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浩是本市有名的成功商人,身家幾百萬,妹妹陳靜也是大公司經理,月薪過萬??墒煜に麄兊娜硕及l現一個詭異現象:這對兄妹從來不提自己的外婆,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更詭異的是,陳浩14歲的女兒從小體弱多病,醫生卻找不出病因。陳靜的兒子天生心臟病,這種情況醫學上極其罕見。兄妹倆每到深夜都被噩夢驚醒,夢里總有蒼老聲音在呼喚,但醒來卻想不起內容。陳靜連續流產兩次,身體明明正常,醫生也無法解釋。
在外人看來,這對兄妹簡直被詛咒了。但只有他們心里清楚,這一切都與十四年前那件事有關——那件讓他們至今不敢回想的天大秘密。
十四年來,兄妹倆心照不宣地保守著這個秘密,它像毒刺扎在心里,讓他們日夜煎熬。他們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以為可以永遠埋藏那件事。
可前幾天,一個遠房表弟的意外來訪徹底打破了他們精心維護的平靜生活。
"哥,你瘋了嗎?現在去那里?!"陳靜的聲音在深夜里撕心裂肺地響起,鄰居家的燈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聲點亮了。
陳浩痛苦地抱著頭,他那雙曾經溫和的眼睛現在布滿了血絲:"我做不到再裝下去了!靜靜,我真的做不到了!"
窗外的路燈昏黃地照著這對中年兄妹,他們臉上寫滿了某種深深的恐懼和愧疚。要想知道他們到底在爭吵什么,就要把時間回到十四年前那個改變一切的冬天。
01
"你瘋了嗎?現在去那里?!"陳靜的聲音在深夜里撕心裂肺地響起,鄰居家的燈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聲點亮了。
陳浩痛苦地抱著頭,他那雙曾經溫和的眼睛現在布滿了血絲:"我做不到再裝下去了!靜靜,我真的做不到了!"
"哥,你清醒一點!都過去十四年了,十四年!"陳靜的聲音顫抖著,那張曾經美麗的臉龐因為恐懼而扭曲變形,"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上正常的生活,你為什么要..."
"正常?你覺得這叫正常?"陳浩猛地站起身,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我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她的聲音,你能嗎?我每次看到小悅生病的樣子,我就想到..."
"夠了!"陳靜歇斯底里地打斷了哥哥的話,"那件事我們說好了永遠不再提起!"
窗外的路燈昏黃地照著這對中年兄妹,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某種深深的恐懼和愧疚。這種痛苦已經在他們心中折磨了整整十四年,像一根刺,越扎越深。
時間回到十四年前。
那是一個讓陳浩至今都不愿回想的冬天。他的小商店生意一落千丈,妻子周敏每天都在他耳邊抱怨著房貸、孩子的學費,甚至威脅要離婚。
"陳浩,你說句話?。∵@個月房貸還差三千塊,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辦法?"周敏把手中的賬單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陳浩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壓向他。就在這時,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
"哥,不好了!外婆她...她中風了!"電話那頭陳靜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浩的手機差點滑落。90歲的外婆林桂香,那個從小把他們帶大的老人,那個總是笑瞇瞇地給他們講故事的外婆,現在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了。
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陳浩和陳靜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著醫生遞過來的一張張檢查單。
"病人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長期康復治療。這是初步的費用預算。"醫生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兄妹二人心上。
陳靜接過單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十二萬?這還只是前期費用?"
"是的,后續的康復費用可能會更多。而且病人這個年紀,需要有人24小時照顧。"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
陳浩感覺天旋地轉。十二萬,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他偷偷看了一眼妹妹,陳靜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自從陳靜下崗后,她丈夫張峰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婆婆也經常冷嘲熱諷。家里的經濟狀況比陳浩家還要糟糕。
"哥,我們怎么辦?"陳靜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陳浩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能怎么辦?連自己家的房貸都快還不上了,哪來的錢給外婆治???
那天夜里,兄妹倆在醫院的走廊里坐了一整夜。陳浩看著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外婆,心如刀絞。這個老人曾經是他們的整個世界,在他們父母去世后,是外婆一個人把他們拉扯大的。
"浩子,靜靜,你們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外婆的聲音虛弱得像一片羽毛。她醒了,那雙混濁的眼睛里還是那么慈祥。
"外婆,您好點了嗎?"陳浩握住外婆的手,那只手冰涼得像冬天的枯葉。
"外婆沒事,就是這身子骨不中用了。"外婆努力想坐起來,但半邊身子完全不聽使喚,"你們別為外婆花錢了,外婆這把年紀..."
"外婆您別這么說!"陳靜眼眶紅了,"您把我們養大,現在輪到我們照顧您了。"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第二天,醫院就催促他們交費。陳浩把家里僅有的五千塊錢交了上去,心里清楚這點錢根本撐不了幾天。
"哥,要不我們去借錢?"陳靜小心翼翼地提議。
"找誰借?"陳浩苦笑,"親戚們都知道咱們家的情況,誰會借給我們這么多錢?"
就在這時,陳靜突然想起了什么:"哥,你還記得外婆房間里那個老木盒子嗎?"
"什么木盒子?"
"就是外婆總是鎖在柜子里的那個。我小時候偷偷看過,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陳靜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
當天下午,兄妹倆回到外婆的老房子。房子很舊,但收拾得很干凈,這是外婆的習慣。陳靜在外婆臥室的衣柜深處找到了那個老木盒。
盒子很沉,用一把小鎖鎖著。陳浩找來一把螺絲刀,小心地撬開了鎖。
盒子里放著一些發黃的老照片,幾封信,還有一個用布包著的小包裹。陳靜打開布包,里面是一疊皺巴巴的鈔票。
"這...這得有多少錢?"陳浩瞪大了眼睛。
"三萬多塊。"陳靜仔細數了數,聲音有些顫抖,"外婆竟然攢了這么多錢。"
兄妹倆相視無言。三萬塊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但距離外婆的醫療費用還差得很遠。
"哥,就算加上這些錢,也不夠外婆的治療費用。"陳靜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鈔票,"而且醫生說了,外婆這個年紀,就算治療了也..."
她沒有說完,但陳浩明白她的意思。90歲的老人,中風后的康復幾率本就不高,即使治好了,也需要長期的照顧和護理。
"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陳浩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陳靜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哥,我們面對現實吧。我們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外婆。"
"你什么意思?"陳浩敏感地察覺到妹妹語氣中的異樣。
"我的意思是..."陳靜深吸了一口氣,"也許我們應該讓外婆走得安詳一些。"
02
"靜靜,你在說什么?"陳浩不敢置信地盯著妹妹,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陳靜的眼神變得異常冷靜,這種冷靜讓陳浩感到恐懼:"哥,你想想,外婆已經90歲了,就算治好了又能怎樣?她還能有幾年好日子?我們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到頭來不還是人財兩空?"
"可是她是我們的外婆!"陳浩的聲音在顫抖。
"正因為她是我們的外婆,我們才不能讓她受這樣的罪!"陳靜站起身,走到窗邊,"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
陳浩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他想起昨天外婆醒來時那痛苦的表情,想起她努力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而且,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真的傾家蕩產給外婆治病,最后外婆還是..."陳靜轉過身,眼中閃著淚光,"我們的孩子怎么辦?小悅還要上學,我家里也需要錢。"
陳浩沉默了。現實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你想怎么辦?"陳浩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陳靜走回來,拉著哥哥的手坐下:"我聽說在一些偏遠的山區,空氣清新,對老人的身體有好處。我們可以帶外婆去那里..."
"然后呢?"陳浩感覺自己的心臟狂跳不已。
"然后讓她在美麗的大自然中安詳地離開。這樣總比在冰冷的醫院里受罪要好。"陳靜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在陳浩心里。
"你瘋了!"陳浩猛地站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陳靜也站起來,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哥,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你想想,如果我們繼續治療,不僅外婆要受罪,我們全家都要完蛋!周敏已經在鬧離婚了,張峰也在找茬,我們真的承受不起了!"
陳浩想要反駁,但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周敏昨天那張冷漠的臉,還有家里那些催款單。
"可是...可是這樣做太..."陳浩的聲音哽咽了。
"太什么?太殘忍?"陳靜冷笑一聲,"那讓外婆在醫院里插著管子,身上長褥瘡,痛苦地熬日子就不殘忍了?"
兩人在房間里對峙著,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最終,是陳浩先妥協了。他無力地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著臉:"我們...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哥,這是為了所有人好。"陳靜坐到哥哥身邊,聲音溫柔了一些,"包括外婆。她一輩子都不愿意麻煩別人,如果她知道我們為了她傾家蕩產,她會比死還難受。"
接下來的幾天,兄妹倆開始精心策劃這個可怕的計劃。陳靜上網查找偏遠山區的信息,陳浩則在醫院里演戲,表現出一個孝順孫子應有的關心。
"外婆,醫生說您需要靜養。我和靜靜商量了,想帶您到山里去住一段時間,那里空氣好,對您的身體有幫助。"陳浩握著外婆的手說道。
外婆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芒:"浩子,外婆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外婆您說什么呢?您把我們養大,現在輪到我們照顧您了。"陳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是啊,外婆,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山清水秀的,您一定會喜歡的。"陳靜也在一邊幫腔。
外婆看著這對孫子孫女,眼中滿含著欣慰的淚水:"你們真的長大了,外婆沒有白疼你們。"
聽到這話,陳浩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他轉過頭去,不敢看外婆那信任的眼神。
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醫生再次強調了外婆病情的嚴重性:"病人需要專業的護理,如果私自帶走,后果自負。"
"我們明白,謝謝醫生。"陳靜簽字的時候,手在微微顫抖。
他們租了一輛面包車,在車上鋪了厚厚的被褥。陳浩小心翼翼地把外婆抱上車,外婆雖然瘦弱,但在他懷里感覺卻沉得像山一樣。
"外婆,您舒服嗎?"陳浩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舒服,浩子開車真穩。"外婆躺在后座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好久沒有出遠門了,外婆很開心。"
陳靜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到外婆開心的聲音,心如刀絞。她偷偷看了一眼后視鏡,外婆正微笑著看著窗外,那張慈祥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溫和。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越走越偏僻。最后,他們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山谷。陳靜事先踩過點,這里有一個天然的洞穴,隱蔽且干燥。
"到了,外婆,這里就是我們要住的地方。"陳浩停下車,聲音有些沙啞。
外婆努力坐起來,看著眼前的山谷,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浩子,這里...這里怎么什么都沒有???"
"外婆,房子在山洞里,很涼快的。我們馬上就進去。"陳靜趕緊解釋道。
陳浩背著外婆,一步一步走向洞穴。外婆的身體很輕,但每一步都讓他感覺沉重如山。
洞穴很深,里面確實干燥通風。陳靜提前準備了一張充氣床墊,還有毯子、枕頭。她快速地收拾著,努力讓這個地方看起來舒適一些。
"外婆,您先休息一下,我們去準備晚飯。"陳浩把外婆輕輕放在床墊上。
"浩子,這地方看起來不太對啊。"外婆雖然行動不便,但頭腦還是清醒的,"你們是不是..."
"外婆,您別多想,我們馬上就回來。"陳靜打斷了外婆的話,"山里信號不好,我們去鎮上買些東西,明天一早就回來。"
他們留下了兩瓶水,一些餅干,還有外婆最珍愛的那張全家福。
"外婆,您好好休息,我們很快就回來。"陳浩最后看了一眼外婆,那張慈祥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疑惑。
走出洞穴的那一刻,陳浩的腿都在發抖。他聽到身后傳來外婆微弱的呼喚聲:"浩子...靜靜...你們真的會回來嗎?"
陳靜拉著哥哥的手,強迫他不要回頭:"走,我們走!"
車子啟動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03
回到城里后,兄妹倆誰都沒有說話。陳浩整夜無法入睡,外婆那不安的眼神和微弱的呼喚聲一直在他耳邊回響。
第二天早上,陳浩的眼睛紅腫得像桃子,陳靜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們必須表現得正常,因為還有其他人在等著他們的消息。
"浩子,外婆怎么樣了?"周敏難得關心地問道。
"在山里療養,挺好的。"陳浩低著頭吃早飯,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那就好,什么時候接回來?"
"過段時間吧,等她身體好一些。"陳浩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接下來的幾個月,兄妹倆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陳浩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外婆,夢到她在洞穴里呼救,醒來時總是一身冷汗。
"哥,你還好嗎?"陳靜看著哥哥日漸憔悴的臉,心里也不好受。
"我...我經常能聽到外婆的聲音。"陳浩的聲音在顫抖,"她在叫我的名字,在問我為什么不去接她。"
"那是你的幻覺!"陳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她同樣在遭受著良心的譴責。
時間慢慢過去,陳浩的生意居然開始好轉。拆遷辦突然通知他,他的店面要被征收,補償款有二十萬。
"這下好了,咱們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周敏高興得像個孩子。
但陳浩卻高興不起來。他看著手中的補償協議,想到如果早幾個月有這筆錢,外婆就不用...
"浩子,你怎么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周敏奇怪地看著丈夫。
"沒什么,我去看看小悅。"陳浩匆忙離開,他不想讓妻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女兒小悅剛滿兩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很可愛。但從六個月開始,她就經常生病,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爸爸,我頭疼。"小悅趴在陳浩懷里,小臉蛋燒得通紅。
"乖,爸爸帶你去看醫生。"陳浩抱起女兒,心如刀絞。每次看到女兒生病,他都會想到外婆,想到自己的罪惡。
醫生檢查了很久,最后搖搖頭:"孩子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但就是容易生病,可能是體質問題,需要慢慢調理。"
陳浩抱著女兒走出醫院,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開始懷疑,女兒的病是不是某種報應。
陳靜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新工作,工資也不錯,丈夫張峰對她的態度也有所改善。但她卻接連流產了兩次。
"靜靜,醫生怎么說?"張峰陪著妻子從婦產科出來。
"醫生說我身體沒問題,可能是壓力太大。"陳靜勉強笑了笑,但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每次流產后,陳靜都會夢到外婆。夢里的外婆不責怪她,反而溫柔地摸著她的頭說:"靜靜,外婆不怨你們,但你們要承擔后果。"
兄妹倆都不敢去那個山谷,但那個地方卻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們心里。每逢節日,特別是外婆的生日和忌日,他們都會感到格外的痛苦。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陳浩和陳靜的生活表面上越來越好,但內心的痛苦卻越來越深。陳浩開了一家更大的店鋪,陳靜也升職加薪,但他們都無法擺脫內心的陰霾。
十年過去了,小悅已經上小學了,但身體依然虛弱。陳靜終于懷孕成功,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孩子天生就有心臟病。
"為什么會這樣?"陳靜抱著剛出生的兒子,眼淚如雨下。
陳浩站在產房外,看著妹妹痛苦的樣子,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報應。他們欠外婆的債,要用一輩子來還。
十二年過去了,陳浩的女兒小悅雖然身體不好,但學習成績很優秀。陳靜的兒子雖然有心臟病,但在精心照料下也漸漸好轉。
但兄妹倆的心理負擔卻越來越重。他們開始避免見面,因為一見面就會想起那件事。
十三年的時候,陳浩開始頻繁地做同一個夢。夢里,外婆坐在洞穴里,面前擺著那張全家福,她一遍遍地擦拭著照片,嘴里念叨著:"浩子什么時候來接外婆?。?
"靜靜,我們去看看外婆吧。"有一天,陳浩終于忍不住給妹妹打電話。
"你瘋了嗎?"陳靜在電話里尖叫,"都過去十三年了,那里還會有什么?"
"我知道那里不會有什么,但我想去祭拜一下外婆。我們欠她一個道歉。"陳浩的聲音很平靜,但陳靜聽得出其中的堅決。
"不行!絕對不行!"陳靜掛斷了電話。
但陳浩的話像種子一樣在陳靜心里生根發芽。她也想去看看外婆,想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十四年過去了,就在前幾天,一個遠房表弟突然來訪。
"姑姑呢?好久沒見她老人家了。"表弟陳剛笑著問道。
陳浩和陳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慌。
"外婆...外婆已經去世了。"陳靜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陳剛驚訝地問。
"就...就前幾年,走得很安詳。"陳浩趕緊接話。
"那她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一下。"陳剛的話讓兄妹倆如遭雷擊。
"那個...墓地比較遠,改天我帶你去。"陳浩匆忙應付道。
陳剛走后,兄妹倆再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就是開頭那一幕的由來。
"哥,我們不能去!如果被人發現了怎么辦?"陳靜幾乎要哭出來了。
"可是我們不能一輩子都活在謊言里!"陳浩抱著頭痛苦地說道,"而且,萬一外婆的骨頭還在那里,我們應該把她好好安葬。"
最終,陳靜還是被哥哥說服了。他們決定在一個周末去那個山谷,為外婆做最后的告別。
04
第二天,兄妹倆開著車再次踏上了那條通往山谷的路。十四年過去了,山路比當年更加崎嶇難行,但他們對這條路卻記得異常清楚。
"哥,我害怕。"王芳緊緊抓著安全帶,聲音在顫抖。
王強的手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也害怕,但我們必須去。這是我們欠外婆的。"
車子緩緩行駛在山路上,兩邊的樹木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一切都跟十四年前一模一樣,仿佛時間在這里停止了。
"你說...外婆會怨恨我們嗎?"王芳小聲問道。
王強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眶已經紅了。他想起外婆那張慈祥的臉,想起她總是笑瞇瞇地給他們講故事,想起她在他們生病時徹夜不眠地照顧他們。
車子終于停在了山谷入口。兄妹倆坐在車里,久久不敢下車。
"我們...我們準備好了嗎?"王強深吸了一口氣。
王芳點點頭,但手還在顫抖。他們帶了一些鮮花和水果,還有一些紙錢,準備祭拜外婆。
下了車,兩人手拉著手向洞穴走去。山谷里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咦,這里好像有人來過。"王芳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地上的腳印。
王強仔細一看,地面上確實有一些新鮮的腳印,還有一些生活垃圾。
"會不會是其他人發現了這里?"王強心里一陣緊張。
"應該是登山的人路過吧。"王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快去快回。"
越接近洞穴,兄妹倆的心跳得越快。十四年了,他們終于要再次面對自己的罪惡。
洞穴的入口還是那樣,黑洞洞的,像一張張開的大嘴。
"外婆,我們來看您了。"王強在洞口小聲說道,聲音在山谷里回蕩。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進洞穴。洞內比他們想象的要亮一些,從深處透出微弱的光線。
"奇怪,這里怎么這么干凈?"王芳驚訝地發現,洞內并沒有想象中的凄慘景象,反而收拾得很整潔。
王強也感到疑惑。按道理說,十四年過去了,這里應該...但現在看來,這里就像有人經常打掃一樣。
"會不會是有人把外婆的...已經處理了?"王芳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許吧。"王強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處走去。洞穴很深,他們走了很久才到達當年放置外婆的地方。
這里比入口處更亮一些,從洞頂的縫隙中透進來陽光。但讓他們震驚的是,這里也很干凈,地面上甚至還鋪著一張草席。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芳的聲音在顫抖。
王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心臟狂跳不已:"我們都已經到這里了,一定要進去看個究竟。"
兩人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但十四年的愧疚讓他們必須繼續前行。他們手拉著手,一步一步向洞穴的最深處走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穴里回蕩,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心臟上。王芳緊緊攥著哥哥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越往里走,兩人越感到不對勁。這里不僅干凈整潔,地面上還鋪著新鮮的草席,墻壁上甚至掛著幾件洗得干干凈凈的衣服。
"哥...這里真的有人住過。"王芳的聲音小得像蚊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就在這時,王強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你...你聽到了嗎?"
王芳屏住呼吸仔細聽著,洞穴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輕聲咳嗽。
兄妹倆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他們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地繼續向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走向地獄。
當他們終于來到洞穴的最深處時,王芳毫無征兆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個人癱軟在地。而王強則像被雷擊中一樣,呆立當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們最瘋狂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