？"

志遠感到一陣眩暈。這個和他恩愛了五年的女人，此刻說出的話如同利刃般刺痛著他的心。

06

志遠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岳母林桂香的眼淚還掛在臉上，而妻子林婉清卻異常冷靜，仿佛剛才說的不是離婚，而是今晚吃什么菜。

"婉清，你認真的？"志遠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認真。志華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不能看著他被房貸壓垮。"婉清站起身，語氣堅決，"你有能力幫他，卻不愿意，這說明什么？"

志遠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五年的婚姻，難道真的要因為這件事而結束？

"姐，你別這樣說姐夫。"志華連忙站起來，"姐夫愿意幫忙已經很好了，我不能因為我的事情影響你們的感情。"

"志華，你別管。"婉清看了弟弟一眼，然后轉向志遠，"志遠，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愿不愿意幫我哥一次性還清房貸？"

"婉清，這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志遠努力保持冷靜，"三十八萬不是小數目，我們需要好好規劃一下。"

"規劃？"婉清冷笑一聲，"我們每個月收入二十多萬，存款至少有五十萬，拿出三十八萬很困難嗎？"

志遠愣住了。婉清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有足夠的存款，但他總覺得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錢不太合適。

就在這時，林桂香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起身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志遠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隱約聽到"明天"、"手續"這樣的詞。幾分鐘后，林桂香回到客廳，神色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媽，誰打來的？"婉清問道。

"一個老朋友。"林桂香看了看志遠，"我們繼續說志華的事情吧。"

"姐夫，我真的不想為難你們。"志華站起來，"如果實在困難，我就把房子..."

"不行！"林桂香和婉清幾乎同時開口。

這種一致的反應讓志遠感到奇怪。面對如此激烈的爭論，他覺得需要冷靜一下。

"我去書房拿點資料，看看我們的財務狀況。"志遠起身走向書房。

當他推開書房門時，看到桌上散落著一些文件。出于習慣，他走近一看。

當看清楚那些文件上的內容時，志遠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