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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陌生到依賴:保姆與退休教授的情感漸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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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我坐在床邊,手里攥著那張皺巴巴的工資條,一萬元的數字在昏黃的臺燈下顯得格外刺眼。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我每天都在想著要離開這里。

可是每當我收拾好行李,走到門口的時候,總有什么東西把我拉回來。不是錢,雖然一萬元對我這樣的農村婦女來說確實不少,但絕不僅僅是錢。

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是他眼中偶爾閃過的那一絲光亮,還是我心底深處那個連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秘密?

我叫劉慧芳,今年三十五歲,來自河南農村。三個月前,我通過家政公司來到這座城市,成為了一位退休大學教師的專職保姆。

雇主叫陳志遠,六十八歲,曾經是這座城市最有名的大學中文系教授。

可是現在,他只是一個坐在輪椅上,連基本生活都無法自理的老人。



01

第一次見到陳教授的時候,我幾乎想要轉身就走。

不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雖然中風后的他確實讓人心生憐憫,左半邊身子完全失去了知覺,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真正讓我想逃跑的,是他的眼神。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憤怒、絕望、還有一種近乎仇恨的東西在里面燃燒。當我推開他書房的門,他正坐在那張巨大的紅木書桌前,右手顫抖著想要夠到桌上的一本書。

"您好,陳教授,我是劉慧芳,家政公司派來照顧您的。"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

他猛地轉過頭來,那雙原本應該充滿智慧的眼睛此刻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滾出去!"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但憤怒卻傳達得清清楚楚,"我不需要什么保姆!"

說完,他用右手狠狠地掃向桌上的茶杯,瓷器碎片濺了一地,茶水灑在那些泛黃的稿紙上,墨跡瞬間暈開。

我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狼藉,心里五味雜陳。這個房間很大,三面墻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架,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書籍。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果沒有這滿地的碎片,這里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陳教授,我知道您現在心情不好,但是您的兒子陳明委托我們公司來照顧您,這是我的工作。"我蹲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重新泡杯茶。"

"我說了不需要!"他的聲音更加激動,輪椅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只會裝模作樣!"

我的手被碎片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涌出來。我咬著牙繼續收拾,沒有說話。

也許是看到了血,陳教授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他坐在輪椅上,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我,半晌才開口:"你的手..."

"沒事的,就是小傷。"我站起身,手里托著滿滿一捧碎片,"陳教授,我去處理一下這些東西,您稍等。"

當我從廚房回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只是神情沒有剛才那么激動了。我重新泡了一壺茶,小心地放在他面前。

"您喝點茶吧,剛才潑灑了,您應該渴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右手慢慢端起茶杯。我注意到他的手在顫抖,茶水濺出來一些,滴在他的衣服上。

"我來幫您。"我伸出手想要扶住茶杯。

"不用!"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茶杯在他手中搖擺得更厲害,"我自己可以!"

我默默地退開了。

那天下午,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他坐在書桌前,我站在房間的另一邊,誰也不說話。偶爾他想要拿什么東西,我會主動上前幫忙,但總是被他粗暴地拒絕。

直到傍晚時分,他突然開口:"你為什么不走?"

"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我如實回答。

"工作?"他冷笑一聲,"你知道在你之前已經走了多少個保姆嗎?七個!最長的一個也只堅持了兩個星期。"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而是一種更復雜的情緒。

"那您覺得我能堅持多久?"我問。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眼中的火焰似乎暗淡了一些:"最多一個星期。"



02

事實證明,陳教授低估了我的耐力。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逐漸摸索出了一套與他相處的方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持距離。

每天早上七點,我會準時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門三下,然后等待他的回應。如果他心情好,會說"進來",如果心情不好,就會保持沉默。但不管怎樣,我都會推門而入。

"早上好,陳教授。"我會站在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說話,既不會讓他感到被侵犯,也不會顯得太過疏遠。

這天早上,我照例推開門,卻發現他不在書桌前,而是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梧桐樹發呆。秋天到了,葉子開始泛黃,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美麗。

"陳教授,該吃早飯了。"

他沒有回應,只是繼續盯著窗外。我走近了一些,發現他的眼角有淚痕。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這半個多月來,雖然他經常發脾氣,但我從未見過他哭。

"您怎么了?"我小心地問。

"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秋風中飄落的葉子,"她走了整整三年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靜靜地站在那里。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墻上老式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生前最喜歡這棵梧桐樹。"他繼續說,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每年秋天,她都會坐在這個位置看葉子變黃。她說,梧桐葉落,是最美的告別。"

我看向窗外,那棵梧桐樹確實很美,粗壯的樹干,茂密的枝葉,在這個季節里呈現出層次豐富的金黃色。

"她一定很愛您。"我輕聲說。

"是啊,她愛我,我也愛她。"他的聲音開始顫抖,"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連她的墓都去不了。"

我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如此憤怒,如此絕望。不是因為身體的病痛,而是因為失去了愛人,卻連悼念的能力都沒有了。

"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可以推您去。"我說。

他猛地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說什么?"

"我說,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可以推您去墓地。雖然我不知道路,但可以讓您兒子告訴我們怎么走。"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眼中的表情復雜得讓我無法解讀。

"你為什么要幫我?"他問。

"因為..."我停頓了一下,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最終還是說出了心里話,"因為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悼念自己愛人的權利。"

那天下午,我給陳明打了電話。陳明是陳教授的獨子,在外地工作,平時很少回來。當我告訴他父親想去墓地的時候,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劉阿姨,我爸他...真的愿意出門嗎?"陳明的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自從中風以后,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家。"

"是的,他很想去看看您母親。"

"那...那太好了。墓地在南山公墓,我現在就把詳細地址發給您。劉阿姨,真的太謝謝您了。"

掛了電話,我回到陳教授的房間。他還坐在窗邊,但神情已經不像早上那么沮喪了。

"陳教授,您兒子已經把地址告訴我了。我們明天去好嗎?"

他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明天...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03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小時。

我仔細地為陳教授選了一套深藍色的中山裝,那是他衣柜里最正式的衣服。當我幫他換衣服的時候,他難得地沒有拒絕,只是靜靜地配合著我的動作。

"陳教授,您要不要刮個胡子?"我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點了點頭。

這是我來這里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為他刮胡子。他的右手無法穩定地握住剃須刀,左手又完全沒有知覺,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做。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臉上涂抹剃須膏,然后握住剃須刀輕輕刮著。他的皮膚有些粗糙,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透過這些痕跡,我仍然能看出他年輕時一定是個很英俊的男人。

"您和師母是怎么認識的?"我一邊刮胡子一邊問,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在大學里。"他的聲音很輕,"她是我的學生。"

"師生戀啊,那一定很浪漫。"

"浪漫?"他苦笑了一聲,"那個年代哪有什么浪漫。我們偷偷摸摸地交往了兩年,直到她畢業才敢公開。"

我仔細地刮著他下巴的胡子,感覺到他的肌肉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回憶。

"她很美嗎?"

"很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不是那種張揚的美,而是一種很安靜的美。她總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在肩膀上,走路的時候像風一樣輕盈。"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鏡子中的他。此刻的陳教授,臉上沒有了平日里的憤怒和絕望,而是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她一定很愛您。"

"是的,她愛我。"他閉上了眼睛,"即使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她也從未離開過我。文革期間,我被下放到農村勞動改造,她就跟著我去了鄉下。城里的姑娘,從來沒吃過那樣的苦,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

我繼續為他刮胡子,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動。

"后來呢?"

"后來我們回到城里,我重新回到大學教書。她也在中學里當老師。我們過了三十多年平靜的日子,直到..."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了,"直到三年前,她突然查出了癌癥。"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醫生說發現得太晚了,已經擴散了。她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他睜開眼睛,看著鏡子中的我,"你知道那三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看著她一天天消瘦下去,卻什么都做不了。"

我放下剃須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走的那天晚上,拉著我的手說,志遠,我們下輩子還要在一起。"他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連去看她都做不到,怎么能和她下輩子在一起?"

我拿起毛巾,輕輕地為他擦去眼淚。

"陳教授,愛不是用身體的健康來衡量的。您對師母的愛,不會因為您的身體狀況而減少分毫。"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沉默了很久。

"走吧,"他最終說道,"我們去看她。"

南山公墓位于城市的南郊,從陳教授家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我推著輪椅,陳教授坐在上面,我們一起坐上了出租車。

這是他一年多來第一次離開家,一路上他都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扶手,眼睛緊張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沒事的,陳教授,很快就到了。"我輕聲安慰著他。

車子在山腳下停了下來,司機師傅幫我們把輪椅搬下車。山路有些陡峭,推輪椅上去并不容易,但我咬著牙堅持著。

"要不要休息一下?"陳教授擔心地看著我。

"不用,我還撐得住。"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往前推。

墓地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松樹的聲音。我們按照墓碑上的編號一個個找過去,終于在一個向陽的山坡上找到了師母的墓。

墓碑是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刻著"愛妻林秀芳之墓"幾個字,下面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確實很美,溫柔的眼神,淡淡的笑容,就像陳教授描述的那樣,是一種安靜的美。

我推著輪椅停在墓碑前,陳教授靜靜地看著照片,眼淚無聲地流淌著。

"秀芳,我來看你了。"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山坡上聽得格外清楚,"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白菊花。"

我從包里拿出早上準備的白菊花,輕輕地放在墓碑前。

"這是小劉,我的保姆。是她陪我來看你的。"他轉頭看了看我,然后繼續對著墓碑說話,"她是個好姑娘,很像年輕時候的你。"

我站在一旁,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像師母,但我知道,在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04

從墓地回來以后,陳教授變了。

不是突然變得溫和友善,而是那種憤怒和絕望似乎減輕了一些。他不再動不動就發脾氣,也不再拒絕我的一切幫助。

最明顯的變化是,他開始愿意和我說話了。

"小劉,你家里還有什么人?"這天下午,他坐在書桌前整理一些舊稿件,突然開口問我。

"還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二歲,在老家上學。"我一邊整理書架一邊回答。

"孩子的父親呢?"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整理書籍:"離婚了。"

"哦。"他沒有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才出來做保姆。在老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一個月也就掙個一兩千塊錢,根本不夠孩子上學的費用。"

他放下手中的稿件,轉過頭來看著我:"你讀過書嗎?"

"讀過,高中畢業。"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現在很多字都不認識了。"

"高中畢業已經很不錯了。"他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輕視,"你知道嗎?我教了一輩子書,見過太多所謂的高學歷人才,但真正有文化的人并不多。文化不在于讀了多少書,而在于心里有沒有善良和智慧。"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沒有居高臨下,也沒有客氣疏遠,而是一種平等的交流。

"陳教授,您過獎了。"

"我沒有過獎。"他認真地說,"這一個多月來,我看到了你的善良。換做別人,早就被我趕走了。"

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但同時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陳教授,其實我也想過要離開。"我決定說出心里話,"剛開始的時候,您的脾氣確實讓我很難受。但是后來我發現,您并不是一個壞人,只是...只是太痛苦了。"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能理解我的痛苦?"

"我想我能理解一部分。"我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雖然我沒有經歷過您這樣的病痛,但我也經歷過絕望。離婚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連未來都看不到。"

"那你是怎么走出來的?"

"為了孩子。"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如果我倒下了,孩子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所以我必須堅強起來,必須給她一個未來。"

他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陳教授,我知道您現在很痛苦,但是您還有兒子,還有那么多學生記得您。師母雖然走了,但她留給您的愛還在。"

"愛還在?"他苦笑了一聲,"可是我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談什么愛?"

"愛不是用能力來衡量的。"我認真地說,"就像我對女兒的愛,不會因為我現在在外地工作而減少。您對師母的愛,也不會因為您的身體狀況而改變。"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眼中的表情我讀不懂。

"小劉,你是個很特別的人。"他最終說道。

"我哪里特別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不,你不普通。"他搖了搖頭,"你有一種很少見的品質——同理心。你能夠理解別人的痛苦,并且愿意去幫助別人。這種品質,比任何學歷都要珍貴。"

我的臉有些發熱,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陳教授,您也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您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但我能感覺到您內心的善良。"

"善良?"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都快成了一個廢人了,還談什么善良?"

"您不是廢人!"我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些,"您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您教過那么多學生,寫過那么多文章。這些都不會因為您的身體狀況而消失。"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小劉,你知道嗎?自從秀芳走了以后,你是第一個這樣和我說話的人。"

"什么意思?"

"其他人,包括我兒子,都把我當成一個需要照顧的病人。只有你,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人來對待。"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原來他的憤怒和絕望,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妻子和健康,更是因為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陳教授,在我眼里,您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雖然您的身體有些不便,但您的心智和人格都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謝謝你,小劉。真的,謝謝你。"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我開始意識到,我對陳教授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保姆對雇主的職業關系了。

但這種感情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05

十一月的第一個周末,陳明從外地回來了。

這是我來這里兩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見到陳教授的兒子。他三十多歲,長得很像年輕時候的陳教授,只是神情中少了一些書卷氣,多了一些商人的精明。

"劉阿姨,辛苦您了。"陳明一進門就握住我的手,"我爸他...最近怎么樣?"

"比剛開始好了很多。"我如實回答,"脾氣沒有以前那么大了,也愿意配合治療了。"

"真的嗎?"陳明有些不敢相信,"那太好了。之前那些保姆都說我爸脾氣太壞,根本沒法相處。"

我們走進客廳,陳教授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兒子進來,他的表情有些復雜,既有高興,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爸,我回來了。"陳明走過去,在陳教授身邊坐下。

"嗯。"陳教授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生硬。

父子倆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我識趣地退到廚房去準備午飯。但即使隔著廚房門,我也能聽到客廳里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爸,您最近身體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

"劉阿姨說您脾氣好了很多,這是好事啊。"

"她是個好姑娘。"

"是啊,我也覺得她很不錯。比之前那些保姆強多了。"

然后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我在廚房里忙活著,心里有些難受。父子之間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彼此關心,卻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表達。

午飯做好后,我把菜端到餐廳。陳明主動推著父親的輪椅過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劉阿姨,您也坐下一起吃吧。"陳明說。

"不用了,我在廚房吃就行。"我按照慣例準備離開。

"坐下吧,小劉。"陳教授突然開口,"明明難得回來一次,大家一起吃個飯。"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坐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陳明不停地給父親夾菜,詢問他的身體狀況。陳教授雖然回應得不多,但我能看出他心里是高興的。

"爸,我這次回來想和您商量一件事。"陳明放下筷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想把您接到我那邊去住。"

陳教授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什么意思?"

"我在深圳買了一套大房子,有保姆房,也有電梯。您住在那邊會更方便一些。而且我也能經常照顧您。"

"我不去。"陳教授的聲音很堅決,"我哪里都不去。"

"爸,您聽我說完。深圳的醫療條件比這里好很多,對您的康復有幫助。而且..."陳明看了我一眼,"而且我也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里。"

"我不是一個人,有小劉在。"

"劉阿姨確實很好,但她畢竟不是家人。萬一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陳教授的聲音開始有些激動,"我現在這樣,還能出什么事?"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您跟我住在一起,我們都放心一些。"

"我說了我不去!"陳教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盤子里的湯濺了出來,"這里是我和你媽住了三十多年的地方,我死也不會離開!"

餐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陳明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勸說:"爸,您別激動。我知道您對這里有感情,但是您現在這個身體狀況..."

"我的身體狀況用不著你操心!"陳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大,"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兩個多月不回來!"

"爸!"陳明也有些生氣了,"我工作很忙,不是不想回來。而且我不是給您請了保姆嗎?"

"保姆就能代替兒子嗎?"

"那您說怎么辦?我總不能為了照顧您把工作都辭了吧?"

父子倆越吵越激烈,我坐在一旁進退兩難。我想勸說,但又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方便插嘴。

"夠了!"陳教授突然大吼一聲,"我不想聽你們的任何安排!我就要住在這里,誰也別想讓我離開!"

說完,他轉動輪椅就要離開餐廳。但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輪椅撞到了桌子腿上,他整個人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

我趕緊上前扶住他:"陳教授,您小心點。"

"小劉,你推我回房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想看到他。"

我看了看陳明,他的臉色很難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推著陳教授回到他的房間,幫他在床上躺好。他閉著眼睛,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陳教授,您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我輕聲勸說。

"小劉,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父親?"他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

"您為什么這么說?"

"明明想讓我跟他一起住,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工作忙,我也知道他關心我。但是我就是不想離開這里。"

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聽著。

"你知道嗎?這個房子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有我和秀芳的回憶。這張床,是我們結婚時買的;那個書桌,是她陪我一起挑的;就連那棵梧桐樹,也是我們剛搬來的時候一起種的。"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如果我離開了這里,就真的和她徹底分開了。"

我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如此抗拒離開。對他來說,這里不僅僅是一個房子,而是他和妻子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陳教授,我理解您的感受。"我輕聲說,"但是陳明也是為了您好。也許您可以考慮一下,不一定要永遠離開,可以先去住一段時間,看看適不適應。"

"你也覺得我應該去?"他有些失望地看著我。

"我覺得您應該考慮所有的可能性。"我仔細地組織著語言,"陳明是您的兒子,他愛您,擔心您。如果您一直拒絕他的關心,他會很難過的。"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可是如果我去了深圳,你怎么辦?"

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我沒想到他會考慮到我的感受。

"我...我會找別的工作。"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您不用擔心我。"

"我不想讓你走。"他直視著我的眼睛,"這兩個多月來,你是唯一理解我的人。"

我的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有感動,有溫暖,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陳教授..."

"小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他打斷了我的話。

"您說。"

"如果我去了深圳,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06

陳教授的問題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在我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雙眼睛里有期待,有不安,還有一種我不敢深想的東西。

"陳教授,我..."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你慢慢考慮。"他的聲音很輕,但我能聽出其中的失落,"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我?

這句話在我腦海中不斷回響。一個雇主對保姆說不想失去,這是什么意思?

我匆匆離開了他的房間,心里亂得像一團麻。

客廳里,陳明還坐在沙發上,神情沮喪。看到我出來,他立刻站了起來。

"劉阿姨,我爸他...怎么樣了?"

"情緒穩定了一些。"我坐在他對面,"陳明,我想和你談談。"

"你父親不愿意離開這里,是有他的原因的。這里有他和你母親的太多回憶,對他來說,離開這里就像是徹底失去了你母親。"

陳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我知道。但是劉阿姨,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在深圳有自己的公司,有員工,不可能長期待在這里照顧他。而且說實話,我也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他一直這樣下去。"陳明的聲音有些痛苦,"自從我媽去世以后,他就變了。以前的他雖然嚴厲,但至少還有生活的熱情。現在的他,除了憤怒就是絕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看著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意識到他也很痛苦。失去母親,面對一個情緒失控的父親,還要承擔家庭和事業的雙重壓力,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容易。

"陳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父親需要的不是換一個環境,而是找到重新生活下去的理由?"

"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但這兩個多月來,我看到了一些變化。他開始愿意和我交流,也愿意出門去看你母親。這說明他內心深處還是有求生欲的。"

陳明認真地聽著。

"如果這個時候強迫他離開熟悉的環境,可能會讓他的情況變得更糟。"我繼續說,"不如讓他繼續住在這里,你可以多回來看看他。或者..."我停頓了一下,"或者考慮讓我繼續照顧他。"

"您愿意繼續照顧他?"陳明有些驚訝,"可是如果我們去了深圳..."

"你父親問我愿不愿意跟你們一起去深圳。"我說出了剛才的對話。

陳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我爸真的愿意去深圳?"

"他還在猶豫,但至少開始考慮了。"

"那太好了!"陳明激動地站了起來,"劉阿姨,如果您愿意跟我們一起去,我可以給您漲工資。一萬五,不,兩萬!"

"錢不是問題。"我擺了擺手,"我需要考慮的是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

我該怎么說?說我對他父親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說我害怕這種感情會讓我失去理智?

"我在老家還有女兒,如果去了深圳,就更難見到她了。"我只能找一個相對合理的理由。

"這個好辦!"陳明立刻說,"您可以把女兒接到深圳來上學。深圳的教育資源比老家好得多,對孩子的未來有幫助。"

我的心又開始亂了。把女兒接到深圳?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要在這里扎根,意味著我要和陳教授長期生活在一起。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當然,您慢慢考慮。"陳明的語氣很誠懇,"但是劉阿姨,我真的希望您能答應。這兩個多月來,我爸的變化我都看在眼里。說實話,您是唯一能夠真正照顧好他的人。"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陳教授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回響:"我不想失去你。"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一個病人對照顧者的依賴,還是...還是別的什么?

我想起這兩個多月來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的劍拔弩張,到后來的相互理解,再到現在的...現在的什么?

我不敢深想。

但我必須承認,我對陳教授的感情已經超出了一個保姆對雇主的職業范圍。我關心他的情緒,在意他的感受,甚至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心跳加速。

這是愛情嗎?

一個三十五歲的離異女人,對一個六十八歲的中風老人產生愛情?

這聽起來是多么荒謬,多么不可思議。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什么時候講過道理?

我想起他眼中偶爾閃過的溫柔,想起他對我說話時的那種平等和尊重,想起他在妻子墓前流淚的樣子。

這個男人,雖然身體殘疾了,但他的心靈依然高貴,他的人格依然完整。在他面前,我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尊重的感覺。

我的前夫把我當成生育工具和免費保姆,從來沒有真正尊重過我。而陳教授,即使在最憤怒的時候,也從未用惡毒的語言羞辱過我。

也許,這就是我被他吸引的原因。

但是,我能接受這樣的感情嗎?社會會接受嗎?我的女兒會理解嗎?

更重要的是,他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去陳教授的房間。他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發呆。

"早上好,陳教授。"

"早上好,小劉。"他看著我,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還好。"我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您呢?"

"我想了一夜。"他說,"關于去深圳的事情。"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您想好了嗎?"

"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我就去。"他直視著我的眼睛,"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留在這里。"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陳教授,您為什么要把決定權交給我?"

"因為..."他停頓了很久,似乎在組織語言,"因為你對我很重要。"

很重要!又是一個模糊的表達。

"陳教授,我需要問您一個問題。"我鼓起勇氣,"您對我...您對我是什么感情?"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我...我..."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陳明的聲音:"爸,劉阿姨,早飯準備好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斷讓我們都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我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心里的疑問不但沒有得到答案,反而變得更加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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