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和林楚安結婚第七年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些男人，你給他全世界，他也不會感激你。

01

那是我二十八歲生日的晚上，我穿著新買的套裝，在家里等他回來慶生。餐桌上擺著他愛喝的紅酒，還有我親自下廚做的料理。

六點，七點，八點。

蠟燭燒了一半，菜也涼透了，林楚安的電話終于打來。

"薇薇，今晚有個緊急情況，蘇靈身體不舒服，我得陪她去醫院。"

蘇靈。又是這個名字。

她是林楚安的大學同學，畢業后開了家瑜伽工作室，專門服務那些闊太太們。兩個月前林楚安參加同學聚會后，這個名字就頻繁出現在我們的對話里。

"什么問題需要大晚上去醫院？"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關心而不是質疑。

"她在這邊沒什么朋友，我作為老同學……"

我掛斷電話，看著滿桌的菜慢慢失去溫度。

這時我想起了七年前的婚禮。那時林家的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是我們宋家出手，注入五千萬救急資金，幫林家成功轉型金融科技。

婚后，我親手為林楚安設計了公司的商業模式。從產品架構到融資策略，從客戶開發到團隊管理，每個環節都有我的參與。

林楚安確實有技術天賦，但對商業一竅不通。是我動用家族關系引薦的投資人，我牽線搭橋談成的大客戶，我運作的上市計劃。

現在他的公司市值三十個億，他被媒體稱為"金融科技新貴"。

而我，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得到過他的感謝。

凌晨一點，林楚安回家了。襯衫有些褶皺，領帶也松了。

"蘇靈沒事吧？"我問。

"還好，就是有炎癥，需要觀察幾天。"他避開我的眼神，隨口敷衍，"對了，生日快樂。改天補償你。"

我點點頭，什么都沒說。但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牌子。

02

接下來的日子，蘇靈的"炎癥"越來越嚴重。

她隔三差五給林楚安發消息，說頭疼，說失眠，說需要人陪。林楚安總是第一時間趕過去，有時是深夜十一點，有時是周末的早晨，有時甚至丟下重要客戶中途離席。

我觀察到林楚安的變化。他話少了，總是心不在焉，手機一響就條件反射般避開我。

"最近工作很忙？"有天晚上我試探性地問。

"嗯，公司在做新一輪融資。"林楚安頭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

我走過去，瞄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蘇靈的微信頭像。最新消息是："楚安，今天謝謝你陪我，我好多了。"

"她的病還沒好？"

林楚安猛地鎖屏，"快了，醫生說需要慢慢調理。"

"什么病需要調理兩個月？"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林楚安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幫個老同學不行嗎？"

我沒再追問。但第二天我調出了公司的財務明細。

果然有一筆對外投資——三百萬，投向"靈韻瑜伽生活館"。

還有一筆個人支出：瑪莎拉蒂一輛，一百二十萬。

當晚林楚安回來得更晚。我坐在客廳等他。

"你給蘇靈投資了三百萬？"我開門見山。

林楚安愣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正常商業投資。她的客戶都是高端人群，有發展前景。"

"三百萬，連財務盡調都沒做？"

"我了解她的為人，不需要那些程序。"

"那輛瑪莎拉蒂呢？"

林楚安臉色變了，"什么車？"

"一百二十萬的瑪莎拉蒂。你說買給我的，但我從沒見過。"

"那是公司的商務用車。"

我冷笑，"停在蘇靈工作室門口的商務用車？"

被拆穿后林楚安反而惱羞成怒，"宋舒薇，你夠了！我花點錢幫朋友怎么了？這錢還不是我掙的？"

"你掙的？"我站起身，"林楚安，你好好想想，沒有宋家的資源，沒有我的幫助，你能掙到這些錢嗎？"

"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重要！"林楚安摔門而出。

三天后是公司年會。我作為董事長夫人出席，林楚安全程魂不守舍，不停地看手機。

就在晚宴進行到一半時，我收到一條匿名消息，附著幾張照片。

照片里，林楚安和蘇靈在海灘上擁吻。背景是我熟悉的地方——三亞天涯海角，我們當年的定情之地。

時間顯示是上周，正是林楚安說要出差的那幾天。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起身去了洗手間，把照片發給林楚安。

十分鐘后，林楚安跟了進來。

"薇薇，聽我解釋……"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的聲音出奇平靜，"三亞，天涯海角，我們訂婚的地方。你帶她去了？"

林楚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林楚安，"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們結束吧。"

03

我以為林楚安會來哄我，至少會給個像樣的交代。

但他什么都沒做。

接下來的一周，他照常上班下班，照常應酬社交，甚至比以前回家更晚。唯一的變化是，他不再掩飾和蘇靈的聯系。

我找出林楚安公司的所有合同資料，準備咨詢律師關于財產分割的問題。

周三下午，林楚安突然來電。

"薇薇，我把重要合同落家里了，下午有個客戶要簽約。你能送過來嗎？"

這是一周來他第一次主動聯系我，竟然是為了這種事。

"你不能自己回來拿？"

"我在機場，馬上飛北京談項目。真的很急，麻煩了。"

我看著桌上厚厚的合同，嘆了口氣。

"哪份合同？"

"華信集團的那份，在書房保險柜里。密碼你知道的。"

半小時后，我開車去林楚安公司。路上下著小雨，能見度不高。

經過市中心最繁忙的十字路口時，一輛闖紅燈的渣土車突然從右側沖出。司機急剎車，龐大的車身失控側翻，直接砸向我的車。

巨響過后，世界陷入黑暗。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病床上，左腿被石膏固定，全身插著各種管子。

床邊坐著個陌生男人，正和醫生交談。

"粉碎性骨折，手術很成功，但康復期至少需要三個月。"醫生說。

男人點頭。

我想說話，嗓子卻啞得厲害。

"醒了。"男人轉過身，面容溫和，"我是顧炎軒，恰好路過看到事故，送你來醫院的。"

"我丈夫呢？"我艱難地發出聲音。

顧炎軒表情復雜，"聯系不上，他手機關機。"

關機？我想起林楚安說的北京出差。

"他在出差……"我替林楚安找理由。

"已經四天了。"顧炎軒輕聲說，"住院手續都是我辦的。"

四天。我感到陣陣眩暈。我出事四天了，林楚安居然不知道。

"我聯系你家人吧。"顧炎軒說。

"不用，別讓我父母擔心。"我勉強撐起身，"謝謝顧先生，醫藥費我會還的。"

"不急。"顧炎軒遞給我名片，"我是大通投資的執行董事，有事隨時聯系。"

第六天，林楚安終于出現了。

他風塵仆仆沖進病房，滿臉焦急。

"薇薇！你怎么樣？我剛看到助理留言，馬上就趕回來了。"

我看著他，心如止水。

"醫生說左腿傷得很重，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差點喪命，他卻說我為什么不小心。

"我是去送你要的合同時出的事，"我盯著他的眼睛，"為了你的華信項目。"

林楚安臉色一變，眼中閃過慌亂。

"那個……其實華信的事不急，我只是……"

"沒什么。"林楚安避開我的目光，"重要的是你平安就好。"

我閉上眼睛。很多事情突然想明白了。

林楚安根本沒有什么北京項目，他只是想支開我。

這六天，他很可能和蘇靈在一起。

04

康復的日子艱難又漫長。林楚安表面上很關心，每天都來，但我能感覺出他的心不在焉。

他的手機總是響個不停，總有緊急工作要處理。說話說到一半就要出去接電話，一去就是大半小時。

倒是顧炎軒經常來看我。有時帶書，有時帶花，更多時候只是安靜地陪著，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你不用總來。"我有些過意不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我閑著也是閑著。"顧炎軒笑笑，"況且我覺得你需要朋友。"

"看得這么明顯？"

"一個女人住院一個多月，除了丈夫和我，沒別的朋友來看，這本身就說明問題。"

我苦笑。確實，我把所有時間都給了林楚安，為了他疏遠了很多朋友。

顧炎軒輕握了下我的手。

下午兩點，我拄著拐杖去婦產科做個檢查。

走到產檢區時，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楚安摟著蘇靈，正在排隊等B超。蘇靈的肚子微微隆起，滿臉幸福。

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楚安，你說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蘇靈撒著嬌問。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林楚安溫柔地撫摸她的肚子。

"等寶寶出生，我們就結婚吧。"

"嗯，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

我靠著墻壁，感覺天旋地轉。

懷孕。蘇靈懷孕了。

"蘇靈女士。"護士叫號。

"走，看看我們的寶貝。"林楚安扶著蘇靈進了診室。

十分鐘后他們出來，林楚安激動得眼圈發紅。

"四個月了，很健康。"他緊緊抱住蘇靈，"我要當爸爸了。"

蘇靈在他懷里哭了，"楚安，謝謝你，我真的好幸福。"

我看著這一幕，默默轉身離開。

當晚，林楚安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即將做爸爸！感謝上天眷顧。"

配圖是張B超照片，下面密密麻麻都是祝福。

05

我在醫院又住了七天。林楚安每天象征性來看半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緊急事務。

出院那天，林楚安來接我。車里放著輕音樂，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薇薇，我在想，要不我們去度個假？你身體剛好，需要放松放松。"

"馬爾代夫怎么樣？聽說那里的海很美。"

馬爾代夫？我想起車禍后那幾天林楚安的失聯，想起他說的信號不好。

"你不是剛去過？"

林楚安猛踩剎車，"什么？"

"你出差那幾天，不是去的馬爾代夫？"我看著他慌張的表情，"和蘇靈一起。"

"你……怎么知道？"

"你承認了？"

林楚安沉默良久，"薇薇，我可以解釋。"

"蘇靈她懷孕了，孕吐很嚴重，醫生建議換環境調養。我作為孩子的……"

"父親。"林楚安終于說出這個詞，"薇薇，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雖然已經猜到，但親耳聽他承認還是讓我痛不欲生。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是同學聚會之后。她一個人在這城市很孤單，我們聊起大學往事，然后……"

"薇薇，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只是蘇靈她……"

"她是我初戀，我對她有特殊感情。現在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負責。"

我冷笑，"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們之間只是生意，對嗎？"我看透了一切，"林楚安，你從沒愛過我。這七年，我就是你的免費打工仔，幫你掙錢，助你成功，現在你翅膀硬了，想一腳踢開我？"

"不是的！"林楚安激動起來，"薇薇，你對我很重要，但感情這種事……"

"感情？"我笑了，"林楚安，我們離婚吧。"

"什么？"林楚安愣住，"薇薇，別鬧，離婚這話怎么能隨便說？"

"我沒鬧。"我很平靜，"你不是說蘇靈懷了你孩子？那你娶她。"

"我沒說要娶她！"

"那你想怎么辦？讓我和她共享一個丈夫？"

林楚安被問住了，張著嘴說不出話。

"回家吧。"我說，"我要休息。"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進入冷戰。林楚安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經常夜不歸宿，有時直接把蘇靈帶回家。

那個深夜，我被樓下動靜吵醒。拄著拐杖走到樓梯口，看到林楚安和蘇靈在客廳擁吻。

蘇靈的肚子已經很顯懷，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楚安，我們這樣不合適吧，要是薇薇姐看到……"蘇靈故意提高音量。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我家。"林楚安說，"她早晚得接受現實。"

我聽不下去了，用拐杖敲了敲扶手。

兩人分開，抬頭看到我。

"薇薇，你怎么下來了？"林楚安有些尷尬。

"這是我家，我不能下來？"我冷冷地說，"倒是蘇靈小姐，三更半夜出現在別人家里，合適嗎？"

"薇薇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靈委屈地說，"是楚安非要帶我來，我說不合適，但他說……"

"……說這里以后也是我的家。"

我看著這出拙劣表演，感到惡心。

"蘇靈，演技不錯。但你搞錯了一件事。"

"這房子是我婚前財產，房產證只有我的名字。你永遠不可能成為這里的女主人。"

"夠了！"林楚安突然爆發，"宋舒薇，你差不多得了！蘇靈懷著孩子，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你就不能大度點嗎？我又沒說要離婚，你還是林太太，蘇靈只是……"

"只是什么？你的情婦？"

"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林楚安徹底撕破臉，"宋舒薇，我確實沒那么愛你，我們結婚本來就是家族聯姻，談不上什么真感情。我對蘇靈才是真愛，現在她為我懷了孩子，我不能辜負她。"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就是個工具人，幫我發展事業的工具。我對蘇靈才是真愛，你有什么資格跟她比？她年輕漂亮，溫柔善良，不像你總是盛氣凌人。要不是為了宋家資源，你以為我會娶你？"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很好。"我抹掉眼淚。

我拄著拐杖轉身上樓，"你們慢慢聊，從現在開始，你就祈禱你們的愛情能當飯吃吧。"

林楚安看著我背影，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但很快就被蘇靈的眼淚轉移了注意力。

樓上，我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顧先生，我想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