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
這段時間,杜成一直在四九城陪著正哥。
正哥對他說:“你現在就在四九城待著,我去哪都帶上你,讓你出去歷練一下。”白天正哥可以看著杜成。但到了晚上,就是杜成自己說了算了。基本在正哥家吃完晚飯出來,杜成就會第一時間給加代打電話。總得來說就是你加代去哪,我就跟到哪。不管是什么飯局,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跟著去。杜成這個人本身就驕橫習慣了,到哪都得說上句,大家都得以他為重。本來很多人都是捧著加代,但只要杜成一去,都只能捧著杜成吧。沒辦法,因為都知道杜成的身份。加代也是看在眼里,煩在心里。有時候會忍不住問杜成什么時候走。
但人家杜成也說了,我干爹不讓我走,我有什么辦法?我現在天天就是兩個事,一個是陪我干爹,另一件事就是騷擾你。
這天一早,加代剛起來,接到了沙剛的電話:“沙剛呀,這么早打電話,有事嗎?”
“代哥呀,我都沒多長時間沒看你了,都想你了。”
“想我了,你就帶上沙勇,來四九城看我唄!”
沙剛說:“是這樣,代哥。我想讓你過來喝酒呢。”
加代說:“可拉倒吧!一千多公里,我去一趟就為了找你喝頓酒?”
沙剛說:“代哥,你聽我說,昨天,錢國輝,錢國森哥倆,還有姚宏慶這幾位大哥都來冰城辦事了。還有高波,帶著兩個朋友,我們昨天一起喝得酒。在喝酒的時候就研究了一下,讓我當代表,給你打個電話,邀請你過來喝酒,現在他們都在這等信呢。你就過來唄!”
加代說:“沙剛呀,你說大老遠的,我過來就為喝一頓酒,也太折騰了吧?”
姚宏慶在邊上一聽,搶過了沙剛的電話:“什么意思呀,代弟?不想你大哥呀,你不想大哥,大哥還想你呢!我跟你說,你如果拿大哥當朋友,你就抓緊飛過來,晚上我們直接就開喝。你心里要是沒有這個大哥,你就不用過來了。”
加代說“大哥呀,我這一天挺忙的,我都連喝二十來天了。”
“你別說沒用的,你和別人能喝,和我們就不能喝了?這么多人都在這等你呢。高波還帶兩個朋友過來的呢。”
加代一想也是,一晃有幾個月沒有見過到這些人了。說實話也挺想他們的。正好天天煩杜成煩得不行,我出去躲個三五天。
“那行!大哥,我這邊安排一下,就飛過去。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如果我去晚了,直接我們進行下一場。”
姚宏慶說:“那能行嗎?必須得等你呀!你就抓緊來吧!”
加代掛了電話,處理了一下手頭上的事情,讓王瑞買了下午的機票,帶上了馮剛,馬三和王瑞,一行四人坐上飛機,去了冰城。
下午五點多,到了機場。當時錢國森,姚宏慶他們都過來接機了。兩伙人一見面,紛紛打了招呼,直接把加代等人拉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眾人落座,服務員開始上酒,上菜。都是老朋友,也不需要什么客套話,直接端起酒杯,開懷暢飲。在推杯換盞,歡聲笑語聲中,酒局進了尾聲。喝得這么開心,必然要有一下場。
沙剛有自己的夜總會,當然就不可能去別的地方了。
大家來到了沙剛的夜總會,沙剛把大家帶到了二樓最大的卡包。吩咐服務員給上了一桌子的紅酒,啤酒。一共二十多個人,又接著喝了起來。
加代在這個夜總會有股份。隔幾個月也會過來看看,所以和服務員都認識。他平時沒什么架子,這些服務也都過來和他打招呼,聊上幾句。
加代吩咐王瑞從車拿了幾條煙,分給了大家。
服務員領班過來問加代:“代哥,你都多久沒來了,你一天天都在忙什么呀?”
加代一笑說:“我也這一天也是瞎忙。”
沙剛上去照著服務員的屁股踢了一腳說:“我哥忙什么,還得和你匯報一下啊?去,抓緊忙你的活去。”
加代說:“你干什么,沙剛。人家老弟和我聊兩句。王瑞啊,給老弟拿兩盒小快樂。”
說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弟,你先忙著,回頭不忙了,我倆再聊。”
服務員拿到小快樂,也就離開了。沙剛坐了下來,陪加代等人喝酒。
喝了有半個小時,一個服務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對沙剛說:“老板啊,你來一下吧!”
沙剛不滿意地說:“你干什么?讓狼追了?”
服務員氣喘吁吁地說:“老板,你快下樓看看吧,咱家服務員小梅讓人家給打趴下了,腦袋都給打開瓢了。”
沙剛一皺眉說:“老黑呢?”
老黑是跟了沙剛多年的兄弟,現在是場子的保安隊長。
“黑哥在那里呢,但是他沒敢上,對方有五連發。你抓緊下去看看吧!”
沙勇一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俏他娃,誰呀?敢來這里鬧事?你讓他上來,今天我當著這些大哥的面,把他腿打折!”
高波眼睛一橫說:“來這里裝逼了?他不知道今天這里的大哥們都到了嗎?他媽的,打死他!”
沙剛一擺手,“二勇,你給我老實點。跟你說多少回了,你把你的脾氣給我改一改。我們是做買賣的,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
加代也在邊上說:“二勇啊,和氣生財。我們是服務行業,靠的是服務吃飯。沙剛,你過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我過去看看。你們先喝著。”沙剛轉身出去了。
2
來到一樓,沙剛發現客人都站到了一邊,十幾個內保拎著砍刀把對方圍了起來,而對方拿著五連發對著這些內保。雙方形成了對峙局面。
那個叫小梅的服務員,腦袋被打了一酒瓶子,坐在地上捂著腦袋,西瓜汁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一個小子指著她破口大罵:“俏麗娃,在這你敢不給我面子?我弄死你!”
沙剛走過去一看,罵人的小子是牡丹江相當牛逼的社會大哥,史永春,外號二胖。
沙剛一招手,“二胖啊,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你是干什么呀?把我家服務員打這樣?”
二胖一轉頭:“沙剛啊,你終于露面了。你家這服務員得好好教一教了,不會說人話。”
沙剛對一個服務員說:“快點,先把小梅扶起來,去處理一下傷口。”
轉頭問二胖:“怎么不說人話了?”
二胖說:“沙剛,今天我是帶著大哥來的,現在在包房里坐著呢,剛才我大哥讓她脫衣服跳個舞,她在這扭扭捏捏的。”
沙剛一皺眉說:“二胖呀!你說你為難一個服務員干什么?看跳舞那臺上不有嘛。”
二胖說:“這樣的就是欠打!”
沙剛一擺手,“行了,二胖。一個小孩子,你和她一般見識干什么。消消氣。”
二胖斜了一眼說:“沙剛啊,先別說這個事。我問你,你不知道我過來了嗎?為什么不過來敬酒呢?我都來一個小時了,一直在卡包里陪我大哥喝酒呢。這經理也不來,老板也不來,什么意思啊?沒瞧起我二胖啊?”
“二胖,你看你怎么還跟我挑上邪理了,今天我來了不少哥們,有點忙。”
“什么意思?我不是你哥們嗎?我史永春段位不夠嗎?我來你夜總會排不上號,對嗎?”
沙剛說:“你干什么,二胖,是不是喝多了?我是那個意思嗎?我一會就過去給我敬酒,行了吧?”
“一會不行!你現在就過來給我大哥敬酒。”
“行,行!二胖啊,你說你這一天的,我現在過去給你大哥敬酒去。”
沙剛和二胖進了卡包一看,屋里邊一點動靜沒有,感覺氣氛很壓抑。坐在正中間的這個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西服,梳著一個背頭,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上去特別精神,是來自松花江老田家的,別人都叫他宇少。
二胖彎著腰,說道:“宇少,這個是夜總會的老板,叫沙剛。我讓他過來給你敬杯酒。”
沙剛一點頭,“大哥,你好。”
宇少板著臉說:“你是夜總會的老板啊?”
“對,大哥。我是夜總會的老板。”
“我和你說,今天我玩得很不開心,你看著辦吧!”
沙剛說:“大哥怎么還玩得不開心了呢?”他看了一眼卡包里的妹妹們說:“你們也是,這么多人都沒給大哥陪好,我看你們是不想干了。”
宇少把身子往前一探,對沙剛說:“和她們有關系嗎?主要問題不還是在你這嗎。我來這一個多少時了,經理沒見到,老板也沒過來。連個敬酒的都沒有。哪怕你過來打個招呼,也是那個意思啊!哥們,你是沒瞧得起我唄,沒拿我當回事唄?哥們,我和你說,我就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夜總會查封,你信不信?”
沙剛陪著笑臉說:“大哥,我錯了。今天晚上我來了不少朋友,對大哥這邊確實有些照顧不周了。做為老板,我不對了。大哥,你說我怎么做,你能順下這口氣。你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我都聽你的。行不行,大哥?”
“你確定聽我的?”
“大哥,你就說吧!”
“那行,這桌子上有二十瓶啤酒,你全喝了。你喝了之后,我就舒服了,得勁了。”接著他又對二胖說:“今天如果他全喝了,你賞他兩萬塊錢。”
二胖說:“大哥,沒問題。沙剛啊,大哥可給你機會了,你可要抓住。”
沙剛一臉為難地說:“二胖啊,還有這位叫宇少,對吧?剛才我已經喝了挺多了,實在喝不下了。大哥,你就原諒老弟這一回。今天我倆第一次見面,就當先認識一下。等你再來,你看老弟的,我從頭到尾,形影不離地陪著你。到時候你別煩兄弟就行。老弟今天有眼不識泰山了,再次給大哥道個歉。”
宇少一擺手,“那他媽不好使。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得今天辦。下回來,我們再聊下回的。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回我都沒高興,你覺得我下回還會來嗎?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喝!”
沙剛一看他這樣得寸進尺,臉也沉了下來,“哥們,如果你這樣聊天,那就不好意思了。這酒我喝不了,你愿意接著在我這里喝,你就喝。你不愛喝了,那麻煩你換個地方。以后你愛來不來,我這夜總會不是給你一個人開的,也不會因為你不來,就開不下去了。”
宇少一聽,不怒反笑,“哎呀呀,行,你真牛逼。我現在就打個電話,馬上就把你的夜總會查封了。還有,現在夜總會里的人,不管是員工還是客人,也包括你,我讓阿sir全給你們帶走,你信不信?”
沙剛一瞪眼說:“我艸,你吹牛逼呢?我能干夜總會,我就不怕這事。你隨便打,我都不攔著你。我那邊還有朋友,失陪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坐著的宇少給二胖使了一個眼色。二胖會意,抄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啪”的一下打在了沙剛的后腦上。沙剛一個狗啃屎趴在了地上。宇少的司機、保鏢都圍了上來,對沙剛開始拳打腳踢。
3
二胖指著挨打的沙剛說:“我俏麗娃的,收拾你還用宇少出手嗎?我把兄弟們叫來,能把你夜總會踩平。”
沙剛邊挨著打邊對喊:“我俏麗娃,史二胖。你牛逼的話,你讓我上樓把我哥們叫下來,我讓他們整死你。”
二胖哼了一聲說:“你哥們算什么呀?他們加一起也沒有我大哥牛逼呀。你知道我大哥什么身份嗎?我大哥......”
宇少一擺手,“哎,二胖。你和他說什么,他配聽我的身份嗎?他不是想去找人嗎?都松開他,讓他找。你找你兄弟也行,哥們也罷。他們來了之后,我只要提兩個人,他們就得給我跪下。”
沙剛站起來,一摸后腦,再看手上全是西瓜汁。
宇少說:“快去吧!給你哥們喊下來,我看看多牛逼。”
沙剛咬牙切齒地說:“行,你們等著。”說完轉身出去了。保安隊長老黑一看沙剛的狼狽樣,上前問道:“大哥,你挨打了?我去叫二哥,我們拿五連發崩他們。”
沙剛喘著粗氣說:“等下,等下!我先打個電話。”這時候沙剛心里也沒底,他覺得對方的口氣太硬了,萬一一沖動,把他們打了,對方如果真是硬茬,那自己的夜總會就沒了。
他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一個關系:“大哥,我問點事。”
“啊,你說吧,沙剛。”
“我夜總會來了一伙人,帶頭的大約四十來歲。來了之后,開始找茬。口氣特別硬。人家說了一句話就可以把我夜總會查封,把所有人都抓進去。”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沙剛說:“大名不知道,別人都管他叫宇少。”
“長什么樣?”
“長得挺精神。大眼睛,圓臉。穿一身西服。”
“啊,沒事!我邊一點風聲沒有,不用慣著他。跟你裝逼,你就收拾他,大哥這邊給你兜底。”
沙剛說:“大哥,你確定沒事吧?”
“放心干吧!你不是我們分公司轄區的嗎?有什么事也得先到我手上。到時候,出了什么事,大哥直接給你往下一壓,就可以了。有我罩著你,你怕什么?他愛誰誰!”
“好的,大哥。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掛了電話,沙剛心里有底了。上樓推開卡包門對著沙勇喊:“沙勇,你抓緊帶著五連發跟我過去,今天我非得崩死他!”
在座的大哥一看,都問沙剛什么情況。
沙剛一擺手,“你們先喝著,我和沙勇下樓處理點事情。”這些大哥一看人家哥倆都要去拼命了,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了。
加代站起問沙剛:“到底怎么回事呀,打你的是什么人?”
沙剛說:“我聽那小子的口氣應該是有點關系。”
加代問:“什么意思?”
“代哥,那小子剛才和我說,他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們夜總會查封。,代哥。如果為了買賣著想,這口氣我忍下來也行。畢竟我們還得靠夜總會掙錢呢。”
加代一擺手說:“你說的是屁話。他多大的關系也不能打我兄弟呀!走,我下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加代這樣一說,這些大家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姚宏慶說:“走,代弟。不用你出頭,你跟著我,我們下去會會他!”
高波也跟著說:“去看看到底誰這么牛逼?”
一幫人以姚宏慶為首,一起下了樓。
這時候二胖他們十多個人,在卡包里一直在等著沙剛找人過來。姚宏慶一腳踹開了卡包門說:“誰是帶頭的?”
二胖往起一站說:“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宏慶大哥嗎?”
姚宏慶說:“二胖啊,你是帶頭的嗎?我問你,你不知道沙剛是我兄弟嗎?”
錢國輝兄弟,以及高波他們也是紛紛叫嚷,“你們敢打沙剛,是不是不想活了?”
史二胖一指他們說:“你們先被叫喚。宏慶大哥,我是不是得沖你說話?你到底什么意思?”
姚宏慶說:“我什么意思?你把沙剛打了,不給個說法嗎?”
“宏慶大哥,你想要什么說法?”
姚宏慶說:“二胖,你給我跪下!”
二胖后邊的兄弟一聽,都舉起了五連發,叫罵道:“我俏麗娃,讓誰跪下呢?”
沙剛等人一看,也把五連發舉起來,“我俏麗娃,你們要動啊?來,試試。”
這時候宇少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他走到姚宏慶面前說:“你們是都是老板的哥們唄?”
姚宏慶說:“對!你是誰呀?你什么意思?”
宇少一擺手,“你別管我是誰了,你們現在誰都別走,都別動。我現在打個電話,你們敢不敢讓我打?”
姚宏慶這一伙人中,屬高波白道關系最硬,他指著宇少說:“你他媽的!你快叫人吧!整個冰城,黑白兩道隨你叫,我看你能把誰叫來?今天你把滿立柱叫來都不好使。”
宇少也不反駁,拿著電話撥了出去,“是孫經理吧?”
宇少這一句話,至少讓姚宏慶他們這伙人懵了一半。剛才沙剛打電話的那個人,是區分公司一個隊長。但宇少把電話打給的卻是區分公司的經理。
宇少對著電話說:“孫經理,你們轄區有一個夜總會,老板叫沙剛。你過來一趟吧。現在有一幫流氓拿著五連發把你們圍住了,你來了后,把他們全帶走。”
掛了電話。宇少指著沙剛說:“你應該知道孫經理是誰吧?別著急,還沒完呢!”
說完,又拿起了電話。姚宏慶一擺手說:“兄弟,你沒找社會人啊?”
宇少說:“對呀!我沒找社會人,不過你是社會人吧?”
4
姚宏慶說:“對,我是社會人。那你是不是社會人?如果你是社會人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按社會的規矩來?”
宇少輕蔑一笑,說:“什么規矩?”
“正常來說,你不得找社會人,我們一起談談嗎?”
“艸,你閉嘴吧!還是那句話,你如果牛逼,就別走!”
倆人說話的時候,宇少把電話打了出去,“王隊呀!啊,對。你快過來吧!現在這幫流氓還圍著我呢。對了,我給分公司孫經理也打電話了,但我怕他們是一個轄區的,都認識,不好辦事。你是市公司的,和這些流氓不會有什么糾葛吧?”
剛才宇少打完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姚宏慶他們懵逼了一半,等到他這個電話再打完,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加代和高波之外,全都懵逼了。
因為是姚宏慶伸頭下來的,所以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話:“哥們,你確定你要這么做嗎?”
宇少問:“你什么意思?”
高波一拍姚洪慶,“洪慶大哥,你讓我來!”高波一指宇少:“剛才我聽明白了,你找了分公司和市公司的,對吧?”
宇少一揚頭說:“對,治你們不夠用嗎?”
高波說:“現在你打完電話了吧?”
“打完了!”
“好的,你一定要這樣辦,就別怪我高波不給你留臉面了。”
姚洪慶也跟著起哄說:“就你有關系,以為我們沒有關系嗎?是不是,高波?”
高波一點頭,“那對唄!”
接著轉頭對加代說:“代哥,你看看,你跟他聊聊吧!”
姚宏慶說:“對,代弟。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收拾收拾他!”
“啊......”這下輪到加代懵逼了。聽完他倆的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姚宏慶小聲對加代說:“代弟,你快點吧!現在大家的面子全卡到這了,你給解圍一下。”
加代心想,首先在這邊,論黑道,姚洪慶絕對是老社會,不說是教父級別的,起碼你也是一個老炮了。再說白道,有高波。他的老舅省公司二哥。這你倆不出頭,怎么讓我一個外地人出頭呢?
高波一看加代沒說話,推了他一下說:“代哥,你抓緊啊,上去跟他盤盤道。”
加代瞪大眼睛對高波說:“你老舅是省公司二哥呀!你直接給他打個電話,辦這個事唄!”
高波小聲說:“代哥,你不知道。現在我給我老舅打電話不好使了,我一有事找他,他就罵我,說我一天天沒有正事。現在他都不管我了,我打電話也是白打!”
姚宏慶一扒拉加代的胳膊,“代弟呀,你快點!都瞅著呢,別讓大家看咱哥們的笑話。”
高波怕加代不出頭,對著宇少一指加代說:“哥們,你認識他不?艸!這是我代哥。大名鼎鼎的四九城加代。就你找的那兩個毛人,在我代哥眼也就是一根毛,一吹就沒了。你懂不?”
加代一抓高波胳膊說:“波呀......”
高波又一指宇少,對加代說:“代哥,上!”
加代罵道:“我俏麗娃高波,你怎么說話呢?你是想讓我上去咬他嗎?”
姚宏慶也在邊上上勁:“哥們,你真不認識我代弟嗎?我跟你說,他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消失!整沒你!”
宇少說:“你們在那耍猴呢?我還真沒聽說冰城有這么牛逼的人物。來,這個哥們,我倆聊聊,我看看你是不是向他們說的那么好使。”
這一下,全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加代的身上了。加代一看,自己被架的這么高,也沒法說別的了。無奈之下,只能上前一步,對宇少說:“哥們,我們是打開門做買賣的,也不想和你結仇。你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你這樣,你給沙剛道個歉,再賠點錢。這個事,就算了。你現在給那些阿sir打個電話吧!他們來了也是白來,他們誰也帶不走!”
宇少不屑地說:“艸!我看看,他們是怎么白來的。”
加代說:“那你的意思,我們是談不了唄?”
宇少說:“沒什么好談的了。一會阿sir來了,我讓你們跪地下。”
“哥們,那你就是逼我了!我可要打電話了。你剛才同時找了分公司和市公司,對吧?”加代用電話指著他說。
“對!”
“哥們,你信不信,我就打一個電話,能讓他們全回去。”
“艸,我不信!”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給我等著。”加代心想,你找市公司,那我找省公司,可以了吧!
加代又對高波說:“我給你老舅打電話!”
高波老舅和他說過,以后一定要和加代好好處,這個人手眼通天。不知道他背后到底有多大的背景。
高波一想,我得和代哥步伐一致。接著他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他操著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照著宇少的面門就打了下去!
酒瓶子“啪”一下碎掉了。猝不及防的宇少一個后仰躺在了沙發上。接著高波對他帶來的幾個朋友說:“給我打他!”
七八人一哄而上,宇少那些拿著五連發的小弟,因為距離太近,也沒法開。結果全都混戰在一起。一瞬間整個卡包里亂做一團。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把宇少,史二胖為首的這些人全都打倒在地。
五十多的姚宏慶一酒瓶子打倒了一個對方小弟。喘著粗氣對加代說:“代弟,痛快!”
加代看了看他,沒說話。
加代本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情。因為他知道能直接調動市公司阿sir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但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辦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5
出卡包把電話打給了高波的老舅:“大哥呀。”
“誰呀?這么晚了,還打電話?”
“大哥,我是加代。”
“哎,哎,老弟呀。”高波老舅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哥,不好意思,這么晚了給你打電話,打擾你休息了吧?”
“沒事,沒事。老弟,你有什么事?”
“現在,市公司和分公司的兩伙阿sir正往我這來呢,你打個電話,讓他們回去吧!”
“什么情況啊,老弟?”
“冰城這邊有個夜總會,我有點股份,剛才有個客人鬧事。結果我沒攔住,我幾個兄弟上去就給他們一頓打。大哥,你說怎么辦吧,這里還有挺多朋友也在。他們都知道我是你兄弟,都知道我倆關系好。我一看,那我就給大哥打個電話吧!”
“打成什么樣了?”
“就拿酒瓶子打了幾下,沒什么大事。”
“老弟呀,你給我出難題呀!電話打多久了?”
加代說:“得有個十五分鐘了。”
“哎呀,那都快到了吧?我再給他們頭打電話,這來回一傳達,估計他們也到地方了。”
“到沒到地方,你也得給打個電話呀!”
“那行,老弟。如果我電話打晚了,他們先到了,你讓他們等一會。如果他們不同意,你和他們走也沒事,我打電話一樣能給你放出來。”
加代說:“行了,大哥。你可這跟我磨時間了,我掛了。你抓緊打電話吧!”
卡包內二胖從地上爬起來,把宇少扶到了沙發上,“宇少,你沒事吧?”
宇少擦擦臉上的西瓜汁說:“我俏麗娃的,我打電話。”
說完他把電話撥了出去:“曲哥,你是你我爸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我有事求你,我在夜總會挨打了,你快點帶人過來,把他們全抓走!”
這個姓曲的,是總公司的副經理。
就在加代和姚洪慶他們在卡包門口說話的時候,一個內保跑了過來:“老板,門口來阿sir了。”
姚宏慶一聽:“代弟,你看怎么辦?”
加代說:“你們都在屋里待著吧,我出去看看。”加代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對高波說:“你和出去呀,人家也不認識我呀。”
高波扔掉了手中的煙頭,跟了出來。
到了門外一看,分公司和市公司的兩伙阿sir一起到了。兩個帶頭的阿sir下了車,高波迎了過去,“孫哥,王哥,你倆過來了呀?”
“小波在呀,具體怎么回事呀?”
高波對分公司的老孫說:“孫哥,沒什么大事。喝酒喝多了,起了點小摩擦。”
高波和老孫挺熟悉,所以也挺給他面子。
但老王和他不熟悉,“喝點逼酒就鬧事啊?那酒到到底是喝人肚子里,還是喝到狗肚子里了?”
高波正要說點什么,老王的電話響了,“哎,領導。對,我剛到。老孫和我一起到的。明白了,領導。”說完掛了電話。
高波一看,這是自己老舅的話起作用了,忙上前見縫插針地說:“王哥,對吧?你看什么沒大事,你們就回去吧!放心吧,我能解決。”
加代在邊上說:“兩位大哥,今天我們喝點酒,給你們添麻煩了。今天多少給點面子,里邊還有挺多哥們在呢。”
老王說:“老弟呀,你說我們也有為難的地方。你看我倆在中間受夾板氣,兩邊都得罪不起。總之,你們還是和平解決吧!雖然省公司二哥親自打電話了,但是對面也相當厲害了,具體是誰我就不和你說了,好像我嚇唬你一樣。”
高波說:“他是誰能怎么樣?”
老孫說:“小波呀,你可拉倒吧,你快點和人家好好聊聊。你別讓我們難做。這樣的話,我倆回去了也沒法和上邊解釋。”
加代問老王:“大哥,對面到底是誰呀?”
老孫說:“你不知道是誰,就敢打人家?”
高波說:“愛他媽誰誰,反正有我老舅呢。”
加代說:“那行,兩位大哥,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我進屋和他們聊聊去。”
老王一擺手,“快去吧!你進去后也說說自己的背景,互相溝通一下,不行給他們道個歉,賠點錢吧!這樣一來,我們三方都好,我倆回去也有個交代。”
高波說:“什么?我們還得給他們錢?”
加代一攔高波,對老王說:“那行,兩位大哥先上車等著吧,我進屋和他們聊聊去。”
在車里,老孫對老王說:“這個是加代,你不認識嗎?”
老王說:“他是誰呀?”
“他是四九城的,挺有背景,和立柱,焦元楠關系都挺好。而且挺仁義的。焦元楠進去后,他沒少照顧他家里。”
老王說:“看來是個人物啊!既然這樣,那這個事情他應該能處理明白。”
老孫說:“那對,剛才我們老大說是人家加代找的是省二哥,對面怎么也得給面子。”
代哥帶著高波一進屋,姚宏慶說:“你看,還是得我弟吧!三五句話就把阿sir打發走了。”
加代說:“大哥呀,你沒事就知道拿話哄我,你倆等著吧,我上樓和他們聊聊。”
正說著的時候,宇少帶著二胖他們下樓了。
加代一抬手,“哥們,我倆聊聊唄。”
宇少看了看加代說:“看來這幫阿sir是真沒給你帶走,對不對?”
加代說:“哥們,你看剛才我就說了,阿sir來了,也是白來,帶不走我們。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找的那些阿sir我也認識。我們平心靜氣聊一聊,好不好?你看,畢竟是你們先動手打得沙剛。”
6
宇少一擺手,“可拉倒吧!沒心情跟你們聊。”說完,轉身帶著小弟們從加代身邊過去。
這一下勾起了加代的無名業火,他指著宇少說:“哥們,你這是不想解決了唄?”
宇少停下來,回頭對加代說:“解決不了!”
加代說:“我俏麗娃,那今天就打你了,我不走,就在這等著你。我讓你隨便找人,我看你能找到誰?”
姚宏慶說:“代弟呀,這小子也太能裝逼了,用不用崩他?”
加代說:“不行,大哥。現在阿sir在外邊還沒走呢!”
宇少他們正往外走的時候,有八輛阿sir車停在了門外。
老王對老孫說:“你看,車上的是不是市總公司的曲副經理?加代這么牛逼嗎,能把他找來?”
老王說:“曲副經理可不是一般人能調動的,而且今天也不是他值班呀!”
老孫說:“不對吧!我看是宇少把他調過來的。”
宇少看到老曲下了車,走了過去,“曲哥,你看給我打的,滿腦子西瓜汁。”
老曲一指跟出來的加代他們說,“沒事,就是那他們一伙人,對吧?”
“對!就是他們。”
老曲對下來的阿sir一比劃,“把他們全帶走。”
三四十的阿sir得到了命令,都掏出了短把子,向加代他們圍了過來。高波說:“哎,哥們......”
一個阿sir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你是誰呀?蹲下!”
加代一看,這情況,不說話不行了。他對老曲一擺手,“大哥,我是帶頭的。”
老曲問:“你是哪的呀?”
加代說:“大哥,你先別管我是哪的。你看要不我給省公司二哥打個電話吧,剛才你打的那個人是二哥的外甥。”
老曲瞪著眼睛說:“你拿省公司二哥嚇唬我呢?我這是正常執行公務。今天你們如果反抗,我就讓他們直接崩你。我告訴你,我是市總公司二哥。全給我戴上手鐲。”
加代往前走兩步說:“大哥......”
老曲拿出短把子朝天開了一下,“什么意思,你要反抗嗎?你再上前一步,我直接崩你腿上,你信不信?”
老曲問宇少:“老板叫什么名字?”
宇少說:“曲哥,這個夜總會,是哥倆開的,叫沙剛,沙勇。”
老曲用短把子一指加代邊上錢國輝哥倆說:“是你倆不?”
錢國輝說:“我不是。”
老曲說:“你叫什么名字?”
“錢國輝。”
“啊,聽過你。佳木斯的社會人,對吧?行了,今天直接一起查了,給他戴上手鐲。”
加代也不敢上前了,站在原地說:“大哥,你讓我打個電話,行嗎?”他邊說邊把手機掏了出來,結果被一個阿sir一下打掉了。
老曲一指他們說:“把他們的手機全部沒收。還想找人?沒那個機會了!”
加代看了看地上的電話說:“大哥,你搶我電話?這后果你可得自負。”
老曲走過去,撿起了加代的電話放進了兜里,接著一翻眼睛說:“這不用你操心。快點,全帶走!”
把他們帶上車后,老曲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老孫和老王。
倆人不敢怠慢,站得筆直,給老曲敬禮,“領導!”
老曲說:“你倆來干什么?”
倆人不敢說話了。
“你們這算是不作為吧?一群流氓都帶不回去?你等忙完在收拾你們。”
宇少對老曲說:“曲哥,你把他們全扔市公司吧,明天你就開始審問。他們不是找省二哥了嗎。沒事,你就放開手腳辦,我回頭讓我爸跟省公司老一打招呼,把他們全送進去。不過,曲哥,你要速度快點,省著夜長夢多。而且千萬記著不要讓他們打電話。我看那意思,那個叫加代的關系也挺硬。”
老曲說:“你放心吧!”
當晚把加代他們關起來后,老曲也沒有回家,直接在辦公室的床上睡下了。臨睡前他一掏兜,掏出了加代的電話,隨便手扔在了辦公桌上。
早上七點多,老曲被加代的電話鈴聲弄醒了。老曲睡眼惺忪的站起來,按了加代的電話。
杜成一看加代掛掉了自己的電話,心里嘀咕,代哥是不是太煩我,不接我電話了。
想到這他又撥了過去。
老曲剛要躺下,電話就響了,“這他媽誰呀!煩死了。”
他又掛斷了杜成打過來的電話。他看了一眼未接電話姓名,“還他媽杜成,破名吧!”
杜成一看自己電話又被掛斷了,把電話打給了靜姐:“嫂子,我代哥呢?”
“成啊,你代哥去冰城了,你不知道嗎?”
“啊......我知道。好了,嫂子。”
這下杜成可來氣了,“好你一個加代,偷偷跑冰城玩去了,我讓你不帶我,我看你能不能消停。”
他又把電話打給了加代。這下杜成和老曲倆人開始了極限拉扯。打過來,掛斷。最后老曲實在忍不可忍了,直接接通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杜成說:“你他媽才有病呢!你真行,你跑冰城去了,不帶我!”
老曲說:“你他媽是誰?能不能別打電話了?”
杜成這才聽出來對方不是加代,“你不是加代呀,你是誰呀?我代哥呢?”
“你代哥?加代呀?被我扔進去了!我告訴你,別他媽打電話了,再打電話,我罵你!”
說完,老曲掛斷了電話。
杜成一看自己電話又被掛了,當然不能這樣算了。他又把電話打了過去。
老曲拿起電話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再打我就關機了。”
杜成冷靜了一下說:“哎,哥們。你別生氣,我倆都平心靜氣說話行不?你告訴我你是哪的?你到底是誰?加代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