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升學宴上，眾人的目光在尋找主角，卻不見蹤影。曹父手握通話鍵，語氣焦急："兒子，你在哪？大家都等著你呢！"

電話那頭，曹揚聲音平靜得出奇："爸，我不會去的。"第二天清晨，曹揚穿著白襯衫站在父親面前，眼神堅定："我要去上班了。"曹父拍案而起："你瘋了嗎？清北都等著你，你要去哪上班？"

01：

十八年前，曹家還住在縣城一間四十平米的老房子里。曹父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曹母在附近工廠打零工。那年冬天特別冷，曹母懷著七個月的身孕，仍堅持去工廠。

"別去了，孩子要緊。"曹父心疼地說。

"工廠年底多給三百塊獎金，咱們得攢錢給孩子準備奶粉錢啊。"曹母搓著凍得通紅的手。

就在那個寒冷的冬夜，曹母早產了。七個月的曹揚，比同齡孩子小了一圈。醫院保溫箱一天兩百，曹父咬牙借錢也要給孩子最好的。

"我兒子一定會出人頭地，不會像我們這樣受苦。"曹父站在保溫箱前發誓。

曹揚很爭氣，三歲就能背唐詩，五歲認識的字比同齡孩子多一倍。曹父看到希望，咬牙買了縣城最貴的學區房，每月還貸壓得全家喘不過氣。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這是曹父的口頭禪。

小學時，曹揚成績拔尖，但他注意到一個現象：班里成績好的同學，父母多是公務員、教師或醫生，家境優渥。而那些成績差的，多是農民工子女。一次偶然機會，他聽到班主任和其他老師聊天。

"可惜曹揚家條件差，否則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他爸就是個建筑工，能供他上大學就不錯了。"

十歲的曹揚握緊了拳頭，他不明白為什么家庭背景會決定一個人的未來。那晚，他對著星空發誓："我一定要靠自己改變命運。"

初中時，曹揚除了學習，開始關注社會現實。他看到父親干了二十年建筑工，腰彎了，手磨出了厚繭，卻依然只是個小工頭，月薪四五千。而他的數學老師，教了不到五年書，買了縣城最好的小區。

"爸，你為什么不去考個證書，做工程師呢？"曹揚問。

曹父苦笑："爸初中畢業，哪有那本事？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希望你以后能考上好大學，不像我們這樣。"

看著父親疲憊的背影，曹揚心里埋下了一粒種子：學歷真的能決定一切嗎？

高一那年，曹家搬到了省會城市，曹父接了幾個大項目，收入穩定了不少。曹揚考入省重點高中，開始接觸更廣闊的世界。

課間，幾個同學在討論未來。

"我爸說了，考上清華北大就是人生贏家。"一個男生說。

"那是，我姐前年考上北大，現在家里親戚都羨慕死了。"

曹揚靜靜聽著，沒有插話。回家路上，他看到路邊一個賣煎餅的小攤，老板才三十出頭，卻開著一輛奔馳。這讓他陷入了沉思。

高三那年，曹揚的成績穩居年級第一。曹父已經開始謀劃兒子考上名校后如何大擺宴席，讓全家人臉上有光。

"爸，如果我不想上大學呢？"一天晚上，曹揚突然問道。

曹父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胡說什么？我和你媽這么多年的苦不就是為了你能讀書出人頭地嗎？"

曹揚沒再說什么，但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

02：

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炎熱得令人窒息。

曹揚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的創業計劃書。窗外蟬鳴陣陣，室內卻靜得可怕。他的手機不斷震動，都是同學們討論高考成績的消息。

"叮咚"一聲，是班主任發來的消息："曹揚，恭喜你！全省第三！清華北大隨便選！"

曹揚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感到一絲空虛。他關上手機，繼續完善自己的計劃書。這份計劃，他籌備了整整一年。

門外，曹父激動的聲音傳來："兒子！快出來！你考了全省第三！我都接到十幾個電話了！"

曹揚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曹父滿臉通紅，手里拿著一瓶珍藏多年的茅臺。

"爸，我有事想跟你談。"曹揚聲音平靜。

"有什么事比這更重要？來，先喝一杯！我已經在酒店訂了二十桌，請了所有親戚朋友，還有你媽的廠領導，我的工地老板，全都來給你慶祝！"曹父興奮地說。

曹揚的目光落在父親粗糙的手上，那里有多年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他知道父親這一生的心血都傾注在自己身上，可他卻要辜負這份期望。

"爸，我決定不上大學。"曹揚直視父親的眼睛。

酒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幾片。曹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我想創業，我有一個互聯網項目，已經得到了天使投資人的關注。"

"放屁！"曹父怒吼，"你懂什么創業？那是騙子！你知道多少人創業失敗嗎？"

曹揚平靜地拿出一摞材料："這是我過去一年做的市場調研和商業計劃，還有三位投資人的初步意向書。爸，我不是沖動，我是認真思考過的。"

曹父猛地奪過那些紙張撕得粉碎："我不管你什么計劃！我和你媽吃了二十年的苦，就是為了你能考上好大學！你現在跟我說要創業？做夢！"

"那是你們的夢想，不是我的。"曹揚低聲說。

"你！"曹父氣得渾身發抖，"升學宴已經訂好了，到時候你必須出席，之后我會親自送你去清華報到！"

曹揚看著父親通紅的臉，沒有再說話。但心里已經做了決定。

升學宴當天，曹家親戚齊聚一堂，包下了城里最好的酒店。橫幅上"熱烈祝賀曹揚同學高考全省第三名"幾個大字分外醒目。曹父西裝革履，挨個跟親朋好友敬酒。

"老曹有福氣啊，兒子這么爭氣！"

"以后就是清華高材生了，前途無量啊！"

所有人都在問："曹揚呢？今天的主角怎么還不出現？"

曹父訕笑著說："可能堵車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曹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什么？你不來了？你到底在哪？"曹父聲音顫抖。

電話那頭，曹揚站在一棟寫字樓前，語氣堅定："爸，對不起，我已經簽了創業合同，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曹父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暈倒。眾人紛紛上前攙扶，酒席頓時亂成一團。

03：

曹揚站在科技園區的大樓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玻璃門。這是他的新起點，昨晚他已經在與投資人共同注冊的公司簽署了合伙協議。

"年輕人，你真的想好了嗎？"昨天簽約時，投資人李總再次確認，"你可是能上清華北大的料，這條路會比讀大學艱難百倍。"

"我想好了，"曹揚堅定地說，"我不想四年后再和千萬大學生一起擠同一條路。這是我的選擇。"

此刻的曹父，正坐在空蕩蕩的酒店包廂里，面前是一桌幾乎沒動過的酒席。親友們帶著同情和一絲幸災樂禍的眼光離開后，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和妻子。

"老曹，你別太難過了，"曹母紅著眼睛說，"孩子可能是叛逆期，過兩天就好了。"

曹父一口悶下杯中酒，苦笑道："我這輩子做夢都想讓兒子上大學，不想他像我一樣沒文化被人看不起。現在好了，他高考考了全省第三，卻不去上學，你說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而此時的曹揚已經開始了他的第一天工作。作為公司的聯合創始人，他分管產品開發，盡管年輕，但他的頭腦和執行力得到了團隊的認可。

晚上十點，曹揚疲憊但興奮地走出辦公室。手機上有37個未接來電，大多來自父親和親戚。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我很抱歉今天沒去赴宴，但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路。"