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醫生,我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病床上,我蒼白的手微微顫抖,眼睛卻死死盯著眼前這位年輕的主治醫生。他那雙熟悉的眼睛,那個額頭上的小疤痕,甚至是說話時微微歪頭的習慣,都讓我心臟幾乎停跳。
"你...是哪里人?"我聲音哽咽,明明是晚期癌癥病人,此刻卻感到一種莫名的生的希望。醫生疑惑地看著我,手中的化療方案停在半空,而我已經在腦海中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雨天,孩子牽著我的手,然后轉眼消失在人海。
01:
1999年的深秋,我和妻子帶著5歲的兒子小洋去游樂場。那是我們難得的一次家庭活動,平日里我忙于工作,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獻給了剛起步的公司。小洋是個懂事的孩子,即使我經常缺席他的成長,他也從不抱怨,只是用那雙清澈的眼睛默默注視著我。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小洋拉著我的手,指向不遠處的小攤。
"不行,你剛感冒好,不能吃涼的。"我習慣性地拒絕,目光甚至沒有從手機上移開。
"就一個嘛..."小洋聲音委屈,卻還是乖乖點頭。妻子在一旁嘆了口氣,拉著小洋走向旋轉木馬。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這將是我最后一次聽到兒子的請求。
半小時后,游樂場突然下起大雨,人群開始慌亂四散。妻子拉著小洋的手向我跑來,我們準備離開。就在穿過擁擠的出口時,妻子被人群推搡了一下,小洋的手滑脫了。
"小洋!"妻子驚慌地喊道,我們轉身尋找,但人流如潮,小洋瞬間被淹沒在慌亂逃離的人群中。
那一天,我們報警、貼尋人啟事、走遍整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放棄了事業,妻子辭去了工作,我們全力尋找小洋。一個月、一年、五年...十年過去了,沒有任何線索。
妻子的精神幾近崩潰,常常幻想看到小洋從學校回來。"他今天上學穿了藍色的衣服,"她會這樣喃喃自語,"他額頭上有個小傷疤,那是他三歲時摔的..."
第十二年,妻子因為長期的精神打擊和抑郁,離開了人世。臨終前,她握著我的手,眼神渙散:"你要...找到小洋...他一定還活著..."
我獨自一人繼續尋找,但隨著年齡增長,我的身體每況愈下。今年初,我被診斷出胃癌晚期。當醫生告訴我只剩下幾個月生命時,我竟感到一絲解脫——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我能再見到妻子和小洋。
直到上周,我被轉入省立醫院接受最后的治療。推門進來的年輕主治醫生讓我的心臟幾乎停跳——他有著和小洋一模一樣的眼睛,額頭上甚至有個相似的疤痕。
"您好,我是李洋,是您的主治醫生。"年輕人禮貌地自我介紹。
李洋...小洋...我盯著他看了許久,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先生,您有什么問題嗎?"
"你...今年多大了?"我顫抖著問。
"二十五歲。"他回答。
年齡對得上。我不敢相信這種巧合。
"你的父母..."我試探著問。
"我是被領養的,養父母對我很好,供我讀完了醫學院。"他略帶驕傲地說。
我的心狂跳起來,手指微微顫抖。"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他的笑容微微凝固:"不知道,我被送到福利院時只有五歲,只記得自己走丟了..."
02:
"你額頭上的疤..."我控制不住地追問,聲音已經變得沙啞。
李洋醫生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那個小小的疤痕,笑了笑:"這個啊,養父母說我來福利院時就有了。我自己隱約記得是三歲時在家摔的,但記憶太模糊了。"
三歲時摔的...我的呼吸幾乎停滯。小洋確實是三歲時在家摔倒,額頭撞在茶幾角上留下的疤痕。
"您今天看起來情緒有些波動,需要休息一下嗎?"李洋關切地問道,準備調整我的點滴速度。
"不,我很好。"我急忙說,生怕他離開。"你能多陪我說會兒話嗎?我...沒什么親人來看我。"
李洋溫和地點點頭,拉過椅子坐在我床邊。他開始詳細解釋我的病情和治療方案,但我幾乎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二十年前的畫面。我盯著他說話時微微歪頭的習慣,那是小洋的標志性動作。
"李醫生,你有什么特別喜歡的食物嗎?"我突然打斷他的專業解釋。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這個問題倒是第一次有病人問我。我特別喜歡吃草莓冰淇淋,從小就喜歡,雖然小時候養父母說我體弱,不讓我經常吃。"
我的心猛地一顫。小洋最愛的就是草莓冰淇淋,那天在游樂場,他就是想買這個...
"對了,"李洋突然說,"我看您的病歷,您姓張?我小時候在福利院時,偶爾會夢到一個姓張的叔叔,我曾經以為那是我的父親。"他笑著搖頭,"大概是我的想象吧。"
我強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藍色的東西。
"那是什么?"我指著問道。
"啊,這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個舊得發白的藍色小布袋,"這是我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唯一東西,可能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里面有顆玉石,我一直帶在身邊,有點迷信地認為它能保佑我。"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幾乎崩塌。那個藍色的小布袋是妻子親手縫制的,里面裝的是家傳的平安玉,小洋出生后我們就給他戴上了。
"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
李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小布袋遞給了我。我顫抖著手打開它,里面是那枚熟悉的翠綠色平安玉,背面刻著我們家族的姓氏"張"。
淚水終于無法控制地流下。李洋慌張起來:"張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叫護士嗎?"
"不,不用..."我擦干眼淚,勉強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小心翼翼地把玉石和布袋還給他,心中已經確信無疑——眼前這位年輕的醫生,就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兒子小洋。
"李醫生,你能告訴我更多關于你被領養的事嗎?"我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好奇。
李洋收起小布袋,目光變得有些遙遠:"我五歲時在一場大雨中走丟,被好心人送到福利院。開始的幾個月我總是做噩夢,哭著喊爸爸媽媽,但隨著時間推移,童年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八歲那年,李家夫婦領養了我,他們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你...有嘗試尋找過你的親生父母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嘗試過,但沒有任何線索。"李洋苦笑,"我甚至不確定張姓是否真的是我的姓氏,還是我編造的記憶。我的養父母姓李,所以我現在是李洋。"
我忍不住問:"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親生父母,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