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李建國,你就是那個土包子團長?"
"師長女兒,您好,我是..."
嘭!
還沒等我說完,她抬腳就是一腳,狠狠踹在我的小腿上。我差點站不穩(wěn),手里的茅臺險些掉在地上。
"就你這樣,也配當團長?也配讓我爸介紹給我?"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不屑和憤怒。
"小雨!你怎么能這樣!"師長從屋里跑出來,臉都紅了。
"爸,你讓我見什么人不好,偏偏找個從炊事班爬上來的土包子?"她冷笑一聲,"就他這樣,也想娶師長的女兒?"
那一腳,踹得我猝不及防。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我李建國從二等兵拼到團長,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嘲笑和白眼,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讓我如此憤怒...
01
那一腳,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
1993年10月的一個周日下午,我穿著剛發(fā)的新軍裝,手里拿著兩瓶茅臺,站在師長家門口。剛提干當上團長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開門的那個姑娘會二話不說就給我一腳。
"你就是那個李建國?"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不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腳就狠狠踹在了我的小腿上。那一腳,踹得我差點站不穩(wěn),手里的茅臺瓶子險些掉在地上。
"小雨!"師長從屋里跑出來,臉都紅了,"你這孩子怎么這樣?"
姑娘翻了個白眼:"爸,你讓我見什么人不好,偏偏找個土包子?"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師長一把拉住她:"這是我們團里最年輕的團長,人家是有本事的。"
"有本事?"她冷笑一聲,"就他這樣,也配?"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從炊事班一路爬到團長,我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看不起和嘲笑,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讓我如此憤怒。
"師長,打擾了。"我把茅臺放在門口,轉(zhuǎn)身就走。
"建國,你等等!"師長在身后喊。
我沒回頭。那個姑娘的聲音卻傳了過來:"走得好,省得我還要裝客氣。"
走到樓下,我點了根煙,手還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不甘。
這個師長的女兒,憑什么這樣看不起我?
我李建國雖然出身農(nóng)村,雖然從炊事班起步,但我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到今天,憑什么要受這種羞辱?
可是,當我想起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心里又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雙眼睛,像是在說:你想證明給我看嗎?
回到營房,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望著墻上的任命書發(fā)呆。從二等兵到團長,整整十年。十年來,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可是今天這一腳,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有些人眼里,我依然什么都不是。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腳,徹底激發(fā)了我心中的斗志。
我要讓她知道,李建國不是什么土包子,更不是什么配不上她的人。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踹了我一腳的姑娘,竟然已經(jīng)關(guān)注了我整整三年...
02
說起我的軍旅生涯,得從那個悶熱的夏天開始。
1983年,我剛滿18歲,拿著鄉(xiāng)政府的介紹信,從豫北的一個小山村來到了這個師。當時的我,穿著打補丁的軍裝,背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看起來就像個土包子。
"你就是李建國?"時任炊事班長的王老五看著我,皺著眉頭,"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能干活嗎?"
"能干!"我挺直了腰桿,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堅定。
王老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搖搖頭:"先去廚房幫忙吧,別的暫時指望不上你。"
就這樣,我成了炊事班的一名新兵。
那時候的我,每天凌晨四點就起床,和面、擇菜、燒火、洗碗,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干。戰(zhàn)友們都說我是個憨子,但我心里清楚,我要證明自己。
轉(zhuǎn)機來得很突然。
1985年的冬天,師里要舉行軍事技能比武。當時我已經(jīng)是炊事班的副班長了,按理說和比武沒什么關(guān)系。可是那天,我們連的主力選手突然發(fā)高燒,連長急得團團轉(zhuǎn)。
"報告連長,我想?yún)⒓颖任洌?我站在連長面前,語氣堅決。
連長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你?一個炊事兵?"
"是的,連長。我平時也在訓(xùn)練,各項成績都不錯。"
連長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好,給你個機會。不過你要知道,這次比武關(guān)系到全師的榮譽。"
"我知道!"
比武那天,雪花紛飛。我穿著單薄的訓(xùn)練服,和各連的精兵強將站在一起。周圍的人都在議論:
"那個瘦子是哪個連的?"
"好像是三連炊事班的。"
"炊事班的也來比武?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第一個項目是五公里越野。發(fā)令槍響,我拼盡全力沖了出去。山路崎嶇,積雪很深,不少人都摔倒了。我卻像一只靈活的猴子,在雪地里飛速奔跑。
當我第一個沖過終點時,全場都沉默了。
緊接著是射擊、投彈、戰(zhàn)術(shù)動作...每一個項目,我都拼盡全力。最終,我以總分第一的成績贏得了比武。
那一刻,師長親自為我頒獎。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伙子,你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到作戰(zhàn)科來?"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點頭。
從那以后,我的軍旅生涯就像開了掛一樣。從炊事班到作戰(zhàn)科,從排長到連長,從營長到團長,每一步都走得扎實有力。
可是,當我坐在團長辦公室里,回想起師長女兒那一腳時,心里卻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這十年來,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可是在她眼里,我依然只是一個土包子。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從她踹我那一腳開始,我就下定了決心:我要讓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子漢!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看不起我的姑娘,竟然比我還要了解我的過去...
03
被踹了一腳后的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師長的女兒為什么對我如此憤怒?
按理說,我們素不相識,她犯不著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可是她那一腳,踹得那么狠,眼神里的厭惡那么真實,絕對不是一般的看不起。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機會來得很巧。
那個周六,我去師部開會,會議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了。走出師部大門,我正準備回營房,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
師長的女兒,就站在師部對面的公園里,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看起來很落寞。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你好。"我站在她面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
她抬起頭,看到是我,臉上立刻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你怎么在這里?"
"開會。"我在她旁邊的長椅上坐下,"能聊聊嗎?"
"我們有什么好聊的?"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也站起身,擋在她面前,"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么要踹我?"
她停下了腳步,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苦澀:"你知道林志強嗎?"
林志強?我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們團的副團長?"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里。
我愣住了。
"三年前,我爸就給我們訂了婚。志強說,他一定會努力,爭取早日提干當團長。可是現(xiàn)在,你來了。"她的眼神里滿是憤怒,"你知道嗎?因為你提干了,他徹底沒有機會了。"
我明白了。
原來,她踹我那一腳,不是因為看不起我,而是因為我斷了她未婚夫的前程。
"所以,你恨我?"我問。
"對,我恨你。"她毫不掩飾地說,"我恨你一個炊事兵出身的土包子,憑什么搶走了志強的機會。"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搶任何人的機會,只是想證明自己,你會相信嗎?"
她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不會。"我搖搖頭,"但是我還是要說。林志強是個好軍官,我承認。但是,軍隊不是靠關(guān)系提拔的地方,是靠本事的地方。"
"本事?"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有什么本事?"
"我有的本事,就是不怕吃苦,不怕挫折,不怕別人看不起。"我看著她的眼睛,"我從炊事班起步,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靠的不是運氣,也不是關(guān)系,而是我比別人更努力,更拼命。"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你知道嗎?"我繼續(xù)說,"我最怕的不是別人看不起我,而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無論你踹我多少腳,我都不會后悔成為今天的自己。"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幾步,我聽到她在身后喊:"李建國!"
我回過頭,看到她眼里竟然有了淚光。
"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她問。
"是的。"我點點頭,"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我配得上這個團長的位置。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我自己。"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對話,竟然成了我們關(guān)系的轉(zhuǎn)折點。
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已經(jīng)關(guān)注了我整整三年...
04
那次公園里的對話之后,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我徹底改變了想法。
那是11月的一個周三,我正在團部處理文件,勤務(wù)兵小張急匆匆地跑進來:"團長,有人找您。"
"誰?"我頭也不抬地問。
"師長的女兒,就在門口等著呢。"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筆:"她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
我整理了一下軍裝,走到門口。她就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看起來有些緊張。
"有事嗎?"我問。
她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能找個地方單獨談?wù)剢幔?
我點點頭,帶她到了會議室。
"說吧,什么事?"我坐在她對面。
她猶豫了一下,把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你看看這個。"
我打開紙袋,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些剪報。照片上的人都是我,從我剛?cè)胛闀r的青澀模樣,到后來的各種訓(xùn)練場面,甚至包括我在比武中獲勝的瞬間。
"這些...是你拍的?"我震驚地看著她。
她點點頭,臉微微紅了:"從三年前開始,我就在關(guān)注你。"
"為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因為..."她停頓了一下,"因為我爸總是在家里提到你。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年輕軍官,說你一定會有出息。"
我愣住了。
"一開始,我還不信。"她繼續(xù)說,"我想看看這個讓我爸這么看重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所以,我就開始偷偷觀察你。"
"然后呢?"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別的軍官下了班就去打牌喝酒,你卻在加班學(xué)習(xí)。別人覺得訓(xùn)練辛苦,你卻總是加練。別人抱怨軍營生活枯燥,你卻樂在其中。"
我看著那些照片,心里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你為什么要踹我?"我問出了心里最大的疑問。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因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真的像我爸說的那樣優(yōu)秀。"她的眼神里有些迷茫,"如果你真的那么優(yōu)秀,那志強怎么辦?如果你真的比他強,那我...我該怎么辦?"
我明白了。
她不是恨我,而是恨自己內(nèi)心的動搖。
"所以,你想通過踹我一腳,來證明我不過如此?"我問。
她點點頭:"我想激怒你,想看到你失態(tài)的樣子,這樣我就能說服自己,你并不像我爸說的那么好。"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你的反應(yīng),讓我更加確信了一件事。"她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個我以為看不起我的姑娘,竟然關(guān)注了我三年。這個我以為恨我的姑娘,竟然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
"那現(xiàn)在呢?"我問,"你還恨我嗎?"
她搖搖頭:"不恨了。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我爸的安排。"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她的聲音很堅定,"而且,我不能背叛志強。"
我點點頭,理解她的想法。
"我明白。"我站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也站起來,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李建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事業(yè)和愛情之間選擇,你會選擇什么?"
我想了想,認真地回答:"我會選擇讓我成為更好的人的那個。"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的回答,很像一個真正的軍人。"
說完,她就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五味雜陳。
我沒想到,這個踹了我一腳的姑娘,竟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更沒想到的是,她心里的掙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演習(xí),會讓她徹底改變對我的看法...
05
1993年12月,北風(fēng)凜冽,師里突然接到了上級的緊急命令:全師進行冬季實兵對抗演習(xí)。
這是我當團長以來第一次參加大規(guī)模演習(xí),心里既興奮又緊張。
演習(xí)開始前一天,師長召集各團團長開會。
"這次演習(xí),上級領(lǐng)導(dǎo)高度重視。"師長的表情很嚴肅,"我們師要對抗的是鄰省的一個王牌師,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會議室里的氣氛很緊張,大家都知道這次演習(xí)的重要性。
"根據(jù)演習(xí)計劃,我們師將分成紅藍兩軍進行對抗。紅軍由一團和二團組成,藍軍由三團和四團組成。"師長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個人,"建國,你的團擔(dān)任紅軍的主攻任務(wù)。"
我心里一緊,這是對我最大的考驗。
"是,師長!"我大聲回答。
會議結(jié)束后,我馬不停蹄地趕回團里,連夜制定作戰(zhàn)計劃。
演習(xí)開始的當天凌晨,雪花紛飛,氣溫降到了零下十幾度。我穿著厚厚的作戰(zhàn)服,站在指揮車里,通過無線電指揮著全團的行動。
按照計劃,我們要在天亮前占領(lǐng)"敵軍"的一個重要高地。這個高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整個戰(zhàn)役的關(guān)鍵。
"一營,從正面佯攻,吸引敵軍火力。"我對著無線電下達命令。
"二營,從左翼迂回,尋找突破口。"
"三營,跟我走,我們從右翼摸上去。"
部隊按照計劃開始行動。可是,半個小時后,前方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報告團長,一營遭到敵軍猛烈反擊,傷亡慘重,請求支援!"
"報告團長,二營被敵軍發(fā)現(xiàn),迂回失敗!"
我拿著無線電,心里焦急萬分。照這樣下去,我們的攻擊肯定會失敗。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各營注意,暫停攻擊,就地隱蔽。"我下達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命令。
"團長,為什么要停止攻擊?"一營長在無線電里問。
"聽我的,等我信號。"我沒有多解釋。
我仔細觀察著地形,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別人都忽略的細節(jié):高地的后方有一條廢棄的山路,雖然很難走,但是可以繞到敵軍的后方。
"三營長,你帶一個連跟我走。"我跳下指揮車,"其他人繼續(xù)佯攻。"
"團長,您要去哪里?"三營長問。
"去敵人想不到的地方。"我拿起沖鋒槍,"走!"
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在雪地里艱難行進。山路崎嶇,積雪很深,每走一步都很困難。有幾次,我們差點從懸崖上摔下去。
但是,我們堅持了下來。
兩個小時后,我們終于摸到了敵軍的后方。
"所有人,準備好了嗎?"我壓低聲音問。
"準備好了!"戰(zhàn)士們的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
"好,聽我號令。"我舉起沖鋒槍,"沖!"
我們從敵軍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fā)起了攻擊。敵軍措手不及,陣地瞬間大亂。
"一營二營,全力攻擊!"我對著無線電大聲喊道。
前方的我軍聽到信號,立即發(fā)起了總攻。敵軍腹背受敵,很快就被我們擊敗了。
"紅軍占領(lǐng)704高地!"導(dǎo)演組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
那一刻,全團沸騰了。
"團長威武!"戰(zhàn)士們的呼喊聲震徹山谷。
這次勝利,不僅為我們師贏得了演習(xí)的主動權(quán),更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演習(xí)結(jié)束后,師長在總結(jié)會上說:"這次演習(xí),我們師之所以能夠獲勝,關(guān)鍵在于我們有一個敢于創(chuàng)新、勇于擔(dān)當?shù)膱F長。"
會議室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但是,讓我最沒想到的是,會議結(jié)束后,師長把我叫到了一邊。
"建國,這次演習(xí)你表現(xiàn)得很好。"師長拍著我的肩膀,"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小雨就在山上看著演習(xí)呢。"師長笑著說,"你知道嗎?當她看到你從懸崖上摸到敵軍后方時,她哭了。"
我愣住了。
"她哭了?"
"是啊,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勇敢的人。"師長的眼里閃著滿意的光芒,"她還說,她要重新認識你。"
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
原來,她一直在關(guān)注著我,甚至在我最危險的時候為我擔(dān)心。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師長對我的考驗,遠比我想象的要殘酷...
06
演習(xí)勝利后,我以為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可是,我錯了。
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演習(xí)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師長突然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建國,坐。"師長的表情很嚴肅,和之前的和藹完全不同。
我有些緊張地坐下:"師長,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問你,你覺得當團長容易嗎?"師長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不容易。"我老實回答。
"那你知道,要當一個好團長,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我想了想:"是軍事素質(zhì)和指揮能力。"
師長搖搖頭:"錯了。最重要的,是能夠承受壓力和考驗。"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覺師長話里有話。
"建國,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任務(wù)。"師長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團里的老兵張大山,因為違反紀律,需要處理。你看看該怎么辦。"
我接過文件,仔細看了看。張大山是我們團的老班長,服役十五年了,平時表現(xiàn)一直很好。這次是因為外出時沒有按時歸隊,違反了部隊紀律。
按照條例,這種情況應(yīng)該給予行政處分。
"師長,我覺得應(yīng)該給予張大山記過處分,但是考慮到他是初犯,而且平時表現(xiàn)良好,可以從輕處理。"
師長聽完,臉色更加嚴肅了:"建國,你知道張大山為什么沒有按時歸隊嗎?"
"不知道。"
"因為他母親病重,他趕回家探望,結(jié)果錯過了歸隊時間。"師長的聲音很低,"你還堅持要處分他嗎?"
我愣住了。
這是一道難題。如果按照紀律,必須處分;如果考慮人情,又于心不忍。
"師長,能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嗎?"
"可以。但是,我要告訴你,這種事情在軍隊里經(jīng)常遇到。作為一個團長,你必須學(xué)會在紀律和人情之間找到平衡。"
我回到辦公室,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了張大山。
"班長,聽說你母親病了?"我直接問道。
張大山眼圈紅了:"團長,是我違反了紀律,我接受處分。"
"你母親現(xiàn)在怎么樣?"
"還在醫(yī)院,醫(yī)生說...說可能不行了。"張大山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說:"班長,你先回家陪陪母親吧。團里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
"團長,這..."
"沒有什么好但是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記住,你是我們團最好的班長,什么時候回來,這個位置都為你留著。"
張大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以為這樣處理很好,可是第二天,師長又把我叫了過去。
"建國,你是怎么處理張大山的事情的?"師長問。
我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師長。
"糊涂!"師長拍著桌子,"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嗎?如果每個士兵都有家里的事情,都要請假,那軍隊還有什么紀律可言?"
我被訓(xùn)得有些懵:"師長,我..."
"你什么你?"師長打斷了我,"我告訴你,當團長最難的不是打仗,而是堅持原則。有時候,你必須狠得下心來。"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給你三天時間重新考慮。"師長的聲音緩和了一些,"如果你還是堅持這個決定,那就按你的辦。但是你要明白,這個決定的后果,要你自己承擔(dān)。"
接下來的三天,我過得非常煎熬。
白天,我看到戰(zhàn)士們訓(xùn)練時偷偷議論,有人說我太仁慈,有人說我不適合當團長。
晚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反復(fù)思考師長的話。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為這事發(fā)愁,突然有人敲門。
"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她。
"你怎么來了?"我有些驚訝。
"我爸讓我來的。"她坐在我對面,"他說你這幾天很苦惱。"
我苦笑一聲:"是挺苦惱的。你爸給我出了個難題。"
"我知道張大山的事情。"她的聲音很輕,"你覺得你的決定對嗎?"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按紀律,我錯了。按人情,我覺得我對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關(guān)注你三年嗎?"
"為什么?"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是唯一一個既能堅持原則,又不失人性的人。"她看著我的眼睛,"你還記得三年前那次洪災(zāi)嗎?"
我點點頭。1990年夏天,我們這里發(fā)生了大洪水,部隊出動抗洪搶險。
"那時候你還是營長,你們營負責(zé)轉(zhuǎn)移一個村子的村民。"她繼續(xù)說,"有一個老奶奶不愿意離開,說什么也要回家拿她老伴的遺照。按照命令,你們應(yīng)該強制轉(zhuǎn)移。但是你卻冒著危險陪她回去拿了遺照。"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這些?"
"因為我就在現(xiàn)場。"她的眼里閃著淚光,"那時候我剛上大學(xué),正好在那個村子做社會實踐。是你救了我們。"
我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是那次抗洪中的親歷者。
"你知道那時候我怎么想的嗎?"她接著說,"我想,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軍人,既嚴格執(zhí)行命令,又充滿人性關(guān)懷。"
聽著她的話,我心里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所以,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處理張大山的事情?"我問。
"我覺得,真正的軍人,應(yīng)該既有鐵的紀律,也有血肉之情。"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不要被別人的議論影響。"
說完,她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回過頭,沖我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擔(dān)心,希望不會是最后一次。"
說完,她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回味著她的話。
第二天,我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我重新給張大山寫了處理意見:給予記過處分,但是考慮到特殊情況,允許他回家照顧母親,處分期滿后恢復(fù)職務(wù)。
這樣既維護了紀律,又體現(xiàn)了人情。
當我把這個決定告訴師長時,他看了很久,然后點點頭:"建國,你長大了。"
"師長,您這是在考驗我?"
"是的。"師長放下文件,"當團長容易,當一個好團長很難。我必須確定,你不僅有能力,更有智慧和擔(dān)當。"
我終于明白了師長的良苦用心。
"那我算通過考驗了嗎?"
師長笑了:"算是通過了第一關(guān)。"
"還有第二關(guān)?"
"當然。"師長的表情又嚴肅起來,"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我心里一緊,不知道師長還要給我什么考驗。
07
師長的第二個考驗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1994年2月,春節(jié)剛過,師里突然接到上級通知:要選派一個團參加聯(lián)合軍演,為期半年,地點在西北戈壁。
這次軍演,意義重大。參演部隊將代表我軍參加國際軍事交流,關(guān)系到軍隊的形象和榮譽。
"建國,這次軍演,我決定派你的團去。"師長在辦公室里對我說,"你有信心嗎?"
"有!"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師長點點頭,"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次軍演不僅僅是軍事上的考驗,更是對你個人的全面考驗。"
"師長,您的意思是?"
"這次軍演,將決定你的前途。如果表現(xiàn)好,你很可能會被調(diào)到軍區(qū);如果表現(xiàn)不好..."師長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白。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就在我準備出征的前一天晚上,她來找我了。
"明天就要走了?"她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聲音有些低沉。
"是的,半年后回來。"我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半年..."她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然后走進來坐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她:"說吧。"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很輕,"如果你在軍演中表現(xiàn)突出,被調(diào)到軍區(qū),我們...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我愣住了。她這話里的意思,讓我的心跳加速。
"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我反問道。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頭看著我,說了一句讓我永生難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